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杂悟 子张第十九

無相(葛瑞军)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子张第十九</b></h3><h3><b><br></b></h3><h3><b>【子张曰:“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b></h3><h3> 子张说:“士面临危险敢于献身,见到利益能够以义为重,祭奠祖宗神灵思致诚敬,居处亲丧深怀哀痛,这就可以了吧。” 孔子讲学,常讲君子如何如何。子张是孔子的弟子,这里谈到“士”的标准了,士在古代是介于大夫和庶民之间的阶层,也是知识分子的统称。“见危致命”是讲出来做事不能遇到危险困难就退缩,“致命”是勇往直前完成使命,不能仅理解为献身。“见得思义”是有所取要符合道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一付出一所取的标准,也是我们今天处世的原则。“祭思敬,丧思哀”这不仅要思,如能自己“祭则敬,丧则哀”就做到中和状态圣人的标准了。可见,子张这里讲的士的标准,也是我们修身的法则。</h3><h3><b>【子张曰:“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b></h3><h3>子张说:“固守德操却不弘扬光大,信奉仁道不能忠实坚持,这样的人能够算有仁德吗?这样的人能够算没有仁德吗?” “执德不弘”,前面《卫灵公》讲过“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其实弘道就是修身,若自是洁身以终,不去弘道,也就是你自限于自身之修,不能推己及人,无法“修齐治平”,最终身也无法修至善境。“信道不笃”,是说虽相信“道”,但还要内心坚持守恒,若“不笃”,终会被声色货利迷惑,误入岐途。正如朱子所云:“有所得而守之太狭,则德孤;有所闻而信之不笃,则道废。”</h3><h3><b>【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子张曰:“子夏云何?”对曰:“子夏曰:‘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张曰:“异乎吾所闻:君子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贤与,于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贤与,人将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b></h3><h3>子夏的学生问子张如何交友。子张说:“子夏是怎么说的?”回答说:“子夏说:‘值得交往的人就与他结交,不值得交往的人就拒绝与他来往。'”子张说:“这与我所听到的道理不同:君子尊敬贤德的人而且能够容纳众人,嘉勉好的而同情无能的人。我如果是非常贤明的人,那么对于别人有什么不能容纳的呢?我如果不具有令人称道的贤德,人们必将拒绝与我交往,这样我又有什么资格拒绝人呢?” 读到这,你不要认为子张比子夏对交友之道理解的深。我觉只是讲话环境或层面不同而已。子夏对其学生讲交友之道,只是因材施教,从学生们容易把握的地方做起。“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是交友的初境吧,人见善则迁相对容易些。若子夏和子张论交友之道,自也有子张的大论。子张所言是通过交友而修身,君子求诸与己,见善则迁,见过则改。当然在交友上没有选择何友之说了。</h3><h3><b>【子夏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也。”】</b></h3><h3> 子夏说:“就是一般的小技能也有它的可观可用之处。一味盲目追求不可把握的“大道”(不注重实际),恐怕会像陷入泥潭一样的困境,无法自拔。所以君子不这样做。”好多人对“小道”的解释是农圃艺卜等小技艺,我觉这里的小道是指表象的浅道,是指程度。道无处不在,不应有什么行当之分。老子曾说:“天下难事,必做于易;天下大事,必成于细。” 这里子夏所言,正是上节对学生讲交友之道的解说,万事从小做起。要大处着眼,小处着手。</h3><h3><b>【子夏曰:“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可谓好学也已矣。”】</b></h3><h3>子夏说:“每天都能学习一些自己未知的,每月不要忘记自己已知的,这样就称的上是好学了。” 子夏劝学,其如交友之道一样。学问要循序渐进,真能做到“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时间久了,学问自然深广了。做学问不能怠惰不进,也不能猴子搬玉米。好学要日新而不失。</h3><h3><b>【子夏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b></h3><h3>子夏说:“广博地学习,并且坚定自己的志向,恳切地向别人请教并且深刻地思考,仁就在这里面了。” “博学、笃志、切问、近思”四者皆是学问思辩之事。