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想念,叫驴打滚儿

天天静儿

<h3>因为种地的需要,我家养过驴。</h3><h3>那时我十五六岁,在小县城上学。俩个星期回家一次,见它被栓在门前的杨树林里,哥哥每天早上把它牵出去吃草,顺便割满一麻袋草,然后草和驴就在树林呆到傍晚 ,哥哥再把它牵回家,绑在西面的棚子里。</h3><h3>虽然驴个头不小,但是听说它还是个驴蛋子,没有成年。它的叫声很难听 ,特别是在我做不出题的时候。</h3><h3>妈妈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驴肉可是美味呀。我真不记得驴肉的滋味了,但是我也没有看到它在地上打滚儿。</h3><h3>因为蹄子上打了掌,驴高兴难过都用俩个前掌用力踢地下发粘的黄土,使之坚硬。我在的那个小村没有黄沙,驴即便打滚儿,也沾不了多少,只有草叶。</h3><h3>交待如此,还没有到正题。有一种东北美食才上场。</h3><h3>驴打滚儿:</h3><h3>因名生意,意思是说这种美食,如荒郊野岭的毛驴,不知道是背痒还是高兴,伤心,总而言之,发了脾气,在黄沙地里任性地打了无数个滚儿。哈哈!</h3><h3>我找不到毛驴的图片,索性在手机里找到了斑马,希望亲们有联想的高超悟性哈!</h3> <h3><font color="#010101">我不是驴</font></h3> <h3>也叫豆面卷。</h3> <h3>你俩是怎么扯在一块的呢?</h3> <h3>那天下夜班,肚子咕咕直叫,马路上风冷人寒。回家用沸水冲了一杯燕麦片,随手打开电视,孽心的是姜波在讲春分谈吃。</h3><h3>天呀,这世界是如此的不同!</h3><h3>我是喝着燕麦,眼巴巴看着嘉宾主持人连吃带说,笑着侃着,我哭心都有。</h3><h3>一个食盒里取出一个小盘子,四块驴打滚儿静卧其中。俩个支持人,或许第一次吃这么难听的食物,端详又端详,打量又大量,研究又研究,然后啧啧称奇!</h3><h3>东北没有自己的菜系,就连美食名都没有联想没有诗意,比如人所共知的猪肉酸菜粉条,直白明了。这驴打滚儿,更是不雅的典范。</h3><h3>老家的驴打滚儿,主角是大黄米,炒熟的黄豆面,红糖。</h3><h3>焦黄的大黄米磨面,温水和面成饼丕,上锅蒸熟。自家种的黄豆用铁锅炒熟,在生产队的磨盘上碾碎,铲子铲,条扫扫,珍宝一般弄干净。案板上铺厚厚的一层豆面,撒上红糖,如双色围巾,蒸好的黄米面饼倒扣在豆面上,长擀面杖挥舞,把面饼檊薄再薄,一层豆粉扬起,一层红糖,从一头卷起,手起刀落,卷子成型。</h3><h3>一向不服输的老妈直言不讳,这个驴打滚儿我不做,都是你爸做的。</h3><h3>图上的一双手,就是我老爸的手,一个80多岁老人的手!</h3><h3>我一个想法,就能让他风风火火立即付诸行动。午班,他估准了时间,电话铃响,没有前提和结尾,一句硬生生的话,“你过来一趟!”,那端已无声息。</h3> <h3>没有加红糖的驴打滚儿。</h3> <h3>热乎乎的黏米,醇香的豆面,稀缺的红糖,入口软糯香甜 ,回味绵长。在我以前的记忆里深存着。</h3><h3>现在,缺的不是糖,我嫌豆面少,被咬下的切面,不断再蘸豆面,忙不跌放入嘴里。我安心地坐在坐在桌前,贪恋地吃着,老爸老妈看着我,说,不急不急,这么多,走时再拿些!</h3><h3>有爸妈的孩子,再大,仍然是孩子。儿女的喜欢,称赞👍,一定是他们辛苦后最想得到的情感满足。</h3><h3>驴打滚儿,其实是满族人喜欢的一种食物。游牧民族打猎为生,需要长谈跋涉,特需这种抗饥饿的东西。后来发展成为东北人的一种传统美食。</h3><h3>生长高粱大豆玉米的东北,在“松花江”两岸,黑龙江丰厚的沃土上,连片种植着大豆,给驴打滚儿提供了充足的物质保障。</h3><h3>我的大东北,春天撒豆种瓜,秋天割谷收米。我童年少年乃至青年,光阴里有无数个欢快的劳作细节,在特定的日子或一句老歌里,发酵成酒,让我沉醉。</h3><h3>晨起读麦加的风声,他在自序里说,任何的文字不会都以思念开头,但必以思念为结尾。想念一个人或一件事一种美食,都是有缘由的。</h3><h3><br></h3><h3> 乡情里,有浓化不开的东西。</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