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成陽毛筆下的《八十七神仙卷》賞析

成阳雕塑

△上圖是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一四十年前的1979年4月北京的春天。中央工藝美術學院特藝七八班，在範曾老師刚調任中央工藝美院，始開設的白描課程中，成陽一人臨摹了完整的《八十七神仙卷》。讓我們隨著成陽的衣紋筆和葉筋筆，走進成陽的“八十七神仙”的往事…現在橫放你的手機我們即將進入長卷模式： △上圖為成陽臨摹的完整《八十七神仙卷》白描人物長卷436cm×52.5cm 熟宣毛筆 1979年 原作《八十七神仙卷》，傳是唐吳道子絹本水墨的白描人物手卷真跡，徐悲鴻花重金收藏並視為自己生命，該作現藏於北京徐悲鴻紀念館。尺幅為292×30釐米；此次成陽臨摹的範本是由範曾老師在白描課堂上提供的436cm×52.5cm尺寸的範本，此範本是範曾老師的臨摹作品：另外還有一個版本是宋代的《朝元仙仗圖》尺幅為790cm×57.8cm。從純藝術的眼光來看，原作《八十七神仙卷》純以線條描繪了八十七位列隊行進的神仙，場面之宏大，人物比例結構之精確，神情之華妙，構圖之宏偉壯麗，線條之圓潤勁健，筆墨之道動灑脫。姿態豐盈之優美，天衣飛楊之宛若仙境。滿壁風動而被曆代畫家藝術家奉爲圭臬。代表了唐代白描技法的最高成就。畫中所表現的是東華帝君、南極帝君、扶桑大帝在侍者、儀杖、樂隊的陪同下，率領真人神仙、金童玉女、神將前去朝謁道教三位天尊的情景。畫面上神將開道，壓隊；頭上有背光的帝君居中；其他男女神仙持幡旗傘蓋貢品樂器等，簇擁著帝君從右至左浩蕩行進。隊伍裏，帝君、神仙形象端莊，神將威風凜凜，衆多仙女輕盈秀麗。加上亭台曲橋、流水行雲等的點綴，畫面優美，宛若仙境，賞畫間似有仙樂在耳畔飄蕩，線條描繪了一幅風動雲飄的神仙境界。全圖分為三個部分：作品從左到右，前面是三武神將和一神伯開路；接著是捧花執旗的金童玉女二十五人，作為東華天帝的前導，是為前段。在東華天帝與南極天帝之間，是樂隊仙女、金童玉女二十九人，是為中段。其後是仙女、神伯等十四人；之後是扶桑大帝。最後是仙女、神伯、神將十二人，是為後段。八十七個神仙，共四種類型：以三位帝君（頭上有光環）為中心，莊嚴豐滿，七名武裝神將威猛猙獰，首尾護衛，九位神伯各不相同，六十八名仙女端麗多姿。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一前面是三武神將和一神伯開路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一細部 武神將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二捧花執旗的金童玉女畫面強調照應，又適當注意變化，使人物動態一致、傾向一致，服飾大致相似的人群，通過微小的轉側和顧盼，得到相互之間的呼應。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二細部金童玉女中國畫中有“墨分五色”之說，其實線描中也是“線分五色”。把握好線的疏密關係，就把握了整幅畫的黑白關係。該作品沒有著任何的顔色，但卻有著強烈的渲染效果，作者運用流暢的線條，描繪稠密而重疊的衣褶，所有人物神情各異，神採飛動。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三畫中線條嚴謹、簡練、流暢。面部表情能用各種不同的線來表現，眉眼特別有神，皺眉肌的變化，以及眼與其他各部的關系處理得准確巧妙，從而使同樣嚴肅的面孔上顯示出各種不同的個性，人物生動，氣魄宏偉。