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画艺术,真不是该你玩的!(朴石的自白)(一)

竹林墨客

<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line-height: 1.8;">朴石旧影</span></h3><h3><br></h3>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此纸笺是随手而临的米芾帖</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我从事书画艺术的学习和创作已经长达数十年了,不过生性愚钝,进步甚微而已!但宝贵的是笔耕不辍,一直坚持着。大家都说是“玩艺术”!艺术是“玩”出来的!而我发现:艺术,真的不该是我玩的!</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练习书法是从童年开始的,那是一个祖上的远亲来家里续写家谱的戴着金丝边儿眼镜的长者,亲自馈赠了一支写小楷的毛笔,从而开始了与翰墨的结缘!</span></h3><h3> 爷爷是一位乡中学的伙夫,自然也氤氲些学校的文气!每每春节总是让我这个根本不会写毛笔字的小孙孙亲自书写红艳艳的而且十分好看的对联。虽然写不好,但不过这件事倒真的激励了那时的童心,<span style="line-height: 1.8;">使我后来真的爱上了写字。</span></h3> <h3>此小帧书法是随手所临米芾的帖</h3> <h3><br></h3><h3> 虽然早早的结缘了翰墨,但是并不知道书画艺术是什么。一直到了临近高考时才算得上今生今世和真正的书画艺术有个盛大的约会。在这场盛大的约会里注定了曲折的行程与艰辛的付出!而书画艺术却总是像一位恋人一样与笨拙的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现实生活中若即若离着。常常摆弄得怀有一颗初心的我为之神魂颠倒!</h3><h3> 幼小的心灵埋下一颗种子,会随着如梭岁月、人生风雨而开花结果!高中时的我已经对书法近似于痴迷了。老师上课,我会双目不眨地紧盯着老师,老师还以为我是认真地听着他的课呢!可是很快就被老师识破了其中的玄机。因为我僵直的眼神里从没有映照出老师讲课的精彩!老师就牵着我僵直的眼神走到我的课桌前,终于发现我的双手正藏在课桌里默写一本字帖呢。此等秘密被揭穿了,闹得全班笑声一片…… 那时的我脸皮儿薄得像纸儿,很快就烧霞了。</h3><h3> 年终的考试结果很快下来了,我的成绩单上很醒目地写着:数学1分,英语2分。这还是因为卷子上有选择题才得到的。只有文史得分还算是及格。不过学校里书法比赛的光荣榜上我总是排名第一…… </h3> <h3>闲暇时随心所临米芾的字帖</h3><h3><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nbsp;</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这种有喜有忧的日子不会保持太久,因为很快就高中毕业了,毕业后的抉择至关重要!</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就</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当时看,考大学是无望的。因为我的文科总分在班里甚或在学校里都是要倒数的。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了解到画画是可以考大学的,而且文化课分数要求极低。就连我这个要倒数的文科生的总分考美术专业一类的大学是绰绰有余的。我决定复读,考拥有美术系的大学。</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虽然是第一年学画画,但可能是缘于天赋,专业考试分数竟然过关了。只是文化课分数离录取分数线还差两分。又进行了复读。至今我不明白的是,第二年的复读考试后双线都过了为何没有被录取?再复读。最后上了一家师专,现在叫高等师院……</span></h3><h3><br></h3> <h3>随手而临的米芾的行书字帖</h3> <h3>  师专的生活是单调的。