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搭乘埃航去往南非埃及旅行,三度在埃塞俄比亚首都亚迪斯亚贝巴转机,当结束行程离开非洲再次转道埃塞飞往上海浦东时,有幸在亚迪斯亚贝巴逗留短暂的一天。</h3> <h3>只有20小时的停留,像匆匆掠过的背包客,或是候鸟归巢前的歇息,疲惫全无。</h3><h3><br></h3><h3>听说那里永远四季如春待客如宾。</h3> <h3>飞机快要降落了,舷窗外天蓝的发亮,机翼折射晨光显得有些晃眼。</h3><h3><br></h3><h3>透过舷窗往下看,被恩坨坨群山环抱的亚的斯亚贝巴轻雾缭绕,看起来湿润丰饶。</h3><h3><br></h3><h3>那些亮色的小点子不断变幻着颜色(我猜是各种建筑的屋顶)镶嵌在蓬勃的绿色中——这绿色在起舞、这绿色在流动,莽莽一大片——壮丽撼人。</h3> <h3>这个东非国家的历史同样值得骄傲,导游自豪的告诉我们,埃塞是整个非洲大陆唯一独立自由民主国家,历史上无数次被侵犯,却未被征服;非洲母亲河尼罗河发源于埃塞境内的青尼罗河,源头就藏在塔纳湖上游的溪流中。</h3> <h3>导游是个年轻小伙,很帅,中文表达虽不流利但能达意。</h3><h3><br></h3><h3>他说他曾经在中国哈尔滨读书,迷死了那个地方,最喜欢哈尔滨的夜景美丽的女孩,流连松花江畔总也看不够。</h3><h3><br></h3><h3>哈尔滨有东方莫斯科美誉,怎么赞扬也不会过分,不爱才怪。</h3> <h3>通常年轻人崇拜权力及至掌握权利的人,他说他起了个中文名字叫 “皇上”!</h3><h3><br></h3><h3>哇,小伙子爱中国文化可还是不太懂得中国文化,“皇上”可不是随便叫的。</h3><h3><br></h3><h3>那是天地万物的担当,就像定都亚的斯亚贝巴的孟尼里克二世一样,皇上即君主,在百姓心里如神一般的存在。</h3> <h3>大巴颠婆行驶在山路上,在这个平均海拔近3000米,有着“非洲屋脊”之称的国家,首都亚的斯亚贝巴成为非洲最高的城市,100多年来始终作为埃塞俄比亚的“永久之都”。</h3> <h3>在阿姆哈拉语中,埃塞俄比亚意为 “被太阳晒黑的脸庞”,那“亚的斯亚贝巴” 就是“新鲜的花朵”了,虽接近赤道,但气候凉爽,四季如春,群山绵延,峰影重重。</h3> <h3>大巴停在公路一处陡峭的岩石下,“皇上”带领我们徒步登上恩坨坨山。</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其实是恩坨坨山脉的一个山头,有一处平坦地,不觉得高是因为“只缘身在此山中”。当你放眼俯瞰,亚迪斯亚贝巴尽收眼底,顿时脚底发软,心里发虚,“高处不胜寒”,只是你身临其境罢了。</span><br></h3> <h3>沿山坡往上生长着茂密的桉树林,高大挺拔,遮天蔽日。导游说,整个首都最多的就是桉树,郁郁葱葱。</h3><h3><br></h3><h3>据说,孟尼里克二世定都亚的斯亚贝巴不久,发现这里花虽然很多,但可用做柴薪的树木并不多,作为一个游牧民族的后代,他心中萌生迁都之意。</h3><h3><br></h3><h3> 有人谏言,与其另觅新都,不如就地广为植树。从谏如流,从1905年开始引进生长较快的桉树,国家廉价提供树苗,免征植树土地税,号召百姓广为栽种。</h3> <h3>20年时间,桉树长满全城,在城市四周形成一道宽阔的绿色屏障,建筑用材和柴薪问题根本解决。</h3><h3> </h3><h3> 这个城市现有桉树林50多平方公里,建设所需木材的90%依靠桉树,称为“桉树之都”名副其实。</h3> <h3>公路边,偶遇正在歇息的瘦削女子,手中拄着长长的树枝,含胸背负着一大捆重重的柴禾靠在山崖边大石上,皮肤黝黑眼窝深陷,大眼睛黑白分明。</h3><h3><br></h3><h3>脸上的皱纹和掌中的老茧,见证一个坚毅的、手无寸铁的妇女,如何用最原始的方法收集树枝, 然后凭瘦小躯体扛起全家负累。</h3> <h3>导游告诉我,一捆柴售价不到一百个比尔,相当于二十几块人民币,用这点微薄收入,她给孩子们买吃的,送他们去受教育。</h3><h3><br></h3><h3>我被震撼到了,脱口而出 “皇上可知百姓疾苦”?导游一愣,随即无奈苦笑。</h3><h3><br></h3><h3>这无奈苦笑隐含的真相几乎成了首都一道“风景”。背柴养家的女人每天步行30多公里,四处收集树干枯枝,扎成比自己身高还高大许多的柴禾捆,下山挨家挨户叫卖,或是蹲在街角露天市场边上等待运气。这是相当数量妇女的生活剪影和常态。</h3> <h3>导游随意说的一句话让我忍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们养家,不用去求人,钱很少, 但不抱怨,活下来了,孩子上学了,这是希望。”