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高中同学系列回忆录之一</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p><p><br></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老岳庙读书忆</b></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一</p><p><br></p><p> 我们是新三届,1970年夏初中毕业后,很长一段时间在家呆着。11月中旬毕业分配了,大多数同学进了工矿企业,少部分同学去了建设兵团,还有个别同学自愿报名支边去了大兴安岭;而我们被通知上高中,且继续等着。</p><p> 1971年春节后不久,嘉兴一中寒假结束开学,我们春季高中班终于入学了。开学典礼在学校礼堂举行,我们坐在礼堂的东南角,听到的消息是高中部办到乡下去,我们高一新生将到学农分校读书一年。</p><p> 学农分校建在高照公社老岳庙。嘉兴是水网地区,河流纵横交叉,那时乡村公路很不发达,汽车没路可走,去老岳庙只有轮船可达。那是个春雨潇潇的早上,三个班的学生和老师打起铺盖,带上生活用品出发了 。当时嘉兴轮船码头在勤俭路东端,南门东棚下南端也有个停靠站,同学们就近上船会合。学农基地附近的轮船停靠码头是陶家笕,轮船在运河上行驶,经过三塔,先停革命浜,再靠莫家笕,然后到陶家笕。陶家笕上岸后还要向西步行将近半个钟头,不过那天轮船好象安排停靠在了老岳庙,这样我们一上岸就到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学农分校是个全开放的基地,没有校门、没有围墙。校区南临运河,沿运河向东步行近半小时可到陶家笕,向西步行半个多小时是陡门大桥,朝北走1个多小时能到高照的公社所在地。</p><p class="ql-block"> 学农分校还在建设中,校区中从北向南有一条不足百米的小路,通到运河河埠。小路北端西侧有一排朝南平房,那是唯一的教学用房,从东到西三个班的教室和老师办公室;小路南端东侧有间平房,那是食堂,教室和食堂就是当时全部办学设施了。分校基地周边比较空旷,都是桑树地和农田,北边一、二百米处有个生产队蚕室和一些农家住户,西边不远处有个烧砖的窑墩,可算是这里的标志性建筑。</p><p class="ql-block"> 刚到时,学农分校还没有学生宿舍,大多数同学就住在分校北边的生产队蚕室中,少部分同学安排在贫下中农家里。后来宿舍造好了,大家都搬回分校集中住宿。宿舍房子建在教室北边,与教室平行,男生宿舍在东边,女生宿舍在西边。</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老岳庙的三个班级共166名学生,我们是二班,55位同学,班主任郑仁江老师;一班也是55位同学,班主任卢德福老师;三班56位同学,班主任周斯德老师。</p><p class="ql-block"> 我班55位同学中,女同学26位,男同学29位。按照当时的名册,女同学是李持勤、朱佩芳、王超英、金佩卿、邹效红、赵敏俐、孙彐芬、崔丽君、陶谋瑾、龚世玲、肖锦英、毛芷芹、闻湛华、包含、赵巍、吴志芳、王薇、张平平、方丽敏、赵毓瑛、谢慧芳、任菊明、朱兰花、詹阿林、施福英、张茶花;男同学是张湧、钟金法、褚肖飞、平培元、赵赤筝、史敬林、杭建勤、孙祥伟、黄宁辰、周燕庆、周任、李禾胜、黄其伟、杭加生、李勇明、沈瑶 、王国栋、王国荣、丁海荣、鉏永樑、邹根荣、高才根、洪林根、章泉松、肖水林、肖掌荣、张财发、沈国荣、金长寿。</p><p class="ql-block"> 班里同学1956年出生的居多,最小1957年生,最大大概1953年生。绝大多数同学当时还只十五岁左右,不过到这里来读书家长们好象都蛮放心的。虽然老岳庙设施简陋、生活简朴,但同学们似乎不太在乎,都蛮开心的。</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3个班级分别被命名为二连一排、二连二排、二连三排,管理实行准军事化,一切行动听指挥,一天到晚按统一作息时间进行。</p><p class="ql-block"> 清晨一声哨响,大家起床出操,经常迎着初升的太阳在田埂上跑步,不时还喊着一二三四,跑步后好象还有列队做操和早自修(天天学)。</p><p class="ql-block"> 早饭后,一上午的课。不到中午肚子就饿了,最后一节课一结束就冲向食堂,拿饭打菜。饭自已买米淘米蒸的,蒸厢里自已取就是了;菜每人一份,全都一样。食堂没有够大的餐厅,大多同学将菜打在饭盒里,端着饭盒就在外面吃,有的同学端到教室里吃。当时大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很大,大多男同学中午一餐要吃半斤,金长寿们要吃一斤。</p><p class="ql-block"> 中饭后,午休;下午上两节课,然后课外活动;有时还进行校区建设的劳动,翻地种菜、修道铺路;有时空下来,到乡间小道走白相,偶尔去趟陶家笕。</p><p class="ql-block"> 晚饭后,自由一下便集中在教室,读报、唱歌和自修,晚自修后不久便吹哨熄灯就寝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运河是我们的唯一水源,同学们的生活十分依赖它,食堂烧水煮饭用的是运河水,我们洗洗刷刷也全靠运河水。当时我们都自已洗衣洗被,在分校小路路西靠近运河处,搭了块水泥板,大家就在那里搓衣服被子,我常常草草搓几下就好了,记得周任说的“衣裳落水三分净”。夏天男生们就在运河边洗澡,偶尔还游游泳。听杭嘉生说,陈老师年幼的儿子在河边玩水,离岸危险,陈老师急得发跳,是他和王国栋下去把他拉回来的。</p><p class="ql-block"> 运河又是我们载人运货的唯一通道,轮船在运河上把我们送到老岳庙,又载我们回到家里,来来回回。就是步行也要沿着运河的纤道走,当时分校到嘉兴装建材、运粮草,我们就轮班在运河边拉纤,听说鉏永樑同学还被纤绳拽进了河里。 </p><p class="ql-block"> 运河还是一道不错的风景,每天船只东来西往,穿棱不停,尤其是轮船鸣笛经过时,卷浪拍岸有点壮观的;不过浪冲河埠,泛起泥沙,要好一阵子才能河平水清。</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我们的学生证上,印着一段最高指示,“学生也是这样,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但要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也要批判资产阶级。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下去了”。当时的教育正是这样实践的,我们高中由三年缩短为两年,在校期间除了文化课学习,还要学工、学农、学军,参加革命大批判。