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韩国突遭艳遇

浙东舍人

<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b style="font-size: 20px;">我在韩国突遭“艳遇</b>”&nbsp;</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浙东舍人</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 去年春天我随省里一个代表团访问韩国,遭到一场艳遇,至今仍让我久久难以忘怀。我们从首尔飞往美丽的济洲岛,飞机越过朝鲜半岛海峡,透过舷窗,放眼看去,天空一朵朵白云摆弄着形态各异的造型,飞驰而过,有的像马,有的像山,有的又像浸染着霞光的碎叶,斑驳多采,有的更像是海市蜃楼,千姿百态地幻化着神仙般的境界。鸟瞰大海,蔚蓝色的海水是那样地平静,宛若恬静的秋日的湖水和静谧的山林,没有波涛,没有风声,甚至没有一丝涟漪。我的心不由得荡漾起来,憧憬着迷人的济洲岛,一扫前几日心头的乌云。&nbsp;</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 从日本大坂乘大韩航空公司飞机到首尔,途中很有些不快。国内其他地区一个代表团的个别人为照相问题争执起来。一个颇有几分像政府官员的人,怀着好奇的心情,摆弄着照相机,不停地“咔嚓!”“咔嚓!”,闪光灯在机仓内闪烁,有点儿刺眼。“I want to picture with you?”这位在国内可能有点儿身份的官员,用并不标准的生硬得近似命令的英语对一位长得比较漂亮的韩国空姐说。不待对方同意,他就举起了照相机“咔嚓”一声把韩国空姐收入镜头中。空姐一见此状,微露愠色,但很快就面带笑容地用英语请求他不要拍她的肖像照。这位官员可能是一种职业习惯,也可能是平时颐指气使惯了,压根儿就没有把空姐的不悦放在眼里,继续他的“摄影艺术”,一连拍了好几张。空姐一看客人不听劝阻,仍然和颜悦色地让客人不要拍照,并要求删去已拍摄的镜头。这下子可恼了这位官员,他提高了嗓门,用半生不熟的英语呵斥起来:“you go away! ” “ I don’t want you to serve me!” “Exchange another one!”韩国美眉可能未曾遇到如此尴尬情景,涨红了脸,口气柔和中带有刚毅:“Why? I can!”谁知这位官员模样的人更加声色俱厉:“My daugter’ s year old is as yours,why I can’t picture you?”,由于声音较大,引起一机仓人的注目,有些外国人不知是听不懂这位先生的外语,还是觉得他不够礼貌,怀着复杂的心情,耸了耸肩。无奈之下空姐请来了男服务员,总算没有白热化。但出港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因为是同一个旅行社接待,要乘同一辆车,我们在出口处等那位官员久等也不来。后来才知道此人遇到了“麻烦”,被韩国警方找去“谈话”了,听说也没有谈什么内容,就是让他坐冷板凳,用中国人的土话就是埋汰埋汰。很显然由于这位先生的“无礼”,让韩国人涮了一下。一股无名的耻辱和愤懑涌上我的心头,堂堂文明古国的公民竟然在国际场合屡屡丢丑,大国的优越感一下子扫荡殆尽,情绪跌到了低谷。可这位先生却若无其事满脸笑容地走来,一边打趣,一边不断提高声调连说:“没事...没事!”“没...事儿!”,我不由得想起阿Q,那位头上生了癞疮疤挨了打却还要说“儿子打老子”精神胜利法者。联想到在欧洲访问时一些中国同胞随地吐痰,乱抛纸屑,国骂满口,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问路时很少用敬语,深深感到这是对民族形象的一种伤害,心头似有浓雾缠绕,压抑得有点儿透不过气来。</p><p class="ql-block">&nbsp;&nbsp; &nbsp;&nbsp;“先生,您是不是到济洲岛?”突然一个非常柔和而动听的声音透过心头阴霾,在耳边响起。抬眼一望,原来是一位非常漂亮、亭亭玉立的空姐闪着灵动的明眸,打量着我,身材足足比我高出一个头。她用英语彬彬有礼地问我。虽然一大把年纪了,我却像小伙子一样慌乱,脸上泛着红晕,显得有点儿局促。镇定片刻,我用英语回答:“是呀。”座位旁有位长得相当帅气的苏州男同胞,看这位空姐既漂亮又有礼貌,又萌动了与她照相的念头。因为有途中的教训,他让我先用英语征询,看她愿不愿意。于是我向她请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位先生想同你照个相,行吗?” ”No .”一声否定的答话使我的心一下子冷了半截,惭愧羞辱之情又一次袭来。”But I want to picture with you ,do you mind?”本来就自惭形秽的我,这时候更加猥琐不安起来,也许是我的并不标准但却相当有礼貌的英语,也许是我一进机仓就拿一份英文《The New York Times》静静地看着,不象其他人大声说话,也许是我接送饮料时总要说声谢谢,也许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打动了这位空姐的芳心,给我这么高的礼遇。慌乱中,我随口答到:“No.”。“No???…”空姐一脸狐疑,诧异地用明眸向我询问。我的不安加剧起来,眼睛向舷窗外瞟去,窗外的浮云依然是那么美丽,美丽得就象空姐的面容。回头再看空姐,她还是那么落落大方,我的拘谨倒是多余的了。摆脱了羞怯,我们就攀谈起来。空姐谈兴很浓,我们谈了家乡、职业和爱好。虽然是邂逅相遇,却像他乡遇故知。</p><p class="ql-block">&nbsp;&nbsp; &nbsp;&nbsp;“先生们女士们!济洲岛就要到了,请大家坐好,系好安全带!”机上广播响了,飞机很快在机场降落。我收拾行李,回头看漂亮的空姐正凝视着我,那一汪清水,犹如窗外济洲岛边的海水,是那样的湛蓝、深沉。</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此文写于2007年,公开发表时曾有删节,此为未删节原稿)</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