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性空

<h3> 缘</h3><h3><br></h3><h3> (电影文学剧本)</h3><h3><br></h3><h3> 一、 序 幕<br></h3><h3><br></h3><h3> 深圳<br></h3><h3><br></h3><h3> 热闹的深南大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h3><h3><br></h3><h3> 荔枝公园外,巨幅的邓小平画像矗立在广场上。</h3><h3> 许多人在画像周围游览。</h3><h3><br></h3><h3> 莲花山顶,高6米的邓小平铜像圪立在广场中间基座上。一群少先队员在老师的带领下,正向铜像敬献花篮。</h3><h3> 广场上有人在观看、拍照。</h3><h3><br></h3><h3> 沙河西路茶光工业区健兴楼18栋,深圳精彩印联合有限公司。</h3><h3> 董事长办公室。</h3><h3> 董事长鲁燕芬正在专注地看一份材料。</h3><h3> 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总经理冯子钰匆匆进来。</h3><h3> 冯子钰:“妈,纪念册马上要开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h3><h3> 鲁燕芬抬起头:“好,我去看看。”</h3><h3> 说着站起来,和总经理一起离开了办公室。</h3><h3><br></h3><h3> 印刷车间,一片忙碌的景象。</h3><h3> 总经理陪同董事长走到一台印刷机旁。几名工人正认真地在做开机准备。其中一人蹲着在铺纸,另一人在调色台上配色。其他二名工人在机器控制器上设定数据。</h3><h3> 不一会,一名操作人员走过来低头向总经理说了几句。总经理转过脸:“妈,已准备完毕,开始吧?”</h3><h3> 鲁燕芬脸上露出一丝兴奋和紧张,有力地点了下头。</h3><h3><br></h3><h3> 印刷机开始缓慢地转动,而且越转越快。第一张页面出来了。</h3><h3><br></h3><h3> 页面上:天蓝色空中飘浮着白云,远处绿色树林,近处纤道弯弯曲曲地伸向远方……印刷十分清晰,烫金的“上蒋芝山知识青年下乡五十周年纪念册”和黄色的“缘”字十分协调地出现在天地之间。</h3><h3><br></h3><h3> 总经理用内行的眼光,认真地审查着。</h3><h3> 董事长也仔细地审视着第一张封面。</h3><h3> 一会儿,二人互看了一眼,露出了笑容。</h3><h3><br></h3><h3> 机器快速地转动着。</h3><h3> 纪念册页面源源不断地吐出来。</h3><h3> 装订车间忙碌地装订着。</h3><h3><br></h3><h3> 一本装订完整的“缘”纪念册放在董事长办公桌上。</h3><h3> 鲁燕芬推门进来,见到桌上的纪念册。她露出激动的神色,双手捧起纪念册,仔细地端详着。</h3><h3> (这时镜头缓慢地向前推去)封面中间的“缘”字渐渐地充满全镜,接着又慢慢地退向远处。</h3><h3> 随着页面的不断变化,主题曲《我们的歌》顿时响起:</h3><h3><br></h3><h3> 人生的夕阳快要落山了,</h3><h3> 我们内心静悄悄,</h3><h3> 弹起心中的琴弦,</h3><h3> 唱起那下乡的歌谣。</h3><h3><br></h3><h3> 怀着青春的梦想,</h3><h3> 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h3><h3> 农舍和田野上,</h3><h3> 曾是我们度过青春的地方。</h3><h3> 我们种庄稼和垃圾扫,</h3><h3> 宣传队的歌声嘹。</h3><h3> 就象一颗颗无闻的小草,</h3><h3> 经历着农村的风霜辛劳。</h3><h3><br></h3><h3> 人生的夕阳今天仍未落下,</h3><h3> 每一天我们都要珍惜好,</h3><h3> 弹起心中的琴弦,</h3><h3> 再唱一首夕阳红歌谣。</h3><h3> 哎……</h3><h3><br></h3><h3> 随着主题曲,出现以下画面:</h3><h3><br></h3><h3> 古老的绍兴大街。1964年欢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热闹场景。</h3><h3> 轮船码头,小客轮、木帆船。船头堆放着成堆的行李。船内坐满下乡的城镇青年。汽笛长鸣,轮船渐渐驶离码头。