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斟满戈壁荒凉的酒樽

晓犁工作室

<h3><br></h3><h3><br></h3><h3> 时常在想,荒凉的戈壁看孤月,是那种“死如秋叶之静美”,她的空旷、她的幽静是江南任何小巷无法比拟的。此刻,躺在孤月相伴的沙梁上,以风为酒,以夜当樽,以毫无杂念的畅想,斟满随性、随意、随缘的琼桨,这淋漓的情致,便也在迎来送往之后的骤然安静里,生出徐徐悲悯。那大漠深处的静,便也有了丝丝生机。</h3><h3> 置身站房外的月台,有时会有冷风侵袭,那冷,说白了是比凉还要凉些的凉意罢了,只是孤寂一人的内心胆怯,徒然生出的惊悸,心在抽,毛孔在紧缩,头发也在阵阵的张驰里,越发倒立,大有怒发冲冠之势。刚刚远去的列车,也在哐当哐当的触须里隐匿身行,夜,又归于孤独。</h3> <h3><br></h3><h3> 缱绻在漂移不定的车流里,目光所及之处,是两根冰凉的钢轨,在明亮的信号灯的照耀下,越发显得冷峻和肃然。思念远方亲人的心口,也会在这种唯我独尊的漠野里,印上一个文雅或者唐突的飞吻,释然的境遇不再纠结,如散乱的云团,不再遮挡揽胜的游离。夜的静,有时是不可思议的嘈杂,一个阴影、一个回忆、一个调侃、一个媚语,在空洞而又丰满的肉体蚕食着静谧的天际。</h3> <h3><br></h3><h3> 凌乱了的日子,需要有轮孤月,更需要这杯饮风酿雨窖藏的肆意。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逾越那段寂寞的路,飞渡明日,避免不了的一程独径相伴随行。大漠戈壁早已不见了袅袅炊烟,仅有散落的蹄印熟睡着。不远处的几声笛鸣和忽明忽暗的站房,以残喘余力抗争着,不留半点遗憾。弯腰拾起洒落旷野的时光,紧紧地贴在心口处,让真情和挚爱掩埋铁路人无悔人生。</h3><h3> 有些冷是发自内心的,来得匆匆,去也安然。这冷有种身在桃园看花开、花落池塘随风去之惑。在光阴之剑的砍伐和生命之重的承载中,面对斟满孤月清辉的酒樽,有时竟生出一丝“奈何因果皆随缘,事事难得一清幽”的无奈。</h3> <h3>晓犁,本名李军山。祖籍安徽阜阳,现居新疆。八十年代起开始诗歌、散文及文学评论写作,三百余首(篇)作品先后在《新疆铁道报》、《新疆工人报》、《民族文汇》、《西部散文选刊》(原创版)、《中国诗歌地理》、《兰陵诗刊》、《诗选刊》、《新疆文艺界》《哈密文学》及哈密人民广播电台等发表。进入九十年代后辍笔数年,2009起重又以诗文见诸报端。《红月亮诗刊年度精选集》主编。系中国铁路作家协会理事、新疆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红月亮诗社社长。</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