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杂草宁

题记：

写给小童鞋的这点文字，其实从四月份还在西安的时候，就开始写了，断断续续写了很久。但是越写越惭愧，尤其五一小童鞋回家和我深谈之后，尤为惭愧，好多次几乎觉得再对他写这样的文字，都是指手画脚了。

但是在他二十岁生日到来之际，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给他留下一些类似文字的东西。或许很多东西在多年之后，都会随着时光的逝去而变得越来越模糊，但是文字留给人的，只要你打开它，一切都会如影片般，展现于你面前。

有过很多次幻想：当他历经悲喜，当他也如我们，白发夹满黑发，当他在一个阳光洒满的午后，或者多雨连绵的周末，当他无意之间再打开这些文字之时，如果还能感受得到，作为母亲，我对他的那份既笨拙又满是愧疚的爱时，我想文字所拥有的力量和魅力，就都在里面了。

而现在，很多时候，觉得我们之间的角色早已调换，他已然是位长者，我像一个让他很放心不下的孩子。他批评我不求上进，做任何事都是不求甚解；他谈论人要认知自己，然后好好做自己喜欢的事；叮嘱我要学会倾听别人，然后让自己的情绪有个出口。

四月份在西安时，有时候一个人深夜里翻看他小时候的照片，看到很多他10岁以前的照片，回想他后来长大之后，尤其上了初中之后，就很少再愿意拍照了。

人总是长着长着，就开始变了。就开始接受一些不同的东西，就会突然觉得原来的自己，陌生而遥远。

深夜里翻看他照片的时候，就后悔给他小时候拍照拍得少了，不然可以有更多的照片保存下来。后来想想，时光如箭，很多事情，无论我们当时怎样去做，那些该消失的东西，还是会如春天的花瓣，转瞬即逝。

我一直感谢文字和图片，是它们，把我们生命里那些转瞬即逝的东西，或者那些打马而过的时光，以一种很真实的方式，给我们保留了下来。

在照片上中，我想起他小时候穿过的每一件衣服；每张照片上他每个笑容背后，我自己当时的心境；他每一次跌跌撞撞扑向我的怀抱时，喊妈妈时稚嫩的声音。

还有我们曾经住过的每一处房子，我们走过的每一段日子……

还有那些开心的、难过的；那些轻松的、艰难的；那些平和的，吵闹的时光，似乎都在某个瞬间，毫无次第地向我走来。

照片和文字一样，所承载的东西，原来一直都在。

背景音乐是小童鞋喜欢的《各自远扬》，歌曲原唱是中孝介，填词和作曲是江崎稔子。

歌曲词义，也正应了我对小童鞋的祝福——

微风告知春天来访     纷纷绽放的花朵香气

令人想起远方的你      如春日阳光守护下绽放的花朵

未来 希望之光也会照耀我们吧    我们踏上各自抉择的道路     在未来的某日绽放笑容

直到重逢时     黄昏告知秋日到来

令人想起遥远的过去     如秋日阳光守护著成熟的果实

总有一天你的梦想也会成真     我们踏上各自的

各自抉择的道路     在未来的某日绽放笑容

直到重逢时     当初许下的约定

是我们心中描绘的    想像中未来的颜色

我们踏上各自的     各自抉择的道路

在未来的某日绽放笑容    直到重逢时

亲爱的小童鞋，再过两个月，你就要满20岁了。在你人生二字头开始之时，妈妈似乎有好多话，要与你说。

尤其最近遇到一些事，思虑很久，决定再以书信的形式给你写这点文字。

过了20岁，你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年人了。其实作为母亲，我这样说，心里挺不是滋味，甚至觉得有点残酷，不忍面对。因为伴随成长，你就要开始为你人生里所有的言和行，负起你全部的责任了。

时光永不停歇。一眨眼，你也会到我们这个年纪，然后在忽而回头，感慨人生真是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只是妈妈不愿看到，你也如我，到了那时，才明白那些转瞬即逝的东西，那些打马而过的时光，甚至那些与你擦肩而过的人，原来你都没有珍惜。

妈妈这辈子，你也知道毛病很多：心河太浅，读书太少，年轻时对他人、对自己都不了解，遇事不够冷静、不够客观，在很多事情上面总喜欢逃避……多年之后，才慢慢了解了生活的一些真意，只可惜很多事情都来不及改变了。