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三細部女神仙持貢品構圖整齊而不呆板，人物的安排也參差有致，組織繁複而不顯雜亂。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四剛中有柔，線條遒勁瀟灑。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四細部所有的仙人神情都統一在一種宗教氣氛之中。然而神仙們個個又是那樣的獨具個性。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五畫中塑造的人物形象是唐宋時期流行的“富貴相”，個個面龐豐腴典雅，雍容華貴，既有等級身份的差異，又有性格年齡的不同。女仙秀美飄逸，男神儒雅端莊。力士威武健壯，帝君旒冕堂皇。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五細部頭上有背光的是東華帝君在著裝上，帝王和女仙們身穿慶典大禮服（古人平時多穿短衣裙），佩以華麗的纓珞等裝飾物，珠光寶氣，絢爛奪目。武士們戎裝佩劍，氣宇軒昂。金童玉女天真無邪，清淨安樂。放眼望去，整列隊伍是幡幢飄舉，仙樂悠揚。鮮花供品，琳琅滿目。火焰升騰，雲氣流動……。如此豪華動人的群仙朝聖儀仗隊竟然是由清秀淡雅的白描線條組成。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六該畫以中段最佳，中段又以樂隊最精彩。樂隊由八人組成，分前、中、後三排。兩個彈琵琶者走在前排，中排三人中奏長鼓者居中間位置，後排三人中奏笙者居中間位置，這八個人的頭部被一個隱性的菱形穿連起來。鼓是用來掌握節奏並起指揮作用的，被安排在中心位置。兩個奏琵琶者，一個是斜抱另一個是橫抱，以求取變化。吹笛女回首與後面的吹蕭女相呼應，以求聯繫。八個奏樂女的髮型與頭飾各不相同，變化豐富，精緻而不繁項。八人的服裝變化不大，衣袖、裙褶、披中、彩帶都用長排線來表現，造成前行動勢和飄飄欲仙之感。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六細部衣服中沒有紋樣裝飾，裝飾物均在頭部，形成了衣服的流動長狐線與頭部短線條的對比，畫面的整體效果清秀而富麗。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七雖然畫的都是神仙，卻又富有人情味。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七細部既然是凡人畫神仙，就必然反映出人世間的思想情感，使人聯想到人與神的關係。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八帝王威嚴又和藹可親，武士們的面目是威猛中卻透露出善良，眾位男女神仙安詳自在，且各盡其職，或奏樂，或擊鼓，或撐幢，或舉幡，前後顧盼，相互照應，十分泰然。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八細部手卷是不能張掛的，手卷是供人們在幾案上邊卷邊看的一種書畫形式。這種繪畫形式對畫法要求十分嚴格，特別講究。尤其是中國畫的線不同於西畫的線，不僅要求畫家要畫出優雅形體，而且每一個點、一條線都要獨立成型，像書法一樣。書法用筆不僅要求字形結構準確，還要求每一筆一劃有提、按、頓、挫，絲毫不能含糊，這就是古人常說的“筆法”。