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刚美篇《书中笔性总难移》节句

二刚

<h3>我曾翻山越岭去寻找“石门铭”“石门颂”“杨淮表纪”“开通褒斜谷道”诸碑;又迷恋过“好大王”“西狭颂”“嵩高灵庙碑”“爨宝子”以及我乡的“瘗鹤铭”摩崖石刻。大开眼界。后来又写颜鲁公的《麻姑仙坛记》写“米南宫”“王觉斯”“傅山”“王宠”,帖巧而碑拙,帖轻而碑重,所以想碑帖结合,意在巧拙互补,但还是碑意先入为主。<br></h3> <h3>东汉蔡邕的《笔论》:“为书之体,须入其形,若坐若行,若飞若动,若往若来,若卧若起,若愁若喜,若虫食木叶,若利剑长戈,若长弓硬矢,若水火,若云雾,若日月。”书写能有如此妙趣,真是活了。始知书法天地之大<br></h3> <h3>有人把书法分为书家的字,画家的字,作家的字,老干部的字云云,似乎觉得除了书家的字都不当行。什么样是书家?书家的字又是怎样的呢?细想想也很茫然。<br></h3> <h3>书法只有好坏之分,雅俗之分,美丑之分,生熟之分,隔与不隔之分,与画画是一亇道理。刘熙载《艺概》曰:“写字者,写志也”。<br></h3> <h3>关于“画家书法”说,就不得不说到文人画,文人画重诗、书、画、印,人称郑板桥诗书画三绝,而他自已说:“学诗不成,去而学写,学写不成,去而学画。”徐文长说:“吾书第一,诗二,文三,画四。”齐白石是从民间画工走出来的,最终在文人画上立住了脚,他自认为:“诗第一,印第二,画第三,字第四。”不管他们各自的感觉程度次第怎样,有一点是相同的,即画画离不开诗文和书法。那时的画家几乎也都是书家。<br></h3> <h3>书法于我,临、看、写、常不分阶段,多是敬畏之心,渐敢题画,渐渐敢写条幅,先秘不示人。日积月累,由多数字到少数大字,欲罢不能。<br></h3> <h3>郑板桥有“乱石铺街”、“雨夹雪”说,他把正草隶篆结合在一起写,他的破格法教我打开一条思路,就是要“化”。要使这字化为自己的。为情感所用方是为书之道。<br></h3> <h3>我把书法比为一只空饭碗,无论是金饭碗,瓦饭碗,瓷饭碗或塑料饭碗。无可无不可,都是为盛东西,饭碗是形式,不是摆式,里面东西很重要。《兰亭序》写得好,靠的是对人生彻悟的文章为底蕴。《祭侄稿》写得悲壮淋漓,靠的是满腔激情。“书者,如也。如其志,如其学,如其才。”内容与形式一致才见其真。<br></h3> <h3>有人外柔内刚,有人外刚内柔,子昂妩媚;徐渭狂放;八大淡逸;冬心古拙;板桥怪异,形式的背后都是心迹。<br></h3> <h3>《沧浪》曰:须是本色,须是当行。 书法易上手而难成,比画难成,画有时还可以用墨色遮遮丑,字不行,白纸黑字,一笔都不能攺。当然“易上手”说的是人人皆会写字,“世人尽学兰亭面,欲换凡骨无金丹”,脱俗难,有风骨更难。<br></h3> <h3>有买画的买了画后会说“添一幅字吧”,以为字比画容易,有造假画的可以造得很像,而漏馅的往往就出在字上。若字画也有“测谎仪”,那就是看笔性,“笔性”是学不会的。<br></h3> <h3>  <br></h3> <h3>自硬笔使用后,毛笔渐渐退伍了,甚至硬笔也被电脑所代替,毛笔已不是人们日常生活交流的必须工具,从这个意义上讲,书法应该是更艺术、更高级、更有品位。可惜今时多数人善学“买椟还珠”,眼光只放在包装上,“油气”或难分辨,“死气”却很矒人,书法标准既已很难说,就见仁见智吧。好在中国书法源远流长,鸡鸣鸡不鸣,天都照亮,也沒什么大了不得的。 <br></h3> <h3>刘二刚1947年生,江苏镇江人。国家一级美术师。出版:《二十世纪下半叶新文人画.刘二刚》《一个宇宙一个人》《中国美术家大系.刘二刚书法卷》《中国高等艺术院校教学范本.刘二刚绘画》等文画集。退休于南京书画院。</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