中年之后才明白人生最浅显的一些道理，想想也挺悲哀。好在你比我强了很多，很多在你人生紧要关头该做选择的时候，你都基本能够正确选择。

这是让人最为欣慰之事。

所以仔细想想，你也似乎没有什么让我有太多叮咛之事。如果一定要说点什么，妈妈首先要给你说的就是关于时间和身体之关系。

我一直给你说身体是人生之本，离开了好的身体，一切都是空中楼阁。这次尤其佳星突然晕倒之事，更是让我意识到：你们离开父母，学会爱护自己的身体，或许是你们最该学习的一门学科吧。

在未来，成功不一定属于头脑聪明的人，也不一定属于刻苦勤奋的人，但一定会格外眷顾身体健康的人。

生命是一条长河，我们都是河流之上的一叶小舟。

有人激流勇进，虽然用很短的时间就走到了至高点，但因为一路颠簸，船只破败不堪，只能就此止步。

这些年，我们不时都会听到，那些过度熬夜，似乎要拼命绑住时间，以此来和时间赛跑的人，最后，又都输给了时间。

有人徐徐前行，看起来是慢了点，被远远地抛在后面，但他一边行进，一边加固，船只愈来越强大，越过了至高点，他还能继续高歌猛进。

使人疲惫的不是远的高山，而是鞋子里的一粒沙子。

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身体好是人生最牛的资本。人生如流水，很多时候我们需要的 是细水长流，有了好的身体，你一定会看到远方最美的风景。

这一点，你一定要切记切记！

亲爱的小童鞋，你只有在历经很多之后，你才会明白：一个人的优秀，其实也包括他有一个特别棒的身体啊。

岁月，终究会将时间和身体之间最好的辩证关系，慢慢诠释给你去体会。

妈妈不希望：你赢得了时间，却输了身体。

还有一点，你以后一定要记住：就是要分清工作与生活的边界，下班后不要跟同事们去吃吃喝喝。很多人会觉得，他们不是自己想去，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人这辈子，如果连自己的时间，尤其自己生活中的时间，都做不到自己掌控的话，那么妈妈这些年这么努力培养你去读书，是不是又走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死胡同了呢？！

龙应台对儿子安德烈说：“孩子，我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就，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

妈妈这些年拼命拽你朝前跑，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有能力，去选择你的生活，去掌控你的时间，而不是为了让你只是一味地拼命工作。

最后完全不知生活之真意，这是妈妈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其实很多人是常把工作挂在嘴边，一边抱怨着工作占据了自己太多的时间，无福享受生活，一边又有些小得意，觉得自己是如此努力又拼搏。

事实上，工作狂已经不是一个褒义词了，大部分人只是看起来很忙，假装很努力。一会儿就能做完的工作，不急不慢地非要拖到加班才能完工，和同事约上吃饭喝酒，深夜到家，感慨身体都被工作掏空，再熬夜刷手机，乐不思蜀。

仔细想想，除了感动了自己，别无他用，工作和生活分不开的人，什么也做不好。更何况对于你的家庭，你凭什么把你该属于家庭的时间，都给了工作？！

这对于你的家人，也是不公平的。

我的孩子，妈妈希望你一定要切记这点！尤其你以后做了父亲之后，尽量腾出更多的时间，去陪伴你的孩子，在TA成长的路上，能够有你足够的陪伴。

时代发展，现在评判一个人是否成功，我觉得应该还有一项：就是你是否有足够的时间，去陪伴你的孩子去成长。

再有就是，关于人生之读书，妈妈想给你一点提醒。

妈妈虽然也还算是个读书人，但是妈妈这一生，愧对于很多事情。读书时没有尽力去读，工作时又轻然放弃，生活也是多年以后，才慢慢明白了一些其中的真意。

所以说提及读书之话题，时至今日，妈妈再与你说，其实是惭愧和愧疚的。论读书，你比我涉及广泛；论人生，你早已比我认识透彻。

但是你淘汰妈妈，这是我之欣慰，也算我们进步之标志吧。

所以太多的话题，我就不再啰嗦。你想想，即就是我巧如舌黄给你说出个子丑赢卯来，你也未必会认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思想，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一代人有一代人想要的东西。

作为母亲，我不会干涉你的人生，更不会管束你的思想。如果一定要关于读书和人生之话题，来说点什么的话，那么妈妈以我之经历，就说一点：希望你这辈子，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丢掉书本。

我说的读书，有两层含义：一是希望你在读书的路上，好好坚持，能够在这条路上，走得更高更远，以此实现你内心之所想。因为妈妈了解你，从你内心来说，你还是一个喜欢读书，并愿意在读书方面，做出点成绩的孩子。