</h3><h3><br></h3><h3> 集体宿舍外空地上,知识青年在一起唱歌,蔡卫和在指挥。</h3><h3><br></h3><h3> 男宿舍。有人睡在床上,有人蹲着在地上装铁扎柄。</h3><h3><br></h3><h3> 女宿舍。有补衣服的,有互相低声谈天的。</h3><h3><br></h3><h3> “双夏”抢收抢种场面。大雨中朱慧君和几个女知青紧靠着稻桶在躲雨。</h3><h3><br></h3><h3> 醉越楼聚会场面。长桌四周坐满知识青年,一个人正在发言。</h3><h3><br></h3><h3> 一张圆桌旁知青站着将酒杯伸向中间,高呼“干杯”。</h3><h3><br></h3><h3> 同时,画面上不断出现剧中人物、演员的名字。</h3><h3><br></h3><h3> 二、 50 周 年 聚 会</h3><h3><br></h3><h3> 绍兴市越城区</h3><h3><br></h3><h3> 上午8:00 </h3><h3> 城南一生活小区,四楼。钟敬友家。</h3><h3> 书房。他背起已整理好的笔记本电脑包。向在阳台上的妻子喊道:“走不走?”</h3><h3> 阳台上传来潘菊芬的声音:“你先走,我还有事要做。”</h3><h3> </h3><h3> 上午8:15。</h3><h3> (镜头缓慢地从上往下,从东向西摇着)。</h3><h3> 画面上,朝阳下的大善塔塔顶、整座大善塔、大剧院、水乡戏台、城市广场。最后出现绿阴丛中醉越楼茶室全景。</h3><h3><br></h3><h3> 醉越楼茶室,二层小楼。背靠府山,正门前方有一条曲折的小径。小经穿过一座小巧的石桥和胜利西路相联。小径旁有一座凉亭,四周绿树成萌。</h3><h3><br></h3><h3> 醉越楼茶室后门。一条红底黄字的横幅已掛门楣上方。横幅上12个大字:芝山知青下乡50周年聚会。</h3><h3><br></h3><h3> 茶室老板站在梯子上,问不远处的妻子:“ 正不正?”</h3><h3> 妻子审视了一会,回答:“ 正了。”</h3><h3><br></h3><h3> 上午8:20。</h3><h3> 钟敬友匆匆地从胜利路弯向通往醉越楼的小径。凉亭上一阵悠长的越剧清唱使他抬起了头。他同时看到了小桥上已坐着的谢凤娣、万九祥和陆根法等人。</h3><h3> 他快步地向桥上走去。大家互相热情问好。</h3><h3><br></h3><h3> 茶室内一楼。屋中央放着上面铺着方格台布的长条桌,方凳和椅子摆在四周。</h3><h3> 钟敬友走进室内。把电脑包放在挂在墙上的电视机下方一张玻璃圆桌上,开始做电脑和电视机的联接工作。</h3><h3> 不一会,电视机屏幕上映出了“欢迎各位有缘参加50周年聚会”的大红字幕</h3><h3><br></h3><h3> 上午8:40。</h3><h3> 不断地有人进来,茶室越来越热闹。女老板不断地泡茶续水。</h3><h3> 长条桌旁已坐满了人。</h3><h3> 楼晓敏、朱永庆、袁宗翔各自拿着相机,走个不停,忙着拍照。</h3><h3> 钟敬友坐在玻璃圆桌旁,不断地操作调控器,使电视机屏幕上不断变换播放的画面。</h3><h3><br></h3><h3> 上午9:00左右。</h3><h3> 最后一位参加者——祁卓循匆匆从门口走了进来。</h3><h3> 会议主持人金锡荣庄重地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今天是我们芝山知青下乡50周年的纪念日,也是几年来聚会人数最多的一次。很难得有机会,大家聚在一起。现在先请我们知青大组长楼晓敏讲话。” </h3><h3> 楼晓敏接着从自己座位上站了起来。看了看屋内所有人,开始说道:“大家好!五十年前的今天,一九六四年十月二十六日,我们四十二人一起插队到了上蒋公社芝山大队……”</h3><h3> 随着他的讲话,聚会的画面渐渐淡去,他的声音渐渐的变成了画外音。</h3><h3><br></h3><h3> </h3><h3> </h3> <h3><br></h3><h3> 三、 下 乡 之 日</h3><h3><br></h3><h3> 字幕:一九六四年十月二十六日</h3><h3><br></h3><h3> 绍兴城关镇</h3><h3><br></h3><h3> (镜头切入)</h3><h3> 上午8:20左右 。</h3><h3> 仍然是阳光下的大善塔塔顶。镜头顺着塔顶往下摇,但下面已不是现在的城市广场,而是五十年前的大善寺后院,一个和尚正在扫地。</h3><h3> 大善寺前广场。广场不大,周围布满了各种小摊:有小人书、治脚气、拔牙、饮食店等。</h3><h3> 时间尚早,冷冷清清。