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第六回</h3><h1><br></h1><h1><b>现场讨论 - 差异<br>中法当代美术教育比较讨论会</b></h1><h3></h3><h3><br></h3><h3>学术主持:王见</h3><h3></h3><h3>主办:广州美术学院美术馆 </h3><h3>广州美术学院美术馆当代艺术理论研究会</h3><h3>时间:2012年5月15日15:00</h3><h3>地点:广州美术学院美术馆2号厅 “肖珊珊绘画探索展”现场</h3><h3></h3><h3><br></h3><h3> 从肖珊珊的展览中,我们无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探索过程和她的作品呈现。但其背后和深层的支撑来自何种思想?!何种立场?!何种情感?!从肖珊珊自己的记述中,我读到了,并觉得很重要。</h3><h3> 这短短的一段文字,包含了太多太多中国当下社会需要认认真真想一想的问题,尽管这只是肖珊珊对自身经历的一个说明,尽管这个经历非常浅显和年青,文字也简白短少,但胜过一个千言万语的理论。</h3><h3> 我对中国“当代艺术”始终充满困惑,肖珊珊的展览和她对自己作品的讲述,促进了我对“当代艺术”的进一步追问。</h3><h3></h3><h3><br></h3><h3> 广州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王见</h3> <h3></h3><h3> 五年的法国留学生活,除了学院的学习,同时我也生活在这个西方的社会。确实是第一次真正直接地接触到西方国家,文化与人。作为80后的艺术青年,在国内其实一直是在西式的艺术教育体系下学习成长,从小就观摩西方的文化,崇拜西方的艺术,甚至对其民主体制也进行过思考。但来到现实,也许并不是我原来所思所想的那样。而且这里毕竟有不同的体制,不同的价值观,不同的文化背景,不同的思维模式。甚至我接触的法国高等艺术教育也与之前在国内仅所了解的相去甚远。当这一切的不同发生,当原本我所设定的形象都模糊消失后,我感到手足无措,开始第一次思考 “身份” 与 “生存” 这些自我的问题。</h3><h3> 慢慢,我融入和了解法国人,他们热爱讨论,热爱评价,热爱思考,这都是他们的自由思维产生的。但当话语者的立场与角度不一样时,就会特别凸显文化和价值观上的差异。这个秉持“民主、自由”传统的法国,在他们的宣传下,我看到的中国仍是一个相对过去的形象,是个具有争议甚至会被戴上一定偏见眼光去审视的国家社会。在法国,我参与了“迎接奥运之火巴黎传递”,“反藏独游行”,“四川地震欧洲募捐”等等需要力争国家与民族身份的活动,这些都让我第一次体验到“国家” “民族” “文化” 这些词汇巨的冲击。当我身处法国,看到,听到,在另一种立场和观点下的偏激甚至偏见时,感受到与我的认知和判断相违悖的舆论压力时,这一切的混乱让我一度迷失,甚至产生正反的错乱。一种自我保护似的抗争心理,让我对于这种话语权的争论感到极度的厌烦。所以我更加深了对图形、对轮廓表现的欲望。在我的艺术 创作中,利用这些图形和线条,找回最初最本我的身份和形象,回归简朴的自我判断和表达。</h3><h3>肖珊珊<br></h3><h3></h3><h3></h3><h3><br></h3><h3></h3><h3><br></h3> <h1><b>“中法当代美术教育比较”讨论会</b></h1><h3></h3><h3><br></h3><h3>时间:2012年5月15日15:00</h3><h3>地点:广州美术学院美术馆2号厅</h3><h3> “肖珊珊的绘画探索展”现场</h3> <h1><b>李铁军:</b></h1><h3> 大家下午好,王老师有点事,不能出来主持。我开个头,接下来将由吴杨波老师来主持。</h3><h3> 我先介绍一下到位的主要人员:</h3><h3>潘行健版画系教授原广美副院长;胡震广美人文学院老师,胡斌广美人文学院老师,胡川妮广美设计学院教授,刘可广美油画系老师;吴正斌广美教育学院教授,柯鹏广美人文学院老师;黄筠志老师广美人事处长等等</h3><h3> 今天这个的展览主人是肖珊珊。曾经在广美附中学习四年,中央美院学习五年,在法国学习五年。他的经历是我们今天讨论中西艺术教育差异的一个切入点,现在先请肖珊珊介绍她的学习经历和感受。</h3><h3> </h3><h1><br></h1> <h1><b>肖珊珊:</b></h1><h3> 大家好,我在广美附中毕业后进了中央美院,在中央美院油画系二画室毕业。为什么选择法国留学,可能是在对艺术表现力的探索中,觉得自己的个性跟写实绘画稍微有一点区别,所以就自己画自己想法的东西。在中美油画系的工作室里,画模特,画写生课程为主,最后才会有半年的时间做毕业创作。但是你在写生的同时,总觉得一直在重复做一件事情,虽然模特在画,裸体在画,总觉得还是一个人。所以,我就从自己的观察里面和画面里面找出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表现一下,或者我抽象一下。但是抽出来的,或者表现出来的,画得挺高兴的。但慢慢地,就算老师跟你说“表现力不错”,还是会觉得有心虚的地方。我“抽”出来的东西,总觉得是在抄袭,或者人家也觉得你跟西方绘画没有什么区别,或者你对西方绘画到底了解多少,你对抽象绘画了解多少,这些我都没有太多的理论和文案支持。所以为了寻找我的理论和文案,就选择了法国,而且一些法国艺术家也是我一直研究的。</h3><h3> 去了法国,完全不是我之前想象的那个样子。当我们说到法国艺术的时候,总能看到感性或者浪漫的一面,但是去到法国,当我真正进入学校,甚至准备考学校的时候,别人都会忠告你,法国人对艺术的态度是严谨和严苛,任何东西都是较真,对学生的个人表现力、个人特征要求非常分明。去学校面试,他们问你:“你考我们学校以自己什么样的特征来考?以你自己之前什么样的艺术经验,你带来什么问题进入我们学校?你会给我们学校带来什么东西?”考官在学校面试的时候都会直接这样问你。或者还会问你感兴趣的在世的艺术家是谁?他们需要你充分了解艺术现状。所以总觉得在面试的时候,自己之前的一些知识量,或我们所谓技术上面的发挥,已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他们要求的更多。</h3><h3> 进入学校,我本来有一个国内的本科文凭,但当时第戎美院他们不认可,让我从本科二年级开始上。本科二年级艺术类是一个创作思维训练的教学模式,不同专业的艺术家提出课题,让所有学生去发挥或研究。二年级的课程,学生带着自己的艺术问题去做导师的课业。很多问题的详细科目,详细文案我都编辑在07-08年那一本册子里,我把所有经历过的课题都列出来了。装置老师感兴趣的是什么?绘画老师感兴趣的是什么?等等。到了三、四、五年级的时候,就是以学生个人的艺术探索,艺术发展去作研究。</h3><h3> 我们学校规模不是很大,但教学体制还是很完善,他们有自己很多的经验。学校分设计和造型艺术专业,造型艺术的学生都综合起来去学习或者一起创作。三、四、五年级,甚至二年级你也必须提出自己的课题去和老师讨论。他们必须让你清楚自己的课题是什么。如果你还没有研究出自己的艺术课题,或者艺术语言还没有找到的时候,老师会经常问,“你的问题是什么?” 你的问题:关于艺术、关于社会,必须关注所有的东西。当你把这个东西提出来之后,才有资格跟老师去交谈。因为老师不希望处于一个非常盲目的状态帮你去寻找。每次跟老师约会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学生必须很明确,‘我的研究方向是这个,我的关键词是这个’。