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凤凰栖处我家乡
黄明珠
我们的一生,总是在不断地策划着自己的生活,这是梦想所在。我们所有的努力,无非是一步又一步地,用探索的脚步推动梦想成真,我们的人生就是一场追梦的旅行。叶落归根,当我们的梦想如酒酿一样,经过发酵散发着醇厚的香味时,斟在杯里饮在嘴里,会唤起我们对乡愁对家园无限的眷念。我们追忆家园的美丽,因为她沉淀着历史的完美与传奇,展示着大自然的天籁还有人类的智慧。
在这创新的时代,充满着新生的力量。林立繁华的街道,攒动的人群车流,网织交错的道路桥梁,还有耸天入云的楼盘,在催生着一部又一部的崭新篇章,变奏着生活的韵律。变迁家园的文化创意,一直在鼓吹着新时代力量的雄厚。绿色、低碳标榜着维护原生态的主题,燃烧的炉火煅造出的思想,能否还原本位——宁静致远的境界。
古朴、内涵、隐忍,铸就了我们温婉的品质。一带山水相连,安宁、静谧、俗世无殊。商旅侠客云游四方,安身扎寨这皖南边城,汇集吴楚文化的精髓,贯通着南来北往的脉气。我们的家园,包罗着渊源久长的历史感。在这块土地上,包含着太多的韵味,一条河、一座山、一根草木,都是江南精致的书签。有过风有过雨,彩虹贯天,浮云轻蒸晚霞,抚摸着我们的双眼。梦,自是旷达深邃。
“襟两地,锁三吴”,凤凰栖处是我乡。山水绝致,桐川笙歌,谁来知音?横山幽静,太极圣境,茅田旷远,笄山素颜,这是祖先是大自然赋予我们的珍馐。尘封久远卧虎藏龙,菡萏如烟扑朔迷离的传奇,需要我们去洞悉与品鉴。作为桐川子孙,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触摸,甚至还没有聆听到,朗朗山河龙吟凤哕的天籁。似乎是一刹那,所有的家园文化,就被一股脑儿地放入“酱缸”五味杂陈,被“造作”的几近失去了真“姓”。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们无法还原桐川本真的韵味。
洞穿时光隧道,悠远如翰墨飘香的山水画卷,会唤起我们古朴的回忆。我们编写史志为得是让历史的氤氲波及千秋,兴建家园为得是提升生活的品质。这种品质应该有所渗透,渗透历史的每一个脚步从而增光溢彩。家园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包含着桐川儿女的责任感。氤氲如烟,历史的沉淀滋养着山高水长。人生有向往、有追求。历史的延伸是传承精华去其糟粕,洞开梦想之门,我们追求的依然是返璞归真、和谐唯美的家园。
当城市的楼层日益叠高日益密集时,住在水泥钢筋盒里的人们,却渐渐举家去了乡间,划地修路建房,把大自然的馈赠据为私有财产。用金钱买断、用权力买断,其实,这就是一种隐性的毁灭。归隐田园风光,那是人性对美至上的追求。推崇之余,我们是否掂量着自己,还能为子子孙孙留下什么?岁月千年的沧桑,我们能否用推土机一举推平;历史百年的恩泽,我们能否凭一纸隽永;天空经久的雾霾,能否凭一街灯火照亮。
笄山素颜十里烟波竹韵叠翠,堪是大自然的造化。“远去人间独此地,近闻仙语一峰尖。”卢湖幽静澹泊,先辈们为了造福子孙后代,“九死一生”把一颗“明珠”嵌进竹海一隅,堪称“仙俗合一”的景色。而今,那些大张旗鼓违背生态的修筑,是“画龙点睛”还是“画蛇添足”,已不容一个小女子来聒噪半句。旅游文化的繁荣,带给了我们富裕的生活,旷日持久的腾飞才是利于子孙的庇荫。茅田旷远,进军的号角已经吹响。那天外飞来的石头,还能否镇守尘封的安宁;那优质的大米,还能否传承品质的尊贵;那神秘的下阳石器时代遗址;还能否安于文物的代言?当我们用开创的脚步打开了一扇门,同时也就为自己关上了一扇门。
