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作品集》

九凤

<h1><b><font color="#010101"> 天津十三中学初一三班班主任邹老师(网名</font></b>Queen)<b><font color="#010101">,虽然奔8了,但是她多才多艺,喜欢写文章,作词作曲,无所不能,生活的非常充实,虽然身在美国,但是在我们班群里非常活跃,经常与我们沟通,看上面照片哪里像奔8的人啊,祝愿老师健康长寿,开心快乐每一天!</font></b><br></h1><h3><b><font color="#010101">♥♥♥♥♥♥♥♥♥▼文章陆续添加</font></b></h3> <h1><b>《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41<br></b><b>四十一.兵工厂<br></b><b>司机师傅看上去四十多岁,很有城府。售票员是个满脸稚气的小姑娘,感觉不到十八岁,挺招人喜欢的。每说一句话,每检一个人的车票,都要念一段语录。“她脑子可真好使,世界是她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他们的。”王强边想边觉得自己已经老了。<br></b><b>不对呀自己还不到三十岁呢,起码应当五十岁才算老吧。也许是自己的心里老了吧,大叔说自己应当有更好的生活,可这生活在哪呢?他的理想是当解放军英雄。参军,人家说自己出身不好,不要。军垦农场,虽然有个“军”字,可还是个农民。到兵工厂,虽然有个“兵”字,可还是工人。当解放军看来是不大可能了,更提不倒英雄了。再说,即使像爷爷那样当了英雄又怎么样?人家可以颠倒黑白说你是假的,爷爷去了另一个世界也不可能弄清自己是真是假。<br></b><b>车子晃荡了一个多小时,还算顺利,很快到了兰州。<br></b><b>王强向车间革委会汇报了家里的情况。他觉得“出身”像一只无形的黑手,死死地拖住他,不能向前。又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还像脸上的伤疤,即使好了伤口,伤疤仍在。这就是阶级的烙印,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出身,别人说它是右派出身,可他出生的时候爸爸还不是右派。别人说右派的爸爸对他有影响,可他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当的右派,爸爸对他说的哪些话是右派的话。<br></b><b>他刚来到兵工厂时,心想一定要好好干,爸是这么说的,车间主任也是这么说的。<br></b><b>“好好干,出身不能选择,道路可以选择。认真改造思想,做一个可教育好的子女。” <br></b><b>王强相信这话是真的,在兵工厂,他被分配到最苦最累最脏的翻砂车间,没有怨言,任劳任怨,并且总是高质量地超额完成任务。申请入党,因为不能和家庭划清界限,被拒之门外。除了这次回家之外,王强到兵工厂四年没回过家,也很少和家里通信。爸说,你不用惦记家里,和家庭划清界限,和我划清界限,争取自己的前途。<br></b><b>自己的入党介绍人,车间党支部书记,找自己谈话时说,你对你爸的右派言论交代得不够清楚。交代不清当然就谈不到划清界限。这一直是苦苦困扰王强的一个问题,爸爸的右派言论是什么呢?他想找机会问问爸,可如今还没问呢,爸就撒手人寰,去了另一个世界。看来王强再也不可能弄清爸爸的右派言论了。<br></b><b>一年前,大约是八月中快国庆节的时候,厂里评先进,给他们车间一个名额,同事们和车间领导一致认为他做得最好,最符合先进的条件,到了厂一级,没通过,被车间的另一个人给顶了。<br></b><b>在这个社会里,出身不能选择,道路也是不能选择的,出身定终身,你没有出生在工人、农民和革命干部家庭里,就只能在社会的最底层,最底层,最底层苟且偷生。你是不能够,也没有权利逃离的。王强感到茫然,心灰意冷。<br></b><b>星期日一大早,当同屋的人还没醒来时,王强一个人漫步走到离宿舍一里多地的小河旁。他想一个人冷静地想一想,他的前途是什么,他的理想是什么。<br></b><b>兵工厂建在离兰州八十多里地的一个山脚下,一部分厂房在外面,一部分厂房在山洞里,这儿的山都是石头山,打了洞结实,不会坍塌。有些洞是连在一起的,有些洞是独立的,前面还有厚厚的铁门,有军队把守。师傅告诉王强,在兵工厂最重要的就是别好奇,别乱串,你就在你干活的车间、食堂和宿舍这三个地方就行了,不然会惹麻烦的。还说,在王强没来兵工厂之前,有个小伙,好奇,串到一个保密车间,被人一枪打死了。<br></b><b>师傅说,厂子的职工加上家属大概有万把来人。宿舍、食堂、医院、小学、商店样样俱全,整个一个小社会。只是中学要到较远的地方去上,厂子有校车接送。厂子也曾让王强到小学教书,他不想去,不想再走老路。<br></b><b>厂子周围方圆十几里地没有住家,山前是一大片平地,春天草水丰盛,野花盛开,还有厂子食堂养的牛羊,常常给王强以遐想。草地靠近厂房的一片已经被家属开垦成自留地,种了蔬菜和玉米等等。有时候王强觉得这儿有点儿像新疆的硝宏村,只是没有那些令人垂涎的瓜果。这些常常使他想起大叔、巴图尔、阿力木、巴图尔的妹妹等等,也使他想起爸爸、妈妈、妹妹和在硝宏村的日日夜夜。<br></b><b>这儿的星空和硝宏村的一样,令人神往。</b></h1><h3><b>♥♥♥♥♥♥♥♥♥♥</b></h3> <h1><b>《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40<br></b><b>四十.候车<br></b><b>忽然一辆大卡车风驰电掣般地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王强看见车上红卫兵押着的三个人低着头,挂着大牌子。由于车速太快,没看清牌子上写的什么,只听见“打倒XXX!打倒XXX!…”王强想,看来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烈火也烧到这个小县城了。<br></b><b>王强他们的车把王强送到长途汽车站。王强告谢了同行的三位,独自回兰州。买了去兰州的汽车票,候车室里贴了许多大字报,有的字迹工整、有的十分潦草、有的密密麻麻、有的只是口号、有的是刚贴上去的,好像糨糊还没干、有的已经破烂不堪。只见一个捡破烂的老头,推着辆破旧的小车,车上有不少废大字报纸,他又把墙上有些已经破旧的大字报揭下来放在车上。<br></b><b>王强问他揭大字报干什么,他说卖废品。还说这些大字报纸值钱,压分量。王强看见那些大字报纸粘着好几层,是挺有分量的。他还说,以前一天也就卖个几毛钱,现在一天少说也得一块多,弄好了,两块都打不住。王强问他,有没有人管?他说,人们都忙着呢,谁顾得上这个,再说,我只揭旧的不揭新的。<br></b><b>王强没心思看这些大字报,离开车还有一个多小时,他背起自己的行李卷走出了候车室到站前的广场上。<br></b><b>“嘎”地一声,一辆卡车停在广场上。几个红卫兵从车上押下来三个人,王强肯定就是刚才看见的那辆卡车。三个人都被反翦着双臂,每人脖子上挂着一个大牌子。等这些人站定,王强仔细看去,三个牌子上分别写着“党内走资派XXX”“反动权威里通外国XXX”“破鞋XXX”。在“破鞋”的脖子上还真的挂了两只用绳子拴在一起的破鞋。在“反动权威里通外国”的脖子上挂着用绳子拴在一起的两个齿轮,王强不明白这是搞的什么名堂。因为都低着头,看不出是男是女,不过凭王强的判断“破鞋”是个女的,因为他被剃了一半还留着一半凌乱的头发很长,而且身材也比较瘦小。<br></b><b>大卡车前已经围了一些人,而且不知从哪儿冒出了许多小孩子。随着高亢的口号声,围着的人也振臂高呼,小孩子们则不断地向这三个人投石子、吐吐沫,有胆大的还跑到前面打他们。王强觉得十分滑稽又十分不忍,而且根本听不出来这几个人是什么问题。<br></b><b>无产阶级的革命之风虽然也吹进了王强所在的兵工厂,文化大革命的熊熊烈火虽然也点燃了兵工厂的广大群众,可兵工厂势必与地方不同,控制比较严,只是贴大字报、开批斗会,喊口号、有时也打几下,不过没有这种阵势。<br></b><b>王强不想再看下去,就扭头又回了候车室。找了个靠墙的地方坐了下来,想睡一会,可又怕睡过了点,错过这班车,就还要等一天,因为临洮到兰州的汽车一天只有一次。<br></b><b>他环顾四周,这个小候车室又脏又破,不过候车的人能避避风雨,总比没有强。正对着大门的是售票处,已被大字报遮盖了,只露出一个小洞,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左面墙上有时刻表,也被大字报遮盖了,大字报已经破烂,还能看出时刻表的一角。墙上还没掉下来的残破大字报,标语纸在空中晃来晃去。字迹拙劣胡乱涂抹的一些标语口号,像“打倒XXX”“砸烂XXX”等等和一些污秽语言满墙皆是。碎纸烂片,污秽不堪的地面。右边有个两扇的木门是通往停车场的,一会儿王强上车就要从此通过。<br></b><b>候车室里人不算多,破椅子上坐着几个男男女女,还有一些孩子,另一边有三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子,其中一个起身向王强走来。他站在王强面前,伸出手掌并不说话。王强想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两元钱,交给了他。他把钱收起,一屁股坐在了王强的旁边。<br></b><b>“大哥,其实我不是乞丐。”<br></b><b>王强惊奇地看着他:“那…”<br></b><b>“大哥,看您心眼好,我跟您说实话吧。我是河南开封一个中学教师。”<br></b><b>“啊?”王强十分吃惊。<br></b><b>“物理教师,我喜欢无线电,自己攒了一台收音机。我并没有回避任何人,还特别向人们介绍原理和功能。文革来了,说我是里通外国,和国外电台接发信息,说我是特务,每天叫我交待。我把我的想法和他们说了多少遍,他们不信,非逼着我交代,我交代不出来,就打我,还把我关在一个小黑屋里。我看我是必死无疑,还不如逃出来呢。”<br></b><b>“要是被他们逮回去呢?”王强问。<br></b><b>“那当然更惨了。反正怎么也是死,逃,也许还有生的机会。一次两个年轻的红小将值班,到后半夜他们实在坚持不住了,都睡过去了。我逃出来就沿着铁路线往西北跑,咱不敢往北京跑。那儿,比河南折腾的还厉害。这小县城还能凑合,不过也得常换地方。这儿,火车站,广场几个地方乱窜,过几天我们再往别的地方去。当盲流把你抓走,遣送回乡,后果更不可设想。快一年了,也没跟家里联系,家里不知我的死活。”物理教师无限悲痛。<br></b><b>停了会儿他接着说:“不知要躲到哪年哪月,不知我能不能撑下去。唉!”<br></b><b>“那两个是你的同伴?”王强问。<br></b><b>“怎么说呢,半路碰上的,可以说是患难之<br></b><b>交。‘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们是一对夫妻,比我幸福,生死总是在一快儿。”<br></b><b>“夫妻?我怎么看都像男的。”<br></b><b>“为了路上方便,女扮男装。”<br></b><b>王强该上车了,他又给了物理教师三块钱和几斤粮票。把小雁带给她路上没吃完的干粮也给了物理教师。物理教师千恩万谢,王强从包里拿出一件衣服,索性把剩下的衣服都给了他。<br></b><b>“这怎么行?”<br></b><b>“我家就在兰州,一个小时就到了。”王强告别他们,从右边小门出去上了汽车。<br></b><b>车上一共有十八个人,连同司机和售票一共二十人。“站起来,先请示。”售票员命令大家。<br></b><b>“祝毛主席万寿无疆。”她晃着手中的红宝书。<br></b><b>“万寿无疆,万寿无疆。”王强和其他人一起挥着手。<br></b><b>“祝林副主席身体健康。”售票员领诵。<br></b><b>“身体健康,身体健康。”大家齐诵。<br></b><b>“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售票员显然语录背得很熟。<br></b><b>“小董,抓革命、促生产,我们开车吧。”司机师傅对售票员说。<br></b><b>一切形式都进行完毕以后车开了。人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形式,早请示,晚汇报。起床要请示,吃饭要请示,开车要请示,商店开门要请示,医院挂号、看病都要请示。课停了,工停了,开会当然更要先请示。这就叫紧跟伟大领袖,请示无处不在,汇报无处不有。谁也不敢怠慢,这可是立场问题。</b></h1><h3><b>♥♥♥♥♥♥♥♥♥♥</b></h3> <h1><b>《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39<br></b><b>三十九.&nbsp;&nbsp; 返回兰州<br></b><b>这是一辆拉货的中型卡车,车篓子里可以坐三个人。这次去的是两个司机和一个搞外调的干部,两个司机好轮换开车。先到临洮调查军垦农场一个走资派的材料,然后再到西安拉买好的东西。<br></b><b>车篓子里已经有三个人了,王强只好坐在后面装货的车厢里。小雁给王强拿了条被子,大鹏的朋友说夜间冷借给王强一件棉大衣。王强一个人蜷缩在后面的车厢里,无论如何省了火车票钱,另外也不需要为上厕所烦恼,只是有点冷,不过有棉被和棉大衣还是能抵挡一气的。王强的心里不是滋味脑子也闲不住,一方面想爸爸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回到车间怎么向领导交待。另方面又担心妈妈承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了他们兵工厂前一个月的一件事儿。<br></b><b>一次批判厂里党内走资派,厂党委黄书纪的大会。几个红卫兵押着黄书记上了台,黄书记被反翦着手,低着头站在台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光。一个红卫兵抓着黄的头发,把黄的头拉起来,说:<br></b><b>“看看革命群众的巨大威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拒不交代,死路一条。”王强看见黄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神迷离,嘴费力的张了张。<br></b><b>几个人走上台揭发批判黄的罪行,然后扯着脖子高呼口号。“打倒黄XX!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br></b><b>台上的人揭发批判了什么王强根本没听清,只是口号的声音洪亮声嘶力竭。王像大多数人一样举了举手,张了张嘴。忽听旁边坐着的车间党支部书记说:<br></b><b>“强子,上次你的先进没通过就是栽在这老家伙手里,上去说两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接着又说。<br></b><b>“造反有理,革命无罪。”顺势把王强往前一推。王强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儿,真的上了台,按了黄书记头一下,没想到黄就跪在地上了。也许是王强用的劲儿比较大,可王强没觉得用什么力。也许是这些天来黄太虚弱,也许是因为站的时间太久了,又反翦着手,低着头。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黄跪倒了,半天也站不起来。<br></b><b>“起来,起来!老家伙,别装怂,和人民作对绝没有好下场。”旁边押着黄的造反派说。<br></b><b>“打倒黄XX!砸烂黄XX的狗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br></b><b>王强站在那儿,自己也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br></b><b>大会结束了,王回到宿舍休息。第二天一早,就听见有人说,黄书记跳楼了,是从办公楼的三层跳下去的。据说看守他的红卫兵快天亮时犯困,黄就从窗户跳下去了,一声闷响把看楼的李大爷惊醒了,他出来一看吓了一跳。慌忙叫人把黄抬进了屋里,找了辆排子车把黄送到厂医院,命是保住了,可弄了个高位截瘫。<br></b><b>王强不敢再往下想了,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黄书记是有觉悟的,在全厂的大会上,总是一套一套的给大家讲话,王强的印象黄书记挺乐观的,怎么也会像爸爸那样走上绝路呢?和自己的那一下有关系吗?<br></b><b>一个急刹车,王强的后脑勺撞上了车篓子的后壁,只听有人喊他的名字:<br></b><b>“哎,强子。下来,今晚咱们不走啦。”大鹏的朋友说。<br></b><b>王强从棉大衣中钻出来,发现天已经黑了。王强跳下车,看见面前是一个小旅店,“永红旅店”几个大字歪歪扭扭地写在墙上。办手续时店主问:什么出身?大鹏的朋友给王强使了个眼色,就听见一起来的那个干部说,全是贫农。店主把他们领进了一间大屋子然后说,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那个干部答,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br></b><b>屋里一个大炕,庆幸的是这晚上没来别人,他们四个人睡在这炕上还挺宽绰的。王强这些天没睡个好觉,确实又乏又累,开始还听见几个人说话,没过多一会儿就呼呼地睡着了。<br></b><b>第二天一大早,吃了早饭,就出发了。大鹏的朋友让王强坐车篓子里,自己坐后边车厢,王强说什么也不肯,他想已经很麻烦人家了。他仍然一个人在后面的车厢里坐着,他不愿和别人说话,没这份心思。因为昨晚睡得好,王强觉得今天头脑格外清醒,他又想起了,昨晚住店时的情景“全是贫农”。<br></b><b>大鹏说,批斗爸爸时,红卫兵说爷爷是假英雄真地主。爷爷真的参加了抗美援朝,真的在上甘岭战役中坚守了十天十夜,真的有国家发给他的二级英雄勋章,闪闪发光。还有腿上和腰上的枪伤怎么会是假英雄呢?爷爷是地主吗?说不清楚。真真的是,翻手如云覆手雨,黑白世人怎能分?。<br></b><b>自己是贫农出身还是地主出生呢?出身怎么对一个人那么重要呢?阶级烙印是什么?听说毛主席也是富农出身。一个人怎么能像毛主席那样和家庭划清界限呢? 自己本来是要和家庭划清界限的,和右派的爸爸划清界限,可这次自己怎么又回家了呢?是车间主任让自己回去的,是他不让自己和家庭划清界限吗?一连串的为什么搅得王强头都疼了。<br></b><b>爸爸为什么是右派,还是极右。本来他想找个机会问问爸爸,现在已经不可能了。<br></b><b>带着一连串的为什么,他们到了临洮市。临洮是个小县城,是省会兰州的南大门,距兰州差不多100公里,坐长途车只须一个多小时。刚一进临洮就见墙上刷着大标语“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也有一些大标语已破了,在风中飘摇。</b></h1><h3>♥♥♥♥♥♥♥♥♥♥</h3> <h1><b>献给母亲节!<br></b><b>女人三部曲<br></b><b>1.《家》~妈就是家<br></b><b>词/网络 曲/Queen<br></b><b>2.《母亲》~缝补一个家的温暖<br></b><b>词/Coral珊瑚 曲/Queen<br></b><b>3.《等我老了》~留一地芬芳<br></b><b>词/雪莲 曲/Queen</b><b><br></b></h1><h3><br></h3> <h1><b>《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37(小说)</b></h1><h1><b>三十七.回到家里</b></h1><h1><b>王强看着这些青春年少激情洋溢的少男少女们,真是羡慕不已。他们多幸福啊,无忧无虑,想上哪儿就上哪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王强想象着大学是什么样的,一排排大楼灯火辉煌,自习室里男男女女们刻苦学习,图书馆、实验室、运动场…,所有这些对自己已成为省略号。</b></h1><h1><b>王强虽然也挺困,可就是睡不着。脑子里乱乱的,不知怎么忽然冒出了扬扬、蔡蔡和小学的一些同学。他想,也许他们上过大学,体会过天之骄子的味道。王强也有点埋怨自己,谁让自己不努力呢,又想,要不是家搬到了新疆,也许自己也上大学了,可右派子女能上大学吗?</b></h1><h1><b>正胡思乱想着,只觉得头顶上有个东西掉下来,说时迟,那时快,王强一抬头只见一个人从行李架上栽了下来,他赶忙伸臂去接,咔嚓,人掉在他的怀里。由于他伸手拦了一下,掉下来的人有个缓冲,还算没出什么大事儿,不过王强的心口咚咚地跳个没完,两个胳膊震得生疼。</b></h1><h1><b>接人时王强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这声音在车厢里回旋,把熟睡的学生们惊醒了。栽下来的学生也被吓醒了,忙对王强说对不起。车厢里一片混乱,不断地有人问,出什么事儿了?栽下来的学生揉了揉眼睛还要爬上行李架,王强一把拉住他让他和自己挤在一起。又大声说,睡觉也要注意安全。躺在椅子底下的学生伸出头来得意地说,还是我这安全。当一些学生明白了有人从行李架上掉下来时,又一阵哈哈大笑。</b></h1><h1><b>原先三十二个小时就能到石河子,现在车次全乱了,时刻表也不起作用了。每一站由于串联学生上上下下,都要耽搁不少时间。车站的工作人员不敢过分地强调时间,一是怕影响学生的革命行动,二是怕出安全事故,只好听其自然。四十多小时了才到吐鲁番,一打听离石河子还有五百里地,正常也得五个小时。王强实在没法子也学着学生们从窗口爬了出去,在站台边儿方便了一下,又对着一个水龙头喝了口水,他可不敢像那些学生们痛痛快快地喝一通,憋得难受的滋味也够呛,接着又从窗户爬回车厢。</b></h1><h1><b>火车终于到达了石河子站,王强急忙爬了下去,那几个要去军垦农场的也跟了下来。出了车站,他们坐公共汽车到了农场。下车后那些学生顾不上王强忙着革命去了。</b></h1><h1><b>王强径直走回家,家没上锁却空无一人。邻居告诉他,妈妈和妹妹们都在医院里,让他赶快去医院。王强连道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农场医院,医院的人叫他到太平间去。王强的脑袋腾家伙就大了起来,他踉踉跄跄地到了</b></h1><h1><b>♥♥♥♥♥♥♥♥♥♥</b></h1><p class="ql-block"><br></p> <h1><b>《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36(小说)<br></b><b>三十六.回家之路<br></b><b>妈妈辛苦,爸爸呢?爸爸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而且热情善谈,周围的邻居没有不喜欢他的,谁有什么事都愿意找爸爸去帮忙,爸爸总是尽心尽力。一次邻居家的孩子毛毛半夜肚子疼,他爸爸没在家,他妈妈抱着孩子来到我们家,爸爸二话没说,用三轮拉着孩子和他妈妈就往医院跑,原来孩子是急性阑尾炎。大夫说,再晚来一步就可能肠穿孔。<br></b><b>爸爸经常给他们兄妹讲故事,三国、水浒、西游记、岳飞传等。爸爸特别敬重故事里的忠臣、英雄。对岳飞的精忠报国和孙悟空的忠心耿耿赞不绝口。爸爸要求我们诚实,说瞎话就要受到惩罚。一次王强和同学打架,弄坏了对方的眼镜,又不敢跟家里要钱,就谎称要交班费,买书等找妈妈要钱。后来事情终于败露,为此爸爸非常生气,不仅厉声斥责还打了王强屁股两板子,让他记住教训。爸爸说,不管事情大小都要说实话。<br></b><b>王强听妹妹说爸爸在军垦农场当会计的时候,如实记帐,如实向上级报告农场的产量,这样也得罪了一些好大喜功,欺上瞒下的领导。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一些人打击报复,说爸爸是右派翻天,说爸爸的爷爷是地主,王强的爷爷是假英雄。总之,非要把爸爸批倒斗臭,再踏上一只脚。<br></b><b>68年冬天,特别冷,而且干旱。当时王强正在兵工厂翻砂车间干活,车间主任慌慌张张地走到王强面前,告诉他把手里的活儿告一段落,赶快到办公室去一下。王强把正做着的活交代给自己的师傅。急急忙忙去了办公室。<br></b><b>“强子,刚才我们接到石河子农场的电话,叫你赶快回去一趟,说你爸有点事儿。” 办公室的刘主任说。<br></b><b>“有什么事儿,这么急?”王说。<br></b><b>“有什么事儿,你回家就知道了,关键是你快回去。”王强十分奇怪,上次他想回家看看,车间主任说活儿紧,就是不请给他假,这次他没请假,怎么到非让他回家呢?王强心里忐忑不安。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来到了火车站。到了人头攒动的售票处,才发现,火车的时刻表已经不起作用了,完全被打乱。<br></b><b>“买一张去石河子的硬座。”<br></b><b>“今明的都没有。”<br></b><b>王强知道从兰州到石河子只有一趟车,所以没有什么选择。这两天的票已经售完,只好买了一张后天的。王强心急如焚,可又有什么办法呢?王强正在犹豫是回工厂还是在车站等,只见一些戴着红袖章的青年,一窝蜂地冲进了站台,他忙跟在他们后边想看个究竟,没想到也被拥进了站内,竟然没人问他要票。<br></b><b>他在站台上站着,心里咚咚地跳,生怕有人问他,再把他赶出站</b></h1><h3>♥♥♥♥♥♥♥♥♥♥</h3> <h1><b>《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35(小说)<br></b><b>三十五. 巴图尔<br></b><b>话说王强,全国先进代表大会刚一结束,他就急不可待地打车到了《新疆驻北京办事处》 ,巴图尔早已在门口等候。每次来京,王强总要到这来看望巴图尔,一起吃顿饭,叙叙旧,论论今。<br></b><b>巴图尔是维族人,比王强大一岁,标准的新疆男子汉,长方脸,大眼睛,通鼻梁,留着小胡子,头戴绣花小帽盔,带花边的上衣,灯笼裤。他说,一是穿惯了,穿着舒服。二是这种打扮人家信你的货是正宗的新疆产品。他是王强在新疆农村时结交的好朋友,巴图尔的父亲就是他们村主事的大叔。<br></b><b>“强子,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了半天了。”<br></b><b>“这才刚六点十分,我不是在电话里告诉你,六点一刻到吗?我还提前了呢。”<br></b><b>“咱们又半年没见面了,上次你来北京,我正好回新疆,太不巧了,真想你。我妈给你带了好吃的,你再不来我就吃了。还有你妈给你做的坎肩。”<br></b><b>“在他们眼里我们永远是小孩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唉,我又有好几年没回家了。其实我挺想她们的,就是工作离不开啊。”<br></b><b>他们走进巴图尔的房间。房子是一个套间,外面办公,里面一间卧室两张床。这个办事处,就两个人。巴图尔和一个汉族小伙儿,刘留。<br></b><b>“刘呢?”王问。<br></b><b>“和女朋友出去了。今年春节结婚。”<br></b><b>“你老在北京呆着,你那位没意见?”<br></b><b>“哪能没意见呢?我一回去就囔囔。反正我今年年底就退休了,退了我就回去,免得‘人家’有意见。”<br></b><b>“哎,对了,我们要在爱沙尼亚建厂,要不你就到我那儿去,还可带上嫂子。”<br></b><b>“行。只要你们不嫌我老。”<br></b><b>“我还不是跟你一样老。你到那儿帮着看厂子,反正也需要这方面的人。再过两年我也不干了,咱们一起回新疆。”<br></b><b>“你妈、我妈,还有我爸都为你的婚姻大事操心,这次我回去还一直嘱咐我,劝劝你,别光顾着工作,人老了总得有个伴儿,生活上有个照料。还挑什么呀?有没有中意的?”<br></b><b>“你回去告诉他们,不久我就会交上一份让他们满意的答卷。”<br></b><b>“那好,女方是谁?”<br></b><b>“暂时还得保密。快七点了,咱们吃饭去。”<br></b><b>“好好,你保密,你这小子鬼心眼多。吃完饭就回我这来住,小刘今天不回来。”<br></b><b>“这次不行。我是明早的飞机,那边还等着我去爱沙尼亚呢。”<br></b><b>“真的?那么忙?”<br></b><b>“可不真的,我多会儿骗过你。”<br></b><b>“那你把东西带着。”说着巴图尔从里屋拿出带来的东西。<br></b><b>“葡萄干、大杏干、哈密瓜干…。你妈做的坎肩,叫你早晚穿上别着凉。”<br></b><b>王强接过坎肩,穿在身上。眼睛有些湿润,一时说不出话来。<br></b><b>“我妈她还好吧?”王强强忍住眼泪说。<br></b><b>“身体还行,就是眼睛不太好,看东西费劲,她一般晚上不出去。”<br></b><b>“工作,工作,干不完的工作。我一定要抽空回去看看。”<br></b><b>“是该回去看看,要不没准就赶不上了。”<br></b><b>“下定决心。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我最喜欢这个歌儿。不管到了哪儿,都脱不开这个家,离不了的亲情。”<br></b><b>“你要是回去了,我爸还不乐坏了,他总跟我念叨,强子有出息。你妈也是总念叨你,这次我回去看她老人家,他说,我唯一想的就是强子。”<br></b><b>“都说父母在不远游,可我二十多岁就出来了,没尽到孝心。”<br></b><b>“不说这些了。对了,我爸给你的信。”<br></b><b>巴图尔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交给王强。王强有点儿好奇,大叔为什么要给自己写信呢?他急忙打开信。<br></b><b>“强子:一定抽空儿回来看看妈妈,看看我们。大叔。”信中就这么一行字。王强再也忍不住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巴图尔急忙凑过去看,是爸爸的字,没错。又对王强说:<br></b><b>“我理解你心里的感受,工作忙脱不开,又惦着妈妈。工作是大家的,妈妈是自己的。工作是干不完的,有些事我们不抓紧做,也许会一辈子后悔。”<br></b><b>“你说得对。这是给你爸妈的一点小礼物,这个给我妈,这个给我妹,这个给我妹夫,这个给爱疆。”王从包里拿出礼物。“还有这台电脑给你爸,上次回去我许的愿,可这些日子一忙就拖到现在。”爱疆是王强妹妹的孩子。<br></b><b>“不早了,咱们吃饭去吧。旁边新开了一家饺子馆,什么馅儿的都有,我去过几次,感觉不错。”巴图尔说。<br></b><b>“好,好吃不过饺子。”<br></b><b>“哎,我倒是有个想法,我到了爱沙尼亚也不能光看门啊,能不能办个代办处,把咱新疆的产品推销出去。”<br></b><b>“好好,好主意。”<br></b><b>吃过饭,巴图尔回办事处,王强回宾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br></b><b>妈妈的呼唤时时在耳边回响:“强子,你走妈也不拦你,有空儿回家来看看。”这是王强去甘肃时妈妈对他说的话。<br></b><b>小学四年级期末考试,数学不及格,很长时间自己不敢把成绩单给爸爸妈妈看,后来爸爸问起成绩单,王强不得不照实说了。妈妈耐心地和他讲道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一直到很晚。<br></b><b>那几年家里粮食不够吃,妈妈总是自己喝菜粥,把馒头,窝头尽着他们和爸爸吃。在新疆农村种地,一次妈妈累得腰直不起来,还硬是拖着疲惫的身子把收获的哈密瓜拉回了家。</b></h1><h3>♥♥♥♥♥♥♥♥♥♥</h3> <h1><b>《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34(小说)<br></b><b>三十四.剪不断,理还乱<br></b><b>杨和高看着火车没了踪影,恋恋不舍地往站外走。<br></b><b>“这北京西站,我还是第一次来,真不错啊。”高说。<br></b><b>“外表设计还不错,挺气派的,也有民族特色,可里边不怎么样,乱糟糟的。有些墙皮都掉了,还有指示灯也不亮了,找哪儿都费劲。”<br></b><b>“我看咱天津站设计的不比北京差,质量也不错。”<br></b><b>“就是不能赶工程,一搞什么献礼呀,争先啊就玄乎了。”<br></b><b>“听说北京南站重新建了,取代西站亚州第一。”<br></b><b>“又来了,今天你第一,明天我比你大,后天他又比我大,要那么大干吗?不是要根据实际需要吗?净讲排场。好大喜功,劳民伤财。”<br></b><b>“你说得有道理,北京一大,外地跟着学,也要大、全、洋。我前一段坐‘高客’去石家庄,沿途的休息站,一个赛一个地大。吃饭的地方也像五星级饭店,可里边没多少人,不是浪费?”<br></b><b>说着两人走出站台乘地铁回家。一路上杨还不停地念叨着一件事儿,我怎么这么糊涂,竟然忘了告诉王强、小球李收和苏惠的事儿。<br></b><b>“你都说多少回了,不能再说了,再说你就成祥林嫂了。”<br></b><b>“你说我是不是得了健忘症。我应该告诉他们呀,他们也是我们的同学啊!”<br></b><b>“没有,我的夫人,你好着呢,没得健忘症,完全正常。你、王强、小球同学六年,又是一个小队的,故事那么多,自己的话都没说完,哪儿顾得上别的事呢。再说咱们又忙着去接小宇。我不是也忘了吗?”<br></b><b>“那你也得了健忘症。要说也还能补救,我们还后话一大堆呢。”<br></b><b>“好,一对健忘症,行不行?回去马上给王强打电话,行了吧?”<br></b><b>“明天我给王强打个电话,说说李收和苏惠的事儿。他们要是也能见一面就好了。”<br></b><b>小安的家,晚饭后。“再等半小时我就给王强打电话。”<br></b><b>“好,漫长的半小时哟。”高打趣地说。<br></b><b>“你说我能不激动吗?王强、小球、大个儿和我是小学同学。苏和我是初中同学。”<br></b><b>“大个儿和你都是我的高中同学。大个儿、苏和我是大学同学。大个儿和我是从初中到大学的好同学。”高迫不及待地把话抢了过来。<br></b><b>“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杨说。<br></b><b>“那咱就不剪了,行不行?”<br></b><b>“嗯,怎么理呢?”<br></b><b>“不用理,顺其自然吧。”<br></b><b>“对,顺其自然。”<br></b><b>铃…。“快快,来电话了。”高把电话递到杨的手里。<br></b><b>“喂,我是。噢,王强啊,你已平安到家了,好好。我们?我们把小球送上车就回家了,刚吃过晚饭。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有一件重要的事忘告诉你了。”<br></b><b>“你说。”<br></b><b>“你还记得咱们小学时的大个儿吗?”<br></b><b>“那怎么能忘了,淮海大战船。哈哈!”<br></b><b>“我们刚刚打听到他退休后定居美国,现在还没和他联系上。她爱人也是我和高的同学,如果能联系上他们,我希望他们也参加咱们甘肃聚会”<br></b><b>“哦,大个儿?太好了。欢迎他们到甘肃来。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大个儿成了美国佬了。”<br></b><b>“那倒不是,大个儿是北京XX大学的教授。女儿在美国,退休后他们两口子才去的。”<br></b><b>“这样,你们想办法联系上大个儿,再给我来个电话,我安排一下,一定不能错过这个世纪之聚。我明天要赶去爱沙尼亚,那边有事儿需要我去处理。”<br></b><b>“好。有了消息我再和你联系。你出外多保重。”杨如释重负一屁股瘫在沙发上。<br></b><b>“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杨喃喃自语。<br></b><b>女儿、女婿和孩子都没回来,可高坚持今天要回天津。<br></b><b>“时间还早,北京到天津满打满算两小时,赶回去没问题。小安今天出差回来了,这六口人两个房间怎么住啊,等他们住上新房了,我一定踏踏实实在他们这住一段时间。”&nbsp; <br></b><b>杨不再多说,泡了包方便面给高吃。宋波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br></b><b>“你爸非要回天津,我想也好,他回去可以好好休息。”杨说。<br></b><b>“您要走,我也不拦您了,我开车送您到南站。”<br></b><b>“我还是坐地铁好,从咱这一下就到南站了,特方便,比开车还快,现在正是下班时间,路上一定特堵。”<br></b><b>“好,那我送您到地铁站。”<br></b><b>“回去别忘了查找大个儿他们的消息。”<br></b><b>“放心吧,夫人。”<br></b><b>“行行,走吧,别贫了,到了天津来个电话。”<br></b><b>杨觉得今天有点累,早早地收拾停当,躺在床上。真是“相见时难别亦难。”她思绪万千,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谁都太激动了,五十年,人生能有几个五十年?想蔡蔡,想王强,想球又想自己。</b></h1><h1><b>蔡蔡杳无音信,王强孤身一人,小球还不错,有个完美的家庭。自己呢?也该知足。自己这一生虽然坎坷,但毕竟苦尽甘来,晚年还是幸福的,可自己的爸爸妈妈呢?他们的一生只有苦难,担惊受怕,倍受折磨。其实爸爸被判为历史反革命早有征兆,只是那时候自己太小,不懂事儿,爸妈也不愿告诉自己,他们把这份痛苦深深埋在心底。她又想,其实自己知道了爸妈的痛苦,又能怎么样呢?无能为力,爸妈是对的。</b></h1><h1>♥♥♥♥♥♥♥♥♥♥</h1><h3></h3>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33(小说)<br></b><b style="">三十三.张玉环<br></b><b style="">“怎么也没打招呼,自己就回来了。二妮儿他们还说等你的电话到车站接你呢。”妻子玉环接过行李箱说。<br></b><b style="">“我又没老到那样,需要别人照顾。打的比开车去接多花不了几个钱,可方便多了。再说他们上班忙,我不愿麻烦他们。”<br></b><b style="">“说的也是。先洗把脸,一会儿我给你做炸酱面。”<br></b><b style="">球爱怜地看着妻子,她比自己大一岁,处处为他着想,处处让着他,从结婚就没红过脸。四个孩子都不是她的亲生,可她个个都当成心头肉,比亲生母亲还好。孩子们也都敬重她,孝顺她,有什么心里话都愿跟她说。这个家全靠她维持着,遇上她真是球的福气。件件往事涌上心头。<br></b><b style="">76年地震时,球出差在济南,一听说唐山地震了,而且震级达到7.8。球疯了似的,啥也不顾,拽着老乡李平就往火车站赶,火车不通。汽车也只到天津,等了一夜终于坐上了去天津的长途,走到哪儿算哪儿吧。一路颠簸,快到天津了,车不走了,说前面的公路有一段裂了大口子,正在旁边开一条临时的路,球看见有解放军还有筑路工,好像还有一些老百姓,在旁边的荒野上忙碌。球和李平商量了一下,脱下外衣,下车投入了修路工作,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进度就会快一些,心急如焚啊!<br></b><b style="">两小时以后,车继续行驶在去天津的路上。快到天津了,地上裂出一米来宽的大口子,泛出一堆堆的黄沙,好多房子倒塌了,满目疮痍惨不忍睹。车里屏声静气,人们惊呆了。<br></b><b style="">司机说,车没法往前开了,请大家谅解。人们议论纷纷,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司机师傅已经尽力了。<br></b><b style="">球对李平说:“走吧,说什么也没用,白耽误功夫。”