学生需要带着自己的这个课题去找学校所有的老师,包括绘画、装置、哲学、美术史、艺术策展、设计,甚至连技术人员都要去找,因为你要做东西之前,尽可能的带着课题和出现的问题去和所有的老师讨论方案合不合理。</h3><h3> 我觉得这就是他们对艺术教育的思考方式,认为艺术教育就是一个综合性的知识总结,需要各方面知识给予你专业和学术的建议或启发。当你拿着自己的课题,例如我是画画的,我总结出来我的视觉语言是“轮廓”,我带着“轮廓”这个词去找老师的时候,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偏见,因为他们也有自己的研究方向。从他们的方向给予我答案的时候,可能我需要通过自己的分析,通过自己的经验去辨别他们,哪一个是符合我的方向,或者我需要什么?这样,我感觉到,学生的身份就是一个非常主动,非常有自己发言权的一个身份。在第戎,老师完全需要你处于这样的状态,而学生也同样可以要求老师这样。学生是带着自己的需求去找老师,去选择老师。虽然我们有很多限制,甚至我们在创作一个作品的时候,如果老师觉得很幼稚或没有充足的理由,他可以让你没有创作下去的权利。但慢慢我感觉到,这种来往的方式会让学生产生另外一种的自由,觉得我是在有自己的发言权的情况下面去学习。</h3><h3> 在法国学习中,最大的感受还是觉得法国人对于艺术真的非常重视,他们觉得艺术就是他们最珍贵的社会财产或者文化财产,所以他们对于艺术的态度是要求得更多。他们对于学生的要求是:“你能给予艺术一些什么?你给予艺术什么新的方向?” 完成这个要求才有资格成为一个艺术家,才能让你毕业。例如我是一个画画的,坚持绘画的态度,他们会非常明确的问你,你对于画画,或者你给予画画还能有什么新的问题?甚至会问:“现在当代的表现媒介非常的多,更多的手法可以说明你这个观点,你为什么还要坚持用这种繁琐的技术(绘画形式)来解决”。因为绘画确实在法国人眼里,他们认为已经研究得非常的透彻,或者已经看得太多,当你要坚持这个方向的时候,你必须要说服他们,为什么我坚持,我有什么能力可以让我坚持,或者我要为艺术为绘画做什么?</h3><h3> 我感受最深的就是他们在教学中对学生的艺术表现力即我们所说的形式是非常重视的。他们觉得艺术家如果没有自己的艺术语言,你只是一个家里的老太太,绣个花也是生活中的艺术。但如果你作为一个职业,艺术语言才是你最需要去研究的。你研究到了你的艺术语言,你作品后面所有的关注,社会问题、精神性,只是你艺术家的生活,跟他们想了解的没有什么关系。当然,作品成为一个成熟想法的时候,后面的故事背景也是丰富你作品的一个方面。但首先在学校,他们还是要你了解,对于学生,就是先解决艺术语言和艺术表现。</h3><h3> 所以,在学校,每天都在跟大家交流,说的都是这些问题。</h3> <h1><b>吴杨波:</b></h1><h3> 不好意思,在座的大家都有话要讲,我先说两句。在美术理论界有一种比较极端一点的看法,认为艺术没有好坏,没有进步和落后之分。在每个时代,每个地域的艺术家,都会遇到他们自己特定的问题情境,对于这样的问题情境提出一套解决方案,就是这个时代特有的艺术。当然,这种观点也受到了一些人的批判。有时候,当一个非常陌生的文化样本突然间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我们是失语的,因为无法进入对方的问题情境。我们不知道这些艺术家在创作这些作品的时候遇到些什么问题,艺术家又是针对什么现象提出他的一套解决方案。因此往往会产生这样的现象:,当我们把崇拜的西方艺术家的作品拿过来的时候,我们用自己的语言解释说,这是抽象,这是表现,但事实上情况远没有这么简单。</h3><h3> 感谢我们的肖珊珊,今天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非常整体,非常完整的立体展览,这个展览甚至相当于一个文献展。这个展览的目的不是呈现出一件件的作品,而是还原了肖珊珊在法国四年学习中遭遇到的整个法国的问题情景。她告诉我们法国的艺术家在想什么,整个法国的社会在思考什么,作为中国人,遇到了身份危机之后,她在这个情景中间作出了什么反应。看完这些作品之后,我眼前出现了一个不屈不挠的身影,一个在广州美院中央美院品学兼优的学生,带着自己的骄傲,带着自己的自负,来到一个完全不同的社会情景中间,而这个情景是我们从小到大被教育向往的地方。 你来到了法国,来到了艺术圣地,你希望看到的东西,跟你现在遇到的这个东西,完全不是一回事,你竭力要改变自己适应它。</h3><h3>某种程度上,肖珊珊就像我们广州美院发射到火星上的一颗探测卫星,她在这个地方采集了一个深层的样本,完整、立体地为我们呈现出来。且让我们看看花了四年时间,辛辛苦苦带来的样本。这个样本对于我们广州美院的体系有一个什么样的触动?对我们在座各位同学,那些怀着梦想和憧憬要去法国留学的同学,有什么样的触动?</h3><h3> 现在肖珊珊学成回国,在法国获得了认可,成绩非常优秀。当她回来之后,当再一次回到国内问题情景中间,我认为仍然需要有不屈不挠的一面:要重新适应我们这样的情景。这是又一次折腾,我相信有之前在法国的折腾的经验,你会更快的融入我们国内。</h3><h3>在我主持的会上,我先定一个游戏规则,即发言的顺序是年轻的先发言,年长的随后总结,最后是张彤云先生的书面发言,因为她身体原因不能来。我们先找一个绘画专业的80后或者是90后、又是看过这个展览的同学发言。</h3> <h1><b>嘉宾(女学生)</b>:</h1><h3> 各位好,肖珊珊姐姐好!</h3><h3> 其实我来过了,看这个展览看了两三次了,刚刚来的时候,你告诉我旁边有一些卡片,你喜欢可以拿,我第一感觉感觉到你很平易近人,很舒服,很可爱,我很喜欢。</h3><h3> 我看完你的展览,最大的触动就是那一块儿(文案桌)的东西,就是你二年级、三年级、四年级、五年级弄的一些,里面有你的一些笔记,一些思路,我感觉你的外语学的非常好,发现原来平常的积累可以有所不一样,真的感觉你的速写是发自内心去融入生活,提取你想要的东西,整个思考都很连贯,这个对我的感触最深。</h3><h3> 我自己就像你说的艺术家的方向和语言,我现在是空白的,还在解决一些比较基础美术。我是没有法国的学习经验,当初你说,在这边系统学完,到了法国面对一个崭新的环境重新适应。我就感觉,现在在美院学习,跟不同的老师,他们当然也有不同的风格,自己也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但是老师会告诉我们说,哪些好,哪些不好,自己的内心感觉其实老师说不好的东西,就是自己想尝试的东西,两者有点矛盾,最后我是屈服于老师了。因为我觉得老师提出的形式不一样,是基础,比如整个画面的对比,空间的布局,说来说去都是这种,自己的想法发现可能正在破坏这些东西,我觉得老师说的东西很有道理,中间的点还没有找到,所以有点纠结,画着画着就不敢画了,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该怎么画了。</h3><h3> 我看到你的东西很概括,就觉得你真的很好,很抢眼,把中间的模棱两可都解决了,真的很震撼。</h3><h3> <b> </b></h3><h3><b>吴杨波:</b></h3><h3>你是哪个专业的?</h3><h3> </h3><h1><b>嘉宾:</b></h1><h3>油画专业。</h3><h3> </h3><h1><b>吴杨波:</b></h1><h3>刚才是油画专业80后的,70后油画专业的有没有。</h3><h3> </h3><h1><b>刘可:</b></h1><h3> 刚才这个同学讲的一个问题,也是我这几年思考的问题。当时思考的就是什么是基础,我们有时候总是感觉应该要学习一个比较完整的基础,再进入艺术状态,我们现在要讨论学习什么样的基础?我们现在的结果,匹配我们的技术,不能有一种一层不变。