人生很难有让你喜欢并坚持的事情。如果你有了，请你千万不要轻易放弃。

读书之路，虽然辛苦，但你不可否认，这些年，读书还是带给了你很多你想要的东西。有人说：一个人身上的气质，藏着TA读过的书，TA走过的路，还有TA爱过的人。

这是真的，不可否认的。而你现在所能体会到的，比如你的未来，你的自信，你对自己以及外界的认知和界定，甚至你内心的纯良等等，几乎与你这些年，所读的书，不可分割。

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积累在你的记忆与阅历中，每一个遇见的人都见证了你的成长与进步，在一步一步的前行中，你才会遇见更好的自己。

三毛说：“读书多了，容颜自然改变，许多时候，自己可能以为许多看过的书籍都成过眼烟云，不复记忆，其实它们仍是潜在气质里、在谈吐上、在胸襟的无涯，当然也可能显露在生活和文字中。”

读书之二的含义，妈妈希望你以后无论从事各种职业，无论你的人生是在得意还是失意的状态，无论你是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你都不要远离书本，或者说不要丢掉文字形式的东西。

但是读书，你一定要有辨别地去读有益的，有价值的书籍。那些无论是潮流时尚，还是书籍影音，越是趋之若鹜的，你越要三思而后行。

真正有价值的，往往要经历时间和空间的多纬度考验，大浪淘沙后才能看到金子的影踪。现在想想，我很庆幸你小时候读了很多历史和地理方面的书籍，或许就是那些历史和地理书籍，才让后来的你更加睿智、更加宽厚。

有人说：看哲学比看成功学有用，熟记历史比学商业管理更能给你真正的提升。

这句话是对的，我也相信，你早已慢慢明白其中的滋味。

你也可以读一些别人的游记，从别人的文字里，你可以看到自己世界之外的东西，然后让你审视自己的世界以及内心。也会让你在杂乱的生活里，给自己一块净土，然后让自己内心变得宁静。文字很多时候，会让一个人的心灵，得以滋养和休憩。

其实，妈妈更希望你能够在时间允许的前提下，写点文字，为自己记录一点东西。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写的那些文字吗？那些在妈妈现在看来，还闪耀着你内心光芒的文字，后来妈妈都给你打印成册，然后在你高三的时候，我为了鼓励你，还挑选了几篇拿去发表了。

其实发表不是我的真正用意。我只是想通过一些形式来告诉你，你其实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而事实上，我的孩子，你的那些文字，它真真实实记录了你曾经或稚嫩、或精彩的很多过程。

人在年长之后，总会遇到各种各样或愉悦、或苦闷的事情，妈妈一直希望，你可以用你的文字，来让自己沉静或者理清一些事情，也给自己一个情绪的出口。

生命里有很多东西，值得让你用文字来记录下它们。多年后，很多东西都会随着时光而消逝，但是文字陪伴你留下的那些瞬间，你打开它，就会一切都在。

人总是说：身体和灵魂，至少有一个应该在路上。这个话毫无疑问是有对的。书籍和走路一样，都是在阅览他人，也是寻找自己。

妈妈以前给你说过，我上次在洪崖洞，突然觉得人走在路上，其实是在纠偏自己。在路上，你会看到形形色色的的人，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你就会在某个瞬间，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以前所认为的，其实真的是不对的，然后人就会慢慢变得平静，变得开阔，变得温和。

读书，你在别人的文字里，看到了别人的生活，了解到了别人的思想，甚至很多时候，会突然觉得其中的某个人，恍惚就是自己，然后开始审视自己，并认清自己。

这是文字带给人的力量。

人生说漫长，似乎很多时光，都是打马而过；说短暂，你偶尔回头看，一辈子，又会历经那么多的悲喜交加，又会历经那么多的得失聚散。

罗曼·罗兰曾说：世上只有一个真理，便是忠实于人生，并且爱它。

妈妈一直希望你阳光向上、积极努力，但是真正的向上和努力，是在你付出你所有的努力之后，微笑着接受命运所给予你的所有，得失成败都被你接纳，是非曲直都与你和解。

你现在慢慢长大了，也经历了高考之磨砺，有些道理或许也慢慢懂了一些。妈妈对于你这辈子，就一个要求：努力之后，然后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要学会爱自己。