</p><p class="ql-block"> 在老岳庙的两个学期,文化课基本相同,第一学期是毛泽东思想(政治)、语文、数学、英语、工业基础知识(化学)、农业基础知识,还有军体;第二学期政治、语文、外语、数学、工业基础知识(化学),也有军体,第一学期多了门农业基础知识。除了上课,多次学农,还学军等。</p><p class="ql-block"> 文化课都有作业,也考试,老岳庙时成绩评定采用等级制,分优秀、良好、及格、不及格四档。当时“读书无用论”对学生影响开始减小,大家比初中时要关注成绩好坏了。包含曾有回忆, “我还保留着五门考试的试卷和成绩,五个都是优,记得男同学有5个也是全优,当时觉得自己还算学得好的,特别是政治优,感觉不得了的”。学期结束人人有一份学生学习报告单,第一学期是油印的,第二学期就铅印了。学生学习报告单上印着一段毛主席语录,“我们的教育方针,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面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主要内容是文化课学习成绩和思想政治鉴定,报告单老师准备好,都叫同学帮助填的,我的报告单上有章泉松、赵赤筝、鉏永樑的笔迹。</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老岳庙主要有六位老师教我们课,他们大多和我们一起生活学习,因此,印象和感情特别深。</p><p class="ql-block"> 郑仁江老师,我们的班主任,教我们数学。杭嘉生有段漫话,“老郑先生班主任,可敬可亲又可爱,正弦余弦加斜边,说话结巴板书歪”。郑先生善良低调 、待人诚恳,对学生言传身教、感情真挚,从不瞎讲大道理和简单说教,深受同学信任和敬重,他的人品对我们的成长和日后做人影响很大。郑先生上数学课嗓门宏亮,抑扬顿挫、诲人不倦,后来他成了数学名师。</p><p class="ql-block"> 卢德福老师,一班班主任,还是我们高一3个班的负责人,教我们语文。杭嘉生漫话,“语文老师L德福,道貌岸然朗古文,摇头晃脑诵四诗,徒生只顾打克睡”。卢先生戴一付老式近视眼镜,比较严肃严格,但有分寸的,分校管理相当不错 。卢先生讲着一口东阳普通话,上起语文课来豪情奔放,古今诗文论短论长,后来是嘉兴语文名师。</p><p class="ql-block"> 周斯德老师,三班班主任,长得高高瘦瘦,留着稍长的头发,经常会甩一甩。周先生任三班的数学课,还担任三个班级的体育课 。老岳庙没有专职体育教师,周先生当时相对年轻,体育课就由他上了。校区里没什么专门的体育设施,只好因陋就简,就地取材,上课不容易。</p><p class="ql-block"> 陈杏华老师,教我们英语。杭嘉生漫话,“外语老师小灵笼,个子没有学生高,帶着幼子上课堂,来是come去是go”。陈先生是印尼华侨,长得娇小玲珑,乍看还以为是个小女生,她性情温和人单纯,带着年幼的儿子住在学校,一边教学一边育子很辛苦的 。那时同学们英语基础参差不齐,课很难上,教材都是中式英语、口号式英语,硬梆梆的,老师很难发挥。陈老师几年后带着儿子回印尼去了。</p><p class="ql-block"> 王彦艮老师,教我们工业基础知识(化学)和农业基础知识。杭嘉生漫话,“老态龙钟王先生,化学反应动植物,有机无机周期表,耳鸣眼花头脑胀”。王先生相对年长,文革前就是学校的化学名师,文革开始后遭到批斗,后来获得“解放”。王先生衣着简朴、笑容可掬,用方言讲课,一声绍兴腔“惰性气体”印象深刻。</p><p class="ql-block"> 姚祖熙老师,当时他是学校领导,教我们政治课,他不住在老岳庙。姚先生衣着发型很是齐整,教态彬彬、话语铮铮,很有学者风度的。当时他好象还负责学校的团委工作,这里的团员发展工作他做的。文革后,姚先生就当专职教师了,开始还在一中,后来是嘉兴学院的副教授。</p><p class="ql-block"> 除了六位老师外,陈彬校长也给我们上过课。文革开始后他被夺权打倒了,当时干些杂活,有段时间他代陈杏华老师的英语课,他的方言英语“鸡又爱鸭的——guard”印象很深。陈彬校长后来被“解放”,文革后到湖州师专去当领导了。</p><p class="ql-block"> 另外,还有一位后勤管理老师和二位食堂师傅负责我们膳食。后勤管理老师姓莫,赵敏俐帮助记起来的,清秀端庄挺和气的,收菜金、卖饭票、记膳帐,我们经常会问她,今天吃啥?食堂厨师有张师傅和魏师傅,周燕庆帮助回忆的。张师傅胖胖的,嗓门蛮响,主要烧菜、打菜;魏师傅比较矮小,拿着勺子给我们打米基本上都是他。</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当时学农分校进行教育革命,开门办学,请进来、走出去。</p><p class="ql-block"> 把贫下中农请进课堂,给我们忆苦思甜,上阶级教育课,记得有一次食堂还做了窝窝头,烧了野菜汤,给同学们当晚餐吃。</p><p class="ql-block"> 当时走出校区的学习、劳动不少。我们曾走到公社参加会议,到农机站参观,观摩农民技术员发明的插秧机现场插秧等。数学课学了测量后,就去参加公社修路的道路测量。一到农忙季节就去生产队参加劳动,春季同学们被安排到不同的生产队去养蚕;夏收夏种、秋收冬种我们去老岳庙边上的生产队参加劳动,印象最深的是撒猪灰,撒过猪灰的手洗过还有臭味,当时说“猪粪是臭的,饭是香的”。还记得有一次下午劳动下雨了,我们到队里的下乡知青家里躲雨,几个知青趁避雨在玩扑克牌24点,我们也学着玩。在那里我了解到了一些下乡知青的生活,这对我三年后下乡也有一定的影响,因为我觉得知青生活也蛮有趣的。</p><p class="ql-block"> 冬天我们还到生产队贫下中农家里访贫问苦,听他们讲述旧社会的血泪史,写调查报告。我去访问的贫下中农是前进二队的章阿囡,她曾经做过童养媳,吃了许多苦,差点病故。她还说到三年自然灾害很苦,不过这没有写进调查报告。冬天晚上访贫问苦,虽然天气有些寒冷,但大家披星戴月走夜路挺精神的。有手电筒的同学打着相互照应,一路说说笑笑,有的还开开玩笑吓吓人,好象也有胆小的把草绳当蛇被吓着的。</p> <p><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九</p><p><br></p><p> 在老岳庙我们还进行了几天的学军活动。公社都有人武部,那时农村有武装民兵,配枪支弹药的,而且管理得好,没听说出什么事。学校就请高照人武部派人对我们进行训练。</p><p> 学军的内容有内务整理、上军事课、队列操练和扔手榴弹等。早上起来先整理床铺叠被子,还在我们出早操的时候进行检查,然后讲评。白天,一是国防教育上军事课,在教室里讲解步枪、手榴弹的构造和射击、投弹技术等;二是操练,冬天有的田不种农作物,队列操练就在那里进行,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起步走,还在田埂上跑步走,这些操练在初中时都做过,而且强度要大、要求要高,所以觉得还是蛮轻松的。 </p><p> 这次学军印象最深的是最后一天下午扔手榴弹,是实弹。