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挑水的日子 —— 詹诗良

风中的诗

<h3></h3><h1><b><font color="#010101"> 难忘挑水的日子</font></b></h1><b style=""><font color="#010101"> 如今的人们需要用水,只需轻轻地扭转一下水龙头,那清澈的水流就会哗哗奔泻而出。可是上世纪广大农村居民自来水还没有普及,用水只能到溪水、小河、水塘、水井里去挑。近则百十米距离,远则好几里地。 那时候,家家户户的厨房里都会备一个口径六七十公分,高八十多公分的大水缸用于蓄水。大水缸一般都能能贮水五六百斤。为了防止碰撞损坏,还请木匠师傅做一个框架将水缸围起,木架上面铺一块大砧板,砧板既可以遮挡灰尘保持水的洁净又可切菜用,真可谓是一举两得。</font></b><br> <h3><b> “油盐柴米酱醋茶”。那时候早晨起床的头等大事就是把水缸里的水蓄满。因为夜阑人静,经过一夜的过滤与沉淀,无论池塘、小溪、小河、水井都是天刚亮的时候最干净,作为饮用水是上佳;二则,担心天干物燥厨房土灶前,万一不小心惹上火灾什么的可以应急,水可及时浇灭火,有备无患。当然,谁都不愿意水缸派上后者的用场。要把一口大水缸蓄满水,往往要往返水源挑三四趟。</b></h3> <h3><b>  我自十六岁开始就当负起每天早上挑水的重任了。我住的村子分别被前后两条大溪围着,前溪离家近,不过区区百米,但这条溪要流经上游十多个人口密集的村庄,人们在溪水里洗洗涮刷的多;后溪在村子的南侧,去后溪需走巷穿弄七弯八拐绕半个村子。与前溪迥然不同的是溪里块块巨石如牛,流水潺潺,而且上游只流经两个村庄,水质相对要洁净。我母亲是个爱干净的人,自然要我舍近求远到后溪去挑水。</b><br></h3> <h3><b>  那时候我在离家两里多地的学校读初三,早上都得蓄满一缸水才能赶到学校去早自修。</b><br></h3> <h3><b>  山里人挑水的水桶都是箍桶匠用杉木板箍的,每桶容量约50多斤水,挑子是特制的“水担钩”,选山中最硬的“乌锡”之类木材刨制而成,中间粗,两端略细向上微微翘起,钩子由铁匠精心打造而成,分上下两部分,上部拧成麻花绳状,下部相距两寸余各向两边伸出两个钩子,上下钩是供挑水人根据身材的高矮选择的。<br></b></h3><h3><b> 挑水讲究的是个稳字, 初挑者动作不得要领,往往挑着水走,桶里的水会像个不听的孩子一般跑出,打湿自己的鞋袜与裤子,挑到家里只剩下半桶水。而熟练者任凭左肩换右肩换来换去也不会有水溢出。</b></h3> <h3><b>  俗话说:“大家同时立春”,挑水的时辰也不约而同。每天天蒙蒙亮时,溪埠头及巷子里穿梭的几乎全是挑水的人,有男的,女的,老的,以及像我这般十六七岁的少年。挑水的人们相互打着招呼,有时也不乏嬉闹之声。家里有长得俊的闺女的,准会有后生抢着帮姑娘家的水缸蓄满水。</b><br></h3><h3><b> 村里的国亮家,夫妻年过花甲膝下无男儿,却养有两如花似玉的闺女菊香与杏花。尤其是那妹妹杏花,年方十八九,长得水灵灵的眼睛会说话,走起路来两条大辫子像在腰间跳舞似的。馋得村里的一群后生整天跟在她身后拍马屁。有天早上天还未大亮,竟有姜时宏、钱肖扬、华林三位后生先后给她家挑水。华林挑着一担水到她家厨房时,杏花娘笑弯了腰说水缸早就满了。那华林尴尬得只好一担水转道挑回家。后来,这事就成了全村人的笑话。</b></h3> <h3><b> 热心人为了方便大家取水,总会在溪埠头用平整的石块垒起个取水的平台。这平台遇上涨洪水就冲毁,但水退了又会有人搭起。遇上滴水成冰的冬天早晨,前面挑水者溢出的水滴在青石板上结成了冰,后面的脚下打滑跌个四仰八叉摔破水桶也是有的事。 我参加了工作后,在离家五里外的小学教书,依然担着为老屋里父母挑水的任务。记得有一次我怕上课迟到,挑起一担水小跑着,不料脚下打滑,一个趔趄就打翻了担子。水桶也散了架。我只好半个身子湿淋淋地回到家里。母亲见状忙问人摔痛了没有,说只要人没事就好…… </b><h1><b> </b></h1></h3> <h3><b></b><h3><b> 如今,母亲已经离开我整整十八年了。人们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不用挑水了。</b></h3><b> 往事如风,吹起柳絮漫天。在这月光如水水如天的夜里,我在窗边回忆那些年的挑水时光,听岁月如歌……</b><br></h3> <h3>(部份图片来自于网络,特此鸣谢!)</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