這幅白描畫的用筆非常講究法度，處處中鋒中規中矩。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九画中人物衣紋作鐵線描，以細密排列的長線組成，雖然少有提頓之筆，線型卻十分豐富，富有變化。畫面中用略微粗壯的線條表現武士的強壯和鎧甲的厚重，用勻細富有彈性的線條表現女仙肌膚的細膩，衣著的輕柔。這幅長卷僅僅用線條就能夠把不同的物體刻畫得生動異常，實為難能。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九細部頭上有背光的是南極帝君。此線描不僅顯現了衣料的質感、體積感和動感，而且形成了全畫的韻律，構成全畫的基調。有人形容此畫爲線條的交響樂還是很貼切的。古人把線條的表現力發揮到如此高超的程度真是令人稱歎不已！這其中無不體現出中國畫論中提出的“骨法用筆”、“氣韻生動”之特點。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十潘天壽曾評論原作《八十七神仙卷》:"全以人物的衣袖飄帶、衣紋皺褶、旗幟流蘇等等的墨線，交織迴旋達成一種調和的意趣與行走的動，使人感到各種樂器都在宣佈一種調和音樂，在空中動聽一般。"大千欣賞此卷後給予很高點評，以為與唐岩畫同風，"非唐人不能為"。徐悲鴻還在八十七神仙卷上加蓋了"悲鴻生命"的印章。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十細部臨摹本形存而意在。高古游丝，即有重缓力透纸背，又有轻急灵动飞白。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十一扶桑大帝線條“吳帶當風”！吳道子用筆典雅莊重大氣磅礴又灑脫迅捷，充滿靈氣。唐代那個時候的環境大概靈氣充足，神仙也多多。而宋武宗元《朝元仙仗圖》蘭葉描提頓明顯，釘頭鼠尾瘦金書。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十一細部富於蘊籍感的衣紋多用遊絲、鐵線描。 “以形寫神”、“意想佈局”、“筆線立骨”等，是典型的中國線描用筆要求。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十二可以從這三點去衡量你的用筆是否入門。這三點分別是平、圓、重。1、平：要求勾線時候用力均勻，勾線的過程分為起筆、行筆和收筆。一般是起筆頓頭藏鋒，行筆動作加快，要保持一定的衡力。要求用筆去“寫”，有骨力、韻味、表現力。2、圓：要求線條圓潤、富有彈性。中鋒用筆。3、重：指用筆要有力量。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十二細部徐悲鴻生前極為推崇白描《八十七神仙卷》，畫風畫技“非唐人不能為”認為作者是吳道子，但該畫至今未能有效進入藝術史。另一幅極為相似的手卷《朝元仙仗圖》被普遍認為是北宋初期繪畫的“標準器”，歸為武宗元。李凇認為《八十七神仙卷》既不是唐畫也不是臨摹自《朝元仙仗圖》，而自《朝元仙仗圖》，而是作於北宋初期，其藝術品質要高於現存《朝元仙仗圖》。而《朝元仙仗圖》不是北宋內府收藏的那件武宗元原作，應作于南宋初期，作者可能是翟汝文。 △成陽臨摹的《八十七神仙卷》從左至右之十二細部徐悲鴻在原作《八十七神仙卷》上的題跋：我花重金，就像是贖賣生命一樣將它買到自己手中。縱觀世界各地的中國人物畫，還沒有一個能超過《八十七神仙卷》的，我真是暗暗慶幸自己能得到這麽好的畫作。吳道子在中國美術史上的地位與古希臘的班爾推依浮雕的總設計師菲狄亞斯的地位是相等的，他們都是藝術之神，其作品令人銷魂。