他们俩谢过司机师傅顺着变形的公路继续往前走,到了天津市里就让人更不可思议了。整座的楼坠入地下,有的半面墙没有了,里面东倒西歪的床铺、家具一览无遗。他们顾不得看太多,急忙赶路。忽然一阵颤动,他们赶快蹲下,只看见前面的楼呼呼地摇动,自己也随着来回摆动,余震。两人饿得眼睛直冒金花,可到哪儿找吃的呢?又往前走了一段,有个救助站,补充了些给养,继续上路。有时候运气好了能搭上一段便车,有时候能在路上的村子里花点钱讨些吃的,就这样终于赶到了唐山。远远的就臭气熏天,刺鼻的气味让人窒息。<br></b><b style="">球看到很多解放军战士戴着口罩,球从小背包里拿出一个背心,一分为二,和李平当口罩带上。整个唐山已经夷为平地,没有街道,没有房屋,没有以往的工厂,只是一片废墟。球和李平傻呆呆地站在那儿,说不出一句话,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足足站了有十分钟,忽然球咕咚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李也放声嚎啕。过了一个时辰,两人默默相觑。下一步该怎么办?街道已经完全被废墟覆盖,分不出哪儿是哪儿。房屋也看不出任何眉目,只有一些救助的解放军战士和其他人员在废墟中忙碌,时不时地抬出一具尸体。<br></b><b style="">他们俩相互搀扶着朝印象中的家走去,有什么呢?废墟、废墟还是废墟,球和李对着一堆堆的废墟磕了头。只好放弃了原先的想法,投身到救援中去,只有这样才能解除心头的悲哀。<br></b><b style="">球在家行大,又是唯一的男孩儿,所以爸爸退休后父母都来到唐山和他同住。在这次地震中他失去了爱她的父母,也失去了她爱的妻子和小女儿。大女儿因为暑假回了沈阳的姥姥家,才幸免罹难。他的房子是前三年翻盖的,为了加固,墙的下半截用了石头,上半截垒的砖,房顶是水泥的四空板,没想到这更加剧了房子的危险性。哎,不管怎么样,这么大的天灾是谁也无法抗拒的。没办法呀,死了的就死了,活着的还得继续活呀。后来他就和李在“救助站”工作,认识了他现在的妻子。<br></b><b style="">她叫张玉环,一家人也在地震中遭到了不幸,就她的命大,一根柱子支住了四空板,救了她的命,她在下面等了两天终于被救出,只是右脚腕被四空板压着了,落了个瘸子。<br></b><b style="">她人好,在“救助站”拖着个瘸腿不停地干活。后来球打听到她的丈夫、公婆和两个儿子都离她而去,她很少和人谈这些事,只是默默地干活,不停地干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消减心中的痛苦。她经常帮助我洗衣服,就这样我们在相识三年后结合了。经商量决定领养一个孤儿。在太阳村,遇见了这么一件稀罕事儿。他们一到太阳村就有一个小男孩儿跟在球的屁股后面,不停地叫他爸爸。小男孩也就三四岁,长的虎头虎脑,只是头上留下一块伤疤。球和玉环都很喜欢他,决定收养她为自己的儿子。可事情并不那么简单,他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大约六七岁左腿受了伤,一瘸一拐的,另一个大约八九岁都要跟球走。<br></b><b style="">小男孩儿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玉环顿时泪流满面。说:“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赶。让他们姐弟分开我会一辈子心里不得劲儿的。”就这样他们收下了这姐弟三个。大姐非常懂事,从来不和比她大一岁的我的亲女儿争抢。一次快吃晚饭了,还没见他们姐仨,我和玉环到处找,一会儿她领着弟弟妹妹回来了,还拎了一袋煤核儿。玉环一把把他们仨搂在了怀里,我的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流。”<br></b><b style="">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确,我这四个孩子都挺有出息的。再生在美国读了博士,毕业后在那边工作。再生是谁呀?噢,再生是我那儿子。我这四个孩子分别叫,再唐、再山、再新、再生。唐山新生。联合国式的家庭,全靠大家维持,但主要是玉环的功劳。<br></b><b style="">“哎,还没歇够啊?面我都煮好了,炸酱是现成的,黄瓜、豆芽菜码,你最喜欢吃的,多吃点。”<br></b><b style="">一句话把球拉回到现实中,他吃了一口拌好的面说:“好吃,好吃。在外面花多少钱,也没你这个可口。”说着又往嘴里把拉了一大口。<br></b><b style="">“唉,你怎么光看着我吃呀?我给你盛一碗。”<br></b><b style="">这还用你。“玉环自己盛好一碗面又拌上酱和菜码,坐在一旁吃起来。”球看着身旁的妻子,思绪回到了地震救助中心。<br></b><b style="">在救助中心有个中年妇女,个子不高,拖着一条伤腿,忙前忙后。一会儿照顾伤残,一会儿帮着搬东西。吃饭时候准来到球的旁边默默地看他吃饭,弄得球很不好意思。有时候球问她:“你咋不吃?”她总是那句话,“吃过了。”时间长了球也就习惯了,每到吃饭时反而盼着这女人来,吃了饭就又各忙各的去了。他们说话不多,但好像心贴得很近。有一次球边吃饭边观察这女人,虽然长得不那么惹人注意,但五官端正,眉清目秀,面带善意。球不知怎么的竟觉得她应该得到幸福,他们同命相连。他们的结合是天意,是缘分,什么理由都不需要。</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 style="">♥♥♥♥♥♥♥♥♥♥</b></font></h3>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32(小说)<br></b><b style="">三十二.后来的事<br></b><b style="">“后来呢?”有人等不及地问。<br></b><b style="">“嗯,后来。后来我调回局里,当了调度。她还在路段上,因为她没学历,是从农村招上来的。我们只好书信来往,其实也没写多少信,我不爱写信,一拿笔就没词儿了。我借着下路段去看她,她找机会到局里来看我,一晃就是五年。我把她带回天津,我妈说,这姑娘哪儿都好,可农村的没城里户口怎么办?死活不同意我们结婚。<br></b><b style="">我妈托人给我介绍了好几个,我一概拒绝。我说,非她不娶。我妈没办法,只好依了我,我结婚时都26了,也算晚婚吧。<br></b><b style="">这女孩儿真争气,几次被评为先进,以工代干调到局里。分给我们一间房子,我们有了自己的家,还生了俩女儿,红彩和红霞。”说完,球靠着椅子背儿睡着了。<br></b><b style="">火车咔嚓,咔嚓向前行进。大喇叭的广播声吵醒了球,原来马上就要到唐山了。他揉了揉惺松的双眼,向四周看了看。哟,那小伙子也睡着了,赶忙喊他起来。火车稳稳地停靠在站台上,球和小伙子一起下了车。<br></b><b style="">球看没人来接,才想起来没告诉女儿女婿回来的准确时间,于是对小伙子说,我还要和家人联系,你先走吧,别等我了。相互留下姓名和联系电话,小伙子走了。球准备给女儿打电话,忽然又想,没多少路,自己坐公交车更潇洒。他收起手机,拉上行李箱,哼哼着“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他也就记住这两句词,觉得这两句词最好,说到他心里了。往前走了一会儿找了个台阶坐下来,审视着四周,这个车站是地震后修的,比老车站大多了,也气派多了,来来往往的人还真不少呢!可球更怀念老车站。因为第一次来唐山和大地震那年都是在老车站。<br></b><b style="">中专毕业那年,球独身一人来到唐山,本来爸爸要送他的,可爸爸的工作脱不开身,妈妈又要照顾家和两个妹妹,就这样球带着个简易的行李上路了。妈妈和妹妹把他送到天津东站,火车开了,妈妈和妹妹还站在站台上不动,一直到看不见远去的身影。球虽然对家和天津有些留恋,可爸爸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四海为家,也就不觉得太难过,况且有那么多人来来往往。他只希望同学四年的那个女孩儿能来送她,可她没来,在后来的信中他才知道,女孩儿当时出差去了天津郊区的静海。下了火车,车站小得让他吃惊,没法和天津相比,他又有点失落,总之心里很复杂。球正站在车站外发愣,只听旁边一个声音说:<br></b><b style="">“小伙子,没来过唐山吧?”<br></b><b style="">球点了点头,觉得这声音怪怪的。后来才知道这是唐山话,当然和天津话不一样,没准人家听自己说话也是怪怪的呢。那人又接着说:<br></b><b style="">“你要去哪儿?”<br></b><b style="">“唐山铁路局。”球仍然眼没看大叔,四处学么,希望能找到什么,其实要找什么他自己也没想明白。<br></b><b style="">“新分来的?”<br></b><b style="">“嗯。”<br></b><b style="">“从哪儿来?”<br></b><b style="">”天津。”这时候球才正过头来看这位问话的人。四五十岁,跟自己父亲差不多。四方脸,灰制服,挺和善。<br></b><b style="">“我也去铁路局。”<br></b><b style="">“您也去铁路局?”球像看见救星一样非常高兴。<br></b><b style="">“对。咱们一块走。”球想也没想就跟着这个人一起上了公共汽车,来到铁路局。后来才知道,这个大叔是三段的段长。后来球想,我真是幸运啊,这就叫跟着感觉走。<br></b><b style="">报到后领导让一个小伙儿带他去宿舍,小伙姓刘,是去年从西安分来的。说是宿舍,实际上是简易的工棚。四面透风,下雨时到处摆满了接水的盆盆罐罐,小刘说这是老天爷奏的交响乐,,还给起了个名字《奋斗交响曲》。小刘是个乐观的小伙子,百事无忧。天大的事到他那嘻嘻哈哈就过去了。小刘和球成了好朋友,到现在仍然两家像一家一样。实际上小刘的一生也不那么顺。<br></b><b style="">另一次他终身不能忘的是地震时期到唐山火车站。不堪回首啊。<br></b><b style="">球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刚下午两点,这么早回去,女儿女婿都没下班,索性再转转,就又进了候车大厅。宽敞明亮的大厅和二层檐式的长廊都坐满了人。正面的大幅标语上写着“以崭新的姿态,优质的服务,为新唐山建设做出贡献”。左面也有一幅标语是“以人为本,安全快捷”。右边和列车时刻表并排的是一个宣传栏。球想,来车站接人送人,少说也有二十次了,都是来去匆匆,从没好好看过。宣传栏分两部分,一边是唐山站的历史,另一边是唐山站的远景规划。<br></b><b style="">历史:<br></b><b style="">  唐山站,即唐山西站。1881年6月9日动工修建了胥各庄至唐山之间全长9.67公里的一小段铁路——中国第一条准轨铁路。标志着中国铁路建筑史的正式开端。<br></b><b style="">  1976年7月28日发生强烈地震,除车站内建于1922年的旅客天桥、候车钢架、雨棚,建于1939年的铁路水塔等三处铁路高层建筑地震后仍然屹立,唐山火车站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所有站舍和建筑物被夷为平地。<br></b><b style="">地震后在原址重建的唐山站,于1983年11月15日建成交付使用。<br></b><b style="">远景:<br></b><b style="">&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新火车站将于今年4月全面开工实施整体改造。该项目总建筑面积11万平方米,总投资14亿元,年内基本完成主体工程。现代感的弧形建筑风格,有一种旭日东升的寓意。唐山站客车线建成后72分钟抵京减少1个半小时。<br></b><b style="">球想,等新站建成后,一定全家去北京一游。<br></b><b style="">已是下午4点多了,该回家了,球拉起行李箱打了出租。十五分钟就到家了。</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 style="">♥♥♥♥♥♥♥♥♥♥</b></font></h3>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31(小说)<br></b><b style="">三十一·球的往事<br></b><b style="">寒窗四年,终于毕业了,我被分配到唐山铁路局。爸妈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我自己倒有点失落,我不想离开天津,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有我的好朋友,再说我又没出过远门,从小没离开过家。几天我都没吃好饭,睡好觉。爸爸看出来了。一天把我叫到跟前说:<br></b><b style="">“看你这两天蔫儿了吧叽的,是不是不想去唐山?不想离家?”我点点头。爸爸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子,男子汉大丈夫,四海为家。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原来在天津吗?不,在山东,这不在天津也扎根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没有过不去的河。”<br></b><b style="">妈说:“唐山又不远,离天津才240里地,交通方便,坐火车一下就到了,想妈爸了就回来。”<br></b><b style="">一番话说得我有了精神,就来了唐山。<br></b><b style="">“就你一人?”<br></b><b style="">“当时唐山分配两人,还有一个女孩。”<br></b><b style="">“是不是相好的?”<br></b><b style="">“那年头,相好就是罪过,特别是上学时,如果组织上知道你们俩相好,分配时必定分得远远的。让你们好,两地分居。那时这样的不是没有,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一年到头,只有一个月的探亲假。”<br></b><b style="">“组织?什么组织?”<br></b><b style="">“你们这些年轻人,啥也没经过。组织就是领导啊,党啊。”小伙子和旁边的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又有人问:<br></b><b style="">“为什么非得把两个人拆散呢?”<br></b><b style="">“为了惩罚他们。”旁边一位老太太插话。<br></b><b style="">“为什么要惩罚啊?”一个玩电脑的女孩儿问。<br></b><b style="">“为什么?就是强盗的逻辑,你们谈恋爱影响了学习,影响了工作,影响了革命。所以要惩罚你们。”<br></b><b style="">“我要是没影响呢?”一个正和旁边的男孩儿钩肩搭背的女孩儿问。<br></b><b style="">“影响不影响,组织说了算,没有你说话的权利。咳,别提了,一说这些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女儿上大学时,一个年轻老师看上她了,其实说话也就毕业了,分配时把我女儿分到牡丹江那老远的地方。那男老师也给贬到了中学。”老太太说。<br></b><b style="">男孩和女孩把头扭向一边,继续玩电脑的女孩说:“不可以调回来吗?”<br></b><b style="">“调,谁给你调啊?”<br></b><b style="">“自己调呗。”<br></b><b style="">“那时候可没你想得这么容易,调动要有充分的理由,上级批准,还得有调换对象,接收单位等等。有的调了一辈子也没调成。”<br></b><b style="">“妈呀,那我不干了。”<br></b><b style="">“不干,行啊。可你吃什么,没工作就没收入,工作都是分配的,不像你们现在,自己可以找。再说,你不干了,好啊。回去不仅没工作连户口也没有,那麻烦大了,没户口就没粮食定量,你吃什么?唉,一切都由组织掌握。”<br></b><b style="">“那时候一切都由组织决定,没你的自由。”老太太说。女孩伸了伸舌头,不吭声了。<br></b><b style="">“这就叫代沟,不是一代人啊,好多事说不清楚。”坐在另一边的一位带着眼睛的老先生说。<br></b><b style="">“何止一代,我看至少是两代,以后更没有共同语言了。”又一位老先生插话。<br></b><b style="">“大叔,你说的探亲假是怎么回事?我就知道五一、春节…”男孩儿问。<br></b><b style="">“你看,不是一代人吧。夫妻两地分居,那牛郎织女也得有个相会的时候吧。国家规定有一个月的时间男方到女方那儿,或女方到男方那儿,这就叫探亲假。”<br></b><b style="">“男的到女方一个月,女的到男方一个月,这不就有两个月了吗?”<br></b><b style="">“美的你。一方享受了,另一方则不能享受。”<br></b><b style="">“那我可受不了。”男孩儿砸了咂嘴,又摇了摇头。<br></b><b style="">这儿真成了论坛了,小伙子看话扯得太远了赶快把话拉回来。<br></b><b style="">“大叔,你在铁路工程上学时有没有相好的?”<br></b><b style="">“你这小子,啥都想知道。怎么说呢?”球停了一会儿,喝了口水说:<br></b><b style="">“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br></b><b style="">“这怎么说,给我们讲讲吧。”旁边也有人想听。<br></b><b style="">“好,今天我就把咱这老头子的底儿给你们抖落抖落。”球今天的情绪出奇的好。<br></b><b style="">“欢迎欢迎。”<br></b><b style="">“别起哄,你们欺负我这老头是不是?起哄我就不讲了,睡觉喽。”球靠在椅背儿上闭上眼不说话。<br></b><b style="">“大叔,大叔,别跟他们一般见识,给我讲行不行?谁让咱是老乡呢。”小伙子忙给球倒了一杯水。<br></b><b style="">“大叔,喝口水,润润嗓子。”小伙子讨好地说。<br></b><b style="">“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就给你一个人讲啊。哈哈!”<br></b><b style="">“对对对,就给我一个人讲。”小伙子向旁边使了个眼色。<br></b><b style="">“上中专时,确实有个女孩儿对我特别好。那时候一来年纪小,二来也不兴谈恋爱。学校有明确规定学生不许谈恋爱,违反者开除学籍。她呢,帮助我学习,帮助我思想,让我写入团申请书。跟我谈理想、谈人生、谈奋斗目标。后来呢,我们俩无话不谈。我有啥事都想和她商量。她呢,也对我敞开心扉,什么事儿从不打弯儿。她经常从家里带些吃的给我,那会儿国家困难,度荒开始了。”<br></b><b style="">“长得怎么样?”<br></b><b style="">“你小子。”球指了指小伙子继续说:<br></b><b style="">“中上等吧,怎么也能打八十分。”<br></b><b style="">“那后来呢?”<br></b><b style="">“后来,后来就惨喽。有人告发我们,说我们谈恋爱,影响学习,影响进步。辅导员找她谈话,她不服,说什么,她帮助我,学习成绩从平均72份上升到了79分,我还写了入团申请书。这是正常交往,纯洁友谊。把辅导员驳得一愣一愣的,辅导员没法就上报系里。这事儿可闹大了,作为典型,系里让她写检讨,开会让大家批判。说,再不认错就开除学籍。这下我急了,她是为了我啊。我赶快跑到系里认错,还写了书面检查,保证今后我们不再交往,我再也不看她一眼。”<br></b><b style="">“一眼都不看。”<br></b><b style="">“唉,这就叫完全彻底嘛。”<br></b><b style="">“看了一眼谁能知道。”<br></b><b style="">“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年头,打小报告的多了。小报告能使鬼推磨嘛。”<br></b><b style="">“有钱能使鬼推磨。”旁边那个女孩儿又搭腔了。<br></b><b style="">“那时候有钱的人不多,升官,向上爬还不都靠小报告。解放初有个什么张青山、刘子善贪污一万,不就被砍了,肯定是有人打小报告。”球做了个砍头的姿势。吓得小伙子缩了缩脖。<br></b><b style="">“打小报告的人就是靠拢组织,就是进步,就有机会工资升级,当干部,入党、当先进什么的。”老先生又插话了。<br></b><b style="">“那怎么叫进步,那不是出卖人吗?叛徒。”小伙子恶狠狠地说。<br></b><b style="">“可那时候就那样。颠倒黑白,人人自危。”<br></b><b style="">“我们那时候快毕业了,要是开除学籍,这四年还不白了。”<br></b><b style="">“白了是啥意思?”一个听得如痴如呆的姑娘问。<br></b><b style="">“白了,白了就是不黑。”小伙子白了她一眼。<br></b><b style="">“那敢情好,省得增白了”姑娘说。<br></b><b style="">“别瞎说,白了,白了就是白废了。”球解释道。<br></b><b style="">“后来呢?”又有人问。<br></b><b style="">“后来我们成了地下工作者。”哈哈大笑。<br></b><b style="">“再后来,毕业分配了。她学习好又是团员,谈恋爱的事儿都归我一人承担,所以他分得不错,天津内燃机厂。我呢,和另一个女生分到唐山铁路局。她非要和这个女生换,她家里死活不同意,学校也说不行。我到了唐山后,三年下一线锻炼。净去那山沟沟,交通没有,信也不能按时到。她的几封信都是好长时间后才到我手里,我回信也难。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吹了。”鸦雀无声。<br></b><b style="">“和你同去的女生怎么样?”小伙子打破了沉默。<br></b><b style="">“人家攀高枝,哪看得上咱啊?不说了,我歇会儿。”球靠在椅子上睡了。<br></b><b style="">人声嘈杂吓了球一跳,以为到唐山了呢。就赶快醒了盹儿,站了起来。小伙子说:<br></b><b style="">“大叔这是天津,还没到唐山呢。别着急,您坐着。”球从窗户往外看了看,确实是天津站,挂着天津站的大牌子呢。球想,自己也是十来年没来天津了,天津站有了这么大变化,天津的变化一定就更大了。说话间上了一批人,吵吵嚷嚷的,天津话占了上风。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了他们三人连排的一个位子上,操着一口的天津口音说:<br></b><b style="">“您二位上唐山,对吗?”球和小伙子同时点了点头。<br></b><b style="">“唐山人,对吗?”他们又点点头。<br></b><b style="">“这可好了,我是第一次上唐山办点事儿,正愁没熟人呢。”<br></b><b style="">“你去什么地方?”球问。<br></b><b style="">“唐山陶瓷厂。”<br></b><b style="">“巧了,离我要去的地方不远,下车你跟我走。”旁边一个中年妇女插话。<br></b><b style="">“先谢了。”中年男子说。<br></b><b style="">“听你这口音是天津人。”球说。<br></b><b style="">“那没错,正经八百的天津人,查五代都没问题。”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br></b><b style="">“那我问你,这些年天津变化大吗?”球说。<br></b><b style="">“那还用说,哎,这位先生,我怎么听你的口音也有天津味儿呢?”<br></b><b style="">“那当然,我也是天津人,地地道道的天津人。”他们闲扯了一会儿。<br></b><b style="">“大叔,您还没讲完呢。您到了唐山怎么样,有没有相好的?”小伙子兴致不减。<br></b><b style="">球迷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你这小子,净想出我这老头子的洋相。”<br></b><b style="">“不,不,绝对不是。我看您是好人,才关心您。”小伙子油嘴滑舌地讨球欢心。</b></font></h1><h1><b><font color="#010101">“好,再晾晾咱的老底。”球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到唐山铁路局,先下基层锻炼两年。在我们路段上,有个姑娘,别提多水灵了,不管是风里来雨里去,还是烈日炎炎当头照,就是晒不黑、吹不皱她那细皮嫩肉的脸,乌黑的头发梳着两条大辫子。比我小一岁,我一下子就瞄上了。我们俩上班一起查路段,下班一起谈天说地。一下子就恋上了。”球停下来,喝了口水。</font></b></h1><h3><b><font color="#010101">♥♥♥♥♥♥♥♥♥♥</font></b></h3>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30(小说)<br></b><b style="">三十.&nbsp; 球回唐山<br></b><b style="">送小球到车站,在候车室等车时,高忽然想起一件事。<br></b><b style="">“亦君,有一件大事忘了告诉王和小球了。”<br></b><b style="">“什么事?”<br></b><b style="">“大个子的事儿呀。”<br></b><b style="">“真是的,你看我这记性,光顾着回忆我们几个人的事了,竟然把这么大的事儿都忘了。真的谢谢你,后悔死我了。”<br></b><b style="">“什么事儿呀?看你们俩邪乎的。”<br></b><b style="">“关于大个子。”<br></b><b style="">“大个子?”球一头雾水。<br></b><b style="">“是这样,咱班那个大个子,淮海大战船。”<br></b><b style="">“噢,知道啊,坐在最后一排,留级。”<br></b><b style="">“对。人家现在可了不起了。”<br></b><b style="">“你们有他的消息?”球问。<br></b><b style="">“大个子是我们这位的蜜友挚友。”杨指着高给小球解释。高坐在旁边得意洋洋。<br></b><b style="">“回去我们联系他,如果能联系上,我们将一起在甘肃聚会。”<br></b><b style="">“太好了!”小球蹭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捣了高峰一拳。<br></b><b style="">广播喇叭响了:“各位旅客请注意,从北京开往唐山的TXX次列车现在开始检票,请大家按顺序检票进站。<br></b><b style="">“哟,检票了。”杨和高早买了站台票,三人一起通过检票口。这趟车是从北京始发,所以人人都有座。<br></b><b style="">“现在火车多舒服,一来人少,对号入座,二来都是软座。”我第一次去唐山时,坐的是‘闷罐儿’。”杨疑惑地看看高,球看她不解,又补充道。<br></b><b style="">“‘闷罐儿’就是那种货车,没窗户,只要门一关,里边黑洞洞的啥也看不见,人又多不通气,臭气熏天。我那时是为了省钱,我大舅老爷给找的熟人没买票。”<br></b><b style="">广播喇叭又响了:“各位旅客请注意,还有三分钟火车就要开车了,送人的同志请立即下车。”<br></b><b style="">“马上就开车了,你们快下去吧。要不跟我一块儿去唐山?”<br></b><b style="">“那我们就下去了,你自己多保重,问你们那口子好。”<br></b><b style="">“哎,大个子的事你刚才还没说完呢?”<br></b><b style="">“我回来给你打电话再详细说。”<br></b><b style="">“谢谢你们带我逛北京。欢迎去我们唐山。”<br></b><b style="">“一路顺风。问你全家好。欢迎你们全家到天津我一定好好招待。”<br></b><b style="">“保持联系。”<br></b><b style="">扬和高恋恋不舍地下了车,仍站在车厢外不走。球从窗户看着他们,用手比划着让他们离去,高和扬执意地站在那儿。火车徐徐开动了,球从窗子看着外面,直到看不见扬和高的身影。他才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眼却仍望着窗外,他的心还停留在这次聚会上,就像磁铁吸着铁钉一样,又像物理课上老师作的关于马力的实验,扣在一起的两个真空半球,八匹马也拉不开。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不知道自己去哪儿,他也不想知道。旁边的小伙子问:<br></b><b style="">“大叔,去哪儿?”球没有反应,小伙子又问了一句。球才如梦初醒,左右看看。<br></b><b style="">“就是问您。”小伙子笑着说。<br></b><b style="">“哦,问我呀?唐山。”球说。小伙子高兴了“<br></b><b style="">“我也是。您是唐山人?”<br></b><b style="">“当然。”<br></b><b style="">“可我听您这口音,不那么正宗。”<br></b><b style="">“是吗?”<br></b><b style="">“嗯。有点天津口音。”<br></b><b style="">“行啊,小伙子,听出我的天津口音了。我的确不是土生土长的唐山人,可我从20岁就到了唐山,到现在都四十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四十年? 从少年到白头啊。”提起天津球的精神来了。<br></b><b style="">“妈呀,是我岁数的两倍。按理儿说您该算唐山人。”小伙子点了点头。<br></b><b style="">球不是个十分善谈的人,这些年的经历也使他更不愿和人谈论过去。可今天不知为什么,他想说,想和这个小伙子聊聊过去的事儿。也许小伙子的年龄正是那年他去唐山的年龄,也许这次聚会的余波还影响着他,也许他的心这些年来压抑得太久了,也许这就叫缘分。球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想说就说吧。<br></b><b style="">小学毕业,我去了XX中学。那是一所中等水平的学校,可球也就这水平,平时不努力又能怪谁呢?初中毕业该考高中了,我对爸妈说:<br></b><b style="">“我不想上高中了,反正我也考不上大学。”<br></b><b style="">“你说怎么办?现在工作,我认为还太小。你要文化没文化,要个头没个头,要力气没力气,家里还管得起你这口饭。”妈说。<br></b><b style="">“还得念书,别净想着和外边的人混混去。少壮不努力,老大图悲伤。”爸说。<br></b><b style="">“反正我考不上大学,上了高中也白费。”我低着头嘟囔。<br></b><b style="">“你想怎么着?不能现在工作。”爸有点急了。<br></b><b style="">“要不你上个中专技校什么的?”妈说。<br></b><b style="">我点点头,他知道拗不过爸爸。“你不上高中,想上中专技校之类的,我也不反对,反正你得好好准备。”爸说。<br></b><b style="">爸停了一会儿又接说:“考什么中专,什么技校,跟你们老师商量去,反正我也不懂。”我又点了点头。<br></b><b style="">我跟老师商量的结果出来了,三个志愿按顺序是,铁路工程专科学校;财会学校;无线电技术学校。<br></b><b style="">妈说:“还是老师有眼光,铁路可是铁饭碗,傍上铁路一辈子不用愁了。再说你大姨的三姐夫也在铁路上,今后多少也有个照应。”<br></b><b style="">爸说:“你妈说得对。财会我想不是你干的,你那么粗心大意,万一有个差错,可不是闹着玩的。无线电技校嘛,还可考虑。不过技校总没中专好,差一个档次,以后的工资也不一样。”<br></b><b style="">妈说:“拼死命也得考上铁路。”<br></b><b style="">经全家商量,最后我填的志愿是:铁路工程专科学校;无线电技术学校;财会学校。实际上因为财会学校是中专,它的录取分数线肯定比无线电技术学校高,所以等于废了一个志愿。<br></b><b style="">铁路工程是热门,你看上了,别人也不是傻子,谁都想往铁路里钻。当时铁路的考分属第一,我有点怵头。妈妈说,男子汉大丈夫,兵来将挡,水来土囤,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好复习。再说,你也不是那么笨,只不过平时不努力罢了。<br></b><b style="">我妈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了劲头。妈妈每天监督我学习,你还别说,三更灯火五更鸡,头悬梁锥刺骨地这么一铆劲儿还真考上了铁路工程。</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 style="">♥♥♥♥♥♥♥♥♥♥</b></font></h3>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29(小说)<br></b><b style="">二十九.挚友倾心<br></b><b style="">王和球在宾馆草草吃了晚饭,觉得有点累了,没出去溜弯儿,洗了洗,就躺在床上聊天。<br></b><b style="">“今天你是不是有点激动。”球问。<br></b><b style="">“好像是吧,你不激动?”王说。<br></b><b style="">“当然激动,都五十年没见面了,我们又是那么好的朋友。天真无邪的少先队员变成了两鬓斑白的老头老太太,春去秋来,转眼数年啊,可没你激动。你的心思我理解,可人家扬扬已经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她幸福不正是你的心愿?”<br></b><b style="">“是啊,她幸福就好,可心里总有点酸。”<br></b><b style="">“吃醋了。”<br></b><b style="">“也许吧。那时我老是犹豫,不敢迈出关键的一步。”<br></b><b style="">“是呀,老天安排你们俩离得那么远。”<br></b><b style="">“其实今天的结果我是早就料到的,扬扬总不能像我这样老是耍单。她一个女孩子家。”<br></b><b style="">“不管怎么说,你应当把心装进肚里了。回去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儿,不能总这么单着,这么‘姓苟’着。年轻时为事业,老了总得有个伴儿吧,你女儿有自己的家。我这呢,又离得远,要是近还能有个照应,弟妹做点可口的还能给你送去,可咱们离得这么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啊。”<br></b><b style="">“这道理我都懂,就是有时候认死理儿。实际上真的换成我,也不一定能给她幸福,今天我算放心了,看来那个姓高的不错。”<br></b><b style="">“错不错,都跟你无关,这就是聚散皆有天注定。你到底有没有知心的?”  &nbsp; <br></b><b style="">“跟你说实话吧,这些年给我介绍的没一个连吧也有一个排,可不知怎么的,每次都是见几面,我就烦了,总觉得不知哪儿不顺心,得,吹了。你别说,在新疆真有个维族姑娘曾让我动心,长得漂亮,能歌善舞,还特别体谅人,对我也很关心,一次,说不清为什么,不知哪股子邪劲,我对她发了火,嫌它影响了我的休息,结果可想而知。”<br></b><b style="">“这很自然,你心里已经有一个人占据,当然容不下第二个人了。再说扬扬是那么完美,又跟你同桌了六年。”<br></b><b style="">“我想也是吧。哎,不说过去了,说说眼下的事。其实我们公司有个女孩儿,不能说女孩儿了,有个女的,干医务,当地人,比我小十二岁,离婚了,带着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儿,对我特别关心,也可以说特别上心。经常帮我做家务,人长得也不错,精明能干,里里外外一把好手,等了我三年了。这次回去要是没啥大问题我们就定下来,等秋天时就把事办了。”<br></b><b style="">“太好了,要是这样,我一定和我们那口子一起去喝你的喜酒。让扬扬他们也去,又是聚会,又是你的喜事儿,这叫喜上加喜啊。我们都是你的娘家人啊,帮你站脚助威。”<br></b><b style="">“要是这样我太高兴了,我爸妈都不在了,姐姐一家子在四川,小妹一家虽然在新疆,离得也不近,他们也不一定能来,有你们我就踏实了。”<br></b><b style="">“一言为定。”<br></b><b style="">“一言为定。”<br></b><b style="">“跟你说,我那儿子在美国拿了博士学位不回国了,说那自由,没那么些人情世故。在一家大公司工作,什么谷歌,你说谷歌不是跟鸟叫似的,还非让我和我们那口子去,我一直推托,也许明年下半年我们去一趟。”<br></b><b style="">“啊,你小子还真有福气啊,还要去美国。好,好,替我看看这个垂死的帝国主义怎么还没死呢?你儿子在那儿成家了吗?”<br></b><b style="">“还没结婚,说工作忙,抽不出时间,反正已经住在一起了。我说怎么也得举行个仪式啊,他说,等我们去了再说。女方是个美国人,相片上看挺漂亮的,可你说咱也不会英文,见了面说什么?”<br></b><b style="">“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说呗。”<br></b><b style="">“那不像个傻子。”<br></b><b style="">“这不还有半年多吗,学呀。”<br></b><b style="">“说得容易。ABC,记住了B就忘了A,记住了A又忘了B,记住了C又忘了AB,我本来就笨,老了记性更差了。反正也是看看,呆不了几天咱就回来。”<br></b><b style="">两个人一直聊到东方发白。</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 style="">♥♥♥♥♥♥♥♥♥♥</b></font></h3>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28(小说)<br></b><b style="">二十八.今惜往夕<br></b><b style="">“五十年了。”王感叹道,忽然转了话题:<br></b><b style="">“哎,该咱高先生唱歌了。”<br></b><b style="">“我唱什么?”高问杨。<br></b><b style="">“不就是为了热闹吗,随便唱一个。”杨说。<br></b><b style="">“嗯,那我就唱《团结就是力量吧》。”<br></b><b style="">“团结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团结就是力量,团结是力量。”