古朴、隐忍、幽静,就尘封在无以复加的记忆里。登上横山,放眼望晴川。老城的挣扎,还有粮长河不堪重负的喘息,都在期待一种重生的力量。然而,新城区的繁华,长明的灯火,在激励着我们进步。人生的梦想,永远是日新月异的行程。我们相信,破旧立新的家园文化创意,会带给我们一个更加和谐的家园。
因为,人生,是在不断地迁徙中走向成熟,走向完美并日趋丰腴。
</h3><h3><br></h3> <h3>以前,总是站在窗口,目送孩子去学校去远行。而今,立在窗口,看着四季轮回的风景。</h3> <h3>家园归何处
文/黄明珠
走出生养我的小山沟,辗转而来扎根在竹乡县城之南门。仔细算来,已有二十年了。这个地儿,至于我的一生,是一个可以写进传记的名词。柴禾巷,不是一个美丽的名字,但它是广德历史的代言词。而今的一片废墟的土地上,正期待着一股新生的力量,来带动一种新的文化以繁荣桐川的航道。
记得小时候,母亲摸黑起早带着我进城。一路上,月色挂在绵延的山脊上,青黛明朗的夜里,母亲肩挑着竹器与同伴们跑得飞快。而我,急着卖力奔跑着跟上母亲的脚步。大人们都累得满头大汗,我也满身是汗,高一脚低一脚地行走在夜色里。这是我第一次走在城乡连接的山路上,几多惊喜几多胆怯。记得走着走着,月亮像个圆盘挂在天上却没有了亮光。随行的大人们说,那是天狗把月亮吃了。于是,大家都停歇在黑魆魆的山脚下,大声吆喝着驱赶着天狗。民间有一说,天狗吃了月亮,必须用力敲打脸盆,对着天空大声吆喝,天狗才会吐出月亮。尽管没有脸盆,大家的吆喝还是很快吓走了天狗,月亮又明朗朗地照着弯弯曲曲的山道。
天刚刚亮,拿母亲的话,东方刚露鱼肚白时,我们就到了城之南门。我看到一捆捆的、也有还绑在独轮车上的柴,长长短短地挤在路的两边。有很多的人穿插在柴堆里,很热闹的气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城里人连烧饭的柴也得买。母亲告诉我:这里就是专门卖柴买柴的地儿,就叫柴禾巷。缘起缘落,这个地儿就在我生命最为壮实的岁月里,深深地划上一笔。
粮长河,是我丈量柴禾巷与故乡最短的距离。也是她带着我背离了乡情,逃离了童年的篱笆步入梦想的轨迹。而今,她在老城之外,抑郁而徘徊地回想着,曾经明澈温婉的青春。而我,曾经地面若桃花,今若残荷,满塘月色是我安慰,亦若飘絮,撒入泥土就是我快乐的伊甸园。
由此,老家在那头我在这头,把家扎在桃州落在凤凰井之边。初来乍到,南门花园之东有一口大水塘,水塘之西角,有一口井,人们叫她凤凰井。而今,水塘蒿草密密丛生,早已不见水的波痕。那口井已被覆没在层层垃圾里,那窄窄地台阶与苔痕,已经成了记忆里的温馨。先前路过,还见到有心人用拾来的的板儿盖在那里,边上有小木板写着字儿—凤凰井。我在百度里看着文章,不乏有心人呼吁政府来保护,这象征着桃州“吉祥如意”传说的历史。话说南门花园东西两侧,各有一井,是传说中的凤凰的两个眼睛。其实,西侧的井与水塘好像都在,只是失去了昔日的容颜。曾几时,那绿满春风的柳烟;那嬉闹满塘的荷叶与莲花;那洗濯与欢歌的晨光;都远离了淳朴远离了井塘合一的天籁。
