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文字:刘玲</h3><h3>图片:刘玲(来自网络)</h3><h3>音乐:美篇</h3><h3>时间:2019年5月</h3> 牛棚 <h1><b style="font-size:22px;"> 牛棚</b></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牛棚就是关牛的地方,是牛吃喝拉撒睡的地方。然而,在那年那月却成关人的地方,是关押在文化革命这场政治运动中受冲击的人 的地方。“牛棚”就成了关押那些走资派,右派,历史反革命……代名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的父亲被定性为历史反革命也被关进牛棚。父亲一位山东汉子,别看他一米八三的大个子,受到政治迫害,内心创伤展露其表,身心俱疲,本该壮硕的体魄,却从内而外得显得憔悴。颧骨高凸,黑瘦的脸。他沉默寡言,憨实木讷,解放贵州时背井离乡,远离故土来到这这片贫瘠之地。许是经历颇丰,壮年的父亲的踌躇满志,这场运动却使精神磨蚀殆尽,留下的只是不善言辞,更多留给子女的是默默无闻地付出,所有的艰辛与悠悠岁月所留下的疮痕刻画在他的眉额间深壑的皱纹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这些牛鬼蛇神住的 牛棚是土坯的的房屋。是稻草和黄泥搭的简易的框架结构,墙是干打垒的厚实的土墙,屋顶铺垫厚厚的茅草,用于遮风避雨,即使遇上倾盆大雨也未曾使它撼动。牛棚有两间房子,每间屋不过十来平方,各住了三个有问题的人。三面靠墙摆放三间单人床,床上都挂着蚊帐,靠窗一面墙放着一张没有油漆的桌子。地是没有硬化的土泥地,扫帚一扫,便会扬起尘土。门窗均是木制的,历经风蚀雕琢,表面的漆痕已褪去,留下摇摇欲坠框架结构。屋窄房陋,同居室的同伴倏忽间转身眉额相撞,如堕五里云雾。一扇大约两尺见方的玻璃窗。太阳出来了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照谢在屋里的泥土地上。阳光里能清晰的看见漂浮在空气中细微的尘土。夜晚,牛棚里一盏15瓦的白炽灯点缀在屋顶,而棚外夏日的萤火虫飞舞在田间,闪烁迷离。如此狭小,昏暗,压抑的牛棚住着人,他们心如同这压抑牛棚。顾名思义这牛棚要是真的关牛,强悍牛是关不进去的。在我看来也只能是堆放一些工具之类的。 父亲那高个子要进出牛棚还真的弓着腰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牛棚虽是如此这般不受待见,而牛棚外的田园牧歌却述说着四季情怀。仿若春光乍泄,美不胜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初春暮雨中道旁土泥道埂,工整得框剪成一块块绿油油的稻田,微风泛起层层麦苗,绿意盎然,撩拨着赤足耕者的腿肚膝脖。而炎夏烈日灼心,稻花香宛若一汩沁人心肺的凉泉,带走漫长午夏的灼热。秋日乍凉,金色麦穗衬托着丰收的欢悦。万物银装素裹时,麦田却干枯板结,牛棚却见证了田园四季更叠。父亲瑀瑀凉凉独行在田埂上。仿佛他也忽略了这景致的闲适惬意,而万念之中,历史反革命的名号却回趟在他心间,进而震慑荡涤了他的灵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牛棚旁的右边一条不宽的路蜿蜒曲折的路通往一座小山丘,漫山遍野粉红玉霞的苹果花,给牛棚背脊上的小山丘披上了绫罗绸缎。路边有不大一鱼塘。农场的工人在那里养了草鱼,阳光下,鱼塘波光粼粼,时而鱼儿一跃而出,溅起串串水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一派静谧悠然的田园风景画,虽想要竭力地映入父亲及同伴们的眼帘,勾引他们的心绪,却不尽感叹他们对周遭早已惘然无故了。而我只知道在牛棚内父亲他们眼帘里投摄出的是即将要交待自己的政治问题。心绪里编织的是人生的疾苦与难以言说的愁绪。每日踏着牛棚外的土泥路,心里忐忐忑忑依然按时去给组织汇报思想。这些事父亲一直回避我的,这般苦楚的精神磨砺,。作为父亲的他不想让女儿看到被人呵斥的尴尬的场面。咬牙坚韧得承受着自尊的凌辱,只是为了维系在女儿面前最后一点父亲的威望与尊严。我在家里排行老大,每逢周末便就常去看望父亲,带些生活所需品,更多的是家人的嘱咐,寄托与期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被冠以牛鬼蛇神的名号的他们在劳动改造时除了体力劳动改造外,还得虚心接受精神上的改头换面,去乡镇里赶场是要请假得到批准才能去的。