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下拥

朗乐巴扎

<h3>一些时日来,总也想去记记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花与那里的草。然而,这并不陌生的键盘总也感觉有些怕敲击,就算斗胆敲击了也必定会遗漏与淡化掉太多太多的美,如果不去记记,又着实圆不满内心对那片山水的无限眷爱之情。 </h3><h3> &nbsp; </h3> <h3>2013年6月8日,有幸与几位同事跟随我县所有援藏干部,游览了位于本县境内却渴慕已久的下拥风景名胜区。从县城至石门,只需2个多小时车程。途中我们经过了早已梯田成群、绿树成荫的古学乡塔恩同开发区和我县七座藏传佛教寺庙之一“新艾寺”,以及远远近近依山傍水的几处原始村寨。到石门时,一群马夫牵着骡马早已在那里等候。修建已有一年之久的景区管理用房在“达门”“日扎”两座神山的怀抱里渐显雏形。 </h3><h3>&nbsp;&nbsp;&nbsp; </h3> <h3>按公平起见,骡马在编号后由游客进行抽签。每一位马夫都希望能有幸抽到不高不胖且不难伺候的游客。在一片嬉笑和喧闹声中,一后生兴高采烈地拉我走向了一匹棕色的马儿跟前。不去想19号的签会怎样伴我一程,面对淳朴憨厚的后生和算不上怎么强壮的马儿,却相信这也是自己此番该遭遇的一份缘,且行且珍惜吧。</h3> <h3>骑着马儿,心情是如此舒畅。风轻轻柔柔的,说不出有多么的凉爽。空气湿湿润润的,说不出有多么的清鲜。四周是茂密灌木丛林,抬头是忽阔忽窄的一方蓝天。清泉、鸟鸣,声声马铃。云儿、风儿、苍松幽幽。更有红、白、黄、粉色杜鹃掩映在丛林之中。</h3> <h3>&nbsp;越走海拔越高,骑行两个多小时后,垭口处豁然一席碧绿草甸如天而降静静铺展在眼前。草甸四周林木葱郁,秀峰屹立。原来树也可以如此多情顾盼,山也可以如此超脱非凡。就在点点牧房、排排篱笆、缓缓溪流与遍地繁花间,同行的三十余人享用了一番浪漫午餐。是的,在如此美丽的“兴安同” 草甸就算喝一口山泉啃一块干馒头也是一种难得的奢侈享受。</h3> <h3>告别兴安同草甸,经过四个多小时的徒步穿林后,我们来到了传说中的“次仁措”湖畔。次仁措以她独有的温婉安然现身于一方谷底。放眼四周,便见苍峰巍峨林木森森,杜鹃林玉带绕湖。遗憾的是那朵朵杜鹃花不知几时已半枯萎在了枝头,若是在十天半月前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我不知用什么样的文字才能表述出次仁措固有的独特魅力,也不知用什么样的语句才能诠释出守护在四周的苍峰、盘旋在蓝天的雄鹰有着怎样的一种久远和不变的执着。只知道,铺就在眼前的寂静之美,在伫立湖畔的刹那,已如禅定般安住在了心间。 </h3><h3>&nbsp;&nbsp;&nbsp; </h3><h3> </h3> <h3>别过次仁措,步行穿过一大片时有树桩横卧时有稀泥拌脚的杜鹃林,又见一大片绿油油的草甸在夕阳余晖里静静伸展,这便是童话般的“尼翁同”。尼翁同草甸比兴安同草甸面积似乎大了许多。四周树林苍郁奇峰突兀。一条清澈见底的纤细山泉经草甸中央迤逦穿过,最是散落在草坪周遭的两、三牧房,虽不见炊烟升起,却也半梦半醒亦真亦幻。</h3> <h3>&nbsp;一顿别开生面的晚宴过后,我们牵手搭肩围着熊熊篝火伴着满天繁星尽情欢愉载歌载舞。</h3> <h3>山里的溪流在清晨更加冰凉,却恰恰能抚慰和洗漱掉高海拔反应及简陋牧房惹就的周身不适和满面倦容。当阳光透过树林洒落一地金色斑驳时,丛林间又扬起了昨日的欢悦。不知不觉我们已走出森林来到了此一大片彼一大片满眼紫色小杜鹃的开阔原野。