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生命去等候

大猫

<h3>自然界中很多物种其表面和内里有着很大的反差。贝壳类有着坚硬的外衣,里面却软弱的不堪一击。蚯蚓柔软的外表,似乎弹指即破,而强壮的可以洞穿坚硬的泥土。</h3><h3><br></h3><h3>我不是后者,极力伪装的外部已经暴露了我内在的虚弱。害怕被拒绝,所以总在拒绝着别人;害怕痛苦,所以总在假想痛苦。假想多了,自己也就忘记哪些是想的,哪些是真实发生过。总有一些伤感在下意识里,怕它会真的发生,而就真的来了。到底是我对痛苦有预感先兆,还是自己假想的太多把痛苦等来?</h3><h3><br></h3><h3>我的确假想的太多,已经偏离了我的生命轨迹。我会为假想的人而期盼、而思念、而悲伤,并甚至相信假想的人在我生命里真的来过。那只是一个梦,我太过相信了,在我支撑着疲惫虚弱的身体,想要再记起那个梦的时候,梦醒了,原来我所有的感伤只是在营造着那个梦里的虚幻。</h3><h3><br></h3><h3>在梦醒的那一刻,我终于看清自己的里面,象蜕去茧的飞虫。原来在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什么让自己留恋的,没有什么让自己牵挂的,没有让自己在乎的。在这个世界的映射里我只能看到自己的镜像,并没有人站在我的面前。撕碎了所有的记忆和感觉之后,自己的灵魂已经如尘埃飞散,活着的只是一个躯壳。</h3><h3><br></h3><h3>夏日一个有阳光的午后,屋子里重复播放着一些老歌。躺在面对窗子的沙发上,阳光从外面闯入屋子,散落在所有能触及的空间,暖暖的包裹着身体。闭着眼视觉里一片血色,一丝的风掠过身体,轻浮的挑逗着裸露在外的肌肤。很困,倦怠的躯体保持着睡的姿态,在阳光和微风的作用下欲死欲仙,呈现极度慵懒。这一时刻忽然间变得很长,也很久远。思维又开始出现幻觉,所在的空间在思维里飞快的置换着,从屋子里的沙发上到林间河水里,到山颠的草地上,并有我许多未曾去过的地方。此刻我感到一种享乐,最大的享乐莫过慵懒,身体的无作为,思维的无控制。</h3><h3><br></h3><h3>思维如风扇不停的转着,曾几何时,多少失眠无法入睡的时候,总会有许多并不想此刻涌出的影象,某个事件,某个人,那么熟悉而又那么陌生,那么近而又那么遥远,转瞬即逝。时而又处于幻想的时空,与支离的记忆相互交换,亦真亦假,挥之不去。</h3><h3><br></h3><h3>这样骄阳的午后,这样满是刺眼的白色,这样空荡的像毁灭后的迹象,又很多次在我的记忆里而或是幻觉里。很小的时候,就在这一样的背景下,我似乎要去一个地方,要去寻找一个地方。我被晒的头很沉,腿软软的,脚踩在被太阳烤烫的路面像铁板烧,热气搅拌着汗水将身体罩在里面,就这样在路上走着。可那个地方始终没有找到,没有找到……。那地方大概的样子象个很干净的餐馆,又好象是个挂着画的展厅,可心想像的又好象是个古旧的大房子。在我的童年里好象一直的在寻找,只要是在这样的烈日的午后,这样静静的路上,有我孤独的身影。而什么也没有找到,没有找到……,我甚至忘记了回家的路,这样过了好些年。</h3><h3><br></h3><h3>我已经无法辩清那是我真的发生过的事情,还是仅仅我曾像此刻躺在沙发上的幻想,由于想的久了,变成了我记忆的一部分。</h3><h3><br></h3><h3>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甚至怀疑此刻生命的真实。逐渐已不再清醒,思维、意识、情感、记忆,在渐渐混乱、模糊、褪色。或许我并不是真实存在的,我只是自己设计出来的自己,我只是自己幻象的空间映射。</h3><h3><br></h3><h3>很困,很疲惫,思维依旧再走,走回我所经历的过往,直到我的童年。我想起了许多从前的事,一个人有烦恼是因为记忆太好,我记得自己曾经很想和喜欢的人一起去看远方的云,一起去浪迹天涯。</h3><h3><br></h3><h3>如果不能拥有,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让生命去等候,等候下一次漂流。</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