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题记:本美篇前篇是我当年的读后感,后篇则是这篇十分优美的散文——《听雨》。</h3><h3> 《听雨》,是我的朋友方萱在住院期间写下的一篇心情散文。文笔清新自然,流畅优美。每一次品读,我都会为之感动。</h3> 《听雨》读后感。 (老柯) <h1> 已是很久没能这么专注地坐在窗前听雨了。或许应该感谢05年5月的这场病的,若非它的“光临”,只怕再下十场八场雨, 萱也难有雅兴难有心情去倾听那雨珠打在阳棚上砰砰作响的声音,也难以在苍天的这毫无色彩的宣泄中任思绪漫游吧。</h1><h1> 难得闲赋在家——哦,不对,其实,是 “闲赋” 在医院,在病房——听雨。生病,不是雅事,烂尾炎,还有糖尿病,是吃出来的病,是应酬出来的病,都和萱的不良生活习惯大有关系。但生病之于此时的萱倒未必全是坏事。医院的围墙阻断了世俗的喧闹,夜幕和雨则隔离了凡尘的应酬。落雨清静了心绪,随之清静了的,还有胃,和那流淌于笔端的《听雨》。</h1><p class="ql-block"><br></p> <h1> 初夏的山城,雨说下就下,正是洪水季节,城里的雨或许不大,山沟沟却已然是储存不住老天这初夏的慷慨恩赐了——山洪合着泥浆,从小沟向着大渠汇聚,最终,都向着新安江汹涌扑来。于是,这初夏的新安江,便一改往日的浅显、清澈和脉脉温情,陡然充盈爆溢了起来。</h1><h1> 往年的此时该去采访抗洪了,今日的你却悠然地伫立窗前,悠然是一种超脱,更是一种心境。</h1> <h1> 或许是阴、冷的关系吧,虽说雨“也都是能让人记住一些喜悦或伤感的” ,但这山城的雨给人的伤感常多于喜悦,不知这是该归结于人性的弱点,还是因为人来世界上走一遭,原本就是为了受苦受难的?</h1><h1> 但萱不,雨是萱的童年,如今,雨又成了萱的儿子阿一的童年。童年总是美好的,于是,雨在萱的眼里便多了一份怀旧,还有一份来自做父亲的自豪。</h1><p class="ql-block"><br></p><h1> 夜深听雨,是在寂静中感受寂寞,在寂寞中感受光阴,在光阴的滴嗒中去回味生活。</h1><h1> 感谢05年5月的这场病,让萱能专注地听雨,让萱的胃得以休整一下,也让我有了一次“听雨”的机会。</h1><p class="ql-block"><br></p> 听雨 <h5> 方萱</h5> <h1> 窗外的雨不算大,只是夜深了,雨珠打在阳棚上,声响便有些夸张。</h1><h1> 专注地坐在窗前听雨,已不是头一回了。最远一次和这一次,中间相隔总在二十年上下,情境却未有多大改变。都是闲在家中,都是静不下心来,努力想做些什么,也只是做了努力地想而已。只一味倦倦地听雨下着,至于何时停,何时又下,下下停停多少次,并不十分清楚。</h1><h1> 这比起儿子对下雪的关注,要逊色得多。儿子喜雪,超过所有课余爱好。南方的雪稀少,哪个地方下几场,哪里又多少年没下,掌握这些数据,对他并不难。北方是经常下雪的,能够数清下几场已属不易,更何况他能准确报出每场雪的时间和积雪厚度。我开始相信自己生养了一个天才,还时不时有天才父亲的自豪。</h1><h1> 然而,雪究竟只在天冷时才得见,不如雨来的那么轻便。南方初夏,尤其黄山脚下的这座小城,雨是说来就来。顶着太阳刚出门,一阵风吹来,雨滴便会顺着摇曳的树枝洒下。刚晾出去的衣服,水还未滴干,又会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冲刷一遍。这样的季节出门,带上雨具大抵是不会多余的。</h1> <h1> 说不清雨好还是不好,大概很多人也说不清。天热时需要,干旱时少不了,心情好时,可能也是需要雨来助兴的。