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有人说大凡诗人去成都,必去三个地方,一是杜甫草堂,是大诗人杜甫流寓成都时的故居;二是望江楼,是纪念唐代女诗人薛涛而建的名胜之地;三是当代著名女诗人翟永明的“白夜”酒吧。</h3><div>我不是诗人,只去了两个地方。杜甫草堂和白夜酒吧。</div><h3>知道白夜酒吧和知道诗人翟永明几乎是在同时。</h3> <h3>白夜酒吧最早开在玉林路上,好像离赵雷唱红的那个小酒馆不远。后来搬到宽窄巷子。搬迁的原因不详,但在这里的好处是,寻常人与诗邂逅的几率更大了。</h3><h3>第一次是经过白夜酒吧。是初到成都的晚上。在宽窄巷子,初到这个巷子,基本是机械地随着人流走,你完全还没真正醒来。</h3><h3>再次走进白夜,是从洛带古镇返回之后。</h3><h3>经过几天的适应,再度返回宽窄巷子,我知道这次是专程为女诗人而来。</h3><h3>宽窄巷子依旧闹得很,人流密集,鱼贯而行。但躲进白夜酒吧,一下变得安静了。这里似乎与一墙之隔的巷子是两个世界。</h3> <h3>最吸引人的是这里的书房。里面是当下最文艺的书,最多的是诗集,最壮观的是整整一排的《今天》。当然还有诗人翟永明自己的集子。这里的书房是开放的,可以阅读,只是不能拿出书房。在那翻了一下《绘画札记》。这是他们艺术区做展览出的书,文字和画都好。</h3><h3>又翻了本《大家》,里面有一篇何小竹写翟永明的文章。很长,因为何小竹的文字有趣,长也不觉得长了。</h3><h3>大约晚八点,酒吧的驻唱歌手来了。来的早在那试声,声音很好听。</h3><h3>从我进到白夜,陆续有几个人进来。有一男一女坐在看门口的位置上聊天,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诗人,只是觉得一男一女坐在那聊天,很有画面感。</h3> <h3>我一直敬重诗人。觉得那是一群通神的人,不然他们不会那么那么通灵。而且相对来说,更喜欢女诗人的诗,像李轻松,像翟永明她们,就是女巫级别的。</h3><h3><br></h3><h3>来看看翟永明的巫。</h3><h3><br></h3><h3> 独白</h3><h3> </h3><h3> 我,一个狂想,充满深渊的魅力</h3><h3> 偶然被你诞生。泥土和天空</h3><h3> 二者合一,你把我叫作女人</h3><h3> 并强化了我的身体</h3><h3> </h3><h3> 我是软得像水的白色羽毛体</h3><h3> 你把我捧在手上,我就容纳这个世界</h3><h3> 穿着肉体凡胎,在阳光下</h3><h3> 我是如此炫目,是你难以置信</h3><h3> </h3><h3> 我是最温柔最懂事的女人</h3><h3> 看穿一切却愿分担一切</h3><h3> 渴望一个冬天,一个巨大的黑夜</h3><h3> 以心为界,我想握住你的手</h3><h3> 但在你的面前我的姿态就是一种 惨败</h3><h3> </h3><h3> 当你走时,我的痛苦</h3><h3> 要把我的心从口中呕出</h3><h3> 用爱杀死你,这是谁的禁忌?</h3><h3> 太阳为全世界升起!我只为了你</h3><h3> 以最仇恨的柔情蜜意贯注你全身</h3><h3> 从脚至顶,我有我的方式</h3><h3> </h3><h3> 一片呼救声,灵魂也能伸出手?</h3><h3> 大海作为我的血液就能把我</h3><h3> 高举到落日脚下,有谁记得我?</h3><h3> 但我所记得的,绝不仅仅是一生。</h3> <h3>评论家说,翟永明的震撼文坛在于独特奇诡的语言风格和惊世骇俗的女性立场。我的体会是文字到了翟永明手里,立即就变成了充满魔性的东西,它会指引你抵达。</h3><h3>人的一生就是一个抵达的过程。从生到死,从卑微到崇高。</h3><h3>这次入川,也是寻求抵达。而走进白夜酒吧,何尝不是一种抵达。</h3><h3>走近诗,也离崇高更近了一点。</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