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公众号,第一时间看文章 <h3>故事的小黄花</h3><h3>从出生那年就飘着</h3><h3>童年的荡秋千</h3><h3>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h3> 村里的房子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后</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来才知道,故乡的房子属于徽派建筑。尖尖</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的屋檐,平平的砖。那时候建的房子,没有钢筋水泥,听老人家说用糯米连接砖做的房子,糯米的粘性很强,上次去故宫看到在翻新,往砖里面灌水泥浆,金銮殿里的金砖,产自苏州,经过练泥(牛在上面踩),糠草熏一个月、片柴烧一个月、颗柴烘一个月、松柴烧40天,总共130天,种种工艺,加上工匠的技术,铺在地上,砖与砖之间看不到缝隙,一块砖跟金子的价钱差不多,所以叫金銮殿。现在这种工艺都失传了,建一个房子三个月,别说一块砖。</span><br></h3><h3>故乡的房子门前都会放一块镜子,应该是辟邪用的。</h3><h3><br></h3> <h3>这房子我们小时候经过是要疾走的,怕鬼。</h3> <h3>小时候经过祠堂,发小在后面喊一句“红腿鬼来了”,赶紧跑。</h3> 那时候的窗户很小,二楼是不敢去的,小时候过年,好吃的都放二楼。木头做的楼梯,走上面咔咔响,刚掀开陶瓷罐拿“凤宵”(一种小吃),哥哥姐姐在下面喊一句“有鬼”,又放回去赶紧爬下来。母亲说,小时候你不爱吃零食,其实是不敢上去拿。<h3><br></h3> 村里的巷子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村</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里</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的</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巷子,是可以两只脚爬上去两米高的,有人走过,不小心就受了“胯下之辱”。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几个小伙伴一起,两手一撑,两脚一蹬,身轻如燕,哪里知道怕?巷子里面夏天有凉凉的风降温,小板凳往那一放,吹吹风,暑意降了不少。拔花生的时候,花生往巷子里一塞,坐在风口取半天。我是实不喜欢取花生的,手疼不说,“泥沙俱下”</span><br></h3><h3>脏的不行。巷子里的砖上会结白白的“硝”,听父亲说他们小时候把“硝”跟木炭放一起烧,可以产生炸弹的效果。我们也就顶多把它们刮下来,用纸包住,点火,这就自制烟花了。</h3><h3><br></h3> 村里的小学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小学离我家五分钟,那时候觉得小学很大,礼堂下面有两个洞,我们胆子小的就爬洞口看看。胆子大的往里面爬,说是看到了鬼火和鬼头,不知真假,反正我不敢往里去。礼堂上面我们经常在那里丢麻将,一个沙包扔出去,把一个麻将掰正,一个沙包扔出去,把一个麻将掰正,最后握自己手里。礼堂下面有个室内的大操场,做操,跳绳,丢手绢。外面是个露天的操场,我们两排女生玩千金跳,”千金跳,万金跳,跳谁哩?跳永英”。我冲过去了藩篱,就我们赢,对方过来一个女生,反之,我就留下来,最后看谁的组员多,谁就获胜。</span><br></h3><h3>再过去一个门,有一排柳树,上面有知了,夏天爬到树上捉知了。再走几步路,就有农田,青蛙也是我们喜欢折磨的对象,开膛破肚,活埋,怎么残忍怎么来,那时候的自己怎么那么残忍?男生更甚,活捉蜥蜴,在尾巴上吊一个绳子,牵去教室吓女生。摘那些野果子,有刺,往头发上一丢,两只手还搅一下,果子深进头发里,拔一个掉一缕头发,到最后会哭。</h3><h3>学校旁边有个木板厕所,我记得二姐掉进去过,一身是屎,我的老天爷。