<br></b><b style="">大家一起唱起来,站起来唱,拉着手唱,转着圈唱,合唱,二部轮唱…情绪达到了高潮。<br></b><b style="">忽然电话响了。“是我的。”杨接电话。<br></b><b style="">“宋波打来的,他说,公司走不开,问咱们能不能去接小宇?”杨对高说。<br></b><b style="">又跟众人解释:“宋波是我的二女婿,小宇是他的儿子,今年六岁,上一年级。我女儿出差了明天才能回来,这不,他爸公司又有事儿,我现在还不够自由,还得帮他们。”杨歉意地说。<br></b><b style="">“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去你们的,反正咱们也说了不少,吃了,喝了,聊了,唱了。有些话也不是一时半时能说完的,再找个时间,再聚一次,咱们要在有生之年经常聚,多聚。找个机会,到我们甘肃去,住上一个星期,一切由我包了。你们去过敦煌石窟吗?咱们到那儿玩一趟,还有月牙泉 ,还能骑骆驼呢。”<br></b><b style="">“太好了。”“盼着那天。”<br></b><b style="">“小球,把你那口子也带上,享受生活嘛。”王又接着说:<br></b><b style="">“我们那儿还可以吃烤全羊。在你们这吃不着吧。即使有,也没我们那儿的好吃。”<br></b><b style="">“你别这么唠叨了,扬扬你们几点接孩子?”球说。<br></b><b style="">杨看看表:“不急,还得会儿,还有半小时吧,我们直接从这打车去学校。”<br></b><b style="">“那好,先去王强那儿,再找机会到我们唐山,看看新唐山城,虽然没北京这么繁华,可也有它自己的特色,还有地震博物馆。我让我们那口子给你们包饺子,她包的饺子特好吃,还有玉米面菜团子,现在都吃不着了。”小球接话。<br></b><b style="">“哎。说真的,我们都还没说说自己现在的生活,现在的家庭。我先简单汇报一下,我们两儿两女,儿子在日本,女儿在北京。他们都成家了。现在我有时候来北京帮帮二女儿,一般在天津,就我们俩。也盼望你们去天津,咱们一起到原来的小学、人民公园、第二文化宫那些老地方看看,一定都认不出了,现在天津的变化大极了。”杨说。<br></b><b style="">“我领你们去天津食品街,吃你们小时候爱吃的东西。”高补充道。<br></b><b style="">“真羡慕你。”王说。“看你的家庭这么好,我非常高兴。”<br></b><b style="">“不过我也承受了他人不可能承受的苦难,经历了他人不可能经历的坎坷,现在是苦尽甘来,这还要感谢我的老伴儿。”他指了指高,又接着说:“今天时间不够,那是后话。”<br></b><b style="">”我的家是联合国,我和老伴都已退休,一个儿子,仨闺女,都已成家,我们跟着小女儿,她照顾我们,我们也帮衬她。”球说。<br></b><b style="">“怎么叫联合国啊?”高问。<br></b><b style="">“今天时间不够,那是后话。”球学着杨的口吻说。<br></b><b style="">“哟,咱们的后话还真不少呢,我呢,single。”王说。<br></b><b style="">“怎么姓苟啊,你不姓王了?”球问。<br></b><b style="">“这你就不懂了,英语中single就是单身。”<br></b><b style="">“你是单身?”<br></b><b style="">“yes。”“又来了,说中文,我们听不懂那英格利式。”<br></b><b style="">“是,我是单身。”<br></b><b style="">“哎,你不是有个女儿吗?上次我给你打电话,她接的,还说找我爸。”杨好奇地说。<br></b><b style="">“我有个女儿,是我妹妹过继给我的。现在也已成家,自己单过,有时候到我这来看看。”<br></b><b style="">“你一直没结婚。为什么呢?”<br></b><b style="">“我一直没结婚,为什么?那是后话。”<br></b><b style="">“真是有太多的后话了,我们一定得再相聚,让我们都多保重吧!只要身体好,我们就有的是机会。”杨说。<br></b><b style="">“不过,你得给我说说,你怎么当了全国劳动模范?”小球端着酒杯,凑到王强跟前问。<br></b><b style="">王喘了口气,接着说。<br></b><b style="">“其实也没什么,改革开放后,我从兵工厂出来,倒皮货。在咱这边儿收购,销往内蒙和俄罗斯,赚了点钱。后来和我的女婿联手成立了‘强强皮货公司’,我是王强,他叫郑少强,我们是强、强联合。再后来我们发现原皮,不如加工好的赚得多,又投资建了自己的‘皮革加工厂’。赚了钱,咱按时交税,成了纳税模范户。又捐助了三所‘希望小学’,还和当地政府联手成立了一所培训中心,专门培训基层和农村的年轻人,电脑、财会、英语、营销五花八门,根据需要。这个我不管,主要是政府部门张罗,我是两年拨一次款。这么一来,我的头衔多了,什么优秀企业家、模范纳税户、先进工作者…。今年不知又搞的什么名堂,我又成了全国特等劳动模范 ,一上北京就遇上了扬扬,老天长眼啊。”<br></b><b style="">高看王一停顿,马上插话说:“王强,认识你很高兴,明天你走得早,我们就不送你了。小球,你没那么忙,下午再走,明天上午,我和亦君陪你转转,看看新北京。兴建中的鸟巢、水立方和国家大剧院。早上八点半我们到这来接你。”高说。<br></b><b style="">“太谢谢了。”<br></b><b style="">“不多唠叨了,再相逢。你们接孩子别晚了,咱也来个外国式的告别。”说者王紧紧地把杨搂在怀里。杨涨红了脸,说:“咱还是中国式吧。”忙挣脱出来。  <br></b><b style="">“我们走啦,多保重,你到了甘肃给我们来个电话。再见!”<br></b><b style="">“再见!”<br></b><b style="">“甘肃见!”</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 style="">♥♥♥♥♥♥♥♥♥♥</b></font></h3>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27(小说)<br></b><b style="">二十七.以歌叙旧<br></b><b style="">大家回到王房间的客厅里。<br></b><b style="">“这话我怎么就觉得说不完呢,怎么有那么多话要说呢?”小球说。<br></b><b style="">“你想想,那时咱们才十二三岁,现在都六十多了,五十年啊,一年365天,五十年就…小球你拿张纸算算多少天?”王说。<br></b><b style="">小球在手机上算了起来。“我的天哪!18250天。”<br></b><b style="">“这五十年又是最动荡的、多变的年代。”扬扬补充说。<br></b><b style="">“史无前例嘛。”高说。<br></b><b style="">“你到底怎么去了甘肃呢?小球你为什么到了唐山呢?”扬扬刨根问底的劲头又来了。<br></b><b style="">“话说王强一家在新疆石河子以外的一个小村呆了两年。”王真像说评书一样,引得大家一阵哄笑。<br></b><b style="">“简而言之吧,两年后我爸被调到石河子军垦农场,本以为那是幸福生活的开始,没想到却又向深渊里迈了一步。往事不堪回首啊!我当了小学教师,后来我不想干了,就和一个甘肃的工人进行了对调。细节以后再说,别让我一个人把时间都占了。小球说,你怎么去的唐山?”<br></b><b style="">&nbsp;&nbsp;&nbsp; <br></b><b style="">“我也简单说。考初中时我成绩一般,上了35中,学习仍然中游,毕业时,我妈说,你这学习成绩考不上大学,我也这么想。我爸说,不如上个中专技校的,早点上班算了。我就填报了铁路工程学校、无线电专科学校和天拖的技校。我妈说,铁路是铁饭碗,你必须考上它。白天晚上盯着我念书,别说,这么一逼,还真有效果,我考取了铁路工程学校。四年寒窗,毕业分配,我就被分到了唐山。”<br></b><b style="">&nbsp;&nbsp; <br></b><b style="">“我呢,保送被取消了,后来我又听说我爸是历史反革命,就像天塌了下来一样。脑子一片空白,整天昏昏沉沉,根本念不进书,原来脑子里那点也都忘了。我可能考的极差,分到了搓底儿的学校。我什么事也不掺合,一心念书,高中还真考回了区重点中学。我更加努力学习,那时候脑子特别单纯,心想,我爸是反革命,我不能落后,好好学习,考上北京医学院,做个救死扶伤的医生。高考考得也不错,一政审,完了,落榜。没办法去了育婴小学,一猛子扎在那儿,小姑娘变成了老太婆。“<br></b><b style="">“往事并不如烟,往事就象今天的大餐,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这里边故事多了。今天要说这些事儿也说不完,再说我们聚在一起是为了高兴,所以我建议有些事以后慢慢再说,这不,联系上了,以后机会有的是了,咱们先高兴高兴。”王说。<br></b><b style="">“好,我同意。”<br></b><b style="">“我也同意。”<br></b><b style="">“我也没意见。”<br></b><b style="">“我们怎么高兴呢?”<br></b><b style="">“我给你们唱支歌吧!”王说。<br></b><b style="">“好啊。欢迎欢迎。”<br></b><b style="">“先喝口水啊,唱不好别笑话,你们知道我的水平。”<br></b><b style="">“唱吧,别罗嗦了。”小球催促道。<br></b><b style="">王咳嗽了两声,我唱苏芮的《奉献》。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长路奉献给远方,玫瑰奉献给爱情,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爱人…”虽然有些地方调不那么准,不过显然是作了准备的。<br></b><b style="">“好,唱得好。再来一个。”高带头鼓掌,大家也给以热烈的掌声。王看了扬扬一眼,自己的眼圈也有点红。王真的有点动情,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br></b><b style="">“既然大家这么赏脸,我就再唱一首,难得有这种机会。”<br></b><b style="">《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为你做嫁衣。”王忍不住了泪流满面。扬扬、小球和高谁都知道王的心思,可谁也不想捅破这张窗户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屋里静极了。王自己圆场说:&nbsp;&nbsp; <br></b><b style="">“对不起了各位,我有点喝多了。”又说:“扬扬,唱一个吧!”<br></b><b style="">“好,我唱台湾电影万水千山总是情的主题歌吧。”<br></b><b style="">“汪明荃唱的?”<br></b><b style="">“对,我很喜欢这首歌,我也喜欢汪明荃的唱风,不过很长时间没唱了,词儿不一定记得全了。”<br></b><b style="">“没关系,唱吧。”<br></b><b style="">“莫说青山多障碍,风也急风也劲…聚散也由天注定,不怨天不怨命,但求有山水共作证。”杨唱得十分投入,大家静静地听着,唯恐破坏了这醉人的气氛。杨唱完了,半天没人说话,似乎空气凝聚了,时间停止了。就这么坐着足有三分钟。<br></b><b style="">“难道这一切都是命里注定,老天不公啊!”王打破了沉寂。<br></b><b style="">“我也说不清,不过,不是命里注定又是什么呢?”杨说。<br></b><b style="">“看来只有认命喽。”王无限感慨地说。屋里再一次静下来,沉默。沉默,还是沉默。<br></b><b style="">“小球,该你了。”杨打破了这个局面。<br></b><b style="">“我?不行,不行。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再说,你们知道我没有艺术细胞,最怵唱歌了。”<br></b><b style="">“唱好唱坏是水平问题,唱不唱可是态度问题。”王说。<br></b><b style="">“你就唱一个吧,为了咱们的相聚,为了咱们的友谊,为了那难忘的岁月…”杨说。<br></b><b style="">“好,我唱《跟着感觉走》吧,怎么样?”<br></b><b style="">“好啊!”<br></b><b style="">“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不行,不行,实在是记不起来词儿了。不过我觉的我的一生似乎就是在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以后有时间再跟你们细说。对不起,我还是表演我的拿手好戏吧。”<br></b><b style="">“小人跳舞?”<br></b><b style="">小球从书包里拿出剪好的小纸人,八个小人连在一起,手拉着手,还都穿着裙子。他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拿走,把小人放平在桌子上,又从包里拿出垫板在腋下摩擦了一会儿,然后在小人上方来回晃动,小人动起来了,站起来了,跳起来了。大家高兴地拍手。<br></b><b style="">“让我试试。”高说。他也如此这般,就像变魔术一样。<br></b><b style="">“这可是我的老行当,看我的。”王使劲把垫板在腋下摩擦了一会儿,然后拿着垫板在小人的上方上下左右的一阵子折腾,小人们疯狂地上下左右飞舞,就像王强现在的心。扬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欲言又止。<br></b><b style="">“你是跟哪儿学的?”<br></b><b style="">“我小时候,姥姥教的。蔡蔡转学时我送蔡蔡一串儿小人做纪念,这串儿就送你吧。”小球把小人叠好递到杨的手里。<br></b><b style="">“真想蔡菜。”杨说。<br></b><b style="">“我也是。”球说。<br></b><b style="">“我一定要找到她。”王说。大家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屋里的空气也格外的憋闷,杨去开窗户:“是,我们要找到蔡蔡。”说着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 style="">♥♥♥♥♥♥♥♥♥♥</b></font></h3>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26(小说)<br></b><b style="">二十六.划船的事<br></b><b style="">杨杨坐在石头上向他的伙伴们挥挥手,看着小船徐徐远去,然后拿出个小本子把今天队日的情况记录下来,她还要向辅导员丁老师汇报呢。<br></b><b style="">王强和小球上了船,劲头十足,一会儿就把船划到了湖中央,正好碰上他们班两个男生也坐在一条有两个解放军的船上。王强把手隆起来对着另一条船大喊:“黄河,黄河,我是长江,我是长江。”那两个男生也来了劲儿,往王强的身上、船上撩水,小球马上参与,一场海战开始了。王强站在船上大喊:“我是王成,我是王成,向我开火,向我开火!”<br></b><b style="">“同学,快坐下!危险!”解放军有点着急了。小球忙拉王强坐下。<br></b><b style="">“慢点行不行,你看咱这船晃得多厉害呀,多危险呀!”一个女孩儿说。两只船向相反方向划去。<br></b><b style="">“叔叔,讲个故事吧!”球说。这位解放军叔叔眉清目秀,留着小平头,娇小精干,特别年轻。操着四川口音的普通话说:<br></b><b style="">“小同学,实在对不起,我自己没参加过战斗,去年刚入伍。”王和球对视了一眼,做了个鬼脸。<br></b><b style="">“你连战斗都没参加过啊,是个新兵。”王不屑一顾地说。<br></b><b style="">“不过,我们班长参加过战斗,可有经验呢,我可以讲讲我们班长的故事。”<br></b><b style="">“那也行啊。”刘丽说。<br></b><b style="">“我们班长可棒了,从北方一直打到南方,还参加过解放上海的战役呢。我们班长比我高一头。”小解放军边说边比划,忘了在船上,他猛一下子站了起来,弄得船摇晃起来,险些出了大事儿。他立即坐下,看了看表。<br></b><b style="">“哟,都快四点了,我得回营房了,晚点名决不能迟到,要不就麻烦了。”刘丽这才想起来,他们的集合时间也是四点。他们急忙把船划到租船处。小解放军还了船,退了押金,扭头对他们三个人说:<br></b><b style="">“真对不起,没给你们讲故事,你看,我的战友正在那边等我呢。”他们顺着小解放军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公园大门处站着两个解放军正向这边招手呢。还是刘丽心细,忙说:<br></b><b style="">“我们是东区二小五年一班的。你抽空到我们班去讲好吗?给全班讲。”<br></b><b style="">“记住了,东区二小五年一班。”小解放军边往大门跑边回答。<br></b><b style="">“哎,叔叔,您还没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呢。”扬扬说。<br></b><b style="">“对呀,你叫什么名子?”<br></b><b style="">“我叫解放军。”<br></b><b style="">  <br></b><b style="">小队日结束了,大家各自回家。<br></b><b style="">他们有时也去学校不远处的第二工人文化宫过小队日,在那儿也可以找到解放军,碰巧了还能划一会儿船。天气不好时他们就在学校教室里过小队日,把桌子拼在一起,边上再搭上一层桌子,他们就在里边过家家。小球是老婆儿,王强是老头儿,小球剪各式各样的小人,王强拿一块塑料垫板在胳肢窝下面来回蹭,然后利用摩擦起电的原理,把一排排小人吸起来,他变换垫板的位置,小人就摆出各种姿势,十分有趣,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每人从家里带来吃的,放在一起,和着吃。<br></b><b style="">“这些美好的时光怎么能从记忆中抹去呢?”扬扬感慨地说。<br></b><b style="">“是啊,我经常想,人要是永远长不大,那该多好。”王说。服务员再一次进来问,还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br></b><b style="">“我看时间不早了。咱别影响人家营业,谁还愿吃就再吃点,然后到我房间去,咱们再接着聊。”</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 style="">♥♥♥♥♥♥♥♥♥♥</b></font></h3>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25(小说)<br></b><b style="">二十五.过小队日<br></b><b style="">逐渐地王强不仅适应了这儿的生活,而且觉得这里很好,清静、自由,没有干扰。巴图尔的妹妹古丽苏如合,非常喜欢他,有事没事都来找他,说这说那,还约他单独去石河子看古尔邦节的表演,把好吃的送给他。古丽苏如合比王强小两岁,长得跟画上的小姑娘一样,人见人爱。还特别懂事、有礼貌。每次到他们家都是大叔大婶的叫个不停,古丽苏如合也像其他维族姑娘一样能歌善舞,妩媚动人。妈妈和爸爸都喜欢她,王强也喜欢她,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觉得扬扬最好,代替不了扬扬在他心里的位置,古丽苏如合只是她的小妹妹。只不过在今天的聚会上,王没有说出他对扬扬的感情,只是说他把古丽苏如合当成自己的小妹妹。<br></b><b style="">“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传奇式的经历。”杨说。<br></b><b style="">“没想到吧,这就叫人生叵测。连我自己也没想到。”王说。<br></b><b style="">“以后不论在哪儿,那哈密瓜都没我们种的好吃,我们的瓜是在地里长熟的,外边卖的都是催熟的,需要长途运输嘛,太熟了,到地方就烂了”<br></b><b style="">“你爸为什么调到新疆呢?”杨问。<br></b><b style="">“要知事情由来,且听下回分解。”王故意卖了个关子。<br></b><b style="">“一会儿再说这些沉重的事情好不好,我特想唱唱咱们小时候的歌。”小球提议。<br></b><b style="">“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花儿儿醒来了,鸟儿忙梳妆,小喜鹊造新房…”“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啊吹动我们,我们像小鸟一样来到花园里来到草地上…”“小松树,快长大,绿枝叶,发新芽,阳光雨露哺育它,快快长大,快快长大。小松树,小松树,快长大,快长大…”扬扬和小球唱一部,王强和高唱二部。“我们新中国的儿童,我们新少年的先锋…。”他们就这么一支一支地唱着。无不兴奋,以致服务员来过两次,请他们把声音降低点儿。<br></b><b style="">“够累的了,吃点儿饭吧。”王说。<br></b><b style="">“为我们的友谊,干!”<br></b><b style="">“干,干,干!”<br></b><b style="">“咱们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日子,咱们的友谊是世界上最纯真的友谊。”球说。“还记得我们那些有趣的小队日吗?”杨问。<br></b><b style="">“终生难忘。”王、球不约而同。<br></b><b style="">“妈,姐姐又要上学校,礼拜天也不跟我们玩。”弟弟大勇向妈妈告状。<br></b><b style="">“我们过队日。”杨说。<br></b><b style="">“去哪儿过队日啊?”妈问。<br></b><b style="">“人民公园。”<br></b><b style="">“丁老师去吗?”<br></b><b style="">“不去,是小队日。”<br></b><b style="">“都有谁呀?”“蔡蔡、小云、王强、小球…,我们小队的呗。”<br></b><b style="">“你是中队长,可要把大伙儿带好。”<br></b><b style="">“妈,你放心,还有小队长呢。”<br></b><b style="">“你是中队长,比小队长大,你要负责,不能只顾自己玩。”<br></b><b style="">“知道啦!妈,能不能给我两毛钱?”<br></b><b style="">“要钱干吗?”“门票5分,还有划船的钱。”<br></b><b style="">“门票钱我给,划船我不同意,太危险。再说王强和小球都是嘎小子,你管得了?”<br></b><b style="">“我们不淘气,听中队长的话。”门外传来了男孩子的声音,王强和小球跳到扬扬妈妈跟前。<br></b><b style="">“你们都听见了?”扬扬的妈妈问。王强和小球伸了伸舌头,藏在门后的蔡蔡、小云等也都一股脑地跳了出来。<br></b><b style="">“阿姨您放心,我们都听扬扬的话。”又对扬扬说:<br></b><b style="">“咱们走吧!”<br></b><b style="">“妈,我们走了。五点以前准回来。”<br></b><b style="">“你带吃的了吗?”<br></b><b style="">“姐姐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了。”大勇说。妈妈忙不迭地塞给扬扬两毛钱,又嘱咐了一句,<br></b><b style="">“别划船,小心!早点回来!等等,我给你带点吃的。”<br></b><b style="">“妈,我自己准备了,放心吧。”扬扬背起书包,就像小燕子一样和同伴们飞走了。<br></b><b style="">进了人民公园,大家那高兴劲就别提了。<br></b><b style="">“小鸟在前面带…”王强在前面打着小队旗,左摇右晃,一显雄姿。大家开始嬉戏打闹,互相追逐。扬扬对小队长小云说:<br></b><b style="">“让大家排好队。”<br></b><b style="">“排好队!王强你别乱摇晃队旗。”大家排成一行,在队旗引导下前进。走到一个小亭子时,扬扬说:<br></b><b style="">“我们就在这过队日怎么样?”<br></b><b style="">“好。”小队长宣布停止前进。<br></b><b style="">“我们就在这过队日,自己找个地方坐下。”小云说。<br></b><b style="">大家散开,坐在亭子周边的木棱子。出旗、唱队歌,《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歌声虽不那么整齐,可是声音洪亮,特别是王强和小球,扯着脖子大喊。歌声随着那拂面的清风升上了天空。然后表演节目。两个男生的快板,扬扬、小云等人的舞蹈,扬扬、王强、董平平等人的诗朗诵等等。<br></b><b style="">《为了明天》<br></b><b style="">“时代在召唤&nbsp; 祖国在召唤&nbsp; 我们是新中国的少年&nbsp; 前途无量&nbsp; 任重道远&nbsp; 不怕困难勇往直前&nbsp; 今天努力是为了明天&nbsp; 短暂人生光阴似箭 <br></b><b style="">好好学习天天向上&nbsp; 无愧无悔去迎接明天<br></b><b style="">少年朋友&nbsp; 且莫迟疑&nbsp; 我们是新中国的少年&nbsp; 党的教导&nbsp; 记在心间&nbsp; 共产主义定要实现&nbsp; 今天努力是为了明天&nbsp; 短暂人生光阴似箭<br></b><b style="">好好学习天天向上&nbsp; 无愧无悔去拥抱明天”<br></b><b style="">后来,音乐老师为这首诗谱了曲。<br></b><b style="">这首诗是大队辅导员写的。小球表演了他的拿手好戏“小人跳舞”。最后,大合唱“我们的田野”。节目演完了,玩了会儿“逮人儿”。<br></b><b style="">不知谁嚷了一声:“划船去!”大家像大梦初醒:<br></b><b style="">“队长,划船吧!”小云没有主意就问扬扬。扬扬说:<br></b><b style="">“划船不能乱打乱闹,必须遵守划船的规则。”<br></b><b style="">“没问题,我们一定不打闹。”大家一起朝租船的地方跑去。我们要和时间赛跑,不知是谁带着头边跑边唱。<br></b><b style="">“咱们租几条船啊?”<br></b><b style="">“三条。”<br></b><b style="">“我看得四条。”<br></b><b style="">“一条船上坐几个人啊?”<br></b><b style="">“一小时多少钱?”七嘴八舌地乱嚷嚷。<br></b><b style="">“别嚷嚷了,听扬扬的。”王强喊了一嗓子,大家顿时静了下来。<br></b><b style="">“你们到那边等着,我和小云去问问。”扬扬说。<br></b><b style="">“阿姨,我们想租船。”<br></b><b style="">“几条?”<br></b><b style="">“我们13个人,租几条船啊?”<br></b><b style="">“一条船上最多坐四个人,你们得租四条船。一条坐四个,其余每条坐三个。” 扬扬和小云商量了一下。<br></b><b style="">“好,租四条。”<br></b><b style="">“你们有大人带领吗?”租船的阿姨忽然悟到了什么。<br></b><b style="">“没有,我们都五年级了。”<br></b><b style="">“那不行,这是规定,没大人带领我们不能把船租给孩子。”<br></b><b style="">“求求您了,我们小心还不行。我们会划船。”<br></b><b style="">“这不是求不求的事儿,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万一出点事儿,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再说每条船一百元押金。”<br></b><b style="">扬扬一看没办法,再说妈妈也说了划船有危险,就对小云说:<br></b><b style="">“别划了,咱们玩别的。”她俩把情况告诉大家。大家叹了口气。<br></b><b style="">“下边怎么办?”有人问。<br></b><b style="">“队长,我看咱们分散活动一会儿。”有人建议。<br></b><b style="">“扬扬,你说呢?”小云问扬扬。<br></b><b style="">“行。不过不能分得太散,四人一组,最后一组五个人,自由结合,每组选一个组长。”扬扬说。<br></b><b style="">“几点了?”有人问。小球急忙跑到租船的地方看了一下表,11:36。<br></b><b style="">“咱们先吃饭,就在那边亭子里吃。”扬扬说。大家一窝蜂地向亭子跑去。打开各自带的饭。<br></b><b style="">“哟,还有煎鸡蛋呢。”小球看了一眼王强的饭盒,又看扬扬的饭盒。米饭、土豆、还有两块肉。<br></b><b style="">“看什么,你喜欢就吃。”杨说。又把饭盒推倒小球的面前。<br></b><b style="">“吃吧,给你这块肉。”<br></b><b style="">小球高兴地往自己碗里夹了一块肉,又不好意思地说:“你吃点我的枣馒头,我妈蒸的。”<br></b><b style="">“好啊,我爱吃枣馒头。你妈蒸的?”<br></b><b style="">“我妈蒸的,特好吃。”球说着自己先咬了一口,大家嚷着闹着把饭吃完了。<br></b><b style="">小云宣布:“四人一组,分成三组。自由结合,选一个组长。”<br></b><b style="">“四人一组,三组是12个人,可咱们是13个人啊。”   <br></b><b style="">“12人啊!”小云又数了一遍。<br></b><b style="">“哎,我说队长,你把自己忘了。”大家哈哈大笑。小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吐了吐舌头,说:<br></b><b style="">“我在最后一组,你们自由结合。”分好组,选了组长。<br></b><b style="">“三点还到这个亭子集合,不许迟到,注意安全,四个人不许跑散了,小组长负责。”扬扬说。<br></b><b style="">“我们没有表,怎么知道时间呢?”有人问。<br></b><b style="">“这我不管,自己想办法,凡正不许迟到。”<br></b><b style="">扬扬、王强、刘丽和小球一组,他们沿着湖边儿边走边玩。忽然球看见一只船里坐着一个解放军,就大声喊:<br></b><b style="">“解放军叔叔好!”<br></b><b style="">“解放军叔叔好!”几个人一齐喊。解放军叔叔朝这边点点头,王强来了精神,说:<br></b><b style="">“解放军叔叔,给我们讲个故事吧!”解放军忙把船往这边划,几个人高兴地直蹦脚,小球回过头问扬扬:<br></b><b style="">“我们问问解放军叔叔能上船吗?”扬扬点点头。叔叔把船划到岸边对他们说:<br></b><b style="">“原来还有我的一个战友,可他忽然接到命令,提前回去了。现在这船上就我一个人,你们愿上来吗?”<br></b><b style="">“愿!”几个人使劲嚷。说着王强就要往上蹦。<br></b><b style="">“等等,这儿有危险,等我把船划到那边码头,你们再上。”叔叔说。几个人忙朝马头跑去。王强和小球扔了手里的棍子,王强美得大呼口号:<br></b><b style="">“解放军叔叔万岁!毛主席万岁!”跑到码头,解放军叔叔早等在那儿了。王强和小球迫不急待地上了船,坐在船尾的两个位子。还剩一个位子,刘丽看了看扬扬,扬扬说:<br></b><b style="">“你上吧,待会儿我再和你换。”刘丽上了船。叔叔看了看表说:<br></b><b style="">“还可以划半个多小时,这位同学,你就等在这儿,一会儿我还划到这来交船。”扬扬点了点头,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在上边。</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 style="">♥♥♥♥♥♥♥♥♥♥</b></font></h3>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24(小说)<br></b><b style="">二十四.安家新疆<br></b><b style="">王强没多想,也没管爸妈姐姐的表情。高兴地想,新疆,太好了!太有刺激性了,老在这大城市里呆着有什么意思?他扭头进了里屋,一边还哼哼着,我们新疆好地方啊,天山南北好牧场…。几天下来他一直梦想着,蓝天白云,草原大山,葡萄哈密瓜,还有那善歌善舞的维吾尔姑娘。王强畅想自己骑着马在天山脚下放牧牛羊或到边疆哨卡保卫祖国放哨站岗。总之他不想等了,恨不得马上就飞到新疆。尽管妈妈爸爸一再嘱咐他不要影响听课,尽管搬家的事儿一点不需要自己出力,他还是啥也听不进,啥也干不了,晕晕乎乎,想入霏霏。<br></b><b style="">他们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一开始王强感到十分新奇,目不转睛地看着车窗外面,可后来他也无法抗拒那份疲劳,迷迷糊糊地昏睡起来。到了石河子城,又坐了半天汽车,来到一个荒僻的小乡村。一下汽车,全家人都傻了,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他们将要在这里生活多久。没有王强想象的宽阔草原也没有他向往的美丽天山。领着他们来的人, 把他们安排在一间土屋里,操着生僻的普通话对他们说:<br></b><b style="">“你们就住在这儿,这儿就是你们的家,如果住不下以后我还可以帮你们加盖。你,他指着王强,跟我去弄点米、面和菜来,先住下,别的事慢慢再说。王强跟着扛来一小袋面,一小袋玉米,一大袋土豆,一小瓶盐和两个瓜。那人说:&nbsp; <br></b><b style="">“水在那边井里,我先帮你们打两桶水来,以后你们自己弄。”王强跟着那人去打水。到了井边只见那人把一个桶挂在扁担上,放在井里一晃,装满了水,提上来,另一桶照旧。王强觉得很神奇,觉得那个人就像变魔术似的。挑回的水倒进一个缸里,缸真大,两桶水才刚刚够一缸底儿。<br></b><b style="">那人又说:“你们新来乍到有啥事就到那边找我,我就住在刚才拿米面的那间房子。咱这村有二十多家,慢慢就熟了。”<br></b><b style="">那人走了,大家不知该说什么,愣了一会儿,爸爸说:“这样吧,先把褥子铺上,睡一会儿,坐这么长时间的车也够累的,起来再说。”<br></b><b style="">王强看妈妈的眼里噙着泪花,也不敢说别的,忙着帮妈妈把行李打开,铺床。这是一个套间,里屋一张大床,王强看了看不知自己该睡哪儿,妈妈看出了问题,就对王强说:<br></b><b style="">“你先跟你爸睡里屋,我和小雁睡外边,先凑合两天,总会有办法的。”小雁是王强的妹妹,今年也十三岁了。<br></b><b style="">王强和爸爸躺在大床上,他把脸背着爸爸,他不想看爸爸,更不想和爸爸说话,他恨爸爸,为什么到这么个鬼地方来,能上学吗?一觉醒来,天已黑了。<br></b><b style="">王强这时才发现,屋里没电灯,妈妈点亮了两个小煤油灯,屋里黑黢黢的,王强一下子不能适应。呆了一会儿,他信步走到外面,空气格外清新,散发着从来没有感觉过的甜甜的清香。抬头一看,满眼的星星,真多啊,月亮像个小瓢似的挂在半空,他索性躺在地上仰望星空。<br></b><b style="">“青石板,板石青,青石板上钉银钉。”这还是没上学时妈妈教给他的一首儿歌,不知怎么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他想起老师讲的银河系、北斗星、北极星、大熊星座等,还有牛郎星、织女星…,他忽然觉得来这挺好,这么神奇的宇宙在天津他不可能看到。<br></b><b style="">“强子,吃饭。”妈妈的声音。妈妈的声音出奇的好听,那么清脆,那么纯净,传了很远很远。王强也试着大喊起来:<br></b><b style="">“哎,哎,我是王强…。”妹妹听见王强的喊声,趿拉着鞋跑了出来,坐在他的旁边:<br></b><b style="">“哥,你跟谁说话呢?”<br></b><b style="">“跟…跟老天爷呀。”妹妹歪着头奇怪地看着他:<br></b><b style="">“老天爷在哪儿?”<br></b><b style="">“在…在那儿。”王强用手指着月亮说。妹妹顺着王强指的方向望去,然后点点头。王强觉得天离他特别近,好像伸手就可以把星星摘下来似的,月亮也特别亮,好像嫦娥正望着他们呢。<br></b><b style="">妹妹也来了劲头,唱道:“蓝蓝的天空云朵里,有只小白船,船上有棵桂花树,白兔在游玩…。”<br></b><b style="">“强子,小雁,吃饭了。”妈妈又喊了一句。王强和妹妹回到屋里。“妈,你的声音真好听。”王强说。妈妈听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奇怪地望着他。<br></b><b style="">“先吃饭吧。”妈妈催促道。<br></b><b style="">妈妈煮了土豆和玉米粥,又拿出他们带的咸菜。姐姐没有来,去年她考上了天津师范学校。吃过晚饭,因为刚才睡了一觉,王强没有一点困意,就又到外面看星星。他有点想姐姐,以前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只觉得姐姐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有时还跟姐姐争执。他躺在地上仰望群星,那次和姐姐在院子里看星星,姐姐说:“天上星亮晶晶,我和弟弟数星星。一颗星、两颗星、三颗、四颗数不清。”姐姐说,在北斗星尾部往前看的那颗星是北极星,王强偏说不是,老师不是这么讲的,一会儿就和姐姐吵了起来。现在姐姐不在身边,只有他自己,他喃喃地说:“天上星亮晶晶,躺在地上数星星…。”以后除了阴天、下雨、下雪等特殊情况,每天他都要看星星。有时候就叫上妹妹,可妹妹一天天长大,不再那么听他的指挥了。<br></b><b style="">这个小村子叫硝宏村,也许这儿出产硝矿,王强曾这样想过,可从来没进行过考证。离石河子五十里地,只有二十二户人家,都是维族。虽然生活不是那么富足,还没通电,可也够吃够穿。家家种几亩麦子和土豆,养二三十头羊,哈密瓜、哈密杏、葡萄、香梨…院子里有的是,人们和睦相处,自得其乐。<br></b><b style="">“维吾尔”含有“团结”、“联合”的意思。维吾尔族主要节日有肉孜节和古尔邦节。肉孜节就是人们常说的“开斋节”。一个月前开始封斋。即在日出后和日落前不准饮食,期满30天开斋,恢复白天吃喝的习惯。开斋节前,各家习惯炸馓子、磨油香、烤制各种点心,准备节日食品。节日期间人人都穿新衣服,戴新帽,相互拜节祝贺。肉孜节过后的第七十天是古尔邦节,即“宰牲节”。