我看这个展览,我看了两次,她的作品给我的感觉,有一些造型手法还是可以看出接受过广美和央美的训练,她的作品流露出的方法是一种创作的气息,不会像我们有时候作品的感觉是一种故意做出来的效果,她更多的溶解到一种方法和一个创作的过程,创作的环节性里面。看上去可能会感觉她的线条比较强烈,但我返过来感觉她作品的线条比较和谐,相对来说比较稳,在一种基调里面,不会显得有一种暴躁,或者某种过于繁杂的东西。我觉得这个东西的来源,应该来自她的思维或者方法的训练,我反倒认为这种东西是一种基础。我们未必画一个人像,画一种什么东西,更重要的是研究什么问题,使你在自己的训练中,对未来的创作起作用。</h3><h3> </h3><h1><b>吴杨波:</b></h1><h3>我没怎么听明白。</h3><h3> </h3><h1><b>肖珊珊:</b></h1><h3>我想刘可老师的意思,基础不是单一的,可能不是一味的解决形体或者解决色彩。</h3><h3> </h3><h1><b>刘可:</b></h1><h3>基础的考察,我们现在上面的建筑已经有变化了,我们的基础还是老样,可能就会有问题,刚才说,我们有时候在训练的时候,如果放弃了某些想象,放弃了某些创作力的时候,说这是基础的时候,这反过来不是基础,可能你是逃避基础。</h3><h3> </h3><h1><b>肖珊珊:</b></h1><h3>针对基础,我还是挺有感触的,我从小在美院里面长大,我接触的老教授都是在研究基础,像张彤云老师就是美院第一届基础教研组的老师。基础是什么?我现在回忆里面,感觉到基础就是教学生一种分析能力,或者你的理性观察能力。我非常赞成中国在一段时间,让学生逐步了解对象形体或所有色彩关系之后,联系创作而研究艺术形式,这样会有一种状态象似跳脱,或者可能水到渠成的解决以后的问题。如果一个学生还没有深入了解过这些基本的基础,或者没有学过分析你的色彩关系,我认为还是不够的。这是我从广美到中美最大的体会。在广美附中还是一个孩童的艺术想象、文化塑性,我爱怎么画就怎么画,这是附中的状态,就是先放任,当然因为孩子都有一定基础才进附中。但是当我进了中央美院以后,接触过中央美院基础部的老师,我才发现,我以前所有绘画的概念,完全是没有的,只是说我在自己观察画画而已,像儿童一样。其实绘画或者造型,必须你要有一套分析方法,像文国璋先生提倡的找灰颜色的方法等等,灰颜色是如何对比出来的,这个灰颜色怎么跟那个灰颜色对比出来,必须要有一定的经验,或者有一定训练下甚至启发下,才会有这样的表现力或观察力。因为艺术家本身就是一个需要有能力超于视觉表现的人。像雕塑,你怎么样把形体做出来,技术基础还是非常重要。但是法国人不太在意这一种基础训练,但他们可能是另一种。他们也有高考,但他们的高考是要求把人类史上需要了解的知识,先告诉孩子。孩子在18岁以前必须了解萨特是什么?他的观点是什么?哲学、文学,艺术史,社会学,要考的文科或者理科的知识,是先掌握了以后,或者先了解了以后,再去深造。他们进入高等学校就不太受到表现力的约束,因为他们背后所有懂得的知识和理论,就是他们的基础。</h3><h3>现在如何找出平衡,我也非常同意刘可老师说的,不能单一的划分说,你做这件事就是一个基础,而基础就是什么?</h3><h3> </h3><h1><b>吴杨波:</b></h1><h3>刚才说到这个问题,我觉得王见老师在研讨会开头写的这段话蛮有意思的:“从肖珊珊的展览中,我们无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探索过程和她的作品呈现。但其背后和深层的支撑来自何种思想?何种立场?何种情感?从肖珊珊自己的记述中,我读到了,并觉得很重要,甚至非常重要。”这个东西可能就是刚才二位讨论关于基础的问题。刚才说到基础,胡斌笑了。我想知道,作为美术史研究的学者,常年关注美术学院的艺术创作,对于基础问题的讨论,您有什么看法?</h3> <h1><b>胡斌:</b></h1><h3> 我刚才想的不是基础的问题,我讲一下对于这个展览我的一些想法,我看到这一个题目,这还是来自于法国的肖珊珊,像是一个学习报告。我首先谈一点算是比较宏大的话题,先是教育话题,再一个是从肖珊珊的创作看到了国外的留学经历与这样一些艺术家或者说国外艺术家和本地艺术家之间的一些联系。</h3><h3> 首先说教育的问题,在坐有这么多老师、同学,这是普遍关注的话题。我们现在对国内的教育,有很多人是持强烈的一种批判态度,对于教育的弊端有很多说法,我们学习的对象是什么?就是西方的教育,不管是哪一个学科的教育,都是崇尚学习西方的教育方式,比如美术史的教学,还包括其他艺术理念的教学。我们经常说西方用什么方式教学。当然我没有去实地考察过西方艺术学院里面具体怎么教学,但是间接地了解过一些观念,比如有人说西方的大学里面,特别崇尚讨论,我们现在也在学校里面经常使用这种小组讨论,做课题这样一种方式,就我来说,我发现国内的学校,准确的说,我在上课的过程当中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们可能很难积极地去调动学生很认真地做一个小组,完成一个课题报告,一个论文,一个演讲。同样是我们的学生,如果去到国外,他又可以很认真的完成一个报告,一篇论文,这是为什么?我觉得涉及到一个根本性的问题,我们基本上没有淘汰制,他再不认真,你这个课程,很少让他不及格。我了解到国外的学生,我们美术系的学生出去很辛苦,整个大学期间,要为这个课程作业,如果他们不认真,被评不及格,到时拿不到学分,这个就是我们在学习西方的过程当中,我们面临一些根本性的问题。</h3><h3> 我去中国美院跟新媒体,像张培力,目前来说艺术界比较重要的一个艺术家,他的教学方式,也是引用了一些西方的一些方式。他认为现在的基础绝不是像以前我们考试的素描、色彩,应该是一个多元的基础,甚至座谈的艺术,包括机械艺术,也包括版画的种类,还要了解生理学、医学的知识,有很多艺术门类,大大的逾越了传统的分类,基础是广泛的基础,而且包括理论的基础。他的方式就是说,老师只是倡导一种跟你探讨创作的方案,理论上你要怎么完善,我们设置了很多工作室,设置了很多讲座,你去求助于这样一些专业知识的门类,就会围绕你创作的观念,去寻求各种的支撑,理论的支撑,是这样的方式。</h3><h3> 围绕肖珊珊创作实践,我得出一个最突出的感受,因为肖珊珊特殊的从国内到国外学习的经历,使得她的视野是国际化的视野,至少参与的话题是国际化的,她会讨论身份问题,这个身份问题,国内的艺术家也会讨论,但是她是直接参与了跟西方面对面的交流以后,身处在西方来反思我们中西方身份的问题,我发现比较有意思的,去中东的旅行,这里面强烈的感受到另外的地域文化,以及身份的问题,这些话题都可以说是全球的,不止是艺术家的话题。但是反观我们国内很多的当代艺术家,基本上都是本土的问题。我们说本土的问题,当然也可以作为一个全球化的问题,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比较有意思的,国内的当代艺术家很少参与到国际化,参与到别的国家话题当中去,别的国家艺术家是经常参与到中国的话题,这是形成一个很有意思的参照。而且中国的当代艺术家即使跑到西方国家,仍然以中国的符号出现,他为什么没有参与美国流行的话题,我不是说所有的艺术家都要参与西方的话题,但是所有的艺术家都不去参与西方的话题,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这是我从今天的画展得到的体会。</h3> <h1><b>胡震:</b></h1><h3> 实际我也没有留学经历,今天最有发言权的应该还是肖珊珊,我之所以来参加这个座谈会,也是希望能够多学习,因为我觉得用这样的一种方式,肖珊珊把她自己在国外的留学经历,包括在这个过程当中的一些思考,用展览的方式,再加上研讨会的形式,把它加以呈现,这样对我们近百年来讨论所谓的中西比较,是非常有意思的,也有一个很大的启发意义。