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缅 甸 行 纪</h1><h3> 王晓丹</h3><h3> 缅甸,是我从小就耳熟的国名。知道外公在抗战时随远征军到过缅甸,在抗敌战场受枪伤撤下火线,回国疗伤便脱离了部队。除了家里有一只铜雕大象和一个铜碗能证实外公在缅甸有过英勇的抗日经历外,就是外公腰背上的那块枪伤疤痕。</h3><h3> 稍长后,我会翻开地图查找缅甸的位置。八十年代以后,阅看一批记载国军抗战的书籍和影视作品,才通晓了远征军出征缅甸抗击日寇的全过程。</h3><h3> 今年3月9日至14日,我与三个要好的同伴跟团旅游踏上了向往已久的缅甸国土。</h3><h3> 3月9日傍晚我们随旅行团,在龙洞堡机场登机。当包机稳稳的停在曼德勒机场。开启手机,屏幕上竟出现两个时间,一是北京时间21:30时,曼德勒时间20:00时差整整一个半小时。背上行李,手持护照,随旅行团队结队通关,进入久违了的缅甸国。</h3><h3> 大巴行驶50分钟停进了在曼德勒城区预定的酒店。</h3><h3> 第二天一早,推开窗户,居高临下,一座颇具规模的城市赫然在目。曼德勒,历史上因缅国阿瓦王朝建都于此,被华人习惯称为“瓦城”。</h3><h3> 缅甸文化,佛教居首。临窗俯瞰曼德勒,在纵横交错的街道和鳞次栉比的楼宇间,印入眼帘的寺院和佛塔建筑比比皆是。今天,是旅缅首日。上午就安排参观全缅最大的僧院,亲临举世闻名的“千僧饭”的庞大场面。</h3><h3> “缅甸以佛教立国,系小乘。浓厚的佛教理念是该国文化的根基。缅国人一生必入僧院修行一次,做一次僧人,不论其家境富与贫。将幼小的孩子送去当几年和尚,在僧院学习佛家礼仪,接受佛学教义,终身成为虔诚的佛教信徒是每个家长的最大心望。对于贫苦人家来说,孩子入佛院省去了一笔教育开资;对于富裕家庭来说,培育众生平等的佛教精神在于从小做起。”在前往马哈伽纳扬僧院的旅游大巴上,导游阿山如是说。</h3><h3> 说到“千僧饭”,阿山继续说:“缅甸的僧侣每天只吃两餐,一次是清晨四点,另一次是上午十点,过午不食。这个马哈伽纳扬僧院有学生2000多人,每天清晨早餐后,僧学们就去往街道村舍挨户化缘,10点钟的时候集中回到僧院就餐。这样就形成了千名僧学定时从四方云集僧院共进午餐的场面。当然,这里的僧学们或是在临街商铺、人家,或是在虔诚信众集中施舍之处化缘得到的食物,如米粮、果品、肉食之类必须集中到僧院处置。从这个方面来说,缅甸国的佛教是广大人民供养起来的。同时,佛教寺院、僧学院又培育着众生,反哺了人民大众。”</h3><h3> 在马哈伽纳扬僧院,通往膳食斋堂的甬道两旁早早的就挤满了等待观赏“千僧饭”的各路游客。巴蜀话、贵州话、江浙话、湘楚话、北方话、粤闽话,南腔北调,人声鼎沸,临近上午10点之时到达了高峰,需安保人员维持方才确保甬道的畅通。</h3><h3> “来啦,来啦——”不知谁大声说道,游客们便争相踮脚翘首远望。的确,只见两列身着枣红色袈裟的僧学在甬道远远的尽头向斋堂这边缓缓的走过来。我看众僧学,个高个矮不一,年龄相差也大,大龄者有二十出,年幼者仅六七岁,却一律的光头、赤脚,除了手臂和两小腿外,全身都裹在枣红色袈裟里。他们双手捧着黑色桶形化缘盒一个跟一个的接踵走向斋堂。</h3><h3> 看到僧学们低着头慢慢的走,一个个目光凝重,面无笑容,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想,不知是如此日复一日的程式化的活动已叫孩子们麻木,还是在遵照名曰“千僧饭”旅游项目的编导者要求在作表演?我进一步的观察,发现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不仅神情凝重,目光呆滞,健康状况还不太好。他们中的好些人不是面黄肌瘦,就是面容晦暗,眼睑水肿。由此我怀疑僧孩们的营养状态和精神状态都有些问题。是一日两餐过午不食的佛教戒律所致,还是僧院饮食有尊卑之别,抑或是僧院管理过于严厉而抑制了僧孩们的精神发育?——我不得而知</h3><h3> 从马哈伽纳扬僧院出来,简单的中餐后,团队一行按行程乘大巴去往距曼德勒170公里外的蒲甘,行程预计五个小时。