爱自己，不仅包括爱惜自己的身体，更要珍惜自己的拥有，也要爱护自己的内心，让你的内心安宁而平和。

这几点，希望你切记！

遇事懂得坚持，但不为难自己。人生的得失、进退和取舍，这都是一个很抽象的话题。该得时得，该失时失；该进时进，该退时就退。这是人生之大智。

仓央嘉措曾说过：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闲事。

人生经历很多之后，你就会慢慢明白，人世间，除了生死，那些当时觉得过不去的悲喜得失，到了最后，都会被时光风干得踪影全无。

你的时间、你的情感、你的健康，都如此。

接下来，妈妈要给你说说关于婚姻的话题吧。或许你听到这个话题，就会说我没事找事，说我杞人忧天。

其实不是。或许关于婚姻，你是还为时尚早，可是关于情感，应该说现在不是一个过早的话题了。

上次清明我们去重庆看你，你爸临回来之前的那个晚上，在缙湖边对我说：现在想想，在这个世上，能够毫无条件去接纳和爱你的，或许只有我们两人。

是这样的，我们这辈子，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理解你，包容和接纳你，并深深地爱你，但我们陪伴不了你。所以你爸说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你以后能够遇到一个好的女孩，她能够懂我的孩子，包容我的孩子，然后爱我的孩子。

她能够和你同甘苦、共患难地走过这一生。

在和你谈论关于情感之前，妈妈首先对你提一些要求。

因为情感是相互的，我在希望别人的孩子，包容、迁就和爱我的孩子的同时，我也希望我的孩子，你要学会包容、迁就和爱别人家的孩子。

上次五一你回家，我给你说让你学做饭，我说你是从小在妈妈的疼爱里长大的孩子，可别人家的女儿，也是在她妈妈的疼爱里长大的孩子，如果你们结婚之后，你不做家务，你凭什么让人家做家务？！你打趣说所以你这辈子就算了结婚了，免得祸害人家姑娘。这句虽是玩笑话，但是也能反映出你们这代人，在情感里面的自我。

你们这代人，和妈妈这代人，由于所处时代不同，很多东西都不一样。我们这代人，大多数都是从艰苦岁月里长大的，小时候缺吃少穿，很多人都是家里孩子很多，父母为了养家，对孩子无论是物质还是情感，都不会像我们现在这样对你们这样，百般呵护。

所以我们这代人，在匮乏的物质面前，从小学会了与人分享；在父母的疏于呵护下，从小学会了体谅他人。人在一个物质相对简单的年代里，就会自然而然从情感里，找到一些更多的东西。

而你们这代人，不会这样。社会前进，时代已经进入了一个共享的时代，人和人之间，似乎很多东西都是在彼此衡量，资源共享。你们这代人里面，很多孩子很优秀，从小有清晰的人生目标，有很强的自我认定，你们有条件、有能力去追求更多的自我价值，实现自我认定。但是很多人不能替他人考虑，不能包容和宽厚待别人。

你们很少为他人能够设身处地地去着想，或者很难站在他人的立场或者角度，去感受他人的感受，体会他人的体会。

我说这话，没有指责谁的意思。人的思想，都是时代或者环境的产物，但是我们不能说所有顺应时代的产物，就都是好的。从人的内心来说，无论什么时代，无论是谁，我们都需要被人谅解，被人宽容，被人宽待。

当然我没有说我的孩子，你不好。我知道你在你的同龄人里面，你本性善良，懂得宽容和谦让别人，但是你不能从内心里面，让步于他人，或者更准确来说，你不能为他人付出或者牺牲自己。

我这样说，似乎很容易让人误会。妈妈这些年来，一直在反思自己一些事情：一个人为他人付出，甚至牺牲自己，究竟是不是对的？！

后来我给很多人说过：人要学会为他人付出，但是一定要学会为自己活着。

一个人在适当的时间里，在适当的人面前，其实还是需要适当的付出和牺牲的。注意我说的是适当的，一个人，如果心里面没有了别人，不能为他人付出任何的事情，这其实是很可怕的，这其实也就脱离了人的本性。尤其在自己爱的人，或者亲人面前。

当然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你为了别人，而活得没有了自己。妈妈养你长大，希望你首先活成了自己，然后才有能力去爱别人，也才有能力去为别人付出你所能及的事情。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简单的道理，根本就无需我多说。妈妈只是提醒你，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换位思考一下，然后很多事，你就不会那么拧巴了。

唯有这样，你才能算是慢慢成长起来。

一个人，在学会爱自己的同时，一定也要学会爱护别人。不能因为自己，而让他人受到伤害，这是人之基本素质。更何况两个相爱的人之间，你一定要学会感受和体谅对方的感受。

爱自己，就要学会对自己的言行，有所约束和改变。如若不然，你就只是生理年龄慢慢变大了。

下来我主要是想和你谈谈，这辈子，到底什么样的女孩子，才值得我的孩子，用尽你一生的力气去守护她？

阳光自信、积极向上、热爱生活、喜欢读书，知书达礼，所有这些我对你的基本要求，对她，仍然不可缺少。

我一直给你说，那些在你生命里，消极悲观，不努力不阳光的人，会特别消耗你的生命！时间久了，这样的人会让你的生命，陷入你意识不到的沮丧和焦虑之中，甚至会慢慢消磨你对很多事物的勇气和热情，直到有一天，你会突然发现，你早已不是原来的你了。