</h3><h3> 这种方式本身是有意思,假如说以这种方式的同时,如果还有更多的个案,包括国内学生创作,独立在一个展厅里面,在这样的环境看更立体,更有意思。我们在国内的时候可能会觉得,对国内整个艺术教育,对学生整个创作思想过程可能会很了解,实际上并非完全这样,因为我们的教学本身,我们这个系统本身,在很大程度上不是一个开放的,其实是一个比较封闭的,学生针对的是一个或者几个老师,不是面对所有的老师。如果要在这个基础上,有其他国内的学生,以他们的成长经历,把成长的过程放在一起,做个比较更有意思,更能够说明一些问题。</h3><h3> 肖珊珊的展览,包括她自己对艺术教育的一些思考,也让我们反思一些问题。从美术比较这个角度,我们很喜欢从宏观的角度,西方是什么样的,中国是什么样的,轻易的下一个结论,西方的这个是好的,中国是不好的,这种比较有一定的指导意义,但是不太切合实际,尤其对于具体的创作来讲,你给一个宏观的结论,到底对学生来讲,对具体艺术创作指导意义在什么地方。你说这个是对,那个是错,对学生的影响往往更多是负面的,不是正面的。我觉得比较的结果,不在于说他的这种好和坏,告诉读者差异到底在什么地方?面对这种差异,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看这个问题,这种课题呈现的本身,妙处也在这个地方。</h3><h3> 我们看到的不同地方,平时包括老师、学生也好,他们通过阅读,通过跟艺术家的交流当中了解不少。我个人的感触,2010年的时候,我去德国谈到柏林论坛的时候,那些来的专家都是世界各国美术馆的馆长、艺术家、画廊的老板,大家在一起聊的时候,他们谈到在德国大家比较感兴趣的一本书《21世纪的美术学院》,他们也在讨论21世纪美术学院应该给学生一些什么?不是在讨论我们的孩子油画怎么样,我们这个专业怎么样?这个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互相之间的距离已经非常远了,我把这本书特别买来看了一下,看了之后,那本书是全世界各个美术学院的专家学者,包括一些非常好的老师,非常好的艺术家现身说法,他们怎么样指导学生,后面有一个长的问卷调查,问不同的学生,他们在这个学校当中到底获得了什么?他们怎么样去学习,对老师的教学有一个怎么样的反应?我看了之后,它已经完全的超越了我们现在讲的专业概念,已经完全没有专业的概念。我们艺术教育当中,很多我们争吵、讨论,或者我们的坚持,他们已经完全不再关注这个问题。关注更多的是什么?还是一个项目的概念,所有的学生、老师也好,都是围绕不同的项目来展开他的教育,展开他的学习,包括最终的程度都是这样成果,我也仔细阅读了项目,项目最大的好处,也不是像我们理解的,变成学生什么都没有学到,我觉得学生在面对项目的时候,他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而且逼着他不得不学,而且要非常主动的去学,假如这个时候你要进入市场调查的时候,就必须了解这个东西,在这样的一个系统当中,他带给学生的一个是知识量,包括实际的工作能力,包括创作思维的培养,这个作用是非常之大。</h3><h3> 这本书当中给我另外一个很大启发,第一篇当中讲到一点,我们今天面对的学生跟我们过去完全不一样,现在所有的学生,他们入校的时候起点已经非常高了,怎么个高法?每一个学生都可以用IPAD,最先进的一些东西,这个东西的意思是什么?所有的知识他可以在几分钟之内马上可以找到,马上可以去了解这个东西。我们面对这样的学生,面对这样的一群持有这样一些工具的学生,而且又是学艺术,我们应该给他们什么?这个不仅仅是国外老师们、专家们思考的,我觉得对于我们国内的,包括学校的老师,也是一个蛮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我们往往总是怪学生,为什么我来讲你们不来听,我们也可以去反思一下,到底我们给了学生什么?或者说你给的这个东西,是不是学生真正要的东西,这个也是作为老师应该反思的问题。</h3><h3> 问题还很多,包括去深究原因,其实是很难解决的,就好象我们政治改革一样,最后说来说去,就是一个制度的问题,系统的问题。刚才肖珊珊已经讲了,西方的学生在进入大学之前,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我在跟一群丹麦小朋友讨论的时候,当时在英国碰到他们,他们说他们的老师平时教他们读书,看很多的生物,老师隔一段时间检查,小学就已经用这样一种方式教育,起点肯定不一样。也就是说他关注的问题自然而然不一样,以我们中国现在的幼儿园教育、小学教育、初中教育、高中教育,大学教育来讲,你按照这个做法来做是不可能的,学生不能按照这个做法来做,很多老师在做这种尝试的时候,往往是不成功的,会有挫折感。有可能工作室就有这种感觉,我记得黄小鹏(谐音)老师他就说,我的教育方法就是让学生去读书,这是一个很好的方式,可是为什么学生没有读呢?而且没有从中获得收益,并且从创作当中体现出来,是老师的问题吗?不是,是我们教育体制当中,培养出来的学生,他知识的结构,他思维的模式,决定了他没有办法一下子照着这个来走。我觉得这个不是一下子能解决的问题。可喜的是,类似于像肖珊珊这样的艺术家,他们今天在开放的环境当中,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触西方,而且实际的去考察,去感受,并且把这些东西学成之后带回来,用自己亲身的经验,以这些东西来一点一点影响周围的人,包括对艺术感兴趣的人,我觉得这个是更有意义的地方,我们一下子要去改变一个系统,一个制度,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变,但是用这种方式,让更多人不知不觉体会这种差异,体会所谓的不足在什么地方,对他今后的创作,从老师的角度来讲,在教育方面产生一点影响,这是这个展览,包括王见馆长做这个研讨会本身最大意义的地方。</h3><h3> </h3> <h1><b>吴杨波:</b></h1><h3> 今天现场来了一个跟肖珊珊经历相似的一位,他是广州美术学院美术史系毕业,留学到海德堡大学,学的艺术史,现在又回到了国内。柯鹏,我给你提出一个比较苛刻的要求,你跟肖珊珊有比较类似的经历,从你的角度,对她的作品提出一些批评意见。</h3><h3> </h3><h1><b>柯鹏:</b></h1><h3> 这个要求有点过分。</h3><h3> 首先感谢肖珊珊为广州业界交了一份日记,四年的学习报告,或者肖珊珊自己的生活日记,我们看到很多,刚才进来就被左手边的画吸引,这都是在欧洲非常熟悉的街头景象,流浪汉、乞讨者,可能我相信里面多数人,甚至比正常的留学生来说都有钱,因为他们是有低保的。这是非常好的一个现象,中国年轻的学者、艺术家去到国外,可能会被一种原来熟悉的东西吸引,因为乞丐在中国来说是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现象,但是我在德国的时候,也曾经留意过乞丐。有一次圣诞节我逛市场的时候,我跟一个德国同学说,你们万恶的资本主义不是也有乞丐,他说,你觉得我们会让他死掉吗?这里面的感觉是乞丐不会死掉,是他自己选的,不是因为社会让他成为乞丐,乞丐已经成为一个职业,白天去上班,晚上有一个庇护所。</h3><h3> 我看到肖珊珊对于街角的感觉,让我想起以前看德国美院的毕业展,如果说有什么不同?其实肖珊珊的画还是中国人画的,不是一个纯粹的西方人的画,它很紧,太紧了,如果从技术层面来说就是太满了,画的地方太多了。