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说起来,我其实够不上吃货的级别,充其量只能算个馋嘴婆娘罢了。天生不喜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却对山肴野蔌情有独钟。每每听别人说到哪一种树叶或野菜能吃,便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尝试一番。这不,春天一到,我的美味清欢时代就来临了。</h3> <h3>最先上到饭桌的是荠菜。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我的目光已经迫不及待地在晨练的路边、地里搜寻,荠菜是最先长出来的野菜,它的叶子和蒲公英相似,像分裂的羽毛,根子白白的,光光的,有点像小人参。挖上一大把翠生生的荠菜,回家摘洗、焯水、切碎,凉拌或者包饺子都行,吃一口唇齿留香。</h3> <h3>二月半,挑小蒜。小蒜也是早春的馈赠。小蒜叶子细长如线,所以挖小蒜需要细心寻找,发现一丛细碎的叶子,用锹向下挖,小小的鳞茎才会出现,把白灵灵的小蒜头连同叶子连根拔起,蒜香味、泥土味混杂在一起,特别诱人。把小蒜一根一根挑拣好,除去败叶,清洗干净,剁碎,拌上山药蛋插成的丝拌上调料,用热水和好的莜麦面擀开,把拌好的小蒜山药丝均匀铺在上面,卷成长卷,再用菜刀截成约二寸的小卷,小蒜囤囤就做好了。上茏蒸二十分钟左右,香喷喷的小蒜味己经弥漫满家。蒸熟的囤囤在油炝麻麻花的盐醋里一蘸,要多美味有多美味。</h3> <h3>不知不觉间,树上的榆钱悄然变的圆润碧绿,向我们招手了。找个袋子,踮起脚尖,拽下枝条,从上到下一捋,一串串榆钱儿就尽入囊中,忍不住摘几个放在嘴里生吃,脆脆的还夹杂着一丝丝甜味。</h3> <h3>最好是拌上白面或者莜面做成酷垒,上锅蒸熟,白中透绿,清香四溢。再用葱油一炒,洒点红辣椒,色香味俱佳,包你垂涎三尺。</h3> <h3>“三月茵陈四月蒿”,过了时间点,白蒿就不能再食用了。到那些还没有来得及翻耕的土地里,走几步就可以瞅见像星星般散落在杂草里的白蒿,用小铲轻轻一铲就可以收入筐中。白蒿的颜色不同于黄蒿,略带点灰绿,有艾草的清香。而黄蒿是黄绿,有点臭味,所以人们叫它臭蒿。挖回的白蒿,去掉根及腐叶,用清水反复清洗,去尽泥土杂物,最好的吃法也是拌酷垒。与白面拌匀,上笼蒸,几分钟后从笼盖的缝隙中便散发出特有清香。吃不了的白蒿可以阴干,储存起来泡水喝,据一个老中医介绍,白蒿药名茵陈,可以保肝护肝。</h3> <h3>最受人们青睐的要数甜苣菜了。因为吃的时候稍有点苦味,人们也称之为苦菜。甜苣从春天一直可以吃到夏初,它翠灵灵的叶子和白嫩嫩的根子都可以食用,水焯过后用蒜泥凉拌,有嚼劲,口感特好。还可以包包子和饺子,荤素皆宜。为了一年四季都能品尝到它的美味,我还把它焯熟了攥成团储存到冰箱里,今年朋友还教我剁碎后放罐头瓶里储存。这样,就可让春天的味道流转于四季的味蕾间。</h3> <h3>五月槐花香。甜苣菜的苦味还在舌尖缭绕时,槐花那淡淡的甜味又来诱惑味蕾。白色的槐花一串串绽放枝头,每一树都是怒放的生命。槐花盛开的几日,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香味,引得蜜蜂嗡嗡嘤嘤。捋下花来洗净后,无论拌酷垒还是和在面里蒸馒头都格外香甜。</h3> <h3>灰灰菜一定要在太阳底下晾晒半天才可焯水,否则它叶子背面的硝会使人食用后跑肚子。</h3> <h3>山丹花的根像百合,蒸熟后甜糯可口。花瓣晾干,做菜时配色唯美。</h3> <h3>还有玉谷、 沙蓬、扫帚苗,环环菜(蒲公英)、马齿苋,麻麻花、打碗碗花、猪耳朵草……这几年都陆陆续续走上我家饭桌,反正是只要有人介绍哪种野菜可吃,我便要采来一尝。那天,白老师说小时候还吃过杨花穗子,我意欲一尝,可惜过了时令,只好等待来年了。经常被这些长在田边垄间的野花野草撩拨着,那种来自自然的特有气息便在舌尖弥散开来,沁入心脾,不知不觉中人和自然万物便融为一体。</h3> <h3>我曾细细想过,我们的美味清欢如此丰富多彩,是因为我们特别嘴馋吗?其实非也!艰苦的岁月,人们吃野菜是为了在青黄不接之际果腹充饥。而今,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吃腻了大鱼大肉,吃点野菜,图个新鲜,换换口味、清清肠道,更何况那些野菜还有各种药用价值、养生功能,难怪得到这么多人的追捧啊!</h3> <h3>而我呢?除了钟情那些让你垂涎欲滴的美味,乐此不疲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可以带着一颗与自然万物一同复苏的心灵,投身到田野山间,感受自然。试想,暖阳高照,清风徐来,提了袋子,拿了小铲,邀了三五好友,到田野挖菜,四周满是微微的泥土香、淡淡的野花香和野菜野草的香,还有小鸟啁啾,蝴蝶翩翩,那种惬意舒畅,不亚于五柳先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恬静,倒可以和六一居士“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媲美啊!</h3> <h3>如此甚好!约吗?</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