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美篇

大地

深在闺中无人识一一现存潘天寿最早的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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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章

　　上图这幅山水画，长180厘米、宽85厘米，镜片，设色纸本，托过一层宣纸。题款为：曾见苦瓜和尚本，即背拟之，正箴先生雅属，癸丑冬，天授。钤印一枚：潘天授。此画保存完整，色泽自然，包桨熟旧，品相较好，整体画面构图巧妙、层次分明、布局严谨、文字小楷、遒劲老辣，显示出深厚的传统功底。这是有人二十年前从无锡一位老人家里买回来珍藏的一幅画，是屹今为止潘天寿一生中幸存的一幅最早的临摹精品，今飨读者。

潘天寿生于1897年，癸丑年为1913年，为潘天寿十七虛岁。苦瓜和尚即清代著名画家石涛，背拟即背临或者意临，是画家开始从临摹、写生并走向创作、步入艺术天堂的的必径之路。显见，这幅画是潘天寿十七岁那年即1913年冬季临摹石涛的山水画。虽然是临摹，却是笔精墨妙之作，此画比潘天寿1920年创作的《溪山烟雨》要早七年。只可惜這副画一直来藏在深闺无人识，直到2022年初浙江駿成拍卖公司认定此画为潘天寿真迹，还找了潘天寿紀念館中相关名人鉴真，最后决定在《百年》春拍中上拍。甲乙双方协议签订时为80万。由于这一年疫情严重，影响拍卖，到7月12日杭州世貿中心拍卖时，以捡漏价50万成交。

当代很多学者可以读懂潘天寿中晚期的艺术作品，但对他的早期作品知之甚少。对潘天寿十七岁的作品更是闻所未闻。齐白石，潘天寿等人的字画在上世纪五十年没有什么市场价值，据荣宝斋收画单记载，那时黄宾虹的画只有1元一张。到七十年代齐白石的画才10元一张，李可染、吴作人的画45元一张。当代的人要凭空想象仿制潘天寿学生时期的临摹作品可以说是天方夜谭。纵观潘天寿的这幅临摹山水画，一是所用的纸、墨，颜料包括印泥全部都是到代的，二是题款签名准确无误，那时候潘天寿在教职员工一览表上填写的名字就是潘天授。三是其绘画和书写能力符合藩天寿当时的经历和水平，四是其画风与潘天寿1920年创作的《溪山烟雨》等作品相吻合。从对艺术家认真负责的态度去考证，这幅画无疑是是潘天寿读高中时背临石涛的作品，现在能完整地保存下来，是非常庆幸、难得和珍贵的，这对于研究潘天寿先生在1920年即二十四岁以前在校读书期间的书画艺术水平具有重要意义，也可以填补潘天寿这一时期书画艺术研究的空白。 由于当今很多专家学者都沒有见过潘天寿这么早期的作品，甚至连潘天寿的子女也不一定记得，对潘天寿早期的绘画能力也不甚了解，所以很多人鉴真时有的感到惊讶，有的是将信将疑，有的是漫不经心，认为17岁的时候临摹不出这样的作品。尽管当今书画市场，假作真时真亦假，但这幅画必真无疑。随着社会的发展，以后还会有高科技手段来鉴定这幅画的真迹，也一定会有高手读懂和认定潘天寿学生时期的作品和绘画能力。

据史料记载，潘天寿七岁开始在私塾接受旧式教育，当时就喜欢画画刻章。读完私塾后，十四岁到宁海县立高等小学堂读书，该校为辛亥革命前宁海县的最高学府，前身为文昌书院，后为纪念方孝孺而更名为正学高等小学。龚志清任校长，黄正铭为英语老师，此画落款中的正箴先生应该是黄正铭的同乡，学校设有国文，数学，地理，历史，图画等课程，课余时间潘天寿喜欢书法绘画刻印，他酷爱临摹芥子园画谱，痴迷石涛的作品，能对照画谱临摹得维妙维肖，此年他又买来颜真𡖖和柳公权法贴，勤学苦临，坚持不懈，为今后的书画艺术之路奠定了基础，立定了志向。

1913年，潘天寿十七岁，在县立正学高等小学读书的他，除了坚持临摹画谱和颜柳法贴外，还把学到的技艺赴之于实践。现有史料记载，时年初夏，大岙上金村金姓族长诚邀潘天寿父亲潘达礼及叔父潘秉璋等为其金姓修宗谱，潘达礼爽快允约，当时潘秉璋有意让潘天寿参与，成为修谱成员之一，潘天寿利用署假和平时空闲时间帮助父亲叔父抄写续修金氏族谱，数以万计的小楷，结体庄重，波磔分明，笔笔不苟，通过这种严格的训练，使潘天寿的小楷上了一个台阶，从这幅画中22个字的题款看，当时潘天寿的楷书功底已相当扎实。与此同时，为在宗谱上绘制历代祖坣图，潘天寿多次和乡贤踏勘写生，回来后一笔一笔勾图，浓淡相间，俨然是一幅幅山水画，金氏祖坣十四幅坐落图都是潘天寿亲自绘制的。了解潘天寿的这番经历，就不难看出他在县立正学高等小学读书期间就已经熟炼地掌握了临摹和写生技巧，具备了较好的绘画创作能力和老辣的书法功底。1915年潘天寿赴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读书后，从临摹写生一步步走上创作之路。

总之，这是屹今为止发现的唯一一幅潘天寿在县立正学高等小学堂读书时绘制的临摹石涛的山水画，这幅画与潘天寿先生其它早期的山水画相比较，其创作套路和作品风格完全吻合，如下图：

1920年作巜溪山烟雨》

　　1924年作《水云山中》程十发鉴真。

1924年作《山水》

1925年作《云谷菱歌图》

1930年作《长松山房图》

　看了潘天寿早期的山水画，再看一下石涛这一路的山水画，显然，潘天寿的山水画与石涛的山水画一脉相承，上面这幅画是潘天寿看了石涛的画以后背拟出来的，完全是石涛的风格，无疑，这是潘天寿步入艺术天堂时临摹石涛的精品力作，下图为石涛的作品：

作者：紫阳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