我们一直以来说,要把画布画满,我相信珊珊比我有更多的经验,西方的毕业展没有画东西,就算一个架上的东西,他没有画满,这也是我们刚去欧洲,刚开始拿出来做毕业展挂起来,有时候很空洞,很空虚,但是肖珊珊二十多年的学习背景,其实是一个综合或者冲撞,这是从画面技术层面上去看。</h3><h3> 我可能有一个担心,如果肖珊珊整体回国,我不知道你的这种勇气能保持多长时间,对于社会的敏锐程度,我希望自己是杞人忧天,我想三五年以后,我们再做一个展览看一下,会知道这个地沟油的作用在哪里。这当然是一个比较悲观的东西,这恰恰是我们这个时刻想要看到肖珊珊的意义所在,按照正常的规律来说,我可能乌鸦嘴一点,可能五年以后不需要开这个展览,我不希望这个场面出现。</h3><h3> </h3><h1><b>肖珊珊:</b></h1><h3> 我经常会被人家这样劝告说,你不要再走动,你要留下来。我爸也会问,你的画画成这样,能卖吗?你做艺术家能干嘛?可能我觉得,我为什么前面四年、四年,或者五年、五年换一个地方,我对于自己的态度是这样的,我现在非常认真的考虑,如果我回到中国,必须适应中国的环境,去做我自己能做的事情,或者看看中国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是否会妥协,或者是否会怎么样?我也不能打保票,但以我过去的经验,我们家庭的传统就是这个样子,你如果了解一下,有遗传的话,我自己能控制得住我自己。</h3><h3> 刚才说的画面,这是法国老师经常跟我讨论的问题,“为什么你要画这么多”。因为法国人对于绘画,他们现在整个的风气还是非常推崇他们的极简主义和精神主义。他们觉得你想到了,你表现出什么样子,或者你就点一个点,他在后面有一定的理论支持之后,觉得这也是够了的事情。但对于我来说,我还是有绘画的热情存在,而且我的个性喜欢把画的欲望表达出来,我不介意被人家说你画的太多,因为绘画本来就是你选择画的少,或者我选择画的多,都是艺术表现,这就是为什么会有极简主义,波洛克,或者表现主义等形式的出现。</h3><h3> </h3><h1><b>吴杨波:</b></h1><h3> 我们研讨会出成果了,出现了一个“柯鹏之问”,也出现了一个“珊珊之答”。</h3> <h1><b>刘可:</b></h1><h3> 我说一下前面的话题,刚才胡震老师的话题。我们平常在教学的时候,我非常记得,我们本科的时候,有两门课程对我影响特别大,一个书目课,另外一个是潘院长设计的课程,就是每天早上的早操。</h3><h3></h3><h1><b>潘行健:</b></h1><h3> 这不是我设计的。</h3><h3> </h3><h1><b>刘可:</b></h1><h3> 当时我记得我在我们隔壁的时候,潘院长跟我们讨论的是教学的问题,我就一个人站出来,我反对这个制度。现在过了这么多年,我想起来,这两个课程,第一课程是书目课程是没有问题的,另外一个课程就是潘院长的课程。我们这种人,其实美院的学生都有一个不良的习惯,如果早上真的强迫你起来的时候,当你很反感强迫你起来的时候,这跟你的艺术没关系,但是跟你的身体有关系,这种东西到后面影响发展能力。其实就是有机制的,告诉我们学校基础教育怎么改革,不一定说完全换一种思路的方式,可能在结构上面,比如像做早操与对你的身体有关,这个也是一种惯性的机制。像书目,我们叫学生看很多书,但是学生不看,你不看这个书,在答辩的时候还可以毕业,这是一个很大的机制问题。</h3><h3> 另外一个问题,我们工作室有一个法国留学回来的老师,他当时在毕业的时候成绩也是比较优秀,回到国内之后,他有创作的环境。我也去过法国一段时间,那边的社会环境跟社会的刺激点,刺激点跟我们这边的刺激点有一定的区别。像刚才讲的,东方题材的创作,我觉得法国有两个艺术家都是我们广美过去的,一个是王度,一个是杨洁苍,杨洁苍就是中国派的方式,但是我个人比较喜欢王度,这也是一种选择方式。其实我们有时候发现艺术家特别多,但是你发现他的题材特别少,发现的过程中是创作的思维,你看每个人的氛围,这一点跟我们的结构方式有趋同性,主要的问题是趋同是没有人说你。如果一种你没有独立思考变成了一个问题,大家说你的时候,可能这个机构就会变化。像珊珊这种系统,如果你是一个完整艺术家的方式,无论在非洲,也是可以找到自己的观点。我们的工作室没有达到真正自己个体的时候,换了一个方式,肯定不行。</h3><h3> </h3> <h1><b>吴杨波:</b></h1><h3> 我们现在请见馆长说一下。</h3><h3> </h3><h1><b>王见:</b></h1><h3> 我听了一下诸位老师的发言,里面有很多的问题,上午我看了一下,先看作品。在座谈会现场的时候,我看门口的肖珊珊写前言,再看意见本,就发现很多老师已经注意到了。我想说的意见簿里面已经出现了,我有这种感觉,看来我已经老了,这种观点偏老。</h3><h3> 我对这个展览感到比较踏实。我前前后后办了很多展览,一直心里不踏实。尽管前面很多人对肖珊珊说了很多赞扬的话,我在想,这个赞赏是来自于肖珊珊本身还是来自于交情、影响?边看边问这个问题,至于我刚才说的这个展览让我踏实,也可以理解是赞扬,但这个是中性的,我不是赞扬,也不是批评,只是觉得这个展览踏实,这个展览很像展览。也会有人问,难道其他的展览不是展览吗?其他展览也是展览,但是跟教学没有太大的关系。我说的教学不是基础不基础的问题,我说的教学是“教”,一个学院究竟应该办什么样的展览,办了什么样的展览才能提高我们的教育,因为展览直接影响我们的学生,他是美术学院的美术馆,而且第一获得信息第一感兴趣的是学生,不像任何一个美术馆第一感兴趣的是市民。没有哪一个展览是美术学院的学生乘坐大巴车去看,没有这样。</h3><h3>美术学院要办展览很重要,肯定是学生受益,首先是老师会传播学生会来看,一个学院的美术馆要办展览,究竟担负着一个什么样的责任?我们说的天花乱坠,那些都是不对的,要回到定位,这个美术馆究竟对美术学院的老师和学生做一个交代。长期办展览,我真的不踏实,有些展览是我做的,也不是别人做的,有时候出发点是这样,往往觉得事后不踏实,事前也是雄心万丈,觉得这个展览一定要怎么样。</h3><h3> 我看到肖珊珊这个展览感觉很踏实,这个踏实来自于作者本身,这个作者很好的呈现了一个认真的学习过程,对美术学院来讲,认真的学习过程超过了所有。而我们现在把展览变成了成果汇报会,这是非常遗憾的事情,成果汇报会是可以的,一个人交代一生,都对,没有问题,但是美术学院的美术馆究竟对学生和老师,哪一个作用是最直接的最有效果的,我觉得就是提供一个认真的学习过程,让我们很认真的考虑一下一个学生应该怎么样去学习,这是作者做的好的。</h3><h3> 我们这个地方并不乏学生的作品,也不乏教学者,我们也要把展览更多的交给作者本身,但是这个过程所呈现的,作品所呈现的这种东西,往往没有今天我们所看到肖珊珊的作品,她的作品投入多。我没有指她的画面好与不好。今天我说,她为什么会思考,这就是我要说的背后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肖珊珊会深入的思考,为什么会去关注中东问题,关注非洲也好,阿拉伯也好,与她有什么关系,实际上回到了我们刚才说的,她作为一个学习者,是自觉的作为一个学习人员。通过在中国的学习,通过在外国的学习,自己不断的寻找,面对很多问题,怎么去反应,怎么运用她的手,运用她的思想去表达这些东西,就变成了一个认真。结果就是我们看到的,一个认真的,而且这个思考是有深度。我就要问了,为什么会有深度?她有一段简短的话,这就是我们说的国民,一个新时代的国民。</h3><h3> 总体上现在的人,物质上没有把经济扭曲了,政治也没有太过分,人基本上相对来说处在一个比较正常的状态,像肖珊珊这样一代人,基本上是在这样一个正常的状态。肖珊珊保持着在国内,在留学的时候,抱着去寻找,找她所关心的问题。一个是认真状态,一个是寻找状态,我就不延伸了。这个认真状态是有深度的,这种深度某种意义上说,就是思想的一种延续,我没有看到这个意见簿之前,我看到这段话,‘直接是胡一川的延续’,这是一种正常的延续。