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我的父亲逝世19年了,但他的音容笑貌却常常浮现在我的眼前。 </h3><h3> 那是1984年的冬天,我正读师范二年级,星期六下午放学,我是归心似箭,飞奔回到家。母亲早早地在门口等着我,脸上堆着微笑。一进院,映入我眼帘的还是那垛柴禾,只是又比前些天高了许多。妈妈说,爸爸每天都上山打柴,用扁担一担担挑回来,今天下午3点上的山,得一会儿能回来。听了妈妈的话,我急忙把书包塞给妈妈,便向东沟走去,我知道爸爸上去打柴的地方。 </h3><h3> 山中的小路已被大雪覆盖,雪片打在我的脸上像刀割一样,我吃力的、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山中走去。进入山谷我便隐约听到山中传来打柴的声音,循声寻去,我看到了父亲挥动着斧头打柴的背影,他脱去了棉衣和帽子,只穿一件秋衣。,但他微秃的头上却冒着热气,秋衣上已挂满了冰霜。 </h3><h3> “爸,我回来了!”我兴冲冲地跑到爸爸身边。 “这么冷的天,你来干什么?”父亲板着脸,“你快回去吧,别冻坏了” </h3><h3> 我执意不肯,非要等他,父亲只好让我离他远一点。我无奈的远远地看着…… </h3><h3> 不多时,柴禾打完了,我悄悄地把柴敛成堆,可父亲不让我装柴禾。因为他能根据柴禾的形状、大小,把筐装的很是很满,似乎没有一点缝隙。下山时我拿着斧子和锯子,他挑着柴禾,向山下走去。到了平地,我非要挑,爸爸居然同意了。我很兴奋,17岁了,我是个男子汉了。我挑起柴禾,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忽然,我感到脚下一飘,一脚踩到雪坑里,我本能地往上一挺,只听咔嚓一声,扁担断成两截。 “你还能干什么?”父亲气得大声吼着,“这扁担我用了20年,竟毁在你的手上” 我傻傻得站在雪地里,眼泪扑簌簌地流着。 </h3><h3> 爸爸找来一根长木棍,我默默地拾着柴禾,和父亲一起把柴抬回家。 </h3><h3> 回家后,我委屈地趴在炕上,一个劲儿地哭着,父亲则用铁丝绑着那根扁担,妈妈一边骂着爸爸,一边哄着我…… </h3><h3> 时隔35年了,这扁担依然保存着,每逢回家我都要把它擦拭干干净净。</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