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三月二十六日,经过五个小时的飞行,我和我的队友终于到达乌鲁木齐机场。当我走出机场大门时,一股寒风扑上来将我的头发吹乱,让我的毫毛竖立。只见一堆堆黑色的残雪,在路旁绝望的散发着最后的冷气,树在耐心地等待着它的春装。而我的家乡湖南,此刻正沐浴在樱花雨、桃花雾、翠柳云中。"泱泱大国"四个文字,在我脑中顿时切换成了一幅幅画面。但我没有时间观赏乌鲁木齐的景致,新疆的大美不能仓促间领略。乌鲁木齐只是我这次去迪拜的中转站。</h1> <h1> 拜迪似乎是阿拉伯半岛上一颗突然冒出来的明星。它是那样熠熠生辉,仿佛吸引了全世界人们的眼球。每次我在地图上看到这片世界最大的半岛时,总觉得它像一个舌头,伸进印度洋,千千万万年地偿着海水的腥咸和苦涩;有时,觉得它又像一只手掌,无助的摊着,祈求上苍多降一点雨水。上苍为什么对那片半岛那样吝啬?处在相同纬度的中国长江以南地区,是美丽富饶的鱼米之乡,有着风景如画的俊山秀水,而那片海水环绕的半岛却干得冒烟,沙漠广布。</h1> <h1>其实,上苍只是和那片神密的半岛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把赠与它的财富深深的埋在地下,把本该降的水换成了油。多少个世纪后的今天,上苍的迷底才被揭开:贫脊的半岛原来富得冒油啊。迪拜的富有是高调的彰显着,你一定听说了,我也听说了。然对我来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去迪拜看看",我的内心对我说。</h1> <h1> 我登上了由乌鲁木齐开往迪拜的飞机,时间是下午六点四十分,美丽的黄昏时刻。透过机窗,我看到自己已不在原来那个人声鼎沸、高楼林立的凡尘,而是置身于云气茫茫、混沌无边的渺渺宇宙。突然,远处天际出现了一片雪山。雪山披着金光,在宝兰色的天空下,在淡蓝色的云气间向我款款深情的靠近、靠近……连绵的雪峰就在我身边,就在我脚下,此刻的她们,没有了曾经被遥望时的神秘,没有了曾经被仰视时的高冷,而变成了一群纯洁温柔、美丽谦逊的天使,让人直想一一拥入怀中。它们冉冉缠缠、彬彬有礼地向后,逐渐淡出了我的视野,接着,纷至沓来的是更壮观的雪峰,簇拥着起伏着,在蓝色的色系里放射着皎洁的清辉,与夕朝华彩的光芒相辉映,以宇宙空间为大厅演奏着亘古不变的交响曲。天山,雪峰,为我的阿联酋之行奏响了永世难忘的序曲。</h1> <h1> 飞机一直向正西方飞行。这是一个延长了N十X倍的黄昏,飞机和太阳比赛着向西方奔跑,上演着二十一世纪版的夸父追日。在乌兹别克斯坦的上空,夕阳才把金辉洒向云海,我乘坐的飞机立马赶到,让我拍下了这张照片作为见证。</h1> <h1>后来,飞机累了,赶不上太阳永远不变的步伐,终于被太阳扔在黑夜里狐独的飞行着,却被伊朗的北呼罗珊省的城市灯海瞥见。</h1> <h1>之后,飞机向南方飞行,又向东方飞行。随着飞机的高度不断下降,飞机下方那片灿烂的光海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我此行的目的地阿联酋一一迪拜、阿布扎比、沙迦就在眼前了。</h1> <h1> 阿联酋对中国游客是免费落地签的。在迪拜国际机场入境的关口,负责签证的是迪拜本国的白袍(在这里男人称白袍,女人称黑袍)。这些男人一律穿着飘飘洒洒齐脚跟的白色袍子,头上披着白色的头巾,高鼻深目,修剪得整齐有形的大络腮胡,鬓角和胡子连成一个完整的圈(这里不能拍照,放了他们英俊的酋长的照片)。大胡子、白袍算得上这一地区的男人的别称了。入了境,接我们的车还没有到,导游说大雨导致堵车。这场降雨不是自然降雨,而是迪拜花了四百多万美金的人工降雨。我心里计算着,出门前家乡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该值多少美金呵。</h1> <h1> 晚上十点半(国内凌晨二点半,四小时时差)我们入住了酒店,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不知睡了多久,一阵低沉肃穆的"嗯啊"声,穿透我的梦乡,我猛的睁开眼睛四下查看,声音是从窗外的空中传来的。这是穆斯林在做早晨的礼拜。他们每天面朝圣城麦加做五次礼拜。一到礼拜时间,高音喇叭就会响起这样的声音。让我们追循着这祷告声,走进世界上最奢华的清真寺一一谢赫扎耶德大清真寺去看看。</h1> <h1> 这座耗资五十五亿美元的清真寺,是为纪念已故的阿联酋第一位总统而建造的。这座精美绝伦的清真寺,是真正的全球化的产物,借鉴了世界上许多有名的清真寺的设计,设计师和建造材料分别来自意大利、德国、摩洛哥、土尔其、伊朗、印度、中国和希腊以及阿联酋本国。那黄灿灿的,是真金,这座建筑用去了纯金四十六吨;那白色的圆球状顶和廊柱,是来自希腊的汉白玉;那精美的雕刻工艺,出自中国巨匠之手;那重达三十八吨的世界最大无缝手工地毯来自伊朗,造价五百八十万美金;那七个世界最大的施华洛世奇水晶灯来自德国,价值千万美金。</h1> <h1> 这座清真寺占地二万二千平米,可同时容纳四万穆斯林祷告。建造的每一块材料都是大自然的珍宝,每一道工艺都是艺术。置身这样奢华庄严的宗教和艺术殿堂,令思绪起伏跌宕:穆罕默德创造的伊斯兰教,曾使阿拉伯人崛起和强大,曾经一盘散沙的阿拉伯游牧民,在真主安拉的旗帜下,成了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铁蹄几乎踏遍了西亚,沿地中海过比利牛斯山口,向欧洲纵深挺进,是"铁锤查理"阻止了穆斯林的入侵……公元七世纪,阿拉伯人的新都巴格达与中国唐朝的长安和拜占庭的首都君士坦丁堡,并称中世纪世界三大名城……中东地区曾是中世纪欧洲的高等学府所在地,穆斯林是十字军的文明与文化的导师,十字军通过东征从中东穆斯林敌人的手中,获得了文明的种子,种植在欧洲的土地上,刺激欧洲结出了文艺复兴的硕果……</h1> <h1>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一抬眼不见了我的同胞。我的双眼在白种人、黑种人中寻找黄种人,我的双耳在英话、阿拉伯语、德语、法语中辨听汉语,生怕迷失在这异国他乡。突然,有人叫我,是我的好朋友,她也在找我。于是,我们互相拍起照来。</h1> <h1> 走出清真寺,我回首张望这座宏伟建筑。纯金的塔尖直指雨中的灰暗天空(又在工人降雨),汉白玉的球状穹顶涂上了雨水而额外光洁,环绕大寺的一带浅水,在如烟的水气中,将这神圣殿堂的倒影轻轻摇晃,那一块块如毯的草坪,那一棵棵在这里受尽宠爱的树木,也跟着颤抖而灵动起来。这里是多少人心灵的所在地呵,全世界有穆斯林十六点三亿(2008)。伊斯兰教、基督教和佛教并称世界上三大教。</h1><h1> (第一篇完)</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