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三、农忙季节苦磨练</h3><h3><br></h3><h3>在双第农场,平时的劳动也不是很艰苦,艰苦的是在农忙季节,夏收夏种还有秋收冬种,这是最忙碌的。不管你是农业生产队的,或是山上茶果队(采茶的除外)、橡胶队的等等,都一律参加农业生产队的农忙“双抢”劳动。可以说是千军万马战农忙,大有不获全胜不收兵的气势。各生产队之间还默默地暗中使劲,进行不公开的竞赛。每当这个时候,都是起早摸黑,紧张拼力。这里有我当年写的日记为证,苦累之状略见一斑。</h3><h3> </h3><h3>其一:出工</h3><h3> </h3><h3>天上繁星还眨眼,公鸡方啼第一遍;</h3><h3>忽闻外面敲门声,农民同志该下田。</h3><h3> </h3><h3> </h3><h3>其二:归来</h3><h3> </h3><h3>太阳早已落山岗,道上何为还甚亮;</h3><h3>抬头瞅瞅回头望,皎月电灯把路照。</h3><h3> </h3><h3> </h3><h3>其三:夏日农忙之割稻</h3><h3> </h3><h3>赤日炎炎似火烧,农夫地里忙割稻。</h3><h3>头顶烈日满身汗,手舞足蹈防虫咬。</h3><h3>手握镰刀唰唰响,脚踏谷机隆隆叫。</h3><h3>累得腿酸脊骨痛,忙得身子不直腰。</h3><h3> </h3><h3> </h3><h3>其四:夏日农忙之插秧</h3><h3> </h3><h3>头顶暴日如酷暑,脚踏水田似汤煮。</h3><h3>插下秧苗一行行,欲立奈腰不由主。</h3><h3> </h3><h3>(以上均选自1975年7月份日记)</h3><h3> </h3><h3>劳动强度之大,做农民之苦,就不再复述了。吃饭时间到树荫下,顿觉人生最幸福时刻,莫过于此。一根扁担靠在田埂上,人躺上去就能睡着。</h3><h3><br></h3> <h3>1994年摄于双第知青宿舍前</h3> <h3><br></h3><h3>在农忙的日子里,我有时分配到三队,有时分配到四队。对于两队的比较,我比较喜欢到三队。因为三队从队长、副队长到一般农友,与知青的关系都很融洽、很友好。而四队则不然,在我的耳闻目染中,有的农友喜欢在背后对知青说七说八,横加指责。但这里知青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他们跟在三队的知青一样勤劳刻苦,忘我劳动,都在争取好表现。有次一位知青和我与几个农友一组在踩打谷机,因为天气太热了,那位知青跑到河边冲脸,这在那时是再正常不过,农友也不例外。可是我就听到一同龄农友说“某某又躲哪去了”,我听了忍无可忍,没好口气地怒怼他说“到河边冲脸了,怎么样?”刚说完,那位知青回来了,满脸的汗水与河水交织在一起,又投入了紧张的劳动。那位农友哑然了,过后,我再没听到他在我跟前对知青说三道四了。</h3><h3>这里讲个小插曲,四队有一归侨,绰号叫“乌猪”,劳动绝对是一把好手,农活样样能干。而干起活来就像“拼命三郎”石秀,休息时又一点也不显累。他喜欢找人摔跤,农友也好,知青也好,都不是他的对手。有次休息时,在稻田里又摆开战场,农友、知青一个个被他摔在田地上。我为人内向,每当这时候我都是吃瓜群众,不曾与他们开玩笑。这时“乌猪”余兴未了,指着我说:“添寿啊,你跟俊彦摔看看。”他看我瘦瘦的、文文弱弱,估计没什么力气,想试试我。俊彦是我们知青,我看过他摔跤,让我跟他摔,我有绝对胜的把握。为了不让“乌猪”及其他农友小看我,我说:“我用一只手让他就行了。”众农友听了,大感意外,顿时一阵鼓掌,都想看热闹,也有想看我洋相,一阵呼喊声,我上场了。我把左手插进口袋,只留右手。俊彦没心没肺的在农友的怂恿下也出场了。俊彦一上来双手抱住我就想摔我,我用右手夹住他的两个肩部,一用力没几下就把他摔在田地上,引起一阵喝彩声,我笑笑走回原位。“乌猪”看了,兴致大增,大喊“来来来!我也一只手让你们,谁上来?”休息时间到了,众人都走回劳动岗位,“乌猪”心有不甘,一边嚷嚷“下回我一只手让你们”,一边以充沛的精力投入到紧张的劳动中。</h3><h3><br></h3> <h3>1974年摄于下乡前 </h3> <h3>摄于1976年,长胖了。</h3> <h3><br></h3><h3>农忙时苦归苦,但我还能克服艰苦劳动,努力向本地农友学习,很快掌握了除了犁田、耙田之外的许多农活。使用锄头不分左右手,我会左右开弓,这是一种可以让左右手轮流休息的方法。插秧一般人都是从左到右,再从左到右。我会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插“弓”字形的,每一行可以快一秒。挑担我会左右换肩,左肩挑累了换右肩。从稻田里挑稻子到打谷场时,用那种两头尖尖的钎担,先插进一捆稻子,有力气时用双手举起来,再把另一头插进另一捆稻子。力气不够时就用肩膀顶起一头,再插进另一头,挑起来就走。每担都有一百多斤重,中途是不能放下休息的,一放下稻谷会都掉了,只能换肩膀。对此我是磨练过的,我曾经从山上砍柴挑回来给食堂抵柴火费,炊事员拿大秤称过后说一共300斤。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看我,说:“不是吧,你能从山上挑这么重下来,再称一下。”我也感觉不可能,我当时19岁,体重120斤。结果说看错了,是200斤。这可能就是我挑过有记录的最重的重量吧。我还学会了推独轮车,运载四担谷子不在话下。当时三队有一叫根仔的老农友指着我对其他农友说:“这种‘叫肖’做农民‘够棒’”。但我不喜欢听,心里嘀咕着,我才不想做农民呢!</h3><h3>不过话说回来,通过艰苦的锻炼,我增强了体魄,人长得结实很多,也壮了许多。农忙时挺会吃饭,当时吃饭的饭量是用登记的,我曾经最高纪录一餐吃了一斤半大米煮的饭量,外加一大口缸咸菜汤。后来谈起许多人不相信,认为饭的分量不够。我做过炊事,多少米煮多少饭我清楚。现在的一斤半大米做饭,我全家三口人两天的午晚餐也就这么多。饭量挺大,人也长肉了,我从刚插队时的体重120斤,长到后来最重达到130斤。</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