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香格里拉到最后的香格里拉 (二)

静以修德

<h3> ————尼亚线徒步穿越记</h3> <h3>  这是一段啃着方便面看着最美风景的旅程,也是一段走过之后足以回味许久的旅程。当你从亘古的荒原回归喧嚣的尘世,心静如水的去感受每一天的岁月静好,不再纠结过往得失,不再惊叹世事沉浮。</h3><h3><br></h3><h3> 世间美到极致的风景,往往是与痛苦的过程相依相伴的,世事如斯,人生如斯!</h3> <h3>  23日是穿越行程中较为艰苦的一天,要翻越海拔4300米的色拉垭口和4500米的日达两个垭口,在短时间内迎接剧烈的海拔升降,对体能及心血管系统是一个考验。</h3><h3><br></h3><h3> 早上起来,边煮早点边收拾装备,外帐内已是一层冰渣,草草抖几下便收拾装包,也顾不了是干是湿。早点依旧是方便面,火腿肠,为应对今天的体能挑战,我加泡了一杯奶粉、一杯麦片。在远离人烟的高原旷野,容不得挑三拣四,吃下的每一口食物在关健时候都会成为支撑你抗击意外的力量源泉。</h3> <h3>  早上8点,准时出发。</h3> <h3> 天气预报显示有雨,刚离开营地,却飘起大片的雪花。</h3> <h3>  队伍中有一对来自大理的旦增诺桑父女俩,小女孩才11岁,小名叫夭夭,取自诗经中"桃夭",即"桃之夭夭"一句。父亲带着女儿从小涉足户外,这次已经第二次到尼汝,父亲为女儿租了一匹马,实在走不动了才骑上一程。父女俩一路与我们同行前半程后,从尼公村乘车返回香格里拉。</h3> <h3>  这是一对温暖的背影,父女俩装备很简单,勇敢坚强的女儿紧跟着父亲,父亲不时转身用帽子拂去女儿头顶的落雪。在此,我想给曾经同行的小驴友最美好的祝福:夭夭,你将是未来生活中最美的舞者!你将是一只搏击长空的雄鹰!</h3> <h3>  新寨河,是川滇两省的交界。</h3> <h3>  过了这座木桥,便进入四川甘孜州地界,同时也开始了翻越色拉垭口的漫长坡道攀爬。</h3> <h3>  四月底的昆明,气温接近30度,已经进入了盛夏,而我们在千里之外的尼亚线上,却扎扎实实的感受了一把风雪寒冬,这是上苍给予的我们的馈赠,还是一种考验?</h3> <h3>  低矮的高山權木丛象是开满了白色的花朵。</h3> <h3>  伴着漫天的飞雪,徒行在陡峭的山脊上,翻飞的雪片随着粗重的呼吸进入鼻孔,一股凉意直沁心底,这是风雪徒行中记忆最深的感受。不时抬头,仍看不到没入云雾中的山顶。</h3> <h3>  我渴望着风雪来得更猛烈些,下就下得酣畅淋漓,冻就冻个彻彻底底,缺少风雪的穿越,象一桌丰盛的大餐缺少了麻辣味,象一杯醇香的烈酒少了盘花生米。</h3> <h3>  4小时后,到达色拉垭口,站在垭口极目远眺,天地间已是银妆素裹,一片混沌,短暂停留后,接下来又是下山降海拔,穿过顶栅牧场,已接近中午1点,到了午餐地点。</h3><h3><br></h3><h3> 随着海拔的下降,雪已小了很多,向导东东和扎西早已生起了柴火堆,队友们各自取出干粮,或蹲或站,围着火堆解决午餐。</h3> <h3>  午餐一如既往,自带的压缩干粮、火腿肠、牛肉干、没一点胃口,正考虑是否免了这一餐时,妖刀塞给我一个从昆明带来的官渡粑粑,向导东东给我倒了一杯酥油茶,这是绝妙的搭配,相当于糌粑配酥油茶,此时最接地气的藏区食物。</h3> <h3>  填饱肚子继续赶路,下午将翻越4500米的日达垭口,沿对面的山腰横切过山梁,下行到一个废弃的牛棚,越过碎石坡,又开始痛苦的升海拔。</h3> <h3>  第一次见到的植物,经识花君辩识,学名:雪灵芝,石竹科、多年生垫状植物,藏民称人间仙草,生长于4700一5500米海拔,是海拔最高的开花植物,一味藏药。</h3> <h3>  生长开花期的雪灵芝(此图片来自网络)。</h3> <h3>日达垭口下洁白中透着翡翠绿的冰舌。</h3> <h3>妖艳湖。</h3> <h3>  翻越日达垭口这一段,由于地势较陡,体能消耗大,空气含氧量相对稀薄,首次长线的高师(寄居的人)还是出现了轻微高反的症状,跟队较吃力。紫竹、飘零也出现体力不支的现象,好在距离垭口顶部已近在咫尺,最终还是前后登上日达垭口。体能较强的修果一直遥遥领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h3> <h3>  最后的一段,坚强的安宁已是四肢着地,顽强的向着垭口靠近,我仿佛看到藏传佛教的信徒五体投地、叩首脆拜神山的影子。稻亚神山,我们葡蔔着肉体和灵魂朝拜您!</h3> <h3>登上垭口时喜悦是不言而喻的,这是一行9人付出辛苦努力后的回报。</h3> <h3>  接下来是沿垭口一路下行,降海拔行走是惬意的过程。今晚的营地是海拔4100米的亚拉牧场。雪停了,但风依然很强劲,地上的积雪没过了高帮登山鞋,尽管穿着雪套,还是有几人鞋内进雪湿了鞋袜。湿鞋导致身体热量的散失,途中高师和紫竹显得较为吃力,热心的安宁一路照顾着他们。</h3> <h3>  亚拉牧场处于雪线位置的一个垭口上,雪线以上的风正好穿过凹部向下吹,加上积雪开始溶化,感觉比去年冬季贡嘎环线日乌咀营地雪地上露营还要寒冷很多。</h3><h3><br></h3><h3> 向导东东和扎西住进唯一可用的一间牛棚里,烧一堆火开始做饭,钻进低矮的牛棚,顿时温暖了许多,只是柴火的烟雾熏得睁不开眼。天王和我迟迟未扎帐篷,纠结着如何度过寒冷的一夜,最终,拥挤和烟熏终究敌不过寒冷,先后共四人搬进了牛棚。修果和寄居的人也从草地上搬到牛棚前关牦牛的石围空地上住下。这一夜,对鼾声特敏感的我,在困倦交加和起伏的鼾声中挣扎了一夜,期盼着黎明早一点到来。旁边的天王鼾声一起就被我捅醒,也受尽了我的折磨。据说我偶尔睡着时鼾声也不小,带给队友和向导的,也是同样的折磨。(未完待续)</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