但他們的藝術價值、藝術造詣、藝術的輝煌和魅力都是可以相提並論的，都像璀璨的明星，閃爍著不朽的光芒。我仿佛聽到張九韶最好的音樂在雲中湊響，那是神仙的樂曲，我的心，我的魂願化成飛塵飛上天去，忘記了一切，永遠與這樣的境界在一起，這種永遠都有不會消亡的美，這種神際帶著這種感情到天上去聽神壹樣音樂的湊響，在此境界裏能看到無窮無盡的美。我是一個很普通的人，能夠得到並保護這幅國寶是上天賜予我的特殊待遇，所以我受寵若驚，並祈禱《八十七神仙卷》能夠給我帶來和平，給我帶來幸福，我也就心滿意足，永遠沒有遺憾的事了。 徐悲鴻在原作《八十七神仙卷》上的題跋：此誠骨董鬼所謂生坑傑作，但後段似爲人割去，故又不似生坑。吾友盛成見之，謂其畫若公孫大娘舞劍，要如陸機、梁勰行文無意，不宣而辭采閑雅，從容中道。倘非畫聖，孰能與於斯乎?吾於廿六年五月爲香港大學之展，許地山兄邀觀德人某君遺藏，餘驚見此，因商購致。流亡之寶，重爲贖身，抑世界所存中國畫人物，無出其右，允深自慶幸也。古今畫家才力足以作此者，當不過五六人，吳道玄，閻立本、周昉，周文矩、李公麟等是也。但傳世之作如帝王像平平耳，天王像稱吳生筆，厚誣無疑，而李伯時如此大名，未見其神品也。世之最重要巨跡，應推此人。史篤葛萊藏之《醉道圖》可以頡頏歐洲最高貴之名作，其外雖顧愷之《史女箴》有曆史價值而已，其近窄遠寬之床，實貽譏大雅。胡小石兄定此爲道家三官圖，前後凡八十七人，盡雍容華妙，比例相稱，動作變化，虛闌幹平板，護以行雲，餘若旌幡明器、冠帶環佩，無一懈筆，遊行自在。吾友張大幹欲定爲吳生粉本，良有見也。以其失名，而其重要性如是，故吾輒欲比之爲巴爾堆農浮雕，雖上下一千二百年，實許相提並論，因其驚心動魄之程度，曾不稍弱也。吳道玄在中國美術史上地位，與菲狄亞斯在古希臘相埒。二人皆絕代銷魂，當時皆著作等身，而其無一確切之作品以遺吾人，又相似也。雖然，倘此卷從此而顯，若巴爾堆農雕刻脾益吾人想像菲狄亞斯天才于無盡無窮者，則向日虛無縹緲複絕百代吳道子之畫藝，必於是增其不朽，可斷言也。爲素描一卷，美妙已如是，則其莊嚴典麗、煊耀煥爛之群神，應與菲狄亞斯之上帝、安推挪同其光烈也。以是玄想，又及達•芬奇之倫敦美術院藏之素描，聖安娜與拉斐爾米蘭之雅典派稿，是又其後輩也。嗚呼!張九韶於雲中，奮神靈之逸響，醉予心兮予魂，願化飛塵直上，跋扈太空，忘形冥漠，至美飆舉，盈盈天際，其永不墜耶，必乘時而湧現耶!不佞區區，典守茲圖，天與殊遇，受寵若驚，敬禱群神，與世太平，與我福綏，心滿意足，永無憾矣。廿七年八月悲鴻題於獨秀峰下美術院，先一日倭寇炸毀湖南大學，吾書至此，正警報至桂林。 △上圖《北京春天的姑娘們》是成陽臨摹完整的《八十七神仙卷》后的寫生创作19cm×27cm 毛邊紙毛筆 1979年4月作者：成陽 後記四十年前，當時臨摹完整的《八十七神仙卷》，也沒有什麼目的性。就是純喜歡，像神仙附體著了魔一樣。臨摹此《八十七神仙卷》的範本是由範曾老師提供的。我在上大學之前，在南通工藝美術研究所設計室時，和範揚林曉等同事們一起見過此範本，我也用鉛筆摹過一張局部線描稿。因為當時和服腰帶的工作忙，没来得及临摹下去。這次在範曾老師的白描課上是第二次見到這個範本，所以這次我想這個機會我一定要抓住，不能再放過了。於是我先是在熟宣紙上用鉛筆摹，然後用葉筋筆和衣紋筆對照著勾線臨。每根線條從開頭到行筆及收筆，都交代了清清楚楚，一根根一絲不苟地線條從心裡面走過。用現在的話來說，叫做“走心”之作。那時候，心靜如水。那一刻，沉靜在八十七個神仙的境界裡面。身外的一切都不管不顧，全身心的投入到每一根線條滴快感裡面。一天兩個饅頭，一壺水，晚上只睡幾個小時，在全班同學的側目之下，在晚上不關燈的新樓頂樓的素描教室裡，日夜連續作業二個多星期吧，完成了這幅完整的臨摹圖。