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如果说岁月是一道长廊,那么所有的记忆,就幻化成一盏盏别致的红灯笼,在我们人生的某些阶段,点亮着。春去秋来,风起花落里,遗下为一些模糊的印象。</h3> <h3> 学生时代,是做梦的年纪。当年,看电影《少年犯》,歌起,我偷偷抹眼泪,曾想做一名老师也好,孩子的世界多需要懂他们的长辈,或知己。</h3><h3> 在家等待的日子,我赶着家里的鸭鹅在山坡上,它们吃草,我对着染红半面天空的夕阳发呆,想遥月亮升起来时,远的地方,可有属于我的一扇窗?可有一间小小的书房,安放我对文字的梦?</h3><h3> 绿皮火车,缓缓移动,载着我的茫然,终点是河北省邢台沙河,冶金制品厂。</h3><h3> 20年,回首何其漫长。20载,墙内的槐花白了又白。</h3><h3><br></h3><h3> 从昔日的工厂路走过,那高高翘起的人字屋顶,分外醒目。站在正门外,凝视我曾经的工作间,心中百感交集。</h3><h3><br></h3> <h3>枯槁的杨树,已经撑不起自身的重量,无力地依靠在槐树上,亦或是想闻闻槐花的甜香吧!</h3> <h3>这里曾经是我每天出入俩次的地方,2009年,我在门口送别去天津新厂的工友。</h3> <h3> 当年,我书包里装着一本《飞鸟集》,师傅引着我,去南边的库房领了一套深蓝色的工作服,一套电工五大间,瞬间我完成了从学生到工人的身份转换。</h3><h3> 爸爸告诉我,上班要早去几分钟,下班要晚走,每一件事要有交待,对人诚恳,对事负责。</h3><h3> </h3> <h3> 这个蓝色的门,里面是焊接室,焊接室的东北角又是我们最初的热处理间。焊接室的右手边是俩个并排的二十四跨。我的班组在另一个跨的最东头。</h3><h3> 一间铁皮房,外面刷着橘色的漆。门外的空地上,时而堆满了待修的各类电机。</h3><h3> 那时虽然不是冶金行业的最高峰,但是饱满的生产指标等待着工人们如机器一般,上满了发条,高速运转。</h3><h3> 我们小组有5个人,一个师傅,一个钳工,俩个师姐,还有一个就是学徒工的我。</h3><h3> 那时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削竹签。成捆的竹子,放在靠墙的角落里,我把整根的竹子用钢锯分成小段,用刀劈开变成节,手指宽,然后按电机的槽大小,削成梯形的竹签,不能厚,也不能薄。</h3><h3> 碎竹屑在我面前一点一点加厚加高,那种乳白色叠加成椭圆型,那时右手的电工刀已经变迟钝,师傅会用磨刀石,沾些水一来一去,我把视线投到窗外,小榆树杨树在二十步外摇摆着,树上的鸟儿在欢快的叫着。而我不知道,自己梦想的鸟儿,是否能按自己的想法飞翔?</h3><h3> 一年后,当我能十之八九符合要求的时刻,我知道自己吞咽了多少辛劳和苦涩,手心厚厚的茧子现在还在,硬硬的。</h3><h3> 我的师傅,是转业军人,也把服从是天职的精神带到了工厂。他具有着那个年代人,踏实肯干,指责抱怨诸多优缺点。</h3><h3> 我深知,这里不是课堂,不是我的主场,除了勤劳之外,别无选择。</h3><h3> 一台电机拆开端盖,师傅手执气焊枪,蓝色的火焰🔥在空中化了一个美丽的弧线,然后对准了电机,烧烤着槽内的漆包线。</h3> <h3>待续中……</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