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身有伤,贻亲忧。从急性腰扭伤到腰间盘突出,而立之年遭遇不惑,是母亲一直陪伴着我。</h3><h3> 在医院安静的病房里,只听见咿呀疼的直叫的我,除了头和上肢听我使唤,剩下的就是牵一发而动老腰,母亲则是小心翼翼的踱来踱去,等待着医生发号施令。</h3><h3> 人们常说:“在医院里,好人也成了病人。”是的,患者承受的是病痛之苦,陪床的是精神上的操劳。几天下来,母亲看上去就很疲惫,家人来替换,她也不肯回去,还说:就我吧,方便!在医院的夜里,母亲半睡半醒,稍稍有点动静,她“噌”的坐起,问我:喝水还是上卫生间?</h3><h3> 一次,母亲为了不让房间里的其他人感觉“碍事”,执意要坐到我床边的圆凳上,当我再次注视母亲的时候,她正坐在圆凳上打盹,悠啊悠!我再次劝母亲躺在隔壁床上歇会,母亲却说:“眼“慈”的,行动缓,躺在那会给别人带来不方便。”输液的时间总是过的很慢,恍惚中听见护士说液体流空了,我和母亲同时抬头看,才发现刚才我们都睡着了,看见母亲一脸的自责,我忙安慰道,没事儿。年近七旬的母亲每天陪在身边,我更多的是辛酸。</h3><h3> 医院工作11年,今天角色互换。我们常见到腰痛患者大多两种,一种是直不起,另一种则是弯不下。我就是后者,这样给我带来很多不便,就像穿裤子、穿袜子这样简单到一岁小孩能独立完成的,对现在的我就是困难。每次出门治疗时,母亲蹲在地上,生怕弄疼我,哼哧哼哧半天也穿不上,这时候的我心在流泪,是愧疚和不孝的眼泪。</h3><h3> 在家里躺着的这段时间,母亲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一会儿哆嗦着双手端来喝的水,一会儿削个苹果递过来,一会儿又变着花样给我烧菜吃……</h3><h3> 从出来上学到参加工作再到成家,和父母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屈指可数,我心目中的母亲,还停留在我上学前的那个阶段,身强力壮的劳动能手。这段时间和母亲相处,发现母亲不再是印象中的那个母亲了,她切菜能把电线一同切断,她熬药能把锅烧化,她开完门把钥匙放兜里说钥匙丢了……忽然让我想起妈妈曾说,姐姐每次到她们家,就那么点家务能从早晨忙碌到半夜,也许,姐姐早发现了母亲日渐衰老的秘密。</h3><h3> 北方的春天总是让人感觉不到春意,好像就在一夜间,桃花杏花开满枝头,杨树柳树披上绿装。父母的衰老亦是如此。</h3><h3> 不是等到父母真的老了,老的走不动路了,不能自理了,才该我们去尽孝,是该在她们健康的时候,我们让她们少些操心,让她们生活的尽量舒适些。</h3><h3> 赶快好起来吧!让我好好孝顺孝顺你们,你们养我三十年,让我用你们爱我的方式爱再你们三十年......</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