其中之要,不是博笃切近,而是要明白学于道、志于道、问于道、思与道。大道无处不在,“博笃切近”是我们修身的方法功夫,这样,才能“仁在其中矣”。《中庸》上讲“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也是同理。</h3><h3><b>【子夏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学以致其道。”】</b></h3><h3> 子夏说:“各种工匠居住在制造场所来完成他们的工作。君子只有通过勤学才能达到自己所追求的仁道。” 如何理解这句话呢?朱子曰:“工不居肆,则迁于异物而业不精。君子不学,则夺于外诱而志不笃。”君子之学就是学于道,才能笃志。向内心求,不向外追逐,如“百工居肆”这样才能有成。</h3><h3><b>【子夏曰:“小人之过也必文。”】</b></h3><h3> 子夏说:“小人对待自己的过失,必定加以掩饰。” 君子有过勿惮改,才有后面子贡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小人则反之,正如朱子曰:“小人惮于改过,而不惮于自欺,故必文以重其过。”</h3><h3><b> 【子夏曰:“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b></h3><h3>子夏说:“君子给人的感觉有三种:远望他庄重肃穆;接近他又感温和可亲;听其说话语言又严厉不苟。” 这里不是君子形象的塑化,君子言行躬行与中,所谓“俨然、温、厉”是我们凡夫俗子对君子言行的反映,是我们内心情感不得中和状态的反映。当然,这三变,也是我们受君子影响,敬畏其言行的三种心理反咉。子夏讲此言,其意是与上述小人之“文”做个对比吧。</h3><h3><b>【子夏曰:“君子信而后劳其民,未信则以为厉己也。信而后谏,未信则以为谤己也。”】</b></h3><h3>子夏说:“君子要先得到人们的信任,然后再役使百姓;没有建立诚信,百姓就会认为你在危害他们;君子要先得到信任然后劝谏,如果互不信赖,则会被认为是对自己的诽谤。” 子夏之学问,反过来告诉我们个道理。面对别人的报怨和不解,不要在别人身上寻毛病,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是哪里做的不够,未建立起“信”而导制误解。这也体现了君子求诸己的修身法则。同时,也看的到事上使下,皆要诚意有信,才能正常做为。</h3><h3><b>【子夏曰:“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b></h3><h3>子夏说:“大节上是不能逾越界限的,小毛病不必过分苛求。” 朱子曰:“言人能先立乎其大者,则小节虽或未尽合理,亦无害也。” 我们可要正确理解这句话,正如朱子所言“小德出入可”是以“大德不逾闲”为前提的,这样才无害。千万不要理解为大错不范,小错不断。而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意思。</h3><h3><b>【子游曰:“子夏之门人小子,当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子夏闻之,曰:“噫!言游过矣!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倦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b></h3><h3>子游说:“子夏的学生,担当洒水扫地、招待宾客、应酬问答的工作是可以的。但这只是礼仪的末节,对于更深一层的知识则没有学到,像这样怎么行呢?”子夏听到后,说:“唉!子游的话说错了!君子之道,什么是应该先传授?哪些是该稍后教诲的?譬如草木,是有所区别的。君子之道,怎么可以如此歪曲呢?善始善终的人,那是只有圣人才做得到的嘛! ” 上面子夏对自己的学问做了个“报告”,同学子游又提出反对意见了。认为子夏教学只注重“洒扫应对进退”等礼仪末节。而子夏的回答意思是要因材施教,从小做起,循序渐进的教学。教学没有教条式先传什么,后传什么。我看子夏的教学方法今天也适用。孔子曰:“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对一些连生活都无法“自理”的人,你给他“论天讲道”有意义吗?大道至简,对身边事尽心、尽善、尽美,道自在其中矣!正如朱子所解 “言君子之道,非以其末为先而传之,非以其本为后而倦教。但学者所至,自有浅深,如草木之有大小,其类固有别矣。若不量其浅深,不问其生熟,而概以高且远者强而语之,则是诬之而已。君子之道,岂可如此?若夫始终本末一以贯之,则惟圣人为然,岂可责之门人小子乎?”</h3><h3><b>【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b></h3><h3>子夏说:“做官如果有余力就应该潜心学习,学习如果有余力就去任官。” 我们大都这样理解这句话,尤其注重“学而优则仕”,千年来早深入人心的是学习就是仕途为官之路。其实,子夏不是让你把学习和做官因果联系起来。这是子夏修身做学问的一个总结。他想告诉我们的是出仕一样是修身做学问,做学问修身一样能出仕做好事情。