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朱宰杨过大年》的传说

家和万事兴

<p><br></p><p>《鲁东南匪枭朱信斋之灰色人生》</p><p>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鲁东南出了两个劣迹斑斑的土匪,其一是黄墩的朱信斋,另者是陈疃的杨百福,这两个家伙无恶不作恶贯满盈,最终走上了自绝于人民遗臭万年的不归路。1945年正月初五朱信斋被人民武装枪决,之后杨百福也被处决。从此,也就有了“杀朱宰杨过大年”这一耐人寻味的传说。</p><p>用“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作为故事的开头,揣摩起来有些褒义,但又找不出更好的语句,只好把上述之“花”视为“狼毒花”吧!让我们沿着朱信斋的灰色人生足迹,去回忆他那些破事。</p><p>1901年的一天,日照县黄墩粮山口村朱允公的婆娘临盆生下一个男孩,中年得子朱允公笑得合不拢嘴,为孩子起名时大大的动了一番脑筋,朱允公出身寒门年轻时闯过关东和朝鲜。后来,他带着在关东挖人参时积攒下的点钱,回到老家开了一间小杂货铺,在当地也算是衣食无忧的小户人家。朱允公怀念自己挖参的经历,给孩子起乳名为“参”,大名朱朋言(后改为朱信斋),表达了自己对儿子成才的期望。</p><p>时间如梭、岁月如流,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朱信斋也长成了一个半大小伙子。这小子自幼顽劣、性格孤僻,整天干些偷瓜摸枣的下作事,在村里小有名气。朱信斋十一岁那年,朱允公送他到私塾读书,可朱信斋对读书根本没有兴趣,整天带着一帮孩子打架斗殴、胡作非为。之后几年里,朱允公为其换了三个老师,可朱信斋却丝毫没有长进。朱信斋十三四岁的时候,晚上跑到村里赌场混,做“局镖子”(赌场保安),根本就读不进去书了。1915年朱信斋虚岁15了,朱允公为其娶了于家的闺女为妻。次年,于氏为其生下长子朱德明,乳名“大票子”。不久朱允公因病去世,朱信斋只好辍学回家经营小杂货铺。</p><p>自那之后,朱信斋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开始潜心经营,吃苦耐劳,杂货铺业经营的有声有色。俗话说,吃屎的狗离不开粪汪崖,好景不长,朱信斋旧病复发重新回到赌场,很快就嗜赌如命。1918年春天,朱信斋在黄墩推牌九,一夜之间输掉了一亩多地,失去了一半的家当。朱信斋赖账不成,被逼当场写下了卖地的字据,才被赌场放出来。</p><p>在朱信斋嗜赌的同时,又有了一个新爱好,就是打猎。据考证,他经常与乡里外出打猎,很快学会了用土枪打猎,而且枪法出众枪响禽来,再加上足智多谋,得到伙伴们的拥护,无形中就成了众人的首领。</p><p>就在朱信斋输掉一亩地那天,他一回到家,就托人把仅剩的八分地卖掉,用卖地的钱买回一只旧盒子炮手枪,从此走上了土匪路,那年他虚岁才18岁。落草之后,朱信斋行事小心翼翼,间或“断路砸杠子”弄些钱财养家糊口。</p><p>物以类聚,人以群分,1918年秋天朱信斋与土匪陈再庚结拜为兄弟,并且与涝坡、石灰峪、马蹄窖等一带的土匪拉上了关系,干上了风高放火月黑杀人的勾当。很快,朱信斋手上有了钱,又开始出入赌场了。为提高赌技,他曾跑到临沂、兰陵一带,去学习牌九技术,还从莒南板泉请回一个师傅专门教自己赌博。这一系列的投入,取得了可观的回报,不久他就名声大震,附近不少的赌徒跑到粮山口找他学习赌博技术。从此,土匪朱信斋的赌博勾当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利润,他主动结识当地名流望族成为一名富绅。</p> <p>朱信斋行事非常阴险,匪事隐藏的很深。1924年他策划并指挥朱兰全、陈再庚等人,做了一系列“大买卖”。一天深夜,陈再庚等人用墨抹了花脸,潜入了五楼官庄张尧家中勒索五百大洋,张家破财免灾乖乖地付出了这一大笔黑钱。