那时候村里的习俗是掉进粪坑要去村里“乞讨”,二姐应该是去讨了饭。但愿她不要看到这篇文章。</h3><h3>现在的小学是铜墙铁壁,孩子都是金丝雀。飞都飞不出去。</h3> 村里的河流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江南的河流很多,大大小小。每当夏天,就去河里洗澡,小时候坏主意是很多的,看到下游有人,就在水里直接拉了粑粑,然后一直往下,送到敌人身边,仰天大笑一翻,对方气不过,就打水仗,打累了时间差不多就回家,下次换人家以相同的方式对待自己。乐此不疲。有河就有桥,桥两边的滑坡,没有护栏,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穿着裤子就溜下去,裤子都磨破了,回家就挨打。有河就有鱼。最喜欢人家药鱼,夏天一有人药,什么放牛的心思都没有了,拼了命的捡,没东西装怎么办?放自己雨鞋里,河里的石头真碍脚啊,一点也不疼。捡的鱼反正自己也不吃,回家晒干了喂猫。几年前发大水,把古桥给冲跨了。遗憾没有留下照片。小时候河水可以直接喝的,肚子不疼。慢慢的就飘下来一些敌敌畏,死猪。河水再也不敢喝了,不仅我们,鱼儿也喝死了。竭泽而渔,哪里有那么多鱼来满足人类的欲望呢?现在的河流真孤独,他也有啤酒肚了,一肚子垃圾。</span><br></h3><h3>小时候去外婆家里是要过河的。“船家,过河了”。摆渡的人一听,过来撑船。左边一撑,右边一撑,泛起点点涟漪,不知不觉就过了半生,这是走的小路。走大路就坐轮渡,轮渡可以装下汽车,“呜呜呜”,左瞅瞅右瞅瞅,那时候渡口的小商店是我们的最爱,泡泡糖,冰袋,杨梅干云云。要是去小外婆家里,就坐乌篷船,伸手可以摸到清澈幽绿的水,不小心船一动就会被吓半死。顺水而下,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h3><h3><br></h3> 村里的树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故乡好多樟树,樟树开的花很小很低调,樟子可以榨油,用来煎“兰花跟”,别有风味。把小竹子削一段出来,用筷子做一个手枪,把樟树子放里面,一弹一个准。</span></h3><h3>樟树可以做樟脑丸,可以做砧板,一身是宝贝。门口那个五指樟树,有一年叶子都掉光了,以为它死了,没想到又活了下来。枯木逢春,返老还童,谁说不是一个奇迹,我说他都活成一个精了。</h3> 村里的牛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对于牛我是深恶痛绝的。放了六年牛,早上六点起来放,放到回家吃早饭上学。下学又去放,放到天黑回家吃饭。有时候牛没吃饱,天黑也不回家。母亲就会整个村子喊“永英咯,回家吃饭,永英咯,回家吃饭。”看下田边都没人了,赶紧赶着牛回家吃饭。那时候的村庄是有温度的,有烟火气息。炊烟袅袅生起,那是我们的记忆。每家每户男女老少都在家,不存在什么“三留人员”。那时候很热闹,吃饭是不会安分的待自己家的,会去发小家里夹菜,别人家的饭菜更好吃。就跟别人家的孩子更聪明,别人家的家长更慈爱是一样的。</span></h3><h3>我家的牛是村里数一数二好的,皮毛黑的发亮,大腿结实有肉,走路用母亲的话说“开閃”</h3><h3>。我总是走到很远没人去的地方,那里的水草更鲜嫩,所以我家的牛嘴比较刁。哥哥是不喜欢放牛的,因为他放不饱。嫌弃牛被我宠坏了,只吃草最上面那点点。隔壁的母牛觊觎我的牛,偷偷的牵去借种,害的牛流精,父亲费了好大功夫找草药给牛吃,牛也瘦了一大圈。那时候不懂,牛为什么会瘦没力气耕田了呢?</h3><h3>那时候旱地种了好多甘蔗,放了学把牛放那里吃甘蔗的“尾巴”,周末去捡好多拿回家晒干给牛过冬。用牛把甘蔗拉回家,堆成山一样的甘蔗,那是我们的乐园。爬上去又下来,爬上去又下来,好多小朋友在,玩游戏,躲迷藏,记得那时候收甘蔗的都半夜来,后来糖厂倒了,我们的乐园也倒了。</h3><h3><br></h3> 村里的田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我</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家的田有七亩多,现在是插秧的季节,我是</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不喜欢插秧的,有蚂蟥,咬住大腿不松口,拔下一片血流流。