</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生活就这么简单,似乎残酷!</span></h3> <h3>在山麓的那头看到了什么?没有尽头。</h3><h3> </h3><h3>背柴的女人却说,前面有路就有希望,只要往前走。</h3><h3><br></h3><h3>是啊,希望的薪火在庸常日子里,无怨无悔。</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这里才是非洲,原始淳朴善良的非洲!</span><br></h3> <h3>不必想象这里 “饿殍遍地”,亚的斯亚贝巴的中产阶级已不再为填饱肚子发愁,开始想要一套公寓, 一辆像样的车。</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路上奔驶的车辆中,也有中国的“比亚迪”、“长城”。</span><br></h3> <h3>从山上下来,赶往国家博物馆,街道随山势起伏,大多弯曲狭窄,孩子们就在路边玩耍。</h3><h3> </h3><h3>除了大自然给予的色彩,小孩的穿戴并不鲜亮,大都光着脚,更像是放养的黑鸭子,尽情撒欢,只有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惹人爱怜。</h3> <h3>埃塞俄比亚这个国家的过往, 荣耀的记载在国家博物馆。</h3> <h3>人类考古史上最重大的发现,莫过于1974年11月在阿法尔出土的 “人类之母 ” 露西。古人类研究中一般只能发现些化石碎片,很少有完整的颅骨或肋骨。</h3> <h3>“露西”被称之为人类共同的母亲最为贴切,年龄超过320万岁。</h3><h3><br></h3><h3>我们认知最遥远处的这位人类母亲,生前却是20来岁的年轻女性,脑容量非常小,根据骨盆推算生过孩子,骨骼较为完整,膝盖外翻,被确认为第一个直立行走的人类,也是目前所知人类最早的祖先。</h3><h3> </h3><h3>如今她正以一种安静的姿态躺在国家博物馆的玻璃展示台中,与320万年后的人类子孙默默相对。</h3> <h3>穿越时光隧道,推转历史年轮,她的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布满各种展品,无不展示着当年的奢华和悲惨,被稀释的历史在这里浓缩成现代人的凝视。</h3> <h3>如同巨大的历史画卷,它们从东非大裂谷走来,它们从青尼罗河源头走来,它们从塔纳湖畔走来,从埃塞俄比亚各个角落走来,以寂静之声,向子孙们讲述一部发生在东非高原、花一般璀璨的史诗。</h3> <h3>中塞两国有着极好的关系,中资在这里有不少项目投资,地位举足轻重。</h3><h3><br></h3><h3>如今的亚的斯亚贝巴,就像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人人怀揣梦想,基本建设热火朝天,身处此地能感受到当地人对改善生活的热切渴望。</h3> <h3>对于中国来的客人,他们本能的热情友好,“Chinese”,翘起大拇指,憨憨的笑,笑的那么真。</h3><h3><br></h3><h3>“你好”,“你好”!我们彼此诚挚问候,不用琢磨,似曾相识!</h3> <h3>非盟总部大楼由中国政府援建,在当地算是顶级楼宇群了,群山簇拥,突显壮美。</h3><h3><br></h3><h3>听说中国政府援建的地铁通车了,在非洲这片热土上,更具象征意义,向世界昭示开放和机遇。</h3> <h3>在当地被称为“蓝驴”蓝白色的迷你小巴士,欢畅的跑在大街小巷,车上坐着不乏自诩从事“中埃贸易”的小商贩,或许他们脚上趿一双拖鞋、或许正与中国义乌连线。</h3><h3> </h3><h3>充满好奇,寻找机会,正是这个国家民众的状态。</h3> <h3>丛林疯长,没有修饰,也不会有人修饰。之间只有一条泥泞山径,小径上有几个人走过。</h3><h3><br></h3><h3>日头透过密密层层的枝叶,撒下一片斑驳,金色光芒穿刺一切,照耀前路,仿佛神在指引方向。</h3> <h3>沿着山道上行,山顶的圣三一大教堂巍巍矗立。抬头看,日光晃眼,教堂尖顶刺破青天。</h3><h3><br></h3><h3> 一片葱郁的绿色,教堂格外静谧。</h3> <h3>圣三一教堂建立于二十世纪中期,为了纪念战胜意大利法西斯和埃塞俄比亚的解放。它是亚的斯亚贝巴最古老的教堂,也是埃塞俄比亚重要的宗教胜地。</h3><h3><br></h3><h3>这样的教堂在欧洲或许很多,但在非洲,圣三一教堂就数第二了。