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那好”老师

尘泡泡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font color="#ed2308">忆“那好”老师</font></b></h1><h5> 已是五月中旬,天却出奇得冷!出去散步,电话聊天,惊闻我小学时的恩师陈启忠老师去世!十分难过!<br> 去年夏天回塔城,得知他老人家久病在床,一个闪念,去看看?但最终未曾看过陈老师。现在他老人家已驾鹤西去,再无见面的可能了。悔!悔!悔!</h5> <h5> 他是我小学二年级到五年级时的语文老师。<br>  瘦瘦的,高高的,眼睛不很大,颧骨很高。讲课时,老师总是扯着嗓子大声地说,喉头一动一动的,生怕我们听不见。一说话,嘴角总会溢着白白的唾沫,但这并不影响老师的讲课水平!印象中,他讲起课来,十分生动、有趣,尤其是读课文,一口标准的京腔,略带唐山音。听着特别舒服,洋气。他总是面带微笑,一节课不知要说多少回“那好”。</h5> <h5> 他讲课除了生动,方法还很多,致力于实践。最难忘的一件事,大约是在二年级的时候,老师教我们认字,记得好多同学都把“葵花”的“葵”字写错。陈老师利用一节课,带我们来到葵花地,(当时学校有一块儿实验田,那时我们也参与其中,春天种过葵花和土豆,记得,点葵花时,一窝里要放好几个葵花籽。种土豆,要把土豆切成小块,掺上草灰,才能种下去。)当时正值葵花开花的时候。圆圆的葵花饼,如一张张孩子的脸,冲着蓝天、白云和太阳微笑。陈老师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一手扶着葵花饼。微笑着,用标准的京腔说道:“大家看看,葵花朵朵向太阳,对吧?那好!大家看太阳从东边升起的时候,他就面朝东,正午她的脸朝南,太阳落山时,葵花的脸就面朝西了,那好”,他咽一口唾沫,嘴角的白点儿小了。他接着说道:“所以同学们看“葵”字,上面是不是一个草字头啊?因为是植物啊!那好,再看两边的偏旁,是不是就像葵花的脸庞呢?那脸朝哪儿啊?那好,大家看是不是朝天啊,所以下面是个“天”字。<br>  二年级时,我大概就分清东南西北了,大概就是陈老师的启蒙吧。直到现在,看到“葵”字,有时会不由地想起陈老师。</h5> <h5> 陈老师生得一副好脾气。无论学生多调皮,记忆中,陈老师也从未惩罚过谁。气急了的时候,总会用粉笔头砸过去,这也算是对调皮学生的惩罚了。记得有一次他真发了火,具体为什么全然不记得了。只是记得老师发火时的样子:他两手撑着讲桌,弯着腰,脸憋得通红,嘴角溢着更多白白的唾沫,说话时结结巴巴,半天蹦出几个字来。这是我记忆中他唯一一次特生气的样子。当时,我心里十分害怕,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教室里掉一根针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得见……。<br>  陈老师是一个老好人。因为他凡事都爱说“那好”,比如学生回答老师的问题即使答得不好,他也说“那好”“那好”。因为“那好”是他的口头禅。</h5> <h5> 最搞笑的一件事,是听说来的。有人说,陈老师冬天到井边打水的时候,不知怎么把新水桶掉到了井里。有人问:老陈,听说你的水桶掉到了井里,他仍笑着回应,“那好”“那好”。实际情形是不是这样,无从可知。这件事,经常被当作笑话回味。<br>  但陈老师的确是一个大“好”人。记得他当班主任的时候,班里谁要是生病了,陈老师会过来摸着头安抚他,并让同学送他回家;若是谁的作业没完成,他会问,是不是不会做?然后耐心地讲给同学听,很少发火。</h5> <h5> 恩师已去,遗憾永留。今晚提笔写下这些文字。难道我是为了没有去看他,故意矫情地倾诉?不是?是?明知老师病了,为何回故乡的时候,没有去探望?我真后悔呢!<br> 晚上散步回来,和几个发小说到陈老师,说到小学时的王老师,郭老师,说到初中、高中时修老师、郑老师、常老师……真的!我们的健康成长,有无数个老师付出。也许很多人像我一样,多 记得初中和高中的老师,但有多少人还记得小学的恩师呢?<br> 谨以此文,悼念我的恩师!陈老师!我只是想用两句话表达我对您的悼念:一生“那好”德惠桑梓,两袖“清风”节昭后人。<br>  陈老师,一路走好!</h5> <h5 style="text-align: right;">庞建英<br>写于2019年5月16日</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