亲爱的小童鞋，如果你遇到这样的人，请一定要远离他们。

那些在生活中，对自己的亲人，甚至对身边的一草一木，都不会用真心去爱的人，这样的人，你也一定要敬而远之。

一个人，如果心里没有爱，那TA对别人，有的只会是利益的衡量和彼此的利用。小童鞋，你如果遇到这样的女孩，即就是再漂亮，即就是再优秀，你也要远远地躲开她。

一个人的品行、思想，甚至TA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远比TA的外表和TA的才华，要重要得多得多。

爱一个人，和一个人结婚，完全又是两码回事 。

爱一个人，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是两个人彼此在心里觉得对方是唯一的，是最好的，但是结婚不是这样。

在东北农村有句俗语：抓猪看圈。这句话听起来不好听，但是话糙理不糙。这用在两个人结婚上，很是形象。就是说一个人要和另外一个人结婚，一定是要看家长的。

以前人所谓的门当户对，现在想想，是很有道理的。当然现在我们所理解的门当户对，不是指权势和金钱的对等，而是指差不多家庭出来的孩子，你们的思想意识、生活习惯、价值观、人生目标、甚至审美情趣，都会差不多。人常说，幸福的前提是你们有相同的三观，我觉得这句话极为有道理。

否则，你们在一起，会极其辛苦，甚至极其恼火。

一个有教养的母亲，就不会养出一个没教养的女儿；同样，一个有涵养的父亲，就不会养出一个没素质的儿子。

我们找一个人，与其结婚，然后生儿育女，然后陪你历经人生悲欢离合，然后陪你走过生生死死，所以你很难与一个与你三观完全不相同的人，历经人生悲喜。

我上次和你说，其实看一个人，生活中的细微点滴，更能体现一个人的习惯、思想、认知，甚至品行，你说你也觉得是这样。

习惯，思想，认知，还有品行，如果拿这几样，来挑选一个人的话，我觉得品行和习惯，尤为重要。两个人一起生活，品行自不必说，习惯的重要性，它几乎会颠覆一个人生活的所有。

记得上次暑假你回来，有一天晚饭后你陪我出去走路，然后我们走到北关后面的那条新修的路上时，那时黄昏的光正在一点点褪去，暮色渐渐笼罩过这个四面被群山环抱的小城，你我走在那条寂静的小路上时，我试着给你提及这样的话题，我说你以后看一个女孩，一定要带妈妈看看那个女孩的妈妈。你说你觉得妈妈说的是有道理，但是其实这样很难，因为一旦到了见彼此家长的时候，就是感情已经有了一定基础的时候。

我说这真还是个问题。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你现在也让我好好考虑考虑这个问题，究竟该如何处理。

但是作为你个人，你一定要清楚，什么样的女孩，值得我的孩子，你为其付出你的一生，来陪她走过人生的春夏秋冬。

上次我翻看我以前写给你的一些东西，我发现我在之前就关于这个问题，给你写过一些简单的要求，今天我把那些再次截屏过来，一起给你，算是在你二十岁生日到来之际，妈妈给你的另类礼物。

妈妈这辈子很笨，但是我对我孩子的爱护之心，我相信不会输给任何的母亲。在你二十岁生日到来之际，给你的这点文字，断断续续写了这么久，好多时候，写着写着，就会写不下去了。

今天黄昏大雨，我出不去，你爸也没有回来，我一个人趴在瑜珈垫子上，突然觉得再不给你写，或者真的就这么拖下去了，所以才急急忙忙没有头绪地写了这一些文字。而此刻，凌晨两点多的细雨，夹裹在昏暗的光影里，急促而有节奏地敲打着外面的窗台，一如妈妈此刻的内心，但是我相信你透过文字，从其中应该可以看到妈妈对你那份极其笨拙而又极其真切的爱。

宝贝，二十年了，时光真是一部永动机，永不停歇。但是在这二十年里，你给了妈妈太多的快乐以及包容，因为你，妈妈才得以成长。宝贝，谢谢你这辈子，来做妈妈的孩子！

最后祝福你：二十岁生日快乐！愿你二十岁年少轻狂！也愿你多年以后，还能找到“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妈妈永远爱你！

——妈妈于2019年6月11号0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