扎根这里,因为我的梦在这里。我奉献了一生的单位,我用十分钟的路程,丈量了二十余年;成全我贤妻良母解决一日三餐的菜市场,也不过十分钟的路,至今没变;倾其所爱养着的儿子,上学的距离,如果是大鸟,展翅一跃就到了学校的门槛,根本不用耗费精力。这么好的地儿,住下就是二十年,生就了许多的思念。而今,美的景色都变次等了,不美的风景也变劣等了。一呼啦,所有的房屋拆了,废墟变成荒原与垃圾场。有土的缝隙里,被勤快的人们种上了蔬菜。那废弃断裂在废墟中的水管,被掏成水凼成了灌溉的资源。泥泞的道路,如我成就女人的心思一样,举步艰难。
站在自家的楼里,看着这满目的废墟,孤单袭击着魂灵。上学的孩子,走得越来越远,成长就是重复着远游的脚步。世事维艰,岁月流离了一段刻骨铭心的追求。坚守,只剩下这孤单的家园。
</h3><h3><br></h3> <h3>江南的春天
黄明珠
“冬天已经来临,春天还会远吗?”这句富于哲理的诗,一直守在我的心里。每到北风潇潇的日子,我都要想起这句话。我鼓励自己以饱满的热情,等待着春天涌动的潮声。因为春天的给予,付出有了回报;因为春天的呵护,坚守有了收获;因为春天的蓬勃,播种有了发芽、开花、结果。我们的日子,需要从春天开始,四季轮回,也是从春天开始。
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以它最纵横的舞姿狂奔而来。漫天而语撞击着大自然沉睡的灵魂,雪白的如羽如绒如花,翻腾的浪使天地混沌起来。回暖的大地,苏醒的江河,多情的雨水,齐心力挽狂澜。这雪,在天空翻腾着的浪花,落地无声悄然而去。水波笑了,山岚笑了,那阳光也躲在云层里笑了!多情的柳,抖了抖青丝招摇着媚语,激惹着一波春水。绿波含烟,水润如绸,多一许少一许的绿都成了枉然。江南的山水,褪去了苍凉,莺歌燕舞跳跃着季节的动感。草木含情,风景如画,多一许少一许的墨都失去了魂灵。生命相约在春天,爱也相约在春天,热烈的潮声覆盖而来。唤醒沉醉,梦的翅膀翱翔而起。江南的春,是红的是绿的更是蓝的;江南的春,是雨的是花的更是阳光的;江南的春,是妩媚的是娇弱的更是灿烂的。
人说江南好,小桥流水诗意老。春在江南,阳光是明媚的;雨水是缠绵的;风儿是暖暖的。随着冬天的最后一场雪的隐去,所有的景物都是蓝的、紫的、青绿的,湛蓝的......天是蓝的水是蓝的;山是绿的水是绿的;柳色青青倒挂着一池青蓝的波纹,是谁将这茵茵的绸缎,点缀了满目春水。一座座小桥,诗意了江南三月。一把小伞,醉过游人的脚步,江南女人的妩媚,锁住了春天的烂漫。小桥边、垂柳下,桃红柳绿衬出少女粉粉嫩嫩的脸,倒映着春水的妖娆。
窗外那棵似青似蓝的白杨树上,“嗖,嗖,嗖”地飞出了一大群雀儿,它们散落在雨后潮湿的地上,追逐着跳跃着扑腾着,唧唧喳喳地像一个个不安分的精灵。突然,从满是金黄菜花地里跃出的狗,吓着了它们,“扑,扑,扑”它们又惊悚地飞回了白杨树上。等那狗反应过来,抓扑的姿势只停在了一个高度,空空地......阳光潮湿而温暖,太阳正笑笑地爬着。窗台上欲开的兰花,露珠如玉挂在花骨朵上。两只燕子落在了窗台,旁若无人地用自己的语言对话,像在诉说着迁徙的相思与疲惫,时不时还跳动着,翅膀一张一合地抖着,偶尔用小眼窥视我一下,那高贵的气质很有内敛。它们聊得好舒畅,互相致意着张开了翅膀,飞进了招摇的柳烟里。鹅黄嫩绿,早已染透了江南的春,是谁裁剪了这烟雨骋怀的景致。