</h3> <h3>这个教堂之所以说世界独一无二,只因教堂可以自称是耶稣母亲离开非洲到欧洲之前的最后一站,圣母玛利亚从这个教堂离开,也是她离开非洲到以色列之前的最后一站。</h3> <h3>进入教堂令人心生敬畏。对于旅行者来说,至今仍被严格遵从的古老戒律,令这个国家和民族神秘且悠远。</h3><h3><br></h3><h3> 在信奉宗教的国家,宗教即力量,教堂即凝聚力。 辉煌的建筑象征民族内在精神力量,让这块土地上所有的人足以对抗精神的孤独、物质的清贫。</h3><h3> </h3><h3>这里还长眠了海尔塞拉西国王及其他王公贵族。</h3> <h3>曾几何时,咖啡还带着“小资”的标签,今天咖啡已是好多人的生活情调。</h3><h3><br></h3><h3>茶余饭后,午后阳光,亲朋好友,闺蜜死党,相邀一杯咖啡,消遣时光。</h3> <h3>多少人喝咖啡,却不知道咖啡是埃塞俄比亚献给这个世界最好的礼物。</h3> <h3>“咖啡”一词, 来源于“卡法”(Kaffa),它是埃塞俄比亚一个省的名字。</h3><h3> </h3><h3>传说一位卡法的牧羊人看到山羊食用了一种红色的灌木浆果后变得异常兴奋,他感到好奇,试着自己品尝,一会儿全身亢奋充满力量。</h3> <h3>很快,有关这神奇浆果的消息传遍各地,人们开始煮水食用。</h3><h3><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后来,咖啡浆果被运到阿拉伯半岛,传到了土耳其和欧洲并广为种植。再后来欧洲人把它种到了南美的土地上。</span></h3> <h3>但是无论你在世界的哪一隅端起咖啡杯,不要忘记这香气的源头来自哪里,无论你喝星巴克还是考斯特,无论Espresso还是拿铁卡布奇若,最好的咖啡豆一定有来自埃塞俄比亚的卡法。</h3> <h3>作为产业,现代埃塞的咖啡贸易占了很大比重,35%的外汇来自咖啡出口。世界知名品牌咖啡原料很大一部分来自埃塞。</h3> <h3>制作和品尝咖啡是埃塞重要的社交活动, 对于远道而来的中国旅行者更是表现出极大的热忱。</h3><h3><br></h3><h3>在咖啡屋里我们错落坐定,当地美女主持仪式,演示从生咖啡果烤到焦香,捣碎,添水煮开,浓香四溢中,为客人斟上象征友谊和尊重的各等香色浓郁咖啡。</h3> <h3>在机场曾询问中国工作人员,埃塞可以买些什么带回家,美女不假思索,“咖啡”。</h3><h3><br></h3><h3>毫不犹豫买了“非洲黑木”,这是一种混合型研磨咖啡粉。剩下的零钱请咖啡师当场做了一杯“Espresso”,或许是我喝过的最好最淳最香最便宜的“意式浓缩”了,合人民币才四块钱。</h3> <h3>嘬一口,咖啡油侵入舌尖,如玉温润,望着窗外,齿颊留香。</h3> <h3>埃塞俄比亚许多知名景点的孩子会向游客讨要糖果、文具,一旦得到心满意足。</h3> <h3>清晨离开酒店,大巴旁一个小女孩在卖胶质口香糖,扁扁的长方形的那种。</h3><h3><br></h3><h3>粉红色的卫衣显然破旧,一个简单缝纫的白色布兜挎在臂弯,脚上趿一双塑料拖鞋。忧郁的大眼睛看着我,手指着口香糖。我没有嚼口香糖的习惯,兜里没有零食也没零钱,工作人员正好在发瓶装水,我拿了我的两瓶递给了女孩。</h3> <h3>我不知道家境贫困人家两瓶矿泉水意味着什么?女孩露出欣喜笑容,忽闪的大眼睛似乎明亮了些。我摸摸她的头,她示意可以给她照张相。</h3><h3><br></h3><h3>通常照相是要给钱的,女孩没跟我要钱,照完相又冲我一笑,转身又去卖口香糖了。</h3><h3><br></h3><h3>孱弱的身影,晨光中特别修长,我怅然,若有所思。</h3> <h3>这个情景一直不能释怀,很长时间女孩的眼睛和微笑一直萦绕在眼前。</h3><h3><br></h3><h3>个人能力或许微不足道,但世界需要闪光点,高擎的火炬,引领着希望向前。</h3> <h3>就像春天来临时看到蔷薇枝条上萌发的芽,你知道一定会发生什么。</h3><h3> </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记住这女孩,祝福她成长,长成,健康,幸福!这是我的心愿!</span></h3> <h3>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人着迷,让人匪夷所思。</h3> <h3>深夜,飞机划破夜空,离开亚迪斯亚贝巴,璀璨灯光渐渐逝去,城市轮廓慢慢模糊。</h3><h3><br></h3><h3>来也匆匆,去也匆匆。</h3> <h3>在我心中,非洲版图一个叫埃塞俄比亚的国家却渐渐清晰,他在非洲,他就是非洲。</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