吓死。</span></h3><h3>插完秧还要”奶田”,意思就是拔草。放水,收割。面朝黄土脸朝天,收获多少全靠天。种田是真的辛苦,我是吃不了这种苦的。小时候我就说,我以后绝对不种田。夏天三伏天十二点还在外面晒,早上五点就要起来,下午天黑才回家,现在人的体质,不要说割稻子,就是在外面晒一个小时就要中暑。</h3><h3>就是这七亩多的水田,养活了家里六口人。现在种七亩地,连一个孩子都养不活。物价飞涨,稻谷不值钱。</h3> <h3>抛秧</h3> <h3>菜园子</h3> 村里的旱地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农</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村以前结婚,有旱地有水田,才是一个好地方。刚好我们村里有,插秧割油菜,种花生西瓜,割稻子拔花生,没下停。记忆中,母亲用簸箕担我去府上(旱地里),那时候还在穿开裆裤,两只小手抓着簸箕的耳朵,四五岁的样子,我记忆很早。</span></h3><h3>图片是发小的侄女,弟弟弟媳都去打工了,爷爷奶奶带,没办法,才刚过一岁生日。父亲说什么东西都涨价,就是稻谷没涨价,“种田恰屎都没恰”。留守儿童真可怜,农民没钱没人怜。</h3> <h3>下午跟母亲去割了会油菜,我记得小时候是要去“破胚”的(用锄头把大的泥巴块破成小的)。现在油菜都是杂交的,很高,割起来不要弯腰。</h3> 村里的厨房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厨房是属于母亲的。那时候的厨房很小,在那个小小的天地里,母亲养育了四个孩子。那时候家里酿醪糟,父亲一放学,就要乘一碗甜醪糟,就是那种味道,实在是太好了,说不出来的好。古代说的酒,应该都是度数不高的甜酒,用热水一温,一壶浊酒喜相逢,多少事都在酒里,微熏,恰到好处。酒酿是喝不醉的,兑了水的酒酿就是水酒,工艺的略有不同,又出来腊八酒和黄酒。粮食带给我们的,远比她自身多的多。</span></h3> 村里的祠堂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祠堂很大,三进三出。我记得16年的时候八一电影制片厂来我们祠堂取景,有一场爆破戏,着了火,村民敲锣打鼓,把全村男女老少聚集在祠堂,叫剧组停拍,那么多人,停拍一天,得费多少钱,耗多少人力。你以为村民是为了那个老祠堂?不不不,后来有几个妇女在那里说,如果赔不到钱下次我不来了。祠堂里有个老铜钟,被人偷走了没人管。祠堂里那个鼓,早就坏了,村民硬说是剧组弄坏的,要人家赔钱。其实对于村民,他们是淳朴的,同时农民阶级的局限性也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北京来的剧组,估计被朴实的村民吓坏了。</span></h3><h3>祠堂一进去,有个通天的天井,下面是一个“回”字,下雨可以蓄水,凹处有地下通道,可以排水。应该还有别的涵义在里面。天人合一五星八卦之类的。传说当年建祠堂的时候,有个乞丐坐在凳子上吃苍蝇,被扫地的赶出去了。乞丐一走,苍蝇变成了瓜子壳,扫地的人赶紧出去追,乞丐说,按照他坐的凳子的方向建大门,否则村里出不了什么人物,出一个颠一个。可惜扫地的已经挪动了凳子。乞丐在山上登天,留下了巨大的脚印,拐杖用力的地方成了一口井。小时候去山里捡柴,喝过那里的水,很甜。父亲说他小时候看到那些脚印,确实很大,可惜后来练山没有了。村里确实出了几个大人物,出国留学,后来文革被迫害,疯了,小时候我们看到是要打弯走的,他动不动拿扫把追你,捡地上的烟把把抽,穿一身烂衣服。</h3><h3>祠堂上面有很多字,有一行是“乾隆五十年大修”,铜钟上应该有建造的年份,可惜被偷了。</h3><h3>南方的宗祠文化很深,婚葬嫁娶,进来要拜过祖先举行仪式,出去也要拜别祖先。</h3><h3>一个祖宗过来的我们俗称“一个房子的”</h3><h3>一个屋檐下的。红白喜事都要过来帮忙做事。</h3><h3>小时候是不敢在祠堂多停留的,每每去祠堂,母亲总是要拿点生米放我们口袋里的,祠堂煞气重。