草是柔柔的青。最后的一场雪是催生的力量,枯黄在欲暖还寒的泥土上,悄悄地冲破阻障。柔柔地青揉在泥土中似有还无,只是一场一场的春雨,给草儿壮了胆。你看,那被雨水打落的茶花瓣子,红红地衬起一地的绿,是那样分明。人们说,红配绿丑得跌跟斗,而春天总是将这些红花绿草,裁剪恰到好处。转眼间,草儿的绿,涨满了公园,爬满了山坡,挤满了崖畔。草用柔柔的妩媚,织成一张张软软的毯,铺在阳光水土空气给予它的每一个角落,衬托着一个茵茵的春天。花草相宜总是春!花儿笑了,最后的那场雪花,魂洒大地遗落着满世界的痕迹。春天的花儿是张扬的也是平淡的到处都是,人们用姹紫嫣红、莺歌燕舞、柳暗花明来描摹春天,把春天的韵味概括的盛情、温暖、艳丽。
听!惊雷一响,雨淅淅沥沥打湿了春梦。浪漫之歌颂赞着天地万物的华丽转身,如琴如鼓如笛,婉转的声音让春潮涌动。南飞的雁,冬眠的景致,江南的春,江南的春雷,是它们蓬勃的生机。寒风去了,坚冰化了,江南的雨,江南的水浸染了如诗的画。“春来江水绿如蓝”,是谁把春天点墨出这绿茵茵的蓝,泼洒在遍地诗意的江南。
<br></h3> <h3>初春的老街</h3> <h3>新城老街交接处的绥安东路</h3> <h3>远眺祠山</h3> <h3>初春的老街</h3> <h3>老街里公园一角</h3> <h3>五月的花声</h3><h3>文/黄明珠</h3><h3>在公园里,半开紫色的花半是落了一地残瓣的杜鹃,如少女的丝巾,长长地落在草坪上。谁家女孩弄丢了这么美的东西?我低低地对视着这花艺长廊内心飘然。不管岁月把我们带得多远,不管日子把我们愁得多老,生活的艺术总是把美展示得至高无上。一袭美丽的紫杜鹃,让我想起了我曾经工作过的故乡,还有那些曾经分离而没有远别的朋友。故乡的杜鹃花,每年的春天,将灿烂推波助澜,鹃花似海,释放的音乐如滚滚花潮。</h3><h3>今年的新闻界一再报道:故乡的鹃花,开的磅礴壮观。桐汭河的美丽,大自然总是对世界释放着惊奇!在四合的深山里,有人发现一池红色的鱼,悠然地隔离着尘世,律动着大自然的声音而惊动了旷世的奇缘。只愿这鱼、这鹃花,如佛语梵文,传递着一种和谐的福音。</h3><h3>而这,鹃花的长廊,艳丽着城市发展脚步的群芳。我祈愿它们,如故乡的杜鹃 ,永远开在人们的心扉里常驻不老,也将山河的壮丽,点染在曼妙的音律里......</h3><h3>望着远去的夕阳,落日已将太阳的炙热冷却。城市的霞光里,还有许多花儿, 开在如火柴盒堆砌而起的屋宇罅缝里,催生着夏天的梦想。五月的鲜花,就像五月的节日一样浓情挚意,更像五月的爱情,永远温暖而浪漫。</h3> <h3>柳色鹅黄时</h3> <h3>历史的声音:鼓角楼</h3> <h3>老巷深深</h3> <h3>古井</h3> <h3>遗忘</h3> <h3>老街路牌</h3> <h3>新街里的橱窗</h3> <h3>独上高楼</h3> <h3>老街里的风景。护城河边晒太阳的老太太</h3> <h3>或许,这就是老街的全景!</h3> <h3>图中有孩子受启蒙教育的学校,桃州一小。孩子长大了,远走他乡,她的恩师周鸣老师,还在那里守着三尺讲台,教书育人!</h3> <h3>环城南路,小城的地标烂尾楼,今日焕然一新!</h3> <h3>被拆迁的老城,还有最后一块地基。绥安路的东段。</h3> <h3>南门岗。左侧是横山宾馆。</h3> <h3>环城西路。横山,其脚下是广德中学!。</h3> <h3>横山诗词</h3><h3>文/黄明珠</h3><h3>一
