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回忆虱子》</h3><h3>我们小的时候冬天没有羽绒服,也没有皮棉鞋,大家都是一人一身厚黑袄和棉裤,袄都是带扣捻着里,一扣就扣到脖子上,小孩子每天早上起床扣扣子时头都要仰的高高的,等着母亲给扣好哪最后一枚,棉裤里边一般都没秋裤,哪时就不生产这个,我妈给我纳的是一个就像一个麻袋从中间一缝的棉裤,腰倒高高的,关键是人小裆大,好的家庭给娃外面套个红花布衫或者大人旧衣服裁剪的裤子,我小时候我妈细发,没给我弄,哪时候没啥玩具,写完作业一伙伙围在一起抓石子,一起一憝冷风呼呼的直接从后腰钻进裤裆里,一冬棉衣就不会洗的,哪个年代小娃也不穿裤头,立春时棉裤是外面明僦僦里面明僦僦,哪来的卫生纸吗,厕所里別的都是父亲抽过的猴王烟盒,因此我对动物认识的最早的就是猴子,想必我们这代人最崇拜的就是《西游记》里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再就是最小的动物,也是微生物虱子,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哪个时候的虱子咋那么多,6岁哪年,我妈带我去赶集,说要给我理个发,理发师给我理者的时候一个虱子掉到我鼻梁上,仅亏鼻翼高,他妈的架到上面不下来,眼睛老扫到一个黑影,哪时候胆子咋那么的小,都不知道把这玩意儿刨下来,因此我第一印象就是这理发师真神奇,推子过去一缕一缕的烦恼丝没了,虱子都给无处可藏,不像现在的小孩子图什么漂亮,一会马尾巴一会麻花辫,又的甚至烫个卷卷,我们哪时梳头是受罪,半年只洗一次头,比虱子还小的是矶子,挂在头发上白花花一层,老是中午太阳正红的时候母亲们骂骂咧咧的拽着胳膊给一个个梳头,綵的娃哇哇直叫,妈再给头上喷喷唾两口,算是润滑油里。后来我上了高中,说是中国加入了世贸组织,秋衣秋裤有了,风雪袄有了,洗衣粉有了,肥皂有了,洗发水也有了,我这个时候才回想,哪时候明明是厚棉裤厚棉袄,咋还是那么冷,原来是空筒子,后来最小的动物虱子也就绝种了,45岁的哥哥估计天天晚上脱了秋裤掰虱子数虱子也成了回忆,母亲偶尔会开玩笑说我哥小时候就是爱数虱子,一百、一百一……二百。</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