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老爸生日前夕

玉儿

亲爱的老爸、老妈：
　　再过几天，就是爸爸的生日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想，送给爸爸一件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才能表达我对爸爸的爱和祝福呢？我一个一个地想，又一个一个地否定，服装？食品？饰品？……呈现与否定的交错中，儿时往事却一幕幕交相映现出来。

初春的周末，我们丢下课本出去疯跑。在树林里、在小河边尽情玩闹。折一段已经变绿变软的杨柳树的枝条，挖两棵刚刚钻出沙土的小草或野菜的嫩芽，然后带着满身的泥土回家。你们总是一边给我们拿出干净的衣服，一边端出热气腾腾的饭菜，然后微笑着说：努力吧，将来作个生物学家！......深秋的晚上，一觉醒来，灯，还亮着，只是灯光微弱了许多。你们用白纸把电灯泡遮挡起来，灯光下，爸爸打着毛线绳，妈妈给我们缝着棉衣。寒冬到来时，我们戴着毛线织成的手套，穿着拆洗得干干净净的棉衣，温暖便漫延了整个冬季。
　　夏天的傍晚，微风里少了许多白昼的炎热，我们便缠着爸爸一起玩球。低矮的球架，小小的皮球，稚嫩的我们，满院子的喊声，满院子的笑声。惹得邻家的孩子也来观望。......漫长而寒冷的冬夜，我们围坐在一张饭桌旁学习。你们总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陪我们一起看书。休息的时候，爸爸就会吹起口琴或笛子，又或者拉一段二胡，和着欢快的曲子，我们轻声哼唱着童年的歌谣，心里因快乐而温暖。……
　　这些记忆，永远烙印在我的心里。多年以后，我独爱晚上，在玫瑰花茶氤氲的雾气里，总会想起老屋，想起老屋的温馨与祥和。

　　还记得那个春天的早晨，爸爸挖树坑，我负责把白杨树苗栽进土里，然后我和爸爸一起抬水浇树。爸爸对我说：树木要有水的浇灌才能成材，人也需要书籍滋养才能成长。于是，书成了我最好的伙伴。从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到《新少年》、《少年文艺》，从《红岩》、《钢铁是怎样练成的》，到《四世同堂》、《红楼梦》……书籍伴我走过了童年、少年、青年，直到今天。

　　还记得每年春节前，同村和邻村的老乡都会早早地把买来的红纸送到我们家，请爸爸写对联。家里也有许多事情要忙，于是爸爸就在晚上为乡亲们的对联加班。我站在一旁看爸爸折纸裁纸，偶而帮忙轻轻用手拖动一下桌子上摆不开的对联。爸爸一边写，一边教我，写字要认真，横平竖直；做人也一样，用心去做，坦诚无私。…….

　　还记得那次周末回家。午饭后，微雪的院子里，爸爸开始忙着杀鸡，准备给我带走。爸爸说我身体虚弱，一定要好好补补才行。我和妈妈收拾着屋子，唠着家常。妈妈拿出几份报纸和期刊给我，上面是爸爸大大小小的一篇一篇的文章。妈妈边拿边数落着：你爸爸呀，一点都呆不住。这不，退休了，还在写东西，这还不算，又去关工委上班了，还要为那些孩子的事操心。我看得出，说嗔怪，可更多的却是骄傲。没想到爸爸却在外面搭上了腔：呵呵，我是想啊，能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能尽一份力就尽一份力吧！
　　成长路上，你的一言一行，一直陪伴着我们，温暖着我们，感染着我们。

太多太多的情景交错呈现中，我的视线模糊起来。思维也有些混乱。回过神来时，我依然在想，送给爸爸一件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才能表达我的爱和祝福呢？
我一个一个地想，又一个一个地否定，一直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迷惘的找寻中，我的思路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我想，该是永远也找不出吧？是的，还有什么可以与你们给我的养育、教导、温暖、快乐相比呢？
父爱母爱，如山如海！
　　感念之余，我不再为给爸爸买什么礼物而犹豫不决了，因为我明白，还有比生日礼物更厚重的东西。那，就是爱！
　　爸爸妈妈，让我温温柔柔的女儿心轻轻对你们说：我爱你们！永远！就像小时候你们牵着我的手一样，让我牵着你们的手，让挚爱和真情，让温暖和力量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