初战告捷,他们又在莒南县薛庆、莒县范家庄和日照山子河、巨峰一带绑架勒索,但都没有暴露身份。</p><p>匪患横行,地富之家或逃亡他乡避难,或购置枪火、组织武装修筑围墙自卫,穷苦老百姓为了自保,就引进了青旗大刀会。大刀会本是清朝末年山东的一个民间武术团体,到民国初年发展成了民间自卫组织,青旗大刀会是大刀会四个门派中最大的一个。1924年匡家沈马庄设立了大刀会会房,聘请曹仲原为老师,朱信斋抓住机会拜曹仲原为师,并于当年腊月把自己的杂货铺改造成了一个大刀会堂,他成了“团长”,这样一来土匪头子变成了抗捐御匪的组织的领袖。</p><p>1926年夏天,国民革命军挥师北伐。1927年春天,五省联军司令孙传芳打到杭州,派人到各地招兵买马。借此机会,朱信斋的大刀会被孙传芳招安,朱信斋本人被孙传芳封为营长。不久孙传芳和张宗昌的部队被国民革命军击败,朱信斋以败兵之身逃回老家。</p><p>军官瘾还没过完就被迫逃回老家,朱信斋对人生有了清醒的定位,那就是他的舞台只在自己的家乡。回家后,他意识到大刀会利用的价值已经不大,马上撤掉了大刀会香堂,重操旧业联合原来的伙计们,重新干起了赌钱、断路、绑架、勒索的勾当。他格外注意黑道白道关系的处理,先后结拜了两个重要的兄弟,一个是沟洼村的郑全钦,另外一个是黄墩局子(警察机构)的负责人辛世玉。此后,朱信斋成了辛世玉作恶的得力助手。</p><p>当时的局子是黄墩社的肥差之一,辛世玉、朱信斋捞得舒服,自然有不少野心家眼红。1927年底,黄墩大户秦福斗和秦福宽兄弟一纸诉状把辛世玉和朱信斋告到了县里,指控他们二人“吸大烟”、“通土匪”、“霸占民女”等等。这些罪名当然都是事实的。县政府查实之后,立即抓捕并且处决了辛世玉,朱信斋不知道从哪里事先听见了风声立刻逃之夭夭,一口气跑到了大连躲了起来。</p><p>第二年春天朱信斋偷偷溜回粮山口,精心计划于农历三月二十二日乔装打扮,明火执仗地来到了黄墩秦家,光天化日之下枪杀秦福宽,刀砍秦福斗,并且放出话来说为朋友报仇。秦家肝胆俱裂,连忙找了黄墩社长朱信斋的干爹李淑文说合,并且出钱赔礼道歉。此后,黄墩附近的“好佬”们再无一人敢公开对抗朱信斋的了,朱信斋大摇大摆地回到了粮山口。</p><p>话说朱信斋的拜把子兄弟史义成,他投靠大土匪刘桂棠(刘黑七)后,盘踞在莒南大店一带为非作歹。1929年初史义成的土匪队伍被驻临沂剿匪的杨虎城部打得全军覆灭,史义成侥幸漏网,辗转逃到粮山口朱信斋处避难,风头过去后方才离去。1930年正月二十,史义成再次只身一人来到粮山口,找到朱信斋商量合伙起事,朱信斋恋家的毛病再一次发作,死活不肯离开粮山口,于是,就送了史义成几十个人作为投资入伙。七月二十三日史义成带领土匪队伍血洗了莒南县文疃,并且开始进入日照境内抢掠。</p><p>看到史义成杀出了声势,一直小心翼翼的朱信斋认为时机已到,于是就召集起自己的队伍,并且召回了当初借给史义成的人马,开始在陈家沟一带“派捐派款”公开为匪。</p><p>1930年夏秋,匪首史义成在巨峰、大坡一带频繁活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国民党省政府派高建白团进驻日照,会同县警备队围剿史义成,却以失利而告终。当年,朱信斋率部200余人投奔了史义成,被封为“团副”。这两人联手后,气焰更加嚣张。</p><p>史义成驻扎西湖大炮楼,朱信斋驻扎在黄墩粮山口、南庄、高家村、黄墩一带派捐派款危害一方 。 树大招风,九月二十三日,韩复榘派二十九师曹福林部千余人星夜兼程,抵达大炮楼剿匪,史义成自知不敌望风而逃。几天后,史义成部被围剿于莒南板泉崖,史义成则漏网逃走。朱信斋见事不妙,帅队伍逃到莒县汀沟一带。为了缩小目标,朱信斋将队伍化整为零,自己带上心腹二十几人,藏到了土豪于经五处,等风声过去朱信斋才回到了粮山口。</p><p>潜回老家后,朱信斋老老实实地窝在家里,不敢轻举妄动。最后他拿出一大笔赃款,托人到日照县政府活动,县里官老爷收钱后,朱信斋才放下心来。</p><p>朱信斋在老家安顿了一个冬天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1931年的春天,他纠集起以前的喽罗,密谋东山再起。