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夜雨后,浅夏轻飞花

赤道蚂蚁

<h3>雨前的风,吹过立夏后的麦田,看不到先前裸露的黄土。一些绿色,夹裹着微弱得嫩黄,停留在它们追回的地方。寂寞、苍茫,熙熙攘攘。</h3><h3><br></h3><h3>热闹的繁华过后,孕育初始的时刻,而我早已经跨过了千山万水。成长或苍老的历史,一叠一叠堆在一起,就像古老的胶片,被昨日尘烟覆盖过后,在它们空旷的扉页上,还是被烙上了最华丽的金箔。</h3> <h3>繁华落尽,最容易使人联想到的,便是陨落或是消亡之类的一些表象。花树下的叶片和花瓣,驰骋过后,终是暗了下去,了无踪迹的样子。</h3><h3><br></h3><h3>循着漫长的花径拾阶而上,荒芜之中,几个突兀的黄土堆,真实地沉睡着,久远到没了任何烟火的味道。我想,既便是再近的盛世,这堆黄土定然也悲哀的悼念了万年,为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岁月,也为着那些风吹即逝的流年。</h3><h3><br></h3><h3>难怪这里的每一寸叶片上,都被蒙上厚厚的尘。</h3> <h3>沉默的黄土下,安睡了无数的亡灵,有的依然还在做着梦,前世的,来世的。也有的,沉睡下去后就没了思想。</h3><h3><br></h3><h3>暗黑的亡灵们,有时堕入黑不见底的深潭,有时攀附着辽远高寒的天空。透明的、抽象的;真实的,虚假的,不过在骸骨化为磐石后,都逐一溃烂在了几次密集的雨水里。</h3> <h3>湿润后的土地,开始新的孕育。草种、树芽,还有人类的臆想。</h3><h3><br></h3><h3>开始皴裂的脚底,一丝丝裸露出血痕,就在转身离开春天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了长出毛茸茸穗子的狗尾巴草。夹裹着深重的芥草,零碎的小花终于开始绽放,绿色,还有缤纷的斑斓,顷刻间都赋予了一切生命最全新的希望。</h3> <h3>一棵树的内心有了光,照亮了那么多正在风里摇曳的芥草。用以葱茏染透绿色,用以绽放点燃繁花。</h3><h3><br></h3><h3>四月,即将携带着五月,滴滴答答地沿岸描红。</h3> <h3>稀疏的紫薇,穿堂而过,催促着人类暂时忘掉眼底的黄土。雷声轰鸣的城池,即将迎来最繁盛的一次大雨。我唯有将这颗脆弱之心伪装成为不会说话的浮草,不再幻想雨天之后,谁是谁的谁。</h3><h3><br></h3><h3>雨过后的安静,是我吗?</h3> <h3>我看透了自己,那么悠闲的坐着。不哭不笑,拒绝听谁说话,也拒绝附和这个世界所有的虫鸣。</h3><h3><br></h3><h3>世界退了颜色,唯有透明;蓝天退了色,只剩下苍白。而我的离开,终于捅破了这里终年不肯散去的阴霾,就像席卷地面的台风,我转身浅笑,世界苍茫,重归混沌。<br></h3> <h3>我望见了香樟树下的反复的推测。春天过后不是夏天,夏天过后不是秋天,而秋天过后必定就是寒冬。</h3><h3><br></h3><h3>遗憾的是,昨天的春花,不知何故都死了回去,湖泊和沼泽也统统干涸了那么久。</h3> <h3>风筝断线后,芥草也开始慢慢枯萎。</h3><h3><br></h3><h3>日子,也都倒退了回去,天崩地裂,魂飞魄散。</h3> <h3>还好,就要下雨了。</h3><h3><br></h3><h3>被滋养的欲望,终是重生为万物复苏后的蓬勃,牢牢抓住这些疯狂攀爬的藤蔓,前方即便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森林。</h3><h3></h3> <h3>不放手地抓住已经来临的夏天,旋转清晨和夜晚的风,旋转正午或凌晨的空调,旋转麦田边的长梦……</h3> <h3>也旋转这颗安静之心。</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