她对社会的置疑,就像要饭是对的,人没有高下之分,我自己有思想,我的思想不能没有,有和没有是有本质的区别,说和不说也有区别,我们要承认这个社会的策略,这个策略看成是一种正常的,不要把这种策略看成不好,人在什么时候选择一种策略,但是人有没有正确的思考,我们认为是有价值的,是不一样的,我觉得肖珊珊秉承了这样一种精神,第一可能有遗传,第二来自于她本身,她仍然在一个正常的环境里,开始追问,这是对她展览的感觉踏实,而且她是认真的,有深度的。至于作品本身,我个人这么看,这样就比较中性。</h3><h1><b>吴杨波:</b></h1><h3> 谢谢王馆长对这个展览定了一个调,最后肖珊珊的展览我们需要得到我们长辈的鼓励和勉励。接下来请吴正斌老师说几句。</h3><h3> </h3> <h1><b>吴正斌:</b></h1><h3> 她的成果让我们看到了在当代法国高等美术教育的核心和面貌,这点比较难探讨,从中国人的角度去找教学的核心面貌是很难的,过去我做过这样的事,既使是出去留学过,或者短期的、长期的,也不一定能够探讨教学的核心面貌,这个展览我觉得比较能够看到这一点,当然不是全貌,能够看到一些法国高等美术学院的核心和面貌,从很多方面综合起来,感觉到这一点。</h3><h3> 在高等美术学院尤其像南方的定位,一定要把‘美术教学的研究’由少数人做,参与的人不能太多,但从中国来讲,既使是少数,个人的数量也已经很多了。一定要在美术学院里面,必须要有这样一个真正搞现代艺术研究的机构和人员,如果我们美术学院都不搞,损失是很大的。过去中国很多我们反对的东西,现在变成需要的,这不是从功利上来说,这是从发展上来说的。真正探讨到发展的基础的核心面貌,真正的了解,如果达不到,高等学院是很大的缺失,是不完整的。至于其他的高等院校搞不搞,不一定,我们广美要搞。过去一直成立一些机构都很功利,在跟人家竞争的时候才搞一个什么。刚才王馆长也说了,这个的展览比较好,跟省美术馆、中国美术馆不同,不是人家搞什么我们也搞什么,来竞争,不需要。肖珊珊的展览还是有贡献的,做这种事儿要有奉献,还要有勇气和决心,而且是出自内心的。我看这次展览,这在中国是少数又少数,需要勇敢、敢于牺牲,向前,前卫一点。谢谢!</h3><h3> </h3> <h1><b>胡川妮:</b></h1><h3> 早上拿出肖珊珊的绘画作品明信片,再次研究她在法国的绘画笔记与作品,几个关键词:技术与哲学,尊重与自信,复式与文化等一一浮现出来。按邀请参加研讨会的通知,我写下了几个字,在这里表述一下。</h3><h3> 珊珊的绘画与文字,传达了自己研究绘画艺术心得。对于尊重话题,她针对法国对伊斯兰妇女穿着袈裟的制止而表述:“我欣赏和尊重其服饰,因为这其实是她们的选择和信仰。这是她们身份的象征,一个永存的整体性下绝对的个人。”</h3><h3> 我认为,这样的尊重具包容性,只有相互尊重,才有世界的和谐。肖珊珊:感受到,西方对伊斯兰的态度与对华人的态度,是一样的,这就产生了内心抗争,在保护自身民族尊严的同时,她筹划艺术创作,用艺术的表现力和创造力,表述心声。回看胡一川创作的版画《到前线去》,那是反抗的呐喊,创作的油画《南海油田》,是中国崛起的火焰。人民艺术家是有责任感的,他突破个人的狭隘,为国家为民族呐喊,这才是发挥艺术的巨大力量。从珊珊的观察中,我们看到了西方对于人权的双重标准,他们尊重的是自己的自由。肖珊珊的研究对年轻人具有启示作用,因为不是宅在屋檐下。为了追求尊重,她走了中东五国,去观察感悟,为什么吐口水,孩子与枪又有什么关系,这些元素选取反映了她的思考态度。</h3><h3> 一个学习西方艺术表现手法的、到法国求学的中国女孩,因为感受到自己民族没有被尊重而产生反抗,从一个话题(伊斯兰民族着装限制)开始,她用毕业设计的机会展开表达,这其实具有冒险性,但肖珊珊认为自己的创作态度是正确的,哪怕是创作过程因为画幅较大,她在一个公众来往的展厅一角创作着,一直被经过的法国哲学教授质疑着,与她展开激烈的讨论。当然,她的毕业创作获得了“评审团优等奖”评价,呈现了“坚持与社会捆绑的艺术表现力”的时代意义。在法国学习艺术,首先你必须在学校确立“你是谁?你在研究什么?”的形象与口碑。这个的确重要。二是她的艺术实践把表现与表达结合起来,这个表现是具有艺术性的,这个表达是有正确的价值取向的,它传达了正义。</h3><h3> 广美培养的学生,我有机会从小接触到一些,像汤小铭、林墉、王玉珏等艺术家的毕业创作,直到今天都在闪光,成为他们人生历程的一个杰作。我们广美的毕业展,现在获得全社会的关注,很多作品对社会、对个人走上专业岗位都发挥着作用,但也有些不知所为的创作,对社会完全没有呼应,对自己的专业技术力完全缺乏交代,真可惜。广美举办了很多很有意义的展览,但像今天这种对学习者的研究过程加以呈现的展览确实是一个创新。谢谢美术馆馆长王见,谢谢珊珊,谢谢珊珊的妈妈胡珊妮,她的帮助让珊珊成长起来了,并开始闪光。</h3><h3> </h3> <h1><b>潘行健:</b></h1><h3> 看了肖珊珊的展览,引起我最大的兴趣,我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研讨会的题目,法国艺术教育怎么实施,怎么进行?我真的不太了解,但是有了这个想法以后,又觉得这个展览不能完全看出来,所以想跟肖珊珊探讨这个问题,比如说祖母的纺织物,瞬间的爆炸,你是轮廓,以这个作为研究的中心点。根据这个研究中心点,可以展开很多你关心的,对人生、社会、时事,对艺术的技巧,包括现在分的几个专业,有铜版,有油画,他这种教育跟我们不一样,把专业全都淡化了。专业是一种手段,这个手段对创作表现服务。要研究的中心点,这个专业点也许是哲学、人生态度的看法,围绕这个去展开专业学习研究,这跟我们不同。你在专业的基础上学习,这是基础,他那个不是,各种的专业,是为她研究点服务的,淡化了这么一种手段。不同的也是当代艺术的特点,形式、技巧是次要的,观念是重要的,我很难得出再进一步的结论,确实我调查有限。</h3><h3> 今天参加这个探讨会,又把这个点提升了一下,肖珊珊刚才讲的两个点让我感触很深,进学校的时候,你能够给予艺术什么?第二个你能够给予我们学院什么?我觉得我们的观点是反过来的?你到我们学校,我们学校给你什么,艺术给你什么?反过来应该是你给学校什么?给艺术什么?把一个学生推到追求艺术实践的主体责任,这不是被动的,是主动的主体,这个可能是我们中国跟法国艺术家很大的不同。不论学生还是老师,把学生放在主体的位置,逼着他去思考,要他思考的问题,给出答案。肖珊珊在这一种前提下去学习,延伸出一系列的主题出来。</h3><h3> 我不是搞理论的,刚才听了搞理论的老师讲,是文化的东西分析。我是搞专业的,涉及到一些具体的,怎么教?今天听了发言,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在一个学院的教学里面,学生是一个什么位置?是一个什么地位,是一个什么角色,是一个什么身份?我们没有解决好这个问题。</h3><h3> </h3><h1><b>王见:</b></h1><h3> 潘老师说的话,确实是这样,这个问题确实需要学院的领导决定,作为我们一般的思考,把它作为一个问题来说,但是解决这个问题属于领导层面,要认真地想一想,我们教育是干什么的?中国的教育大家看得很清楚,中国的教育是一个失败的教育,现在要找出第一失败在哪里,第二才可以找出解决的方法。我觉得潘老师说的很重要,我们学生给他学什么,学校给你什么?是学技术,而且也是我有你没有。现在这个教育,应该是你给艺术带来什么?</h3><h3> </h3><h1><b>潘行健:</b></h1><h3> 事实上是可以的。</h3><h3> </h3><h1><b>王见:</b></h1><h3> 就是把人真正叫长江后浪推前浪,真正把受教育的人可以为未来提供可能的,这个人才是有可能给社会提供动力的。