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3>01</h3><h3>一天带孩子去村里请人揉肚子,刚好经过一家做豆腐的。简朴的柴房飘出怡人的清香,香味渐渐散开,浸润在黄昏的空气里。做豆腐的人一定来不及感受这些,这么热的天,闷在柴火边劳动,可能早就汗流浃背了。</h3><h3>拐个弯就到了揉肚子那位大姐家,幸好在家。她正忙着,见我们来,依旧客气地打招呼。她放下手中的活,抱来凳子,招呼我们坐下。她抱过孩子,手往肚子上一摸,“哦,这娃是不舒服了”,说着就往肚脐两边揉,大约一两分钟的工夫就可以了。</h3><h3>儿子每次隔着都是请她揉,效果很好。我佩服她那双手,一摸就知道是否隔着,隔着轻还是重?隔着左边还是右边?通常都能说个八九不离十。</h3><h3>做父母的,孩子不舒服,那个不是心急火燎。可有些病,吃药打针不管用,得根据情况对症处理。再说了,药用多了也让人不放心。</h3><h3>揉肚子不就是现在很热门的小儿推拿吗?这种简单绿色的疗法,中间省去很多麻烦。虽然这位大姐不是专业的小儿推拿师,但对孩子隔着的问题,她胜过很多专业推拿。因为她有丰富的“临床经验”。</h3><h3>找她揉肚子的人不计其数。村里几百户人家不用说,其他村的也闻声而来,就连外乡镇的也从几十里外赶来。</h3><h3>她帮人不要任何报酬,我们不过意就买点水果什么的,可她总是拒绝。每次走了又是那么客气。她身上的利落和勤劳、善良和豁达就像那豆腐的清香,渗入每一个细胞,然后又散射在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给人留下的是满满的温暖。</h3><h3>揉完肚子,一股暖流和着豆腐的清香涌遍全身,思绪飞扬,让我又想起一些人。</h3><h3>02</h3><h3>假期在曲靖呆了一个多月,买菜是必不可少的事,豆腐又是我们家的常客。因为老公喜欢吃,女儿喜欢吃,一岁多的儿子见了也说“腐——腐——”。于是在那个不熟悉的农贸市场,选定一家豆腐是个严肃的小问题。</h3><h3>每次去买菜,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去匆匆。摊位上的各种食材应有尽有,摆放也是分门别类。单猪肉就分了好多种,肥的摞着肥的,瘦的挨着瘦的,猪头举着猪头,猪脚靠着猪脚,猪身上可以吃的每一个器官逐一摆开。城市的精细化一览无余。</h3><h3>在城里买菜除了分类细,还有就是可以少数量购买,卖家不会说什么。要是在镇上,你买少了卖主会告诉你不好割,同时也会让人觉得你很小气。</h3><h3>我在农贸市场转了一圈,发现卖豆腐的有好几家。我可不能胡乱买,一看二闻三出手。生意不好的肯能不能买,没有豆腐清香的味道不纯正,颜色过白的不行,压得太实的口感不好。</h3><h3>03</h3><h3>我边走边想,一股纯正的豆腐清香飘然而至,我沿着味道看去,终于看到一家。摊位前等着买豆腐的人络绎不绝。白白胖胖的豆腐躺在大筲箕里,就像待出阁的闺女。</h3><h3>卖豆腐的是个中年妇女,黑皮肤,头上是一束很普通的马尾,中等个子。“我要三块钱的”,“我要两块的”,还有人要五角的。不管多少,她都能迅速回应。小刀一拉,一块豆腐被她妥妥贴贴地装在袋子里,再往秤上一放,数量总是恰到好处。买豆腐的人惊得目瞪口呆。</h3><h3>妇女旁边站着一个八九岁的女孩,一看样子就是她女儿,女儿帮着卖腌菜。举手投足间已练就了妈妈一样的熟练利落。</h3><h3>妇女身后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一筲箕豆腐完了。他那长长的手臂端起另一筲箕新的,人多时,他也帮着卖,只是动作的熟练程度远不及妻子和女儿。</h3><h3>我站在等待的队伍后面,突然听到一句“生意这么好们会吃得完!”说话的是一个胖而时尚的妇女。由于快过年了,大家都忙,没人回应什么,也没人附和什么。</h3><h3>队伍一点一点移动,终于轮到我了。我买了一大块,拿回去可炸可煎,可炒可煮,变着花样吃,若是吃不完,捂成臭豆腐也挺不错。</h3><h3>04</h3><h3>据说豆腐是淮南王刘安发明的,可当年做豆腐的不止刘安一家,但刘氏豆腐最出名。明代苏雪溪作有豆腐诗一首:</h3><h3>传得淮南术最佳,皮肤褪尽见精华。</h3><h3>一轮磨上流琼液,百费汤中滚雪花。</h3><h3>瓦缶浸来蟾有影,金刀剖破玉无暇。</h3><h3>个中滋味谁知得,多在僧家与道家。</h3><h3>豆腐价廉物美,贫富皆宜,因此久售不衰。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寻常百姓,没有不吃它的。大大小小的餐馆没有不用它的。</h3><h3>曾经的一个同事,极爱豆腐,可以生吃一大块。看他吃豆腐,你会觉得什么都不如豆腐好。</h3><h3>我们身边有一些人,不是亲戚,也不是好友。但在不多的交谈和接触中,你会觉得她亲切朴实,如豆腐一样平和近人。她们用勤劳的双手经营自己的每一天,可爱可亲又可敬!</h3><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