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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农事正忙,又到了一年麦收时。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又是一个忙碌的时节。
走进五月的乡村,一派丰收的景象。蔚蓝的天空下,一垄垄麦田,一坡坡麦地,涌动着一道道金色的麦浪。那一粒粒麦穗,颗粒饱满,沉甸甸的。夏风掠过,麦浪起伏,麦香袭人。那淡淡的甜香,肆无忌惮地在空中飘荡,弥漫开来。这金色,总那么养眼,这味道,总那么熟悉。猛然间,“快黄快割、快黄快割……”一只布谷鸟飞来,扔下了这一阵阵急促的叫声,转眼便没了踪影。此时,我轻捻一粒麦穗,嗅一嗅,思绪纷飞,禁不住回到了童年的麦收季节。
<br></h3> <h3><br></h3><h3>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我依稀记得,那个年代,一进入五月,一把镰刀,一顶草帽,一壶凉开水便是乡亲们干活的标配。端午前后,热浪滚滚,大片大片的麦子被热风吹熟,收割在即。乡亲们忙着割麦子,打麦子,晒麦子……其中,割麦子,脱粒,是大人们最为辛苦,最为忙碌的农事了。</h3><h3> 说起收割小麦,那可要“龙口夺食”。因为这个节骨眼上,老天爷就像顽皮的孩子,常来捣乱,暴风,骤雨,连雨天,时不时光顾。要是麦子不及时收割,遇到大风大雨,麦穗就会折断,长芽,收成就会减少。因此,这当儿,乡亲们得瞅准时机,抢天气,抢时间收割小麦。于是,家家户户全家总动员,男女老幼齐上阵,抢天时,抢农时,抢收割,可谓热火朝天,如火如荼。那时,天还微亮,就有人提着水壶,带着干粮,来到了地里,挥舞镰刀大干。不一会儿,金灿灿的麦子齐刷刷被撂倒了一大片。还有的人披星戴月,趁着月光,加班收割,名曰“夜战”。只听得“嗖嗖”的声音,不到一个时辰,一垅一垅 的麦田被他们拿下,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襟……这是乡间一场自发的劳动竞赛,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老幼,全员参与。范围之广,人数之多,程度之激烈,有目共睹。</h3><h3> </h3> <h3><br></h3><h3> 麦子收割完了。小孩也不能闲着,在地里捡麦穗便是我们的活儿。我们提着笼子,在麦地里来回穿行,寻找掉落的麦穗,生怕落下一粒,要颗粒归仓呢。这期间,我们也会进行“拾麦”大赛,谁捡的多,谁就会得到家长的夸奖,同伴的羡慕。那时的我们,真正体验到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真正感受到了劳动的快乐!</h3><h3> </h3><h3> 割麦子,捆麦把,担麦子,这一系列的农活,让乡亲们忙的不亦乐乎,可谁也没有叫苦叫累。麦子拉运回家,或堆成一座麦垛子,或把它竖着放在院坝,或靠在房前屋后晾晒。遇到阴雨天,盖上帆布、塑料纸,防雨防潮。天气晴好,又得把麦把子抱到太阳下好好暴晒。因为这样,麦子才不会发霉,长芽,变质,也利于脱粒机“脱粒”,打出麦粒来。</h3><h3> </h3> <h3>
说到“脱粒”,这是夏收中最忙碌的农事了,为了不影响第二天的活路,一般放在晚上进行。这“脱粒”,可不是一两人就能完成的事,得用脱粒机,还得找人“帮忙”。晚上,灯火通明,机器轰鸣,脱粒开始了。你看,男女老幼,十来号人,带着帽子,拿着工具,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有割麦把子的,喂机子的(把麦子塞进脱粒机),挑草的(挑粉碎的麦秆),筛麦子的,码“草脊子”的(草垛子)…….你看,麦把子被镰刀割开,放到案子上,摊平,均匀放入机器中,粉碎,麦粒和麦秆分离。接着扬场,再用风车“车麦子”,(把麦粒中的灰尘、杂物除去)。约莫个把小时,麦子脱完了,一堆堆黄澄澄、干净的小麦呈现在眼前,一个偌大的“草脊子”也码起来了。看看大伙,个个灰头土脸,一身污垢。然而,谁也不嫌谁脏,相视一笑,稍作歇息,准备投入新的“战斗”。那些“熊孩子”们,在“草脊上”翻滚,跳跃,嬉戏,有的还打一个草洞,玩捉迷藏,欢呼声,叫喊声此起彼伏。每每这个时候,主人家会摆上一桌酒菜,犒劳这些“帮忙”的人,庆贺今年的丰收。一会儿,男人的猜拳声,推杯换盏声,夹杂着浓郁的酒香,久久飘荡在乡村的夏夜…….
麦子脱粒结束,接下来,选择好天气晾晒,入库,乡亲们的心里才踏实了。这丰收的麦子,被乡亲们磨成面粉,蒸出白胖胖的馒头,尝出有滋有味的生活。
<br></h3> <h3><br></h3><h3> </h3><h3> 想着,想着,我似乎闻到了一股股麦香,看到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乡民们……其实,忙碌也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快乐。忙碌了,乡亲们才有希望,才有盼头,才有好的生活。麦子年年收,年年景不同。如今,时代变了,过去那种忙碌的生活已悄然淡出我们的视野。但是,对于我们,一帮生活在农村的70后,那些记忆依然铭心刻骨,回味悠长。热爱劳动,敢于吃苦,团结协作,互帮互助依然是我们秉承的传统。因为,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幸福!</h3><h3> </h3> <h3><br></h3><h3> </h3><h3> 又到一年麦收时。这记忆,绵延不断,将永远留在我的生命里!</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