不料风声走漏了,士绅张风喜得知后,就告发到莒县政府。朱信斋得知后,带了几十个土匪赶到张风喜家,枪杀了张风喜和两个儿子。</p><p>血案发生后, 莒县县长大怒,立即派出几十名军警抓捕朱信斋,并包围了朱信斋的住宅。关键时刻,其心腹陈再庚、王安开、朱兰全等悍匪拼死相救,将军警吓得退避三舍,灰溜溜返回莒县。</p><p>经过这番惊吓,朱信斋明显元气大伤,很长时间躲在家里,不敢轻易抛头露面。为防止再次被动,他决定把家修建成一个坚固的堡垒。 在其威胁恐吓下,乡民帮朱信斋在粮山口村中央建起了一座南北长65米、东西宽48米的深宅大院,内建瓦房20余间,四面高墙环街,六座炮楼居高临下。至此,朱信斋已经成了粮山口的霸王。</p><p>那段时间匪患更加严重了,当地士绅难以为生。葛疃士绅山礼楠在粮山口设立局子,准备以匪制匪,排除异议,推选朱信斋担任自卫队长,职务“司正”。朱信斋一当上官员就开始清除异己,土匪“草上飞”等被剪除,就连他干爹孙经也不放过找个借口除掉了。</p><p>不料, 这是朱信斋后院起火了。其得力手下朱兰全、朱成芳、王安开因不满分赃不均,一怒之下分道扬镳,投靠了马蹄窖和石灰峪的土匪。他们都是朱信斋的心腹,叛变后将朱信斋所做的坏事丑事大肆传播,让朱信斋恼羞成怒,下决心除掉这些叛徒。</p><p>1931年7月11日,叛徒朱兰全回家探亲,朱信斋抓住机会,设计将朱兰全杀死。朱信斋自以为计策周密,人不知鬼不觉,却未曾想到被朱兰全的两个随从识破,这两人星夜出逃,报告了匪首徐小乾和翟老两。徐小乾和翟老两怒不可遏,当即决定报复除掉朱信斋。考虑到粮山口防守坚固久攻不下,朱信斋过从甚密的土匪就会来驰援,到时候自己腹背受敌,反而会被朱信斋所擒,徐翟二人就决定先除掉朱信斋的潜在盟友,再强攻粮山口。</p><p>7月14日夜间,涝坡的土匪头子、朱信斋的结拜兄弟卢庆五被徐翟派人暗杀,卢庆五的手下张孝农死里逃生跑到了粮山口,把消息告诉了朱信斋,朱信斋立即布防。接着,徐翟二人率领人马偷袭粮山口,遭到朱信斋反击,偷袭变成明战。激战进行了三天三夜后,双方实力悬殊,朱信斋虽然拼死防守,苟延残喘。此时,莒县县长唐介仁听说徐、翟杀死卢庆五又去攻打司正朱信斋后,率部前来救援。</p><p>唐介仁赶到粮山口时,朱信斋已经弹尽粮绝、束手待毙了。徐、翟土匪看到县长带部队增援,一哄而散,朱信斋死里逃生,看见了唐介仁倒头便拜、嚎啕大哭。唐介仁以安全为由,吩咐朱信斋带家眷和手下,跟自己一起回到了莒县县城。朱信拿出了大批金银财宝来贿赂唐介仁。唐县长大悦,拿出一大堆状纸来给朱信斋看,朱信斋看得心惊肉跳,状子全是告自己的。接下来,唐县长又提议二人结拜兄弟,朱信斋受宠若惊。</p><p>有了盟兄唐县长支持,朱信斋腰杆顿时挺直了。八月份,朱信斋准备回黄墩立局子。不料,消息被徐小乾知道了,徐就在黄墩以南的滩井一带集结土匪队伍,准备在黄墩攻击朱信斋。无巧不成书,徐小乾派出的一个暗探被朱信斋抓获,朱信斋得知密谋后,处决了密探,回到老巢粮山口。</p> <p>是年九月,刘黑七窜犯日照,投靠了刘黑七的史义成和郑全钦等率领四十多人来到了粮山口。朱信斋自忖有唐介仁做靠山,就对史义成不冷不热。史义成、郑全钦心里窝火,不久即率部下离开了粮山口。二人受日照县长杨锦彪招安,成立了“日照保安团”,驻扎大坡,独霸周围五十余村。</p><p>九月二十八日晚上,史义成设计骗出朱信斋,索要当时寄存的钱财和枪支。朱信斋耍赖,百般推诿,说钱财被徐翟抢了一部分,剩下的都被唐介仁搜刮去了。史义成和郑全钦把朱信斋捆绑起来,威胁如果不交出钱财枪支就要“吹他的灯”。消息传到粮山口,朱家乱作一团。朱信斋三姨太依仗与史义成交情匪浅,就出面找史义成斡旋。碍于老情人出马,答应以朱信斋的长子朱德明做人质,换回朱信斋,勒令朱信斋限期归还钱财枪支。朱信斋被放回以后,收拾细软携带家眷,星夜出逃到了莒县。</p><p>十月初,唐介仁出面调停,朱信斋和史义成矛盾暂时得到了缓解。朱信斋见局 势已定,就回黄墩召开了士绅会议,联名向日照县政府作保,敦请朱信斋回黄墩立局子。