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将要告别

焕钧

<h3> 我们是在大学认识的,对他开始有的印象大约是在冬天,他穿一件军大衣,脸黢黑,有点张扬的样子,从外表看挺壮的,虽然是一个系,也并不熟悉,知道他是河北来的,私底下称他为“河北大汉”。直到我们被分到一个寝室,才发现他其实干瘦,大衣里面还有其它几件撑着呢。在寝室也算“排长”之一。但“大汉”也算贴切,他爽气,不惧吃亏。他的名字叫“国靖”,因为武侠情结,他的名子记住的最早。</h3><h3> 大学时,寝室的几个哥们处的挺好,除了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外,都是学雕塑的。我和国靖还有一个叫永的,经常一起,吃饭,逛街,打球……,称为“大汉”的他,其实性格并不强悍,对谁都是笑脸相迎的,对待别的同学的不恭,也是忍让为主,一次去他雕塑教室找他,因为看不过同学对他的过分,我还曾动过拳头。青涩的友情就是这样的片面。国靖有才,会唱歌,会跳霹雳舞,也会与人相处。我们经常换衣服穿,寝室同学一起照的那张合影我身上的那件运动衣就是国靖的,他总会喊着我请我吃凉皮,他说这里的凉皮比河北的好。</h3><h3> 国靖曾爱上一个大学同学,也许会是他的初恋吧!我们也曾在寝室分享他恋爱的美好细节,后来因为两地相隔,女同学的家长不同意,我还跟同学一起给这位女同学的家长送过国靖写的血书,也没挽回这段异地恋。</h3><h3> 大学生活结束,我们便各奔东西,他回河北老家,后来在石家庄的一个地质单位上班,还被分去非洲待了几年,我们都各自经历着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因为距离,也渐渐把彼此埋进了记忆,才毕业的那几年,听说他回来参加同学聚会专门从河北租了辆好车跑过来,我知道他还没放下她。最近几年倒是见了他几次,是因为他来石佛寺买玉器,今年年后他又去石佛寺,给我打电话,调侃着说让我给他带点凉皮去石佛寺和镇平同学聚一下,就仅仅四十分钟的车程,我托词未去。谁知道这竟阴阳两隔了,看到同学发到同学群里的讣告,我打电话过去证实后,竟不能自己,眼泪不知怎么就没忍住,他仅仅不到五十岁呀,该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岁数。我不敢想象他的父母有多悲痛,白发人送黑发人,人间悲剧莫过于此。</h3><h3> 这几次的印象当中,国靖喜欢喝酒,听说他离婚了,该是孤独吧!喝酒的人心里都有苦,酒是苦的,人生更苦,和人生比起来,酒已经不算苦了,听同学说他是自己在公寓突发心梗逝去的,当时没人陪着他。但愿他是睡去的吧。</h3><h3> 看到这么多生离死别后,有时也会想这些事情如果发生到自己身上会怎么样,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离这些有多远,活着才是最好的,那怕活的苟且偷生都是幸福的,因为你还可以看见最亲最亲的人………</h3><h3> 国靖走好!上次你来的时候,我该带上凉皮跟你聚聚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