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抒怀

葛继中

老师

小朋友

幼儿园

妈妈

爸爸

望一望

云帆

表演

节目

六一

(一封写于十三年前的家书)

云帆:

你好。今天是六一国际儿童节，爸爸又一次参加了你们的联欢活动。在多功能教室，你表演了好几个节目，有集体舞《大中华，我的家》《动感柔术》，讲故事《乌鸦与狐狸》、健美操等。我要为你竖起大拇指，因为你是舞台上的小明星，平时的勤学苦练化作了灿烂的身影。特别是你表演的动感柔术《钻桶》，既轻盈欢快又憨态可掬，观众一次又一次地报以热烈掌声。在亲子游戏环节，爸爸和你一起玩“揪尾巴”“抢板凳”，全场的小朋友齐声高喊：“白云帆，加油！白云帆，加油！”让爸爸感受到你在小朋友当中的好人缘，给我增加了无穷的力量。

　　不仅你的节目表演得好，小朋友的节目都很精彩。整个联欢会掌声不断，笑声朗朗。爸爸似乎也回到了自己的孩提时代。联欢会的最后一个节目，小朋友全体起立，面向家长，放声背诵《毕业诗》。你们声音洪亮，稚嫩的面庞洒满阳光。可每一位老师和家长，心头却生起离愁别绪。一听到你们说起“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站在这里，和老师、小朋友们在一起……”一种酸酸的感觉涌上心头。请让我把这首诗完整地抄录于此吧，吟咏它的每一行诗句，都让人充满对往昔岁月的留恋：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站在这里

和老师、小朋友们在一起

你猜，我为什么这么欢喜

再过几天

我就要走进小学

做个一年级小学生

坐在明亮的教室里

读书写字多么神气

亲爱的老师、阿姨

我有很多话想说给你

三年前，我第一次到这里

玩具扔满地，还要发脾气

今天站在这里的还是我自己

脸上再也没有泥

手帕、袜子自己洗

还会唱歌、跳舞、画画、讲故事

懂得了很多道理

亲爱的老师、阿姨

我从心里感谢你

再见吧，老师

再见吧，阿姨

以后我一定来看你

向您报告我的学习成绩。”

　　多情自古伤离别。张云老师在主持词里用“依依不舍”表达了对你们的眷恋之情。她说：“是鸟儿总要飞向蓝天，是鱼儿总要游向大海。愿你们飞得更高，游得更远。”记住老师的叮咛吧。在你们的身后，是她们的祝福与期待，是她们无私的爱与关怀！

　　云帆，你上幼儿园的时候只有两岁零四个月。也许你想不起来第一天的情景了吧，我也没有亲眼见到，只听你妈妈说，你在小托班里，挣脱老师的怀抱，大声地哭，要找妈妈。

　　上幼儿园对你来说，是又一次“断乳”，你离开亲人的怀抱，离开自己的“小家”，融入集体的“大家”。很快你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你学会了自己吃饭，自己穿衣服。你每天回家都要进行汇报表演，你模仿大公鸡、老母鸡、小鸭子、大象、小鱼惟妙惟肖，表演的“稍息、立正、敬礼”亦庄亦谐。你最经典的动作就是两个胳膊互相环绕，伸出大拇指说：“白云帆，你真棒！”

　　由于你的“园龄”比别的小朋友长，比同龄的孩子显得“成熟”一点。后来有的小朋友刚入园时，哭个不停，你还拉着他们的小手，安慰道：“别哭了。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们一起做游戏，一会儿妈妈就来接你了。”

　　2003年，你升入了中班，当时的任课老师是杨茜、李秀华。她们像妈妈一样，给你们无微不至的关心呵护。我不曾亲眼见到你在幼儿园生活的画面，但总能从你的才艺展示中感受到你的进步。你经常表演的儿歌是《爸爸瞧，妈妈看》：“爸爸瞧，妈妈看，宝宝的小手真好看。爸爸瞧，妈妈看，宝宝的小手看不见。爸爸瞧，妈妈看，宝宝的小手又出现。”你表演的《小星星》，动作特别可爱：“天上的小星星亮晶晶，一眨一眨好像小眼睛，我要问你明天天可晴？”我特别喜欢你表演童谣《我真的很不错》：“我真的很不错，我真的很不错。小小年纪志气高，上学认真本领好。妈妈夸我好宝宝，爸爸夸我最勤劳。想呀，想呀，快快长大。看吧，看吧，长大最好。”也就在这一年，你学会了用英语从1数到10，从星期一数到星期日。你还学会了折纸、叠手绢，你折叠的裤子、老鼠、帽子、飞机栩栩如生。你参加了舞蹈班，我曾从门缝向教室里巴望，你正在牛春霞老师的指导下练习《小花猫》：“小花猫，上学校，老师讲课它睡觉。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你说可笑不可笑。喵——”你的一招一式，那么认真，那么到位。2004年的“六一”，爸爸扛着摄像机给你们班录像，你和小朋友们一起表演了《泥娃娃》等节目，最后一个节目是儿歌朗诵《西游记》，当全场小朋友用最高亢的声音“喊”出“唐僧骑马咚那个咚”时，场面沸腾了……