腊月,朱信斋带着四十余人,三十多只匣子枪、四只冲锋枪和三十多条步枪来到黄墩立了局子。</p><p>朱信斋与史义成表面上已经和好,并且关系升温到了前所未有的热度。朱信斋对史义成谦恭有加,极尽阿谀奉承,甚至出钱给史义成纳妾。史义成借故把朱德明送到济南读书,继续控制着朱信斋。两个人的关系表面上看恢复了平衡。</p><p>这一平衡不久就被一个意外打破了。这年的腊月二十四日,史义成的军师严海卿奉了史义成的命令去济南给史的大老婆送礼,回来的时候顺道带回在济南上学的朱德明。严海卿一时糊涂,竟然路经了黄墩,并且还稀里糊涂就把朱德明送还了朱信斋。严海卿可能想,毕竟朱信斋和史义成号称兄弟,要过年了,在外边上学的朱德明回家过年也是理所应当的,自己路经黄墩顺便办了这件好事,大当家史义成肯定会欣赏自己办事周到的。</p><p>可怜的严海卿一过完年就被气急败坏的史义成收拾了,正月初五,众匪喝酒的时候,史义成借故酒醉,“失手”就把严海卿杀死了。接下来,正月初九,史义成又杀了自己的秘书——史义成早就知道他是朱信斋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密探。接下来,史义成指示徐小乾把朱信斋安排的密探一一除掉了。</p><p>遮羞布既然已经撕破,就没有必要继续戴下去了。正月十三,朱信斋率部奔袭史义成的老窝大坡,激战整日不分胜负,后来双方互有攻防。鉴于史义成匪性不改,为患一方,九月初二日,韩复榘手下的康占魁和陈延年两团以及日照县警备大队、朱信斋部一起围剿大坡,最终击毙了史义成,朱信斋终于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p><p>朱信斋再接再厉,继续率部消灭史的同党。1932年腊月,朱信斋偷袭并击杀史义成的死党“白毛”,1933年春天,朱信斋配合莒县警备队设计在中楼河沿上生擒了翟老两及部下四十余人,翟及部下全部被朱信斋指挥枪杀。至此,朱信斋同类的仇人,只剩下了徐小乾一个。</p><p><br></p><p>1933年农历四月,日照县政府正式对朱信斋招安,划定以黄墩为中心的四十八个村庄为朱信斋管理,费用粮饷“商请地方解决”,实际上是把地方财权全部交给了朱信斋。朱信斋的势力空前强大,自此开始在黄墩作威作福。1935年日照县开始建立联庄会组织,朱信斋又成了黄墩一带的的联庄会头目。1936年春天,诸城张步云奉韩复榘之令来日照剿匪,主要目标是活动在莒县、诸城和日照边境的惯匪徐小乾。此时于经五引荐朱信斋与张步云合作,经过一段时间的策划和活动,徐小乾接受了张步云的招安,于七月份率部到黄墩接受整编,却不料全部被朱信斋包围缴械。徐小乾及部下百余人全部被押解到济南火车站,被韩复榘下令全部枪决。</p><p>当时山东兴起了乡村建设运动,日照相继成立了乡农学校,由于朱信斋剿匪有功,本该解散的朱信斋的队伍侥幸被保留了下来。</p><p>1936年初秋,由于杀害薛庆的士绅张树石,朱信斋被张的儿子告到了济南,韩复榘随即下令逮捕了朱信斋,押往济南由韩复榘亲自审理。</p><p>这一次朱信斋的贵人是贺仁庵,贺仁庵原本就与朱信斋是结拜兄弟,在朱信斋独占黄墩这段时间,生意人的贺仁庵与他的关系更加密切。朱信斋被捕,贺仁庵心急如焚,四处找人说情。他先找到了青岛市长沈鸿烈,后又联合张步云、刘海庭、唐介仁等联名具保。</p><p>朱信斋也没停下活动,他不但把为匪多年的全部积蓄都送给了韩复榘,并且还多次叫朱德明回家变卖家产和借贷,以筹款赃款。经过了半年的波折,韩复榘“发现”朱信斋不但无罪,而且剿匪有功,就将他无罪释放,还任命他为“水上保安司令部上尉察遣员”,又一次死里逃生的朱信斋风风光光地回到了黄墩。</p><p>朱信斋回来没几天就发现黄墩局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朱信斋离开半年多,黄墩的大权已经被郭敬一独揽。朱信斋自然不甘,就成立了一个“清查委员会”,以为民请命为由,开始清查郭敬一。根基未稳的郭敬一被洗劫一空后,灰溜溜离开了黄墩,朱信斋重新成为黄墩的霸王。