在这特殊时代,暴风骤雨般的政治运动中。他们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只求活着。生活继续着,让精神磨练着,无奈过着清贫的日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每次去探访父亲时,虽他依是沉默如故,却从他们的劳动生活中,体察到他们的一时愉悦之情,务农事,上山采摘蘑菇,到田里抓小鱼,小虾,黄鳝……来解愁绪,也让女儿有点宽慰之心。他们做着该做的事和不该做的事来消磨悄然流逝的时光,对不可占仆的未知的命运安然自若的漠然待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种番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夏天去看望父亲时,在牛棚窗外有一块不大的几分地吧。地里那硕果累累的番茄把枝头压的沉沉的,番茄果实上挂着着晶莹剔透水晶般的露珠。 这些原本姿态文儒,架着厚厚的眼镜的牛鬼蛇们却面朝黄土,背朝天,体验着炎黄子孙孜孜不倦的农耕生活。原来本是拿着笔杆子奋笔疾书,而今当下留下了他们握着的是锄头辛勤耕耘的身影。农忙春耕时节,他们便撒播下番茄种子,耕土,浇播,施肥,精耕细作的悉心照料着这一亩三分地,而番茄苗不负众望株株长势喜人。耕作苗木时给番茄搭上高高的架子,期盼着番茄枝蔓爬得高,结果多。那耀眼的阳光透过番茄植株的斑斑驳驳的撒在正在弯腰打理番茄的父亲的脸上,额头上的汗滴颗颗分明。番茄开花时,粉白娟秀的小花,却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接受着阳光雨露滋养润泽,吸收了土壤中每一寸肥力,每一个番茄出奇制胜,勾魂摄魄地挂上枝头。每逢盼到周末见到父亲,也无疑期待着到地里亲自采摘的娇艳欲滴的新鲜番茄。熟透的番茄是光滑透亮,圆润饱满的,番茄柄上有微微可见的绒毛,咬上一口,番茄内部的果浆瞬间迸发,果汁顺着果实表面流淌下来。它也见证了父亲们劳动改造的累累成果。虽没有务农者经验深,却能顶着骄阳日灼,埋头苦干的培育出产量和品质俱佳的丰收硕果番茄。记得十里八乡的农民和农场的工人们都纷至沓来的寻讨番茄种子回去再栽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扎牌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父亲他们住牛棚经历的“劳改”历程中的事举不胜举,扎牌坊这事让我记忆犹新,究其根源是我跟随父亲劳作,其乐无穷。更多给予我的是与父亲独处,尽享着温婉的父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年喜迎国庆佳节,这个盛大日子且在那个时代背景下更加赋予它红色文化的特殊情怀,干部们被分成三六九等,牛鬼蛇神们接到通知,标新立异的要在干部们住所门前塑牌坊。牌坊构架是竹编草缀的像拱型门的。牌坊顶上赫然的挂着用红笔工整书写的“国庆”二字,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对国家的热爱,对祖国的崇敬之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而父亲被授予光荣且神圣的使命便是采摘扎牌坊需用的狮子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星期天,父亲和我带一根溜滑的扁担,粗愣的麻绳。到离住所几里地的山里去采摘狮子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跟着父亲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向山里走去。小路边一条小溪淙淙流淌着汩汩的溪水,清澈见底,那透彻明镜的溪水潺潺淌过,黑褐色的鹅卵石被水冲蚀得圆润光亮。溪流滚石下哪里是鱼儿的栖身之所。在山涧峻岭,也是父亲与女儿交流沟通的时刻,父亲嗫嚅道:“看远处有一棵古老的核桃树……”倏然一棵高大粗壮的古树上挂着青褐色的核桃果实进入我眼帘。我这才认识核桃树。郁郁葱葱的小灌木长满了山岗,空灵静寂的山谷不时传来鸟鸣声,悠扬绕远。