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老兵

乐冬冬

<h3>上小学的时候,记得马老师在史家弄巷子口开了一个小店,那店里面陈列着有许多书本,那里面还有我和同学们最喜欢的是那些连环画。 小时候常听大人们说马老师是个书痴,他看过很多书,会写各种体裁的文章,那些文章里大多数写的都是凤凰的乡土风情,还会讲很多很多我们从没听过的故事,那个《哆哒、哆哒卖米豆腐》的故事就是我小时候马老师讲给我们听的。 记得上五年级的时候,有一个星期天我跑到马老师的书店看见马老师正坐着桌子前一行一行写着什么,出于好奇就问:“ 叔叔,您在写什么呢?” “写诗啊,丫头。”马老师笑着对我说。 “诗?就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那种?”我问。 “诗,就是用文字表达出来的真善美啊……” 那时候听得我半懂不懂,总而言之,从那时候起诗就走进了我的小世界,有时候也学着用小本本写上那么一段,然后还用钢笔画个简笔画,或者几根芭茅,或者一片江水一只小船。写好画完,心里还挺有成就感,有时候给外婆看看,有时候给爸妈看看,还记得外婆为了鼓励我,还在年底时送我一本彩色塑料笔记本,小舅呢还会奖励我一支金星钢笔,那时候年纪小,像马老师这样写作还能得到外婆和小舅的奖励,心里特高兴,当然那时候起我对马老师就有新的认识,原来写作真的是一件有收获且很美的事。 有时候放学回家的路上还听到那个陆江河叔叔跟别人说:“那个人是个诗人,他叫马蹄声。” 从那时候起马老师在我心里的感觉很特别,因为他是作家、诗人,那时候心里想如果我长大以后也能像马老师一样是个作家、诗人该多好啊。 或许就如人们常说的一样,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是种幸福。 小时候老爸工作很忙,所以有事没事就往马老师那儿跑,因为那里有书还有愿意给我们讲故事的马老师。 马老师就是给别人带来快乐的人。 记得小时候老爸曾说过那个时代爱好写作的人不多,像马老师坚持写作的人少之又少,但是老爸还鼓励过我多写作。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诗特有兴趣,上高一的时候马老师在十字街那里开了一个工作室,记得我我写了一首小诗《夕阳》:悄悄地/悄悄地/用红纱巾捂住了你俏美的脸/带着羞涩/慢慢地/慢慢地/躲在大山妈妈的身后。到了星期六回家的时候,心里就想路过马老师的工作室就拿去让马老师看看,或许是长大的缘故,走到那里的时候心里又想,我写的是诗,万一…… 现在想起来真的有点后悔,怎么就那么胆小呢。 再后来,看过马老师出了很多书《沧桑凤凰》、《古城旧事》、《凤凰城神话》等等,心里很是佩服,加之有一次遇见我高中班主任周老师,他问我:“现在还喜欢写作吗?” “喜欢!”我说。 “那行,努力!凤凰有很多爱好写作老师你都可以向他们学习,像马蹄声老师……”周老师鼓励我,加之自己本来就喜欢写作,所以在工作之余这个爱好一直伴我左右。 说句心里话,我真的喜欢写作,高兴的、不高兴的都喜欢用文字记录下来,我只上过高中,可是我心里却有过作家的梦,不管能否实现,我一直努力着。 后来在文星苑读书会上遇见马老师,觉得马老师还和小时候遇见的马老师一样,和蔼可亲,就像家里慈祥的长者。 今天在作协白主席带领下,我们一起去拜访了马老师。 在马老师金家园小区里我们找到了马老师的文学创作室,见到马老师的时候我特高兴,因为七十多岁的马老师依然精神矍铄、满面红光。 在来之前,我心里想着马老师的文学创作室是什么样的呢,电脑、打印机,堆积成山的稿纸…… 其实马老师的文学创作室跟他的人一样,简单且朴实,一个小客厅中间一张煮茶的桌,上面陈列着茶叶、茶具等,小客厅后有一木楼梯可以上楼,楼梯口边有一间房,估计是马老师的文学创作室。 马老师很热情地招呼他家坐下,还亲自给大家煮茶。 “这段时间啊,冬冬的文字有进步,还挺勤快的,继续努力!”马老师一边忙着煮茶一边对我说。 “一定,谢谢老师鼓励。”