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我的妈妈于1919年农历4月22日诞生在四川苍溪城郊培山湾一个穷苦人家。她是在旧社会裹过小脚(由于妈妈的强烈反抗才又放了脚),当过童养媳,被地主的狗咬过腿留下过伤伤疤,盼望能过上好日子的旧中国妇女之一</h3> <h3>从小我们就听妈妈唱妇女解放歌"旧社会好比是黑古隆昸的枯井万丈深,井底下压着咱们老百姓呀妇女在最底层,看不见哪太阳看不见天数不尽地岁月度不完的年:⋯。"</h3> <h3>妈妈在1933年9月为了和命运抗争,刚刚14岁就参加了中国工农红军。当过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宣传队员,延安边区医院、和平医院、第二野战医院后方医院护士、东北野战军哈尔滨家属队党支部书记,第四野战军第四医院管理局政治部收发、天津二五四医院管理科政治干事、天津第一军医大学招待所政治指导员、天津华北军区第五中学学员。</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她干一行爱一行干好一行。做到了脑子里时刻有全局、肩膀上时刻有责任、心里时刻有战友。在红军四方面军宣传队过草地快过完了的时候,前面部队一个营长因病掉队了。他说前面有个寨子,里面不知是土匪还是少数民族。队长听了就叫大家往后撤,她与那个营长和妈妈三个人进寨子侦查一下。还没有进寨子,就见寨子里有一、二百人拿着枪连喊带叫的冲过来了,口口声声要我们把粮食和钱留下。我们一看土匪人多,武器也不少,而我们却只有两只枪,队长她叫妈妈扶着那个营长先撤。可妈妈与营长死活都不干,于是三个人一边打信号让同们撤退,一边开抢掩护后退的同志们。同志们已经撤远了,土匪也快到跟前了,队长悄悄对妈妈说:“我们都是共青团员,死也不能当俘虏”。最后她们三人跳下了一个水洞藏了起来。土匪也怕红军大部队来打他们就撤退了。妈妈她们活了下来了,完成了任务。因此妈妈是川陕革命根据地2500多名女红军之一,是到延安后幸存的几百名爬过雪山䠀过草地的长征女战士之一(妈妈是四方面军的,四方面军由于受张国涛的错误路线影响是三次过草地的红军部队)是被国民党反动派的子弹在身上留下伤痕的巾帼英雄之一。</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妈妈一生最听党的话:1954年部队精减人员妈妈服从组织决定复员了。一个参加了几十年革命的老红军女干部复员当了蔬菜公司的26级的保卫干事,闸阀门厂车间支部书记而她认为能为党继续工作无怨无悔。因完成工作成绩突出连续两届当选为市妇联名誉委员、人大代表。后来组织上照顾参加过长征的女红军又收回部队重新安置。妈妈按正营级干部离休了。妈妈曾荣获三级"八一"勋章、独立自由奖章、解放奖章。1988年荣获中央军委授于的二级红星功勋荣誉章。</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妈妈和爸爸是为数不多地一对同年入伍,爬过雪山,过过草地,生死与共的老红军夫妻(据有关资料统计全国大约有不到两千对)也是为数不多的不离不弃,相濡以沫共同生活了六十多年的金婚老红军夫妻。</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妈妈是女老红军、是巾帼莫雄、是个个子不高 的女人、除了革命工作外和天下的所有母亲一样还担负着哺育子女的重任。妈妈养育了我们六个孩子。特别是我和大姐二姐三人是在艰苦地战争年代出生的。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段妈妈给与我们第二次生命的故事:大姐出生在延安,那时孩子是没有供应的全靠父母从自己的口粮中分出一份来喂养。大姐三岁了还不会走路,五岁时还讲不清话,身体极端虚弱是妈妈不舍不弃硬是把她养大成人:二姐是在部队挺进热辽吉建立巩固地东北根据地时在行军路上被毒虫咬伤需要截肢保命,是妈妈坚持自己救治保住了二姐的胳膊,有了一个健全的身体:我是得了肺门感染,各医院都不收治了。组织上特批了两大盒青梅素(盘尼西林)、一大桶美国奶粉让妈妈死马当活马医自己医治,硬是把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妈妈的饭量很小总是最后一个吃饭,最早一个放下碗,对待吃食她总有一句口头禅:“我不喜欢吃”。其实那是她想让孩子们多吃一点的借口,是一片慈母之心呀!记得妈妈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混身浮肿从腿到脸到处都是一按个坑,却把我们六仔妹一个都不少的拉扯长大,养育成人。这是妈妈在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换来的呀!</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妈妈一生都用自己的言行教育着我们,特别是教育我们要永远跟着共产党走。妈妈最爱唱“歌唱二郎山”这首歌。既颂扬解放军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又教育我们发扬红军精神像解放军那样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铁心按党指引的方向奋勇前进!我和大姐二姐都是上高中时提交了入党申请书成为当时学校为数不多的学生党员培养对象。我二姐更是高三时就成为了光荣的共产党员。几个弟弟都要求进步在自己的岗位上加入了中国共产党。</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妈妈不让我们参加武斗把我和二姐、二 弟、三弟先后送到部队当了兵,我还经受了对越自卫还击作战的战争考验。在我当兵临走时妈妈送我一个小红本本。那里面是妈妈上军队文化学校时写的关于她在旧社会当童养媳受压迫的痛苦童年、当红军时过雪山草地的艰苦奋斗经历、以及父母对我的希望和要求。我一直把它保存着,用红军精神来激励自己,逐渐成长为我军的一名中高级指挥员。后来我又把红本本传给了我的女儿。如今我已经是古稀之年了妈妈离开我们已经十二年了但是妈妈依然是我心中的怀念,常常在梦里依偎在妈妈身边听妈讲她童年的苦难和当红军时的故事,醒来时泪水己打湿了枕巾!</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小时候总想长大了一定要报达妈妈的养育之恩。当兵了、提干了、成家了能报达养育之恩了,可离家千里之遥,总是离多聚少,工作繁忙脱不了身。常回家看看,尽尽孝心就成了一句空话,就连妈妈病重入院弥留之际我因工作需要仍然不能请假回家看上妈妈最后一眼!直到妈妈走了,我才赶回去参加了妈妈的遗体告别仪式。想起对妈妈的尽孝我是一点也没有做到,至今仍追悔无限。</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今年农历四月二十二日(阳历5月26日)是妈妈的一百周年诞辰献上此篇聊补尽孝之心、思念之情。妈妈您永远是我最想念、最热爱、最敬仰的人。妈妈我爱你到永远!永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