我的胆子不是特别大,手榴弹扔得也不算远,没想到老师居然叫我来扔。投弹在我校东边的田里进行,从一块高田向东边的低田扔去,比较安全的。我旋开手榴弹盖子,小拇指套上了引线上的小铜圈,向前跑了几步,往下面田里扔去,然后马上卧倒。手榴弹落地后,片刻就轰的一声爆炸了,很带劲。</p><p> 赵巍回忆,”我想起来,我也打过一枪和扔过手榴弹,也算尝试过实弹吧”。詹阿玲回忆,”打靶时明明瞄准了,一喘气就歪了,子弹射向哪里都不知道,耳朵却震聋了好几天才恢复听力”。</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是个政治挂帅的年代,人人都有毛主席语录本,有毛泽东选集,一段时间老岳庙掀起了学习毛主席著作的高潮。白天学、晚上学,有的同学熄灯后还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学。学习后写体会、谈认识,不管自已有没有问题,总要找点写写。有的说,刚到分校,生活不习惯,学习后提高了认识,水脏,但却比资产阶级的思想干净得多,它能使我们的头脑变得清醒;床硬,但能使我们的腰板变得坚硬,在革命的风浪中经得起吹打;路滑,但能使我们的立场练稳,扎实地走在革命大道上。包含的一份珍贵收藏表明,当时还成立帮学小组,张萍萍、方丽敏、朱佩芳、毛芷芹、包含一个小组的,她们还订了近千字的帮学规划。</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们普遍不满十六足岁,但已自称革命青年,听说学校要发展共青团员,大家都写申请,都说要以一个共青团员的标准要求自已,争取早日加入共青团。</p><p class="ql-block"> 语文课写作文,批判文章是重要内容,开始是批判刘少奇,后来是批判林彪。林彪事件发生在我们在老岳庙的下半年。国庆节后有一天,沈瑶从嘉兴回校说了这事,当时文件还没传达到我们这里,学校还追查了,要大家不要传说。过了不久,文件到了,我们三个班级集中在一起,由卢德福老师给大家传达文件。文件很长,内容很多,中途休息了一下,然后又继续传达。林彪事件很令我们吃惊、震惊,“不读书、不看报”,“天马行空”,“571工程纪要”等等,为什么是这样?我们年少学生真的搞不懂。</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十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老岳庙没有活动场所,老师就组织我们自已动手建设场地;建不起来的想方设法,因陋就简,就地取材。</p><p class="ql-block"> 在校区小路南段靠近食堂的东侧挖了一只沙坑,这样就可以跳远跳高了。有一阵子同学们下午课后聚在那里学跳高,有跨越式的、有俯卧式的,蛮闹猛。在校区小路北段东侧的空地上建了个能打篮球和排球的小操场,这样上体育课和课外活动也有了点地方。褚肖飞回忆,”球架是学校里挖到高照的,是很多同学一起竖起来的,一共有两场正式比赛。一场是我们对阵砖瓦厂,他们都围着围身布上场打球的,可是他们把我们打得落花流水;另一场我们和校队比,虽然我们比他们高大,技术上我们无法和他们比,他们有原国家女队教练陈金波老师的指导,当然比分上又不好看了,差距不是一点点”。</p><p class="ql-block"> 跑步,大家就在田埂和运河纤道跑。吴志芳同学回忆“清晨老师一声唤,学生个个精神爽,东跑小镇迎朝霞,北奔田埂歌声扬”。短跑测验没场地,周先生就把我们带到老岳庙西边的万寿山粮仓,那里有块五、六十米长的平地。冬季开展长跑活动,大家自行安排路线,每天把跑的路程都记录下来。冬季夜长,起床时天还黑着,同学们有时向东跑到陶家笕,有时向西跑到万寿山粮仓,再远就跑到陡门大桥。包含回忆,“800米的长跑考试感觉还在,跑完后胸口难受喘不过气来。记得800米测试是在东面田埂上进行的”。</p><p class="ql-block"> 投铅球就在闲田散地上进行,有段时间铅球放在寝室近门的床底下,想投的就拿出去,投好放回来,蛮自觉的。</p><p class="ql-block"> 没有乒乓桌,同学们就在教室里用课桌拼起来打乒乓。课桌上打乒乓不太容易,打在课桌缝上的球很难接,但大家还是打得乐呵呵的。</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十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时文艺活动很少,没有专门唱歌课,也就是晚自修前有时唱唱歌。当时班里文艺好的同学好象不多,平时哼哼歌曲的有,跳舞很少见,玩乐器更少了。褚肖飞有文艺特长,曾经是学校宣传队的,他家里有把小提琴,但没见他拉过,班里唱歌应该是他来教的。那时候我和大多数同学一样没什么乐理知识,但对唱歌倒开始有兴趣了,空下来抄了一些歌,以前只知道记歌词,在那里也开始学习简谱了。褚肖飞回忆,“当时我有一把二胡,在宿舍里拉过,孙雪芬在隔壁唱,什么歌真不记得了,我一直跟着她的节奏。这把二胡是学校宣传队的,不久姚祖熙先生传话过来后来就上交了”。</p><p class="ql-block"> 女同学有爱表演的,不过她们是在寝室里。赵敏俐有回忆:“有天晚上自习后,双层床上当舞台,《沙家浜》戏演起来,赵敏俐饰胡传魁,孙雪芬演阿庆嫂,金佩卿当灯光师,寝室女生乐开怀,一曲没完床塌了,《智斗》演的太精彩!”</p><p class="ql-block"> 七一前夕,连里进行了一次文艺演出。演出前各班都排演节目,我班有个歌舞节目,男女近十个同学参加,褚肖飞当导演。节目的名称和具体内容不记得了,只知道有一个同学打着红旗,其他同学跟着冲来冲去的,最后一个造型。“造型”这是褚肖飞导演说的,我是第一次听说,也算知道造型这回事了。演出在晚饭后篮球场上进行,天有点热,附近生产队的社员也来看了。</p><p class="ql-block"> 看电影大家都喜欢的,但那时本来电影就很少,在老岳庙就更没条件看了。褚肖飞有回忆,晚上一个人回嘉兴看电影走了二个多小时。</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十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男同学会调皮捣蛋,多少有点吵闹,但蛮爽气正直的。</p><p class="ql-block"> 刚到老岳庙住生产队蚕室,几个班级的男同学住在一起,大家讲故事、说笑话,有时闹到很晚。褚肖飞有回忆,“晚上肚子饿坏了实在不争气,在老乡的地里挖了很多红薯充饥,很多同学挖了,三个班的男同学,河边的地上都是皮,老乡很好没有告诉老师”。褚肖飞还回忆到,“一次星期六高照回嘉兴,可是轮船没有按计划带拖船,上不了这么多的同学,船老大拼命的把船撑开,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带头拿起地上的泥巴扔了过去,刹那间没上船的各班同学纷纷效仿,用砖块、泥巴向轮船照付了上去,吓得船上的郑先生拼命向岸上喊'褚肖飞不要扔了' ”。他还回忆,“冬天了我们三个班的男生在走廊外面嬉闹,嘎出老爷有饭吃,以此来取暖,女生们在一旁踢毽子”。