朱信斋还不肯善罢甘休,继续大肆搜捕异己,大开杀戒。为了加强对黄墩的控制,朱信斋还册封心腹李祥九、李乐亭为乡长。至此,黄墩的已经全面沦陷为朱信斋的独立王国。朱信斋不但掌管着钱粮财赋,还掌管着老百姓的生杀予夺,以至于黄墩很多老百姓只知道“老朱”而不知有乡政府、县长。</p><p><br></p><p>“七七”事变以后,时局混乱形形色色的队伍遍地而起,在这样的情形下,朱信斋迅速拉起了三百人的队伍,编为三个连,打出了“抗日民众自卫队”的旗号。国民党省党部的牟希禹回到日照组织“鲁南游击队”,曾经接触土匪朱信斋和李延修,并且逐渐器重李而冷淡朱,朱信斋一气之下扬长而去。</p><p>1938年春天,牟希禹在井沟组建的“军事委员会别动总队二十八支队第九纵队”,任命李延修为第一大队大队长。除这两只抗日队伍外,日照还先后出现了魏春雨在碑廓组建的“军事委员会别动总队第十一游击纵队”(后改名为“第三专署保安第八旅十五团”)、郑鄂廷(山字河人,人称郑三爷,、“土虺”)在马家店组建的“抗日自卫队”、原高密县公安局长郝化文在城关组建的“苏鲁战区第一纵队第二大队”等几只武装。</p><p>不可否认,当时的抗日武装鱼龙混杂,不乏投机分子,但是更多的是真心抗日的热血汉子。熟悉《林海雪原》的人都知道“座山雕”,那是一个标准的反面角色,但是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在抗日战争时期,他是一个顽强的抗日分子。</p><p>1938年初,石臼所山后村的申伦典从徐州搞到了一张“国民政府第五战区第二游击队”的委任状,联络贺仁庵组织抗日队伍。贺仁庵此时正十分郁闷,因为他刚刚从监狱里出来不久。阳历1月30日,汉奸叶碧桐以建立海关为名从青岛到日照说降,县长逮捕了叶碧桐并且随即将叶处决。这就是日照有名的“叶碧桐事件”。贺仁庵因为与叶碧桐有牵连,也被捕入狱,随后被释放。贺仁庵是一个商人,却不是汉奸。出狱以后,贺仁庵正急于为了洗刷与汉奸勾结的罪名,申伦典提供的一纸委任状给他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他随即找到了盟弟朱信斋,善于捕捉机会的朱信斋当然欣然同意。4月初,二人在丝山成立了“国民政府第五战区第二游击队第十九总队”,下设两个大队,贺仁庵任总队长,朱信斋任副总队长兼第一大队长。第一大队有三百余人三百余条枪,财大气粗的贺仁庵提供了其中二百多条。贺仁庵不懂军事,因此队伍的指挥权在朱信斋手里。</p><p>朱信斋常驻丝山管理军务,驻扎黄墩的第一大队的实际指挥者是当时年仅22岁的朱德明。朱信斋抗日寸功未建,朱德明却带着队伍在甲子山遭到了刘黑七的土匪队伍的伏击,损兵折将,只剩下百十个人、百多条枪。朱信斋懊丧不已,征得贺仁庵同意,就解散了队伍。剩下的百余骨干跟随朱信斋回到了黄墩。朱信斋想投靠附近驻防的国民党五十七军,却被拒之门外。</p> <p>《石沟崖战役》</p><p>在团结抗日的旗帜下,因其主动向八路军靠拢。</p><p>1938年8月,我军将其收编为八路军第二支队第四大队,后改为独立营,朱任营长。但朱信斋始终匪性不改,与我党貌合神离。1941年1月,“皖南事变”发生,在国民党掀起的第二次反共高潮中,朱信斋于3月2日公开叛变,投靠了国民党顽固派,并一手制造了骇人听闻的“福棚山惨案”,一夜之间抓捕共产党员、抗日干部200多人,杀害了我八路军派到该营的教导员董振彩、连长山世传、指导员董宪法,以及日照县第七区区长范干民、区中队长胡云廷等20余人,有的被活埋,有的被火焚,还有的被剜眼、割耳朵折磨而死,其惨状目不忍睹。朱信斋的倒行逆施,使我军损失了2个区、9个乡政权和区中队。之后,朱部又不断向抗日根据地进攻,烧杀奸淫,无所不为。</p><p>1943年7月4日,朱信斋公开投降日军当了汉奸,他在给日军的《归顺书》上无耻地写道:“曩者误入抗战,致踏歧途,今则觉悟前非,归来迟暮。”愿与日军“缔结精诚,同生共死。”初为伪莒县第三区“防共预备团”,后又改为日照县伪保安大队,朱信斋任副大队长。