有经济条件的人家要宰羊,邀请亲友邻居来家做客。<br></b><b style="">以上两个节日,各清真寺都打鼓、吹奏唢呐欢庆,召唤维吾尔族男人们到各自所在地的清真寺内会礼,向真主祈祷。会礼散后,先上坟,然后各家请阿訇到家诵经。维吾尔男子穿长袍,称为"袷袢",右任斜领,无扣,腰系长带。农村妇女多穿宽袖连衣裙,外套黑色对襟背心;城市妇女多穿西式短上装和裙子。男女喜戴绣花小帽,称为"朵帕"。花帽均具有精巧美观、绚丽多彩的特点,只看一眼也会使人得到一种美的享受。女子还喜爱耳环、手镯项链等作为装饰品。男女均喜欢穿皮靴。维吾尔族能歌善舞,女子舞姿轻盈优美,旋转快速多变,男子动作热烈奔放,强悍刚劲。维吾尔女子漂亮非凡,就像天上的仙女。<br></b><b style="">这儿太偏僻了,只在离他们村子五里地的一个村里有小学,根本没有中学。王强把带来的两本书翻了又翻,把爸爸带的几本书也看了又看。后来,他结识了本村的两个小伙子,阿里木和巴图尔,和他们成了朋友。阿里木和巴图尔不知从哪儿给他弄来一些书,不管懂不懂他都看。他开始时觉得这样很自由,时间一长又开始想念原来的学校,想念那里的同学和老师,特别是他小学时的伙伴。他想球,想蔡蔡,最想的是扬扬,他觉得他不应该老是把书放过桌子的中印儿,更不应该拿了扬扬的橡皮不还。扬扬总是让着她,从不和他争吵,也不告老师。他经常回忆他们的小队日中队日,这成了他重要的精神安慰。<br></b><b style="">爸爸没有去工作,爸爸和妈妈开了一块地,在老乡的帮助下,种了小麦、棉花和哈密瓜。在院子里种了葡萄、蔬菜还养了鸡和几只羊。<br></b><b style="">放羊的任务是王强的,多亏那两个小伙帮忙,羊长得还不错。过节时他们宰了两只羊,是村里的阿訇帮着宰的,他心疼了好几天,可是挡不住肉香的诱惑。忙的时候他也帮着做些农活。这儿没有什么消息来源,没电,听不了广播。偶尔来个送信的带几张报纸来,有的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不过这没关系,只要有的看就好。他盼望着姐姐的来信,每次也要给姐姐回信,说说他们这的情况,说说他的想法。最高兴的是收瓜的季节,这儿的太阳足,日照期长,无论什么瓜都特别甜。他想如果姐姐能吃到这么甜的瓜,那该多好啊,当然还有扬扬、小球和蔡蔡。<br></b><b style="">姐姐放假也没来,太远了,车票需要很多钱。还有新疆的葡萄干,都是农家自己晒的,他想有机会一定要给姐姐和扬扬他们带点去。还有一件事也是他盼望的,那就是一个月可以坐村里的马车去石河子买东西,其实买东西是妈妈的事,他是去看热闹,特别喜欢看这里的维族姑娘,眼睛炯炯有神,水汪汪的,直直地盯着你,勾着人的魂。王强想不起来老师教过的什么“秋波”,以后看书才知道那叫“暗送秋波”。<br></b><b style="">维族姑娘天生丽质,明目皓齿、黛眉秀发、满面桃花、光彩照人,比汉族姑娘更楚楚动人,扎那么多小辫儿,真有意思。运气好还有上刀山 荡秋千表演,维族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能歌善舞,就这样王强一家在这生活了两年。</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 style="">♥♥♥♥♥♥♥♥♥♥</b></font></h3>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23(小说)<br></b><b style="">二十三.王强家事<br></b><b style="">“哎哎,你们俩嘀咕什么呢?悄悄话还没说够啊?”王强笑着对杨和高说。<br></b><b style="">“我提议,每个人都简单地说说自己的情况,我太想知道了。”小球说完又夹了块红烧肉放在嘴里。<br></b><b style="">“好,我同意。我先说说我的情况。从哪儿说起呢?就从小学毕业说吧。小学毕业时,我本来是要参加考试的,可忽然一天丁老师告诉我,让我和我爸明天找一下校长。不巧我爸出差了,我妈跟我到了校长室。校长说,我被保送了,不用参加考试。我一下就蹦起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搂着我妈的脖子说,我不用考试了,明天咱们就去青岛我姥姥家怎么样?我妈说,冷静点,这是在什么地方?我这才缓过神儿来。<br></b><b style="">校长又说,王强同学,要注意影响。要谦虚谨慎,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当时,我什么也听不进去,这些话还是后来听我妈说的。校长还让我们填三个志愿,下周一交给丁老师。我爸星期六回来了,我爸一进门我就急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他说,知道了。我挺奇怪,他怎么知道的?吃过晚饭后,我妈把表递给我爸,说了学校的意见。我爸说二中、十中和铁路中学。我说,二中是市重点,我根本进不去。我爸说,这事儿你别管。<br></b><b style="">我哪儿知道扬扬的保送资格被取消了,把这个名额给了我呀。这是我最悔恨的一件事,也是我今生无法弥补的一件事,更是最刺痛我心的一件事。”说着王站起来,把杯里的酒加满,对扬扬说:<br></b><b style="">“我赔礼道歉。”于是一仰脖一饮而尽。<br></b><b style="">扬扬只觉得流进嘴里的泪水咸咸的,赶忙站起来说:“当时咱们都是小孩儿,根本不懂事儿,这怎么能怪你呢?就是你不占用这个名额,我也不会被保送的。”说着一反常态地把杯里的酒干了。<br></b><b style="">小球看他们有些激动,赶快站起来说:<br></b><b style="">“往事如烟,往事如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建议举杯,为咱们的重逢干杯!”&nbsp; <br></b><b style="">“干!干!干!”王说:<br></b><b style="">“咱们时隔半个世纪能相逢,不能不说是缘分,我建议每人为咱们的友谊说一句话。”<br></b><b style="">“好。”杨说。“那我先说一句:时空隔不断我们的情意,”<br></b><b style="">“缘分,缘分,缘分让我们再次相聚。”球接上说。<br></b><b style="">“边吃饭边忆旧。”王说。王看着高说:“该你了。”<br></b><b style="">“我也算一份啊。”高说。<br></b><b style="">“那当然。”球说。<br></b><b style="">“好,我说。我说什么呢?嗯,光阴过了半世纪。”<br></b><b style="">“好,说得好。时空隔不断我们的情意,缘分让我们再次相聚,边吃饭边忆旧,光阴过了半世纪。”杨把几个人的话归总在一起。<br></b><b style="">“哎,有点意思,这诗人也不难当啊。”王得意地说。<br></b><b style="">“我觉得,边吃饭边忆旧,不太雅。”高说。<br></b><b style="">“嗯,忆旧事话今天。怎么样?”王说。<br></b><b style="">“忆往事话今昔。”杨说。<br></b><b style="">“还是扬扬水平高。”王说。<br></b><b style="">“光阴过了半世纪改成光阴流过半世纪,怎么样?”高说。<br></b><b style="">“好,我说一遍。时空隔不断我们的情谊,缘分让我们再次相聚。忆往事话今昔,光阴流过半世纪。”杨说。<br></b><b style="">“不错,有点意思。”球说。<br></b><b style="">《情意》<br></b><b style="">时空隔不断我们的情意,缘分让我们再次相聚。<br></b><b style="">忆往事话今昔,光阴流过半世纪。<br></b><b style="">岁月抹不去我们的记忆,追求把我们连在一起。<br></b><b style="">盼相逢望相聚,相聚相离心相系。<br></b><b style="">人生难得几知己,珍贵珍重更珍惜,这份情这份意我珍藏心底。<br></b><b style="">天赐良缘结友谊,高山流水不停息,这份情这份意我不会忘记。<br></b><b style="">“我保送被取消后,又背上了历史反革命子女的包袱,心情坏到了极点。根本无心念书,整天迷迷糊糊,脑子空空,咱班谁去哪儿了一概不知。你到底去了哪个学校?”杨问王。<br></b><b style="">“二中。我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根本不念书。上课抱着本三侠五义,下了课书包一扔就去踢球,踢球回来一身臭汗,有时连洗都懒得洗,倒头就睡。考试全凭一点小聪明和斜眼看同座的卷子,勉强升到初二。你知道我的学习成绩不怎么样,弄好了也就是中上游,咱班比我好的有的是,可保送怎么轮到我了我根本不想也不问,直到我们到了新疆时我才恍然大悟。我爸说,这是他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就是为我争取了保送资格,并且弄到了二中。我爸当时在区教育局当副局长。”<br></b><b style="">“走后门?”球说。<br></b><b style="">“不懂那些,就知道美,觉得自己了不起,鼻子翘到天上去了。那时踢球穿的球鞋,臭得没法。踢完换下来就放在书桌里,把我旁边那个女生熏得够呛,他就告老师,可那也没用。她可胖了,没准就是熏的。”<br></b><b style="">“一肚子坏水。”杨说。<br></b><b style="">“你要坐我旁边我保证不熏你。”王站起来行了个军礼,然后调侃地说:“向毛主席保证。”一下子把大家都逗乐了。<br></b><b style="">“举杯举酒,为了王强的好心肠,没把杨亦君熏胖,干!”高打趣道。大家又举起了酒杯。<br></b><b style="">“你怎么到了甘肃呢?”杨问。<br></b><b style="">“这说来话长了,我是先到的新疆。”王说。那是57年反右的时候。<br></b><b style="">一天,王强下学回到家里。妈妈对他说:<br></b><b style="">“强子,有件事告诉你。”王强奇怪地看看妈妈,妈妈从来没用过这么沉重的语调和她说话。再看看坐在桌子前的爸爸,脸色也不好看。姐姐对她使了个眼色,他没敢问什么,就对妈妈点了点头。<br></b><b style="">“再过一个星期我们就要搬家了。”妈说。<br></b><b style="">“搬到哪儿去?”王问。<br></b><b style="">“新疆。”妈说。<br></b><b style="">“啊?新疆,不会吧,那么远。”</b></font></h1><h1><b><font color="#010101">“没错,新疆。咱爸调那儿工作了。”姐姐说。</font></b></h1><h3><b><font color="#010101">♥♥♥♥♥♥♥♥♥♥</font></b></h3>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22(小说)<br></b><b style="">二十二.&nbsp; 第一次相聚<br></b><b style="">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北京广州大厦门前,杨和高下车。高说:“给王强打个电话吧。”<br></b><b style="">“不,我想看看我还能不能认出他来。”<br></b><b style="">大厦门前站着两个人,一个在左边,一个在中间。左边的一个侧着脸,中等偏上的个头,稍胖,留着板寸头,带着墨镜,上身穿一件蓝色T恤,下边是牛仔裤,旅游鞋,正拿着手机打电话。中间一个比较瘦,正对着大街,看得十分清楚,一张国字脸上架着一副近视镜,看年纪也就三十多岁。高说:“这个肯定不是,左边那个倒有可能。”<br></b><b style="">“我也这么想,咱们过去问问。”杨答。<br></b><b style="">“请问…”话还没说完打电话的男子一把摘下墨镜,高兴喊着:“扬扬。”<br></b><b style="">“王强。”<br></b><b style="">王强真想上前去拥抱扬扬,可他没有这样做。只是礼貌地和扬扬握了手。<br></b><b style="">“这是我爱人。”杨说。<br></b><b style="">“高峰。”高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急忙上前和王握手。<br></b><b style="">“你们好,你们好。见到你们太高兴了。我正跟小球通话呢,他已经上了出租车,要是顺的话再有一刻钟就能到了。”王说。<br></b><b style="">“一晃过了半世纪,没想到我们彼此还能认出来。”杨说。<br></b><b style="">“这是事先有心理准备,不然的话,在大街上我们会擦肩而过的。五十多年呀!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咱们先到我房间去,一会儿小球来电话,我再到门口接他。”王说。三人一行到了王的房间。<br></b><b style="">这是一个套间,里边是卧室,外边是客厅。王给每人沏了一杯茶,三人坐在沙发上聊天。<br></b><b style="">“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你怎么把名字改成杨依军了呢?”王问。<br></b><b style="">杨显得有点儿不自然,但那只是一霎那,马上就恢复了平静,笑着说:<br></b><b style="">“文化大革命的产物嘛。”然后看了看高,高立即点了点头 。正说着, 王的手机响了。 <br></b><b style="">“小球到了。你们先坐着,我下去接他。”<br></b><b style="">杨要一起去,于是三人来到大厦门前。<br></b><b style="">“小球,小球!”扬扬一眼就看出了小球,小球真是特色明显,再加上有心理准备。<br></b><b style="">“扬扬,扬扬!让我看看你,变了没有?”小球审视了一会儿扬扬接着说:&nbsp; <br></b><b style="">“我们的大队长还是那么出众。”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br></b><b style="">“小球,你还是那么活泼可爱。”<br></b><b style="">“咱们先上去歇会儿,小球洗把脸。然后去吃午饭,席间再聊。我安排在中午聚餐,就是为了时间充裕,可以多说会儿话,聊不完接着吃晚饭,晚饭后还可以聊。”<br></b><b style="">“是啊,要说的话太多了,半个世纪啊。”杨说。<br></b><b style="">高在一旁插话:“让您破费了。”<br></b><b style="">“这说哪儿去了,我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应该,应该。”<br></b><b style="">扬扬一贯爱干净整洁。她从不花里胡哨地打扮自己,可也不能凑凑合合。这次来时她专门染了头发作了头发,选了自己最喜爱的连衣裙,看起来非常得体。她十分注意保持身材,以至六十多的人了还依然可以穿着年轻时的衣服。为了使自己脸上的皱纹不那么明显,近些年来她一直带着墨镜。虽然皮鞋没有旅游鞋走路方便,但她还是穿半跟儿的皮鞋。常言道,没有鞋穷半截。再说,自己是全国特等劳动模范,总得配得上这个身份吧。小球变化不太大,个头虽然比以前长了不少,但仍属矮个儿系列,圆嘟嘟的脸,皮肤白嫩,头发有些花白,脸上的皱纹不多。小球穿的比较随便,白色的园领衫,黑裤子,旅游鞋。<br></b><b style="">王带着他们到了一家叫“远望居”的餐馆。看着非常气派的门脸,杨对王说: <br></b><b style="">“找个一般的餐馆就行了,咱们主要是聊聊,没必要这么高级,这儿一定贵。<br></b><b style="">“五十年一回,还不值。”王看了看高和小球,又接着说:<br></b><b style="">“据说,这个餐馆把关的大师傅是以前专给国宴掌勺的。咱不该享受享受?”<br></b><b style="">“依着你。”杨说。进去一看,比五星级宾馆还阔气,高和球对视了一眼。<br></b><b style="">领位把他们带到一个雅间,地方不算大,但十分别致,古典中透着现代,高贵中透着典雅。说是雅间却没有门只有半截的门帘,说这叫半封闭。服务员拿来菜单,王对杨说:<br></b><b style="">“扬扬,点你爱吃的。”杨翻开菜单,什么燕窝、鱼翅、鲍鱼…贵得离谱。<br></b><b style="">她赶快往后翻,虽然比前边便宜,可自己拿不定主意。就说:<br></b><b style="">“王强还是你点吧,你点的我都爱吃。不过别点那些燕窝鱼翅的。”<br></b><b style="">“好,听扬扬的,我点。”王用眼神征求高和球的意见,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赶紧拿笔记录。<br></b><b style="">“你就点吧,你最了解情况。”球说。<br></b><b style="">“别客气,王强你就做主,我们客随主便。”高说。<br></b><b style="">“清汤狮子头、叫化鸡、响油鳝糊、水晶虾球、松鼠鳜鱼、乌鱼蛋汤、八个黄桥烧饼,四咸四甜、两扎青岛鲜啤、一扎鲜榨玉米汁。”<br></b><b style="">“先生,十分抱歉。叫化鸡需要提前一天打电话预定,现点做不出来,因为需要腌制入味儿。请您试试别的。”服务员态度非常诚恳,面带微笑,不卑不亢,弄得王强无话可说。<br></b><b style="">“那就换一个毛氏红烧肉。”菜点好了。王遗憾地说:<br></b><b style="">“一大疏忽,真对不起。没想到‘叫化鸡’还要提前一天电话预订。下次一定叫各位享享口福。‘叫化鸡’是这的一道看家菜,腌渍入味,骨酥肉烂,回味无穷。外面用荷叶裹着,服务员把鸡打开时,顿时香气四溢,里面还有栗子、香菇、冬笋片和红烧肉。这儿是国宴级的淮扬菜,清汤狮子头是周总理的最爱。松软滑嫩,肥瘦得当,清淡不腻,里边还有马蹄。”<br></b><b style="">“马蹄?”球不解。<br></b><b style="">“马蹄就是荸荠。”王解释道。<br></b><b style="">“这我明白,我从小就爱吃荸荠。还记得咱们一起去挖地梨儿。”球说。<br></b><b style="">“怎么又地梨儿了?”杨看着球。<br></b><b style="">“地梨儿和荸荠一个味儿,没钱买荸荠,就到河沟边儿挖地梨儿,王强你还记得吗?”<br></b><b style="">“那哪能忘,还碰见过蛇。”王说。<br></b><b style="">菜上来了,先是每人一盅的清汤狮子头。的确肉丸子和汤都不错,正如王刚介绍的,汤很鲜美。几口小球就下肚了,他舔了舔嘴唇说:<br></b><b style="">“不错,要不周总理爱吃,搁着谁能不爱吃?这汤也不是一般的汤,不过味精少不了。”球是有点儿饿了,今天起得早不说,从唐山赶到这儿也消耗不少体力。<br></b><b style="">“就是不禁吃,量太小,又软又松。我们那儿的狮子头,个儿大,磁实,一个能就一碗干饭。”小球又补了一句。<br></b><b style="">“要你这么说,国宴那么多菜,就吃一个狮子头,多亏呀。”高说。<br></b><b style="">“也是。对了,扬扬你吃过国宴,这有那儿的水平吗?”球说。<br></b><b style="">“有。在国宴上,吃了也不知什么味儿。心理紧张,哪顾得上品味呀?”<br></b><b style="">“还是红烧肉对我的胃口。”球说者夹了块儿放嘴里。“好吃。毛氏红烧肉,我得再来一块儿。”顺手加了一块儿放杨杨碗里。<br></b><b style="">又上了些菜,王说:“不急慢慢吃,咱们边吃边聊。不够,还可以加菜。”<br></b><b style="">扬扬不喝啤酒,服务员给她倒了一杯鲜榨玉米汁。<br></b><b style="">“还不错,挺好喝的。”杨喝了一口说。<br></b><b style="">“那咱也尝尝。”服务员也给球满上一杯鲜榨玉米汁。球顺便问:“多少钱一扎?”<br></b><b style="">“188。要发发,多吉利的数字啊。”服务员礼貌地回答。<br></b><b style="">“啊?我的妈呀!”小球吸了一口气,摸摸后脑勺。<br></b><b style="">“这狮子头呢?”球接着问。<br></b><b style="">“每盅98。”<br></b><b style="">小球眨了眨眼说:“这一扎玉米汁,一个狮子头就够我们家过半个月了。”<br></b><b style="">“看看看,别想那么多。要想满足口福,就别心疼银子,是不是?再说咱也不是就一回吗?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干杯,干杯!”王说。杨和高对视了一眼,小球咂了咂牙花子,抿了口玉米汁。<br></b><b style="">“嗯,不错,甜乎乎的。”<br></b><b style="">“我怎么看着这颜色有点假呢?”高说。<br></b><b style="">“你要是老疑神疑鬼的,这饭就没法吃了。”杨有点不高兴地说。</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 style="">♥♥♥♥♥♥♥♥♥♥</b></font></h3> <h1><b>《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21(小说)<br></b><b>二十一.&nbsp; 我心不变<br></b><b>“可能这可能那,什么都可能,可能丢了。”扬扬笑着说。<br></b><b>王急了,抓抓后脑勺。“中队长,先让我上课,下回我一定注意。”<br></b><b>扬扬像个小大人似的镇定地说:“你先上课,实在找不着就得买一条。没有红领巾可不行。 ”王点点头。杨又接着说:<br></b><b>“红领巾是红旗的一角,它是烈士的鲜血染成的。以后一定要注意。”王进去上课了。&nbsp;&nbsp;&nbsp; <br></b><b>王强睁开眼,清醒了一会儿。打开箱子,从最低部拿出那些已经封存了很久的信,一封封地翻看。他的眼睛有点涩,眼泪已经遮住了模糊的眼。最后他找了一张带有花边的纸,坐在桌子前,公公正正地把其中一段抄在上面。<br></b><b>《我心》<br></b><b>春风吹绿我的心田,绎动的心不再孤单,我愿日夜和你相伴,真情蜜意藏在心间。<br></b><b>夏雨带走我的梦幻,一叶小舟驶向远方,落日余辉波光闪闪,何时回到我的港湾。<br></b><b>秋叶飘落把你思念,两行热泪挂在腮边,虽然我们不能相见,天各一方两心相连。<br></b><b>冬雪无垠我心依然,银光月色繁星点点,高歌一曲倾诉忠言,海枯石烂我心不变。<br></b><b>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首诗,不知看过多少遍,已经能背下来了。那还是在新疆军垦农场,他到队部去办事,办事员没在,他闲得无聊,就随手拿起一份队报,右下角有这么一首小诗。他想,我有几年没看报纸了,这会儿随手一翻,就发现这么好的诗,一定是天意,便随手撕了下来,装在兜里。<br></b><b>王强把抄的诗叠好放进信封里,在信皮儿上写上杨亦君收几个字,如释重负地闭上了眼睛。他是需要休息一会儿,这几天实在太激动了,除了业务上的事儿,联系小球,给扬扬打电话,忙得不亦乐乎。<br></b><b>更主要的是他的心总是处在激动状态,过去的事儿总在脑子里翻篇儿。是啊,半个多世纪,天真无邪的少先队员都变成了老头老太太,太不可思议了。<br></b><b>人生,人生,人生如梦。他不能使自己平静,见了面说些什么,要不要把这封信交给扬扬,会不会引起他爱人的误会,想来想去,还是把这份情意埋藏在心底吧,扬扬生活得好就是他最大的心愿。</b></h1><h1>♥♥♥♥♥♥♥♥♥♥</h1>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20(小说)<br></b><b style="">二十.&nbsp; 雨中电话<br></b><b style="">王强虽然挂了手里的电话,可仍沉浸在刚才的通话中。他怀念他们小学时纯真,美好的友谊,就像甘露一样沁人肺腑,滋润着他的心,难以忘怀。有时他常常一个人痴呆地坐上一个小时,品味那过去的岁月。都说往事不堪回首,真的不堪回首吗?这些往事无法磨灭地萦绕在心头。王少年时最好的朋友是扬扬、蔡蔡和小球,青年时最好的朋友是巴图尔,后来还有在甘肃结交的吴天亮。然而在他心头占据最重要位置的,最不能让他忘怀的是扬扬。这几天收音机里播放的一首歌曲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闪现。<br></b><b style="">《雨中电话》<br></b><b style="">“小雨沙沙沙沙、沙、沙、沙,我在雨中给你打电话。你可好吗?你还记得吗?我是你童年的伙伴,日夜把你牵挂。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心在哭泣,小雨不停地下。<br></b><b style="">小雨沙沙沙沙、沙、沙、沙,我在雨中给你打电话。你可好吗?你还记得吗?我们在一起追逐,放学了还不回家。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心在战栗,小雨不停地下。<br></b><b style="">大雨哗哗哗哗、哗、哗、哗,溅起一串串水花。我在人群中寻觅、寻觅,在风雨中等待,等待着你的电话。”<br></b><b style="">王强想,莫非这支歌的作者也和自己有着相同的经历,真想认识认识他。是啊,扬扬,我是你童年的伙伴,日夜把你牵挂。在王强的眼里、心里,扬扬是完美的。聪明、智慧、勤奋、谦虚、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端庄、秀丽…。她就是美丽的天使。<br></b><b style="">王强到新疆后曾给扬扬写过几封信,但都没有寄出。一来,新疆和天津离得那么远,无论是扬扬来新疆还是他自己回天津都是痴心妄想;二来,他自己是右派之子,扬扬是历史反革命之女,他们的孩子怎么办?双加料?他不敢往下想。三来,自己挣那么点钱,养活自己都勉强,能给扬扬带来幸福吗?他只好把那些信尘封在箱子里,珍藏在心底。<br></b><b style="">就要见到扬扬了,她现在什么样?不会再扎两个小辫子了,短发?烫发?反正扬扬不会像个乡下老太婆。她结婚了?她丈夫怎么样?爱她吗?王强迷迷糊糊地靠在沙发上,不知怎么的想起了他们入队的那一天。<br></b><b style="">学校里热闹非凡,鼓乐队特别吸引人。指挥太威武了,齐耳的短发,高挑的个头,飒爽英姿,风度翩翩。一身白色的制服,有肩章有飘带,飘带还带着穗儿,袖口上缀着红黄相间的三道杠。手里的指挥棒,哟,那么长,顶上还有个五星,上上下下的全队十几个人都听她的,谁也不敢造次。邻家的大哥在队尾,背着个大鼓,鼓在胸前面那么大,把脸都快挡上了,真不简单。他穿的是白衬衫,蓝裤子,系着红领巾。白衬衫是妈妈昨天晚上给他赶制的。敲小鼓的、吹号的个个都那么精神,有男孩儿也有女孩儿。咚哒啦啦啦,咚哒啦啦啦,咚咚哒啦啦啦…。&nbsp; <br></b><b style="">鼓乐队的队员踩着鼓点儿,向前,转弯,真神气。王强和小球等一些人跑前跑后,比鼓乐队的还积极。小球还拿个小棍儿边走边比划。王强看直了眼,想着哪天自己也能成为鼓乐队的一员,一定敲大鼓。<br></b><b style="">“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革命歌声多么响亮...”等革命歌曲从大喇叭里传遍整个校园。<br></b><b style="">扬扬在丁老师的办公室里,今天她要作为新少先队员的代表讲话。她又背了一遍讲话词。<br></b><b style="">“挺好,不用紧张。”丁老师鼓励她。扬扬点点头。<br></b><b style="">“回教室休息吧。”<br></b><b style="">扬扬给老师鞠了个躬,扭头出了办公室。等在门外的蔡蔡说,“棒极了绝对没问题。“<br></b><b style="">各班同学搬着椅子排队进入操场,今天要戴红领巾的同学坐在前边,扬扬坐在前排的最左边。主席台上坐着学校的领导,一位老师宣布大会开始。<br></b><b style="">仪仗队进入会场,鼓乐队走了一圈在主席台的右边站定。出旗,鼓乐队奏乐。旗手由三个人组成,中间一个男生打着少先队星星火炬队旗,左右各一个女生护旗,鲜艳的队旗在夕阳下更加耀眼。男生穿着白褂子蓝裤子,白褂子系在裤子里特别精神。女生穿的是白褂子花裙子,三个人都是绸子红领巾,绸子做的红领巾又轻又软,可以把结儿系得特别小,轻盈的红领巾在微风中飘荡。唱国歌、唱队歌:<br></b><b style="">“我们新中国的儿童,我们新少年的先锋…。”<br></b><b style="">接着呼口号,大队辅导员举起握拳的右手,高呼“为共产主义而奋斗。”<br></b><b style="">“时刻准备着!”少先队员们也举起握拳的右手响亮地回答。<br></b><b style="">大队长讲话。扬扬屏心静气地注视着主席台,这次他看得格外清楚,大队长真漂亮啊,两条小辫子不像扬扬她们在脑后耷拉着,而是折起来卷在耳下,上边系着粉色的蝴蝶结,红领巾是绸子的风一吹飘来飘去美极了。大队长的左臂上带着“三道杠”,真神气。<br></b><b style="">扬扬下决心要像大队长那样。大队长讲话结束了,新入队的同学排队走到主席台前面朝大家站好,老队员为他们佩戴红领巾。新队员个个精神焕发、神采奕奕,连平时最爱出洋相的王强也神态庄重、严肃认真。这次没有小球,他还不够条件,要改掉上课接下茬的坏毛病。<br></b><b style="">佩戴完红领巾,学校领导一一和他们握手,叮嘱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司仪宣布,下面请新少先队员代表杨亦君讲话,扬扬走上主席台,敬了个队礼,她在家已经对着镜子练习过好多次了。然后站到话筒前,看见主席台下黑压压一片,坐着那么多人,不免有点紧张。但当她的目光和丁老师的目光相遇时,丁老师微笑着对她点点头,她立即心里踏实了,对着话筒把讲话稿一字不错地背了一遍,完成得非常好,王强和她们班的同学们使劲地鼓掌。扬扬自信地走下主席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王强高兴地看着扬扬小声说:“你真棒!”<br></b><b style="">扬扬的家教很严。虽然爸爸妈妈没有打骂过她,甚至没有呵斥过她,但遇到事情该怎么做,是非鲜明一点也不能马虎。扬扬是个乖巧的女孩儿知道生活的艰辛,所以他从不让爸妈着急也从来不让爸妈买什么东西,衣服、学习用具都十分爱惜,书包、铅笔盒还都是小学一年级时买的。铅笔用短了,总要带上笔套再用一阵子。<br></b><b style="">扬扬特别要强,作业十分认真、学习也很刻苦,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扬扬的妈妈会缝纫,扬扬穿的衣服都是妈妈缝制的。布料虽然是便宜的布头儿,可花色和式样却十分新颖,惹来不少羡慕的眼光。<br></b><b style="">扬扬听老师的话,干事儿认真,有主见懂得谦让,从不和同学争吵,所以人缘特别好,老师同学都喜欢她。老师经常让她帮助干一些工作,所以这次被选为中队长“二道杠”。每次换衣服时扬扬都会小心的把“二道杠”的标志摘下来,别在要穿的衣服上。老师说这标志说明了中队长的责任和义务,怎么能忘呢?.扬扬自当上中队长后,每天比以前提早十分钟来到学校。放好书包,站在教室门口检查班里其他少先队员是不是佩带了红领巾。这天,王强气喘吁吁的跑到教室门口。<br></b><b style="">“你的红领巾呢?”扬扬问。王摸摸胸前,又在书包里翻了个遍就是找不见红领巾的踪影。王强急得满头大汗,抓耳挠腮。<br></b><b style="">“别着急慢慢想想,会不会忘在家里了?”杨说。王疑疑惑惑地摇摇头。<br></b><b style="">“你昨天放学后去哪儿了?”杨又说。王忽然想起来昨天放学后他和球等几个男生在操场踢球时摘下红领巾放在书包旁,踢完球拿了书包就急急忙忙回家了,拿没拿红领巾他记不起来了。他话也没说风驰电掣般地跑到操场,什么也没有。他又跑回到教室门口,看扬扬还站在门口就说:<br></b><b style="">“可能是昨天下学时踢球忘在操场了,也可能忘在家里了。”王语无伦次。</b></font></h1><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b></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19(小说)<br></b><b style="">十九.&nbsp;好友蔡蔡<br></b><b style="">星期天,杨和高比以往起得晚点,准备吃过早饭到公园转转,放松放松。<br></b><b style="">铃…,“喂。”<br></b><b style="">“杨亦君,我是王强。”<br></b><b style="">“听出来了。”<br></b><b style="">“下星期二我要到北京见一个客户,估计星期四事儿就办完了。我住在广州大厦,到时候我安排一下,咱们一块吃中午饭,这样有一下午的时间可以在一块儿聊。我跟小球一说,他激动得不得了。他坐早上第一班火车,十点半到北京,估计十一点半能到我这儿,你十一点赶到我这儿就行了。让你爱人一块来啊,到门口给我打电话。”<br></b><b style="">“现在就差蔡蔡了。唉,不知道她在哪儿?这些年生活得怎么样?”杨说。<br></b><b style="">“是啊,我也挺想她的。一别就是五十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好了,见面再谈。”王说。<br></b><b style="">杨想起蔡蔡转学的事。那是四年级快结束的时候。<br></b><b style="">“蔡蔡要转学,转到外地去。”小球神秘地说。<br></b><b style="">“我说今天早上她没去找我呢,都七点半了,我妈说你先走吧,不然要迟到了。”杨说。<br></b><b style="">“小球,别瞎说。”王强训斥道。<br></b><b style="">正说着蔡蔡无精打采地来了,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br></b><b style="">“蔡蔡,你怎么啦?不高兴?”杨问。<br></b><b style="">“我爸调外地工作了,下学期我和我妈也要过去。”<br></b><b style="">“外地什么地方?”王问。<br></b><b style="">“我爸说是贵州。贵州什么地方我还说不清,反正特别远。”蔡蔡低着头,她头上的花蝴蝶发卡一动一动的,似乎就要飞走了。<br></b><b style="">扬扬拉着蔡蔡的手说,“你到那儿就给我们写信,我们也给你写信,把咱班的事儿都告诉你,你好像还在咱们班一样。”<br></b><b style="">“扬扬你真好。”蔡蔡的脸上绽放出笑容。王来了劲,大声说,“蔡蔡,别难过,贵州也是咱中国,是不是?过小队日的时候,我们给你留个位子,好像你还在咱们小队。小球剪的小人我也给你留着,还…。”<br></b><b style="">“快上课了,你先进教室吧。”扬扬对王强说。<br></b><b style="">王强和小球走进教室。扬扬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又从书里拿出一个书签,书签的正面是一只花蝴蝶,反面是一句名言。‘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这是爸爸给她的新年礼物,也是爸爸给她的唯一礼物。<br></b><b style="">“我送你一个礼物。”扬扬把书签递到蔡蔡手里。<br></b><b style="">“想我们了就看看这只花蝴蝶,你就好像飞到了大家的身边。”扬扬又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画的天安门,送到蔡蔡手里。<br></b><b style="">“天安门就是北京,天津市是北京的门户,你看见它就是看见了天津,你的家。”蔡蔡听了扬扬的话眼圈有点红。<br></b><b style="">“扬扬,你真好。”蔡蔡想了想忽然把头上系着的绸条儿拉下来,放到扬扬的手里“这就是我。”上课了,她们忙进了教室。<br></b><b style="">小球剪了一串小人,送给蔡蔡。这是小球的拿手好戏,他剪的小人,一串,手拉手,蔡蔡特别喜欢,这是小球姥姥传给他的绝技。王强送蔡蔡一个最漂亮的花玻璃球。蔡蔡送他们每人一块香橡皮,那是过年时大姨给她的,还一直没舍得用呢。<br></b><b style="">这天的雨格外的大,下学的时候恰巧停了。路两边的积水一时还泻不下去,足有半尺深,哗哗地向地沟处流去。学生们可高兴坏了,卷着裤腿,提着鞋在水中追逐嬉戏。扬扬和王强一路说说笑笑。<br></b><b style="">“我到家了,再见!”<br></b><b style="">“明早等我。”<br></b><b style="">“妈,我回来了。” <br></b><b style="">“快,快,把脚上的水擦干。换上那双干鞋,女孩子家不能老淌水。”<br></b><b style="">“爸还没回来?”扬扬问。<br></b><b style="">“没有。”大勇在一边答话。扬扬已经很少见到父亲了,爸爸每天早上六点多就走了,晚上八点多还回不来。<br></b><b style="">“桌上有你一封信。”<br></b><b style="">“我的信?谁来的?”<br></b><b style="">“不知道。我想会不会是蔡蔡寄来的。”<br></b><b style="">“写的什么?”<br></b><b style="">“我怎么知道?信上写的是你的名字,只有你才有权利拆开啊。”&nbsp; <br></b><b style="">大勇忙把信递到姐姐手里。扬扬很少和信打交道。它不需要给什么人写信,也自然收不到信。只有两次例外,一次是给在前线的志愿军叔叔写信,还收到了叔叔们的回信,可那是以中队的名誉。第二次是给苏联小朋友写信,那是大队组织的,没收到回信。指名点姓写给自己的信,这还是头一回。她急忙接过弟弟手中的信,信是蔡蔡寄来的,信封上的字体十分熟悉。<br></b><b style="">“蔡蔡。妈,蔡蔡来信了。”她高兴得跑到妈妈身边。<br></b><b style="">“快看看信上写的什么?”妈妈说。<br></b><b style="">亲爱的扬扬:你好!王强、小球、同学们好!<br></b><b style="">我们坐了很长时间的火车,有三天三夜那么长。我是第一次坐火车,火车一节接一节的真像条长龙。火车穿过好多好多的山洞,我们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爸爸说这是贵州省六盘水县,和爸爸一起来的还有很多叔叔、阿姨,他们从全国很多地方来,我们的邻居就来自上海。贵州在我国的大西南,爸爸是来建炼铁厂的。爸爸说这是革命的需要,是祖国建设的需要。这里山可多了,我们就住在山上。山上的树也很多,我喜欢大山。我们住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最怕下雨。外面大下,屋里小下,到处都用盆接着。一下雨我就不能去上学,路太难走了,特别滑。我上学要走很远的山路,有一次,我的脚磨起了一个大泡,我疼得哭了。爸爸说要坚强。开始时妈妈陪着我走一段儿,现在我和邻居的孩子们一起走。爸爸说再过半年,我们炼铁厂建好了就有自己的小学了,我就不用跑那么多路了。妈妈还没上班,过些日子她要去医务室工作。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不懂这里的话,老师讲得我也听不懂。