史烟翻卷横山在,铁血沧桑未敢忘。
兀术闻风惊破胆,岳侯蒙耻断肝肠。
皇恩浩荡沐和凤,銮舆轻临荫庙堂。
自古江南多笔墨,桐川此地更悠长。
二
人语江南三月狂,莺飞柳漫水波扬。
横山远眺云天外,桐汭一收吴楚疆。
戎马铁戈何处觅,天骄赤子卧虎藏。
通幽曲径皆春色,袅袅钟声恰颂祥。
三
闲情信步通幽处,绿树浓荫鸟语喧。
青柳细绦春水岸,楼台雅舍百花边。
祠山庙宇层林掩,桐汭神灵紫气环。
车马往来今驻跸,千年风雨换了天。<br></h3> <h3>地标</h3> <h3>蓝天白云红瓦绿树</h3> <h3>绥安路东,右侧是我工作快三十年的地方。每天的三点几何路线,随着孩子的长大,变成两点一线。简约,就是我的生活。</h3> <h3>老巷晨光</h3> <h3>泡桐素描</h3><h3>文/黄明珠</h3><h3>路边挺拔的泡桐树 ,在赶着五月的阳光,盛情地开着自己的花。健壮的枝丰盈的叶,托着一支一支的花惠,多像乡村二丫丫的朝天辫,沾满泥土的味道。说它有顽强的生命力,不仅仅是它落地就能借着阳光雨水发芽迅速健壮地生长,而且还有着经久地耐腐蚀的力量。只要有一粒种子,不管肥瘦粘着些微泥土,就能孕出生命开花结果。这种生命的强盛,就是繁衍后代最好的催促能量。在我居住的楼顶上,不知是哪些鸟儿的杰作,遗落下的种子,在悄悄地发芽生长。尽管楼顶上没有泥土,它们还是能生根,向天空炫舞着生命的力量。我一直带着沉重的心思看着它长大,怕它毁了这个居住的窝。春天里,那瘦弱的枝叶,毛茸茸地串着劲儿。尽管缺营养,它们也没有辜负阳光空气的温暖。而今,它立在门头之上宛如一位勇者,而它的根系沿着墙壁,死死地贴着砖缝深深地扎入泥土,根系强壮的让人诧异,它的存在已经威胁着我们的安全。</h3><h3>在我每天工作的空间 ,窗外被拆迁的房屋剩下断垣残壁,是鸟儿的多情还是风姑娘的粗心,将一粒种子遗落在这里,经过风霜雨雪的洗礼,生命得以转换。那硕大的叶,笔直深绿粗壮的茎枝,展示的是无可比拟的旷达。生命的力量是无处不在,梧桐树的生命力更是借以泥土、阳光、空气,用强大稳稳地震慑着大地,等它的主干茎褪去绿色,严寒已经无法击垮它生存的力量。日后的岁月里,它那剑一般的主干,会张扬地、勇猛地向天空示威,除非有席卷而来的动力将它铲除。</h3><h3>在树木的家族里,我还没有见过,能超越泡桐树生长速度的生命力。小时候,老家门前栽植的泡桐树,笔直粗壮如剑倒插泥土里。不几年,就将门前的阳光遮挡而尽。高耸的树冠,压抑着其他植物的生长,招致厌弃被斩根而毁。而剩下的根系,来年的春天,都从泥土里孕育出新的生命,而扦插也是它繁衍后代的方式。只因为它的鲁莽、狂妄,实在没有妩媚可言,人们拒绝与它相依。</h3> <h3>南门岗,老街入口</h3> <h3>柴禾巷巷子东头</h3> <h3>回家的路有多远
站在窗前,夜色已是朦胧。上下班的人,奔与生计的人,正借着夕阳的面纱,匆匆地回归自己的方寸之间。车笛的鸣声,在这几近萎缩没有生机的老城外,张扬地催让“以步代车”的行人。连勤于奔波的拾荒人,也加快了踩车的速度。
夜,在加深!幕,像一张网笼罩着!幕沉夜色,忙碌就归于安静。
伏在窗前,我张望着,对着那浓荫密叶的白杨树。树下的那个中年妇人,好久没有来了。我的心,充满着纠结,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来,而今又去了哪里?