有的摊位前有几个稀稀拉拉的顾客。 </h3><h3> 广场前面的人行道上,有不少人来来往往行走。</h3><h3> 隐隐约约水澄桥方向传来一阵阵乐队声。有的行人侧耳倾听,并向前眺望着。</h3><h3> 乐队声越来越响。终于从胜利路那边转出了一支游行队伍,并向轮船码头方向缓慢前进。</h3><h3><br></h3><h3> 游行队伍。</h3><h3> 走在最前面的二个人拉着一条大横幅。上面写着 “热烈欢送第二批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着是军乐队。乐队后面是四人一排戴着大红花的知识青年队伍。共102人。知青后面紧跟着街道和居委会的干部。</h3><h3> 队伍缓慢地前进着。</h3><h3> “听党的话,跟党走”,“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一路上口号声不断。</h3><h3><br></h3><h3> 队伍中,朱永庆、沈大贤、袁宗翔三人并排走着。朱永庆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他们是主动报名,并得到了批准。</h3><h3> 钟敬友、孟祥椿、梁春林是同一居委会的青年,也并排走着。钟敬友脸色忧郁,木然地跟着队伍前进。他的头脑中不时现出家中家中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身影。</h3><h3> 戴着大红花的知识青年队伍向前移动着。 </h3><h3><br></h3><h3> 人行道上,行人纷纷驻足观看。</h3><h3> 二个妇女在低声议论。一个说:“到乡下去,要吃苦头去哉。”</h3><h3> 另一个用手指指队伍中的朱水堂:“你看,介小年纪,十七岁都勿会到,也要到乡下去。“</h3><h3><br></h3><h3> 上午9:30左右。</h3><h3> 城北桥。轮船码头。</h3><h3> 码头对岸,环城路下面停靠着两只30吨位的木帆船。将分别把102名知识青年送到上蒋公社唐家和芝山二个生产大队。</h3><h3> 船上临时用帆布搭起了船篷。舱内二边是用长木板搭起的坐位。船头已堆满行李。</h3><h3>不远处城北桥马路边,聚集着一堆人,他们是来送行的知识青年家人。</h3><h3><br></h3><h3> 隐隐约约的乐队声。</h3><h3> 乐队声越来越响,游行队伍从远处缓缓走来,最终在码头对面的公路边停了下来。</h3><h3> 知识青年开始向船上走去。</h3><h3> 游行队伍中几名街道、居委会干部,忙碌地在人群中穿梭着,指挥着,以防有的知青坐错船,去了另一个大队。 </h3><h3><br></h3><h3> 钟敬友正要下船,突然停住了。他看见城北桥那边母亲在张望着,寻找他。</h3><h3> 他伸出了手,用力挥动起来。因为人高,母亲也看见了他,也在挥手。但双方都没有走过去。</h3><h3> 钟敬友转身踏着跳板走进了船舱。他知道,再不下船,眼泪肯定要流出来了。因为他的面前又清楚地出现了父亲忧愁的脸色。</h3><h3><br></h3><h3> 对面码头,去富盛的客轮拉响了喇叭,向河中心缓慢开去。对岸的木帆船已等在那里,抛过缆绳,套到了客轮后面的柱子上。</h3><h3> 客轮和木帆船向昌安方向驶去,越来越远。</h3> <h3><br></h3><h3> 中午11:00左右。<br></h3><h3> 上蒋公社。</h3><h3> 公社在上蒋桥边的山脚下。四周用围墙和屋围着。</h3><h3><br></h3><h3> 屋外有一条沿河的石板路,通向城里。 进门是一块空地,对面是会场,右面是公社办公室。</h3><h3> 这时空地上摆着十几张八仙桌,大部分桌上放着两大盆热腾腾的大菱。五、六个农村中年妇女正在不断地忙碌着煮刚从河里摘来的菱角。</h3><h3><br></h3><h3> 客轮拖着木帆船穿过长三桥。船上拉响喇叭,声音传得很远。</h3><h3><br></h3><h3> 听到喇叭声, 办公室走出公社主任金阿炳。</h3><h3><br></h3><h3> 二只木帆船停在上蒋桥头,客轮向富盛方向开走了。</h3><h3><br></h3><h3> 公社空地上,知识青年站在桌子周围津津有味地吃着大菱。</h3><h3><br></h3><h3> 会议室内。吃完菱角的知青安静地坐在长凳上。</h3><h3> 金阿炳站着致欢迎辞。</h3><h3><br></h3><h3> 中午12:30左右。</h3><h3> 芝山大队。</h3><h3> (空中俯拍芝山全景)。