紫色是我所喜欢的颜色,而眼前的这片紫,更有着一种别样的生机别样的美。</h3> <h3>&nbsp;翻越海拔为4800多米的“珠金申格”神山是一次预料之外的辛苦旅程。陡而险,且需要顶着高反半骑行半攀爬整个峰面。然而,当站在山巅,眺望到山脚宽谷里犹如镶嵌了一粒天然庞大绿松石般的“永尼措”湖泊,眺望到雾霭漠漠中神色各异的崇山峻岭,以及或散落于道道沟壑,或安详于云端之处的村村寨寨时,那份累与苦怎样也值了。 </h3><h3> </h3> <h3>如果说攀爬“珠金申格”神山是个艰辛的历程,那么,走下“珠金申格”神山却是个有趣的事儿。因为坡陡无法骑行,加之无路可沿,马夫们绑紧鞍绳让一大群马儿头朝下地自由散去。马儿是不羁的。有不听使唤相互追逐的,有不顾掀掉包裹狂奔疯跑的。满耳是叮叮当当的马铃与马夫扯着嗓子的吼叫声。我们三三两两相互搀扶着步步往下移。脚底虽松软滑溜难行,可朵朵紧贴湿润坡面粲然开放的小花儿,总也让人不忍踩踏。</h3> <h3>总以为再也邂逅不到紫色小杜鹃了,可翻越过“珠金申格”神山后,展现在眼前的紫再一次令人心旷神怡。于是,全然不顾花与人面因格格不入而给同路姐妹同行游客带去的视觉糟蹋,竟情不自禁臭美着或躺或立或拥抱的百般姿态于其间忘情拍照。 </h3><h3> </h3> <h3>一路驻足一路游玩,不觉中已置身于“永尼措”湖畔。好大好圆的湖泊。边缘是点缀着低矮灌木的草坪。草坪周遭远远近近散落着用木板搭建的简陋牧房。湖泊正前方是错落有致的紫色小杜鹃谷、松柏林和大杜鹃带,更远的便是鬼斧神工雕琢般的巍巍劲峰。如若在深秋季节该是层林尽染的另一番景致。湖面几步之遥是用石块垒就的插满风马旗的“那尊”。那尊旁边是泥筑的煨桑灶。试想,当第一缕晨曦来到湖面,早起的牧人身着藏袍虔诚煨桑,或在某个特别时日,一大群僧侣簇拥着头顶宝伞手持白海螺的“仁波切”在塔旁诵经求雨,沐浴在法号声声腾腾桑烟中的永尼措,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壮观景象。从远处望去,虽艳阳当照湖面却似有雨滴涟涟,走近了才知原来是成群鱼儿在活蹦乱跳。看它们时而游至湖边争抢行人丢下的食物,时而游至深水中央不见踪影,时而跃至湖面荡开起层层涟漪,可爱得实在惹人留恋。刚刚还是一片晴朗的天,因为我们的欢声笑语,忽然间噼里啪啦下起了阵雨。被雨幕裹挟的永尼措更显得千姿百态神秘诱人。如果说次仁措宁静安详得足以洗尽世间铅华,那么,永尼措则鲜活灵动得让人浮想联翩,而这样的浮想联翩却与红尘无关。有姐妹向往着说,想在此搭建一茅屋。是的,搭一顶茅屋,牧一群牛羊,那样的朝朝暮暮又该是另一番惬意的岁岁月月了。</h3> <h3>因为行程的改变,我们未能如愿去游览久负盛名的措朗措、永久措、尼森措,以及观音骑骆驼、林间石林等等大自然予以太阳谷下拥风景区的诸多美景。在6月9日下午4点过后,我们冒雨离开了永尼措。不舍,真的不舍。说好要转遍下拥所有的美丽景点,再从子庚乡牧场穿越至巴拉格宗神山,却只得不了了之。</h3> <h3>或许,人的一生原本就充满了这样或那样的诸多遗憾。也或许,正是这种种遗憾,才造就了我们此生太多的极致之念想。当然,倘若有朝一日能故地重游,能一睹未曾游览的其余景点,那该是一桩完满的美事了。 </h3><h3>是的,我热爱这一方山水,仰望这一片自古而来的原始天地。如若有来生,即便投生为一只灰兔一只山雀,亦或是一只小小飞虫,也甘愿千万次地轮回于这方故地。轮回于这方有着圣洁、寂静、博大、祥瑞之殊胜美景而魅力飞扬的雪域故地!</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