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同学情真———谨以此拙文献给陪我走过那段青葱岁月的同窗们

阿懿

前     言 <h1>  2019年3月和6月,我们微信群的初中同学又相约在荔湾竹溪酒家。</h1> <h1>  五十年前的少男少女,五十年后俨然已是大叔大妈。</h1> 往     事 <h1>  那时,我们是个大集体。有65人之多,其中,男同学31人;女同学34人。长长的教室乌泱泱地坐满了人。今日,常来聚会的最多也就20多人。尽管我们很努力在寻找,可各种原因,微信群里的常住人口也就34+5(5人虽找到,可惜不在群里)</h1><h3><br></h3><h3> </h3><h1>群名:廿九中初中同学三营五排</h1><h3><br></h3><h1> “三营五排”,这在今天的校园里再也觅不到的称谓,充满了那个年代的味道。</h1><h1> 1968.9.狂热的红卫兵运动基本结束,学校进入到复课闹革命阶段。即一边恢复上课,一边继续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在工人阶级领导一切和全国人民学习解放军的口号下。我们经历了先是军宣队、再是工宣队进驻学校的阶段。所以,年级、班级的组织建制采用了营(表示哪一届)、连(因同一年级有十多二十个排,为方便管理,几个排组成一个连)、排(即现在的班)、班(即现在的组)这样带有部队称谓的色彩了。</h1><h1> 踏入二十九中时,我们经常被组织参加批斗学校走资派的大会。尽管我们懵懵懂懂并不知道什么,但却不妨碍我们举起胳膊跟着高呼:“打倒xxx!”“XⅩX不投降,就叫他灭亡!”同学中还有人清楚地记得,那时的走资派是校长关康泰,对他进行批斗时,喷气式、高帽子都不算啥,警卫连中有人用木枪托大力撞击其前胸后背,带铜扣的军用皮带猛抽才是最血腥的。五十年后再重聚,我们曾讨论过这个话题,如何下得了手?我想了很久,大概与当年我们受到的教育有关?“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对待同志要象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象严冬般残酷无情”。既然这时校长是走资派、阶级敌人,那么,越残酷无情当然就是越革命的了。</h1> <h1>  说是复课,但记忆中课本只是简易的合订本,由佛山专区中学教材组编写的巜工农兵知识》,这本万能的教科书涉及了中学全部学科的内容。</h1> <h1> 在那个政治挂帅的年代,没有课业负担,更没有考试排名的压力,以致没给我留下谁学习成绩优异的印象。倒是经常性的分班讨论让我印象深刻!作为班长,每次讨论都得作好记录,所以我对三班同学十分熟悉,五十年后仍能一个不漏地把名字全写出来。同时,经常性的记录着实提升了我写字的速度。我记得,那时的董志开一到讨论发言就显得十分腼腆,紧张时甚至有点口吃,声音会越来越小,听不大清时我便按自己的想法加上去让意思更显完整。不过如今想来,其实老师是不会认真看这些记录的。五十年后再相聚,当我听说志开与一些男生私下里曾一起“食烟仔”,竟然好一阵子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我实在无法将“问题学生”的行为与腼腆憨厚的两个画面重合在一起…哈哈哈哈哈</h1><h1> </h1> 师     长 <h1>  这是一张集中出现当年担任过我们班主任的三位老师的珍贵照片。</h1> <h1>  徐隆铭老师,因为创作“我们来到石马大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哎嘿哟……”的客家山歌让大家至今还朗朗上口;吴念平老师,声音清脆、吐字清晰,26个英语字母,尤其是Long Live Chinamen Mao!A Long Long Live to Chinamen Mao!至今还能脱囗而出,让我颇有点得意,毕竟没把所学毫无保留地全还给吴老师;吴兆章老师是我们第一个班主任,也是荣升为六连连长后仍常驻五排的领导。我对他最深的印象竟然是在石马大队简陋的瓦房里,他教我们如何演算有理数加减,“正负得负,负负得正”。这居然成为我当老师后看到一个个小屁孩为这理不清的符号抓耳挠腮时竟能指点一二的本钱。再重聚时我居然完全不知道原来他不教数学,竟是语文老师!</h1><h1> 如烟岁月,有一位师长般的人始终留在我的记忆中。他,中等个、黝黑的圆脸庞,一身工装十分整洁。