</h3><h3> 后面是一座矮小的山丘。朝南面山脚下,建有数十间农舍,其中大多数是低矮的平房,楼房很少。村前一条开阔的河流。东西两个溇底。村中间有一块平整的晒场。</h3><h3> (镜头渐渐地向晒场拉近)</h3><h3> 画面上出现晒场西北角一排新造的知识青年集体宿舍。平房,共六间,呈“︻”型。左右二间各向前接出一小间。东边是大队会计间,西边是知识青年集体灶间。</h3><h3><br></h3><h3> 灶间内热气腾腾,几个妇女正忙碌地烧菜。</h3><h3> 集体宿舍前的空地上放着5张八仙桌和20多条长凳。</h3><h3> 每张桌子上已放着大碗的红烧肉、煎鱼、萝卜、青菜、鸡肉等。这是大队为招待即将到来的知识青年作准备。</h3><h3><br></h3><h3> 村中间晒场。河岸边上。</h3><h3> 站着大队支部书记顾敖根、大队团支部书记顾林富和四、五个年轻农民。</h3><h3> 年轻农民手里拿着锣鼓。大家不断地向公社方向眺望。</h3><h3><br></h3><h3> 芝山桥外。烂塘江转弯处出现了一只木帆船,有人用力撑着竹槁正缓慢驶过来。</h3><h3><br></h3><h3> 大队团支书人高望得远,第一个看见桥外木帆船。马上回头:“来了,来了,快敲起来。”</h3><h3> 顿时,欢乐的锣鼓声响了起来。听见锣鼓声,一群小孩从村中各个方向奔了过来。</h3><h3><br></h3><h3> 木帆船停靠在晒场河岸边。船上下来了二个男子,一名是街道干部、一名是带队干部。这二个人半个月前曾来考察过。大队书记热情地上前向他们打着招呼。 </h3><h3><br></h3><h3> 船舱里不断有知识青年出来。有的因坐得时间久了,在伸懒腰。但更多的人瞪着好奇的双眼,四面张望。这里将是他们今后生活的地方。有几个男青年,开始在船头寻找自己的行李。</h3><h3><br></h3><h3> 带队干部看见了,忙阻止着:“不要动,不要动,大队会派人放到寝室门口的,到时候再拿。”</h3><h3><br></h3><h3> 下午1:30左右。</h3><h3> 集体宿舍前的空地上。</h3><h3> 知识青年10人一桌在吃饭。饭已近尾声,大多数已放下筷子,有的站在行李旁,看自己的东西在不在。</h3><h3> 带队干部走到中间一张桌子旁,手里拿着一张纸说:“大家静一静。现在我宣布,分配到各生产队的人员名单。”</h3><h3><br></h3><h3> 随着名单的宣读,画面上映出每个人的脸。同时知识青年也随着名字的宣读互相看望着、熟悉着。</h3><h3><br></h3><h3> 接着,带队干部又说:“现在宣布寝室安排。女青年安排在右面二间,每间住6人。食堂里面一间住第4、5、6三个队,另一间住第1、2、3三个队。……男青年分二个地方,一部分住在这里,还有一部分住到不远处的河边宿舍里……”</h3><h3><br></h3><h3> 随着带队干部宣布完毕。知识青年立刻涌向行李堆放处。</h3><h3> 行李堆旁人群拥挤。钟敬友没有上去。有的女青年也没有上去。当只剩下最后几件行李时,他才走了过去。他拿起一只上面清楚地印有几只大鞋印的箱子和一个包袱。</h3><h3><br></h3><h3> 临河边的一间寝室。第一生产队的知青宿舍。每张床上,都有知识青年在安放生活用品。靠里面一张床上钟敬友也在铺棉被,整理东西。</h3><h3><br></h3><h3> 这时,寝室门口出现了带队干部和一位身体结实的中等个子的青年农民。</h3><h3> 带队干部拍拍手说:“我向大家介绍一下,他是一队的生产队长。叫顾高金。来看看你们。”</h3><h3> 钟敬友停止了整理,屋内原来躺着的知青也坐了起来。</h3><h3> 带队干部笑着向大家说:“大家也报报自己名字,熟悉熟悉。”</h3><h3> “ 王宝生" 一位中等个子,身材略显偏瘦的青年首先报了名,他还是知青的大组长。人虽瘦,但两眼透出精明。</h3><h3> “ 傅三宝” 是一位高个子的声音。他几乎和钟敬友一样瘦长,两个人的明显区别,傅三宝的脖子比钟敬友更长。他还是钟敬友小学的同班同学。</h3><h3> “ 俞观根" 一名中等个子,胖胖的青年跟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h3><h3> " 朱水堂" 。圆圆的脸,是这次下乡知青中年龄最小的一位,虚年只有16岁。</h3><h3> 其间钟敬友也自报山门。</h3><h3><br></h3><h3> 年轻农民在听了大家报名后,只是有些腼腆地笑着。直到出门前说了一句话:“晚上我们开小队会,到时候我来叫你们。”</h3><h3><br></h3><h3> 在带队干部的陪同下,整个下午,各生产队长也在寝室里和自己队的知识青年相认了。