父亲步履不停而我也喘息着紧随其后,父亲鼻翼中传出的豫剧“春芍药夏牡丹,秋菊冬梅……”,传达着此刻喜上心头的片刻宁静,也许他早已忘怀了他还背负着沉重的政治迫害者的十字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狮子草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多数是生长在山坡林间,悬崖绝壁上有时也能看到。我与父亲发现一片长满狮子草的草坪,狮子草的茎就像毛绒绒的青虫匍匐在地面。采狮子草也不难,抓住它的茎用劲一拉。一串狮子草就从地上连根拔起。我和父亲采完了这一小片地的狮子草,再寻找其它狮子草坪。一个劲儿拔下,直到父亲说足够扎牌坊用了。我们就把一堆堆狮子草拢在一起,卷成一捆草垛,再用麻绳扎实的捆扎住草垛。父亲高举起手用力的将扁担一头扎入草垛内,扛在肩上,动作娴熟,庖丁解牛,一气呵成。扛着这捆草垛踩踏在石头土路的山间小道步行下山,令本来佝偻的父亲疲惫不堪,他时不时吭哧吭哧的喘息着,我试图替父亲扛持着,以我所能却也力不从心。 我们就这样间或着,歇一会 ,又继续上路, 入秋的黄昏的夕阳温暖和煦,落日余晖,撒落在我和父亲的脸上,被灼日晒过的两颊更显得通红如霞。被草垛压着脊背的父亲,更加无法挺立直拔的踱步,他踉踉跄跄的保持着这捆草垛停留在他的肩头。我们走走歇歇,回到五七干校住所。国庆劳工使命也算是功勋效劳,满载而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第二天牛棚里的叔叔伯伯们把扎牌坊的竹子,细铁丝搭扎好牌坊构架,再用采来的狮子草编饰装点,大家分工合作,半晌时间便为庆典国庆付出各自的劳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摘刺梨果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那个红色年代里,家不见五谷之炊,房却见粗瓦陋房,家里十足窘迫,经济拮据,父亲的工资被扣,母亲就用那微薄的工资平渡着艰难的日子。父亲关在牛棚里,没有自由,他像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儿。要想照顾他的妻儿子女那是无能为力。很是无奈。但是他心里无时无刻都惦记着他的亲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记得我去牛棚看他,回来他都总要准备一些山里的刺梨果或农场工人丢掉玉米结干,在山上挖的折耳根,捕捉田沟里鱼虾……让我带回家。这算是给我们几姊妹的的礼物吧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刺梨是我们贵州山区生长的野生果子, 在父亲关牛棚的五七干校的农场山坡上,道旁边,随处都长着刺梨这种多年生小灌木。这里一丛哪里一簇。刺梨这种灌木浑身都是刺儿,它的果实也是浑身都是刺儿。春天到了刺梨树吮吸着阳光雨露,花开了,刺梨花五六个花瓣,粉色的,玫瑰色都有,黄色的花蕊。不要看这野刺梨花,它给春天的山野增添了勃勃生机,春末夏初刺梨果就成熟了,刺梨果不大比一棵山楂大一点,没有长大的果实是绿色长大了变成黄色的的果实。不管是成熟的或不成熟的果实浑身都是刺。成熟的刺梨散发出一种特有的果香味,想吃它吗?还没那么容易,你得小心地用手扒掉它身上的刺儿,咬一口,用手掰开果实。果实里有一粒粒像比绿豆小点的黄色的硬硬的种子。把种子抖丢,剩下的果肉就可以吃了,放到嘴里,味蕾释放出的是酸中带有涩味。它毕竟是野果子,果肉不像苹果那样脆软带甜的。咀嚼刺梨的果肉,吮吸了果汁后,剩下是满口的木渣一样的东西,难以下咽。它的确不算名贵水果,可它的维生素含量在水果中可算大王了。</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刺梨果成熟了父亲就戴上帆布手套到山坡上去采刺梨了,如果我正好也去看父亲。就一起去摘刺梨。我戴上手套,看到那长得又大有黄的刺梨果就摘。它长得可结实了,要使劲扯,才能把它从树上扯下来。我们把一棵树上大的,成熟的刺梨摘完了又到另一棵树上去摘。你别看一个上午就可以摘那时候帆布军用书包两大包。这是大自然的馈赠。虽不是品质优良的好水果,也算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父亲给我们的生活增添的副食品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捕捉小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周终末了,我坐着农场的敞篷卡车又去农场看父亲。