修身做学问不走极端,要在“事上练”。如朱子曰:“优,有余力也。仕与学,理同而事异。故当其事者,必先有以尽其事,而后可及其余。然仕而学,则所以资其仕者益深;学而仕,则所以验其学者益广。” “仕”和“学”是统一的,“学而仕,则所以验其学者益广”这句让人想起《论语》开篇讲: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h3> <h3><b>【子游曰:“丧致乎哀而止。”】</b></h3><h3>子游说:“丧祭以致达尽哀就可以了。” 孔子讲“丧,与其易也宁戚”,下面曾子又讲“吾闻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亲丧乎!” 我们结合起来看儒家是如何对待“丧”的。为何要求“哀而止”、“宁戚”。其实单从修身的角度讲,对待“丧”和“孝”是一样的。在这两个生死之事上,人的良知最易自然体现。如曾子所言“自致”。丧事的哀和戚是自然的情感流露,就符合“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这个“和”的状态。如果能将这种“和”的状态扩而充之,在任何事物上体现,就实现修身的中和境界了。这也就是儒家注重丧礼的根本原因,但我们前面讲“孝”礼也谈到过,这个礼注重的不是形式上的礼仪,而是内心情感自然中和之礼。</h3><h3><b> 【子游曰:“吾友张也为难能也,然而未仁。”】</b></h3><h3>子游说:“我的好友子张啊,已经难能可贵了。但是仍然没有能够达到仁德的境界。” 这是子游对同学子张的评价。子曰:“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其余则日月至焉而已矣。”,可见儒家讲的“仁”是修身的最高境界,是本体上的道。就是孔子也认为自己未达仁境,直到七十才随心所欲不逾矩。</h3><h3><b> 【曾子曰:“堂堂乎张也,难与并为仁矣。”】</b></h3><h3>曾子说:“威仪端庄的子张啊,是难以与他共同达到仁德的境界的。”这又是曾子对子张的评论了。范氏曰:“子张外有余而内不足,故门人皆不与其为仁。子曰:‘刚、毅、木、讷,近仁。’宁外不足而内有余,庶可以为仁矣。” 曾子之言是讲自己更注重内修以求仁,不具有子张“堂堂”之外了。用孔子的话说,子张刚毅,曾子木讷吧。都近仁而未达仁。修身方法不同所以称“难与并为仁矣”。这里不能理解为曾子认为子张言行有高傲之气而规观子张。</h3><h3><b> 【曾子曰:“吾闻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亲丧乎!”】</b></h3><h3>曾子说:“我听夫子说:人的情感没有自然做到中和状态的,若有那肯定是丧失了自己的亲人的时候啊!” 我们在上面讨论“丧致乎哀而止”已探讨过曾子讲的这句,就不在赘述了。</h3><h3><b>【曾子曰:“吾闻诸夫子:孟庄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难能也。”】</b></h3><h3>曾子说:“我曾听夫子说:孟庄子有孝行,其他方面别人也可能做到;而他仍然任用父亲的臣子并且能够遵循父亲的治国之道,这是别人难以做到的啊。” 在《学而》篇中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这里孟庄子“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的孝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不同。“无改于父之道”是家庭之孝、修身之孝,和孟庄子“其他可能”之孝一样。孟献子有贤德,用臣治国有利于民。而孟庄子能做到“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大孝与天下的孝了。所以这是别人做不到的。</h3><h3><b>【孟氏使阳肤为士师,问于曾子。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b></h3><h3> 孟氏任命阳肤为典狱官司,阳肤向曾子请求教诲。曾子说:“执政的人早已不按正道行事,致使民心离散的时间很长了。你如果查出罪犯的实情,要有难过及怜悯之心,不可沾沾自喜。” “上失其道,民散久矣。”曾子意思是民间很多社会问题或犯罪根本原因是上层为政者失道引起的。正如《颜渊》篇:季康子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 俗话上梁不正下梁歪。“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正体现了儒家为政以德,“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的精神。出仕不是为了功利,身为士师,看到社会之乱,又有何可喜?</h3><h3><b>【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b></h3><h3>子贡说:“纣王的暴虐,没有传说中的那样严重。所以君子憎恶处于众恶所归的下流之处,一旦处于下流之处,天下所有的坏事就都集中到他身上了。”