</h3><h3><br></h3><h3> 晚上6:00左右。</h3><h3> 一队生产队的社员会在一队仓库里进行。</h3><h3> 仓库不大,四周放着稻桶、犁轭、圈席、稻叉、耙、犁等农具。只有中间还有一块空地。</h3><h3> 全队男女社员散乱地坐着,互相扯淡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事。</h3><h3> 五男二女的知识青年拘谨地坐在一起,一声不响,只是偶而抬起头,打量一下周围的农民,或者互相看几眼。</h3><h3><br></h3><h3> 生产队长高金清了清喉咙:“今天开小队会,只有一桩事情。上面有要求,知识青年都要拜一个师傅。</h3><h3> “ 我看是不是这样。水生二老婆就做伢二个人师傅。”说着,他指指钟敬友和谢凤娣二人。</h3><h3> 水生师傅,矮墩墩的个子,平时沉黙寡言,这时平静地抬头看了他二人一眼,没有讲话。钟敬友站了起来,叫了声“师傅”,谢凤娣一看,也连忙站起来向水生老婆喊师傅。水生老婆笑着看了谢凤娣一眼。</h3><h3><br></h3><h3> 接着高金指定阿土师傅夫妻做傅三宝和叶爱珍的师傅,髙升师傅的徒弟是俞观根,王宝生师傅是洪海,最后朱水堂留给了他自己。</h3><h3><br></h3><h3> 同时,画面上映出其他生产队也在开社员会。有的在仓库,有的在社员家,都在落实每个知识青年的师傅,知识青年也在恭恭敬敬地认识自己的师傅。</h3><h3><br></h3><h3> 晚上8:00左右。<br></h3><h3> 男寝室闹热了起来。回来的知青交流着刚才社员会上的情况。互相补充确认着,哪个农民叫什么名字。</h3><h3><br></h3><h3> 女寝室。比较安静。有的已在洗脸洗脚,偶而也说一二句刚刚社员会上的情况,但不热烈,而且大家都睡了。</h3><h3><br></h3><h3> 只有朱慧君没有睡。她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本日记本,坐在床边的一张方桌旁,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h3><h3><br></h3><h3> 这时,响起了朱慧君的画外音:</h3><h3> “今天我们四十二个兄弟姐妹,随着历史的潮流,一起踏上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征途,来到皋埠区上蒋公社。在公社礼堂吃着热气腾腾的大菱。这大菱真鲜呀,是我有生以来从未尝到过的。在公社领导致欢迎词后,把我们送到安置点——芝山村。从此我们这些刚跨入社会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城市孩子,就离开父母成为了农村青年。</h3><h3> “ 在学校里我曾从报上看到过一篇报导《天津来的姑娘邢燕子》,打心眼里十分敬仰她。今后我也要象燕姐那样在广阔天地中接受锻炼。决心一辈子扎根农村。”</h3> <h3><br></h3><h3> 四、 50周年聚会</h3><h3> </h3><h3> (切入)</h3><h3> 画面又出现在醉越楼50周年聚会上。<br></h3><h3><br></h3><h3> 长桌子旁,朱慧君戴着花眼,拿着稿子正在认真发言。屋内其他知识青年都在认真顿听,只有楼晓敏、朱永庆、袁宗翔,三个“摄影师”偶而走动拍照。</h3><h3><br></h3><h3> 朱慧君的画外音:“半个世纪过去了,但刚下乡时的情景还是这样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像建设兵团那样上午参加劳动,下午学习、娱乐。特别是绍德教我们唱歌的热闹场面。”</h3><h3> 醉越楼50周年聚会渐渐淡出。</h3><h3><br></h3><h3><br></h3><h3> </h3><h3> 五、 蔡卫和教唱歌</h3><h3><br></h3><h3> (切入)</h3><h3> 画面字幕:下乡一个月后。</h3><h3><br></h3><h3> 上午。知识青年会议室。</h3><h3> 学习已结束。带队干部在小结一个月来知识青年的表现。但知识青年对他的小结不大关心。大部份和坐在旁边的人,小声地交谈着其他事情。一个月来他们之间已很熟悉了。</h3><h3>“散会。”随着带队干部的一声喊。大家纷纷站了起来往门口挤去。</h3><h3><br></h3><h3> “朱慧君,你留一下,我还有事。” 带队干部又叫了一声。