因他屠杀抗日军民有“功”,日军为控制他,特地赏给他一年轻貌美的日本女特务当小老婆。有了日军撑腰,他更是无恶不作,死心塌地地为日军效劳,当了铁杆汉奸。他经常到各地抢粮食,拉牲畜,抓民夫,烧杀掳掠,残害群众,仅一年的时间,被他残害的抗日军民就有2000多人。许多家庭被他糟塌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就连他的家人如稍有不满,他也从不放过。其年轻的三姨太对其大肆屠杀不满,进行劝阻,被他就地处决。老百姓称他为“滨海的刘黑七”。</p><p>朱信斋料想八路军决不会与他善罢甘休,早晚要找他清算血债,于是他选择了地处日照、日北、莒县三县结合部,又紧邻日莒公路,北接五莲山区,南靠甲子山区,且又有崇山峻岭掩藏、周围有8个山头拱卫的石沟崖作为据点。该据点东与沈疃、西与纪家店子两个日伪据点相接,构成一道封锁线,既是莒、日两县敌人联系的咽喉要道,又是敌人安在我滨海区根据地腹心的一颗钉子,它分割了我滨南、滨北根据地,截断了我滨海南北的通路,对这一地区的抗日斗争形成了严重的威胁。在石沟崖敌据点里,盘踞着朱信斋和其十三、十七、十八中队和1个特务中队,共4个中队,连同伪区政权的反动武装共500余人。为构筑工事,朱信斋以每人每天5000元的聘金,请来5个日军指导官进行设计和监视,用刺刀逼迫群众付出10万个工日,经4个多月的时间,修成了一座如铁桶一般坚固的据点。整个据点分南、北两大围寨,围墙1丈多高。每个围寨四角各有1座炮楼,围墙以外有坚固的壕沟。每隔3、4步又有石砌的地堡。地堡的一半伸出宽、深各8尺的外壕,外壕中铺满荆棘。外壕外面又拉上铁丝网和鹿砦。两个围寨中间的石沟崖村,明堡暗堡密布,火力四面交叉,无一点死角。村庄东、西两岭头上还各有1个大炮楼,构成了坚固的防御工事,既能封锁全村又能支援两围寨。朱信斋扬言:“这样的工事万无一失,八路军的本事我知道,只要弟兄们坚决抵抗,我朱信斋命大自有办法‘’。</p> <p>巜老六团担任主攻》</p><p>为扫除滨海根据地的障碍,使甲子山区20万人民不再受到骚扰和残害,1944年1月,滨海军区党委和军区首长作出了拔除石沟崖朱信斋伪据点的决定。滨海军区司令员陈士榘多次研究作战方案并进行战术推研,决定采取强攻战术,用二至三天时间分3次战斗,拿下这个据点。参战部队有滨海军区第六团、第十三团、滨海支队教导团、特务团和莒中独立营等。六团为主攻;莒中独立营和教导团分别在石沟崖东、西两侧构筑阵地,阻击自日照和莒县来援的伪军;十三团和教导团一部为预备队。陈士榘司令员和代政委刘西元(1955年授予中将军衔)亦亲自到前线指挥这次战役。</p><p>担任战役主攻任务的滨海军区第六团,原为八路军一 一五师六八六团,是一支身经百战的老红军部队,当地群众亲切地称为“老六团”。赣榆战斗后,六团移防到日照县的草坡、团山子一带,时值八路军拥政爱民月开始,六团指战员听到群众对朱逆的血泪控诉,无不怒火满腔,请战书如雪片般飞到团首长手里。战士们誓言要“杀猪(朱)”过年,为牺牲的同志们报仇雪恨,为甲子山区20万人民解除切身大患!</p><p>1944年1月21日晚(农历腊月二十六),在夜幕的掩护下,我参战部队在团长贺东生(1955年授予少将军衔)、政委吴岱(1955年授予少将军衔)的率领下,冒着刺骨的寒风,分别从草坡、团山子、址坊等地出发,经一夜急行军,天还未亮即到达石沟崖,将敌人团团包围起来。六团的战斗部署是:由四连、八连夺取西炮楼;六连1个排夺取东岭炮楼;占领制高点后,由二营歼灭石沟崖村内之敌,将敌南北分割、拦腰斩断;然后,由一、二营围歼北寨之敌,六、八连围歼南寨之敌,将敌一口口吃掉。</p><p>除六团担任主攻任务外,滨海支队特务团占领沈疃西北高地,准备打击沈疃之敌;第十三团1个连部署在石沟崖以北防敌北窜;莒中独立营进入纪家店子以西,以阻击莒县增援之敌;滨海支队教导团第二营及地方武装在公路两侧严阵以待;日照县的各区中队民兵,则守卫在外层的阵地上。石沟崖据点周围的大小山头及路口,全部被我军封锁和占领,口号是:“绝不放跑一个凶恶的敌人”!