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浪评诗:汉仔《活佛》

北 浪

<h3>活佛</h3><h3>诗/汉仔</h3><h3><br></h3><h3>那一天</h3><h3>殡仪馆工作人员</h3><h3>告诉我</h3><h3>瞧仔细了</h3><h3>尸体会突然弹坐起来</h3><h3><br></h3><h3>昨夜,我</h3><h3>又梦见我的父亲</h3><h3>在炉中打坐</h3><h3><br></h3><h3>(刊《新世纪诗典》)</h3><h3><br></h3><h3><font color="#167efb"><b>北浪点评:</b></font><font color="#010101">我有半夜醒来借书催眠的习惯,昨夜凌晨三点多又醒,读汉仔此诗,后半夜几乎无眠。脑子里闪出他在那首著名的《婆媳关系》里写妈妈出殡时,奶奶哭着用拐杖敲响棺木的情景;又闪出数年前我目睹的一个场景:也是在火葬场,仅四十岁出头病故的表弟,即将被推进葬炉时,有亲戚提议,让孩子过来看最后一眼爸爸。不到十岁的表侄,走到爸爸穿一身老衣安静地躺着的平车前,放声哭喊:“爸!”遂被大人拉开了。一首有力的诗的魔性即是如此,它激活了我的思绪与表达。把父亲写成了“活佛”,父亲坐化的情景,是作者所梦见的、想望的,或是虚构的,都成了一种事实——情感和诗意的在场。在佛那里,一切具象皆是虚妄,凡物的存在都是瞬间与无常。这虚妄里,父亲却是孩子眼里的“真相”,也是他们心目中的神,幻亦是真。亲情何以坚固不灭?汉仔以虚实融合的手法,将其呈现在这里了。“活佛”是个博大的文化意象,也是父亲生命运化成的实体,作者对父亲的敬爱与怀念,在活佛身上得到了寄托。不知道,我那个少年丧父的表侄,在追述记忆里的父亲时,会使用一些什么样的词。</font></h3> <h3></h3><h3><font color="#167efb"><b>汉仔</b></font><font color="#010101">,</font><font color="#010101">真名许武汉,70后诗人,祖籍福建漳</font><font color="#010101">浦,小学教师,读诗、写诗,偶尔在诗里生病又在诗里找药。作品发表《水仙花诗刊》《品读国学》《文苑漫步》《中文现代诗》《0596诗刊》《彝良文学》《现代诗刊》几十种网络平台和刊物,有诗入选《新世纪诗典》等选本,著有诗集《37℃》。</font></h3> <h3>北浪,甘肃庆阳人,庆阳职业技术学院教师,现居庆阳市。</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