</h3><h3><br></h3><h3> 会议室内只有带队干部和朱慧君二个人。</h3><h3> 带队干部:“前几天我去公社听文件传达,今年冬闲时期,农村要开展“破旧立新”、大唱革命歌曲的活动。公社要求知识青年能起到带头作用。我想现在我们应该准备起来了。”</h3><h3> 朱慧君有点茫然地问:“怎样做准备?”</h3><h3> 带队干部:“我想,首先你到区文化站去问一下,找几首最新的革命歌曲来,同时再摸一下,你们中间谁歌唱得最好,请他来教大家唱歌。时间可安排在每天上午,学习减少一个小时改练唱歌。这样以后公社组织活动来要人,我们就不成问题了。”</h3><h3><br></h3><h3> 几天后。</h3><h3> 傍晚。</h3><h3> 二队男宿舍。只有蔡卫和一人。他背对着门正一个人自得其乐地在唱《在北京的的金山上》。</h3><h3> 朱慧君手里拿着一卷纸从晒场集体宿舍那边走来,在二队男宿舍外站住了。</h3><h3> 她好象不愿意打断蔡卫和的歌声,直到歌声完了,才走进去,连声说“真好,真好!“</h3><h3> 蔡卫和转过身,见朱慧君,有点意外,问:“到那里去?”</h3><h3> “ 找你。”朱慧君微笑着。</h3><h3> “找我?” 蔡卫和更感到意外。</h3><h3> “对。想请你给我们教歌。”朱慧君拿出大组长的身份,将手中的一卷纸递给蔡卫和,认真地说:“从明天开始,提前一个小时结束学习,请你教我们唱歌。要唱的歌就从这卷纸里挑。你刚才唱的一首歌好象也在里面。”</h3><h3><br></h3><h3> 集体合唱的《在北京的金山上》歌声在画面外响起。</h3><h3><br></h3><h3> 集体宿舍前的空地上,知识青年坐在一排排长凳上,在认真地唱着歌。</h3><h3><br></h3><h3> 《在北京的金山上》的歌谱贴在靠寝室窗口的一块铺板上,蔡卫和用一根细柴梗指着歌谱一句一句地领唱。</h3><h3><br></h3><h3> 蔡卫和:“大家唱得不错。但有一点要注意,就是最后一句一定要把音提上去,这样就把整首歌曲的高潮表现出来了。”</h3><h3><br></h3><h3> 蔡卫和认真地讲着。但他发现坐在一起的女知青苗阿条和鲁燕芬正低着头窃窃私语。不由得生气地喊道:“喂,二位大姑娘,我现在讲你们不好好听,等会又唱不好!”</h3><h3> 鲁燕芬他们抬起了头,脸红了起来。苗阿条伸了伸舌苔,鲁芬咕哝道:“介凶!”</h3><h3> 蔡卫和:“现在再听我完整地唱一边。”</h3><h3><br></h3><h3> 歌声再次响起。</h3><h3><br></h3><h3> (切入)</h3><h3> 这时蔡卫和已在50周年聚会上演唱这首歌。朱永庆将手机伸到他耳边附近正在录音。</h3><h3> 歌毕,全场响起了热烈掌声。</h3><h3><br></h3><h3> 朱永庆又将录音的歌声重放了一遍。</h3><h3> 钟敬友喊道:“要不要再来一只?”</h3><h3> 蔡卫和连连讨饶:“老了,老了,真不行了。”</h3><h3> 阿汤站起来打圆场:“静静,朱慧君还有话要讲。”(淡出)</h3><h3><br></h3><h3> 六、 “双夏”的一天</h3><h3><br></h3><h3> 朱慧君画外音:“第二年盛夏,正是农村抢收抢种的大忙时机。记得离立秋已没几天了……”</h3><h3><br></h3><h3> (切入)</h3><h3> 早上三点左右,一个农民身影悄悄地走到朱慧君寝室外,用手轻轻地拍打了几下门,沒有声音。他又边敲门,边小声地喊着:“慧君,慧君。”</h3><h3> 里面终于传出回应声。他悄悄地离开了。</h3><h3><br></h3><h3> 朱慧君悄悄地下了床,走到另外二张床边,推醒了陶越芝和潘菊芬。三人都没有说话,各从自己的床下拿出拔秧凳,悄悄地走出了寝室。<br></h3><h3><br></h3><h3> 外面,天上没有月光,只有满天的繁星。耳边蛙声遍野。空气很凉爽,三个人边打呵欠边一脚高一脚低朝村外走去。</h3><h3> 潘菊芬:“要是让我现在睏觉,我保证一天一夜都不会醒。”</h3><h3> 陶越芝:“我保证三天三夜。” 说着二人轻声地笑了起来。</h3><h3> 朱慧君鼓励着:“再坚持几天就好了。”</h3><h3> 陶越芝突然问:“慧君,你手上已有十几个泡了,怎么还要去拔秧?我看,算了。你回去,我们两人去就行了。等会,我们给你请假。”</h3><h3> 黑暗中,朱慧君平静地回答:“不要紧。” 但热辣辣的疼痛实际上前半夜她睡也睡不好。刚睡熟了,队长就来叫了。</h3><h3><br></h3><h3> 第五生产队的秧畈。</h3><h3> 十几个社员聚精会神地在拔秧,只有悉悉蟀蟀的拔秧声和水中拍打秧根泥土的泊泊声。