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 奇特的划田一一节录自知青生活回忆录《怒江大峡谷传奇》

博天德

<h1><font color="#b04fbb">友情提示: 点击右上角旋转的音乐符号则可关闭背景音乐。</font></h1> <h1>  春耕是一年中最繁忙的时节,那个时候的新寨虽然已实行了人民公社生产队集体经济,但仍然是男耕女织,田园牧歌,纯粹还是一个封闭原始的农耕社会;&nbsp; 搬运重物用牛帮,耕田耙地则全靠水牛来完成。刚刚修通的公路打破了山寨几千年来的沉寂封闭状态,人们开始尝试着和外界接触沟通,山寨旁刚通车的公路边,傣家人惊奇地看着偶尔经过的汽车驰过山寨边,一群光屁股小孩追逐着刚驶过的汽车,然后茫然地目送汽车消失在公路远方汽车卷起的烟尘中。</h1> <h1>  傣族以渔樵耕读为代表的农耕文明是千百年来中华民族农耕文明的一部分,是华夏儿女生产生活的实践总结,其精华经浓缩以不同形式延续并传承至今的一种文化形态,千百年来农耕历程恰如一部厚重磅礴的歌诀从远古吟咏而来。早在先秦时期民间流传的《击壤歌》有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就描述了乡村闾里人们击打土壤的情景。民间流传的“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反映了广大农民劳苦耕作的艰辛不易。</h1> <h1>  我被安排去犁田,这并非完全是生产队的安排,更主要的原因还是我自己的主观愿望:我们是来接受再教育的,凡傣族成年人能够干的活,我也要学会干,並且一定要干好。</h1><h1> 参加犁田的社员都是生产队的一些主要劳动力,他们每人都有固定使用的耕牛,其实这些耕牛合作化之前都是各家各户自己饲养的,人民公社成立后,牛马都变成了集体的资产,但是牛马都还是关在原来主人家的牛圈里,主人家对原属自己家牛马的感情不减,到了犁田的时候,农民多数还是习惯使原属自家的牛。</h1> <h1>  当时农民盘田种地全靠耕牛,一头耕牛一天可以犁一亩多田,抵得上十多个劳动力,所以农民都把耕牛视为宝贝,现在耕牛虽然已属于生产队所有,但它曾经的主人都知道牛无夜草不肥的道理,每晚上照例都还要给牛添草喂水。<br></h1><h1>  当老水牛拉着犁杖将一块块泥土翻卷出来时,各种小鸟也不知何时从何处相约飞来啄虫吃,泥土里往往藏着一些蝼蛄、蟋蟀、青蛙、蚂蚱等小动物和昆虫,当土块被犁铧翻卷起来后,这些藏身于泥土中的小动物和昆虫都被强行翻出地面,惊恐地到处乱跳乱爬,食物短缺的小鸟会一群群飞来抢食。这是一场难得的盛宴,这些精灵在人前欢快地飞来飞去,一点都不怕人,有的站在牛背上,啄食牛身上的寄生虫,那种和谐优美的情景就似一幅浓郁的农耕水墨画卷,让人铭刻在心,没齿难忘。</h1> <h1>  我将弯挡固定在二牯的肩膀上,弯挡两侧用藤条做成的套绳拴在后面的木抛杆两侧,木抛杆中间通过牛皮条做成的小纽和犁辕相连接,耕牛通过木弯挡和藤索套绳拽着犁杖往前走,铸铁犁头锋利的三角形尖端自然地钻入泥土中,将泥土强行翻卷起来,一垄垄一沟沟犁得整整齐齐。</h1><h1> 过了十几天,所有的稻田都犁完了头道,下一步就要开始犁第二道,第二道犁后再耙平,就可以栽秧了。</h1> <h1>  那天早上,我们十几架牛开始犁第二道田,我象往常一样吆喝着牛,将犁头插入泥土中,但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是,只见那犁头钻入泥地里后,泥土就象一团面团,牢牢地粘在犁头上,随着犁头被牛拉着缓缓前行,泥团越来越大,在田地里拖出一道深深的泥沟却不见泥土翻块,那个泥团足有八九十斤重,二牯喘着粗气,拼命挣扎着缓缓往前走去。我急了,左手握住犁把,右手拼命提起提手,使力要想将那团泥团甩掉,但是,那泥团和犁头就像用电焊焊接的一样,亲密无间,牢不可破,任凭你怎么甩都甩不掉,我使尽了混身解数,用尽了以前学到的全部本领,折腾得满头大汗,但最终还是败下阵来。</h1><h1> 我喝停了牛,仔细观察那些宰龙是怎么犁田的,只见他们的犁铧同样粘着一个巨大的泥团,但他们不管不顾,任凭耕牛拉着泥团往前走,泥团在水田里划出一道深深的泥沟。我跑到赧金象的跟前向他讨教。赧金象笑着对我说:“我们新寨的土质不同于其它地方,非常特殊,是胶泥土,犁第一道时,因为土地较干,粘性不大,可以翻块,经过水泡这段时间后,泥土完全软化,粘性增加,犁头会被泥土牢牢粘住,根本无法翻块,所以我们也不叫犁田,而称其为划田,泥土经过这么一划一搅就化掉了,耙平就可以栽秧了。”我说:“那么转弯怎么办呢?犁根本提不动啊!”赧金象说:“用脚蹬啊!”我明白了,风也似的跑到我的犁杖前,学着赧金象的样子,让二牯拖着泥团缓缓前行,到了田头该转弯了,我使力将犁杖带着泥团提起,用脚拼命去蹬那泥团,那泥团和犁头还真亲热,真是难舍难分,我使出洪荒之力才将泥团蹬掉。</h1> <h1>  在新寨“划田”还真的不容易,不但牛累,人也够呛,特别是犁比较小块的梯田,频繁转弯,一天下来,全身累得连身子骨都要散架了。<br>  四五月份犁田季节,正是气候最热的时间,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时不时又会大雨倾盆,我们只能身披蓑衣,头戴一种用竹子和竹叶编成的帽子——纯粹的农民大哥,农耕老把式,哪里看得出还有知识青年的范!<br>韦琪2017年6月写于保山</h1> <h1><font color="#b04fbb">  </font><font color="#167efb">喜欢这篇美篇的可以点赞也可以转发,不必赞赏。</font><font color="#b04fbb"><br></font><font color="#b04fbb">衷</font><font color="#b04fbb">心感谢各位朋友!</font></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