这个观念差的太远了,潘老师把这个问题说出来了,我们的教育应该真的要思考。我们的教育不说它的缺点,他的缺点是人人皆知,弊端太多了,这种机制会不断的产生和加入问题,这个问题将会越来越多,解决的办法是很复杂的,不是提出一个问题,谁当教育部长就把问题解决了,不可能,这个教育问题太深刻了。刚刚潘老师发现的,人家存在的事实能够被我们所正视,这里面是说学校干什么?学生干什么?有一个主和次,或者叫被动与主动,谁应该是主动,学生应该主动,现在我们的问题全是反的。</h3><h3> 我刚刚坐在对面,听肖珊珊讲话,我想了一下现在的法国歌剧,再想一下以前法国片的故事,实际上是两种。现在的歌剧整个场景,整个的设计,完全是你可以换很多名字,可以叫未来,或者叫象征,或者叫抽象等等。以前的巴黎圣母院是写实的。结合了胡川妮说法,还有潘老师的追问,我在不断的看珊珊的画,你画的这些东西是干什么?你这个“轮廓”,就会想到法国以前的巴黎圣母院整个叙述场景和看到现代歌剧院整个的场景,我就觉得肖珊珊的画是属于后者,应该脱离了那个西方。在国内的时候还是一个叙述,现在她脱离了。刚刚说的脱离的原因我们不讨论,比如民族自尊心、身份、文化等等,原因是来自哪里我们不说,只是说它确实改变了表述方式,这个是很重要的。她的画你仔细看,带着某种研究,或者追问的时候,就会看到一些问题。</h3><h3> 我从画面上觉得,这个方式肯定是肖珊珊个人的一种开始,我完全没有以一种绘画的眼光看肖珊珊的作品,也完全没有以绘画的技巧、技术性来观察她的画,对她来说没有意义。因为她是从一个原有的系统里面,到另外一个系统,现在呈现的是另外一个系统,尤其是这个展览。以前办的抽象等等的展,但是她现在没有那种延续,很了不起。一般延续是一种常态,尤其是从现在技术层面上讲,这个人要成功,成功了要站在原有的基础上,不断的包装,不断的修订,去伪成真,这是我们说烂的一套哲学体,这是成就人的。我们总体上提出的成就人,没有说让一个人变得很健康,让一个人变得很正确,没有。我们说宁可要一个错误的树,就是以前那个宁可要一个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这是养成的一个说法。现在我们的人就以成败论英雄,成了全是对的,说错都不行,这就是成者为王,败者寇,至今这样古老的价值观,我们还在延用。</h3><h3> 肖珊珊把这个价值观不要了,她去法国学习,状态一看我们就知道在学习,所以既然是学习,就不以对学习的过程大加评论,说她好,说她不好,说她正确,她学习就证明是很棒的。放下了原有的东西,证明她很有胆。又采用另外一种方式,这种方式究竟对不对,能不能做出来,究竟能不能达到我们作为观众的要求,这不是肖珊珊要管的事情,肖珊珊要管的是要持续做下去。我看了她的多种多样作品的呈现,不是在一个问题上谈的,是在多个问题上思考,这相当不容易。这个说起来容易,没有几个人敢这样,大家都在锤炼自己的艺术语言,不锤炼自己的艺术语言,怎么当艺术家?你搞了这么多各种各样的过程,你想不想当艺术家?想不想卖画?所以我觉得很不容易。刚刚我已经说了,我们不要把画展当成果汇报会,而在汇报会上说谁比谁好,甲比乙好。对于学校来说,就是看思想的过程。就是我刚才说,我觉得很踏实,看到了一个人真实思想的过程,这就是我们找的一个健康的人。对学生来说,肖珊珊关注这么大的画,也关注很小的画,她把指甲油涂了以后,也自己做一个日记,做一个女孩子,非常私密的,个人化的她也有,不是说只是关注中东、阿拉伯,这就是健康的,也可以从大的,也可以关注小,也可以从微小的没有意义的发生意义,从本来有意义的地方,继续有意义,都可以,这是正常的。我们学校干什么?教育干什么?就是把一个人教育得正常一点,会评估社会,会评估自己。我们现在全搞错了,我们使用的是成者为王,败者寇,换了各种各样的方法说,都是这个核心,都是只论结果,不问过程。</h3><h3> </h3><h1><b>潘行健:</b></h1><h3> 只论结果也不标准。</h3><h3> </h3><h1><b>王见:</b></h1><h3> 我特别赞同这个展览,我也没有想到这个展览会得到很多老师的肯定。今天来的一些同学和老师,我真的很感动,是真实的,肖珊珊的光环太少了,现在所有的活动就是看光环,来人多少一定要看来这个人的光环有多少圈,圈数不够,没有人关注。现在来这么些人,就觉得这个是真实的,因为她的光圈不是太多。如果她有什么法国最新的思想,肯定有引诱,她没有,你看到的不是法国的思想,是肖珊珊的思想,这是对的。我们要反思教育,它启发一个人,你就会思考一些问题,思考有没有结果这是思考人的水平,他可以有结果,也可以没有结果。中国现在把思考和深入想问题的人,全认为是无用的。</h3><h3> 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我们可以发现,一个是肖珊珊本身的自觉性,一个是法国教育,实际起到什么作用?教育制度把人启发出来以后事情就好办了,人健康了,办什么事都合适。我们通过这个展览,也得到人事处黄筠志老师这样给我们一些鼓励。系里面的教师,这个本来是应该来的,她是一个案例,是原来这样画画,后来这样画画,现在又这么丰富,我们就是要考虑一下。</h3><h3> </h3><h1><b>潘行健:</b></h1><h3> 我觉得今天这个会参加的人很少。</h3><h3> </h3><h1><b>王见: </b></h1><h3> 参加的人就是少,但我们认为它很重要,认为它与教学有关系,在考虑教学的出发点,而且肖珊珊本身又是同代人,跟同学们交流起来也不是太有隔阂,这个很重要。当然来人靠自觉,来人不能强迫,像刚刚两位胡老师,说到的问题,都是一些很重要的问题。刚才胡老师说的,中国老是拿自己的符号长处打造自己,肖珊珊没有用自己熟悉的符号打造自己,她是拿着阿拉伯的事情打造自己。中国人一定要把自己当成国际社会的一部分,不要认为世界是他的,中国是中国的,中国是世界的,中国也是世界的一部分,中国文明是世界文明的一部分,这个话说得容易,已经没有几个人真的这样做了。肖珊珊也可以关注阿拉伯,这是世界眼光,这里面没有任何恭维,要学会去关心,关心有没有作用是次要的,这个社会不是因为你关心了就有作用,不关心就没有作用,没有问题。但是关心是必要的,因为这是作为人正常的一部分。就是刚才说的,人要为社会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法国人问你,你来我们学校干什么?这是比较核心的问题。她关注阿拉伯,这是国际视野。你要是在毕业会展上画一个太极图,你看法国人是怎么看你?他觉得你能不能换一个思路,不要画太极图了,他要是称赞你画的太极图,肯定是他脑袋出问题了。这样的眼光的,这样的思路,都是我们在教学里面应该提倡的。</h3><h3> 像评论的问题,从这个意义上,中国也可以介入,进入国际社会,我觉得这些都是我们要讨论的问题。因为肖珊珊的展览里面涉及到很多的问题,她自身也涉及到很多问题,我刚才说了,我那个宣传张前面的话语,短短的一些话,涉及了很多的问题,我们就可以讨论这些问题,我觉得这个所谓讨论会也好,展览也好,我们一定要克服不要为打造什么东西提供支撑,这是一个很错误的做法,应该回到把不正确的东西,通过一些碰撞,变成正确。</h3><h3> 原来我把这个展览设定成,跟邓建今和冯峰、周勇的展览放在一起的,但是后来因为展览的事情到了北京实验艺术委员会。当时我也提出在一起的意见,他们对我的意见不是太热衷。认为艺术展太多了,受限制太多了,就不愿意我们这种策展思路,不愿意把这种问题放一起,他们认为简单的谈一个问题比较好谈,所以就把肖珊珊这个展览单独做一个展览。原本是要再请一些人,因为太具有个案了,当时找了谭平,和谭平一起开会,最反对的人主要是吕胜中,后来就没有一起做。