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老同学

胡 图

<h1><b>  回忆老同学——王立忠</b></h1><h1><b>&nbsp;&nbsp;&nbsp;&nbsp;火车站东,当年一片日本房,现在一片旧楼,去夏,在那里我们三人好不容易摸到成夏生家。</b></h1><h1><b>成、王皆为当年同学,但论起年头和交情,似乎王更厚些,王仗义、热心、善良且又带些草莽劲。与他,最后的记忆当定格在六五年秋,那时我回阜起户口,住张荣家,王与成闻我在,同来。那天,挺晴朗的日子,抑或,他们的到来才让我有如此记忆?总之,那时,心境如秋,悲寥、落寞至极,一班四十余人已四奔东西,成、王去了鱼喇嘛寺,临时回城时,知我来便匆来探望,说些宽慰之话。个中真情多年来常常动于心,萦于心,近日,目睹亡友之照,不禁潸然泪下,感叹同学情之真、情至切!人生路上一路奔忙,竟多年与同学无联系,去年,住佛山的郎华来我处,方听说王早已驾鹤西去,当年往事一一浮起,心戚戚,情戚戚,无所托,无所依,便托友回阜时务必帮我打听成夏生的近况,以方便去阜时能去探望。之后,八月,终于了此一愿,心里惟愿藉此,祈地下亡友知,知吾不敢忘情忘恩才已矣!</b></h1><h1><b> 何时开始与王同窗记不清了,只记得,初中时有个同桌姓时,名运昌,现在想,那是他父母寄他予厚望,只可惜,其人顽劣,不喜书,每每自习课时,必横坐,背靠墙,眼闭,头晃,自编小调哼哼唧唧:“我是一个麻子精,买了二两雪花膏,搽也搽不平,搽也搽不平、、、、、”他非闭眼,因近,我看得清,那双小眼滴溜溜不时睁开,转转,再溜向后,后排正坐着王立忠,王立忠个矮却健硕,我曾取笑说他,你好像只大猩猩,他并不生气,因他的作业时常要仰仗我才能交得上呢。他脸方正且大,唯让人叹息的是,大大小小的麻坑儿,留给他无尽的遗憾!后来听他亲口说,那是小时生天花所致,他说他很恨他父母。我还劝他,不过,我想他父母应该是有责任的。</b></h1><h1><b> 初二念完,我家便搬走了,学校住宿条件很差,宿舍在小学后面锅炉房旁,三面窗户一面墙,冬天我们都是先烧热一块砖放被里再睡,晚上用杯子装好水,第二天便会结成一层冰,想起我在家里时,多暖和的暖气房啊,一想到家,我便不由掉泪,当然是在教室只剩我一人时,王立忠那时也常跑单帮,所以他有几回看到了,他劝我说,你看我不也很不幸吗,我心里很自卑,我学习还不好,他好像也要哭了,他一边说,一只手上下点着,像似若无其事,也像似自言自语:“学习好,就不怕人欺”,我不再哭,人都有自己的不幸,一个人必须学会坚强、学会自立。我也并没啥不幸的。</b></h1><h1><b> 前几天,我翻看读书时自己编的一本诗集,其中有一首是高一下乡劳动时老师让大家写的,诗后写着时间地点,瞬间,我的记忆被点燃,一个场面在我的脑海里一下子清晰,那是在火车站,临时带队的老师清点人数并检查工具,当时我只拿一把很小的铲子,还是向别人借的,而别的同学带的都是铁锹,“你这哪是去劳动啊,要不,你回去吧,”老师面带厉色地对我说。</b></h1><h1><b>&nbsp;&nbsp;&nbsp;&nbsp;&nbsp;我那时是很少挨说的,平素我学习努力,少言寡语,很少违记,学习还是当时年组少有的全五分学生之一,带队老师这么一说,我立刻脸胀得通红,好像大家都在看我,心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王立忠很为我抱不平,说,她不是住宿生吗,我的给她,说完他就不见影了。过了一刻来钟,老师吹哨集合,唯独不见他,有人说他回家取工具去了,他的铁锹还在这哪,当时我心里就明白,因为他以前就私下说过,咱班你最小,我最大,所以你得管我叫哥,我说不就是借作业吗,我还开过玩笑,谁欺负我,你帮我吗,其实他在班里挺孤立的,因他太敏感,又多疑,还不时跟人动粗,一要打仗,总是血管贲张,眼睛瞪得像铜铃,我便战战兢兢劝他,但后来他变了很多。那次,快要开车了,他才满头大汗跑回来。不记得老师是否损他了,即使损的再狠,他也不会后悔。我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我对成说过,王立忠骨子里绝对是个好人。事实也证明我说的没错。</b></h1><h1><b> 我刚升上高二时,便因住宿条件太差,身体出了问题,先是得了风湿,接着又冻伤了脚,寒假后我只能蹲级,后来又和王立忠同班,但那时他好像不那么自卑了,同为降级包,我们又多了一层同病相怜的友情了。今天看同学群里同学对话,忽的想写写他了,如他在,知我去阜,一定会招待我的。可是,他不在了,再也听不见他那浑厚、粗犷的声音了。唉!</b></h1><p class="ql-block"><br></p><h1><b>&nbsp;</b></h1><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