</p><p class="ql-block"> 男同学有时候会搞点恶作剧,晚上黑暗中叫几声吓吓人。朱佩芳有回忆,“男生们夜里把电筒照舌头,夜里很怕,害得女同学不敢出门”。詹阿玲回忆,“那时可能也是写那些批判文章吧,我说我作文写好了,一个男同学突然跑过来把我的作文本抢走。当时因为我两手拿着作文簿,右手还夹着一支铅笔,簿子被那个男同学抢走,铅笔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戳进我食指根部的手掌里,我连忙把断了的笔头拔出,结果笔灰留在肉里,至今还在”。同桌赵敏俐有印象,说是肖水林。</p><p class="ql-block"> 还有的男生喜欢给同学取绰号,乱点鸳鸯瞎配对,将某个男同学的姓加在某个女同学的名上,把某个女同学的姓加在某个男同学的名上,以此玩笑取乐。詹阿玲回忆,“这是他(杭建勤)第一次叫我也是最后一次叫我,因为我叫了他一长串的阿米法(可能是阿米尔),当时好像人家都这样叫他,我也就这样叫他。然后他讨了饶,我们也就互不叫了。什么绰号我反正不告诉你们,因为除了他没人知道”。那时,男女同学之间大多不讲话,叫个名字也是羞答答的,但也有个别男生主动被动地会和女同学吵吵白相 。</p><p class="ql-block"> 总的来说,男同学与女同学是友好相处的。遇事大家都肯帮忙,缺这缺那相互借用一下,劳动时同组的男同学大多会照顾女生把脏活累活干了。包含记得去高照公社学工,还有男同学帮助拎行李和箱子的。詹阿玲回忆,“说到帮助,施福英和沈国荣两人也帮助过我。那时我手指上生个东西,施福英说这是'鸡眼',只要用鸡眼膏贴贴就掉了。然后她不知从哪买来个鸡眼膏给我贴上,并说一个星期不能碰到水。所以一个星期的碗都是她帮我洗的。关于沈国荣帮我的是一次回学校的路刚好碰到沈国荣,我背了一个军用背包,包里有一瓶菜(我要我妈炒的)。沈国荣说他帮我背,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把包给了他。谁知是我这个包的带子没系好也不知怎么的,这瓶菜掉了,两个人眼睁睁地看着这瓶菜咕隆咚咚地滚到河里”。褚肖飞回忆, “我们在运河农场参加双抢劳动,王国栋看见有一批农场子女,口中叼着香烟,看见我班的女同学走过就起哄,国栋路见不平用手撸了一下一个小鬼,结果晚上一伙大人领着一批小鬼到我们睡的地方把国栋给暴打了一顿”。王国栋这该算是见义勇为吧。周任回忆,“我的记忆运河农场有误,应该是双桥农场。那年先在老岳庙附近各小队参加双抢,返嘉后又赴双桥农场参加劳动,当时人还小摘得很疲劳,但磨炼了我们”。褚肖飞还回忆到,“我们在高照差一点和社会上的青年打起来”。那时我们和社会上没什么联系,社会上的人找我们同学不允许的,男同学们正义地站在学校和老师一边。</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十四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女同学那时也很任性,只是我们不太知道。她们在寝室里很会吵的,赵敏俐她们演《智斗》把床都演塌了;女寝室晚上熄了灯经常还声音很响,好几次郑先生敲窗喊她们睡觉。</p><p class="ql-block"> 女生蛮会白相。赵敏俐有回忆,“有天下午上完课,突然想去濮院镇。当地同学任菊明,带着我们一起走。到了濮院天快黑,街上商店全关门。扫兴而归受批评,许多同学来声讨。口诛笔伐小评论,颜面扫地信心无。深刻教训烙心头,从此长大变成熟”。</p><p class="ql-block"> 女生喜欢吃零食。包含回忆到,“女同学曾在宿舍后面的地里挖胡萝卜,挖了一整脸盆,河里去洗洗,大家吃的很开心,记忆中,这样好吃的胡萝卜现在没吃到过”。詹阿玲也回忆,“宿舍后的地里确实有很多胡萝卜。那个女的来翻胡萝卜了,我们就拿个脸盆向她买”。王超英回忆,“我们女同学们经常食堂中饭不吃,节省下的钱买小瓜吃,小瓜是运河对面五一大队的农民拿来卖给同学们的,郑先生知道后还批评了我们女同学”。“我们女生吃的东西比男生多,我记得菊明经常带我们去陶家笕合作商店买桂元荔枝紧张食品,我还走去新丈拿给我外公外婆吃”。</p><p class="ql-block"> 女同学对男同学蛮肯帮助的。记得那个时候还没有被套,被子拆洗后要手来缝的,是个大工程。一般都要等星期天天好,洗净晒干,在教室里拼几个课桌,摊开被夹里,放上被絮和被面,再将被夹里的边翻上来,然后用针线缝起来。女同学大多数擅长飞针走线,对男同学的来说,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不少男同学的被子是女同学帮助缝的。</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010101">47年后再演《智斗》</font></h5>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十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老岳庙那年处于文革中期,林立果搞571,毛主席南巡,林彪自我爆炸,然后批林整风。城里革命闹猛,批批斗斗起劲;农村虽然也搞革命,但农民靠种田吃饭,没有那么热心,也没有这么多时间,所以,我们在广阔天地还是比较安静的。</p><p class="ql-block"> 在老岳庙这一年虽然生活简单朴素,现在看来还十分清苦,但那时在家里生活也好不了多少,而且大家都一样,没什么怨言。年少的我们从小就吃苦,所以也不觉得苦,反而培养了生活自理能力和团结互相精神,沈瑶还学会了吃油肉,应该说许多同学学会了不挑食。在老岳庙读书,虽然学农劳动不少,但得到了身体和意志的锻炼,增强了吃苦和奋斗的精神;况且农村安静,课堂教学不错,比初中好了很多很多。那年真的很有趣、很开心,现在回忆起来更觉得有意义、有味道 。</p><p class="ql-block"> 老岳庙的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在那里同学老师天天见面,师生风雨同舟、同甘共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结下了深厚的情谊,这一年丰富多采、受益匪浅、终身不忘。</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范蠡湖读书忆</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十六</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一九七二年春季开学,我们升高二了,在嘉兴一中本部读书。本部校区我熟悉,二年初中就在那里读的。</p><p> 嘉兴一中位于环城路南段西端的范蠡湖畔,正门朝南,对着嘉兴汽车钢圏厂。校园北面有一条河,一扇小北门连着一座窄窄小桥,住学校北边的同学可以从这里进出,但这门不是经常开着的。校园东边起初用铁丝网围着,后来有打泥板墙;校园西边是砖墙。