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整天坐在电脑前码文字,只觉得眼睛发花,脖颈疼痛,便起身站在窗前向远处眺望。无意间发现对面山的树上满满地全是乳白色的花,脑海里无端地闪现出槐花的影子。对!她应该就是槐花!</p><p class="ql-block"> 中午特意奔到山上的槐树林,向那开满白花的槐树直奔过去。仔细一瞧,每一棵树的枝头都挂满了一串一串的白色的花,花儿们团团簇簇地拥抱在一起。有的已经完全绽放,露出了迷人的笑容;有的还是花骨朵儿,鼓着圆圆的脸蛋儿;有的刚露出头儿,顽皮地瞪着眼睛窥视着;有的像一位披着婚纱的新娘,矜持而害羞般地躲在还不繁密的枝叶后面;有的随着清风的脚步跟树叶捉迷藏……一阵轻风吹过,一片片槐花瓣儿飞起来在空中盘旋着、飘舞着、摇曳着,于是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槐花香便扑鼻而来,神清气爽之感油然而生。你瞧,就连蜜蜂也禁不住槐花芬芳的诱惑,一只只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你听,蜜蜂们煽动着翅膀地坐在花蕊上,一边殷勤地为槐花唱着动听的歌,一边采蜜呢。</p><p class="ql-block"> 望着满树竞相绽放的槐花,虽说她没有莲花的高洁、牡丹的典雅、菊花的艳丽,也没有紫藤那样气势壮观……但她朴素中饱含幽雅,精致的花形吸引着眼球,奇异的花香挑逗着肠胃,雅致的花色勾起了无尽的联想与回忆……</p><p class="ql-block"> </p> <h3></h3><h3></h3><h3> </h3><h3> 以前,我一直以为槐花只有白色一种。一次,我有机会到天水去培训学习,发现街道两旁的槐树竟然开着白色、红色和紫色三种花。一串串红色的槐花像一挂鞭炮悬在枝头,一片片紫色的槐花则像冬天里小姑娘受冻的脸庞,而一簇簇乳白色的槐花像吊铃又像棒槌在枝头摇来摇去,我喜出望外地掏出相机拍了很多照片留作纪念。</h3> <p class="ql-block"> 每年槐花盛开的季节,妻子总会采摘一些拿回家,洗净了拌上面粉做成“槐花拨拉”。下班回家,一打开门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那准时锅里蒸的“槐花拨拉”散发出来的。“槐花拨拉”一出锅,我就会迫不及待地盛一碗,然后,坐在饭桌上,细嚼细咽,慢慢地品尝槐花那种略带甜味的幽香,槐花拨拉的那股韧性劲道。即使一连吃几天,好像也吃不够吃不厌。</p><p class="ql-block"> 每年吃“槐花拨拉”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含辛茹苦的母亲,想起母亲生前在家中生活最艰难的岁月用苜蓿或是榆钱跟玉米面、荞面做成的香气四溢的“槐花疙瘩汤”或“槐花拨拉”,让一家人顺利地度过了那个充满贫穷与饥饿的时代,让我们兄妹姐弟七人健康地长大成人。</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现在整天蜗居在室内,难有空闲外出,更没机会接触自然,故很少能看到槐树,嗅到槐花香,今年更是没有吃到“槐花拨拉”。但槐花的绚丽,槐花的清香,连同陈与义“琢句不成添鬓丝,且搘筇( zhī qióng )杖看云移。槐花落尽全林绿,光景浑如初夏时”的诗句永远深深地烙印在记忆里。</p> <p class="ql-block"> 离开槐花林,一边走一边望,看到阳光下那一串串繁密的槐花时,我心里忽然有一种释然,感到工作和生活上的那些烦闷和纠结似乎瞬间就被灿烂的槐花吸了去,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于是,我迎着太阳疾步向家的方向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