　　还有一个温情的画面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那是一个炎热夏日的傍晚，爸爸下班路过运河桥，看到妈妈和老师们正在做招生宣传。你也在那里，头发短短的，在路边站着显得又黑又瘦。天色暗了，我要把你带回家去，你说：“我不走，我还要‘招’小朋友呢。”我问：“你怎么‘招’小朋友呀？”你答道：“我就说，家长你好，孩子多大了，该上幼儿园了吧，欢迎到我们桥东四幼来！”看着你的表情，深深的怜爱涌上心头。我的女儿多么懂事。我也和你们母女站在一起，不管天气有多热，肚子有多饿，夜色有多浓……

　　2004年夏天，你最爱炫耀的一件事就是“我要上大班了，真的！”你最爱问的一个问题是“爸爸，你说你是白云帆你好呗？”你开始识字，也闹出了不少笑话。中山路上有一个“逢大壮”餐馆，你念成“连大士”。你把街头的“驾校”报名处，念成“骂校”。你把报社前的“投稿箱”，念成“没稿箱”。你喜欢画画，画得最多的是瓢虫、向日葵和孔雀。你让我猜谜语，你说：“身穿大黑袍，尾巴像剪刀。冬去春又来，灭虫本领高。我不说燕子，你猜是什么？”你喋喋不休地给我讲“金太子”和“小博士”铅笔盒的区别。2005年的“六一”，爸爸又来到幼儿园看你演节目，你表演了团体操《快乐向前冲》、舞蹈《采蘑菇的小姑娘》《恰恰恰》。小小的幼儿园是一片欢乐的海洋，你和小朋友一起，展现真我的风采，编织五彩斑斓的梦。

　　2005年夏天，爸爸妈妈又让你多读了一年大班，你几乎成为四幼“园龄”最长的孩子。在王素红、张云、马艳清老师的悉心照料下，你学到了更多的知识，才艺又有了长进。你每天用小本子抄作业，完成拼音听写。你从扳着手指头算算数，到比较快地完成两位数的加减法。你参加了琳达舞蹈、健美操、美术、蒙台梭利感统、钢琴等兴趣班，拓展了你的视野，丰富了你的童年。时光总是过得飞快，我们还来不及细数在幼儿园发生的桩桩往事，转眼间却已到了分别的时刻。

　　云帆，永远地记住四幼亲爱的老师们吧。你健康成长的每一步，都浸透着她们的心血与汗水。刚入园时，你也曾哭闹，是老师把你揽在怀中。你也曾尿了裤子，是老师给你细心地换洗。你也曾发烧感冒，是老师给你喂水喂药。你在省四院住院，毛园长亲自到床前看你。你蝉联了四届“红花幼儿”，还得过“读报小博士”。妈妈工作忙，有时顾不过来，是杨茜老师、王丽娜老师给你梳小辫儿，带你洗澡。李少青老师放弃休息时间，手把手地教你跳健美操《哎呀》。为了让你们的“六一”节目更精彩，马艳青老师把你带到家中，让在省杂技团工作的爱人教你表演《钻桶》，还根据你的身型特制了一个道具桶。爸爸作为一名教师家属，亲眼目睹了妈妈超负荷的工作量。其实，每个老师都是这样的啊，她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默默无闻地耕耘着、奉献着。孩子，你能理解当你们升入大班时，李秀华老师为什么会流下眼泪吗？你能理解照完毕业照，牛春霞老师为什么会说“你们很高兴，而老师很难过”呢？

　　感情是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东西，它是无价的。还记得那首儿歌吗？“我的老师好，我的老师好，我的老师真正好，聪明善良又勤劳。说儿歌，讲故事，又好听，又逗笑。好像妈妈一个样，细心耐心把我教。又喂水，又喂药，真像妈妈一样好。”请让我一一记下她们的名字，每一个名字的背后，都有一段与你有关的故事。每一个名字，都值得你深深地感激。她们是毛瑞花、杨茜、李秀华、倪小慧、杨玲、王丽娜、牛春霞、王素红、王菲、张云、马艳青、王建平、郭佳宁、赵元红、王琳、董涛、张玲、董亚楠、周文军、李晔、李丽芬、杜立芬、于蕊、杜娜、李慧娇、狄艳娜、李少青、郎英会、方海燕、丁淑霞、张英琴、高凤春、姜晶、梁娅静、王小芳、赵丽环、李双华、刘景仪、杨梅君、张士文、李有琴等，是她们真挚的爱与关怀，创造了你和小朋友们快乐幸福的每一天。