突然不知谁叫了起来,“啊哟,我脚上有三支蚂蟥。” 于是一阵水声,好象大家都在摸自己的脚。潘菊芬摸到自己的脚踝附近,也有一团软软的东西,她用力一拉,把它扔到了远处。</h3><h3><br></h3><h3> 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秧畈里的人越来越清楚了。秧畈里的秧已全部拔完了。一扎一扎地堆放在一起。</h3><h3> 队长站了起来:“现在吃早饭去。今天有拾亩田一定要割好种好。早饭后大家快些出畈”</h3><h3> 朱慧君周围水中有一丝丝血。她知道手上的血泡又有几个破了。但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反而感觉不到疼痛。</h3><h3><br></h3><h3> 太阳缓慢地向头顶升去,又向西方渐渐斜去。</h3><h3> 酷暑的太阳象一颗大火球无情蒸烤着大地。没有一丝丝风。远远望去,地面泛着白色的光。</h3><h3> 午后的村子很安静。</h3><h3><br></h3><h3> 下午二点半左右。为了完成今天的目标任务。五队比其他生产队提前出畈,去庙山娄抢收抢种。</h3><h3><br></h3><h3> 出畈船在水面上晃晃悠悠地前进着,水泥船烫得没有人敢坐,都站着。队长在摇船,他抬头看了一下天,喃喃自语:“今天肯定要落大雨了。”</h3><h3><br></h3><h3> 庙山娄田畈。</h3><h3> 大部分已是绿油油的晚稻苗田,但还有几块是金黄色早稻田。</h3><h3><br></h3><h3> 一块稻田上。三只稻桶参差不齐地被人拖着前进。五队社员正忙着抢收。</h3><h3> </h3><h3> 每只稻桶三面围着竹垫,开口一面二个男社员正用劲地在打稻。</h3><h3><br></h3><h3> 其中一只稻桶几乎贴在朱慧君、潘菊芬、陶越芝三位女知青的身后了。 </h3><h3> 她们三人使劲地挥舞着镰刀,但无论怎样努力,离其他社员还是越来越远了。 </h3><h3> 大队会计的老婆。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拎着一只水仓甏, 走到她们身边,弯腰倒了一碗茶说:“来,歇一下,喝口水。”</h3><h3> 三个人直起了身,感激地望着她。潘菊芬先走过去接过茶碗,一口气就喝完了。舔了一下仍发干的嘴唇,似乎还想再喝一碗,但最终把碗递给了陶越芝。</h3><h3> 中年妇女趁空走向前,到她们割稻的地方,弯腰帮她们割起了稻。同时抬头望了望天,恨恨地骂着:“这老天,存心不让人活了。”</h3><h3><br></h3><h3> 下午3:30左右。</h3><h3> 在大家不注意间,一片乌云突然遮住了太阳。</h3><h3> 接着风大了起来,乌云越来越厚,远处还传来隐隐约约的雷声。</h3><h3> 雷声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稀稀拉拉地落了下来。</h3><h3> 朱慧君三人有点惊慌地看着四周,想找躲雨的地方。但放眼望去,四周全是稻田。</h3><h3> 不少男社员纷纷跳进河里去躲雨。</h3><h3> 在另一块田里干活的队长跑过来喊道:“快把稻桶里的谷挑到船上去。把稻桶竖起来,让女的避雨。”</h3><h3><br></h3><h3> 雨铺天盖地地下来了。</h3><h3> 刚才还热得透不过气来,现在又冷得有点发抖了。朱慧君三人紧挨着,望着前面白茫茫的一片雨帘。全身衣服全湿透了。</h3><h3><br></h3><h3> 雨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不一会太阳又露出了笑脸。三只稻桶旁立起了十几名女社员。女知青和另外几位农村姑娘,望着大家被湿衣服紧裹的身体,凹凸分明,都露出了羞涩的神情。</h3><h3> 这时躲在河里的男社员不断地上岸,向稻桶走来。</h3><h3> 女知青和女社员纷纷跑向自己割稻的位置,弯腰割起稻来。这时稻割得很快,因为她们连腰都不敢直。</h3><h3> 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衣服马上被晒干了。</h3><h3> 稻终于全部割完了。三位女知青站在田边,伸了伸酸痛的腰。突然,她们一起发现了西边天空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淡出)</h3><h3> </h3> <h3><br></h3><h3> 七、50周年聚会上<br></h3><h3> 还是朱慧君的画外音:“其实,在农村,我们同一战壕的战友也都是这样战斗着,经受着考验。”