校园南部是教学行政区,对着校门一幢行政楼,行政楼东西两侧是教学楼,西教学楼西边还有一幢图书楼;校园北部是宿舍区,有学生宿舍和教师宿舍;校园中央是田径场和足球场,田径场东侧有个司令台;司令台后面是一大片菜地,田径场西侧从南到北是单双杠,礼堂食堂和一个类似四合院的老房子,这个老房子用作校办工厂、劳动工具间和几位教师的宿舍;再西面是篮球场、排球场。</p><p> 1968年秋文革复课闹革命后,嘉兴一中开始招收三届小学毕业生入学初中(新三届),以后每年秋季都招收初中生。我们春季从农村返回城里读书,学校没有毕业生,没有空余的教室,于是学校西南角的西施妆台和金明寺庙就成了我们高二的教室和教师办公室 。西施妆台一分为两,东半边做教师办公室,西半边是三班的教室;金明寺庙分三间,东边是一班的教室,西边是我们二班的教室,中间一间放了只乒乓桌,课余时间可以打打乒乓。老岳庙读书不是在庙里上课,范蠡湖读书倒真的进庙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十七</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在老岳庙时我们象部队,早起晚睡、一日三餐、上课活动,什么都讲集体行动。到了城里,除上学时间,其它都自由支配了。</p><p class="ql-block"> 来自烟雨南湖和吉星高照的18位同学住学校学生宿舍,他们大多自已带米到学校,在食堂换饭票吃饭。经部分同学回忆,18位同学钟金法是南湖民主(珠庵)的,任菊明、丁海荣、鉏永樑 、洪林根是高照陶泾(陶家笕)的,张茶花、施福英是高照新义的,邹根荣是高照陡门的,章泉松是高照火炬的,朱兰花、詹阿玲 、张涌 、肖水林、肖掌荣 、高才根、张才发 、金长寿、沈国荣是高照人民的。</p><p class="ql-block"> 住在城里的同学统统走读,当时部分同学通迅录显示和回忆,37位同学分散在嘉兴的东西南北中,每天步行来校、步行回家,路远的还真不容易,有的实在太远中午就在学校食堂就餐了。37位同学李持勤、朱佩芳住槐树头,王超英住梅湾街,周燕庆住西棚下 ,平培元住河东街,褚肖飞住市心弄,包含住报忠埭, 邹效红住梧桐树街,赵毓瑛住府东街,谢慧芳住东门鸽弄 ,赵赤筝、史敬林住中山西路,赵敏俐住道前街,王国荣住新马路,毛芷芹住勤俭路,闻湛华住产院宿舍 ,崔丽君住二中宿舍,沈瑶住少年路,吴志芳、孙祥玮住建国路 ,陶谋瑾、黄宁辰住人民路,孙雪芬住丁家桥杨柳弄,杭建勤住椿树弄 ,肖锦英、赵巍、王国栋、李禾胜、黄其伟住荷花堤,周任住第二医院,张萍萍住中基路,王薇住月河杨清,龚世玲住北门坛弄,金佩卿、李勇明住解放路,方丽敏住解放路窑弄自强里,杭嘉生住芦蓆汇。</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十八</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林彪事件后,从1971年10月开始进行批林整风运动,同时批判极左思潮。在教育方面,当时提出,提高基础理论水平,办好综合大学的理科。当时大批干部获得了解放,许多老教师洗脱嫌疑重新上岗 ,学校进行教育调整,再次重视课堂教学、书本知识。落实政策后,一中的一批名师们重返主战场,回到了一线,进课堂潜心教书。</p><p class="ql-block"> 范蠡湖的这一年,师生教与学的热情高涨,是文革以来最重视教学的一年,当时还有传说要恢复高考上大学。大多课程的成绩评定从原来优秀、良好、及格、不及格的等级制改成了百分制。各门课都设有课代表。老师们教得认真抓得紧,学生们学得认真读得勤,风气蛮正。我当时的一篇作文中有这么一段话: “大家不仅在课堂上有着顽强的毅力,而且在课余时间仍然保持着坚韧不拔的精神。晚上已经成了每个同学自学的最好机会,特别是住校同学,每晚寝室里总射着一道道不倦的灯光。灯光下一张张严肃的脸中,一个身体结实、精力旺盛的同学最惹人注目,只见他全神贯注地阅读着课本,笔不时在小本子上书写着,这就是共青团员,勇于刻苦钻研的标兵——金长寿。他每天坚持学习、认真思考、细心钻研,写了十多本学习笔记,学习中他对困难毫不放松,只要有个难题不解他就会一直钻下去” 。吴志芳有回忆,“包含的作业本很干净,字写的认真又工整,连等号都用尺子划的”。当时,考试不但期末正规,期中考试也很正规,老岳庙时一学期一张学生学习报告单,范蠡湖时还增发放了期中考试成绩单。</p><p class="ql-block"> 高二两个学期的课程都一样,学了政治、语文、外语、数学、工业基础知识(物理),还有军体。那时文科的地理、历史没学。沈瑶曾跟我说,他写信给教育管理部门要求学地理、历史课。后来,他告诉我,有回信了,说在编教材,以后要上。现在想想,历史课是开不出的,当时历史都在重写。</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十九</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高二数学还是我们班主任郑仁江先生教,但中间有段时间郑先生病了,来了位魏老师。赵敏俐回忆,“魏老师叫魏志英”。邹效红回忆,“魏老师高高的个子,皮肤白白的不戴眼镜。郑先生有段时间生病她还代理过我们的班主任”。不久,同学们发现魏老师怀孕了,当时数学讲抛物线,于是有同学给取了个绰号“抛物线”。据周任回忆,“魏老师的绰号好像是杭建勤取出来的,正好她大肚子”。赵敏俐说,“魏老师是杭州人,说的是杭州话。现在回杭州,在电力局工作”。</p><p class="ql-block"> 数学课代表,吴志芳回忆是张萍萍,赵敏俐回忆是洪林根。张萍萍、洪林根这两位脑子都灵光的。“洪林根朝天算盘激棍”,这好象是杭嘉生当年说的。初中时我们数学读得很少、很夹生,高中这两年几乎天天学数学。数学是门难学有用的大学问,尤其是那些代数、几何证明题特别费脑子,但也特别练脑子,也有趣味的。当时数学最好的要算王国栋。</p><p class="ql-block"> 数学最后学的是制图。制图蛮有趣的,有成就感,但费神费工夫。褚肖飞回忆,“郑先生叫我上了机械制图一课,当时名其曰教育改革”。“这是机械制图的第一课”。褚肖飞又回忆,“我记得好多同学,不但画出了三视图,而且还在边上画出了立体图(老师根本就没有这个要求,说明同学的求知欲望很强,主动学习)”。我当时的一篇作文中写道: “有一次,某某同学在描图时,接连描五张都报废了,可他却毫不打退堂鼓,一直到描好才放了手”。</p><p class="ql-block"> 通过高中两年的补缺和增新,特别是高二的提升,数学我们总算入了门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十</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教我们高二语文的还是卢德福先生。语文也是门大课程,课时仅次于数学。</p><p class="ql-block"> 语文课印象最深的是古文、鲁迅杂文和毛主席诗词。褚肖飞回忆,“我清楚记得卢先生叫沈瑶读古诗”。