子贡所言举纣王之例,倒不是说商纣无罪而恶名至虚。只是让人常自警省,不要置身于不善之地去做恶事。“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如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是子贡警省世人的话。</h3><h3><b> 【子贡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抑之。”】</b></h3><h3>子贡说:“君子的过失就像日食月食:所犯的过错,谁都看得见;改了错误,谁都敬仰。”君子之过,用日月之食喻之,意思君子之过是外在的“食”,如云遮日。而君子之内性如日月,是恒常的。人皆有过,修身就是为善去恶,如拔云见日,恢复人的本性。君子之过,人可见。改过,人可仰。不像“小人之过也必文”。</h3><h3><b>【卫公孙朝问于子贡曰:“仲尼焉学?”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b></h3><h3>卫国大夫公孙朝问子贡:“仲尼的学问是从哪里得来的?”子贡说:“文王、武王的治道,没有失传,而流传在人世之间。贤德的人理解并记述了其中重要的部分,德才不足的人理解记述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因而到处都有文武之道,夫子在哪里不能学呢?夫子又何必一定要有固定的老师呢?” 子贡的话有两层意思。首先是文武之道、大道无处不在,学问就在生活中,道不是掌握在某名师手中。其次“贤者识其大,不贤者识其小”,同一事物在不同人眼中有不同认知。我们为学不是盲目向外追求名师,而在自己遇事遇物能“识其大”。为学同样体现君子求诸己的理念,自己不修己体悟,再好的名师又能对你如何。“亦何常师之有?”去哪找一个常师呢?若有,这个常师就是自己。现在人们重视教育,为了孩子付诸全家之力择校择师,孰不知为学之道在人。自己不志道求仁,向外学再多也是只“识其小”,无济于事。</h3><h3><b> 【叔孙武叔语大夫于朝,曰:“子贡贤于仲尼。”子服景伯以告子贡。子贡曰:“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门者或寡矣。夫子之云,不亦宜乎!”】</b></h3><h3>叔孙武叔在朝廷上对大夫说:“子贡比仲尼贤能。”子服景伯把这句话告诉了子贡。子贡说:“拿房屋的围墙做比喻吧,我家的围墙只有一个人的肩膀那么高,谁都可以探望到房屋的美好。夫子的墙壁高出万仞,如果找不到门进入,则看不见宗庙的华美、房舍的富丽。能够找到门的人是很少的啊。叔孙武叔会这样说,也属正常!” 这节同样可以用上述“贤者识其大,不贤者识其小”来一言概之。子贡的比喻一方面道出孔子犹“宗庙之美,百官之富”之德,另一方面也说明不贤者不识其大德。最后一句最妙,“夫子之云,不亦宜乎!”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境界,讲什么样的话。也只有叔孙武叔能讲出“子贡贤于仲尼”这样的话吧。谁是不得仲尼其门者,不贤者让人一看便知。</h3><h3><b> 【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b></h3><h3>叔孙武叔诋毁仲尼。子贡说:“没有用啊,仲尼是不可能被毁谤得了的。其他人的贤德啊,就像是丘陵一样,是能够超越的。仲尼的仁德,如同日月,不可能逾越啊。人们即使要自绝于日月,他的行为对日月又能有什么伤害呢?反而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是多么的不知自量啊!” 叔孙武叔这个“不得其门者”又在诋毁孔子。子贡喻仲尼之贤如日月,是内在根本之贤。别人之毁如云遮日月,是外在的无伤于日月。反之,日月恒常,普照万物。</h3><h3><b>【陈子禽谓子贡曰:“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于子乎?”子贡曰:“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b></h3><h3>陈子禽对子贡说:“你太谦让恭敬了吧,仲尼的才德难道比得上你吗?”子贡说:“君子由一句话,表现他的明智;也由一句话,表现他的不明智,所以说话不能不谨慎。夫子的修养不可企及,就好像天不可能用梯子爬上去一样。夫子如果得到任用,正所谓:他要使百姓立足于社会,百姓就会立足于社会;他要引导百姓前进,百姓就会向前走去;他要安顿各方百姓,百姓就会前来投靠;他要动员百姓工作,百姓就会同心协力应和。他活着的时候十分荣耀,他死后令人哀痛不已。像这样的人,谁又能够赶得上呢!”《子张》篇记录了孔子弟子子张、子夏、子游、曾子、子贡的一些学问心得。最后,子贡之言指出孔子圣德之用“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立、行、来、和”皆以仁为本。仁者人也,“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吾辈不可及可仰也!</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