我们都尊称他“郭工宣”,郭师傅是广州市第十一橡胶厂驻学校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一员。那时我们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吧,离开父母到石马学农,吃喝拉撒睡老师们有操不完的心。蛮有菩萨心肠的郭工宣看见生产队用来喂牲口的番薯挺好的,便与队长商量,可否给我们作早攴,然后把早歺省下的钱补贴到正歺中,这样,我们便每天都可吃上点荤腥了。上课集会时,有些调皮鬼会趁只有郭工宣一人时提出上厕所,郭工宣总会批准:“去吧、去吧、人有三急。”我十分好奇:“哪三急呀?”他便告知:心急、屎急、尿急。捧腹之余,从此记住,人有三急!</h1> 排     长 <h1>  潘瑞爱,那时二十九中的大名人。五排排长、学校革委会唯一的学生代表。我目睹并见证了她从一个本有几分羞涩的小姑娘茁壮成长为学校政治舞台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的过程。</h1><h1> 刚进中学校门,一篇饱含深厚无产阶级感情的文章让她脱颖而出。从她的自述中,我知晓了:她来自工人家庭,根红苗正。是共产党毛主席让包括她父母在内的工人阶级翻身做了主人,她这个工人的后代才能读上书,成为一个中学生。她成了五排的光荣,在她的带领下,我们排各方面也真的都挺好。组织了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自创的八个样板戏串唱节目在全校文艺表演中获得好评,还代表学校参加了广州市中学的文艺汇演。</h1><h1> 当年的宣传队员在农讲所门前合影留念</h1> <h1>  那时集会很多,每次集会前必要对歌。只要潘排长指挥,我们总能得第一!由于身份特殊,她的话甚至比老师还具权威,以至许多人都甚怵她。不过,也应了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的俗话,她与大伙儿的感情倒生分了许多,这让人难免生出几分唏嘘。</h1><h1> 这是1972.8.17.郭浩元同学高中毕业下乡时潘瑞爱排长送他的礼物。</h1> 如今的我们 <h1>  那么,如今五排的领军人物是谁呢?</h1> <h1>  是的,董志开同学。他不仅是群里的支柱,还是不修边幅的艺术家、摄影师。据赖建华(华哥)回忆,当年大哥交待他,让他想办法联络可以找到的同学。在通讯极不发达的年代,华哥不负所托,骑个破车、走街串巷,一个个去找,逐渐地人越聚越多。每每找到一个同学,尤其是聚会时有新面孔出现,志开会兴奋地一晚醒几次!志开讲义气,乐于助人,不管谁请他帮忙,绝不会让你失望。认识他的朋友均戏谑他为香港黄大仙——有求必应。正因为此,他成为我们的大哥!</h1> <h1>  下面这位是我与之搭了两年档的黎永新,当年他可是狠出了一把风头的——以小老师的身份登上讲坛,上了一节物理课。尽管对他讲了什么如今已完全没了印象,但许多人都还记得,那时每逢学校、年级集会只有他有资格帮忙布置广播器材呢。只是初中毕业后他被分配到文冲船厂,先与油漆打交道,后参与基建工作,似乎与自己本来擅长并钟爱的物理相去甚远。</h1> <h1>  当年的肥锦、肥玲是多少小男生心中的女神、梦中情人!两位美女颜值高、人缘好、肯上进、很优秀!那时候,能成为一名光荣的共青团员是多少青年学子的校园梦想、奋斗目标!两位美女是五排继潘瑞爱后令人羡慕的光荣的共青团员。五十年后再相聚,听着当年小男生、如今老男孩述说着昔日的青春豆芽梦,哈哈一乐之余,实在忍不住点赞,真是潘瑞爱排长带出来的兵,眼光高,实在是高!如今两位美人一个在澳洲从事旅游事业,一个已是桃李满天下的英语教师了。果真是美貌与才能并存!</h1> <h1>  这位举手投足颇有范、被孩子们冠以“靓嫲”的可是我们三班当年的小公举,当时的她——朱惠爱个头真的不高,扎着两根小辮子,笑起来两个甜甜的酒窝,所以被排长选中大合照时居中手捧主席像。</h1> <h1>  五十年,弹指一挥间。</h1><h1> 回想当年,在长长的教室中与我直线距离最短却几乎未曾搭过一句腔的男生,竟给我留下此生最是难忘的一句诤言。</h1><h1> 记得那一节讲几何,是史公,一位留着白胡子,颇有几分仙气的数学老师的课。那时,今天学农,明天学工,学习缺乏连贯性。加之,不留作业,没有测验考试的压力,像我这种对理科没啥兴趣的人上课极易走神,常与同桌胡杏容聊天。此举显然妨碍了距离最短的他听课了,只听得声音不大却很是威严的断喝:吾好讲野!我被吓了一跳,想必很是狼狈,从此,课上再不敢闲聊。