沈瑶回忆,“那时语文课不学古诗吧?记得高二一次语文课有毛主席满江红答郭沫若,卢先生叫我背诵,自以为扬抑顿挫,不过卢先生好像不喜欢”。杭嘉生回忆,“沈瑶背毛诗,摇头晃脑我影响深刻,很入神”。</p><p class="ql-block"> 语文课代表,吴志芳回忆是邹效红,赵巍回忆是包含。当时教育革命,学生上讲台,语文课最多了。詹阿玲回忆,“那时卢先生叫鉏永梁上课,不知是什么诗,永梁说诗的押韵是平仄平仄。当时什么叫平仄我都不懂”。褚肖飞回忆,“包含、永梁上的是语文课”;詹阿玲回忆,“没错,效红也是语文课”。能上语文课的真不少。</p><p class="ql-block"> 语文课大多数同学都喜欢,我也很有兴趣。记得当时没什么参考书,鉏永樑有些语文方面的老书,沈国荣借来看,我看到后也借来看,其中一本讲修辞的书,我还抄了许多。当时没什么课外阅读书,文革中出了几本长篇小说,《欧阳海之歌》、《金光大道》、《艳阳天》、《激战无名川》、《飞雪迎春》等我都看了个遍,看到书中的比喻、排比、拟人等好句子就折个角,然后抄下来。</p><p class="ql-block"> 作文是语文的大作业,高中作文我们写过批判文章、歌颂文章、学习体会、调查报告、报道文章、日记、诗歌、散文等。我保存的作文中,老岳庙有6篇、范蠡湖有7篇。班上作文写得好的同学不少,鉏永樑、包含、邹效红、沈瑶、赵赤筝都很会写的。</p><p class="ql-block"> 范蠡湖和老岳庙四个学期,字、词、句、文,语法、修辞,古文、近代文、现代文,论述文、记叙文、散文、诗歌等都学习了,我们的中文基础在这里浇筑而成。可惜的是,由于正处文革,许多优秀的诗文我们都没学到过。</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十一</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高二政治应该是孔宪富和姚祖熙两位老师教的。褚肖飞回忆,“教政治的先生姓孔,宁波鄞县人,很善良”。周任回忆,“高二开始孔宪富老师教我们政治课”。两位老师风格不同,孔先生比较随和,有亲切感,上课板书比较多的;姚先生比较严肃,感觉很有学问,上课讲解很清楚。</p><p class="ql-block"> 政治课代表,赵巍回忆是邹效红,邹效红说是包含。邹效红、包含她们两个,反正一个是语文课代表、一个是政治课代表。政治课也是每个学期都上的,但周课时不多。政治课内容很广,有学毛主席著作、重要会议文件、报刋文章、党的历史、政治经济学和哲学基础知识等等。在这个突出政治的年代,同学们对政治课蛮重视的,上课笔记记得顶闹猛,课后同学之间有时还要对对笔记。政治课记忆的东西多,临到考试大家要花不少时间去复习、去硬背。</p><p class="ql-block"> 政治课使我们对时事政治有所了解,对党和革命有较深印象,对政治经济学和哲学的一些基本知识有所掌握,如生产力、生产关系、上层建筑、经济基础、剩余价值、经济危机、唯物主义、唯心主义、辩证法、形而上学、量变、质变、内因、外因等等都是那时初学的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十二</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化学和物理当时叫“工业基础知识”。工业基础知识,老岳庙一年上了化学,范蠡湖这一年上物理。我的印象物理课徐守志老师教的;周任回忆,“物理老师叫倪震潮(音)”;包含回忆,“我印象里,物理是资深的老教师倪老师的,高高的个子,好像开过刀,肩膀有点斜,上课声音不太响的,力学是他教的”;包含又回忆,“关于物理,倪老师教的力学我有很深的记忆:刚学力学时有一道题目:好像是2人抬木头,在3分之一处,求他们的用力?我做错了被倪老师打了一个大✘,拿到作业本后看见写了:等号长来字儿巧,不要急来不要恼,加把劲儿就赶上!又有奚落又有鼓励,哭笑不得。后来知道是坐在前坐的王国栋写的。以后物理有进步,但五门功课这门最差”。杭嘉生回忆,“(倪老师)一点点印象,徐先生为主”。徐先生当时应是青年骨干教师,说话鼻音稍重,嗓音属女中音,习惯一只手放在裤兜里、一只手拿着粉笔上课,看起来自信、干练,讲课清楚。褚肖飞回忆,“好像上海人”。周任回忆,“徐老师是上海人,我可确定,她曾经托我办过事”。物理内容挺多的,有热学、力学、电学、光学等,这些章节应该是倪振潮、徐守志两位老师分别教的。</p><p class="ql-block"> 物理课代表,我印象是杭嘉生,吴志芳回忆是赵敏俐,赵赤筝也说是赵敏俐,赵敏俐说她不是,赵巍回忆是张萍萍。杭嘉生、赵敏俐、张萍萍三位都是学物理的好手,周任在群里叫赵敏俐才女的。</p><p class="ql-block"> 物理有很多理工知识和生活常识 。热学内容比较少的,没几节课就结束了。力学内容比较多,题目也多,解题有趣味但很花时间,有时还做不出、做不对;电学知识点蛮多的,也不太好学,看到邻家小哥能装“矿石收音机”,很想学了后自已也能装一个。光学好象好学一些,平面镜、凸镜、凹镜,画成像图蛮有趣的。总的来说,学物理蛮费脑子的,但实用有滋味。</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十三</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英语课还是陈杏华先生教。英语总课时不多,但每学期都学,细水长流也有些积累,词汇量有增加,语法也有学到,我的英语基础陈先生帮助打下的。</p><p class="ql-block"> 英语课代表,赵赤筝回忆是张萍萍,赵敏俐回忆是杭建勤。张萍萍英语学得好。当时同学们英语基础参差不齐,不少同学初中没学过;学习兴趣差别也很大,有的同学不喜欢学;课本内容少、趣味性弱,吸引力不够;教学方法简单,就是跟着老师在课堂上学,没什么课外学习条件,不象现在那样有录音机、课外阅读、听力资料、“英语角”等。包含回忆,“想起当年课堂英语朗读考试,同学一个个轮着站起来用英语朗读一段课文,轮到鉏永樑他不愿读,僵持了几分钟后,陈老师说:“你站起来我就给你一分”!英语词汇学得不多,但记得也有同学用英语起绰号的,“heart and soul”,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给取这么个绰号。包含回忆,”记得用英语取名的还有龚世玲commander,杭建勤w”</p><p class="ql-block"> 高中英语从a b c d 26个字母开始,教材非常局限,学到的不多,派用场的更少。记得几年后有一次我们高中几个同学在杭州看电影,进场后有个座位边上有几个外国人,有位同学主动坐到那儿并打招呼“hello”,边上的“老外”马上回应,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结果什么也没听懂,那位同学说了句“good bye”不出声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十四</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体育课郑金波老师教的,余德恩、李粹英老师好象也有上(代)课。