和王丽娜老师在一起

　　云帆，还记得你在幼儿园里的那些小伙伴吗？那个“老说你小”的刘哲宁、高高大大的高洁晨、爱眯眼笑的米准、眼睛像玻璃球一样亮的李雨晴、身材苗条的李一君、练跆拳道的李子旭……他们和你一起度过了在幼儿园美妙的时光。老师们的孩子也是幼儿园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在妈妈们加班忙碌的时候，你们自己玩耍，曾跟着崔文豪、张艺璇、韩卓笑满楼道地追跑。你跟郭盈天打羽毛球，光练发球，谁也接不住谁的球。还记得你跟谢小雨的争论吗？谢小雨说我有这个哥哥那个姐姐时，你也不甘示弱：“我有赵振华姥姥！”

和同班同学李雨晴在一起

　　云帆，今年的“六一”，是在喜迎桥东四幼十周年园庆的欢乐气氛中度过的。能赶上这一盛事，我们是幸运的。在市青少年宫希望会堂，你和小朋友们载歌载舞，表达对四幼这个大家庭的热爱。你是舞台上的小明星，一共表演了五个节目。不过，我要真诚地给你提一个小意见，在演出的过程当中，后台发生了一点意外情况。你的鞋子和演出服找不到了，老师急中生智给你换上一套。可是你在演节目时，仍是满脸的委屈，眼角还挂着泪花。我举起相机对着你，却无法摁下快门。我知道这是你的告别演出，我不想留下任何不完美的回忆。我要严肃地告诉你，我的孩子，集体的荣誉永远比个人的得失重要。你知道老师们为了这台演出付出了多少辛苦，小伙伴们在刻苦排练中流下了多少汗水，你知道现场有多少台摄像机、照相机对准了你，有多少家长、观众的眼睛在注视着你。站在舞台上，我们代表的决不是单单的自己，而是集体。如果因为我们个人闹情绪，影响了整个团队的荣誉，影响了整个节目的演出效果，那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事情啊。

　　当然，你也有很多感动四幼的故事。2004年夏天，你是发着高烧举着引导牌，出现在幼儿体操大赛现场的。今年的“肯德基杯”大赛，你又发烧了，但你克服困难，坚持完成了比赛。抱着你发烫的身体，我又怜又爱，但更多的是感动。四幼留给我们两件衣服，我们要好好地珍藏。一件是黄色的小罩衣，上面有四幼的标识，幼苗代表生机，太阳代表活力。还有一件是园服，它是一身“海军蓝”，蓝道道代表海洋，白色代表天空。你的名字就有“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之意，愿你带着四幼人的嘱托和期盼，遨游大海，搏击风浪，拥抱蔚蓝。

　　云帆，在即将告别幼儿园的时候，让我们停下脚步，再回头望一望，好吗？望一望宽敞的教室、睡过的小床，你曾在那里听故事、念儿歌、捏橡皮泥、折纸、堆积木、做律动，在那里进入梦乡。望一望科技角吧，脚踏发电、传声筒，打开了你探索大千世界奥秘的一扇窗。再望一望五彩斑斓的墙饰吧，那里曾贴过你的照片，展示过你的画作。再望一望多功能教室吧，你在那里上过感统课、舞蹈课、开联欢会，参加集体生日PARTY。再望一望小操场吧，你曾在这里观升旗、做早操、看木偶剧、做游戏、堆雪人。再望一望饲养角里的小鸽子、小兔子，摸一摸每一株树、闻一闻每一朵花，向它们也说声“再见”。再望一望大型玩具、滑梯、攀缘墙吧，这里留下了你多少银铃般的笑声。再望一望门口的传达室吧，那里是否还有张爷爷的翰墨飘香，是否还传出悠扬的笛声，是否还有钥匙串的声音，是否还有张爷爷亲切的呼唤“白云帆，你来啦。”

　　再望一望来时的路吧，跟36524便利店的阿姨道个别吧，你小时候最爱投一元硬币骑电动木马。跟幸福路每一个门店道个别吧，那里依然人来人往。你曾在社区浴池洗过澡，在社区诊所打过针，在“漂亮宝贝”理过头发。跟桃园大酒店道个别吧，你每天上幼儿园都要经过这里。大厦无言，却见证着你和妈妈怎样地早出晚归、披星戴月，怎样地风雨无阻、日夜兼程……

　　云帆，再过一个多月，你就要升入石家庄外国语小学了，那里有美丽的校园在等待着你，有新老师、新伙伴在等待着你，有更多的知识宝库等待你去挖掘，有更多的人生精彩等待你去创造。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珍惜春光，茁壮成长。记住，你的身后，是四幼老师关切的目光。你前行的每一步，都承载着四幼人沉甸甸的祝福。

　　亲爱的孩子，请记住，石家庄胜利北街幸福路3号，桥东区第四幼儿园，那是你生活了四年零三个月的地方，梦开始的地方。

爸爸 葛继中

2006年6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