畫完了後只有範曾老師和同班的同學看到過，再也沒有其他人看到過。课程结束后，也就收收卷卷了起来。沒有到處炫耀張揚表現。一直到三十八年以後的2017年因為要出個人畫冊，才想到我這裡還有一幅八十七神仙卷。然後才找出來打開，一直也未托裱。現在看來，當時一定是神靈附體。視當時班級環境的情況而不管不顧，當時班級的情況與全國其他大學班級都一樣，同班同學有人為了表現自己得五分滿分全班第一當學霸留校，大玩送東西拉關係，勾心鬥角的黑厚學、奴才關係學。我當時年輕氣盛把這些都不放在眼裡面。現在想起來都感到不可思議，當今社會浮躁難靜。四十年前的我專心做事一根筋，做人更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感受，只是一心一意的想把這幅畫畫好，全憑一時一地的喜歡！ △上圖《火車站》是成陽臨摹完整的《八十七神仙卷》后的寫生创作15cm×21cm 毛邊紙毛筆 1979年4月作者：成陽 我在臨摹了《八十七神仙卷》後，當時想仿照《八十七神仙卷》的格式，創作一幅現實題材的白描考試作品：《北京春天的姑娘們》、或《火車站》或《京城朝陽老人群像》八十七个白描人物長卷系列。但是才開了個頭，就感覺到層次、味道不對畫不下去了。感到在傳統經典的面前，我們什麼都不是。學了傳統以後才知道輕重。才知道自己的水準。那種講究素描造型的白描畫法，和傳統的白描主要是味道不同，時代的風氣不同，起點也不同，好多都不同。和古代那種經典那種聖潔根本就沒法比。確實是什麼時代，出什麼作品。幾千年了，時間能檢驗一切。最後交考試作業的時候我都沒好意思拿出來。範曾老師催我們班長來跟我要考試作業，說：「看在我臨摹《八十七神仙卷》的份上，如果只要隨便交一張寫生考試作業的話，就給我五分滿分」。為什麼範曾老師要說這樣的話呢？ △上圖《京城朝陽老人群像》是成陽臨摹完整的《八十七神仙卷》後的寫生創作61cm×44cm 毛邊紙毛筆 1979年4月作者：成陽 因為我的這種向傳統學習，在課堂上臨摹《八十七神仙卷》的做法，引起了同班學霸們的恐慌和憤怒。他們認為白描應該當成素描造型來學，寫生寫實為主，造型能力為主。不應該以工匠式的線描臨摹為主。並有同班的學霸作為代表，向範曾老師提出交涉，認為白描課應該以造型寫生為主、創作為主。範曾老師沒辦法，最後白描課的考試題目是：“創作一幅現實題材的白描作品”。你們不重視傳統而要注重素描的造型嗎，我偏偏反著來就是不交現實造型的作業，我性格上有點擰，實在是有點氣不過。我認為自己的這幾張考試作業交上去，反正也是可以的，當時我這幾張考試圖，班長看到過，其他也有同學看到過的。到了交作業的最後一刻，王培波班長跑過來轉達範曾老師的指示，說在全班同學所交的作業中，唯缺我的考試圖，如果我交了考試圖，不管畫得如何，看在我臨摹八十七神仙圖的水平上，白描课程可以打5分。但為了避免引起公憤，我還是沒有交最後白描考試作業。那一刻，我看到我們班幾個素描式白描畫得好的人，情緒明顯的輕鬆起來。這個課程我只得到四分加，知道這個成績也是在二十多年後的2007年，一個偶然的機會看到自己檔案中的大學成績單。謝謝全班同學的寬容。當時沒有公開開我的批判會。自己要完成的東西，激情來了就不管不顧的，一定要把它完成，絕不半途而廢！這裡面多少也有點缺乏理性。這種一根筋的性格，直接導致了在一年後春天的雕塑課上，終於引來了全班同学公開的批鬥會～～。這是後話了。（1979年下半年範曾老師的白描課程（二）以人體和人物全身像寫生為主。範曾老師再也沒有為特藝78班的白描課程（二）成績打過分，範曾老師說：“我的學生都是滿分”！） 成陽 2019年4月