郑先生是专职体育老师,身材魁梧,体能很好,体育技艺强,特别擅长打篮球。</p><p class="ql-block"> 一中本部体育设施和活动器材比较完备,上课条件好。球类、田径、体操样样都学到了,球类有足球、篮球、排球、羽毛球、乒乓球,田径有手榴弹、铁饼、铅球、标枪、短跑、长跑、跨栏、跳高、跳远、三级跳远,体操有单杠、双杠等。体育课蛮累的,但大家愿意学、有兴趣,为了提高体育成绩,为了比赛取得好成绩,课余时间还自觉操练,素质技能得到增强,体育乐趣尽情享受,大家收获很大。 </p><p class="ql-block"> 班里体育委员是王国栋,体育课代表,赵敏俐回忆是崔利君。班里体育好的同学蛮多的。篮球男同学中褚肖飞、周任、王国栋、杭嘉生好的;包含回忆,”篮球的三大步上篮现还记得,当初我投篮很准的,和三班的周丽萍被周老师任命为女子篮球队长”。乒乓球男同学周任、王国栋好的,王国荣无论对谁他只需左手打打就可以了。女同学吴志芳回忆说,“包含发球有绝招,多数接球朝外闯”。田径方面,短跑赵赤筝最好,周任回忆,“赵赤筝2OO米跑很厉害的”。长跑肖水林激棍的,校运会的万米长跑,最后好象就他一个人在跑。杭嘉生跑跳投都有两下子的,周任回忆”杭嘉生全能——厉害了”。褚肖飞跳远、短跑都好的。体育好的男同学应该还有不少,李禾胜、金长寿、沈国荣等开运动会好象都拿分的。女同学关注不够,知道的很少,要靠同学们来回忆了。包含回忆,“记得王超英400m、800m、1500m中长跑都蛮好的,至今还有她在一中跑道上的印象”。褚肖飞回忆,“还有赵敏俐的短跑100米”。</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十五</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高二那年我们到嘉兴绢纺厂学工了。我们学校的工宣队就来自绢纺厂,文革开始后,为了不让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学校,1968年工宣队进驻学校,那时我在念初中。初中时见得比较多的是个子不高、嗓声很响的工宣队负责人诸葛子彬;高中时,工宣队有换人,与我们交往比较多的是缪师傅,好象叫缪润生,中高个,比较胖,脸红红的,当时大概只有25岁左右。吴志芳回忆,“缪师傅我们一个厂,见面时他常跟我说起学校事”。“缪师傅看上去还不算老,现在碰不到了,以前一直是大车间的头”。邹效红说,“缪师傅还好不怎么老,去年(2017)我还碰过。他还是蛮健谈的”。</p><p class="ql-block"> 初中绢纺厂学工我记得的,跟着精纺车间保健工师傅学工,高二学工我一直没有印象。2018年5月小学同学聚会,一同学说他绢纺厂工作时曾在食堂见到过我,说我在学工,当时我还记不清楚。后来,发现我高二时的一篇作文中有记载,终于想起来了。作文的题目是“新的一步”。下面是开头和结尾。</p><p class="ql-block"> 开头: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们到嘉兴绢纺厂去学工。进入有着巍峨壮丽的厂房、高耸入云的烟囱的工厂,我们首先进行了参观。走过一个个车间,看着一个个工人兢兢业业地劳动,他们操纵着一台台机器,乐干着一样样工作,生产着一件件产品,马达声响个不停,到处呈现着一派社会主义新气象。此刻,我的心里非常激动,想道: 一定要努力地向工人阶级学习,在学工中学一点有技术的东西,为将来建设社会主义祖国打点基础。开始分配工种了,我的心仍然是热呼呼的,可是,当分配名单一宣布我却楞住了,“到食堂”,啊?这时我的心完全冷了”。</p><p class="ql-block"> 结尾: ”光阴似箭,十二天的学工一晃就过去了,在生活的道路上它算是短暂的一瞬间了。但是,它却是我前进中的一步,是与工农相结合的光明大道上的一步,这一步是工人师傅扶我走过来的,这一步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它将是我生活史册中的一页记载”。哈哈。</p><p class="ql-block"> 詹阿玲回忆,“说起绢纺厂学工,虽然只有十二天,但对我来说却是漫长的。我当时的车间是把好坏茧子挑开(不知叫啥车间,我忘了),这个车间好臭,我整天呕呕的打恶心,直想吐,戴口罩也没用。没办法,我只好买点蜜饯带在身边,一进车间就把蜜饯塞在嘴里,好把臭气冲淡一点。那个车间里有个阿姨要跟我认亲戚,她说她家住在大桥底下。当时我把大桥底下误解为桥洞洞里,我怎么都不肯跟她认亲戚。现在想来挺可笑,人家瞧得起我这个乡下姑娘,我还不乐意”。</p> <p><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十六</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范蠡湖的这一年我们也有学军。学军的具体内容真不清楚了,幸好也有当时的作文“ 行军路上——野营散记 ”,记录了一项内容。</p><p> “早晨,一轮红日从东方喷薄而出,整个大地沐浴着灿烂的朝霞。我迈着大步兴冲冲地向学校走去。今天,我有着特殊的心情,因为就在今天七点整我和同学们就要在解放军的带领下去参加学军的一个主要内容——野营训练。…………”</p><p>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进了校门。一到大操场,只见一排排队伍已经整齐,我赶快走进了自已的排里。没一会只听一声清脆、响亮的'出发'令,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动了。”</p><p> ”队伍踏上了征途,矫健地在公路上前进着。走在最前面的是解放军某部肖副指导员,只见他身材魁梧,精神焕发,两道浓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前方,健壮的步伐整齐地在路上发出'嚓嚓'的响声,充分显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一往无前的革命英雄主义气概。紧接着是一面鲜艳夺目的'民兵营'旗帜,她迎着微微的晨风轻轻地飘动着,象是告诉我们前进的目标。队伍中,民兵战士挺起胸膛扛着枪,个个雄鸠鸠气昂昂。我看到这派情景心里真是充满了欢快和信心,劲头十足地走着 。………… ”</p><p> “突然,队伍随着肖副指导员一声'急行军'的命令开始在公路上奔驰起来。我也听着口令立即撒开双腿跑了起来。路旁的树木、电杆、田间的秧苗不时往身后倒去,…………”</p><p> “ '起步走' 这口令象一声喜曲,我早就巴不得停止跑步,………… ”</p><p> “ '疏散,隐蔽' 又一道命令下达了。顷刻,同学们象一枝枝离弦之箭,飞快地向公路两侧跑去。………… ”</p><p> “一声'紧急集合',只见同学们象小老虎似的一个个从路旁、树旁、土坑里跃了起来。………… ”</p><p> “演习成功地结束了。