爸爸说,要有一个过程,时间长了就听懂了,他刚来时也是这样,现在好了,什么都能听懂。<br></b><b style="">先写到这吧。这里还没有电灯,天一黑就看不见了,我们就早早睡觉。我非常想你、王强、小球和咱班的同学们老师们。代我向丁老师、刘老师和所有的老师问好。<br></b><b style="">我妈说,问你妈妈和爸爸好,还有大勇。<br></b><b style="">快给我回信。想你,想你,想你!!!<br></b><b style="">蔡蔡<br></b><b style="">扬扬越读声音越小,泪水夺眶而出。<br></b><b style="">“妈,我还能见到蔡蔡吗?他们去了贵州的六盘水,可远了,要做三天三夜的火车。妈你知道贵州吗?”<br></b><b style="">“我没去过贵州,只是听说贵州在咱们国家的大西南,那儿比较落后。”<br></b><b style="">“我还能见到蔡蔡吗?”<br></b><b style="">“能。你好好学习,将来长大了,可以坐火车去那儿啊。”扬扬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br></b><b style="">第二天在学校。<br></b><b style="">“报告。”<br></b><b style="">“进来。杨亦君啊,有事吗?”<br></b><b style="">“我想看看中国地图。”<br></b><b style="">“看吧。”陈老师说。扬扬站在中国地图前。<br></b><b style="">“你找哪儿啊?”陈问。<br></b><b style="">“我想看看贵州离咱们这有多远?”<br></b><b style="">“贵州啊,那可远了。找着了吗?”<br></b><b style="">“找着了。”<br></b><b style="">陈老师走到扬扬身边。<br></b><b style="">“你找贵州干吗?”<br></b><b style="">“我们班的范育才和他爸爸妈妈去贵州了。”<br></b><b style="">“噢,那可够远的。”<br></b><b style="">“是啊,蔡蔡来信说他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呢。他们现在还住在棚子里,一下雨就漏。”<br></b><b style="">“人们形容贵州有这样三句话,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人无三分银。”打预备铃了。扬扬快步走回教室。<br></b><b style="">扬扬和王强、小球很快给蔡蔡回了信。<br></b><b style="">亲爱的蔡蔡:你好!<br></b><b style="">收到你的信我们非常高兴,大家盼望已久了,我们都特别想你。我们从地图上知道贵州在祖国的大西南,挨着四川、云南、广西,离天津两千六百多公里。地理陈老师告诉我们,有一句顺口溜描写贵州,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人无三分银。你爸爸去贵州建设六盘水炼铁厂,正是为了改变那儿的贫穷落后面貌。你爸爸真伟大,你也很伟大。我们最近又过了一次小队日,是去第二文化宫。我们也和解放军叔叔划船了,同学们说蔡蔡在这儿多好啊,大家坐在一起吃饭时王强用他的书包给你占了一个位子,他说,这是他的保证。小球用彩色的纸剪了一大串小人,给我们表演了小人跳舞,你来时他给你表演。唉,不知你什么时候能来?今年夏天这边比较旱,好长时间也没下雨。你们那儿怎么样?陈老师说,贵州雨水多,是吗?是不是一下雨山路就特别难走,你就没法出门了,也不能上学了?真希望我们这儿下雨,你们那儿干旱。噢,还有一个好消息,我今年暑假要去北京参观。区团委组织的,咱们学校去两个人,我和六年级的庄洪亮,他是大队长。丁老师作为优秀辅导员也去。一共去一个礼拜,参观天安门、故宫、军事博物馆...。我太幸运了,等我回来,我把所有看到的都写信告诉你,我们还要给全校少先队员汇报呢。<br></b><b style="">王强、小球都很想你。丁老师希望你尽快地适应那儿的生活,听懂贵州话。<br></b><b style="">祝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br></b><b style="">致以少先队的敬礼!<br></b><b style="">五年二班中队全体<br></b><b style="">杨亦君写&nbsp;&nbsp;&nbsp;&nbsp; 19XX年X月X日。<br></b><b style="">蔡蔡的大名叫范育才。他爸爸姓范,她妈妈姓蔡。范遇见蔡生了个女孩儿,爷爷说,就按这个谐音给女孩儿取名范育才(范遇蔡)。妈妈说这个名字不那么秀丽,爷爷说就是要像男孩子一样成才,也就是范家培育的人才。小名叫才才,可这个音发起来不顺,就叫菜菜了,“菜”又是人们吃的菜,所以就叫蔡蔡了,正好和妈妈的姓一致。<br></b><b style="">以后扬扬又接到过蔡蔡的几封信,其中一封信中说,她和爸爸妈妈去了一个什么矿上,那的交通很差,信也不容易收到。每次来信扬扬都给她回了信,再以后就没有蔡蔡的消息了。扬扬又给她写了几次信,都没收到她的回信,如石沉大海。</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 style="">♥♥♥♥♥♥♥♥♥♥</b></font></h3>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18(小说)<br></b><b style="">十八.鸡兔同笼<br></b><b style="">又过了几天,球跑到王的桌前,来了个立正,还行了个军礼。<br></b><b style="">“报告班长,外面枪响,打死兔子,不赖班长。”王强冲着球龇了一下新长出来的大牙说:<br></b><b style="">“有话说,有屁放,干吗那么啰嗦。”<br></b><b style="">“我打听到了,淮海大战船就是…”球用手比划着。<br></b><b style="">“不明白。”蔡蔡冲着球嚷嚷。<br></b><b style="">“别绕弯儿,直说。”<br></b><b style="">“就是那大个子的脚。”<br></b><b style="">“脚怎么啦?”<br></b><b style="">“大的像淮海战役的大战船。”<br></b><b style="">“啊?我的妈啊。”一阵尖叫。<br></b><b style="">大个子坐在后排的角落里,从王的位子上根本看不见他的脚,于是几个人轮流到后边去看他的脚,还有一些好事的也到后边去看。大个子脸一阵红一阵白,却不跟他们争执。等几个人回到王的座位旁,王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喊:“一二三,大战船。”<br></b><b style="">“大战船。淮海大战船。”那声音震得教室发颤。<br></b><b style="">&nbsp;&nbsp; <br></b><b style="">大个子独来独往,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别人也很少和他说话。他早晨掐着十分钟预备铃走进教室,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就低头看书,他姓什么叫什么几乎被人们遗忘,大家只是叫他大个儿,有时候老师让他回答问题也是说,后边那个大个儿。同学们叫他淮海大战船,他也不恼不火。像王强这些坏小子背地里叫他大裤裆。<br></b><b style="">那是因为一次上体育课,跳马。轮到他,他俩手一按,两腿一骗,迈过去了。老师说:<br></b><b style="">“不行,要跳,重做。”他还是照旧,两手一按,两腿一骗。老师又让他做一次,全班同学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仍然如此。不知谁在下面喊了一句&nbsp; <br></b><b style="">“大裤裆!”因为他穿的是家做的两面都能穿的中式缅裆裤。从此这也成了他的绰号,那些男生谁也不敢当着他的面只是在背后叫。<br></b><b style="">&nbsp;&nbsp; <br></b><b style="">“你说的大个儿,不就是我们的好朋友李收吗?我还真不知道他还留过级,那怎么可能呢?他脑子好极了。你没记错吧?”高说。<br></b><b style="">“绝对不会,等咱们聚会时你问问他。”杨答。<br></b><b style="">“这又不是什么光荣历史,我不问。唉,你小学时还跟他同过学?”<br></b><b style="">“就一年多,后来他转走了。”<br></b><b style="">“真是不可思议。”<br></b><b style="">“唉,你怎么也不可思议了?咱们是就近入学,住的近还不就上一个学校。他的确特别聪明,谁都解不出来的数学题,他准会。我也纳闷他为什么会留级。”&nbsp; <br></b><b style="">“我说不可思议吧。”<br></b><b style="">&nbsp;&nbsp; <br></b><b style="">&nbsp;四年级数学课上。老师挂上小黑板,上面写着一道数学题。<br></b><b style="">“鸡和兔子在一个笼子里,有40只脚,13个头。问笼子里有几只兔子几只鸡?”<br></b><b style="">老师给大家十分钟时间思考。王强左看看,右看看。<br></b><b style="">“王强把你的解题过程和结果写在黑板上。”<br></b><b style="">王强走到黑板前,抓耳挠腮,写不出来。老师进一步启发。<br></b><b style="">“你可以认为这13个头都是鸡的头,那13只鸡有多少只脚呢?”正说着小球举手了。老师马上叫他起来回答。<br></b><b style="">“章征西说说你的答案。”小球慢腾腾地站起来,提了提裤子,揉了揉鼻子说。<br></b><b style="">“老师,您的题目有问题。”<br></b><b style="">“哦,我的题目有问题。有什么问题?”<br></b><b style="">“鸡和兔子不能放在一个笼子里。”<br></b><b style="">“这是打个比方。”<br></b><b style="">“打比方也不行,鸡会把兔子啄伤的。”老师看小球十分认真,只好先让他坐下。<br></b><b style="">“你有问题,下课找我。同学们再想一想。”<br></b><b style="">老师在同学们的座位间穿来穿去,当走到大个儿跟前时,看见他在一张纸上写着,7兔,6鸡。<br></b><b style="">“你算的?”老师问。<br></b><b style="">“嗯。”大个儿低着头答了一句。<br></b><b style="">“到黑板上给大伙讲讲。”老师半信半疑。大个子一脚站在讲台儿上,一脚站在讲台儿下,红着脸把解题过程写在黑板上,然后看了看老师,老师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大个子心里有数,可你叫他讲是有点为难他,就说,<br></b><b style="">“回去吧,谁和他的答案一样?”班里有几个人举手,小球也举起手来。<br></b><b style="">“你也和他的答案一样?”老师问小球。<br></b><b style="">“不是,我有问题。”小球说。老师怕小球再说出什么离题的话,就说,<br></b><b style="">“好,有问题下课问我。”老师把解题思路和方法讲了一遍。从此,大个子的数学才华开始显露,同学们也开始喜欢他了。<br></b><b style="">“也邪了门儿了,这大个儿就喜欢数学,人家现在是数学教授,博导,去过好几个国家呢。”高说。<br></b><b style="">“人比人气死人。不能比,原来的同学,几十年后,什么样的都有,真是不可思议,知足常乐吧。”杨说。<br></b><b style="">“是啊,您是成功者,有辉煌的人生。谁也不能跟您比呀,我们要跟您比早死了八回了。”<br></b><b style="">“看,看,又来了。我这不过是运气,咱一个历史反革命的子女,敢想吗?什么也不敢奢望,只不过政策变了,咱又赶上个机会,就上去了。其实比我做得好的有的是,只不过我苦难的经历占了先,得到了人们的认可。要不说,磨难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艰难是人生最好的老师呢。是苦难给了我锻炼的机会,是艰难锻炼了我的意志,使我变得坚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br></b><b style="">“你说是怎么炼成的?”<br></b><b style="">“百炼成钢,才能无愧人生,才能成为人生舞台上的一个精彩的角色。”<br></b><b style="">“你能说,我服了还不行。”<br></b><b style="">“不是能说不能说的问题,我是实事求是。说实在的我可不希望谁去经受那些磨难,百炼成钢。我也是迫不得已,说真的,你才是咱家的功臣呢,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 style="">♥♥♥♥♥♥♥♥♥♥</b></font></h3>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17<br></b><b style="">十七. 小学趣事 <br></b><b style="">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学校的院子里,男生追逐嬉戏,扬扬、蔡蔡和几个女孩儿跳皮筋。嘴里还唱着;“一根毽儿,咱俩踢,马莲开花二十一…。”<br></b><b style="">一声铃响,上课了。孩子们都跑进教室,把书和本子摆在桌子的左上角,铅笔盒横在桌子前部。尽管课桌上王强用刀子刻了中线,且郑重宣布谁也不许越过“印儿”,可他却要把书本放在靠扬扬这边点儿,占点小便宜。扬扬总是让着他,不和他计较,扬扬记着妈妈的话,不在外面惹事儿。二分钟预备,手背在后边儿静候老师上课。<br></b><b style="">&nbsp;&nbsp;&nbsp; “蜜蜂,蜜蜂!”顿时班里像炸了锅似的。女生左躲右闪,男孩子乱拍乱打,王强则站在桌子上,拿着书本准备怕打落在天花板上的蜜蜂。<br></b><b style="">&nbsp;&nbsp;&nbsp; “老师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屋里顿时静了下来。王强急忙从桌子上跳下来,坐在椅子上。可眼睛还盯着天花板上的蜜蜂。<br></b><b style="">“上课!”老师走到讲台上说。同学们赶忙站起来。<br></b><b style="">“同学们好!”<br></b><b style="">“老师好!”<br></b><b style="">“请坐。”开始上课了,老师刚把身子背过去在黑板上写字,下边则唧唧喳喳,一片混乱。老师把头扭过来,班里又恢复了安静。老师背过脸在黑板上写字,下面又唧唧喳喳。这次老师有点儿不耐烦了,绷着脸问:<br></b><b style="">“班长,今天怎么回事儿?老是唧唧喳喳的。”<br></b><b style="">“房顶上有只蜜蜂。”班长怯生生地说。<br></b><b style="">老师顺着班长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房顶上趴着个小虫子,走进一看是只土蜂。<br></b><b style="">“这不是蜜蜂,是只土蜂。”<br></b><b style="">“我看是蜜蜂。”王强梗着脖子反驳。<br></b><b style="">“是蜜蜂。”小球随声附和。<br></b><b style="">“哦,那你们说说,什么样的是蜜蜂,什么样的是土蜂?”老师说。<br></b><b style="">“小蜜蜂嗡嗡嗡。土蜂,我没见过。”小球说。<br></b><b style="">“小喜鹊造新房,小蜜蜂采蜜忙…。”不知谁在低下唱起来了。<br></b><b style="">“那好。等上自然课,我请陈老师带张图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蜜蜂和土蜂好不好?”同学们极其兴奋,又叽咕了一会儿。<br></b><b style="">“现在我们上课,我们还有教学任务呢。”王强勉强地点了点头。小土蜂忽地一下子飞出了教室。<br></b><b style="">过了几天,小云在窗台上有个新发现。<br></b><b style="">“扬扬,你看看那是什么?可好玩了,像个小城堡。”<br></b><b style="">扬扬、小球、蔡蔡忙跟着小云跑了过去。只见窗台上有个用泥砌的小土包,上下两层,还挺精致的。小球刚想上去捏,蔡蔡忙制止道:<br></b><b style="">“别动,问问陈老师,这是什么?挺有意思的。”<br></b><b style="">“对。告诉丁老师去。”这时候围过来几个同学,你一言我一语。<br></b><b style="">原来那是土蜂的窝,丁老师让他们好好观察,写个观察报告。<br></b><b style="">小球,聪明又机灵。爱打听个小道消息,爱传话。上课坐不住,爱接下茬,有小动作,所以直到六年级才入队,最后一批。他最不爱动脑筋,又马马虎虎,数学总是七八十分,他妈着急,他不着急。<br></b><b style="">其实杨觉得小球特别可爱,天真、善良、没有半点虚假。<br></b><b style="">下课铃响了,教室热闹起来。小球忙跑到王强的位子边神秘地说:<br></b><b style="">“我有个特大的发现。”<br></b><b style="">“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王强说。<br></b><b style="">“往后瞧,往后看,后边来了个大个子,谁要不看是傻蛋。”<br></b><b style="">王强、扬扬等往后看去,果然后排角落里坐着个大个男生,低着头,根本看不见脸。<br></b><b style="">“哪来的?”王问。<br></b><b style="">“听说是个留级生。”<br></b><b style="">“啊?留级生。”<br></b><b style="">“消息绝对可靠,咱是消息灵通人士嘛。”球得意洋洋。<br></b><b style="">又上课了,一天相安无事。<br></b><b style="">&nbsp;&nbsp; <br></b><b style="">第二天上课前。小球到教室把书包往位子上一甩,径直跑到扬扬和王强的位子前,小声说:<br></b><b style="">“打听到了,这个大个子确实是个留级上,原来和我的邻居一班,三四。姓李,有理的理。”<br></b><b style="">“嘿,强词夺理,没理搅三分,瞎扯!”一阵大笑。球又接着说:<br></b><b style="">“唉唉,我还没说完呢,这大个儿外号叫淮海大战船。”又一阵大笑。<br></b><b style="">“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淮海大战船啊?”蔡蔡不解的问。<br></b><b style="">球摸了摸后脑勺说:“这我还得打听打听。”上课了,大家归位。</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 style="">♥♥♥♥♥♥♥♥♥♥</b></font></h3>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16(小说)<br></b><b style="">十六.&nbsp; 王强电话<br></b><b style="">家庭庆功会后杨和高仍不能平静,想着孩子们如此孝顺,感慨万分,无比欣慰。<br></b><b style="">“哎哟,我有个电话没接。”杨看着手机说:“王强打来的。”<br></b><b style="">“明儿再说吧。”<br></b><b style="">“不行,我给他发个短信。”<br></b><b style="">&lt;王强:你好!刚才在酒店聚会,太乱,没听见你的电话,真对不起,明一早我电话你。晚安!杨亦君&gt;<br></b><b style="">第二天一大早。铃…,“喂?”<br></b><b style="">“杨亦君吗?我是王强。看到你的短信了。”<br></b><b style="">“真不好意思,没听见你的电话。从酒店回来太晚了,只好给你发个短信。”<br></b><b style="">“哎,我下礼拜在北京见一个客户,到时候我抽空去天津一趟,咱们见个面。不过具体安排还要到时候再说。”<br></b><b style="">“太好了。我现在基本上没什么事儿,我等你的安排。”<br></b><b style="">“哎,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联系了小球。”<br></b><b style="">“啊?小球?简直不敢相信。太棒了。他在哪儿?”<br></b><b style="">“在唐山,我们一直保持联系。到时候他从唐山过来,我们俩一起去天津。”<br></b><b style="">“这样吧,我两个女儿都在北京,下礼拜我去北京在那儿等你,咱们就在北京相聚,省得你们还得往天津跑,你又忙。”<br></b><b style="">“好啊,小球直接到北京更方便。一切由我安排。北京见!”<br></b><b style="">“北京见!”杨的确太激动了。心跳加快,手也有点哆嗦。木呆呆地坐在那儿。<br></b><b style="">高从厨房走出来问:<br></b><b style="">“王强的电话?”杨点点头。<br></b><b style="">“说什么了?”杨愣愣地说不出话来。<br></b><b style="">高见状,忙说:“咱先吃饭,有啥事吃完早点再说。”杨仍无表情地坐在那儿。<br></b><b style="">“怎么啦?”<br></b><b style="">“你说巧不巧?王强还联系了小球,下礼拜在北京聚会。”杨又接着说: “你说,小球怎么去了唐山呢?我一点都不知道。”<br></b><b style="">“你说的小球,就是你们四个人一起去中心公园捉特务那个?”<br></b><b style="">“是啊,其实它不叫小球,他叫章征西。据说是他爷爷为了纪念什么征西给他起的,他是个小胖墩,圆乎乎的小脸又白又嫩,十分惹人喜爱,不知谁给它起了个外号叫小球,大家就小球,小球的叫起来了,早把他的大名给忘了。有时候老师也爱怜地叫他小球。”<br></b><b style="">“那还用问,还不是王强起的。”杨点点头。她拿起烧饼放在嘴边,却忘了往嘴里送,想起了那次中队会。<br></b><b style="">一个男孩子正在黑板上写“欢迎战斗英雄王爷爷”几个大字,扬扬和两个女生给字描边儿。描完边儿,又画了些花啊草啊的。男孩子写完字后站在桌子上在黑板的左上角画了个又大又圆的红太阳,周边还放着光芒,几只小燕子在天空飞翔。<br></b><b style="">黑板上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几个大字”的中间是毛主席像,后面墙上“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八个大字,这些都是开学布置教室时就贴好的。王强和小球等负责搬桌椅,他们把一排桌椅摆在教室的前面作为主席台,其他的桌子放在教室外面的墙根儿处,椅子一排排摆在教室里。王强站在扬扬跟前说:“报告中队长,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扬扬看了一下说:“把地扫扫。”<br></b><b style="">今天要开一个主题中队会,请王强的爷爷,上甘岭战役的战斗英雄作报告。<br></b><b style="">一切准备就绪,扬扬到办公室向丁老师请示。<br></b><b style="">“丁老师,都准备好了,您去看看吧。”<br></b><b style="">丁老师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位身穿绿军装的老爷爷正在和丁老师交谈,这就是今天作报告的战斗英雄。丁老师跟着扬扬到了教室,看了看说:<br></b><b style="">“不错,你把同学组织好。献的花准备了吗?”<br></b><b style="">“准备好了,蔡蔡拿着呢。”<br></b><b style="">“扬扬让同学们坐好,派了两个中队委员去请王爷爷。<br></b><b style="">扬扬是中队长主持今天的队会,她把自己打扮得和上次的大队长一样,白褂子,花裙子,绸子红领巾,两个小辫儿卷在耳下,系着粉色的蝴蝶结,端庄大方,真像一朵盛开的百合花。<br></b><b style="">丁老师陪着王爷爷来到教室,同学们热烈鼓掌。王爷爷要给他们讲上甘岭战役的经过和战士们的英雄事迹。<br></b><b style="">“同学们,知道抗美援朝吗?”王爷爷问。<br></b><b style="">“知道。”同学们异口同声。<br></b><b style="">“好,谁来说说,抗的是谁,援的是谁?”<br></b><b style="">“我知道,援助朝鲜打倒美帝国主义。”小球迫不及待地在下面接下茬。<br></b><b style="">“对。谁能说说上甘岭?”<br></b><b style="">“请王爷爷给我们讲讲上甘岭战役中的英雄事迹吧。”作为中队长的扬扬站起来说。<br></b><b style="">“好,我来讲。上甘岭战役中的英雄事迹太多了,七天七夜也讲不完。”大家在下面互相对视,有的咂嘴,有的吐舌头。<br></b><b style="">王爷爷停顿了一下说:“就讲讲我的亲身经历吧。上甘岭战役第一阶段是地面争夺,第二阶段是坚持坑道。我原来是团长的警卫员,由于坑道里的战士白天要抗击美军,夜间要主动袭击,牺牲的人太多了,团长把我们这些警卫员、通信员、机关的人也都派往了坑道。美军用猛烈炮火轰炸,我们在坑道里如同小船在波浪滔天的大海上颠簸。牙把嘴和舌头都磕破了,一个十七岁的小战士活活被震死。<br></b><b style="">白天我们蔵在坑道里,夜间则对美军偷袭,美军大量伤亡,换上了李伪军。这些伪军熟悉地形诡计多端,用迫击炮吊射坑道口、毒气弹、硫磺熏、巨石块儿堵洞口、铁丝网缠绕成团堵通气口、从坑道顶上凿孔装炸药爆破……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美军用猛烈的炮火封锁了我方对坑道的补给线,粮尽水绝是对坑道战士更严重的威胁。我们喝坑道里的水,吃坑道墙壁上的土,后来喝自己的尿,再后来,尿也越来越少。最受煎熬的是伤病员,没有一滴酒精,没有一卷纱布,伤口发炎溃烂,他们全靠坚强的毅力支撑着,为了不影响战友的情绪,他们不吭一声,紧咬衣服或床单,有的到死嘴里的床单都没法拿下来……。“<br></b><b style="">我们在又黑又阴的坑道里坚持了十天十夜,坑道外面美国飞机狂轰乱炸,我们守住了阵地,为后续部队的反攻创造了条件。我们完成任务后下山都走不动了,是从山上爬下来的,爬了26小时。……。”&nbsp; <br></b><b style="">大家聚精会神地听着,没有一个人小声说话,也没有人搞小动作,更没有人接下茬,仿佛都置身于上甘岭上的战斗中,有的女孩儿轻轻抽泣。王强格外神气,身子转来转去,他为有这样的爷爷自豪,仿佛他就是战斗英雄。然后献红领巾、献花、少先队员代表讲话。忽然小球站起来问:“王爷爷您受伤了吗?”王爷爷笑着说:“没有人不受伤,能捡条命就不容易了。” 王强扭过头瞪了小球一眼。<br></b><b style="">中队会在歌声“嘿啦啦啦,嘿啦啦。嘿啦啦啦,嘿啦啦。天空出彩霞呀,地上开红花呀。中朝人民力量大,打垮了美国兵呀。全世界人民拍手笑,帝国主义害了怕呀。…… ”中结束。中队会非常成功,丁老师总结时要求大家把对英雄的敬仰变成刻苦学习的动力,还要求大家回去写一篇自己命题的作文。<br></b><b style="">王强的家境很好,爷爷是上甘岭的战斗英雄,爸爸是国家干部,好像是什么处长,妈妈是医院的大夫。王有个姐姐,比他大六岁,处处让着他,王强在家说一不二。在学校他特佩服扬扬,扬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比老师还管用。他聪明但学习不努力,经常抄扬扬和蔡蔡的作业,考试成绩处于中上,男孩子除大个子外,都捧着他,小球更是他的跟屁虫,女孩子们有点怕他。</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 style="">♥♥♥♥♥♥♥♥♥♥</b></font></h3>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15(小说)<br></b><b style="">十五. 小学同学<br></b><b style="">放学后。王强叫住扬扬、蔡蔡和蔡蔡的同桌小球。<br></b><b style="">“别忙着回家,咱们去中心公园怎么样?”王说。<br></b><b style="">“干什么?”小球问。<br></b><b style="">“捉特务啊。”王强把脸一扬。<br></b><b style="">“别罗嗦了,去还是不去?”<br></b><b style="">扬扬看了蔡蔡一眼,蔡蔡根本没看她,冲着王强说:<br></b><b style="">“去,我去。”就这样他们四个人到了中心公园。<br></b><b style="">中心公园并不大,它不是那种真正的公园,其实就是个街心花园,从一头可以看到另一头,基本是个圆形,半径约摸三十来米,有两个对着的进出口。公园里有一些树和几条长凳,公园里的人不多,几个老头儿围在一起下象棋,几个老太太坐在一旁聊天晒太阳,还有一些推小车带孩子的妇女,这些都不是他们监视的重点,除此外就是来回过往的行人。<br></b><b style="">小球和扬扬一组,蔡蔡和王强一组,在两边的凳子上坐下,监视着来来往往的人。<br></b><b style="">“把重点放在中年男子身上。”王强像个指挥官似的叮嘱大家。<br></b><b style="">小球根本坐不住,一会儿跑到王强那儿,说这说那。<br></b><b style="">“你老跑来跑去的,我一个人怎么看得过来,要是漏掉了特务怎么办?”扬扬不耐烦地责备小球。<br></b><b style="">小球伸了伸舌头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其实王强也坐不住,他东张西望,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站到凳子上这看看那看看。只见天色已晚,扬扬对小球说:“你问问王强,咱们回家吧。我妈一定急坏了。”小球忙跑过去问王强。<br></b><b style="">杨回到家里,看妈妈、爸爸都绷着脸,知道自己回来晚了,就怯生生地说:&nbsp; <br></b><b style="">“我回来晚了。”<br></b><b style="">“上哪儿去了?”妈妈问。<br></b><b style="">“中心公园。”<br></b><b style="">“去那儿干什么?”<br></b><b style="">“捉特务。”<br></b><b style="">“捉特务?捉着了吗?”<br></b><b style="">“没有。”<br></b><b style="">坐在一旁的爸爸不说话。<br></b><b style="">“既要捉特务,也别忘了下学回家。”妈说。<br></b><b style="">妈妈给每人盛了一碗饭,开始吃饭。有了大勇,家里的生活有点紧,妈妈只好给人家多做些针线贴补家用。<br></b><b style="">&nbsp;&nbsp;<br></b><b style="">一连几天,下学后,王强总是叫着这些人去中心公园捉特务,均一无所获。毕竟是小孩子,几天一过就忘到脑后了。<br></b><b style="">这天放学后,他们到蔡蔡家写作业,他们四个人是一个学习小组。大伙趴在小饭桌上写,王强一会儿看看扬扬的,一会儿看看蔡蔡的,往作业本上一抄。<br></b><b style="">“写完喽,玩呀!小球你快点儿。”王强催促说。<br></b><b style="">“你抄作业,我告诉老师去。”蔡蔡说道。<br></b><b style="">“谁抄作业了?谁敢告诉老师,小心!”王强比划着拳头。蔡蔡和扬扬彼此使了个眼色,笑了笑,伸了伸舌头。王强向他们做了个鬼脸。<br></b><b style="">写完作业,跳房子,石头剪子布。<br></b><b style="">“不玩了,我要回家了,不然妈妈又着急了。” 扬扬对蔡蔡说。<br></b><b style="">“再玩一会儿逮人,就一会儿。”他们又玩了一会儿。三个人背起书包和蔡蔡告别。<br></b><b style="">小球出门往东,杨扬和王强往西。边走边说今天班里的事。<br></b><b style="">“美术课上谁在刘老师背后贴的小王八,准是你。”<br></b><b style="">“嘿嘿!那当然,多有意思,看把刘老师气的。”<br></b><b style="">“你真坏,其实刘老师挺好的,你干吗出老师的洋相?”<br></b><b style="">“不干嘛,就是好玩呗。刘老师一生气就结巴。千万别告诉咱们丁老师啊。”<br></b><b style="">“嗯,太晚了,路灯都亮了。明天再也不能贪玩了。我到家了。”<br></b><b style="">“ 明天早上我找你,咱们一块儿走。”<br></b><b style="">杨点点头。<br></b><b style="">杨不能停止自己的思绪,更不能停止对王强的思念。其实,不能说在杨的心里没有王强,同桌了六年,而且是在那么纯真美好的童年。她经常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最快乐最荣耀的时光,想起时时处处保护自己的同桌。王强、小球、蔡蔡已经是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王强仗义、直率、豪爽、甚至有些鲁莽,而这正是杨最欣赏的。<br></b><b style="">跟王强在一起,杨感到特别安全,特别放心,不需要顾虑重重,不需要小心翼翼,一切都特别自然。那时候他们都太小,不会有别的心思,也不可能有别的心思。<br></b><b style="">“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学习好、身体好、工作好。”“爱祖国、爱人民、爱科学、爱劳动、爱护公共财物。”占据了她们头脑的百分之百。再加上时代的变迁,她小学升中学保送资格的取消,历史反革命子女的重压,渺茫的前途,苦难的现实,一切希望都抛在九霄云外。只能胆战心惊、谨谨慎慎、神不知鬼不觉地苟且偷生,艰难度日,完全不知道王强的去向。<br></b><b style="">实际上,王强在杨的心里是那么美好也是那么重要。王强比杨大不到两岁,有号召力,是个孩子头。处处护着扬扬,是杨的保护神。然而这已经成了往事的烟云,不可逆转的光阴。杨的思绪像山间的小溪,不停地向前流淌,有时甚至有点湍急。如果当时能跟王强一起生活,就不可能有那场没有爱,只有折磨,让人不寒而栗的“政治婚姻”,也不会有那场比白开水还淡的“生活婚姻”,当然也不会有自己的今天。<br></b><b style="">记得一次数学考试卷子发下后,杨只得了85分。十分好强的她,受不了这样的挫折,看着卷子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下课时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王强则想尽办法逗她,直到她破涕为笑,才舒了口气。<br></b><b style="">还有一次,杨病了没去上课。下了学,小球、蔡蔡和王强来看望杨。王强走到杨的床前,像个大人似的在杨的头上摸了摸,然后学着大人的口气说:“你发烧了。”又转身对蔡蔡说:“快给扬扬倒杯水。”<br></b><b style="">还有一次,他们从中心公园回家,路上遇到一只大黄狗,王强忙把扬扬挡在身后,说:“别怕,看我的。”说着捡起一块石头朝狗砍去,黄狗乖乖地跑了。还有…。<br></b><b style="">王强在自己的眼里是什么样的人呢?在自己的心里是什么位置呢?在自己童年的生活中担当了什么脚色呢?王强结婚了吗?王强的妻子怎么样?他们有孩子吗?生活过得快乐吗?怎么有这么多问题在自己的脑海了窜来窜去,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杨暗自笑了笑,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是不是自作多情。<br></b><b style="">如果一种是和王强在一起过着平淡的生活,没有苦难也没有荣耀;另一种是像现在杨经历了苦难得到了荣耀,她会选择哪一种呢?前者还是后者?杨不止一次地问自己,答案都是一样的,也是肯定的,她会选择前者,一定选择和王强在一起。可生活是残忍的,从来没有如果。</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 style="">♥♥♥♥♥♥♥♥♥♥</b></font></h3>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14(小说)<br></b><b style="">十一. 联系王强<br></b><b style="">&nbsp;&nbsp;&nbsp; 第二天一起床,杨就迫不及待地对高说:<br></b><b style="">“我给王强打个电话吧!”<br></b><b style="">“你看看才几点?”<br></b><b style="">杨看了一下表。“六点十分。”<br></b><b style="">“太早了,起码也要八点以后。”<br></b><b style="">“不行。八点以后他该上班了。”<br></b><b style="">“那就七点半。”<br></b><b style="">“嗯。要是这个王强真是我小学的同桌,太巧了。再找到李和苏,那可真是奇迹了。如果是这样,我非写一本书不可。”<br></b><b style="">“这就叫不巧不成书,巧了要成书。巧了不写书,嗯,就要打屁股。” <br></b><b style="">“又耍贫嘴。”<br></b><b style="">“行行,行,不耍贫嘴了。先洗脸吃饭。饭不可以不吃,脸不可以不洗,电话嘛可以不打。”<br></b><b style="">“电话不可以不打!”<br></b><b style="">“我是说可以暂时不打。”<br></b><b style="">“这还差不多。”<br></b><b style="">“吃饭,吃饭,夫人请。”高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杨、高坐在桌子旁吃早饭。<br></b><b style="">&nbsp;&nbsp;&nbsp; “喂!”接电话的是一位女性。<br></b><b style="">“请问是王强家吗?”<br></b><b style="">“是,我是王强的女儿。”<br></b><b style="">“王强在吗?”<br></b><b style="">“您等等,我叫他。”<br></b><b style="">“爸,有个女的找你。”王强赶忙接电话。<br></b><b style="">“喂,我是王强,您找我。您是哪位?”<br></b><b style="">“我,嗯,您可能感到比较突然。我叫杨依军,想跟您打听一个人。”<br></b><b style="">“嗯?请您再说详细一点。”<br></b><b style="">“噢,是这样。