太阳炙烤着大地,天,闷热难耐,一丝风都没有,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渗着汗珠儿。傍晚,这天亦耐不过性子,天幕黑沉,乌云密布。田地里已抽穗的稻谷懒洋洋弯着腰,不时传来几声蛙鸣声,暴雨将至前空气更加潮热,半空中盘旋着无数小飞虫,用翅膀不停拍打,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惶恐不安。晚上狂风大作,雷鸣电闪,霎时间,一场狂风暴雨铺天盖地倾斜而下。牛棚依然如若磐石,坚不可摧,它经受着狂风骤雨的考验,淘涤着背负卑微的尘埃,辛免于难。牛鬼蛇神们龟缩在里面度过了疾风骤雨的夜晚。免去了屋漏偏逢连天雨的苦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天亮了日照三竿,到处湿漉漉,大雨将鱼塘和稻田里的水都注满了。雨水带走了炙热的热浪潮汐,空气清新,沁人心脾,青蛙再次鼓哨作响,此起彼伏,为夏日的农场奏响了欢快的的交响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吴叔叔结伴着父亲同我,穿上水胶鞋踏入稻田里捕鱼。这场瓢泼大雨使每一块稻田都灌满了水。父亲和吴叔叔给田埂挖一缺口放田里的水。同时也捕捉鱼。缺口处水哗哗的往外流,田里的小鱼也随着流水从缺口处翻滚跌落在水田外的草坪上。小鱼没在草丛之中,不见踪影,父亲和吴叔叔把竹编的撮箕放在草丛的斜坡底部。用手在草丛上一拍打,一赶,那草里被惊扰着鱼儿失魂落魄的蹦进撮箕里。撮箕里的剩满了大大小小的银白色鱼,有鲫鱼,鲤鱼……田埂越高水盛得满,鱼儿也会越丰足,如此这般,排放了几块稻田水,就捕获得满满的战利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br></h1><h5><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i style="font-size:22px;"><u></u></i></h5>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晚上我家餐桌上的就多了这道美味佳肴 ,清炖鱼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农场带回的刺梨,黄鳝,鱼虾,玉米秸秆 折耳根……这不仅大自然的恩赐,更是父亲唯一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帮助当年我们那个穷愁潦倒的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今天来写父亲他们被关牛棚的故事,我不去评说在中国大地上那场史无前例文化大革命。 仅以这方式来怀恋天国的父亲,寄予哀思!传扬父辈们那种坚韧不拔,乐观向上的精神。“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叫喊,也不是来自于攻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摘抄余华《活着》)。这是那个年代父辈们生活写照。每每看到这段文字依然陷入无尽的忧思,联想到父亲那段岁月的黯然神伤。无时无刻不警醒着当下活在和平环境,衣食无忧,儿女同堂的我,倍加珍惜生活中偶有的风霜雨雪的平淡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经历曾经父亲那段与命运作抗衡的年代,跟随父亲置身其内,也便能更为之感慨万千,千言万语亦难以言说,仅父亲关牛棚故事与之分享,为世人所感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写在最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天国的父亲:您的生前的一笑一颦女儿记忆犹新;您生前谆谆教诲女儿铭记在心;您生前对女儿温婉呵护至今尚未褪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望天国的父亲安好!</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