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原创:文:myhu</h3><h3> 图:网络</h3> <h3>人字有两笔,一笔写执着,一笔写放下。 人生就像一条河,每一滴水都是一个故事,每一段路都填满了回忆,只有不断 的充实自己,才能让生命永不干枯! </h3><h3> (前言)</h3> <h3>续</h3><h3> 我的知青生涯之兽医站(上)</h3><h3> (一)</h3><h3>我当时虽然孤身一人,但每天晚上报工分的人络绎不绝。(我当时兼任记工员。)也经常有人在我那谝闲传,下棋,抽烟,也不太觉得寂寞。说起抽烟,还是哪会招工的时候学会的,那时候,去见招工人员,特别是见去见公社管事的,有些话急忙开不了口,很窘迫,无奈之下买上一包烟,给人家抽自己就得陪着抽,免得尴尬。我曾在公社门口来回徘徊,考虑要不要进去,进去之后怎么开口?只有先递上一根烟,先缓解一下尴尬的局面,就这样事没办成一次,烟瘾却贯下了。[憨笑]不说啦!说正题。</h3><h3><br></h3><h3>在队上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又过了一段时间,公社传来一个消息,让我去公社兽医站上班,当然啦!是非正式的。我听了以后,很兴奋,管它是老临老副还是什么工,毕竟是向前迈出了一步。我以后再不用挖锅底子了,每月还有一定收入,也不用下地干农活,何乐而不为呢?</h3><h3><br></h3><h3>当时哥哥有点顾虑,想劝我不要去,我也明白哥哥的顾虑,弟兄二人同在一条大约一华里的街上,一个在医院,一个在兽医院,一个在街东头,一个在街西头,而且都是临时工,好像有点哪个…</h3><h3> </h3><h3>我当时决心已定,也顾不了这个哪个了,先辞保管,交接钥匙,再把猪赶到新兴街上卖了,百十斤重的猪卖了八十块钱。至于庒基地甚至自留地我想都没有想。实际上自留地都是乡亲们帮我种,帮我收,然后放到队上的库房里,我只是需要的时候,回队上在库房里领取,在这里顺便谢谢各位帮我的乡亲们!</h3><h3><br></h3><h3>各位同学,我哥俩人缘不错吧!还有那些锅碗瓢勺等杂物,就让它们休息吧,给我服务几年,也辛苦啦!直到我离开新兴,这些东西花落谁家,我至今不知。我当时是寡妇改嫁,只有走滴心,断无守滴心。我带着行李直奔新兴街上报到去了。<br></h3><h3> </h3><h3>说是报到,任何文字手续都没有,公社打过呼,我只说我是来报到的,就完了。兽医站规模很小,只有四个人,一个站长,是畜牧业中专毕业的,是由县畜牧站派来的,另外两名医生,都是当地人,这三人都是正式工,粮食关系都在楊杜村粮站,新兴没有粮站。还有一位非正式工,小我一岁,但人家进站好几年了,给牲口打针喂药看病已经很在行了,从这一点上说,我应该称人家师兄。这位师兄忠厚善良,由于年龄相仿,很谈得来,也经常开玩笑。有一次我不小心把腿给磕了,整个小腿胫骨面上一溜子皮都没了,血往出直渗,很疼,这位师兄二话没说径直走到药房,拿出一瓶碘酒,一个镊子一疙瘩药棉,药棉蘸上碘酒,不由分说,从上往下,嗤啦就是一下,当时庝的我牙咬紧,头冒汗,双手抱腿原地转!金鸡独立,原地三百六十转了好几圈,一边单腿蹦着,一边嘴里骂着,他在一边偷着乐。同学们呀!那可是兽用碘酒呀!浓度忒高,而且是皮肤表层伤呀,那种感觉就像:一口吃了半斤朝天椒,火辣辣滴庝耶!火辣辣滴烧! 哎!第二天就结了一层痂,过了几天,好了,平安渡劫。 呵呵!小插曲!</h3><h3><br></h3><h3>初到兽医站,学习取药,记价,收款,碾药,给牲口灌药。西药不多,主要是中药。也没有指定谁教我,带我,但每个人都是我的师傅,大家都不吝赐教,不耐其烦。