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最近接到“5月4日高七五级二班盐官同学分别43周年聚会”的通知,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浮想联翩。时光把我拉到上世纪74年元月份那个我生命中的灰暗时段。</h3> <h3>那年13岁的我刚初中毕业(那时小学五年,初中二年),体弱瘦小的我哭的天混地暗。原因是我没被推荐上高中,永坪中学的马彦彪校长问公社的教育专干金启明,“我们的好学生为什么没推荐上?!”,金专干的回答是,人家公社书记说黑五类子弟不能上高中(我父亲是国民党的伪军官),我也爱莫能助!哎,看来上高中与我无缘啊!面临着上基建队每天早起晚归修梯田。</h3> <h3>记忆中那年冬天特别冷,风不知疲倦地呼啸着,吹起的尘粒吹到眼睛里,磨得眼睛疼。地冻的像石头,只能在崖上打眼放炮,然后把炸开的土拉到地边。全大队的人一起在上石咀的山上修“人造平原”,所有的人都分成组,按人头划土方。我由于力气小,哪个组都不愿意要。最后和我家关系好的赵贵生把我要到他们组,我产土没人家铲的多,推架子车,推不动,组里的人不高兴了,黑着脸。其他的土方完成了,由于我的拖累我们组的土方未完成,每天会去的晚。</h3> <h3>拖着铅重的腿回到家,妈妈给我端来饭,我对她说,妈妈我一点都不想吃,让我先睡会。说完一头扎在炕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听见妈妈叫我吃饭,我强睁开眼睛吃了饭,脸都没洗又睡了。就这么过了几天,妈妈看着我实在不忍,一面背着我让我爸给天水上班的三哥写信,让他想办法拖人让我上高中。一面找到队长老婆,给队长送了一斤青茶,人家孩子10元钱(当时三哥在水泥厂化验室一月才挣36元),妈妈求她给队长说,让我去放羊。队长很快答应让我去放羊。虽然放羊轻松,但一想同学开学都去县城上高中,而我只能每天与羊为伴,不由得泪流满面……</h3> <h3>三哥过春节回家,第二天急急忙忙去县城,当天就返回了。他一回来,笑容满面。妈妈问事情办的咋样?他说办好了。吃完饭,妈妈把我叫到跟前说,你再不用愁眉苦脸了,你三哥找到他同学刘立的爸爸,盐官中学的刘怀玉校长,刘校长让你开学到盐官中学去报名。我此时像三伏天吃了个大西瓜,心里好舒畅。对妈妈说,我不当放羊娃了,有学上了!</h3> <h3>平常三哥正月初六就去厂里上班,那年他向厂办请了10天假,等开学了把我送到学校,他才去厂里上班。心强的妈妈给我缝了新被子、新褥子,还给我做一双毛布底的新鞋,鞋底纳好了,就是眼睛花了,鞋口子看不见缝,三嫂坐月子,三哥就把鞋口子缝了。一家人把我当作宝贝,为我遮风挡雨,倾情呵护,心里暖暖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