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还没等我弄懂母亲说的挑卖水</h3><h3>生活之重,就已展开多年</h3><h3>而我手无缚鸡之力,文,又</h3><h3>文不得</h3><h3>这其实是个叫人羞赧不已的事实</h3><h3>甚至我不敢提及文字</h3><h3>怕和它一同成为别人的笑谈</h3><h3>哦,今天我隐约明白母亲说的那行当</h3><h3>该是身强力壮的大力士方能胜任</h3><h3>一个脚踏实地的劳动者</h3><h3>就该拥有一样能养家能糊口的本事</h3><h3>不稼不穑不狩不猎</h3><h3>该是多么令人羞耻的描绘</h3><h3>那么从今天起,我要老老实实劳作</h3><h3>改造骨子里的关雎之音</h3><h3>让一些雄浑的号子</h3><h3>在每年今天之外的所有日子响起</h3><h3>我要生一堆结实的孩子</h3><h3>让他们一证我的健壮泼辣</h3><h3>我要劈出一堆山丘般坚硬的柴火</h3><h3>在母辈的灶膛熊熊燃烧</h3><h3>以她们的别样热情</h3><h3>点亮一个又一个虚设的节假日</h3><h3>持续炊烟缭绕绿水环流的温情与隐忍</h3><h3>除此之外</h3><h3>我不抱怨不矫情</h3><h3>不在山间无事雀跃,雨天无谓伤感</h3><h3>当我的肩头落满繁花和蝴蝶也不值得欣喜</h3><h3>它们耽误的宝贵时间</h3><h3>我要从每一粒春天种下的粟米中召回</h3><h3>陌上柳色新又如何,我要在诗经之外的闲田里</h3><h3>饱食万颗充实的粟子,滋养我们</h3><h3>日益空洞的灵魂</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