一辆小推车,载满七零八杂的物件。一口小锅,一截铁管,这是她的行李。很多次,上下班的路上碰到她,以为她是拾荒的人。后来的一个早晨,路过她的身旁,她正在白杨树的脚下,支着她的铁管当炉子,用打火机点燃拾来的短柴,向里面投着生起了火。火光顿时映着她的脸,满满的宁静、善意,短发黑衣。接着,她用湿布使劲擦着她的煮锅,锅的里面干净地发亮,外面却被柴烟熏得黢黑。她身边有一个大大的塑料桶,装着半桶水干净透明。她擦好锅放在简易的铁炉上,就将桶里的水倒入烧起来,动作娴熟灵巧。她的小车上,装满了我看不明白的物件。心生怜悯,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样生活着?我停下了脚步,想细细地看看,她的早餐是怎样做的,也想与她聊聊。在她回头的霎那间,看到了站在背后的我,脸上掠过难为的表情。母性涌动怕触人伤痛,我制止了自己。面目清晰衣着整齐,满身没有灰尘,每一次见到她就是这样的视觉。
在这不算炎热的夏天;在这满目废墟的城南外;在这枝密叶茂的白杨树脚下,我看见过她,在做早餐、午餐或夜餐。她的行李一直没变;她的炊具一直没变;她的衣着也一直没变,只是她总在变换着做饭的时间。
看见她的最后一次,是在盛夏的一个傍晚。我伏在窗前,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那些在摆弄着自己的菜地的人。这些星点罗列的菜地,就在废墟的缝隙里,却让这些人的生活充满着情趣。
而在白杨树下,那片废墟的三岔口,我看见了那辆熟悉的小车,仍然堆满杂七杂八的物件。在车的背面,有一个人头在晃动。一会儿,零星的火光随着薄薄的烟雾在跳动。她站了起来,举着锅反复擦着。那姿态,真的如一个主妇,从容淡定。接着,她提起了塑料桶到水......她又在做饭了。我很想拍下这个镜头,可夜色迷蒙距离又远,素不相识怕伤了她,我放弃了。我也想去问候一声,又怕惊扰了她的宁静,会迫使她逃离出我的视线。
这时候,来了一位女孩提着几个塑料袋,也许是带了些菜给她,她俩推让了再三,最后女人收下了菜。女孩走了,她又蹲下去继续做饭。
看着这孤独艰难奔波的镜头,酸涩的情愫,袭击着我的心。生活是一种无奈的体验!一如这个这么坚持自立的女人!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她选择了流浪或者拾荒的生活方式。如此这般地居无定所,还是带着炊具自力更生。她没有去乞讨更没有选择放弃,她的心里还有梦想在!在这春夏之际,她在城南之外,以最简单的方式,经营自己的生活。她的身上一定有着什么故事,是不是她想家而找不到自己的家?或许是她的家人在牵挂着她,却不知她在何处?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见她。不知她是否回了家,但愿她没有再流浪到别的地方。也许,她现在正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人生佳味。
人生的家园,是大家护小家才有和谐。有的人有家不能归,困苦荆棘也阻挡不住回家的路,有家才有温暖。而有的人有家有爱有温暖,却背负阳光面向黑暗,只任荒草淫没了家园,路越走越远。
</h3><h3><br></h3> <h3>修鞋的老人</h3> <h3>我就是爬上它,偷拍了几张照片</h3> <h3>有雪的记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