我有过这种经历,一些文人朋友更有类似体验。他们比我有想象力,可以把雨说成上帝、当成音乐,把雨比作女人的眼泪,还把它作为爱情的礼物,在情人节的玫瑰花上洒上几滴。我对雨的认知,较他们要粗浅得多。干旱的时候,我会十分俗气地想到:单位要派我到一线采访了;连续暴雨,我的第一反应是:要采访抗洪了。真正动我情弦,抢我目光,并让我无法入眠的,是在无措、无助或无奈状态下,撞上的那些大雨、中雨、小雨或者暴雨、雷阵雨。若恰逢夜深人静,我会坐在窗前,伴着孤灯,静静地看、细细地听;会因沙沙的风、嗒嗒的雨,想起一些遥远的事;也会在心底的相册中,找寻那些时间不太久远却已记不真切模样的故人;甚至会在雷电的掩护下叹惋人生,用并不珍稀的泪滴打湿心情、敲响雨棚。</h1> <h1> 凭心而论,在晴日和雨天中挑选,我还是钟情下雨的。那种湿漉漉的感觉很是熟悉,静下心来也很是亲切。</h1><h1> 这样的雨在童年时常碰面,只是不如现在这么留意和在意罢了。那时,能记住的雨,尤其深夜下的雨,多半是雷电交加,多半是父母出差在外,又多半是外婆披着衬衣陪坐在床边的。总体上,儿时的雨景遥远而模糊。依稀记得与兄长抢斗笠和新油布伞的场面;记得在县委大院臭水沟里,用黄泥巴筑坝做“水库”的事;至于把大人雨靴偷出去踩水,回来后挨打的狼狈像印象要更深些。</h1><h1> 对于雨本身而言,那时和现在没什么不同。都是从同一个天上掉下来的,都是要敲响雨棚、青瓦或其他什么的,也都是能让人记住一些喜悦或伤感的。对我而言,如今的雨与儿时相比,却有了大的区别。现在听雨,往往生出很多愁绪,常勾起对从前某一场雨,或对那些难忘却已经死去的夜晚的追忆。雨紧一阵、心紧一阵,雨缓了,心也懈了下来,仿佛雨滴不是落在雨棚上,而是打在心尖上似的。</h1> <h1> 窗外的雨象是跳着舞蹈,紧一阵,慢一阵,似乎还邀了些风。若在白日,应该可以看到树叶摆动或草尖颤抖的样子,现在只能从雨棚的声响,来估摸风的来头和目的了。假使夜比现在浅些,夜行者踏雨的声响总能隐约传来几声,而现在,钟困了、鸟也倦了,连苍蝇蚊子之类,也不知躲到哪个角落打起了盹, 所剩的除雨声,便只有细细的风了。</h1><h1> 说儿子天才,自然是玩笑话,可他对地理酷爱并初识些地理常识却是实在的。刚上初一时,他写了篇作文--《我的地理老师》。虽算不上他的最好,却是我比较喜欢的。不仅文字老到,老师形象传神,对地理知识的把握和文字道具的运用也较准确和有趣。那样真诚的东西只有出自他手,我初中时,哪怕现在那支九千元的钢笔,恐怕也是写不出来的。如今过了一年,儿子的文章自然更成熟,我却不如从前那么喜欢了。究不清原因,也说不明白那种感觉和滋味,只是隐隐有些担忧和不安。或许是自己糊里糊涂地在雨中流失了青春,便希望像接住雪花一样,捧着孩子的那颗童心不让化去;抑或对自己开始变老缺乏信心,便希望儿子永远不要走进我们的那些个雨季。</h1> <h1> 其实,我童年的雨也已经长大,外婆儿时的雨更随她埋进了黄土地。今夜的雨会悄悄离走,明年的雨也会不邀自来。儿子喜雪,也一定会习惯雨季,不必担心他的作文,远离雪花的日子,他不会太寂寞。</h1><h1> 雨棚的声响渐渐弱了下来,风也蹑手蹑脚地找到了回家的路。</h1><h1> 天亮了。</h1> <h3><a href="https://www.meipian.cn/1r5xyypt" target="_blank" class="link"><span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span>屁颂——神父之文(原创)</a><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