</h3><h3> 接近傍晚,旅游大巴到达蒲甘,驴友们乘电梯上到当地最受尊崇的瑞喜宫塔。我从下自上较细心的观察该塔。其实,它就是缅甸多数佛塔下三层为基座,中间是八角平台,上接倒扣钟鼎型塔尖的基本形式。所特殊的是,它占地较宽,体型较大,又有相当的高度,在蒲甘平原上显得十分突兀罢了。人们在塔内的顶层可沿着着环形平台全方位的观赏远景。我避开游客集中看日落的一面,远眺蒲甘平原,缅甸旱季的热风扑面而来,带着枯枝败叶的焦灼味。地平线上升起的空气热浪在日落前气流的作用下呈横向摆动,极目远处的昏鸦成群地在天际间飞舞。</h3><h3> 驴友们当日入住蒲甘太平洋酒店。该酒店系欧式别墅格局,两人间的小幢房隐掩在树丛中,由一条条蜿蜒的小径相连。室内装饰简洁明快,卧具舒适,累了一天的我和室友熊承艺先生很快进入梦乡。</h3><h3> 天色迷蒙,太平洋酒店停车场的数辆旅游大巴轰轰发动,一辆接一辆的往蒲甘城外的原野开去。经过一刻钟的车程,车停之处的一个枕头面包样的山包上已站满了各路游客。我们随即上到山顶那人头攒动的平台上,在面向东方的摄影机长枪短炮的间隙中寻找自己的观察位置。蒲甘看日出,旅游行程中一个精彩的项目将在此实现。</h3><h3> 当太阳在东面的地平线上冉冉上升的时候,东北方向有五颜六色的热气球陆续腾空,并朝我们所在的小山包上空慢慢飘过来。时间不长,在红日全部露出笑脸,霞光普照大地的时候,热气球便三三两两,高高低低的越过我们的头顶,向西南方向飘去,将蔚蓝的天空点缀得异彩纷呈的。在热气球飘飞的空中,不时有晨鸦结队飞过。蓝天、红日、彩球、鸦鸟和晨暮中的大地构成了一幅美不胜收的织锦。怪不得旅游社在行程简介上说蒲甘是世界上50个必去的地方。热气球飞越我们的头顶,人们能看到离地面最近的气球吊篮上乘客的身影。导游阿山说,那些乘热气球的都是西方人。英国人尤其的多,一是乘气球的价很高,他们有钱;二是缅甸曾是英国的殖民地,当年殖民者的后裔到这里找感觉来了。</h3><h3> 看日出后返酒店早餐,下一个行程安排在当天下午。我们借着几小时的自由活动空间结伴到蒲甘城区走走。在临街商铺与居民住户相间的一户当街小院的檐蓬下,两个妇女正在向一个僧人布施的举动吸引我们驻足观望。</h3><h3>这个僧人,我们在街头似曾见到过,个高却很单瘦。赤着脚,所披的袈裟(袈裟没有衣襟和袖筒领子,也无上下装之分,就是一块布裹在身上,故以“披”谓之。)是橘红色的,有别于僧学院里僧学们的枣红色,不知是否为佛学派别之分,还是僧人级别之分所致。我在旅游大巴上隔着车玻璃还见到有披白色袈裟的幼童和披桃红色袈裟的僧妮。这个年轻人端坐这家住户檐蓬下的椅子上。一个老年妇人和一个中年妇人站在他的身旁,边往僧人的食盒里放吃食,边低下身子对着他讲着什么。好像是在说:“孩子,你辛苦了,坐着坐着,别起来,是不是走了好久了?今天就把这些拿了去。大米和菜蔬你拿到寺院里去交公。另外这些馃子不多,还有这几包奶茶和水果,你就自己吃吧。好好的修行哦,将来会有大出息的……”亲切又和蔼的样子,让人见了无不为之动容。</h3><h3> 回酒店中餐后,大巴车载着驴友前往蒲甘万塔之城。导游阿山向大家介绍,这些佛塔大小不一,规制不一,却蔚为壮观。几十分钟的车程后,人们下车,果然见到很多红砖砌成的佛塔。登到一处垮塌成小山包的佛塔废墟上,放眼望去,见不到头的原野上星罗棋布的全是佛塔。纵观整个塔城,除了佛塔,不但未见到其他建筑物,就连稍微高大一点的树木都没有。</h3><h3> 佛塔都是红砖砌成,式样虽为小乘佛教基座宽大,中部成倒扣钟形,上部是凌峻的尖顶式,却有着高矮、大小、宽窄、方圆的区别。观察塔体红砖,那风雨侵蚀不一的程度,可以断定就是距离相近的佛塔所建造的年代却相距甚远。</h3><h3> 听阿山介绍,此地建塔始于公元七八世纪某个王朝的佛教鼎盛时期。在两三百年的时间里,佛塔建造的规模越来越盛。因为烧砖,人们就地取材,掘尽地表的泥土,砍光了原野上的树木。最后落得个国穷民蔽,外族入侵,王朝覆灭的恶果。</h3><h3> 车行一个半小时,去到缅甸中部的名镇眉谬。海拔千米以上的眉谬位于掸邦高原西部,地势高阔,气候凉爽,花木葱茏,风光秀丽,有花都、花城的美誉,是缅甸人避暑的好去处。