在刚结束的全国劳模代表大会的名单里我看见了您的名字,和我小学同桌同名同姓,但当时时间太紧没能见到您,您的同屋给了我您的电话,所以我今天冒昧地给您打电话,就是想证实一下您是不是我小学的同桌。<br></b><b style="">我叫杨依军。木易杨,依靠的依,单立人一个衣服的依,军队的军。依靠解放军嘛!”<br></b><b style="">“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小学同桌叫杨亦君。木易杨和你一样,亦是亦步亦趋的亦,君是谦谦君子的君。跟你的名字同音。”<br></b><b style="">电话这边的声音有点发颤:“我就是扬亦君。”<br></b><b style="">“啊?!你就是杨亦君?你就是杨亦君?扬扬,扬扬。”王强的话音也有些颤抖。<br></b><b style="">“对,我就是杨亦君,扬扬。你的同桌,六年的同桌。”杨几乎是喊着说这句话的。<br></b><b style="">“如果你写这三个字我肯定不会放过你。太好了,太好了。”王强看看表,继续说:<br></b><b style="">“真对不起,我马上要去公司,有一个会还等我主持呢。这样吧,我再给你打电话,这是你的手机号?”<br></b><b style="">“是。我太激动了。好,等你电话。你忙吧,再见!”<br></b><b style="">“再见!”<br></b><b style="">杨紧紧抓着手里的电话,好像一旦放下电话王强的消息就会不翼而飞似的。她呆呆地站在那儿,回不过神来,不知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br></b><b style="">“哎,疼不疼?”高掐了杨一把。<br></b><b style="">“闹什么呀?你说是不是</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 style="">▼▼▼▼▼▼▼▼▼▼</b></font></h3> <h1><b>《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13(小说)<br></b><b>十.&nbsp; 寻找旧友<br></b><b>劳模会结束了,各团马上就要回到自己的家乡。<br></b><b>“我要去甘肃团一趟。”杨急急忙忙地对同团的孙颖说。<br></b><b>“哟,马上就要出发了。什么事这么急?”<br></b><b>“现在没工夫,回来再跟你说。”杨到了甘肃团的住处。敲了敲房门。<br></b><b>“请进!”<br></b><b>“请问,您这儿有位叫王强的吗?”<br></b><b>“有啊!”<br></b><b>“您是王强?”那位男同志笑了笑。<br></b><b>“我是王强…”<br></b><b>“太好了。”杨急忙过去和此人握手。<br></b><b>“对不起,我是王强的同屋。王强不在。”两个人都笑了,这位说话大喘气。杨定睛一看,这人细眉细眼,根本不可能是自己要找的王强。怎么就没注意呢?&nbsp; <br></b><b>“我想找他。他去哪儿了?”<br></b><b>“他去看一位新疆的老乡了,晚上才能回来。”<br></b><b>“哟,来不及了,我们团马上就要出发了。我问一下,这个王强是天津的吗?”<br></b><b>“不,甘肃的,我们是甘肃代表团啊。”<br></b><b>“我问他以前是不是曾在过天津?”<br></b><b>“这我就说不好了。这样吧,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回去后可以跟他联系。”&nbsp; <br></b><b>杨拿了电话号码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团了。心想这个王强。一定不是以前的同桌,他是甘肃团的,又有新疆的老乡,跟天津差十万八千里呢。<br></b><b>“我刚才给王强打了两次电话,都说关机。” 杨对高说。<br></b><b>“甘肃离北京远啊,恐怕现在还在飞机上呢。飞机上是必须关上手机的。”<br></b><b>“那只好明天了。”<br></b><b>“你怎么这么急?”<br></b><b>“我小学的同桌就叫王强,我们同桌了六年,家住得也不算远,还是一个小队的,一个学习小组。可小学毕业后就失去了联系,如果这个王强真的是我小学的王强,你说多巧啊。”<br></b><b>“可人家是甘肃的,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多了,特别像王强这么通俗的名字。你到网上查查起码得有成千上万,怎么正巧是你想的王强呢?”<br></b><b>“万里有一吗?我也觉得希望不大可就是不甘心。”<br></b><b>“这好办明天打个电话一切不就都明白了。”<br></b><b>杨仍想着同桌六年的王强。<br></b><b>金秋时节,阳光灿烂,蓝天白云。学校门口的上方挂着红色条幅。<br></b><b>“热烈欢迎新同学”<br></b><b>“我们是新中国的小主人”<br></b><b>大喇叭里播放着东方红乐曲。老师们笑容可掬地站在大门的两侧迎接进校的同学们。这是天津解放以后的第一个学期,校门口聚满了人。<br></b><b>扬扬妈妈把扬扬送到校门口说:<br></b><b>“进去吧,听老师的话。”扭头走了。<br></b><b>“扬扬!”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扬扬回头一看,是蔡蔡。蔡蔡今天可真漂亮。花连衣裙,两个羊角辫儿上系着红蝴蝶结一蹦一跳地朝扬扬跑过来,就像春天里的花蝴蝶。扬扬高兴地</b></h1><h3><b><font color="#010101">♥♥♥♥♥♥♥♥♥♥</font></b></h3> <h1><b>《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12(小说)<br></b><b>十二.&nbsp; 教学大赛<br></b><b>“我这几天再抽空去建材市场看看。”<br></b><b>“你都去过多少回了,怎么还去?”<br></b><b>“这你就不知道了,以前我看的都是中下等材料,这次小安他们装修,得用点儿好材料,又不能没边儿的贵。”<br></b><b>“唉,买材料你不是不管吗?”<br></b><b>“我是不管,可也得给他们提个建议,把把关啊。免得上当受骗。”<br></b><b>“这也是。你去你的建材市场,我还得去学校。”<br></b><b>“不用你说,我早就猜到了。”<br></b><b>“一来,我得和小王老师碰碰头,交换交换情况。你说,我这人什么事儿老放心不下,其实,小王挺好的,就是她孩子小,忙不开。另外,我们年级还有三个老师要参加青年教师大奖赛,我总不能不管吧,我也得给他们把把关。”<br></b><b>“好,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你把你的关,我把我的关。怎么样?”<br></b><b>“就这样。”<br></b><b>杨出了家门直奔学校。高收拾好碗筷,坐公交倒地铁去建材市场。<br></b><b>学校的教室里,坐着两位青年教师、两位老教师和杨。一位青年教师站在讲台上试讲,只见他在黑板上写下了题目,又用PPS进行演示……。<br></b><b>“大家给小王提提意见。”年级组长贾老师说。<br></b><b>“讲得不错,比我刚参加工作时强多了,挺稳重的。”杨说。<br></b><b>“杨老师您可得多帮帮我,我本来是要先请教您的,可您去开代表大会了,一去就是俩星期,只好先这么定了。”小王老师说。<br></b><b>“要不这样,三个人都讲完了再评议,不然时间不够用了。”贾老师接着说。<br></b><b>“好,三个人都讲,这样也好有个比较。”教务主任说。<br></b><b>三个人都讲完了。大家谈看法。<br></b><b>“杨老师您是特级教师,多发表意见啊。”<br></b><b>“几个人讲得都不错。要是具体说,PPS现代化教学手段很好,生动具体地展示给学生许多材料,在以前是很难办到的,是年轻人的优势。不过我觉得还应在启发性上多下功夫,细细体验哪些地方是学生最需要的,这也正是本课的重点,多给点时间。重点不能只根据教学参考书上制定的,还须根据自己的学生情况,这就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还要站在学生的角度考虑哪些是难点。精讲多练也很重要,讲得太多学生不一定能掌握……。我想等一回儿我再跟他们每个人仔细磋商,认证推敲。”<br></b><b>“谢谢杨老师。这次教学比赛我们一定要当作一次硬仗来打,这不仅关系到我校青年教师的成长还关系到我校的声誉……。”<br></b><b>高到了建材市场,这建材市场可比以前大多了。卖板材的、瓷砖的、地板的、门窗的、卫生间设备的……,五花八门,遛一天也遛不完。高想先拣主要的,看看瓷砖和地板。净是进口品牌,那名字都念不顺。什么马可波罗,这不是历史上讲过的外国人名吗?还有蒙娜丽莎,名画,艾利斯,梦游奇境那个小姑娘,…,怎么都跟瓷砖连上了?这商家的智商真高。太多了记不住,高想,记住也没用,先看个大概,有个印象,反正到时候也是小安他们做主。还有的是时间,小安买房的那个开发商还没交房呢,下次带个笔和本来,记上点儿,让他们做个参考,现在这脑子不管事儿,扭头就忘。高忽然又想到北京的价格比天津的价格肯定高出一截,可要在天津买了,运到北京也够呛。转了会儿,有点累回家吧。到了家看杨还没回来,忙着准备晚饭。<br></b><b>杨回到家。“哟,回来了。怎么这么晚?”高说。<br></b><b>“先别说这个了,给我倒杯水,渴死我了。”这时候杨才意识到自己一下午光顾着说话了没喝水,现在还真渴了。”<br></b><b>“我还以为你退休了,咱们可以按正常时间吃饭了。”<br></b><b>“唉,不是我不想回来,三个青年教师要参加教学大奖赛,你说我能袖手旁观吗?三个老师试讲完就快五点了,我又一个一个地和他们讨论、切磋,咱虽然学问没他们高,可四十来年的经验也是一笔财富啊,总不能把它据为己有,得传给他们。这些小年轻都是好苗子,一水儿的大学毕业。等我一看表,快八点了,这不就急忙回来了。” <br></b><b>杨是个十分认真的人,有些事情虽然不那么情愿,但只要答应了,就一定要做下去。杨又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只要作了就一定要做好。杨更是个要脸面的人,什么事情不能让人家说出半个不字。现在杨有了这么多桂冠,什么事就更不敢怠慢,更要好上加好。<br></b><b>“当然不能袖手旁观,谁让咱是全国劳模,还是特级教师呢。没您天准得塌半边。”<br></b><b>“讽刺我?吃什么?我还真饿了”<br></b><b>“饭菜都凉了我去热热。”<br></b><b>“你去建材市场了吗?”<br></b><b>“去啦。现在和咱们五年前大不一样,建材市场比以前大了一半还不说,到处都是进口货,价格贵得吓人,我看都是蒙人,还不是国产的加个外国名。瓷砖、大理石那么沉也从外国进口?就像这电视,松下、日立…,哪个不是在国内生产?坑人钱罢了。”<br></b><b>“买不买在你,人家又没强买强卖。现在选择的余地大着呢。”<br></b><b>“那倒是,不过像小安他们就不好说了,架不住人家忽悠,还不是净花冤枉钱。”<br></b><b>“别瞎操心了。”<br></b><b>“咱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高拖着长调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b></h1><h3><b><font color="#010101">♥♥♥♥♥♥♥♥♥♥</font></b></h3> <h1><font color="#808080"><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11(小说)<br></b><b style="">十一.家庭庆功<br></b><b style="">“好了好了,大家注意了,庆祝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安说。<br></b><b style="">“姐,你主持吧!”<br></b><b style="">“我不行还是宋波吧,他见过的世面多,再说也让我歇会儿。”<br></b><b style="">“好,我来!大家安静一下,庆祝妈妈,嗯,你们的姥姥,获得全国特等劳动模范家庭庆功大会现在开始。”大家使劲鼓掌。<br></b><b style="">“奏乐!”宋波带头敲桌子,两个男孩儿可来劲儿了,珊娜也跟着敲。<br></b><b style="">“行了行了,一会儿人家该有意见了。”<br></b><b style="">“好,进行下一项,献花。”<br></b><b style="">“唉,先献花还是先敬酒?”<br></b><b style="">“当然先献花了。”<br></b><b style="">“大牛、小宇、带着珊娜给姥姥献花。”几个孩子从安手里接过一大捧康乃馨,跑到姥姥跟前,献给姥姥。杨眼里噙着泪花,从孩子们手里接过花。<br></b><b style="">“大牛,你代表大家说句话。”<br></b><b style="">“祝姥姥身体健康、万事如意!”<br></b><b style="">“唉,说句和今天的庆功会有关的话。”<br></b><b style="">“嗯…,”大牛摸摸后脑勺,想了想说:<br></b><b style="">“祝贺姥姥桃李满天下。”<br></b><b style="">“行,不错。”小平和运成满意地对视了一下。<br></b><b style="">“我也要说。”小宇不甘示弱。<br></b><b style="">“好,说吧!”<br></b><b style="">“祝姥姥生日快乐!”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br></b><b style="">“姥姥获得了全国特等劳动模范。你说和这有关的。”安小声对小宇说。<br></b><b style="">“祝姥姥劳动模范!”哗!一阵大笑。<br></b><b style="">“照相照相。”<br></b><b style="">“爸,您也站那儿。”<br></b><b style="">“我站那儿干吗?”<br></b><b style="">“军功章上有我妈的一半也有您的一半啊。”<br></b><b style="">“这话太对了,你爸功劳太大了。没你爸就没有咱这个和睦的家。你们说是不是?”<br></b><b style="">“我怎么能跟全国劳模站在一起呢?”<br></b><b style="">“当然。”<br></b><b style="">“这样吧,先给妈自己照一张,再妈和爸一起照,然后请服务员给咱们全家照张合影。”<br></b><b style="">“太好了,多照几张。反正是数码相机,也好有个挑选,照得不好就删掉。”<br></b><b style="">“对对对,就这样。”除此以外他们又分着照了不少。<br></b><b style="">“我说各位,举杯,举杯!庆祝妈妈当选全国特等劳动模范,干杯!”<br></b><b style="">“我建议咱们每人说一句祝酒词。”<br></b><b style="">“好好。舅舅您先说,这里边您辈分最大。”<br></b><b style="">“好,我说。”大勇清了清嗓子说到:<br></b><b style="">“我这呢,也算代表你舅妈,志宏你单独说。”他看了看桂芬接着说。<br></b><b style="">“我和桂芬敬姐姐一杯。第一,感谢姐姐多年来对我们的关照,我下乡时你老是给我寄吃的穿的,实际上你过得比我还艰难。第二,你在事业上的辉煌为我们杨家争了光,咱父母的在天之灵也可以慰籍了。这第三,你为我们志宏的事儿操了不少心,今后还得继续操心。”说完,大勇一扬脖儿把酒喝干。<br></b><b style="">“大勇,咱一家人可不说两家话,这有点见外了。我都是应该的,咱爸妈走得早,你在乡下不容易呀,姐不管谁管?”<br></b><b style="">“该我们了。”平说。<br></b><b style="">“运成你代表。”<br></b><b style="">“代表就代表。妈一生坎坷,事业辉煌。苦尽甘来,幸福万年长。”运成也一口干了。<br></b><b style="">“妈,您随意,别喝高了,抿点就行。我们家的还真有两下子,说得不错吧?”平说。<br></b><b style="">“宋波你说。”安怂恿宋道。<br></b><b style="">“我主持了,这祝酒令该轮到你了。”<br></b><b style="">“好。”安斟满了一杯酒,走到爸妈跟前说:<br></b><b style="">“我敬您二老一杯,感谢妈给了我第一次生命,感谢爸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不,给了我三条生命。”安指着小宇和珊娜深情地说。安有点儿哽咽,杨已是泪流满面了。<br></b><b style="">“今儿是高兴的时候,怎么你们娘儿俩都流眼泪了,这个以后说。再说,那也是应该的,轮到谁都会那么做。”高说。<br></b><b style="">“不,这话憋在我心了好几年了,我必须说出来。”<br></b><b style="">“说出来不就行了吗?下边咱们开始吃饭,大家都饿了。”宋波说。<br></b><b style="">“今儿谁也不许说减肥、节食什么的。也别说高血压、高血糖、高胆固醇什么的,谁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大快朵颐啊!”运成说。<br></b><b style="">“还吃呐吃呐的,才四十岁出头,肚子都鼓起来了,收着点儿吧!”平说。&nbsp; <br></b><b style="">“没关系,我今天点的菜,以素为主。”安说。最后还有吃蛋糕等等。席间在日本的高铜、高铁也都打来了祝贺电话,总之非常热闹。宋波看了一下表说:<br></b><b style="">“今天的庆功会非常成功,再一次干杯!祝我们的亲情到永远,我们的幸福生活到永远!”大家热烈鼓掌。<br></b><b style="">“妈。时候不早了,我送您二老回家。”运成说。<br></b><b style="">“我还没给姥姥敬酒呢。”<br></b><b style="">“好,让我们小宇说。”“Congratulations! Cheers!”小宇举杯敬姥姥姥爷。 <br></b><b style="">“哟,都是英格利希,翻译翻译。”<br></b><b style="">“Congratulations!是祝贺!Cheers!是干杯!”<br></b><b style="">“借此我也敬姑姑姑夫一杯,祝您们身体健康、心想事成、财源滚滚、好事连连!”志宏腼腆地说。桂芬点点头表示满意。庆祝会总算结束了。<br></b><b style="">“这么晚了,你们怎么安排?”杨问运成。<br></b><b style="">“我们两家,住家里呢住不开,回北京也太晚了,宋波定了旅馆,明早,我们就从宾馆直接回北京了。星期一还要上班、上学呢。”<br></b><b style="">“这又得花不少钱,宋波,多谢你了。要不我们‘打的’回去。”杨说。<br></b><b style="">“不,我送你们,一脚油。”运成说。<br></b><b style="">“宋波,你也跟着。”安说。<br></b><b style="">“不用了。”杨说。<br></b><b style="">“让他俩有个伴儿,顺便聊聊天。”<br></b><b style="">“明天,你们路上当心。”高说。<br></b><b style="">“爸,您放心。”<br></b><b style="">“再见,再见!”<br></b><b style="">运成和宋波送杨和高去了。宾馆里,孩子们都睡了。平和安两人仍然在聊天,她们也好长时间没见面了。<br></b><b style="">“你们坐火车来的?”<br></b><b style="">“对,火车挺快的,才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就是北京城里费了点时间。从我们家到火车站竟用了一个多小时。天津这边还顺利。”<br></b><b style="">“我们还要接大牛,就想开车方便,没想到路上遇见车祸,堵了一个来钟头。”<br></b><b style="">“宋波在美国开了四年车,要说也算老司机了吧,可回国开车就发怵,说什么这儿没规矩,所以我们不到万不得已就不开车,尽量利用公交。现在北京停车也太贵了,就我们那儿一小时8块。城里更够呛。还不如‘打的’呢,没停车的问题。”<br></b><b style="">“是啊,这路上行人、自行车、三轮车、摩托车不分流儿,谁也不让谁,也不管你红灯还是绿灯。北京还好点,天津车都不按道,窜来窜去。”<br></b><b style="">“现在汽油一个劲儿的涨价,你们开车来比我们花得还多。”<br></b><b style="">“是啊,来回起码一箱半油,五百以上,过路费快二百了,再加上停车费,磨损,真不划算。就是少走道儿,图个方便。可老不走路有啥好的,你看,运成才刚过四十将军肚就起来了。以后还是向你们学习少开车,还环保呢。”<br></b><b style="">“那倒是。不过公交、地铁上下班时间特别挤,比赶集的人还多。呼啦、呼啦的,好像全中国的人都集中到北京了似的。”<br></b><b style="">“还有好多外国人呢。”<br></b><b style="">“国际大都市嘛。”<br></b><b style="">“不过我到觉着,一个城市别发展这么大,吃、喝、拉、撒都是问题。如果全国的教育水平都差不多,高考北京也没优惠,我看不一定有这么多人在北京囚着。反正我就不想在北京,房子比外地贵一倍,挣点钱都给了开发商还不够。”<br></b><b style="">“空气也不好,整天阴霾。亚运会、奥运会空气是好了点,可那是多大的牺牲,这关了,那关了,保证空气质量。”说着运成和宋波回来了,各自休息。<br></b><b style="">杨聚会时看见了大勇和桂芬,回到家,大勇和小瑛下乡的日子还历历在目。</b></font></h1><h3><b style=""><font color="#010101">♥♥♥♥♥♥♥♥♥♥</font></b></h3> <h1><font color="#808080"><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10(小说)<br></b><b style="">十.&nbsp; 小平一家<br></b><b style="">杨有两个女儿。老大原来叫邓萍,萍水相逢的萍,后来杨给她改成了平安的平,邓平。老二原来叫邓莉,后来改成了邓安。平安,平安,平平安安。就是为了图个吉利,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再像自己那样一生坎坷,有那么多的磨难。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老大嫁给了黄运成,虽然不十分理想,可也还过得去,再说“黄运”应当是好运,“好运成真”也算吉利。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杨也相信这些俗套子,相信命运了。老大一个儿子叫黄龙,炎黄子孙龙的传人,小名大牛,上五年级。<br></b><b style="">老二的丈夫宋波,博士毕业,才貌双全。宋波在美国拿的博士学位,学成后就回国发展,工作上一把好手,前途无量,最和杨说得来。中国实行独生子女政策,他们去美国生了老二。大儿子宋浩宇,小学一年级,二女儿宋珊娜才两岁,由奶奶帮着照看。杨退休后,想休息一段就去老二家帮忙,替换替换小宇的爷爷奶奶,总不能老让爷爷奶奶劳累,自己也该为儿女尽点义务。再说爷爷奶奶岁数比这边大,近来爷爷血压高、尿糖高又加了个血脂高。安说老爷子早就想回老家看看了。<br></b><b style="">黄运成和小平开着车到学校接儿子大牛。大牛每周六上午上英语班,现在一个孩子,谁不重视啊,那是怎么说的,“ 亏了谁也不能亏孩子,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大牛刚下课,背着书包出了校门。<br></b><b style="">“快快,快上车!咱们还得赶到你姥姥家去呢。”小平催着儿子。<br></b><b style="">“妈,咱们上哪儿吃饭?我都饿了。”大牛对妈妈说。<br></b><b style="">“你说去哪儿吧?”<br></b><b style="">“麦当劳行吗?”<br></b><b style="">“我看行,麦当劳快,咱们还得赶到天津呢。”爸爸说。”<br></b><b style="">“可人家都说,麦当劳、肯德基这些快餐是洋垃圾,吃了对人身体没好处。”小平说。<br></b><b style="">“是,洋快餐是垃圾。那中餐就没问题了?我看问题更大,地沟油、苏丹红、嫩肉粉、膨大剂……名堂多了。洋快餐好歹还有个标准,中餐的标准是什么?你根本不清楚。”<br></b><b style="">“好好好,甭说那么多了,就去麦当劳。”<br></b><b style="">吃完麦当劳后他们又接着赶路。出北京还算顺利,京津高速上车也不像传说的那么多,一个多小时就下了高速,眼看快到天津了。<br></b><b style="">“哟,前边怎么停了那么多车啊?”小平说。<br></b><b style="">运成停好车,说:“我下去看看。”<br></b><b style="">“完了,堵的车多了,跟本看不见头,据说出了车祸,警察正处理呢。少说也得半小时。快给小安打个电话,要不他们该着急了。” <br></b><b style="">小平忙给小安打电话。<br></b><b style="">“我们遇到车祸了,恐怕一时半时解决不了,你们先去酒店点菜。”<br></b><b style="">“哦,知道了。你们出车祸了?”<br></b><b style="">“不,不是我们,是别的车。我们没事儿,就是堵在这儿走不了。能动了我们直接去酒店,你再说说,哪个酒店?”<br></b><b style="">“鑫华大酒店二层百合厅,酒店挨着百货大楼,滨江道和淮海路交叉口,快到了再电话我。‘鑫’是三个金字的‘鑫’,别弄错了。”<br></b><b style="">“好,挂了?”<br></b><b style="">“挂吧。你们当心,安全第一。”<br></b><b style="">“妈,动了。”大牛喊着。<br></b><b style="">“别说,咱们还算有运气。上次在八达岭高速,一堵就是三天,没吃没喝,那才叫受罪呢,我当时发誓,再也不开车了。一碗方便面,你猜多少钱?四十块。”黄拉着长调说。<br></b><b style="">“完了,又停了。”他们就这么一点儿一点儿往前蹭,终于在六点前赶到了酒店。<br></b><b style="">鑫华酒店真气派,大门有三层楼高,霓虹灯闪烁,里里外外灯火辉煌。门口停了好多小轿车,运成转了两圈都没找到停车位,只好在一百多米的路边停下。进了酒店的门,更显气派,大吊灯从高高的穹顶上垂下,大理石地面、大理石圆柱如同宫殿。大厅的西面是一长串玻璃橱柜,大牛急忙跑了过去。哇!螃蟹、甲鱼、龙虾、三文鱼、石斑鱼、……,还有各种蛤蜊,真是应有尽有。大牛对一种像扬子鳄的鱼特别感兴趣,正想问爸爸,可看爸爸妈妈都已经走上楼梯,就急忙跑了过去。<br></b><b style="">百合厅里坐着杨、高、小安一家,还有杨的弟弟大勇、弟妹桂芬及他们的孩子志宏。杨想既然小平、小安两家儿都来了,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见见面,就把弟弟一家也请来了。杨还有个妹妹杨亦瑛,在哈尔滨。高的两个儿子高铜、高铁都在日本,一个在东京,一个在长崎,也都成家了。大儿媳妇是咱中国人,二儿媳妇是日本人,长得小巧玲珑,人们都说像山口百惠。大儿子有个女儿,今年八岁,二儿子还没孩子,说是事业重要。志宏今年三十多了,还没有对象,这是弟弟、弟妹,也是杨的一件心事。<br></b><b style="">“哟,真难啊,像两万五千里长征似的,终于到了。”小平边进厅边嚷嚷。&nbsp; <br></b><b style="">“怎么样,你们没事儿吧?”杨问。厅里的其他人也寒暄一通。<br></b><b style="">“我们这不挺好的吗?”<br></b><b style="">“死了三个人呢。”大牛嚷嚷。<br></b><b style="">“啊?死了三个人,怎么回事?”大勇问。<br></b><b style="">“都你多嘴。”平说大牛。<br></b><b style="">“是这样,一辆运渣土的载重车撞上了一辆小面包,小面包里的五个人当场死了仨,司机也见阎王去了。大车司机和小面包上的另两个受伤的送医院了。”运成补充道。<br></b><b style="">“据说这辆运渣土的大车司机,疲劳驾驶,连开了18个小时,没休息。正赶上小轿车司机是个新手,这就叫寸劲儿。详细的咱也不知道,都是道听途说。”平说。<br></b><b style="">“唉,真是的。现在车太多了,晚上你看咱小区停满了车,就没个落脚的地方。”杨说。<br></b><b style="">“还有不少停在马路上呢。”<br></b><b style="">“你看我就不学车,多少人劝我,我自岿然不动,走走路有什么不好的?稍微远点我骑车,锻炼身体啊,再远点儿坐公交。现在有地铁了,多方便。汽车光养路费、车船税不说,还得保险,保险有什么用?死了谁保得了你?不就赔点钱吗?可你平时还得交呢。”高说。<br></b><b style="">“这汽油也贵得吓人,油价老长。说什么和国际接轨,工资不接轨,还不是坑咱老百姓。再说,国际油价涨咱也涨,国际油价跌了咱还涨,你说这叫啥事啊?”黄说。<br></b><b style="">“我说吧,有钱不花,死了白搭。”安说。<br></b><b style="">“别老死了死了的,听着不顺耳。”杨说。<br></b><b style="">“嗯…,有钱不花,老了白搭,行不行?”安说。<br></b><b style="">“怎么白搭啊?给你们啊,还有大牛,小宇和珊娜。哪儿不用钱啊,再说这物价涨得这么快。没钱怎么行啊?”杨说。<br></b><b style="">“您老是考虑这个,考虑那个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用管他们。您和我爸现在的任务就是管好自己,吃好、喝好、玩好。我们一个同事的父母,和你们年龄差不多,人家经常出去旅游,国内游完了游世界,可惬意了。”正说着,菜上来了。</b></font></h1><h3><b style=""><font color="#010101">♥♥♥♥♥♥♥♥♥♥</font></b></h3> <h1><font color="#808080"><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9(小说)<br></b><b style="">九.&nbsp; 小安一家<br></b><b style="">门铃响了,高急忙跑过去开门。<br></b><b style="">“哟,你们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高边开门边吃惊地说。<br></b><b style="">“我们就是要给您一个惊喜。”小安的儿子小宇迫不及待地回答。<br></b><b style="">安是杨的二女儿,长得非常像杨,只不过比杨高一点。聪明好学,从小学习上在班里稳拿第一,年级里也是和一个男孩子互争上下。安从小争强好胜,一次一道数学题不会做,坚决不吃饭,谁劝也不听,谁帮也不要,直弄到夜里一点。有时候杨不得不给她泄气,说,不能事事拔尖儿,你老在尖儿上,别人怎么办?只要努力就行了。安说,不在尖儿上,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安就是这么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人。<br></b><b style="">“先进屋,有话慢慢说。换鞋。”杨说。<br></b><b style="">“妈,您获得了全国特等劳动模范,我们是来给您庆功的。”二女婿宋波说。&nbsp; <br></b><b style="">“一会儿我姐一家也来,酒店都订好了。”安说。<br></b><b style="">“真是的,用不着这么破费。”杨说。<br></b><b style="">“这算什么破费,应该的。您的一生太不容易了,再说,我们也该聚聚。过年时我姐一家子回了我姐夫的老家,咱们就没聚成,这正是个机会。”<br></b><b style="">“你们先去酒店订餐了?”高问。<br></b><b style="">“没有,一切在网上搞定。”宋说。<br></b><b style="">“现在高科技没有网上办不到的。购物啊、订火车票、飞机票、酒店、宾馆、饭店、旅游、炒股、查询、学习…。嗨,多啦。”安说。<br></b><b style="">“学习也能在网上?那还要我们老师干吗?我就不信,什么时候也少不了我们老师。”杨说。<br></b><b style="">“妈,没说您,什么时候也少不了老师行不行?”安说。<br></b><b style="">“姥姥,我们是坐火车来的,可快了。”小宇在旁边插话。<br></b><b style="">“是啊,才一个半个小时从北京就到天津了,以后咱们常来常往。”宋波说。<br></b><b style="">“这种城际火车倒是快,可是北京市内堵啊,我们从家打的到火车站竟用了一小时。你说这叫怎么回事儿呢?”小安插话。<br></b><b style="">“宋波,妈他们的房子装修得不错,咱们好好看看,作为参考。”小安接着说。<br></b><b style="">“你们什么时候装修?”杨问。<br></b><b style="">“大概下个月吧,开发商说这个月底交房。”<br></b><b style="">“装修这事可不能大意。我们楼下那家水管没弄好,老是漏水,修了好几次也不行,水都渗到他们楼下那家了,为这事儿两家闹得不和,多烦人那。”杨说。 <br></b><b style="">“我们先看看您这儿的装修。”说着,宋波和小安进卧室、厨房、卫生间看装修去了。<br></b><b style="">“咱家装修得还真不错。”安看后说。<br></b><b style="">“这要看是谁负责了。”高在一边插嘴。<br></b><b style="">“这是你爸的功劳。”杨说。<br></b><b style="">高洋洋得意地说:“当然。”<br></b><b style="">“爸,介绍介绍经验。”小安说。<br></b><b style="">“经验嘛,嗯…,有三点。第一,选好装修队。第二,亲自买材料。第三嘛,就是要死盯。你不盯到了,他就给你打马虎眼,事后就没法弥补了。我看啊,这装修在网上就办不到。”<br></b><b style="">“哎哟,爸,您在这儿等着我呢。”安说。<br></b><b style="">“爸,到时候您可得帮我们一把。”宋波说。<br></b><b style="">“没问题。反正我退休了没事儿也是在家呆着,到时候你们给我打电话。不过话说回来了,装修队你们自己选,材料你们自己买,我只负责监工,我可不想到时候受埋怨。”高说。<br></b><b style="">“那哪能呢,我们谢还谢不过来呢。”<br></b><b style="">“快别这么说,能把事干好了我就谢天谢地了。”<br></b><b style="">“我说宋波,你们也确实该买房子,老租房子多贵呀,一个月就7,000多,最后啥也落不着。”杨说。<br></b><b style="">“这不是买了吗?”小安一边插话。<br></b><b style="">“您知道现在北京房子多贵吗?五环外还一平米一万多呢。您说太远了,我们怎么上班,孩子怎么上学啊?又总是堵车。”安接着说。<br></b><b style="">“就是。买房你们不要我们的钱,这次装修我们出点血。亦君,你看怎么样?”高说。<br></b><b style="">“我没意见,我早就这么想了。”杨说。<br></b><b style="">“我们不要你们的钱,一是我们挣得多。二是我们年轻可以贷款,慢慢还呗。”安说<br></b><b style="">“我就不赞成贷款,老背着债,多累啊,像杨白劳似的。”杨说。<br></b><b style="">“妈,您这就不懂了。现在这年头,谁愿意做黄世仁、穆仁智啊?这叫子年化丑年的钱,提前消费,人家美国都这样。”安说。<br></b><b style="">“又说美国了,美国就都好?”杨说。<br></b><b style="">“人家美国老太太年轻时就贷款买房,住得好啊,老了贷款也还完了,一辈子享受。我们中国老太太,年轻时工作没房子住,要不就只能和父母囚在一起,十几平米老少三代,省吃俭用攒钱,结果呢,这钱啊越来越不值钱。好歹,老了能买个房子,可能住几年啊。有的到死也没住上自己的房子,辛苦一辈子,白来一世。您说哪个老太太做得对。”安说。<br></b><b style="">“我这思想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不过我还是劝你们别借太多的债,还不起了儿女还得背着,反正我们管不了。再说,美国好,你们咋不在美国,非回来不可?”<br></b><b style="">“不是因为宋波吗,国内有机会呀,再说离您近呀,我们可以常回来看看。父母在不远游嘛。我们挣的又是美元,多合适啊。”<br></b><b style="">“美元,美元还不是一个劲地往下跌。”<br></b><b style="">“那也好啊,您的人民币不就值钱了。”<br></b><b style="">“你总是有理。”<br></b><b style="">“妈。”<br></b><b style="">“哎,你姐她们怎么还没到啊?”杨说</b></font></h1><h1><font color="#808080"><b style="">。</b></font></h1><h3><b style=""><font color="#010101">♥♥♥♥♥♥♥♥♥♥</font></b></h3> <h1><font color="#808080"><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8(小说)<br></b><b style="">八.退休大会<br></b><b style="">下面请各位老师发言。由于时间的关系,尽量简单明了。”办公室胡主任又说:“边吃边谈,老师们随便。”<br></b><b style="">“杨老师多年来创建的悄悄话小铅笔盒——班主任工作信箱非常好。可以尽快地把握学生的脉搏,即时抚平幼小心灵中的褶痕,不让问题过夜,创建一个和谐的班级环境。”小王老师抢先发言。<br></b><b style="">“杨老师实施的‘乐学’教育思想也非常值得推广。学着快乐,当然就乐意学了。这也就是变被动学习为主动学习,学生中迸发出来的学习积极性,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我以前教巴金《鸟的天堂》一课,学生特别难接受。后来我学习了杨老师的经验,采取了记者招待会的形式教授这一课,学生学习兴趣的火花点燃了,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br></b><b style="">“我最怵头的就是作文教学。不管你怎么说,学生都当耳旁风,学生们总觉得没的可写。后来杨老师告诉我,写作能力的提高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仅要从小培养,还要持之以恒。我也学着杨老师让学生记日记、抄写报刊书籍上看到的好句子、好段落,多观察、多留意身边的人和事。从独有的、时代感的、自己发现的人和事三方面着手过好选材关。别说,这招还真管用,我们班学生的作文水平迅速提高,日记感人至深,空话、套话荡然无存。”<br></b><b style="">“杨老师提倡的‘要写好文,先做好人。’最棒了。