我慢慢也就熟练了,我很多东西都是从这位师兄身上学到的。</h3><h3><br></h3><h3>这些程序里很值得一提的是碾药。医生开好方子,我划价,算帐,收款,抓药,那时候用的是十六两的小称,俗称等子,最小单位是钱儿。医生的方子上也是几钱几钱的。抓药,要碾碎,碾药这活技术含量可不低呀!碾槽经过长年累月的磨擦,里面铮明佤亮,就连那个凳子,都被屁股磨的明光闪闪,几乎能照出人影。凳子上面有两个淺淺滴小窝,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屁股蛋子盖上滴印章。[憨笑]</h3><h3><br></h3><h3>我从生疏到熟练,也付出了很多精力,后来我蹬起来很也很自如,一边蹬,一边手里拿个小木棍来回搅拌。</h3><h3><br></h3><h3>就这点小手艺,各位同学谁会干?举群无双啊!还是孙涛饰演的那个保安滴河南话:“我自豪,我骄傲"。[憨笑]</h3><h3><br></h3><h3>附近的村民也时常有人拿着自家的辣子或者调料来兽医站借用碾槽,他们都不会蹬,都在用双手来回滚,很吃力,辣子还省点力,调料可就费力了。我们只要有时间,都会帮帮他们。对我们来说,仅是举"脚"之劳,但他们总会露出感激的微笑!</h3><h3><br></h3><h3>现在这种原始的劳动工具已经退出历史舞台,近几年已经绝迹了。等到我们的孙辈长大了,看到文物馆里这种东西,会问你,这个东西两头尖,中间宽,里面放个风火轮,是嘛玩意? (待续)</h3> <h3>上边这张图片大家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吗?告诉你,这是在掏牲口粪便。大牲口经常会便秘,轻度的从口腔灌石腊油可解决。如果很严重的话,就要靠这种手术了。大家可以看到,这位女兽医胳膊上带着塑料长手套,在哪年月可没有这玩艺,也没有女兽医,架子也是木制的,在露天地里。大夫术前先要把手洗干净,指甲剪短打磨,免得伤了牲口肠壁。然后手至胳膊上塗滿肥皂,保证光滑,然后手塞进牲口肛门,把秘结的粪便捏碎再掏出来。这种情况只出现在高脚子牲口,以骡子为多,牛因生理结构特殊而不会出現这种情况。</h3> <h3>这两张图片可没有我们兽医站哪个碾槽精巧!</h3><h3><br></h3><h3>前些年,各个中药房以及大街上卖糊椒粉、辣椒粉、芝麻粉的小贩摊位旁,也能够看到药碾子的身影。有人说,药碾子靠碾盘在碾槽里不断滚动而把中药碾成粉末,中间宽敞,两头收紧,像一只驮着岁月的小船,行走于悬壶的湍急河流。这话很形像!</h3> <h3><br></h3><h3> 知先生的评论</h3><h3>读了myhu的《兽医站①》,首先使我进一步解了过去药房中的碾槽和戥子(即作者所说的“等子”,称贵重物品或药品用的一种小型的秤)。迷糊的敬业精神,学会了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和技术,从而成为一名“杨兽半仙”。而同为知青的我,只学会了打胡基(每天可打1000多页),因而甚为羡慕!因为这点小手艺,是坐在凉房下干的,与打胡基相比,轻松文雅的多了,而且身份悬殊!——值得自豪,值得骄傲!</h3><h3><br></h3><h3>总之,每每看了myhu的《知青生涯》,不由就联想到自己的知青生涯,从而回味多多!感慨多多!收获多多!……</h3><h3>感谢myhu的辛勤笔耕!为您点赞![强][强][强]</h3><h3> </h3><h3> 深谷幽兰的评论</h3><h3>刚忙完,认真拜读myhu的大作,這篇文章写的太精采了,他在不停的变换工种,适应各种工作及生活环境,接识各阶层的人,掌握各种技巧,也是知识面广的能人。