队伍掉过头来向学校回进。这时已是炎日当空时辰,太阳晒在身上,浑身越加汗水淋淋,人也疲乏了,腿也酸了。…………”</p><p> “ '呼拉拉'一阵暖风迎面吹来,战旗在阳光下飘扬着,象是显示人民战争的无比威力;路边的柳树条挥动着细小的臂膀,象是在向我们打招呼;田间的秧苗含着微笑朝我们点头,象是在表示敬意。…………”</p><p> “ '一二一'、'一二一'一阵阵清脆响亮的口令声正伴奏着我们的步伐前进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上”。</p><p> 哈哈,为了卢先生给个好分数,写得这么夸张。</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十七</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当时的教育方针说: “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学生要“又红又专”,所以,政治活动和生产劳动抓得蛮紧的。</p><p class="ql-block"> 政治活动内容多,集中学习、开大会听报告,礼堂里开会,操场上也开,还有小组讨论;重大节日要歌颂领袖、歌颂党,写文章、出墙报;革命大批判不间断地有,批林整风、批资产阶级歪风邪气等等。班干部章泉松、施福英、朱佩芳、赵赤筝、王国栋都很努力工作的,同学们都积极要求进步,争取加入共青团。后来团员多了,班里成立了团小组,鉏永樑任团小组长。鉏永樑还是学校团支部的宣传委员,那时学校的宣传工作我们班做了很多,赵赤筝是班里宣传委员,也成了学校宣传组成员,好象还有其他同学。</p><p class="ql-block"> 每周有半天劳动课,还有些集中劳动、大扫除等,农忙也参加“双抢”劳动。劳动委员施福英副班长兼的,很负责。学校劳动任务不重,平时劳动课主要就是在学校操场东边菜地翻地、种菜、浇水、施肥等,有次集中劳动我们将东边铁丝网改打泥板墙,节日来到有时搞搞大扫除,这对我们这些去过老岳庙的同学来说不难不累的,尤其做惯农活的同学感觉轻松,我们好象经常做完提前收工的。不过有一次突出劳动,搬石头石子蛮累的,我的一篇作文有记录。当时响应毛主席号召,“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学校建造“人防”工事,在运河边有12船180吨石料要卸,学校组织我们学生去搬运,一直做到天黑。说到挖防空洞,杭嘉生回忆,“当时那个防空洞下面都是水。在下面作业的时候,一个三相插座里面一块泥巴粘在里面,我用手去搬,这一搬不得了,一下子被电击到了”。真危险!</p> <p><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十八</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在范蠡湖这年课余生活相比老岳庙要多样化、个性化了。</p><p> 在学校的课余时间,有的同学做些社会工作,比如为学校和班级出墙报、黑板报等;有的同学喜欢参加体育活动,当时打排球比较经常,有时郑先生也来打一会儿;有的同学经常在教室做作业、练字,当时同学们对字写得好蛮看重,练字的蛮多,因此班里字写得好的同学不少。</p><p> 在校外,情投趣合的同学经常串门,同路顺道的上学放学也会一起走;不上学的日子还一块儿逛逛街、走走公园、游游南湖,一起合合影 。</p><p> 一些同学开始对强身健体感兴趣了,杭嘉生、沈瑶、李禾胜他们喜欢练肌肉,赵赤筝、朱佩芳喜欢练武术。那时文化娱乐还是很少的,好象比在老岳庙还少,文艺才能都没有被挖掘出来。不过,大家自学成才,现在能唱歌跳舞玩乐器的不少了。20180520人人献艺、个个抒情,听到了歌声曲声,看到了舞姿武姿。</p><p> 在城里,社会接触多了,人也长大了些。有的同学偶尔也一起去庆丰楼、鸳鸯楼聚个餐、喝点酒。那时只是喝点黄酒,不象现在聚会都喝红酒、白酒,而且酒量蛮好。</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十九</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高中两年,大多数同学15周岁左右入学,17周岁左右毕业,属于英俊少年和妙龄少女。可是,当时物质条件差、生活艰苦,教育正统、思想传统,大家只知道读点书和穷白相,男女同学单纯相处,没事不寻借口交往、有事就事论事交往。在老岳庙时,周任和王国栋曾被女同学关在教室里“审问”。周任在微信群问过、说过,“晚自修被堵在教室里,你们(十来个人)还记得吗?此事老师不知道,否则日子不好过”。 “巍、包、效最'凶' ”。包含回忆,“好像是为了取绰号问题,怎么凶不记得了”。杭嘉生说,“对头了,就是名字前冠某姓”。包含回忆,“记起来了:是'审问':取了啥?谁取的?”。你看,当时这点小事都如此严肃认真地对待。</p><p class="ql-block"> 当年,大多数同学年纪小不懂事,虽然有范蠡和西施树榜样,但呆在庙里净心清气、毫无念想。不过还是有懂事的或者朦朦胧胧半懂事的,被公开的大家都知道,有心无胆估计有,有动静而人不知的可能也有,哈哈。</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三十</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1973年1月26日学校召开学期结束大会,寒假开始,我们春季高中班毕业。大会后,我们没有马上离校,因为还有些学期结束事宜和毕业事宜。同学们也借此道别,互赠照片、临别留言,以作记念。我先后收集到了15位同学的照片,留下了郑先生和同学12条赠言,保藏至今。但是,当时高中毕业,全班同学没有任何形式的聚会,没有留下一张毕业合照,这很可惜。</p> <p class="ql-block"> 1月31日我们离校了。风云多变幻、政策不稳定,年轻的我们胸怀远大理想、心存美好希望,但忽然没有了传说中的读大学,没有了象我们新三届初中时的就业分配,我们前面的路模糊了,我们的知识不知道上哪儿去派用场,我们的才能不知道上哪儿去发挥,我们的芳华不知道上哪儿去度过,我们的青春不知道上哪里去“闪光”,当时的我们有点迷茫了。走出校门,离开学校,我们没有哪里可去,于是只有回家。</p><p class="ql-block"> 年少的我们有缘相聚在老岳庙、范蠡湖,甜酸苦辣,共品人生;喜笑怒骂,同写文章;男男同学吵吵闹闹,仍是兄弟;女女同学亲亲疏疏,还是姐妹;男女同学形同陌路,实有记住。走出校门,同学离别,殊不知大多数同学一分手就是18年,有的甚至46年,还有的竟是永远。群里42位同学,我们倍加珍惜,冒不冒泡,都似见面;群外13位同学,我们不忘当年,在不在的,都在想念。</p> <p><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同学少年</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