</p><p>22日,东方刚发白,便传来了攻击的信号,部队向各个据点发起猛烈射击。滨海军区第六团第八连在强大火力掩护下,仅用几分钟的时间就包围了东、西岭炮楼,勇士们冒着飞蝗似的弹雨,用大刀、铡刀砍开敌人的重重鹿砦、铁丝网。一排副排长王继成扛上梯子,在火力掩护下匍匐奔向炮楼,刚刚接近墙根,炮楼里扔出几颗手榴弹,腾起一阵烟雾,王继成消失在烟雾中。第二个立刻上去,刹那间,一根梯子从烟雾中升起,一名战士出现在梯子顶端,很快从两边枪眼塞进两个手榴弹,“轰”的一股火光,炸得敌人哇哇叫。就在敌人嚎叫之时,我军猛扑上去,占领了第一座炮楼,将朱信斋的“两只胳臂”砍掉了一只。此时,第六团六连一个排也攻克了东岭炮楼,石沟崖村完全暴露在我军火力之下。</p><p>按照作战计划,第二步的目标便是攻占石沟崖村,斩断敌人腰部,分割南北围寨,以便各个歼灭。我六团一营向北围子发起冲击,进攻石沟崖村庄的四连刚突到村边,突然遭到敌暗堡火力阻击,战士一排排倒下去。这时,我军神炮手、六团炮兵连长李有章以九二炮两个直发,第一炮把东南角的一个地堡打垮了,第二炮又将东南角最大的一个炮楼摧毁了。四连五班在硝烟中迅速越过鹿砦,跳过外壕,前仆后继,通过重重火网,终于占领了北围子全部外壕。伪军们被这支勇猛的红军部队吓破了胆,不管墙角、床底,见空就钻,部分残敌逃到了北围寨。经过5个多小时的激战,四连、六连占领了石沟崖村,南北围寨被我分割开来。接着,我军实施第三步计划,主攻两围寨。北围寨是朱信斋的“司令部”驻地,有两个中队防守,工事特别坚固,且囤积了充足的粮食和饮水。由于防范严密,六团第一次攻克未能成功。此时,朱信斋察看了围寨周围壕沟,鼓动伪军死守,并说:“我们有吃有喝,皇军一定来援‘’。</p><p>23日拂晓,我六团再次攻击北围寨,又告失利,部队伤亡重大。中午,莒县日伪军400余人赶来增援朱信斋,但在我莒中独立营的迎头阻击下,无法越雷池一步,只好垂头丧气地窜回莒城,莒中独立营乘胜攻克纪家店子据点,30多个敌人全部被擒。</p> <p>生擒匪首朱信斋</p><p>在我军组织的第三次进攻中,著名的老六团何万祥连(二连)担任主攻任务。在激烈的战斗中,敌我双方的枪弹、手榴弹,把中间50米的开阔地打成一片火海。猛然间,第二连阵地上飞出一名十六七岁的小战士,手提大砍刀,在弹雨中英勇地冲向敌人铁丝网,一刀、两刀,4根铁丝拧成一股的铁丝网齐刷刷被砍断。二连连长、著名战斗英雄何万祥把驳壳枪一挥,一、二排立即冲了上去。有几个战士负伤倒在了开阔地上,其余的越过铁丝网和鹿砦,奋不顾身跳进外壕。这时,他们遭到北面炮楼和地堡交叉火力的猛烈袭击,地堡里飞出的炸弹又连续爆炸,结果两个排没有一个人冲上对面的壕沿。在这紧急关头,何万祥挺身而出,飞跳上外壕。在他旁边的八班在班长带领下也迅即跃向外壕。何万祥不顾迎面飞来的炸弹,越过铺满荆棘和蒺藜的壕沟,一个箭步跃上对面壕沿的半腰,将身子紧紧贴在被炸毁的炮楼和左边一座地堡之间的斜坡上,把驳壳枪伸进地堡里连续射击,又塞进一颗手榴弹,地堡里的敌人消灭了。接着他用同样的方法一溜烟连续占领了6座地堡。我军阵地上响起一阵呐喊声。在激烈的炮火掩护下,何万祥机智敏捷地冲上敌人残破的炮楼附近,炮楼里的敌人被他的手榴弹炸得四散而逃,我后续部队潮水般涌上去,占领了北围寨西南角的炮楼。此时,攻击西南方向的第四、第六连,也正在与顽敌血战,把西南角炮楼团团围住。</p><p>黄昏时分,六团工兵排炸毁了东北角大炮楼。六团立即从东南、南、东北三面冲进北围寨,敌人在我夹击中有的被歼灭,有的当了俘虏。</p><p>战斗到夜间12时左右,北围寨只剩下西北角一座大炮楼,也被我军团团包围。朱信斋及其特务中队龟缩在最后一座孤独的炮楼里,负隅顽抗。经一番激战,炮楼下层的敌人全部投降了,唯有朱信斋和他的日本小老婆带着几个残兵败将蜷缩在二层炮楼里,作垂死挣扎,任凭我指战员喊破嗓子,死活不下来。战士们提议用炸弹炸炮楼,“让他们坐土飞机!”六团团长贺东生和政委吴岱不同意,说:“朱信斋逃跑不了啦!我们一定要捉活的,让群众看看这个惯匪的下场!”贺团长命令四连战士点燃柴草,放上辣椒熏,同时向炮楼里扬石灰粉。