</h3><h3><br></h3><h3> (切入)</h3><h3> 醉越楼50周年聚会现场。</h3><h3> 朱慧君将手中的稿子折叠起,站起来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h3><h3><br></h3><h3> 会场上响起一阵掌声。</h3><h3><br></h3><h3> 阿汤站了起来:“现在我们进行下一项活动。为了庆祝今年的50周年,鲁燕芬特地为我们印刷了70本《纪念册》。《纪念册》质量很不错。现在每人一本,发给大家。”</h3><h3><br></h3><h3> 画面:《纪念册》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中。每个人专心地翻看着《纪念册》。</h3><h3> </h3><h3> 阿汤继续说道:“鲁燕芬还为50周年写了一封《思念与祝福》的贺信,下面请晓敏来朗读。”</h3><h3><br></h3><h3> 电视屏幕上映出《思念与祝福》贺信的文字。</h3><h3> 同时叠影出晓敏拿着贺信,感情充沛地朗读着贺信的画面。</h3><h3><br></h3><h3> 深圳。</h3><h3><br></h3><h3> 鲁燕芬在办公室。手机音乐声响了起来,鲁燕芬按下接听键,传来朱永庆的声音:“ 燕芬,我们正在聚会,大家想请你讲几句。”</h3><h3><br></h3><h3> 醉越楼聚会现场。为了增加接收效果,朱永庆站在窗口边,伸出一只手,将手机停在长桌上方。大家静了下来。</h3><h3><br></h3><h3> 虽然手机声音微弱,但仍能听清鲁燕芬的讲话声:“祝大家开开心心欢聚一堂。我虽然不能和你们相聚在一起,但心和你们在一起,心情同样是高兴和激动。”</h3><h3><br></h3><h3> “希望,《纪念册》能让你们满意!”</h3><h3><br></h3><h3> 接着出现各种不同的讲话画面。</h3><h3><br></h3><h3> 朱永庆在讲《纪念册》的制作过程。</h3><h3><br></h3><h3> 钟敬友在畅谈“缘”的认知。</h3><h3><br></h3><h3> 刘金海在讲自己如何与癌症顽强抗争。</h3><h3><br></h3><h3> 任建成在回忆30多年西宁的工作和生活。</h3><h3><br></h3><h3> 醉越楼服务台墙上的挂钟。指针一秒一秒地走着。三根指针一起并在12点上。</h3><h3><br></h3><h3> 阿汤:“现在开始聚餐,饭后还要签名和拍照。”</h3><h3> 中午聚餐设在二间小茶室内,各放了一张圆桌。<br></h3><h3><br></h3><h3> 一张圆桌上基本是清一色的男知青。他们是晓敏、永庆、大贤、阿汤、阿泰、水堂、小兔、卓循、九祥、根法等人。</h3><h3><br></h3><h3> 另一张圆桌旁围坐的是女知青和剩下来的男知青。</h3><h3><br></h3><h3> 清一色圆桌上热闹,爽。白酒、黄酒、啤酒、XO轮番上。酒中见真情,不醉不休,结果真有人醉了。</h3><h3><br></h3><h3> 另一张圆桌上文静、淡雅,吃得斯文,话得深情。以话代酒,款款相约来年再相聚。</h3><h3><br></h3><h3> 下午。</h3><h3> 聚会的长方桌上,放着鲁燕芬已签名的30张集体照,旁边有十几支书写笔。</h3><h3><br></h3><h3> 五、六个人正在签名。</h3><h3><br></h3><h3> 从小茶室内不断有人走出,坐到长方桌旁签名。</h3><h3><br></h3><h3> 集体照签名特写镜头:不同的人在签名,名字在不断增加,最后签名定格在第23个人的签名上。</h3><h3><br></h3><h3> 醉越楼茶室后门的空地上。</h3><h3><br></h3><h3> 午后的太阳。 </h3><h3><br></h3><h3> 红底黄字的“芝山知青下乡50周年聚会”横幅下,知识青年聚集在一起。朱永庆忙着指挥队伍如何排列。队伍不远处晓敏、阿汤二只相机正调试着焦距。</h3><h3><br></h3><h3> 晓敏挥起了手,喊道:“注意,要拍了!一、二、三”,随后自己急匆匆地站到已选定的位置上。</h3><h3> 随着“咔嗒”一声,排成四排队伍的集体照定格全镜。</h3><h3><br></h3><h3> “剧终”两字远远地向前推近。</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