每天早起从商品房的宿舍走出来,就上了教学楼练字或画画。饭时下楼继续向西走,越过一个大得像广场一样的操场,就到了餐馆。饭后仍然怀着还有点儿饿的感觉再回到教学楼。晚上夜很深了,才能喊醒那个看楼门的倔老头儿,让他开门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回到宿舍里。基本上每次都困到极致了,不洗不刷倒头就睡。即便这样,第二天也是睡不醒的。以至于两、三次连上体育课时就能站着睡着了……</h3><h3> 就是这种三点一线的路程在师专里走了两年之久!没有与同学聚过酒、打过牌、跳过舞……</h3><h3> 即使这样也没有感到寂寞和烦躁,可能是沉浸于书画艺术的缘故吧!</h3> <h3>临米芾帖(虽然如上几篇多有掉字,但感觉还算有点韵味儿)</h3><h3><br></h3><h3><br></h3><h3> 师院毕业,又成了麻烦事儿,因为就像个垃圾袋子被风飘在了空中。有过短暂的工作经历之后,实在不想继续过那种极规律的生活,就混迹于江湖之间了。谁知道这种江湖生涯也不是好捱的?遍地是老师,到处是门派,凭羸弱的身影、单薄的艺术根本混不进圈子……</h3><h3> 我可怜兮兮,竟成了古代进京赴考的穷秀才一样…… 那一年雪真的好大,被写进了歌词里。被歌唱家雄壮地歌唱着。我总是听着那首雄壮中似饱含着丝丝心酸的歌儿,惶惶于古都街头…… 简直成了漂流在异乡的一只文明的流浪狗!</h3><h3> 到了年关,吃住成了问题。最后不得不街头写春联过活了!即便这样,也不想回家乡!因为“在外方知谋食苦,回乡更觉见人难!”<span style="line-height: 1.8;">当地的书法家都有自己的店铺儿,大雪纷飞他们可以躲在店铺里守着火红的炉子进行书写。而我就不行了,只能躲在一个临街饭店的廊子下进行书写。手冻僵了,毛笔数次掉落在红纸上…… </span></h3><h3> 饭店里有个好心的服务员,用她们的空罐头瓶子给我盛来了开水,既能喝又能暖手。后来我为了表示谢意,饿极了就去吃她们饭店里的饭,以示支持她们的生意!那时我只能要上一碗普普通通的面条来充充饥!那个善良的服务员就惊诧地问:“怎么?写这么好的字就吃这么简单的饭啊?”窘迫而尴尬的我,无言以对!只是被冻红的脸就变得更加通红了。</h3><h3> 腊月三十那天,鹅毛大雪飘得更紧。在街头上的我一直写到天黑还没收笔。值得必须一提的是,有个小姑娘上午十点多钟就来买对联了,她看到我很忙又没帮手,就很主动地帮忙!刚开始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可后来买对子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就默承了小姑娘的这份热心帮助。一直到了下午两、三点仍旧没顾得上先给这位小姑娘书写几幅对联。这中间,吃午饭时她的才几岁的小弟弟来催她了,她没有回家,和我一样也没有吃上午饭;半下午时,她的家人又来催她了,还骂了她!但是她仍然没有回去。等到雪地上的人迹由多变少、由少变无了,她还没有离开。此时墨汁已尽,残留的沾不住毛笔的剩墨也已经被寒冷至极的天气冻结了。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凑合着为她写了一个小门上的对联儿。</h3><h3> 暮色四合中,她手里提着我写好的惨不忍睹的春联离去了,大雪很快就吞噬了她的还不成熟的身影…… <span style="line-height: 1.8;">此</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时,彼此重叠的民居小院里已经此起彼伏、密密麻麻地响起了除夕夜的炮声!</span></h3><h3> 后来,我的心灵一直不得宁静!她是我人生中第一个被亏待的人!我真是万分遗憾--为什么不问问小姑娘的名字?为什么不先写好几幅给小姑娘留着?我只是记得小姑娘好像说过是二十七中的学生…… 若苍天有善,让我再次碰见这位小姑娘,我一定会好好感激一下我正处在人生低谷时碰到的这位年龄不大的恩人!</h3> <h3>在当时的境遇下创作的《稚鸟寒藤图》</h3> <h3>近期所临的宋代米芾的《韩马帖》</h3> <h3><br></h3><h3><br></h3><h3>(未完待续)</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