本来把这个美术教育的问题,我们请一些北京的人,一起深入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后来没有做成,只能单独做。我个人认为,它涉及了很多教育的问题,跟我们学院未来走向有关系,讨论了很多问题,不一定马上能贯彻到教学,但会对你的今后产生影响,做一些这样的事情,慢慢使学生对一些事情,外界的影响,社会的影响,就会有比较好的判断的依据。后来我觉得这样也好,这次活动虽然小,我看了意见本,是我想不到的,大家对这种方式还是认同的,我生怕大家说展览这个干什么?会用效果来衡量这个展览,那就没法说了,大家都觉得可以发现肖珊珊最重要的东西,都没有被忽略。</h3><h3> 其实法国的基础教育是很好的,美国的基础教育也是很好的,我看了一个资料,有人问香港大学的校长,是不是美国的大学都是世界高校,培养了比尔盖茨那些人,校长回答说,问题错了,所有成功的人,都是辍学的人,你们应该提问说,美国的中小学的教育怎么样?在欧美真正重视的是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就基本上放任自流。我们完全错了,从小不重视的,到大学以后,什么教授,什么科研经费?糊涂,荒唐,这么多的人去国外考察,这个经验又不是一个人得的。香港大学校长讲的话,那是谁都能看得见的,谁重视?你谈什么大学教育,大学教育的本质是什么?你去考察美国的中小学教育,我就说美国的中学教育,我在法国看过他的报纸,哪一年法国的文科考试题,全部公布了,我把报纸拿回来了,考题是:“请问权利是否总伴随着暴力?”这是高中的一个文科试题。</h3><h3> 我们刚刚谈到基础的时候,美术学院对基础的理解,对中国的教育,有一个很好对话,一个说“没有好的中学生,怎么会有好的大学”,另外一个反驳说,“没有大学,怎么会有好的老师”,这两个对话,实际上就是两个方面,先有好学生,才能输送到大学里面,他说没有好大学,怎么培养好老师。在办大学的时候就在说谁重要,是小重要还是大重要,我加这么一句就是所谓的基础教育,一个是美术教育是一个小问题,实际上是基础教育,大学生的文化教育,基础教育要不要,肖珊珊要的背后是什么东西?肖珊珊为什么要思考,为什么她的内容很多,那是因为她有这些所谓的基础在支持她。</h3><h3> </h3> <h1><b>黄筠志:</b></h1><h3> 首先我是作为一个艺术的外行,在美院有近20年的时间,这些画我看不懂,我今天来主要是对她在法国接受教育的过程,有一个非常大的兴趣过来的。到这个地方我来了两次,今天是第二次,对这些作品的理解,我就不说了。印象最深的,珊珊在介绍她学习过程的里面,她说艺术的思考是综合的思考,而理论是艺术的基础,大概是这样的意思,我觉得这方面挺有感触的。现在经常讲什么是基础,会不会从某个角度来说更多强调表现的手法,或者是画面上技巧的东西,我们作为一个艺术家,或者一个艺术教育家培养的过程,我们美院的孩子们究竟需要得到什么东西?我们是不是要得到一些反思,我们经常说教师的评价也好,很多作品呈现一种东西,但是真正给学生成长的过程,提供什么样的养分?真要需要从不同的地方引起领导,或者教学管理的职能部门作出更多思考和研究,刚才我在吴正斌老师身上得到肯定。作为一个外行来说,对这种国外、当代或者历史上艺术教育的研究,或者说这种比较的研究,肯定对我们自身教学改革、进步有帮助,建议大家对这些事情,能不能脱开艺术本身的范畴,从政治、文化来反思,我们究竟怎么对艺术院校培养的感受。</h3> <h1><b>王见:</b></h1><h3> 这里有一个张彤云老师的书面发言,我们简单的表达一下,</h3><h3> 大意是:</h3><h3> 研讨会很想参加,可惜身体情况不允许,她觉得肖珊珊的抽象画不是空中抽象,从已掌握的造型基础知识出发,可分可合,说这个画是从生活的感悟出发,经得住看的。</h3><h3> 抽象作品就像文学作品一样。文学作品是文字的艺术,文学作品有写实,或者某种不写实的文章,他必须是首先对文字词句的含义,对章法很了解很熟悉。这样的基础也跟绘画基础一样。文学作家用简洁精炼的文字组合来表达他的生活感悟,可以是各种各样的形式。有相同感悟的人看了,就能产生共鸣。就像抽象画一样。能引起共鸣的作品就是成功的作品。肖珊珊就做到了这一点。我衷心地祝贺她的画展成功,祝贺她在绘画领域,在抽象绘画领域里,前途无量。也相信她能做到这一点。</h3><h3> </h3><h3> 今天本来我是想更多的开展一些对话,但是来晚了,两位胡老师坚持到最后,吴杨波作为美术馆当代艺术策展人,让他来主持一下,我们为各位的到来,对展览会的关心,对肖珊珊的关心表示感谢。 </h3><h3> </h3> <h1><b>附:</b><br><b>法国第戎国立高等艺术学院教授对肖珊珊的推荐信</b><br></h1> <h1><b>Pierre GUISLAIN</b></h1><h3>12,rue Jules Guesde</h3><h3>92120 Montrouge</h3><h3>Pierrguisain@orange.fr</h3><h3></h3><h3>写给肖珊珊的推荐信</h3><h3></h3><h3> 作为第戎高等艺术学院的教授,从2007年肖珊珊入学开始,直到2011年6月她获得硕士毕业文凭,我都与她一起工作。在这些年中,她的作品以绘画为主,同时在其他的领域(比如,影像、雕塑和理论研究),都有其特别令人满意的研究和发展。</h3><h3> 我认为,肖珊珊是一位特别有才能的艺术家。在艺术研究上,她总是苛刻地要求自己,她从开始的直觉,到研究性的实验,再到理论的思考,都围绕着绘画的文化根源和艺术构建不断地深入和发展她的作品。我认为她的才能在学生中是稀有的。在工作室里,她很好地结合了造型艺术创作与理论、艺术史和艺术评论的研究,这些经验和才华也使她具有成为一位优秀的艺术教育工作者的能力。</h3><h3>学生中,不论是法国学生或外国学生,在第戎的近几年,我都是跟随着他们工作,肖珊珊是其中一位最有希望的艺术家。我以我最真诚的祝福,祝福她在未来的日子,将更加展示出她优秀的品格,无比的才能和天赋。</h3><h3></h3><h3></h3><h3>第戎国立高等艺术学院教授:</h3><h3>(艺术哲学教授)</h3><h3><b>Pierre Guislain</b></h3><h3>2011年7月10日 于Montrouge</h3> <h3> </h3><h3><b> SOUN-GUI KIM</b></h3><h3> 多媒体艺术家</h3><h3> 第戎国立高等艺术学院教授</h3><h3></h3><h3> 肖珊珊进入第戎国立高等艺术学院学习后,我怀着无比喜悦的心情与她在我的多媒体工作室相识,并一起进行艺术探索和研究。在学校,她杰出的表现,获得文凭评审团的嘉奖。</h3><h3> 这是一个对当代问题勇于表达和提出观点的学生,是一个富有工作激情的学生,她表现突出,充满未来。</h3><h3> 在学习期间,她对作品的提问和研究一直没有松解,尽可能地对她的绘画语言深入研究和发展,并释放她的艺术研究视野,融合她原有的艺术表现,与多种媒介(例如照片,动画影像等)相结合。</h3><h3> 虽然她的作品很多样化,甚至出现不同形式的作品,但她的艺术使人感到开放,是在多变中有着统一的目标和主题。并受到中国石涛美学的影响,“一笔,一划”,包含了丰富的意蕴。同样的,她的绘画作品和动画影像作品(运动的图像),也结合得恰当和充分。</h3><h3> 在此介绍的肖珊珊,她将进入一个艺术人生和专业新的路程,未来的道路艰难但是动人,极其有趣,我坚信她将成为榜样。我希望将她的经验和她的认识分享给其他的年轻人。</h3><h3></h3><h3></h3><h3> 17-06-2011</h3><h3> <b> SOUN-GUI KIM</b></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