不是一般人挡不住。对于祠堂,我们是心生敬畏的。调皮的男发小,胆子大一点的,钻到二楼的棺材里面,我也是服了。</h3><h3>祠堂前面那两个石狮子,小时候我们觉得很大,爬上去又爬下来,现在一看,怎么装得下自己。</h3><h3>祠堂前面的那块空地,我们在上面弹跳棋,我是属于技术不好的那一类。所以我也不怎么玩。那时陪伴我的人啊,你们如今在何方。</h3> 村里的井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小时候听井底青蛙的故事。盯着这口井,一直看一直看,里面真的有灰蛙,灰蛙是我自己取的名字,青色的青蛙,灰色的是灰蛙,嗯,没毛病。关于青蛙,小时候没肉吃,哥哥就去荆棘篷里面钓青蛙,有一次钓了好多,下大雨,放盆里全死光了,哥哥把青蛙埋地里,再也没吃过青蛙。母亲说,杀青蛙的时候,青蛙两只手抱住了刀,再也不敢杀。从此青蛙不入我家厨房。我看过晒干的青蛙,拉的直直的立起来,跟人一样。《蛙》,莫言说女娃,娃娃,人生下来哇哇哇,精子跟青蛙一样,人是青蛙进化的,谁能说他错呢,我是信的。说回井,老人说,往里面吐口水月亮爷爷罚耳朵烂。我不信,偏往里面吐口水,后来耳朵真的烂了。应该是遭了报应。小时候怎么那么不懂事那么不听话哦。</span></h3><h3>喝水不忘挖井人,这口井谁挖的?竟是没人知道的。</h3> 村里的果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清明节吃艾米果(就是网红青团,但是比买的好吃十倍),用野艾草,糯米粉跟面粉(三比一)做出来的,五一也可以做,就是没有清明那么嫩了。里面可以包腊肉或芝麻。</span></h3>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蒸出来绿油油的,咬下去一口,沁人心脾。</span></h3> <h3>梅子黄时雨,枇杷正当时。</h3> <h3>自己摘叶子包粽子,有红豆和腊肉的。</h3> <h3>包粽子的叶子。蜻蜓立上头。小时候拿跟竹子,一根竹条弯一下弄成一个圈插竹子上面,网点蜘蛛网,就是扑蜻蜓。</h3> <h3>这是“木瓜”,学名不晓得叫啥,里面的仔可以做白色的凉粉。成都人也爱吃,不记得他们叫啥。</h3><h3>村里的果。</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桑葚,野草莓,小竹笋,金银花。</span></h3><h3>再过一段时间有桃子,李子。</h3><h3>夏天有梨瓜,西瓜。</h3><h3>秋天有橘子柚子。</h3><h3>冬天做糍粑。</h3><h3>如果做点酒酿,那就再好不过了。</h3> <h3>杨梅是野生的,摘了放冰冻里面,什么季节都能吃。</h3> 村里的路 <h3>村里的路</h3> 村里的桥 <h3>石板桥</h3> 村里的人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我</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有好多发小。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span></h3><h3>后来的我们,走散了。</h3><h3>女人是没有故乡的。</h3><h3>残酷却又真实。结婚后,别人问你你是哪里人,一语凝塞。</h3><h3>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结婚后,女人随夫姓,甚至自己的名字也没有了,作古后,墓碑上也只写王氏李氏,你叫什么,没人关心。</h3><h3>女人是没有发小的。</h3><h3>小时候一起长大的玩伴,你嫁东村,她嫁西村,几年难得一见,那时候说要永远在一起的誓言,不攻自破,全败岁月。</h3><h3>伤感吗?不不不,陪一段静默的时光,时间一到,各自启程罢了。</h3><h3><br></h3> <h3>从前从前</h3><h3>有个人爱你很久</h3><h3>但偏偏</h3><h3>雨渐渐</h3><h3>大到我看你不见</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