</h3><h3> 眉谬国家公园是殖民时期一位英国军官斥资建造的欧式园林。缅国独立后,此处被辟为国家公园,对公众开放。</h3><h3>我们弃车在公园里徜徉,微风拂面,湖水粼粼,花草依依,小鸟咻咻,顿时一洗旅途疲劳,竟叫人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是东南亚北回归线上旱季的缅甸。公园里来来往往的男女都着筒裙下装,赤脚趿塑胶人字拖鞋,脸上额头涂着一种叫“得纳卡” 自磨树木汁防晒的当地人。当看到他们或是三两成群,或是一家老幼在草坪里围坐,摆出家里带来的饭食菜肴,其乐融融地享受着天地间的和平美好时光。</h3><h3> 十九世纪初,一场大火吞没了都城曼德勒阿瓦王朝的宫殿。人们利用未烧尽的柚木建造了一座横跨乌本湖的木桥。走上木桥方才知道该桥是一座简易桥。桥面上,钉在连接深插于湖水中的柚木柱的横梁上的木板稀离疏朗,在拼接的缝隙可见到4、5米之下的湖水。桥两边的护栏时有时无,断断续续地随桥面延伸。那些柚木柱的直径均在20—30厘米之间,高出桥面部分多数与人胸高,也有高出人头的。木柱平头,了无修饰,从柱子上斑驳龟裂严重的道道木纹可见到其劫后余生,百年沧桑的痕迹。</h3><h3> 乌本湖观日落是众多旅行者趋之若鹜的选项,我们四人一组上到船头船尾高翘的小舟上,船工摇着船桨向湖中观日落的最佳水面位置划去。只见由火红逐渐转为橙黄的太阳慢慢的向西方落坠。乌本桥硕长的黛青色剪影横亘在宽阔湖面上那粼粼的红色波光里,赋予人以追寻悠长历史的情思。</h3><h3> 导游阿山安排驴友们夜间游览举世无双的曼德勒翡翠玉佛塔。阿山介绍:此佛塔由一位缅甸华裔巨商斥资,亲自设计装饰图案,亲自挑选玉石,召集数十位玉雕工匠,以1000吨玉石打造,耗资11亿美元!</h3><h3> 我们一下旅游大巴就见到一座辉煌的大佛塔呈现在眼前。抬头仰望,几十米高的塔身和塔尖在激光射灯的交叉光柱里熠熠生辉。我们随着人流从绿光灯带环绕的甬道拾级上到佛塔的环形平台上。举目望佛塔,一层一层的塔身都是流光溢彩的玉石贴片装饰着,塔尖下最高的那层塔体的一圈都镶嵌着碧绿的大尺幅翡翠玉石。</h3><h3> 旅缅最后一天我们来到固都陶佛塔城,迈进柚木大门,就可见到一座巨型的佛塔在在阳光下放射着金光。两边各是一片白色的佛塔。这些佛塔不太高,却规制一致,一个挨着一个,成行成列整齐的排列着,形成一片塔林。</h3><h3> 看来,这些就是导游阿山介绍的公元1857年之后,为供奉刻有三藏经的729块石碑所建成729座佛塔的旷世奇迹了。</h3><h3> 6天5晚的缅甸结束了,驴友们仍然乘曼德勒至贵阳的包机回国。在机舱里,同伴们昏昏欲睡,记忆碎片反复地在我的脑海里集结,返返家后便形成上面这些文字。</h3><h3> 成文于2019年5月10日</h3> <h3>缅国众生相</h3> <h3>四驴友在乌本桥</h3> <h3>金碧辉煌的佛塔</h3> <h3>化缘与布施</h3> <h3>佛祖大佛像</h3> <h3>固都陶白塔林</h3> <h3>佛寺內图组</h3> <h3>经久沧桑的佛塔外观</h3> <h3>壮观的“千僧饭”场面</h3> <h3>夕阳下的佛塔</h3> <h3>乌本湖日落盛景</h3> <h3>乌本湖上游客舟</h3> <h3>蒲甘热气球</h3> <h3>眉谬佛塔佛经柱</h3> <h3>眉谬英式塔楼</h3> <h3>缅国众生相.2</h3> <h3>晨曦之中的佛塔</h3> <h3>朝霞笼罩</h3> <h3>在朝阳辉映下</h3> <h3>蒲甘50个必去之地</h3> <h3>在蒲甘佛塔的废墟上</h3> <h3>哈罗,佛寺之国</h3> <h3>缅甸铜雕</h3> <h3>乌本湖看日落</h3> <h3>固都陶主佛祖</h3> <h3>曼德勒玉佛园大门</h3> <h3>玉佛塔夜晚的尊容</h3> <h3>晨曦中的佛塔</h3><h3><br></h3> <h3>瑞喜宫佛塔鸟瞰</h3> <h3>缅甸众生相.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