顿时刺鼻的滚滚浓烟充满了炮楼,不到半小时,朱信斋和他的日本小老婆被呛得呼吸艰难,眼不敢睁,嘴不敢张。24日(农历腊月二十九)凌晨30分,朱信斋伸出半截身子大喊:“我缴枪了!”作恶多端的顽匪朱信斋打着白旗,举起双手,乖乖地走下炮楼投降了。至此,历时3天的战斗胜利结束。我军共毙伤敌123人(其中日军2人),生俘朱信斋等409人,缴获长短枪161支,轻机枪2挺,小炮6门,弹药与军用物资一宗。</p><p>天亮了,数千民兵、群众带着菜刀、斧头、镰刀、棍棒,从四面八方涌上石沟崖,欢庆胜利,打扫战场。有的群众还推来了肥猪等慰劳品,慰问八路军。当人们看到十分狼狈的朱信斋,无不群情激愤,恨不能亲手砍死这个恶贯满盈的土匪恶霸。</p><p>此次战斗,我滨海军区第六团模范共产党员朱清全等57名同志壮烈牺牲,221名同志负伤。滨海军区授予六团“战斗突击队”光荣称号。《大众日报》以“滨海春节新胜利———我军活捉朱逆信斋”为题在第一版登载了新华社山东分社滨海27日电文,报道了石沟崖战役的辉煌战果。</p><p>1944年1月29日(农历正月初五),我滨海军区、滨海专署在莒南县文疃召开石沟崖战役祝捷暨公判朱信斋大会,滨海区军政人员及文疃、黄墩一带群众2万多人参加,山东军区政治部主任萧华、滨海专区专员谢辉分别讲话,并公布了朱信斋的滔天罪行。会后,依法处决了罪大恶极的匪首朱信斋等12名罪犯,实现了广大军民“杀猪(朱)”过年的愿望。在朱匪魔爪控制下的甲子山区人民终于解放了,人们欢欣鼓舞,扬眉吐气,高唱着:“腊月三十前两天,八路军开来老六团,为民除大害,不怕路遥远……”我六团指战员以其英勇顽强、忘我牺牲的崇高精神,谱写了一曲壮丽的石沟崖战歌。</p><p>1944年3月,滨海军区司令员陈士榘、代政委刘兴元颁发通令,嘉奖石沟崖战斗英雄,号召全军向他们学习,发扬英勇冲锋的优良传统。3月27日,《大众日报》在第一版报道了指战员们的英雄事迹。自此,老六团更是名扬滨海,其英雄事迹在滨海军民中广为传颂。</p> <h3>“石沟崖匪穴好坚强,大鹿砦铁丝网,铁丝网上蒺藜长;深壕沟、高围墙,深壕里有地碉堡,碉堡里面敌猖獗;朱逆杀人三千多,人民到处诉哀丧;我军愤怒发大军,誓把奸匪消灭光。六团勇士锐难挡,前军仆后军上,炸开大鹿砦,砍开铁丝网,手雷炸毁敌碉堡,刺刀刺进敌胸膛。冲进深壕沟,争爬围子墙,夺下炮楼缴机枪,活捉匪首朱信斋。二十万人民得解放,人民齐声赞扬,人民高声欢唱,你是人民的子弟兵,你是常胜无敌的八路军老六团。” 这是1944年1月石沟崖战斗之后,一首赞扬我八路军滨海军区第六团(即原一一五师教导二旅六团,被称为“老六团”,后为三十八军三三四团)在石沟崖战役中英勇杀敌的《石沟崖战歌》的歌词。这首铿锵有力、充满激情的歌曲,1944年石沟崖战斗之后,曾在老六团指战员和滨海军民中广为传唱。如今,时光虽已过去了71年,当我们翻开这首人们已不复记忆的歌曲,仿佛又听到了石沟崖战斗的枪声,看到了勇士们浴血奋战,生擒匪首朱信斋那胜利的一幕……<br></h3> <h3>《缅怀千载,托契孤游》<br></h3><h3>1943年张怀友烈士接受党组织指示通过本村关系打入朱信斋部做伙夫(炊事员),为我党组织收集传送情报。 石沟崖战役胜利立功受奖后,回家看望了哥哥.嫂子,姪子.姪女及乡亲们。随大部队老六团挺进东北,1947年在四平战役中牺牲。 时年38岁.干部,哥哥接到弟弟牺牲通知后去四平没有找到遗体,只有组织转交的烈士遗物。 组织上的领导告知说:张怀友烈士是带着他的战友去执行任务时不幸牺牲了,没来得及抢回遗体是我们部队的一大损失! 从此、张怀友名字永远留在了《四平街》烈士陵园的纪念碑的墙上和莒县藩龙山烈士陵园。 当年他的哥哥.姪子.姪女亲人们只能给他做了一个衣棺坟,一直保留着从没向组织上提出要求索取什么。有的只是时常对亲人烈士的思念! 70多年默默的过去了,当我看到《抗日战争纪念录》的石沟崖战役。 想起我逝去的爷爷和我的父亲讲过的关于我二爷爷张怀友烈士的故事。续写在这里做为对革命先烈的一次共同缅怀吧!<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