我们班在这个理念指导下,不仅作文水平迅速提高,而且同学们的思想境界也明显提高,一个团结向上的班集体形成了。好多事情不用我说就解决了。”<br></b><b style="">“你们提到写作文的事儿,的确,杨老师在这方面有她自己行之有效的做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仅以杨老师带的班在两年的成绩为例,先后有十五人在全国征文比赛中获奖。一人破格被中国作家协会天津分会吸收为会员,多名同学在天津市语文学科竞赛中获奖。拿XX年全区毕业统考,杨老师班38人参加考试,作文成绩100分的就有4人,史无前例,优良率97%以上。”语文组长激动地说。“杨老师不仅在教学方面的经验值得学习,杨老师的教育工作具有细、广、深、新、活五大特点,这更是留给我们学校的一笔财富,我们要好好推广,也希望青年老师要好好学习,并有所创新。”教务主任说。<br></b><b style="">“哎,我说一点。在这方面我有深刻的体会,因为时间的关系,我就举一个小例子。我们班有个学生叫周雨翔,智力超群,非智力因素却有着明显的缺陷。上课,他一会儿就听懂了,便和同学小声说笑,出洋相,逗大家笑,分散同学们的注意力。还经常接下茬,弄得老师没法上好课,老师们都很挠头。我心急如焚,心想,这样下去这棵好苗苗会夭折的。我作为班主任多次找他谈心,收效甚微。当着我的面,他比你分析得还好,什么道理都明白,保证了一次又一次,决心下了一回又一回,可转眼就不是他了。我也找过他的家长,母亲溺爱,不仅不配合学校教育,还认为自己的孩子聪明,没教好是你们老师没本事。父亲火爆脾气,听老师们一说,回去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一顿。这更增加了孩子的逆反心理,工作越发难做。后来我把这件事和杨老师说了,过了几天杨老师就给我出了个主意。<br></b><b style="">我在班里开展了‘我为名字增光彩’的征文活动。雨翔在作文中写道,我是带着长辈的理想和希望来到这美丽的人世间的。父母希望我成为暴风雨中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去搏击长空。因此给我取名‘雨翔’。我高兴地给杨老师看了他的作文,杨老师又给我出主意,让雨翔在全班念他的作文,这样可以进一步巩固他的思想。后来又经过多次交心,雨翔认识到,自私自利像癌细胞一样侵蚀着自己的肌体。从此后他真的变了,不仅课堂纪律大有进步,而且主动擦黑板、打扫教室、帮老师拿教具,还帮助学习差的同学。”<br></b><b style="">“杨老师在我们学校工作了39年,要说这方面的例子,几天几夜也说不完。我们学校出了一本专集《教书育人》,其中介绍了杨老师的经验,老师们可到校图书馆阅览。老师们也可以把自己的经历、体会和感悟等等写出来,交给校办,或发电子邮件到校办。”唐书记说。<br></b><b style="">说话间站起来一位老者:“年轻的老师也许不认识我,我是咱们小学的前任校长,60年到90年。杨老师是61 年来咱们学校的,所以我是看着杨老师长起来的。大家刚才谈的只是杨老师工作的一小部分,因为时间关系我也不想多作补充。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在杨老师光鲜的背后有着鲜为人知的苦难和打击。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喜庆的日子。我不想让今天的大会变成忆苦会,更不想让杨老师承受太多的痛苦回忆。不过有些事我必须说,如果不说,恐怕很多人不会知晓。当然我只是简单说说。”<br></b><b style="">“老校长,您坐下说。”老人坐下接着说:<br></b><b style="">“先说打击,11岁小学毕业,政审不合格保送被取消,这是第一。17岁高考政审不合格落榜,这是第二。到咱们学校工作不错,申请入团,政审不合格拒之门外,这是第三。青年教师大奖赛,表现不错,也因政治原因,没评上,这是第四。你们年轻人没经历过那个年代,出身不好像与生俱来的胎记,深深地印在她的脸上,任凭怎样努力也遮盖不了。<br></b><b style="">再说苦难,那更是一般人难以想象。文革期间家多次被炒,父亲被斗,父亲双目失明,爱人精神分裂5年,三次婚变谁能挺得住?杨老师挺住了。我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让你们明白,学习杨老师不只是学习她怎么工作,更要学习她怎么做人,学她顽强的意志和坚定的信念。行了,我占的时间不少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杨老师体检时意外发现声带肿物,在医生的劝说下,做了手术。杨老师空腹赶到学校投入紧张的毕业班复习,不能出声就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就这样杨老师没有休息一分钟,虽然医生给他开了一周的噤声假。我们收到很多家长的来信和电话,感谢学校,感谢杨老师。”<br></b><b style="">又有一些人陆续发言,直到晚上九点半欢送会才结束。杨回到家里想着自己艰难又不平凡的一生,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静。</b></font></h1><h3><b style=""><font color="#010101">♥♥♥♥♥♥♥♥♥♥</font></b></h3> <h1><font color="#808080"><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7(小说)<br></b><b style="">七.&nbsp; 光荣退休<br></b><b style="">欢送杨退休的大会当晚在一家餐馆举行。餐馆就在离学校不远的一条街上,主要经营川菜,不过现在的川菜馆也与时俱进入乡随俗,有辣、微辣和不辣多种选择,另外还经营其他风味的菜肴,像北方的水饺、锅贴及馅饼什么的一应俱全。<br></b><b style="">由于人多,就餐在大厅,一共设了八桌。一桌校领导、市区领导、已经退休的老领导和杨,两桌退休教师,其余是现任教职工。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杨眼含热泪,感谢市区和各届领导及同事们多年对自己的支持和帮助。简单回忆了自己在这个学校从17岁的小姑娘到现在39年的心路历程.<br></b><b style="">“是育婴小学的领导和老师们在我人生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最大的支持和帮助,给了我勇气和信心,是育婴小学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是育婴小学让我明白了人活着的意义。没有育婴小学就没有我的今天,没有我的一切。请在座的各位领导和同行接受我最诚挚的敬意和最衷心的感谢。”杨不愧为见过大世面,出口不凡。鞠了一躬,又接着说。<br></b><b style="">“我来到人世的56个春秋,饱尝了不幸。新中国成立的时候,我刚五岁。绝大多数孩子都沐浴在党的阳光下,我既生活在阳光下,又处处有阴影的笼罩。稚嫩的我还不懂什么叫政治的时候,却实实在在地一次又一次地尝到了苦果,我怎么也没料到我父亲的问题会给我的一生带来如此大的灾难。<br></b><b style="">小学毕业学校保送我上重点中学,但因我父亲历史反革命的问题被取消。这也是我噩梦的开始。<br></b><b style="">61年,17岁的我以优异的成绩高中毕业。高考时我第一志愿填写了北京医学院,一心想当个像白球恩一样救死扶伤的医生。老师说只要我发挥正常,考上北京医学院是很有把握的。虽然高考成绩不错,但因“政审”不合格而落榜。我走投无路,情绪到了最低点,心中没有一点希望,没有一丝温暖,有的只是冷漠和孤寂。我不知道漫长的人生将怎样度过?就在这时,育婴小学接纳了没有师范学历,没有任何教学经验,涉世不深的我。虽然我不情愿,可没有别的选择,我只好硬着头皮当了小学教师。<br></b><b style="">记得第一次上课,我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站在四年级的讲台上。调皮的学生欺负我这个没有任何专业知识,十分幼稚的新老师。毫无顾忌地大闹课堂。我在黑板上写一个字,就有人给涂掉一个。还有一个学生把椅子摞在桌子上,坐在上面冲着全班喊:“我非要把杨老师气得跳井死了不可。”甚至有的学生上课跳窗而逃。<br></b><b style="">第一个月发工资的日子,我平生第一次拿到29元,却丝毫没有喜悦,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回到家,我把工资交给母亲,坚决地说,妈,我不干了。我还年轻,我一生不能这么过呀!就在这时,年级的吴老师和我促膝谈心,手把手地教我如何备课,如何写教案,如何组织教学,如何管理学生,还让我去听她的课。第一学期,我教的班平均分才30多分。我觉得自己不是当老师的材料,就一边上班,一边报考了夜大数学系,准备毕业后跳槽。出乎我的意料,学校的领导和老师们没有看不起我,更没有嫌弃我。不但原谅了我,不排斥我,还关心我、帮助我、鼓励我。校长亲切地对我说,工作没有高低贵贱,有高低贵贱的只是人的思想。要像雷锋那样做到干一行爱一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还说,什么事情都是一回生两回熟,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水滴石穿,绳锯木断。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br></b><b style="">领导的关怀,同事的鼓励,像春风细雨融化了我这颗冰冷的心。使我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也使我认清了前进的方向,增强了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勇气。我暗自发誓‘爸爸不合格,我要合格’。我暗下决心,好好干,面对一个个进入高等学府的昔日同窗,我暗地里跟他们较劲。我要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不平凡的事迹,回报领导和老师们对我的关爱。我终止了夜大学习,把办公桌搬进教室,全身心地投入到学生身上。尽管当老师是我无奈的选择,但时间一久,我竟然强烈地爱上了学校和学生。<br></b><b style="">改革开放以来,父亲落实了知识分子政策,享受了干部待遇。我不再作为黑五类子女被歧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我决心在党顺利时和党同舟共济,在党困难时与党同甘共苦,在党胜利时为党一路高歌。领导给我指出了方向,友善的同事们给我力量,加之自己的努力,事业的成功向我昭示:我还没完,我还有希望,以致自己做出了一点点成绩。虽然我退休了,人退心不退。我还要以最大的热情帮助青年教师,把我的经验教训告诉他们,让他们少走弯路。让我们育婴小学好上加好,再创辉煌。谢谢各位领导,谢谢我的同行们。”杨深深地向大家鞠了一躬。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b></font></h1><h3><b style=""><font color="#010101">♥♥♥♥♥♥♥♥♥♥</font></b></h3> <h1><font color="#808080"><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6(小说)<br></b><b style="">六.学校庆功会<br></b><b style="">杨在学校门口碰上了校长。“校长早!”<br></b><b style="">“杨老师八点到我办公室,行吗?”<br></b><b style="">“好。我先到教室看看同学们。”<br></b><b style="">&nbsp;&nbsp;&nbsp; <br></b><b style="">这是杨多年的习惯,来校后第一件事儿是到教室。她们班教室最前面有一张多余的课桌,那就是她的。只见有两个同学把一张张小纸条放进桌子上的铅笔盒里。这是杨的独创,她让学生把心里话或学习上的问题写在小纸条上放在铅笔盒里,以便作为班主任的她能及时地掌握学生们的脉搏,随时抚平那些幼小心灵中皱起的折痕,在第一时间解决问题,尽量做到问题不过夜。<br></b><b style="">&nbsp;&nbsp;&nbsp; <br></b><b style="">这种只要发现集体中有什么不和谐之处就设法进行微调的做法深受学生和家长欢迎。同学们喜欢这种做法,写的内容五花八门。经常把不愿意公开的秘密告诉杨,杨一方面为他们保密,另一方面又及时开导,所以她们班从来没出过大问题,同学们身心健康地成长。<br></b><b style="">有一次一个女孩儿在家跟爸爸妈妈吵翻了,认为呆在这个世界上太孤独了,想离开这个世界。她把自己的苦恼写在小纸条上,杨把她领到自己家,让他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推心置腹,掰开揉碎,女孩儿终于开口说话了,原来是为了一件小事。事后女孩不仅向爸爸妈妈道歉,学习有很大进步,还积极参与班内工作。后来她去美国深造,去年春节还从美国回来看望杨,给杨带来不少的保健品。杨正想着,小王老师来了。<br></b><b style="">&nbsp;&nbsp;&nbsp; <br></b><b style="">小王老师,女,二十七岁,一条马尾辫儿垂在脑后。气喘吁吁的说:“杨老师。我又比您来晚了。”<br></b><b style="">“不晚,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呢。你哪能跟我比呀,我没有一点家庭负担,老高退休了,家务事全包。你呢,工作家庭双肩挑,教学教育双肩挑,你们萧华又常出差,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人都得经历这个过程,很快就会变好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杨学着电影中的台词笑着对小王说。<br></b><b style="">“杨老师,您真好,我要能像您那样就好了。”<br></b><b style="">“你一定比我强,你们赶上了好时候,好好干吧。”<br></b><b style="">“我一定努力,您可要多帮助我啊。”<br></b><b style="">“校长让我到他那儿去一下,我先走啦。”<br></b><b style="">&nbsp;&nbsp;&nbsp; <br></b><b style="">杨边走边想,小王是个好苗子。师范学院本科毕业,起点就比自己高,自己那时候高中毕业,根本没学过教育学、心理学;小王人品好,从不计较名利;热爱学生,在现在的年轻人中很难得。小王去年刚生了孩子,带毕业班有一定的困难,自己该尽力帮帮她。小王现在缺的就是经验,应当把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的告诉她,让她少走一些弯路,不知不觉到校长室了。<br></b><b style="">&nbsp;&nbsp;&nbsp; <br></b><b style="">校长室内坐着书记、校长还有校办胡主任。“杨老师,您坐。”杨坐下向各位汇报了代表大会的情况,在座的书记、校长和主任频频点头。杨多年来养成了习惯,无论在任何场合说话总是不急不慢,不温不火,娓娓动听,这一点谁都佩服。<br></b><b style="">“杨老师,有些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对您说。”<br></b><b style="">“唐书记,您直说。咱们相处这么多年了,您还不了解我?”<br></b><b style="">“是这样,您在这个学校工作了几十年,奉献了您的青年,奉献您的中年,又奉献了您的老年,奉献了您的一切,取得了辉煌的成绩,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你是我们学校的骄傲,也是老师们的榜样,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们确实舍不得您走,可总不能让您一辈子都绑在这个地方,您也需要有一点自由,有一点自己的生活空间。下星期一校会时间我们打算开个全校大会,您做代表大会的汇报,晚上在酒店给您庆功和欢送您退休一并,这样比较节约时间,而且这三件事也有密切的联系。您的意见如何?”<br></b><b style="">“校领导考虑得很周到,的确我需要一点自己的时间。我早就许愿要陪我老伴出去旅游,也许愿要帮女儿照顾孩子,还都没兑现呢。”杨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但那只是一瞬间,生活的磨练已经使她练就了一种本事,无论任何情况也不暴露自己的思想。<br></b><b style="">“不过庆功就免了。我做的都是一个教师应该做的,再说,没有领导的培养、同事的支持,我又能怎样?”杨接着说。<br></b><b style="">“杨老师您可别这么说,庆功不仅是对您个人,更深层次的意义在于对青年教师的激励,和咱们学校将来的发展有着密切的关系。”校长说。杨点点头,不再说别的。<br></b><b style="">“还有一点,我想请杨老师再帮小王把把关,毕竟是毕业班,考试成绩好坏关系到咱们学校的荣誉和今后的招生。您不必天天来学校盯着,每星期来一次就行,和小王交流交流,时间您和小王商量。另外还想请您参加每周四下午的年级会,到这学期结束就行了。报酬我们不会亏待您。”胡主任说。<br></b><b style="">&nbsp;&nbsp;&nbsp; <br></b><b style="">这位胡主任是刚从陕西调过来的,对杨还不甚了解,杨考虑过报酬吗?不过杨也不想多作解释,也许这也是现今的惯例。<br></b><b style="">“杨老师,抽点时间把你的教育教学经验和实践写成书,我找地方给你出版。”唐书记又补充了一句。“谢谢书记。”<br></b><b style="">&nbsp;&nbsp;&nbsp; <br></b><b style="">杨走出校长室,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办公室。这是一间比较大的办公室,里边放着六张办公桌,是学校专门针对毕业班安排的。他们学校有两个毕业班,任主科的老师安排在一起,便于及时交换学生各方面的情况,以便因材施教和及时解决出现的问题。这也是他们学校的一个经验,实践证明是有成效的。<br></b><b style="">&nbsp;&nbsp;&nbsp; <br></b><b style="">三年前,一个男生暗恋班里的一个女生,在家和班主任老师的课上表现正常,可到了其它课上就发呆,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女孩儿,还传小条儿,成绩直线下降。科任老师及时发现,利用课间休息时间向班主任进行了汇报,在班主任及家长的开导下,问题很快解决了,后来那男孩儿考上了一个很不错的学校,这种例子多了。今天办公室却空无一人,老师们都上课去了。<br></b><b style="">&nbsp;&nbsp;&nbsp; <br></b><b style="">庆功会开得很隆重,还请来了市区教育局主管小学方面的领导,除了杨汇报代表大会情况,还有市区领导讲话、书记讲话、教师代表讲话、学生代表讲话、献花等等。<br></b><b style="">杨在发言中说:“…我要不断地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忘了做人的根本原则。做到三真:较真、认真、率真。即原则上较真,事业上认真,为人上率真。”<br></b><b style="">市教育局刘副局长在讲话中强调:“全国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是我国劳动者的杰出代表,在他们身上体现出来的主人翁责任感和艰苦创业精神,忘我的劳动热情和无私奉献精神,强烈的开拓创新和锐意进取精神,良好的职业道德和爱岗敬业精神,是推动时代发展的强大动力,是伟大民族精神的重要体现。他们被誉为‘共和国的脊梁’。我们要学习劳模、尊重劳模、关爱劳模、崇尚劳模、争当劳模。”<br></b><b style="">&nbsp;&nbsp;&nbsp; <br></b><b style="">然而最让杨感动的是大会即将结束时,一位中年男子捧着一大束鲜花疾步走上主席台,站在麦克风前:“校长、各位老师、全体同学请给我五分钟的时间。”他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主持会的赵副校长,赵和唐书记耳语了一下,又和刘校长耳语了一下,然后向男士点了点头。<br></b><b style="">“校长、老师、同学们,你们好!不要问我叫什么,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只占用你们五分钟讲一个我亲身经的小故事。” 疲惫的孩子们重新振作起精神,目不转睛、聚精会神地听这位叔叔、自己历日校友的讲述。<br></b><b style="">我是杨老师的学生,名字叫程志远,外号“雷管”,即突发事件的制造者,说白了就是净给老师找事儿。那是25年前。<br></b><b style="">一天早上,七八个同学正围着一个纸盒子看,里边有一只绿色的青蛙。青蛙凸着两只大眼,腮帮子和肚子一鼓一鼓的。<br></b><b style="">“看,这是正宗的青蛙,背上有三道杠,和癞蛤蟆不一样,多漂亮啊。”雷管振振有词地给旁边观看的同学讲解。<br></b><b style="">“哎,你从哪儿逮的?”<br></b><b style="">“远了,昨天跟我爸钓鱼时逮的。我想做个试验,看看蚂蚁到底敢不敢斗青蛙?”<br></b><b style="">纸盒子里还真有几只蚂蚁。青蛙“呱”地叫了一声,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正说着上课铃响了,同时,青蛙也蹭地跳了出来。雷管想去逮青蛙,可老师已经站在门口。他只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几个人同时把头扭向青蛙。老师走上讲台,大家起立,正准备问老师好,青蛙又“呱”地叫了一声,并且蹦上了讲台,这下,班里大乱了。雷管特别紧张,心想,这回可完了。青蛙肯定没收,弄不好还要请家长。<br></b><b style="">“谁的青蛙?”杨老师问。<br></b><b style="">“我的。”雷管站起来,使劲儿低着头。<br></b><b style="">“带来干什么?”<br></b><b style="">“他要做个试验。”一个坐在前排的小个子抢先回答。<br></b><b style="">“哦?什么试验?”<br></b><b style="">“看看蚂蚁敢不敢斗青蛙?”<br></b><b style="">“是这样吗?”杨老师问雷管,雷管心里咚咚直跳,心想可别把我的青蛙没收了呀,急忙点了点头。<br></b><b style="">杨老师不仅没有批评雷管,还鼓励说。“科学实验,很好。不过不能影响我们上课,先把青蛙放在我的办公室里,下学时你去取。”说着把青蛙抓起来放在纸盒子里,让雷管送到办公室。雷管回到教室后,杨老师对全班同学说:“程志远的探索精神值得大家学习。”下学后,雷管取青蛙时杨老师轻声细语地耐心分析,应当如何处理这件事以及处理不好带来的危害,雷管心服口服。杨老师还语重心长地说,只有学好更多的知识,才能攀登科学的顶峰。临走时杨老师说,今晚语文作业不用写了,认真观察试验,记下来,让老师和同学们分享。雷管高兴极了,连蹦带跳地出了办公室。<br></b><b style="">&nbsp;&nbsp;&nbsp; <br></b><b style="">同学们,是杨老师把我心中这棵理想的种子,从贫瘠的土地上移植到沃土中。我当时就下定决心,决不辜负老师的期望,努力扬起理想的风帆,争取早日到达胜利的彼岸。杨老师,您是我理想的引路人,是老师们保护了我这颗探索大自然的好奇心,并引导我走上了科学研究的事业。我今天所取得的一切成就离不开老师的关爱。也希望你们好好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文化知识,将来报效祖国。<br></b><b style="">男士讲完了,台上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程志远深深地给杨老师鞠了一个躬。 又转向台上的各位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老师,您们辛苦了!这时跑上来三位青年一起朗诵了诗歌。<br></b><b style="">《老师》<br></b><b style="">是谁<br></b><b style="">给满脑空空的我们知识的宝藏?<br></b><b style="">是谁<br></b><b style="">用汗水和心血把一棵棵小苗培育茁壮?<br></b><b style="">是谁<br></b><b style="">帮我们实现理想,让我们展开翱翔的翅膀?<br></b><b style="">是谁<br></b><b style="">带着我们去田野工厂,把我们培养成祖国的栋梁?<br></b><b style="">是您,是您,我敬爱的老师。<br></b><b style="">您是春风,你是细雨,你是阳光,您是红烛…<br></b><b style="">你的恩情,您的期望,我们永远记在心上。<br></b><b style="">老师,您辛苦了!<br></b><b style="">&nbsp;&nbsp;&nbsp; <br></b><b style="">大会被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台上的老师们热泪盈眶,台下的学生们掌声雷动,经久不息。赵副校长和男士耳语了一会儿,对大家说:“刚才讲话的是我校85届毕业生,程志远同学,现在加拿大工作。<br></b><b style="">“知道加拿大吗?”他问同学们。<br></b><b style="">“知道。”台下异口同声。有人小声说白求恩。<br></b><b style="">“对,就是白求恩的家乡。”他又回过头问程:“什么大学?”<br></b><b style="">“埃德蒙顿的奥伯塔大学。”程说。<br></b><b style="">“奥伯塔大学。”<br></b><b style="">唐书记上前进一步介绍:“程志远同学取得了博士学位,现在已经获得了奥伯塔大学的终身教授的职位。这次是来参加在清华大学召开的网络神经国际会议的。正如程教授刚才说的,希望你们好好学习,将来在各行各业中做出成绩。”显然唐书记已经和程作了简单的交谈。<br></b><b style="">大会结束了。杨捧着鲜花和程等人一起走下主席台。从西边的墙边又跑出来几位中年人,“杨老师,杨老师。”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br></b><b style="">“我是92届的姜小燕。”<br></b><b style="">“我是89届的鞋印儿。”<br></b><b style="">……<br></b><b style="">同学们一一作了自我介绍。杨眼里噙着泪花,应接不暇。<br></b><b style="">“杨老师,明天晚上六点半在渝香酒家,我们有个聚会,请您去参加。”<br></b><b style="">“六点我开车去您家接您,请高老师一起去。”<br></b><b style="">“真谢谢你们。”杨紧紧地握着他们的手。&nbsp; “杨老师您还认得我吗?”程问。<br></b><b style="">“你要不说,我还真有点懵,早就听同学们说你去了加拿大,没想到你回来了。”<br></b><b style="">“雷管。”程说。大家哈哈大笑。<br></b><b style="">“那时候不懂事,净给您添麻烦了。”程接着说。<br></b><b style="">“可别那么说,没有你们哪能有我的今天?是你们使我看到了生活中的亮点,是你们给了我生活的勇气,是你们…。”<br></b><b style="">“杨老师,校长请您回校长室,还有点事儿。”一位年轻的老师对杨说。<br></b><b style="">“那就明晚见。”杨对围在自己周围的学生们说。<br></b><b style="">“您有事儿,我们就不打搅了,明晚六点我开车去您家接您和高老师。”</b></font></h1><h3><b style=""><font color="#010101">♥♥♥♥♥♥♥♥♥♥</font></b></h3> <h1><font color="#808080"><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5(小说)<br></b><b style="">五.小区遛早儿<br></b><b style="">&nbsp;&nbsp;&nbsp; 杨是个心事比较重的人,原本就爱失眠,昨晚上提起了小学同桌六年的王强,更睡不着了。看了看还不到五点了,又躺了一会儿,旁边的丈夫还睡得呼呼的,便轻轻地起了床,穿好衣服,擦了擦脸,整理了头发,捏手捏脚走出家门。她在楼门口站了片刻,大约有将近两年没在小区里遛弯了,每天都是匆匆忙忙地往返在学校和家之间。<br></b><b style="">漫步在小区的石子路上感到格外的温馨,路边的小树已经长得碗口粗了,一些树还开着黄花,她实在叫不出这种树的名字。这些年不断引进新树种,再不是杨、槐、柳、白蜡单调的几个品种了。据说,杨絮柳絮污染环境,正逐渐被淘汰。前几年天津种了不少银杏、碧桃、梧桐,可这种开黄花的树还是第一次见。树边有红、黄、白、粉等五颜六色的小花,一点也不比公园差。只是草地有点枯黄,小区中间的一个人工湖也干了,据说天津严重缺水。当她走到小区后边时,看见和小区隔一条马路的地方又盖起了五栋高楼,每栋大约二十几层,淡绿色的玻璃窗十分雅致。杨的脑子里出现了:“日新月异”四个字,便顺着小路转到小区的大门处,她发现保安换了新人。<br></b><b style="">&nbsp; “您早!出来遛弯儿?”保安礼貌地和杨打招呼。<br></b><b style="">“您早!随便走走。新来的?”杨说。<br></b><b style="">“来了半年多了。”<br></b><b style="">杨暗自想,我怎么都没注意到呢?<br></b><b style="">“您是新搬来的?”保安问杨。<br></b><b style="">“住这都快五年了,小区刚建时我们就搬进来了。”<br></b><b style="">哈哈!两个人都笑了起来。<br></b><b style="">“我怎么没见过您呢?”<br></b><b style="">“我爱人叫高峰,认识吗?我姓杨,在小学工作。”<br></b><b style="">“噢,高峰,认识,认识。我们经常一块儿下棋,他棋下得可不一般,总赢我。”<br></b><b style="">“前面的房子是什么时候拆的?”杨指了指前面的一片瓦砾。<br></b><b style="">“就这两个星期,电锤,推土机一起上,真快。其实那房子还挺好的,要在我们老家少说也得再住上二十年,城里人有钱,说拆就拆了。可我不明白,这些灰呀土的弄到哪儿去呢?还有那些树,长起来不容易,快的也得长个五六年,慢的就得十几年,说砍就砍了,让人心疼。”保安有点激动地说。<br></b><b style="">&nbsp;&nbsp;&nbsp; 杨一时也答不上来,是呀,这些建筑垃圾弄到哪儿去呢?看着面前的一切,杨不知道如何形解释。“日新月异” 刚才已经用过了。“天翻地覆”“改天换地”“变化万千”好像都不太满意。杨在教学生用词时,特别强调准确性,怎么自己就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的一切呢?保安看杨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就知趣地说:<br></b><b style="">“杨老师,我那边看看。”<br></b><b style="">&nbsp;&nbsp;&nbsp; <br></b><b style="">杨又站了一会儿,保安的话仍在耳边回响。看看左边,一大片新楼,看看右边,大马路立交桥,看看前面,没清理完的建筑垃圾。树太少了,难道那一排排的大树都砍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一个钢筋混凝土的盒子里,几乎窒息。噢,我也该回去了。杨一时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不知是因为小区前的这些建筑垃圾呢,还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觉,又没吃早饭,她转身往家走。<br></b><b style="">“去哪儿了?”高问。<br></b><b style="">“睡不着,出去遛了一圈,外边变化还挺大的。”杨说。<br></b><b style="">“是啊!现代化的大城市嘛,早把英美那些西方国家甩到后边了,争世界第一嘛。”<br></b><b style="">“争第一,争第一,争了第一有什么用?环境全给破坏了,一时半时难恢复。哎,建筑垃圾往哪儿运啊?”<br></b><b style="">“争第一有什么不好,免得让外国人看不起咱。就是要让外国人看看,中国强大了,一个现代化大国在东方崛起。”<br></b><b style="">“建筑垃圾放哪儿呢?”杨又强调了一遍。<br></b><b style="">“是啊,那么多建筑垃圾,还有整个城市的生活垃圾,这可是个不小的数字。听说,现在有两种处理垃圾的方法,焚烧和填埋。”<br></b><b style="">“焚烧,污染够厉害的,你看咱这儿就很少有蓝天白云的时候,总是阴霾。”<br></b><b style="">“阴霾,这俩字,我以前还真不认识。总念成‘阴狸’,现在电视里天气预报说得多了才知道是阴霾(埋)。”高说。<br></b><b style="">杨笑了笑说:“就你那水平。垃圾填埋,那不把地都占了,再说垃圾埋在地下,是不是对地下水、土壤也会污染啊。”<br></b><b style="">“咱管不了那么多。快吃早点吧。”<br></b><b style="">“自私自利,只顾自己。”<br></b><b style="">“哎,你别给人扣帽子啊,我倒是想管,我管得了吗?”高有点激动,又接着说:<br></b><b style="">“你比我地位高多了,你管啊。就说咱们教育界吧,教育乱收费,喊了多少年了,还不是越喊越烈。连两袖清风的教育都腐败了,还有治吗?”<br></b><b style="">“看你说哪儿去了,总得慢慢来。快吃吧,我还要去学校。”</b></font></h1><h1><b style=""><font color="#010101">♥♥♥♥♥♥♥♥♥♥</font></b></h1> <h1><font color="#808080"><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4(小说)<br></b><b style="">四.&nbsp; 两个人的庆祝<br></b><b style="">门开了,进来一位男士打断了杨的回忆。男士中等偏上的个头,身材均匀,一头秀发,窝扣眼,尖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白色短袖衫扎在灰驼色裤子里,没有上年纪人的啤酒肚,格外精神,看起来显然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男士是杨的丈夫,叫高峰。风度翩翩的仪表,直率、健谈、热爱生活的性格让很多人对杨羡慕不已。&nbsp; <br></b><b style="">“哟,你都回来了,怎么这么早?”高峰显然有点惊奇。<br></b><b style="">“校长和书记都到区里开会了,门房张师傅传话,让我明天早上去校长室,老师们都忙,我也帮不上手,学生们正上课,我怕打扰他们,就回来了。”杨说。<br></b><b style="">“这可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竟然这么早就回家了。”<br></b><b style="">“又挖苦人,要不我还回学校去。”<br></b><b style="">“别,别,我巴不得你早点回来。会开得怎么样?”<br></b><b style="">“挺好的,你不是从电视上都看到了吗?”<br></b><b style="">“那可跟在现场不一样,再说电视报道能那么详细?XXX出席了大会,所有的中央领导都出席了大会?”<br></b><b style="">“L出国访问了,其余的政治局委员都出席了大会。XXX还跟我握了手呢。”<br></b><b style="">“快快,让我握握你的手,咱也跟着沾点儿光。”说着高上前抓住杨的手。&nbsp; <br></b><b style="">“得得得,把我弄疼了。你看看照片吧,这是会议的合影。” 高拿起照片仔细地看着。<br></b><b style="">“咱夫人还真是光彩出众。漂亮!”<br></b><b style="">“别臭美了。唉,最后一回,退出历史舞台了。”杨兴奋之余略带惋惜地说。<br></b><b style="">“哟,失落感。知足吧,谁能像你得到那么多荣誉?获那么多奖?该得到的你都得到了。”<br></b><b style="">“是啊,我知足。知足长乐嘛!”<br></b><b style="">“不说这些了,晚上在哪儿吃饭,我给你庆功。外边还是家里?”高问。<br></b><b style="">杨想了一会儿说。“在家吧,在家清静,我喜欢清静,就咱俩。再说这么些天没吃你做的饭了,还真想。宴会上的饭菜好是好,可我吃不惯,还是你做的可口。”<br></b><b style="">“别吹捧了,我去买点菜。”<br></b><b style="">“我跟你去吧。”<br></b><b style="">“不用,你歇着,这些天也够你累的。我骑车去,快!”高扭头出了家门。&nbsp; <br></b><b style="">杨洗了一把脸,换上便装,梳了梳头,又补了补淡妆。杨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她从不蓬头垢面地站在学生面前,从来不把卸了妆的自己展示给同事们,每周她都要去理发馆做一次头发,染黑再打上发胶,为了保持头型她经常睡不好觉。教师为人师表,“师”当然是传道、授业、解惑。“表”呢?应当是表率和仪表。为此杨还查了字典。字典对“表”的解释,第一条就是外部。…在外的,外面、外貌、外表…。 当然有人说她资产阶级思想,小资产阶级情调。杨也不反驳,仍然把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压得平平整整才穿在身上。把头发洗得干干净净、剪得齐齐整整、梳理得一丝不苟。<br></b><b style="">也有人说她过分认真,还说,真正搞学问有作为的人是不修边幅的,像陈XX。杨可不想让自己的学生拉里拉踏的,她要求学生的作业工工整整,有条有理,干干净净。她想只有从小培养出严谨的作风,将来在工作中才能一丝不苟,认真负责。她总告诫她的学生,差之毫厘,谬以千里。<br></b><b style="">一会儿高回来了。<br></b><b style="">“这是你喜欢吃得香酥鸡翅,现出锅的,还热乎呢,豆腐、油菜、长城干红。看我的,立马就能吃上饭。”高进厨房忙活去了。<br></b><b style="">杨围着屋子转了两圈,看着墙上儿女们的照片。两个儿子在日本,两个女儿在北京,孙子、外孙和外孙女,她该心满意足了。