文章很耐人寻味。赞!。</h3> <h3> 兽医站(二)</h3><h3>药碾好以后,倒进一个脸盆,用开水一泼,搅拌成糊状,然后站到一个高凳子上,一只手端药盆,另一只手拿一只用牛角中间掏空,大头做成马耳子形的容器,这种专用容器大家可能没见过,怎么说呢?其形状就像一只牛角,咳! 废话! 它就是一只牛角。用它在药盆里装滿药糊,往牲口嘴角一塞,牲口嘴就张开了,手一抬,那药就顺着嘴里灌下去,那牲口的都被拴在一根木桩上,吊的稍高一点,它也吐不出来。刚开始我还有点害怕,其实不然,对付牲口比对付人简单多了,由你折腾,下手轻重,它都不代吭气滴!还有那打针,肌肉注射较少,主要是静脉注射和靜脉吊瓶。曾经网上登过一帖子,说是有人在美国给女儿看病,打针时不但等了半会,医生才 姗姗来迟,来了,半天找不着血管,相比国内护士娴熟的扎针技术,有点感叹! 那如果比起咱这扎针技术来,那得感叹叹叹叹…….!咱不但娴熟,而且神速,手捉针头,那针头比锥子针还粗,照着血管胳膊轮起,使劲猛的一扎,一针中的,接上管子,药水滴滴嗒嗒就留进血管,1000CC液体,40分钟搞定。有人说你扎马蹄子马不会踢你?哈哈,不会,为什么?性口扎针在脖子上,那血管比你手指头都粗。</h3><h3><br></h3><h3>有一年要夏天,兽医站门口摆了个了个西瓜摊子,就在药房的窗根下面,我从窗口往外一瞧,有个女的在收款,背影有点眼熟,从穿戴上看,绝不是本地人,等我忙完了,出去一看,认识,高头大队的西安知青端金玲,此人已经招工走了好几年了,怎么会在这卖西瓜? 噢!明白了,人家这是衣锦还(第二)乡,荣归(第二)故里。队上信任,让她在瓜摊子收款。</h3><h3><br></h3><h3>这本是一件平常事,但我当时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羡慕?妒忌?吃醋?自卑?伤感?反正是五味杂陈!难以形容。</h3><h3><br></h3><h3>有人说既然认识,何不上前打个招呼,套套近乎,也能混两牙瓜吃。说的好听,我倒是想来着,可人家认得咱是谁呀?咱从人窝里挤过去,人家正低头数钱哩, 金玲你好!人家一抬头,眨巴眨巴眼睛,挠挠头,想半天,噢!你谁呀? 我…我也是知青呀! 你也是知青?新兴还有知青?你哄鬼哩,噢!你想吃瓜吧,伸手一指,那还有两牙,光咬了两口,送给你。…这岂不是伤脸蹲尻子吗?哈哈!哈哈![抓狂]</h3><h3><br></h3><h3>那你是怎么认识人家的,不光我认识,全公社的知青都认识。那时候知青开扎根农村练红心誓师大会,端金玲作为西安知青的代表,上台讲话。用现在在话说就是知名人士,或者是公众人物。(仅是知青圈内)</h3><h3><br></h3><h3>这么说吧,董卿,朱迅认识吧!可人家认识你吗?[呲牙]</h3><h3> (待续)</h3> <h3>知先生的评论</h3><h3>myhu的《兽医站②》,说他看到西安回城知青端金玲,又来帮曾经插过队的村上卖西瓜,使他五味杂陈。的确,这种‘’五味‘’与无奈,是真实心情的表露。当年,凡仍在插队的知青对已被招工回城的知青,的确有种非常羡慕与自卑的感觉,可见知青对招工、上学、当兵是多么的渴望!而这种渴望,不能凭自己的努力去实现,只能靠命运去安排。同时,连这种渴望也不敢渴望的知青,大有人在!他们的心已死!……</h3><h3><br></h3><h3>好在政策的改变,改变了广大知青的命运!今天,当年的“老三届”知青,已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大家一定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好社会和幸福的晚年生活,健康快乐的享受为期不多的人生!