</h1><h1> 如今想来,此生除最高指示外,这句话应是最刻骨铭心的记忆!</h1> <h1>  不错,敢于如此直言的正是如今被我们尊称为郑工的——郑健康同学了!</h1><h1> 五十年后再相聚,我才真正清晰地知道,当年在我印象中表情严肃、总是与许国明一起出墙报的他,其实谈吐诙谐、十分幽默,不仅是一个喜欢美术、音乐的文艺青年,还是一个典型的理工男,凭着对数理化的喜爱和刻苦努力的学习,他成为自己涉足行业的佼佼者。回想当年处在同一环境下我们截然相反的学习态度,令我很是欣赏和钦佩他!</h1> <h1>  时光一逝巳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如烟的往事,没有学习考试的压力,似乎多了一点轻松有趣。但更多的也许却是无奈!</h1><h1> 当然,我们还是幸运的,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时光!如今我们也都成“家”啦——每天有忙不完的“家”务工作。</h1><h3><br></h3> 成“家”的我们 <h1> 当年英俊小男生、如今帅气犹存老父亲与家人一起旅游购物。</h1> <h1>  瞧这其乐融融的祖孙三代</h1> <h1>  不过,我们也会忙里偷闲,相约着一起聚会、畅游。</h1><h1> 聚会畅游,天南海北侃大山,重温昔日同窗趣事,侃着侃着,还会侃出几分惊喜和满满的收获!</h1> <h1>  董志开同学当年是我们三班的帅哥,初中毕业便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去了。黄玉颜同学刚进二十九中时是二营四排的,后来四排解散,她被分到我们五排的四班。那个年代,男女还是有点授受不亲的,据我分析,在校时他们应该没怎么说上话。五十年后重聚才知道,俩人原来既是同窗、又是农友!当初,志开初中毕业便挿队落户到肇庆市高腰县蚬岗公社,玉颜则高中毕业后来到砚岗公社的知青场队。因为曾在同一个地方当过知青,重逢后自然平添了几分亲切!</h1> <h1>  同窗两年,玉颜留给我的印象是;为人老实本分,吃苦耐劳少言语。因为不同班我们几乎没说上几句话,所以还记得她,多亏了学农时女同学集中住在生产队腾空的那个谷仓里。五十年后重逢,第一次见面聊天,记得她是那晚席间唯一能脱口说出英语毛主席万岁的读法的人,我知道,当年除了劳动好,她还是个学习认真的人。</h1><h1> 2019年6月我们一起游沙湾古镇,聊天得知:2008年5月,低烧四个多月的她被查出胃癌晚期,先后经历了手术、化疗和长达九年的中药调理。嘴嚼过死亡的滋味,也饱尝了亲情的温馨,谈起家人,她有满满的爱和感恩!她告诫女儿:你大学毕业,结婚生子,该做的妈妈都做了,今后的路要靠你自己了!妈妈也会过好自己的曰子。她叮嘱我,以后有同学聚会,一定要告诉她!她的豁达、阳光、热爱生活、积极向上的态度深深地吸引了我!你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点谈癌色变、自卑颓丧。我真的很钦佩她,很欣赏她!也为能与这样为人妻、为人母,虽平凡却可敬的人为伍感到十分有幸!</h1> <h1>  姚奕鹏,当年五排唯一选送校警卫连、也是五排宣传队员之一的靓仔。如今的他,仍保持并发扬能歌善舞的本色,2019年6月中国(厦门)新时代.新作品合唱展演,他所在的广州越秀之声合唱团在比赛中荣获铜奖。</h1><h1> 2019年7月,在奥中文化艺术交流促进会和北京夕阳秀中老年文化事业发展基金会联合主办的维也纳之声暨"夕阳秀"第十八届国际中老年艺术节中,他作为玲珑艺术团合唱团成员,登上金色大厅华丽璀璨的大舞台,放声高歌:“世界等我出发”、"闪亮的日子"。</h1> 结束语 <h1>  亲爱的同学们,来日并不方长!尽管我们如今身兼数职,但还是应当学会该放手时就放手。因为工作是永远干不完的,而同学聚会则不会天天有,让我们有机会就唱起来、走起来、乐起来,好好珍惜每一次难得的聚会时光!</h1><h3><br></h3><h3><br></h3><h3> </h3> <h1>  一起欣赏每次相聚留下的倩影片断</h1> 致谢 <h3>  感谢为此文提供素材的小云、志开、华哥、荣光、浩元、燕子、玉颜、范镇北。更感谢为此文提出修改建议、倾注心血的郑健康同学,灵感源于他发表在同学群上"亲亲大自然”的佳作,让我有一种要写点什么馈赠我曾经的同窗们的冲动,十分感恩!</h3> <h3> 完成:2019.7.</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