家里墙上没有一张杨的奖状和代表大会的照片,她不喜欢张扬,她的准则就是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再说,取得的成绩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正是杨的一贯风格。严于律己,宽于待人是杨的座右铭。多少年来,杨对领导尊重,出色地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对身边的同事,满腔热情;对后勤人员,尊重他们的劳动,一视同仁。<br></b><b style="">杨想,明天到学校看看,如果学校允许,她想尽早结束学校的工作,去北京帮助二女儿照看孩子。二女儿的两个孩子,小宇和珊娜都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带大的,他们已经尽了不少力,近来爷爷的血糖有点高,再加上原先的血压高,确实需要休息。再说他们的年龄也比自己大,一年前小安就说,爷爷奶奶想回老家去看看。<br></b><b style="">高把做好的饭菜端到桌子上,又点了两根红烛,斟了两杯干红,一杯递给杨说:<br></b><b style="">“入座,入座。让我们举杯祝贺杨依军同志获得全国特等劳动模范。”杨笑着说:<br></b><b style="">“你看,这是在哪儿,别像官场一样。”<br></b><b style="">“好,那…祝我们身体健康、白头偕老。”<br></b><b style="">“这还差不多。是的,咱们都老了。”说着,杨站起身走到镜子前。<br></b><b style="">“还行,还没像赵本山小品里的老太太那么弯腰驼背老态龙钟的,不过也有假象,这头发就是染的。”<br></b><b style="">高也端着酒杯走到镜子前,镜子里映出两人的身影。“染头发还不是正常现象,中央领导人哪个不染头发?总不能白发苍苍的站在全国人民的面前吧,这是革命的需要嘛。”高说。<br></b><b style="">“不管怎么说,咱们是退出历史舞台了,岁月不饶人啊!”杨举起酒杯对高说:<br></b><b style="">“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多年来对我的帮助和支持。军功章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不,不是一半,是四分之三。”杨起身给高鞠了个大躬,高忙扶杨起来。 <br></b><b style="">“这是怎么说的。”高说。<br></b><b style="">“我这可是真心话,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也没有这个幸福的家,这比我获得什么都重要。你是我们的恩人。”杨的眼睛有些湿润。<br></b><b style="">“这说哪去了。咱们两个谁对谁,何必太客气。”高说的是一句台词,杨扑哧笑了。<br></b><b style="">“我再重复一遍,我说的是真心话。那年小安要是没有你,就全完了。”杨又说了一遍。<br></b><b style="">“不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说点真格的。”高说。<br></b><b style="">“好。我先跟你说个真格的。女士优先嘛。关于王强。”杨抢先说。<br></b><b style="">“王强?”高不解。<br></b><b style="">“我小学的同桌。”</b></font></h1><h1><b style=""><font color="#010101">♥♥♥♥♥♥♥♥♥♥</font></b></h1> <h1><font color="#808080"><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3(小说)<br></b><b style="">三.&nbsp; 天津解放 <br></b><b style="">嗵嗵嗵嗵,啪啪啪啪„„。扬扬和大勇捂着被子藏在桌子底下,仍不能抵挡震耳欲聋的炮火声。大勇可能是不习惯,一个劲儿地哭闹,扬扬吓得不敢做声,使劲按住大勇,一会儿大勇睡了,扬扬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有一个黑影在脑海里出现。 <br></b><b style="">天津号称天津卫,是北平的门户,日军占领期间曾构筑了大量工事。当东北野战军逼近天津时,天津警备司令陈长捷为扫清射界,销毁了外围防御阵地前1000米以内的树林和房屋,布下了四万颗地雷。同时他还在市内各主要马路、胡同及巷口等地构筑了380 多座大碉堡,此外,还将运河水引入护城河,使护城河的水深达3米。 <br></b><b style="">1949年1月14日上午10时,东北野战军集中5个纵队,在炮兵、工兵和装甲兵的支援配合下,采取东西对进、拦腰截断、先南后北及先分割后围歼的作战方针,向拒不投降的国民党军队发起总攻。15日拂晓,解放军攻占了军事重地-海光寺,一鼓作气又攻克了天津警备司令部,活捉陈长捷。至15日5时,距总攻开始仅29小时,战役结束,被陈长捷称为固若金汤的天津解放了。城市经过一段时间的整理,已经恢复了正常秩序。可是妈妈仍不让扬扬出门,外面埋着地雷呢。 <br></b><b style="">1949年10月1日下午3时,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大典在北京天安门广场隆重举行。毛泽东主席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 10月2日天津市30万人举行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大会和游行。 歌咏队、秧歌队、腰鼓队、踩高跷的、跑旱船的……,鞭炮声声锣鼓齐鸣,热闹非凡。咚不隆咚呛、咚不隆咚呛、咚不隆咚呛呛、咚不隆咚呛,扭秧歌的队伍一直延续到街那头。 <br></b><b style="">妈妈、扬扬和胡同里的人们一起站在胡同口,已经五岁的扬扬高兴极了,举着红旗的小手一上一下地挥着,妈妈使劲儿拉着扬扬,生怕她挤丢了。原本她们是不想出来的,一位解放军到胡同里动员,让大家到胡同口,为游行队伍站脚助威,还发了些小红旗,妈妈这才带着扬扬站在胡同口看游行队伍。<br></b><b style="">爸爸学校的师生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打着红旗站在路边喊口号,他们也是奉命站脚助威的,就为这爸爸一大早就去学校了。 <br></b><b style="">“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中国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br></b><b style="">游行队伍过完了,扬扬跟着妈妈往家走。几个孩子正在胡同里玩“打仗”,每人手里一把“抢”。 <br></b><b style="">“叭,叭,叭!”三八大盖儿。“嘟嘟嘟!”机关枪。扬扬对妈妈说:“我也想玩。” <br></b><b style="">“都快中午了,你爸要回来吃饭呢。再说,大勇还在屋里关着,我不放心。”<br></b><b style="">“和我们一起玩打仗吧,我看见过女解放军,可神气了。” 从打仗的队伍里跑出一个男孩,对扬扬说。 <br></b><b style="">扬扬怯生生地看了妈妈一眼,对男孩说:“下午吧!”<br></b><b style="">“胆小鬼!”不知哪个调皮蛋冒了一句,打仗的战士们哈哈大笑。扬扬情不自禁地跟在妈妈后边,边走边回头。 <br></b><b style="">回到家看大勇仍然睡着,妈妈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大勇是扬扬的弟弟,刚满六个月。 <br></b><b style="">“妈,吃了饭我去玩打仗行吗?”扬扬仍然没忘打仗的事儿。 <br></b><b style="">“一会儿你爸回来,问你爸。”妈妈说。 <br></b><b style="">“哎,你们去看游行了吗?”说着爸爸回来了。 <br></b><b style="">“我们也刚进家。”妈妈说。 <br></b><b style="">“去了。”扬扬扬着红扑扑的小脸对爸爸说。 <br></b><b style="">“你累了吧,洗把脸,歇一会儿,我去把剩饭热热。”妈妈说着热饭去了。 <br></b><b style="">大勇醒了,哇地一声哭起来,妈妈赶快跑回来给他换尿布,对扬扬说: <br></b><b style="">“你先给大勇喂点水,一会儿我给他喂奶。”<br></b><b style="">扬扬灌了一瓶子糖水,学者妈妈在手上滴了一滴,不热,就凑到弟弟跟前说: <br></b><b style="">“别哭别哭,先喝点水,一会儿妈妈给你喂奶。”弟弟咕咚、咕咚地喝着水,扬扬高兴地看着弟弟。 <br></b><b style="">“爸,吃完饭我想和胡同里的小孩们玩,就玩一会儿。他们说也有女解放军。”扬扬乞求地看着爸爸。 <br></b><b style="">“行,可以玩一会儿。不过不能伤着别人,也不能伤着自己。玩会儿回来帮妈妈看弟弟。我今天学校有事儿,回来晚。”爸爸说。爸爸今天可真痛快,扬扬索性靠在爸爸身边撒起娇来:“爸,我长大了也要当解放军打敌人。”<br></b><b style="">妈妈把热好的饭端上桌子。 <br></b><b style="">“真高兴啊,终于盼到了这一天。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中国人再也不用受外国人的气了,中国就是要向苏联学习。”扬扬奇怪地看着爸爸,不明白苏联是什么?扬扬看爸爸高兴也来了精神,侧着头问爸爸:“什么是苏联?” <br></b><b style="">“苏联,嗯,苏联嘛,苏联是一个国家,一个很大,很大的国家。就像我们中国似的,不,比我们大得多,在我们北面。那里革命已经成功,列宁、共产党掌握了政权,不分穷富,人人平等。嗯,苏联没有剥削,没有压迫,人们过着自由自在的好日子。”扬扬似懂非懂的听着,她喜欢听爸爸讲,爸爸从来没有像今天讲这么多话。爸爸接着说: <br></b><b style="">“有这样一支歌,我们的祖国,多么辽阔广大,她有无数田野和森林,我们没有看到别的国家可以这样自由呼吸„。”爸爸甚至唱出了音律。 <br></b><b style="">爸爸很少这么高兴,也很少说这么多的话,更没唱过歌儿,今天简直是换了一个人。扬扬和妈妈都静静地听着,谁也不想打破这个局面。爸爸问扬扬:“好听吗?”扬扬点点头。爸爸接着说:“这是一首苏联歌曲,说的就是苏联。可以这样自由呼吸。”说着爸爸站起来,从书架上拿出两本书递给扬扬。“这两本书都很好,再过两年你就可以看了。”扬扬接过来,一本是《铁木尔和他的伙伴》,另一本是《卓娅和舒拉的故事》。扬扬高兴地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爸爸说,卓娅和舒拉都是你们学习的榜样,他们是勇敢的小英雄。 <br></b><b style="">“《X木你和他的伙伴》”扬扬结结巴巴地念着。爸爸笑着说,铁是铁锅的铁,不是‘你’,仔细看看它没有单立人,是不是?‘尔’和耳朵的‘耳’一个音,铁木尔是一个人的名字。“爸爸又让扬扬念另一本书的名字。 <br></b><b style="">“车娅和X拉的故事”爸爸摸了一下扬扬的头说: <br></b><b style="">“‘卓’和桌子的‘桌’一个音,只不过少了两条腿。‘舒’是舒服的舒。”扬扬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伙伴’和‘娅’三个字她也不认识,只是按旁边的‘火半’和‘亚’’字发的音。好长一段时间,扬扬老是想,如果写成《铁木耳和他的伙伴》《桌娅和舍拉的故事》那多好,自己就不会有那么多不认识的字了,就不会念错了。 <br></b><b style="">爸爸书架上有那么多书,一定都是好书。扬扬站起来走到书架前,踮着脚看上面的书名,都不认识。<br></b><b style="">后来她长大了才知道那些书的名字是《铁流》《毁灭》《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共产党宣言》„。《三国》、《红楼梦》、《彷徨》、《呐喊》。还有好多线装书,《资治通鉴》、《二十四史》等等。 <br></b><b style="">长时间以来一个问题总在困扰着扬扬,爸爸看这些书干吗?难道爸爸对炼钢铁有兴趣?爸爸是共产党吗?后来趁爸爸不在家,扬扬又翻过几次,根本看不懂„。还有《莎士比亚选集》,翻到头一页,出现一个外国人,扬扬有点儿懵。直到高中,才对这些书有了一些认识。</b></font></h1><h1><b style=""><font color="#010101">♥♥♥♥♥♥♥♥♥♥</font></b></h1> <h1><font color="#808080"><b style="">《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2(小说)<br></b><b style="">二.&nbsp; 女婴落地<br></b><b style="">1944年正置日本侵华的第七个年头,中国大地已被日寇铁蹄践踏得千疮百孔,被日军沾满鲜血的双手蹂躏得体无完肤。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中国百姓,度日如年,苟且偷生。<br></b><b style="">天津刚刚下过一场大雪,老人们说这是近十年没见过的大雪,又说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好年景。胡同里地上的雪已经扫得干干净净,屋顶上还有一层未化的晶莹。房顶的积雪中露出一些白菜,入冬前家家户户都要存够一冬的白菜,他们把白菜放在房顶上,白菜怕热不怕冻,受热烂了有一股子霉性味儿没法吃。冻了点儿到没关系,临吃的时候放在不冷不热的地方慢慢缓着还和新鲜菜一样好吃,但也不能冻得太狠,冻透了就缓不过来了,所以人们要在白菜上苫上草帘子。<br></b><b style="">这是个不能穿过的胡同,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死胡同”。五米多宽,三十多米长,是个较大的胡同,住着十五户人家。除了新来的两家外,至少都是十多年的邻居,有的人家在这儿甚至已经住了好几代。人们相处融洽,打头碰脸的总要招呼一声,都是要脸面的人,从没有吵嘴打架的事发生。胡同里的各家虽没什么达官显贵,可也算是殷实人家,以往日子过得不错。多半是男人在公司、银行或给官家干活拿薪水,女人在家料理家务、相夫教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过闹日本以来,除了姓魏的、姓林的和姓史的三家外其余各家生活都每况愈下。不愁柴米油盐的主妇们也为一天三涨的物价和捉襟见肘的供给紧锁眉头。<br></b><b style="">魏家原先就是这胡同的大户,住在胡同中段最好的位置, 朱红色大门总是油漆如新。五个儿子,老大、老二、老三、成家后相继搬出了胡同,老五去日本留学,现在住的是魏家老两口和老四一家,老四日日油头粉面,西装革履,小轿车一直开到胡同口,不可一世。还经常有日本人来,老四“哈依,哈依”的满口日文。老四的媳妇越发出息了,时髦的卷发,开叉一直到大腿根的旗袍,人还没影呢,香气早已飘了过来。用的是法国香水。他们跟魏家老两口不一样,很少和胡同的人们打招呼。林、史两家以前并不很发达,日本来了,他们到发达起来了,人们暗地里骂他们是汉奸,见到他们就像见到臭狗屎一样,远远地躲开。<br></b><b style="">胡同的袁大爷说:“原先到了小年,也就是腊月二十三,就开始过年了。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贴对子, 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炖锅肉,二十七宰只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这年呀一直延续到正月十五闹元宵。从二十三开始办年货、扫房、贴对子、宰鸡炖肉、冻豆腐、蒸馒头、剁白菜馅…,准备三十的年夜饭,可忙了。空气中飘着阵阵的香味儿,能把你的馋虫钩出来。吃过年夜饭,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有说有笑。包好的饺子,冻在屋外面,等到初一早上煮着吃。年三十还要熬夜,放炮、聊天、打牌、嗑瓜子,一夜不睡觉。初一早早起来,小孩子们给长辈拜年,长辈给小的们压岁钱。邻里之间也要互相拜年,说些吉利话,像“抬头见喜”,“恭喜发财”等等。各家的大门上贴了门神、福字等,大门两侧贴着对联。“恭贺新禧家丁旺”,“财运亨通福地春”,横批“心想事成”。“一顺百顺事事顺”,“千好万好年年好”,横批“皆大欢喜”。就连胡同口的墙上也贴上对联“喜居宝地千年旺”,“福照家门万事兴”,横批“万事如意”。写对联的人毛笔字要好,还要有好人缘。<br></b><b style="">孩子们穿着新衣出出进进,追逐嬉戏。妇人家则带着围裙,手沾着白面忙里忙外。孩子们会拍着巴掌唱,过年好,过年好,闺女要花,小字要炮,老太太要件花棉袄,老头子要顶新毡帽。<br></b><b style="">男孩子喜欢放炮,大点儿的放二踢脚,嘣、啪。小点儿的放小炮、摔炮,再小的点个次花凑热闹。有些胆大的女孩儿也去放炮,胆小的捂着耳朵躲在一边偷看。处处洋溢着一片祥和欢乐的景象。<br></b><b style="">自打日本人来了后,情况完全变了。人们不能放鞭炮贴对联了,配给的粮食一个月只有那么一点点白面,红火的年气儿早已不复存在。一般的人家勉勉强强包顿白面或杂合面的饺子也就算过年了。孩子们经常磨着袁大爷讲过去过年的景象。<br></b><b style="">~~~~~<br></b><b style="">胡同顶头的院子里住着两家,一家姓张,一家姓杨。张家的主人张怀宽,三十来岁。杨家的主人杨锦荣,刚二十四五。杨锦荣称张怀宽为大哥,张家的那口子为张嫂。两家和睦相处,谁家有个难事儿,那家一定帮忙。谁家有个高兴事儿也一定共同分享。张怀宽在银行工作,薪金自然比杨家当小学校长多得多。可两家从没攀比过,总是互敬互让,亲如一家。张家一对双胞胎儿子张明、张亮都在杨锦荣的小学上学。日本人来了,银行不断地裁人,张怀宽每天提心吊胆,唯恐轮到自己头上。张嫂也是节衣缩食,唉声叹气。杨锦荣也不松心,学校要按日本人的要求办,学日语,挂日本旗子。家境较前走了下坡路,可男主人是小学校长,为了脸面,他不让妻子外出工作。<br></b><b style="">杨家的女主人挺着大肚子倚着门框站着,看着忙前忙后的张嫂。 <br></b><b style="">“快到日子了吧!”张嫂问。<br></b><b style="">“今儿个就是预产期。”杨家女主人答。<br></b><b style="">“哟,那可得小心点。有啥事儿说话,这关节眼儿上可别客气。”张嫂说。<br></b><b style="">1944年农历大年初一,阳历一月25日。一个半生与苦难为伍,半生与辉煌相伴的女人,就在此时呱呱落地,倔强地来到这个凄凉的世界。正是这一天,中国军队在缅甸对日寇发起了全面进攻。<br></b><b style="">母亲生产十分顺利,助产士也很得意。她把孩子抱给母亲。<br></b><b style="">“看,多漂亮的小姑娘。这可是最好的春节礼物。”<br></b><b style="">母亲急忙抱过女儿在自己的脸上贴了一会儿。然后细细端详着这个拖延了两天,非要赶到大年初一来到人世的小生灵。有人说,这是个娘娘命的好日子,也有人说这天并不是猴年,而是羊年的腊月三十,因为上年的十二月只有二十九天,是个苦命的日子。不管怎么样,小姑娘是无辜的,红扑扑的脸蛋水水灵灵的,不像人们说的刚生下来的孩子像个小老头。细长细长的眼睛,鼓鼻子,荷叶嘴,很漂亮。母亲难以掩饰脸上的喜悦。对坐在床旁边的丈夫说:<br></b><b style="">“看,这就是咱们的宝贝女儿。”丈夫抱过女儿。她是那么娇小,似乎自己抓不住她似的,显得动作格外拙笨。又把女儿送回妻子的怀里,疼爱地看着还没争开眼睛的女儿,又看了看略显疲惫的妻子。<br></b><b style="">“你累了,睡一会儿吧!医生说,明天咱们就可以出院。”丈夫说完,就又看书去了。&nbsp; <br></b><b style="">妻子略带喜悦的脸上掠过一丝忧虑。他知道丈夫对男孩儿女孩儿并不太在意,但任何一个家庭都希望第一个生的是男孩儿,特别是在乡下的公婆,几次表答了这个意思。男孩儿可以把家族的香火传承下去,女孩儿是要嫁人的。有的女人因为不能生出男孩儿完全失去了在家庭里的地位。她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儿,又看了看丈夫,希望他能说些什么。<br></b><b style="">丈夫中等个头,时兴的分头稍显凌乱,鼻子上架着一幅高度的近视镜,身板不很壮实,偏瘦,但身板挺直,穿着一身不算太旧的西服,领带已经歪到了一边。 <br></b><b style="">他是一名小学校长,起早贪黑、兢兢业业、沉默寡言,烟酒不沾,看书是他的唯一嗜好。因为祖父是清朝举人,耳濡目染。很小的时候就读了很多书,而且写得一手好字。他从小嗜书如命,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书不可以不读。乡下的奶奶说过这样一件事,一次吃午饭时找不到父亲,大家急坏了,满村子的人都发动起来找,可还是找不着。到了快做晚饭的时候,奶奶上地窖里拿菜,发现父亲正躲在那儿借着上面投下来的一点亮光看书呢。小学校长的父亲工资不高,但无论生活多么拮据每月总要留出二三元买书。&nbsp;&nbsp;&nbsp; <br></b><b style="">妻子是大家闺秀,高挑的个儿,白皙的皮肤,柳眉、细眼、鼓鼻梁、樱桃嘴,有人说她不用化妆就可上台演戏。她端庄文雅、天资聪颖,虽然只读过三年私塾,可通情达理,红绣绘画极为出色。妻子没有参加工作,丈夫要她在家养儿育女、相夫教子,小学校长的薪水虽然不高,但妻子勤俭持家精打细算还可以维持,还不需要妻子外出工作。当然在生活困难时,妻子是要对外做些针线,贴补家用的。<br></b><b style="">夫妇俩带着女儿从医院回到了家里。刚进院,就听见张家的屋门吱扭一声开了,出来的是张嫂。<br></b><b style="">“哟,大妹子。顺利吧?”张嫂热情地打着招呼,不等杨家回答又补充了一句:“先进屋,别着凉。”张嫂随着杨家两夫妇进了屋。妻子把孩子放在床上,打开盖着的小被子,孩子正闭着眼睛呼呼地睡着。<br></b><b style="">“千金?”张嫂问。杨点点头。<br></b><b style="">“好,家有千金不愁万两。先上床歇着,我煮了鸡蛋和小米粥,一直等你们会来,这就端去,生了孩子,肚子空一大块儿。”说着,张嫂出屋去了。<br></b><b style="">“真得谢谢你们!想得这么周到。”丈夫说。<br></b><b style="">“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远亲不如近邻嘛。”张嫂高兴地扭过头回了一句。&nbsp; <br></b><b style="">不一会儿,张嫂端着热腾腾的小米粥和煮好的鸡蛋进来说:“大妹子,趁热吃。我那时候生完那俩双胞胎,肚子一下空了,我一连吃了十个鸡蛋。做女人的这时候身子最弱,大意不得。大兄弟,好好照顾大妹子,有事儿说话,别客气,还是那句话,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我们也少不了麻烦你们。”张嫂是个热心肠,说的妻子眼睛湿润润的。<br></b><b style="">从医院回到家的晚上,妻子对丈夫说:“我早就让你给孩子起个名儿,你说不知是男是女,现在知道了,给孩子起个名吧!”<br></b><b style="">丈夫答道:“名字我早就想好了,你看看行不行?大名叫亦君。亦,一点一横一撇一竖钩,左一点右一点,亦然的亦。君是君子的君。君,品行好的人。意思是虽为女儿身但要做一个品行好堂堂正正的君子。小名就叫扬扬吧。扬是扬起的扬,就是要抬起头做人,扬也是杨的同音字。”丈夫从来不多说一句话。妻子满意地点点头。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在他的眼里丈夫就是一切,丈夫绝对正确,她已经习惯了言听计从。再说,丈夫说得有理,这名字也好听。<br></b><b style="">扬扬十分惹人喜爱,生就一副丹凤眼,鼓鼻子荷叶嘴,一边一个酒窝,看谁都笑。在妈妈的培养下,三岁就识了很多字,还会背唐诗,穿上妈妈精心缝制的漂亮衣服,赢得了周围人们羡慕的眼光。乖巧伶俐的扬扬人见人爱,给这个家带来了无尽的欢乐。</b></font></h1><h1><b style=""><font color="#010101">♥♥♥♥♥♥♥♥♥♥</font></b></h1> <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人生如梦 --情系你我他》-1 (小说)</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作者/Queen</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念奴娇.赤壁怀古&nbsp; 宋代&nbsp; 苏轼</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nbsp;&nbsp;&nbsp; 人生如梦、人生如歌;人生无常、人生叵测;人生苦短、人生宝贵;人生就是一场戏。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无论苦难还是幸福,无论绵长还是短暂,无论平庸还是辉煌都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滴,无怨无悔。</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一. 载誉归来</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2000年,21世纪的开始。人称千禧年,恰逢中国的龙年,中国人称自己为龙的传人,所以这一年中国人特别重视。</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杨依军,一位小学教师,用她的聪明智慧和辛勤劳动就在这年获得了全国特等劳动模范,她的事业达到了辉煌,人生攀上了巅峰。</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全国劳动模范代表大会结束了,杨依军随着天津代表团乘火车回津,一路代表们说说笑笑,仍然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杨靠窗坐着,凝视窗外,一声不吭。同团的好友孙颖问:</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有什么心事?怎么这么沉重”杨没说话。孙把手在杨的眼前晃了晃。&nbsp; </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这是几?”</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别闹了。”</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好好好,你有心事我不打搅你,行不行?”孙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头扭向一边。</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你说巧不巧?”杨说。</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哟,又跟我说话啦。什么巧不巧啊?”</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我在劳模的名单里看到一个叫王强的,和我小学的同桌同名同姓。”</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我怎么没看见啊?”</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是在企业家代表团。”</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噢,我说呢。同名同姓又怎么样?同名同姓的多了。”</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我也这么想,还是甘肃团的,所以根本不可能。可我和王强同桌了六年,心里总是放不下。”</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啊?初恋情人。”</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别瞎说,我们那时还小,我小学毕业才11岁。”</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你见到他了没有?”</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没有。一直抽不出空来,咱们临离开前,我不是急急忙忙地去了一趟甘肃团吗,你猜怎么着?他的同屋说,去会见新疆老乡了。我想,肯定不是我要找的王强。”</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嗯。不过万里有一,什么事情都有个可能性,你不能肯定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王强,可也不能肯定不是。”</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是啊,我也这么想,他的同屋倒是给了我他的电话。”</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回去打个电话不就结了。”</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嗯,回去我给他打电话。”</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到了,到了。这火车可真快呀!”孙和杨一起出了车站,和代表们依依告别。</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保持联系!再见!”</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nbsp;&nbsp;&nbsp; “再见!”</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杨别了孙颖,乘公交车来到学校,本来是有专车送的,可她想坐坐公交车,借此捋捋自己的头绪,她要及时向校领导汇报代表大会的情况。然而不巧的是校领导都不在,门房儿张师傅告诉她,校长和书记去教育局开会了,让她明天早上到校长室找他们。杨又到办公室看望两个星期没见面的老师们,简单地和大家说了开会的情况,老师们都很忙,没时间听她讲述大会的细节。学生们正在上课,杨从教室后面的小窗户向里看了看,她不想打扰他们,最后决定还是回家。 </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家里空无一人。这是一个两室两厅的单元房,才买了不到五年,布置得颇为讲究。客厅顶上有射灯、吊灯,靠墙的一张长桌上放着一些摆件,沙发、茶几儿。餐厅不大但也摆下了一张供四人用的餐桌。两房一间是卧室,另一间作书房。杨走进书房坐在几次搬家都没舍得扔的书桌前,她平时备课和改作业的地方。</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书桌虽然已经破旧,甚至和这个刚刚装修好的新家很不相配,可这是父母留下来的唯一物件。多少个夜晚她就是在这个书桌前度过的,这张桌子使她忘记了忧愁,也为她带来了欢乐。两周没和它打交道了,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点陌生。杨坐了一会儿定了定神,打开行李箱拿出证书和奖章,证书的大红封皮上印着烫金的国徽,十分庄重,里面是自己的照片。奖章熠熠闪光,它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杨似乎无法说清,她曾问过同组的一位代表,可他也只能粗略的解释给她听,反正是一种非常珍贵的合金,可以长久的保存而不褪色、不生锈。看了一会儿,杨轻轻地打开书桌最下面上了锁的抽屉,准备把这次的证书和奖章放进去,可抽屉已经满了。她只好把这次的证书和奖章放在桌子上,想了想又把抽屉中的证书和奖章拿出来,足足几大摞,然后按年头排列起来。</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XX年以来连续被评为“市优秀教师”;XX年“市劳动模范”、“市教书育人”十标兵之一、“全国教育系统劳动模范”;XX年“市特级教师”、获“全国五一奖章”、“全国中小学德育先进工作者”;XX——XX年连续四次被评为“市特等劳动模范”;XX——XX年教师节被评为“市教书育人”十标兵之一...;2000年被评为“全国先进工作者”(即全国劳动模范)。</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杨深深地懂得,她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登上高高的领奖台的。是几十年来痛苦、磨难与面对、坚强较量的结果。有人说;“磨难是化了妆的祝福。”她相信这句话。排好证书后她对着这些证书和奖章深深地鞠了三个躬。</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爸爸:谢谢您,给了我生命,教育我堂堂正正做人。您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种精神一直支撑着我,是我成长的奠基石。我还要说一声‘对不起’,在您弥留之际,我为了工作而没有留守在您身边,最后连个死面都没见到。但我告诉您,我是您最值得骄傲的女儿。</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妈妈:您不仅给了我生命,更是我生活的坚强后盾。我的不幸,您最牵挂,我的苦难您一马当先。我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您们的在天之灵安息吧。</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老伴儿、孩子、弟弟、妹妹,谢谢你们这些年来对我的支持和理解。</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校长、老师们、同学们,谢谢你们给与我的无私帮助和鼓励。”</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她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些心血的写照,自言自语道:“这是最后一次了,马上就要退休了,我已经得到了所有的荣誉,应该让给年轻人了。”杨的脸上十分平静,看不出一丝满足和骄傲,也看不出一丝惆怅和失落。&nbsp;她打开行李箱,把衣服放入衣柜,又拿出其余的东西放到卧室的桌子上。腾空箱子,除了这次的证书、奖章和照片外,把其他的统统放入行李箱上好锁。这里有常人无法忍受的苦也有他人无从享受的甜,有她的失落更有她的辉煌。</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这里边记录了我的大半个人生,人生就是一条河,一条流淌的河。”。</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人生》</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人生的道路多么漫长</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一步一步奔向远方</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人生的经历是一本书</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一页一页接前续后</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为理想追求,为事业奋斗</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为幸福寻觅,求求求</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酸甜苦辣谁都尝过</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喜怒哀乐谁人无有</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人生是一条流淌的河</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流呀流,流呀,流过心头</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人生的道路多么短暂</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一日一日转眼数年</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人生的经历是一册画</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一张一张五颜六色</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忆往日无悔,看未来不惧</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惜今日幸福,走走走</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春秋冬夏少年白头</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日月星辰永不停留</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人生是一条流淌的河</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流呀流,流呀,去无回头</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人生是一条流淌的河</b></h1><h1><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流呀流,留呀留,留在心头</b></h1><h1><b style="color: rgb(1, 1, 1);">♥♥♥♥♥♥♥♥♥♥</b></h1><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