我很高兴地回答。 “诗,讲究空灵、美,得给人留有想象的空间……” 还给我们说起他的过去,下乡很多年,错过了很多创作的时间,不过他从来没有放弃文学创作梦,即使在条件很艰苦的环境里仍然保持一个文化人应该有的责任。 马老师对文学的酷爱胜过于自己的生活,吃、穿、住房很简陋,他把平日大多数精力都放在文学创作上,他并不想扬名天下,但是马老师说过在他有生之年一定给凤凰后生们留下点东西,让凤凰未来的人们知道自己的过去,了解凤凰先人的智慧和精神,以更好建设自己的家乡,起到文化传承的作用。 现在经济发展很快,很多人都在努力工作赚钱,可是马老师却努力地创作,马老师说他写作都不用电脑,所有出书全是自己手写,手写自然很辛苦,眼睛和手自然会很累,由于长时间伏案工作,有一段时间左眼接近失明,到医院检查后,医生对马老师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得让眼睛有休息三个月时间才能恢复正常,果不其然,马老师他按医生要求休息三个月,不打针、不吃药,视力又恢复了,好了以后他还是坚持他的写作。可是前段时间不小心把手臂又摔断了,修养几个月,等手臂好了后又继续进行文学创作,说真的,我心里挺佩服马老师,他对文学的狂热和对文学创作的执着,当然马老师最大的收获也是他对凤凰文化的最大贡献。 我觉得一个人一天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很正常,但是如果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从事一样的工作,马老师就是把这样的文学创作作为自己的事业,而且把文学创作视为自己的伴侣,用一生的努力为之奋斗。 一个下午听马老师交谈中,我和诗友们都受益非浅,在回到家里跟老妈说起去看马老师的时候,老妈说:“马老师真的很出色,大家都说他满腹经纶,装有一肚子菩萨者,你知道吗?在我们这一代朋友怎么称呼你马老师的吗?” “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呀?”我好奇地问。 “我们同龄人都称他为:凤凰古城酷爱文学的老兵 。”老妈说 。 还记得2017年5月13日文星苑读书会后我写的那篇文章,马老师看过后给我的点评: 冬冬好,读着名字就掷地有声,闻声则乐,乃乐冬冬矣。我很认真读完了你的文章,文章是物事纪录和心仪表达,无所谓写的好与差,只要有读者看了就找到了知音,就得到了认知,得到了传播。文章好与差没有固定的标准,分享了就是快乐。 我特别钦佩那些在当今社会全民厌读的环境下,能坚持读书,坚持写作的少壮朋友们。 他们是中华文明的传承者,他们是中华文化的生力军, 他们是 中华崛起的擎旗人 他们是中华腾飞的践行者 看到你们我放弃了嗟叹和失望 有了你们我找回了自信和希望 ·我想给大思想家梁啟超先生声辩几句,“谈笑有鸿儒,出入无白丁”不是贬贫下中农之说,倒是呼吁社会组建一种高度文明的象征。 这与大国学家陈寅恪先生倡导的: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同出一辙。 我己经古稀之年了,但总觉得自已对故乡对后人在精神文化层面留下的东西还不够,我最美好的岁月浪费到山乡修补地球去了,如果苍天能怜悯的话,让我再透支十年,我将把约定成俗的四部《留住乡愁》、《乡人杂记》、《血色晨曦》、《苍天厚土》了其初志,那就是上天一种对文化人的眷顾了。 东拉西扯躭误你宝贵的时间,对不起了!忘年之交相识恨晚,咱们一起努力吧! 马蹄声 2016年5月16日 三年过去了,今天再读这段文字时,我的心里除了感动,还挺兴奋的,同时觉得还应该有责任把我们的乡土文化传承下去,就像马老师一样。 在我的心里他是一个可亲可敬的长者,在老一辈人心里还是一个酷爱的老兵,而我呢,在他的影响与期待中,当然愿意在凤凰做一个酷爱文学的小兵。 冬冬于2019年5月11日晚<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