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说”的假期

张庄的二妞

决定用日记丰盈我的美篇

2019.5.2 晴

今天，小长假继续，没有案牍之劳形，也没有丝竹之乱耳，更不用为五斗米折腰，一切都是散散的，懒懒的，枕边的书，桌上的墨已被遗弃两天。恋着床，凝着窗，脑细胞在神游，灵魂和躯体又一次不在同一频道上，这日子过得有点不着调。摸来手机，顺手把神游的画面转换成文字码在屏幕上，聊以慰情。这个日子好像过得很美好。

画面一 逛鸡宅

　　“大说”是孩儿爹赠予我的“雅号”。每次从张庄的家回到小城里的窝，我都会累得口干舌燥，狂喝水也无济于事，与孩儿爹的日常交流也显得有点不友好。“喂，大说，今天在张庄能否少开金口，你养气提神是对夫君最起码的交待啊。”孩儿爹友情提醒。我微微一笑作很倾城状，心里依旧当作一股温暖的耳旁风。

昨天午饭前的两个小时，娘站锅，爹烧火，我挪了一张小板凳坐在灶前的柴火疙瘩旁。“大说”又踏上了她的“专业成长”之路――聊天大道。
“爸，您亲爱的鸡娃娃长得怎样啦？60只鸡蛋孵出了多少只鸡娃娃？”
“不丑不丑，有50只呢，我带你去看。”爹扔下手中的火钳，全然不理灶台前厨娘的责备。
鸡宅是两个猪圈的升级再造版，很豪华，两室两厅两餐桌。曾经毗邻的两只“八戒”早已乘黄鹤而去，“黄鹤楼”空余十多年后，如今是几十只鸡的逍遥天地。
“有多少帅哥？有多少美女？”
“30多只公鸡，10多只母鸡。”
“哦，重男轻女思想还是蛮严重的嘛。😊😉”
“公鸡多，好呀！在喊（打鸣）前吃童子鸡，营养好！我留几只母鸡下蛋，还有几只给我的外孙媳妇坐月子呢。对了，去年养的隔年陈的白鸡也是留给她的。”
“现在家里老老少少的鸡🐔有多少啊？”
“老母鸡10只，小鸡50只，还有两只旱鸭子。对了，其中一只鸭子一年生了280只蛋。”
“哇，高产呀！😄”
“你要的黄沙泥已准备好了，妈妈已用筛子筛好，晒了好几个太阳，一桶鲜鸭蛋你带走，用黄泥腌或跟春咸菜炒，都行”。
爹在唠叨，我在神游，是不是一个月后窗边的小豆豆版的《家乡的咸鸭蛋》就可以问世了呢？好期待哦。😄

画面二 游菜园
临近正午，父女俩把目光从家禽别墅区移到了娘的百蔬园。厨娘做完饭也加入了我们的观光团。园里的蔬菜正在辞旧迎新，旧的在韬光养晦，新的刚刚萌芽。正午的阳光显得过于热情，园里刚探出头的各种嫩苗禁不住太阳的诱惑开始打盹了。此刻，身兼二职，既是园长又是导游的娘满是怜爱地看着摸着她的小可爱们。一片曾经为园里幼苗遮风挡雨的塑料布静静地躺在一旁，静待瓜苗长大。一根小小的树枝落到瓠子苗上了，娘轻轻拾起。一片绿叶成阴子满枝的豌豆挡住了黄瓜秧的雨露，娘用绳子拉起一道防线，一枝一叶总是那么总关情，娘倾心倾力地爱护着这些幼苗，跟爱护她的三个孩子一样。

看着爹娘，我故态复萌，又神游了片刻。阳光下，爹娘笑靥的皱褶里，虽是饱经了岁月的沧桑，却透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那蓄满幸福的神情，足以抵消时光刻下的痕迹……

我：这又粗又绿的是什么？
娘：洋葱。
第一次见到拳头大的洋葱长在地面上的部分，洋葱的叶子呈三角柱状，长得太放肆，不仅霸占了全园的绿，而且还没过了我的膝盖。每株葱都高举顶着花苞的长绿柄，大有为我独尊的气势。我在脑海里努力搜寻关于洋葱叶资料，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脱口而出：“哦，原来我吃的洋大蒜苗就是这高高尖尖的柄。”爹在一旁乐坏了，笑着说：“张冠李戴，洋葱是洋葱，大蒜是大蒜。”细思，有点惭愧，感觉自己的大脑处于尚未开发状态。但是，只要能让父母快乐，就是装傻也值得。

画面三 考察蚕豆
　　游完百蔬园，厨娘的美味展已经开幕。桌上放着百叶红烧肉圆、盐水煮大河虾、杂鱼一锅鲜、黑鱼糊涂呆豆腐汤，一盘炒青菜。每一道菜都在刺激着我的味蕾。
　　“爸，家里的蚕豆可以吃了么？”
　　娘答：“估计没长熟呢。”
　　爹说：“可以了，走，我们到田头去看看。”
　　娘喊：“饭菜上桌了，吃过饭再去。”
　　父女俩就当没听见，满怀期待地来到200米外的田头。爹在前，我在后，忽然间觉得这情景好似40年前的再现。儿时，我们姐弟三人跟在父母后面，像三条小尾巴，形影不离。父母在哪里，快乐就在哪里，我们有掐一朵野花的野蛮气，有揪一撮猪草的喜悦情，也有“傍桑荫学种瓜”的成就感。
　　继续向前走，夹埂的菜籽在1米多外的空中搭起了“凉棚”，人走在田埂上得猫着腰。吸收了宇宙精华的油菜籽，打着鼓鼓的包，胖胖的，像一个个待产的孕妇。爹指着一片菜籽地说：“这是我们家的。你再看看邻居家的，我们家长得最好。！”尽管我“不识货”，也不懂“货比货”，但去年帮父母称菜籽的经历还是让我对父亲的话持肯定态度的。去年我家油菜籽亩产500斤，刷新了村里的记录。这一记录让爹自豪了好一阵子，父母的快乐就这么简单、朴实。
　　菜籽地的田头，一条沟渠的向阳坡下，我终于看到了此次的考察对象――蚕豆。微风吹过，豆角躲在郁郁葱葱的叶子后面，犹抱琵琶半遮面。为了确定豆子的饱满度，我只得“小人”一回，对它们动起手来，蹲下身子，轻轻拨开豆秆，甚是欣喜，每一根豆秆上都排列着六七个豆角，从下到上，依次是从大到小。这时候，最上面的是被忽视的，我用手摸摸、捏捏最下面的豆角，感觉还差点火候。爹有点失望，总觉得亏欠女儿什么似的，说：“再有三四天肯定可以吃了，正好放假，你别走。”我滑拉一下手机，看看日历，说：“爸，记得去年吃蚕豆是母亲节那天。今年的母亲节是5月12日，我再回来吃蚕豆。”爹欣喜地表示赞同。
　　蚕豆，馋豆，缠豆，馋了孩子的口，缠住了父母的心，缠住了子女回家的情。

题记――心中若有闲暇情，何时不是度假期。陪父母聊聊天，是世间最美的烟火。落个“大说”之名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