</h3><h3>继续为myhu的《知青生涯》点赞![强][强][强]</h3><h3> </h3> <h3> 兽医站(三)</h3><h3> 在兽医站呆的时间长了,我也学到了一些粗淺的皮毛知识。有一天,站上的人都没在,就我一人在值班。这时候来了一个人,牵了一头骡子,我说大夫都没在,那人说,我大老远里来一趟不容易,你就给看看吧。(这里顺使提一下,我们兽医站虽然不大,但全新兴乃至整个西塬南至张家坳,北上延伸到耀县所辖几个公社就这么一个兽医站)我想,先看看吧。如果问题不大,我试试开点药。我带上听诊器,很认真的这听听,那听听,还搿开嘴,看了看舌头。心里有个七八分。然后危言正襟,一副学究滴模样,坐在桌子旁边,提起笔,很认真滴照猫画虎。画完了,收款抓药,蹬碾槽灌药。那人牵着牲口走了。突然,我的心有点不安,刚才那虎画的像不像啊?能管用吗?不会出什么亊吧?好不容易大夫回来了,我说了说情况,大夫看了看方子,没事。我的心才放下了,不过还有一点提着,就这样忐忑不安滴过了几天,那人没来,我的心才彻底放下了。(南无阿弥托福!南无阿弥托福!走啊走,乐啊乐,平安无事那就好,平安无事那就好……)[呲牙]</h3><h3><br></h3><h3>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匹马因病医治无效,与世长辞了。(双手合十,啊们!)</h3><h3><br></h3><h3>主人走了,带走了僵绳笼头,马尸不要了。(他们路远运不回去)怎么办?站长一声令下,拖回来,大家找来绳子,齐心协力,同事们鼓把劲哟!嗨哟号嗨哟号!你拉意巴他拽腿哟!嗨哟号嗨哟号!……生是把死马拖进了內院。接下来? 吃了它。 吃……我有点疑惑。 (在队上的时候,有一位老人亡故了。据说是吃了死马肉得了炭疽病而去世的。)没事。既然医生说没事,那就没事吧!连夜晚拉上电灯,就用那柳叶刀先开膛,下水全部扔掉掩埋,然后一点一点剝皮,分解。从那一刻开始,我更加深刻滴理解了一个成语,那就是五马分尸,更明白了实践出真知这句至理名言。[憨笑]</h3><h3><br></h3><h3>接下来洗凈下锅,药房里也有调料。俗话说,廋死的骆驼比马大,病死的马比猪大。[呲牙]</h3><h3><br></h3><h3>同学们想像一下,那得有多少斤啊!再好的东西也不能天天吃呀!我也不知道那一匹马是怎么消灭完滴!反正把我吃滴想吐。</h3><h3><br></h3><h3>还有那小米干饭,本来是营养不错的好饭,可也架不住天天吃呀!有一段时间楊杜粮站杂粮变成百分之七十,很长时间天天小米干饭,把我吃的习习滴啦! (未完待续)</h3> <h3> 知先生的评论</h3><h3>myhu《兽医站③》说自己开始给牲口“行医”的过程,又怕耽搁了牲口的病,又怕把病治错,最后凭着平时看到的经验,给骡子治病下药。反映出杨同窗具有极其负责任的精神!在实践中学,在实践中练,成了一名没有文凭的真正的“杨兽医”!为你恭一个迟了40年的喜!</h3><h3><br></h3><h3>说到兽医站职工吃死马肉,这可是当年的真实情况。我也曾吃过死马骡、死牛羊、死猪鸡……的肉,但没有兽医站职工口福那么大,只是性口死了后,由生产队剥肉分给社员,平均每人就一斤半两的,拿回家一洗,放点盐煮熟,跟过年一样,全村都能闻到肉香味……</h3><h3><br></h3><h3>再为你的知青生涯点赞![强][强][强]</h3> <h3>这个架子已经破败不堪了,它就是用来给牲口灌药打针用的。前后各有很宽的皮带挡着。</h3> <h3> 谢谢欣赏!</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